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贖金?你在羞辱誰?!”我一把撞開抵在額頭的槍管,氣得渾身發抖,
“我林晚晴就值這點錢?給我加到八千萬!少一分我跟你沒完!”綁匪頭子陸遠眼神驟冷,
猛地掐住我下巴:“找死?”劇痛傳來,我卻心跳狂飆——這男人又野又兇,
連威脅人都這么帶感!完了,本宮的戀愛腦,它控制不住了!01夜深了,
海邊的燒烤攤依舊熱鬧。孜然和炭火的氣味混著咸濕的海風,鉆進鼻子里,
帶著一股活色生香的煙火氣。我百無聊賴地晃著杯子里的冰塊,
聽著閨蜜安然嘰嘰喳喳地抱怨她那個新來的助理有多蠢。說實話,有點膩了。
這種頂級名媛的生活,除了買買買就是參加各種無聊的派對,連個像樣的樂子都沒有。
最近富二代圈子里流行一種新風尚——被綁架。誰家要是沒被綁匪“光顧”過,
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贖金越高,越證明你家的實力和你在家族里的地位。
安然上個月就被綁過一次,她爸媽付了五千萬贖金,這事讓她在圈子里風光了好一陣子。
我撇撇嘴,心里有點酸溜溜的。什么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我也想體驗一把被綁架的“殊榮”,最好來個八千萬、一個億的,狠狠打那些塑料姐妹的臉。
“晚晴,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安然不滿地推了我一下。我剛想敷衍她兩句,
后頸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嘴巴立刻被人用一塊帶著濃重汽油味和汗臭的破布堵??!
“唔!唔唔!”我劇烈掙扎起來,卻被一股蠻力死死按住。耳邊傳來安然的尖叫,
桌椅被撞翻的刺耳聲響,還有海浪拍打沙灘的嘩嘩聲。混亂中,
我感覺自己被兩個力氣大得嚇人的男人粗暴地拖拽著,腳下的沙子硌得生疼。
高跟鞋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海腥味混雜著劣質煙草的味道,越來越濃。
等我稍微能看清東西時,已經被扔到了一條搖搖晃晃的破漁船上。船艙狹小,
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魚腥和柴油味,熏得人頭暈。安然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起來可憐兮兮的?!皣K嘖,這小妞長得還挺水靈。”一個光頭,
滿臉橫肉的綁匪搓著手,不懷好意地朝著安然走過去,眼睛里閃著淫邪的光。安然嚇得尖叫,
拼命往后縮。我心里的火“噌”一下就冒起來了。綁架就綁架,搞什么下三濫!電光火石間,
我摸索到腳邊掉落的一只細高跟鞋——剛才掙扎時被扯掉的。想也沒想,抓起鞋子,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朝著光頭的腦袋砸了過去!尖銳的鞋跟正中目標!“嗷——!
”光頭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腦袋蹲了下去,鮮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船艙里瞬間安靜了,
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其他幾個綁匪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抬起下巴,指著自己,沖那個光頭怒吼:“你他媽眼瞎了嗎?
沒看到老娘比她好看一百倍?要動手動腳也該沖我來??!”維護朋友是一方面,
但更重要的是,這種貨色居然看不上我?簡直是對我魅力的侮辱!光頭疼得齜牙咧嘴,
旁邊的綁匪也反應過來,面色不善地圍了上來。就在這時,船艙的簾子被猛地掀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月光走了進來。他身上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
瞬間壓制了船艙里所有的嘈雜和混亂。“吵什么?”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光頭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指著我:“老大,這娘們……”男人的視線掃了過來。
隔著昏暗的光線,我看不清他的全貌,只能隱約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輪廓分明的嘴唇。
他的眼神很冷,像淬了冰,漫不經心地落在我臉上,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
沒有驚艷,沒有貪婪,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就是這種眼神!
這種完全不把我蘇晚晴放在眼里的眼神!我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完了。心動了。
我就喜歡這種拽得二五八萬,完全不為我美色所動的男人!夠野!夠勁!
漁船不知行駛了多久,終于靠岸了。我們被帶到了一個荒涼的小島上,四周黑漆漆的,
只有幾盞昏暗的馬燈。那個綁匪頭子,叫陸遠,此刻正用一把冰冷的槍,抵在我的額頭上。
“五百萬,”他聲音毫無起伏,“讓你家里人準備好,不然,撕票。
”我:“……”空氣仿佛凝固了。安然在旁邊嚇得快暈過去了。下一秒,我原地蹦了起來,
額頭猛地往前一頂,撞開那冰冷的槍口?!拔灏偃f?!”我難以置信地尖叫起來,
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你他媽在羞辱誰呢?!我堂堂林氏集團的千金,就值五百萬?!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知道安然上次被綁,贖金多少嗎?五千萬!
