刷到蘇綰綰朋友圈，沈硯禮正勾著她發尾。
筆尖在草稿本戳出洞——這雙手上周還在我頸側貼冰鎮汽水，此刻正把“考?？啤钡馁€約，
藏進耳機分線器的縫隙里。1高三開學第一天，后墻紅榜刺得人眼疼。
“林硯秋”從第一跌到第四十七，紅筆圈著的數字像塊狗皮膏藥，
黏在“蘇綰綰”名字正下方。許硯舟的橡皮擦“啪”地砸在桌上時，
我正用圓規戳“47”的小數點。他鏡片后的琥珀色眼睛動了動，
指尖劃過橡皮側面：“實驗室新監控，盲區在儲物柜第三層。”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卻讓我后頸發緊——這是他第三次給我遞“作弊”線索。許硯舟總在實驗室吃薄荷糖，
糖紙總被揉成紙團丟進垃圾桶。直到我發現那些皺巴巴的數字，
和月考錯題的解析步驟嚴絲合縫。他橡皮擦側面刻著極小的“726”，
和我草稿本上的自測分數一模一樣，
筆尖還沾著實驗室的碘伏味——那是上周我看見他擦監控攝像頭時留下的。手機震了震，
私人信箱跳出“沈硯禮”的好友申請。備注欄寫著老套借口：“同學，我球砸到你了，
去醫務室嗎？”三年前籃球賽的記憶泛著碳酸氣泡味——他球衣的汗漬，
和蘇綰綰朋友圈的新照片里一模一樣。我勾了勾唇角，點下通過鍵，
備注欄輸入“f(x)=x2-450”，把賭約分數線藏進二次函數。
草稿本上“726”的自測分數被橡皮蹭花，
像道沒愈合的傷疤——這是我藏在習題冊下的秘密，比他遞來的冰鎮汽水更涼。放學鈴響，
沈硯禮的影子籠住課桌。他指尖捏著罐檸檬汽水，
鋁罐水珠滴在我手腕的刷題繭上：“一起走？
”鞋底的桂花花瓣蹭到我帆布鞋——和上周蘇綰綰體育課的運動鞋同款，
便利店偶遇從來不是巧合。我接過汽水，指尖劃過他掌心薄繭。不是打籃球的磨痕，
倒像握筆太用力的印子。他耳后貼著創可貼，邊緣露出半截“72”的數字貼紙，
像道沒算完的數學題。“好啊?！蔽倚Φ孟袢诨谋苛?，
任由他校服衣角掃過抽屜里的微型錯題本。那上面用斐林試劑變色規律記著有機化學，
和許硯舟薄荷糖包裝的密碼嚴絲合縫。便利店玻璃映出并排影子，
他突然湊近替我調整書包帶。冷水玫瑰的香水味涌進鼻腔，和我夾在錯題本里的分裝瓶同款。
我垂眼望著他手腕的靜脈跳動，
想起上周在實驗室看見的監控——他正把“讓林硯秋考450分”的賭約，
發進蘇綰綰的對話框。三年前物理競賽那天，他明明沒報項目，卻在實驗樓門口晃了一整天，
校服袖口沾著和蘇綰綰同款的藍色粉末——現在想來，正是氯氣實驗的殘留物。“硯秋？
”他的聲音像塊浸了溫水的方糖，“走神了？”我抬頭撞上他琉璃般的眼睛，
在燈光下泛著碎光，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漿果，
和三年前籃球賽摔倒時一模一樣——那時我多答的兩道題，正躺在他課桌抽屜里。
我突然指著他鞋底的花瓣笑出聲：“沈同學，你和蘇綰綰的運動鞋，是情侶款吧？
”他耳尖倏地紅了，像沾了晨露的漿果。這個細節讓我想起三年前那場賭氣的月考，
我多答的兩道大題，恰好撞碎了他和蘇綰綰的二人世界。此刻他慌亂的眼神，
和監控里給蘇綰綰發消息時的狡黠，判若兩人。便利店門“叮”地打開，
晚風卷著桂花香灌進來。沈硯禮慌忙后退半步，校服領口滑過的鎖骨線，
和蘇綰綰朋友圈的照片里一模一樣。我低頭看著汽水罐上的水珠，
在課表上暈開個“726”的形狀——這串數字，是我藏在習題冊下的野心，
比他的溫柔更滾燙。暮色里，他的影子被夕陽拉長，像道未完成的證明題。我知道，
這場賭約的真相，藏在他指尖的刷題繭里，藏在蘇綰綰指甲縫的藍色粉末里，
藏在許硯舟橡皮擦的刻字里。便利店燈光亮起時，我悄悄把“726”的水筆印記，
抹在他遞來的紙巾上。這串數字，終將在三個月后的高考，
成為刺破這場騙局的利刃——就像他此刻遞來的冰鎮汽水，甜膩的表象下，
藏著我最清醒的沉淪。2早讀課鈴剛響，沈硯禮的耳機線突然滑進我課桌縫隙。
他半趴在我后桌，指尖順著線尾往上勾，校服領口的紐扣刮過我后頸，
帶著剛拆封的薄荷糖味——和他耳后創可貼的膠水味混在一起：“英語聽力，一起？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垂，我后頸的汗毛倏地豎起來，像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耳機里傳來的卻不是課本錄音。我捏著答題卡的手指頓住——這是2018年全國卷的聽力，
題目順序被打亂了。沈硯禮的指尖劃過我手腕的刷題繭，像在數上面的紋路。
我突然想起許硯舟說的“監控盲區”，
指甲無意識掐進掌心：他這是在測試我“墮落”到什么程度？
“這道題的關鍵詞是‘醫務室’?！蔽移^望向他，故意讓校服領口滑下一寸。
他耳尖倏地紅了，像沾了晨露的漿果，
和昨晚便利店監控里給蘇綰綰發消息時的狡黠勁兒判若兩人。耳機里的電流聲滋滋作響，
混著他慌亂的呼吸，倒像是我心跳的回聲。課代表收作業時，我的草稿本被帶落。
沈硯禮彎腰去撿，我趁機瞥見他指尖的薄繭——是握筆時磨出的橢圓印子，
和我藏在錯題本里的刷題繭位置一模一樣。他指尖的繭子比我還深，指腹上的倒刺蹭過紙頁，
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這雙手上周還在籃球場扣籃，此刻卻像握了十年鋼筆。
原來校霸的手，也會因為解壓軸題磨出血泡啊。下課后我溜進實驗室。許硯舟正在擦顯微鏡，
鏡片后的眼睛映著監控屏幕：“第三排儲物柜，沈硯禮剛放了東西?！惫耖T打開的瞬間，
薄荷糖的清涼味涌出來，
包裝上印著串數字——和我昨晚在沈硯禮課表上看到的“籃球賽請假時間”嚴絲合縫。
我摸著儲物柜第三層的隔板，指尖觸到凹陷的刻痕——726，
和許硯舟橡皮擦上的數字一模一樣。監控畫面里，
沈硯禮正把“林硯秋最近總去圖書館”的消息發給蘇綰綰。
屏幕上蘇綰綰的回復跳出：“當年她多答的兩道題，現在該還了?！毕肫鹑齻€月前在便利店，
她故意撞翻我手中的習題冊，藍色指甲油刮花了封面上的“726”。
我摸著儲物柜里的微型錯題本笑了——他大概不知道，我用斐林試劑的變色規律記有機化學，
看著試劑在燒杯里變成磚紅色，就想起乙醛氧化反應的條件，像沈硯禮遞來的汽水，
鋁罐水珠總在課表暈開726的形狀。放學時沈硯禮又遞來冰鎮汽水。
我盯著他耳后新貼的創可貼，邊緣露出的“72”數字貼紙，和我自測卷上的分數段重合。
這次我沒接，反而掏出英語練習冊：“沈同學，這道題用拉格朗日插值法是不是更簡便？
”他愣住的樣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我低頭看著練習冊上的“726”水筆印記，
突然想起今早看見他在便利店對著我的背影發呆，
指尖無意識地在玻璃上畫著二次函數——和我藏在心底的野心，如出一轍。晚自習結束時，
許硯舟塞給我張紙條：“蘇綰綰今天去了教育局?！痹鹿馔高^窗欞，
照在他實驗室白大褂的紐扣上，刻著的“450”數字，
和沈硯禮給我的包扎帶上的字跡分毫不差。我摸著口袋里的微型錯題本，
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籃球砸地的聲響。沈硯禮在操場運球的身影被路燈拉長，
每一次起跳的軌跡，都精準對應著我模考試卷上的拋物線公式。原來這場賭約，
從三年前我多答的那兩道大題開始，就早已不是偶然?；氐郊掖蜷_錯題本，
發現沈硯禮補寫的解析錯得離譜。但第47頁的空白處，
不知何時多了行鉛筆字：“便利店監控第三個死角，下午三點?！蔽叶⒅@行字，
突然想起他遞耳機時指尖的溫度——比冰鎮汽水更涼，卻比蘇綰綰的陰謀更暖。夜色里，
我把“726”的水筆印記拓在便利貼上，貼在沈硯禮送我的香水分裝瓶上。
冷水玫瑰的味道漫出來，混著窗外的桂花香，像他校服上若有若無的洗衣液味。
這場以愛為名的騙局，終將在三個月后的高考，被我用最清醒的沉淪，撕出一道光。
3第二天清晨，秋雨果然砸下來。我在便利店門口躲雨，
遠遠看見沈硯禮舉著把印著“清北招生辦”的廣告傘跑過來，
傘骨上印著“20230901”——我瞅著有點眼熟，這不我第一次考砸那天嘛。
“一起走？”他把傘往我手里一塞，指尖劃過我掌心的老繭。我突然想起實驗室監控里，
他盯著這串數字發呆的樣子——敢情賭約的開始時間，藏在每把遞來的傘里呢。
傘面擋住半張臉，我偷偷瞄他掌心。那道握筆的繭子比上周深了，邊緣還有淡淡的紅印子，
一看就是熬夜刷題磨出來的。原來校霸的“不學無術”，都是裝給別人看的。路過籃球場，
他突然湊近幫我調傘柄，指尖的溫度透過校服傳來，比傘骨的金屬涼度更清晰。
冷水玫瑰的香味混著雨水鉆進鼻子，和我夾在錯題本里的香片一個味兒，卻比記憶里更濃。
我往下一瞅，他校服袖口沾著點藍色粉末——和蘇綰綰指甲縫里的一模一樣，
是實驗室制取氯氣時的殘留物?！吧蛲瑢W常去實驗室啊？”我指尖點了點他袖口。
他猛地往后退半步，耳尖紅得滴血。這反應讓我想起許硯舟說的，
蘇綰綰每周三下午查監控——他們的每一步，都踩著我故意漏的破綻呢。
便利店暖光映出我倆影子，他突然指著我帆布鞋笑：“硯秋，你鞋底的桂花比我還多。
”我低頭一看，他鞋底的花瓣和蘇綰綰朋友圈的運動鞋一模一樣。但這次我沒拆穿，
只是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雨夜的便利店靜悄悄的。我看著他低頭研究汽水標簽的側臉，
突然想起三年前月考，我多答的兩道題攪了他和蘇綰綰的二人世界。他忽然開口：“硯秋，
你說要是我們一起去大?！痹挍]說完就低頭搓手機，這是他說謊的老習慣了。雨小了些，
沈硯禮手機震動。我瞥見屏幕上的消息：“明天下午三點，校長辦公室。
”他慌忙鎖屏的樣子，讓我想起許硯舟說的，蘇綰綰她爸每周三改?？荚嚲?。
傘骨在掌心壓出紅印，我突然笑了：“沈同學，這傘借我用用，當抄答案的道具唄。
”他愣住的功夫，我已經把傘骨上的編號記進錯題本——這串數字，
早晚得成為戳穿謊言的證據。便利店門鈴響了，沈硯禮把我送到單元樓下，
塞給我顆薄荷糖：“許硯舟給的。”我接過糖紙，
背面印著實驗室開門密碼——和他耳后創可貼露出的“72”數字，剛好湊成我的自測分數。
許硯舟總說奶奶的茶葉蛋攤就在學校后巷，收攤時總撿些學生丟的廢紙，
難怪他身上總有股淡淡的茶香，混著實驗室的碘伏味，像極了沈硯禮擦監控時的味道。
夜雨沖刷著便利店玻璃，我望著他跑回雨里的背影，
突然想起他課表上的“籃球賽請假時間”。原來每回“偶遇”，
都是他算準了的時機——就像我藏在錯題本里的“726”，是給這場賭約的最后答案。
回到家展開便利貼，上面的“726”被雨水暈開，像道沒好利索的傷疤。但我知道，
等三個月后高考一結束，這道疤底下藏著的，準是比冷水玫瑰更清醒的未來。
我摸著錯題本里的香水分裝瓶，瓶蓋上還凝著沈硯禮掌心的溫度。
那串傘骨編號在臺燈下泛著微光，
和實驗室監控里的時間軸嚴絲合縫——原來從借傘的瞬間起，他就把賭約的倒計時，
藏進了傘面的褶皺里。4操場的塑膠跑道被曬得發燙。我盯著沈硯禮運球，
故意在他傳球時絆了下鞋帶。膝蓋磕在地上的瞬間，他慌忙丟了籃球蹲下來，
指尖碰到我舊傷時，我聽見他倒吸了口涼氣?！疤鄄?？”他撕開創可貼的手直顫，
碘伏棉簽剛碰到傷口，那股消毒水味就讓我想起許硯舟說的，監控攝像頭用碘伏擦過。
敢情他早知道監控在哪兒，還故意在鏡頭前演這出戲呢。沈硯禮的校服蹭過我手背，
我瞄見他口袋里露出半張紙條，上面寫著“蘇綰綰生理期28天規律”。等他轉身拿棉球，
我迅速抽出紙條，背面畫著我近三個月的成績折線圖，
每個下跌的地方都標著“籃球賽請假”?！吧蛲瑢W記生理期比記公式還上心?。?/p>
”我晃著紙條笑出聲。他耳尖一下子紅透，棉簽“啪嗒”掉在金屬托盤上，
露出手腕的紗布——上面用紅筆寫著“450”，正是賭約的目標分數。他突然抓住我手腕，
無名指根部的墨水漬蹭在我刷題繭上。這藍黑色我認得，
是2020年全國卷解析特有的顏色，和我藏在習題冊里的鋼筆水一個樣。
原來校霸夜里都躲在實驗室刷題呢。我瞥見他后頸的“洛必達法則”紋身邊緣翹起，
露出底下淺粉色的新皮膚——那是上周我看見他對著鏡子撕創可貼時，偷偷記下的編號開頭，
像極了圖書館借閱卡上的編號，卻比尋常紋身多了幾分規整，像是某種刻意隱藏的編碼。
醫務室的吊扇吱呀吱呀轉，我望著他慌亂的眼神，突然想起許硯舟說的“碘伏味監控盲區”。
他低頭給我包扎時，我悄悄把紙條折成紙飛機，
尾翼對準他后頸的紋身——那是我錯題本第72頁的公式，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動呢。
“硯秋，你最近總去圖書館……”他欲言又止，指尖摩挲著我掌心的紋路。
我突然指著他袖口笑：“沈同學，你校服第二顆紐扣縫反啦?！彼蹲〉臉幼樱?/p>
像極了便利店監控里偷噴我香水的場景。傍晚陽光斜照進來，沈硯禮的影子在墻上拉得老長。
我看著他手機屏幕亮起，備忘錄里寫著“她知道碘伏監控，必須加快進度”，
突然明白這場賭約從來不是單方面的算計。他轉身時，我拍下他包扎帶上的“450”，
在自己的成績圖上補上了清北錄取線。離開醫務室時，許硯舟抱著實驗報告路過，
鏡片后的眼睛掃過我膝蓋的創可貼，塞給我一張紙條：“蘇綰綰調閱了去年的競賽監控。
”我摸著紙條上的斐林試劑公式，突然想起沈硯禮補寫的錯題——那些故意留的漏洞，
都是給我的暗號呢。夜里對著鏡子揭開創可貼，
膝蓋的舊傷和沈硯禮掌心的老繭在燈光下重疊。這場假裝墮落的博弈，
早就在我藏進錯題本的斐林試劑里，顯影出最清醒的答案——就像他遞來的冰鎮汽水，
更新時間：2025-05-04 22:1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