整整五千萬!你現在跟我說五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給我加價!八千萬!
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跟你沒完!”我叉著腰,唾沫橫飛,活像個討價還價的潑婦。
周圍的綁匪,包括那個光頭,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陸遠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強迫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這一次,離得近了,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狹長深邃的眼睛,
像藏著無盡的黑夜。晚風吹動他額前凌亂的黑發,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野性。他很年輕,
大概也就二十五六歲,但眼神里的狠戾和冷漠,卻讓人心驚?!伴]嘴。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語氣森寒,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我的心跳,
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對!就是這個感覺!被他兇巴巴地威脅,被他這樣用力地掐著,
怎么……該死的有點爽呢?我臉上的憤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嬌羞模樣。我眨巴著眼睛,用盡可能甜膩的聲音,
:“討厭~這么兇干嘛啦~人家都聽你的嘛~”陸遠:“……”他的表情瞬間變得極其精彩,
像是活吞了一只蒼蠅。下一秒,他猛地松開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嫌惡地后退了兩步,跟我拉開了距離。那眼神,仿佛在說:離我遠點,有病。
02陸遠像是見了鬼一樣,連退了好幾步,那眼神里的嫌惡幾乎要化為實質,
把我扎個透心涼。他沒說話,只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仿佛多待一秒都會臟了他的眼睛?!巴砬?!你瘋了嗎?!”旁邊的安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他是綁匪啊!你跟他撒什么嬌?還嫌我們不夠危險嗎?
”我甩開她的手,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臉頰燙得厲害?!鞍踩唬悴欢?,
”我暈乎乎地靠在冰冷的船艙壁上,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快,快扶住我,
本宮的戀愛腦要發作了!”安然:“……”她看我的眼神,比看綁匪還要驚恐。
“你……你不是吧?蘇晚晴!他剛剛差點捏碎你的下巴骨!你還覺得……”“對??!
”我眼睛亮晶晶的,打斷她,“你不覺得他剛才掐我下巴的樣子,特別有男人味嗎?那眼神,
那力道,簡直絕了!又兇又野,我好愛!”安然張了張嘴,最后絕望地閉上,
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縮到角落里瑟瑟發抖去了。我知道她無法理解。
但陸遠這種男人,渾身散發著危險又迷人的氣息,完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那種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冷漠,那種帶著原始野性的兇狠,都讓我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管他是不是綁匪呢!先愛了再說!過了一會兒,簾子再次被掀開,陸遠走了回來。
他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面無表情地扔到我們面前。“喝點水?!彼穆曇粢琅f低沉,
但似乎……少了一點剛才的戾氣?他走到角落,靠著墻壁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似乎在休息,但緊蹙的眉頭顯示他并不平靜?;璋档鸟R燈光線勾勒出他硬朗的側臉輪廓,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嘖,連閉著眼都這么帥。安然不敢動,
我卻沒那么多顧忌,撿起一瓶水擰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然后挪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他立刻睜開了眼,眼神銳利地掃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有事?”“陸老大,”我眨巴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我們商量個事唄?
”他沒作聲,只是看著我,等我下文?!澳莻€贖金……”我清了清嗓子,“八千萬真的不多,
對我家來說就是毛毛雨啦。你別聽那些人瞎說,以為我們林家不行了,我告訴你,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閉嘴?!彼蝗淮驍辔遥曇魤旱煤艿?,湊近了一些,
帶著一股煙草和海風混合的味道,“你知道八千萬現金有多重嗎?”我愣了一下:“多重?
”“將近一千八百斤?!彼⒅?,眼神冷得像冰,“你想讓我們扛著一千八百斤現金,
在這荒島上跟你玩?”一千八百斤?好像……是有點重?!白屇慵依锶藴蕚浒税偃f,
”他語氣不容置疑,“就八百萬,別給我多事?!薄安恍校 蔽伊⒖谭瘩g,聲音又拔高了,
“八百萬?那怎么行!這關乎我的身價!我的尊嚴!傳出去我蘇晚晴就值八百萬?
我的臉往哪擱?”我越說越激動:“必須八千萬!少一毛錢都是在侮辱我!
是在敗壞我的名譽!你懂不懂?”陸遠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地盯著我,
那眼神像是要噴出火來。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他猛地抬起手,看起來像是要給我一巴掌。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期待?我興奮地往前湊了湊臉,
挑釁地看著他:“你打??!來,往這兒打!打死我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陸遠的手僵在了半空。他的眼神更冷了,但那股即將噴發的怒火,
卻像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生生堵了回去。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挫???最后,他猛地收回手,狠狠地錘了一下旁邊的墻壁。
“媽的,”他低聲罵道,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你他媽是不是神經???”他不再看我,
轉過身,背對著我,靠著墻壁,身體緊繃,仿佛在壓抑著巨大的怒火。我咧嘴一笑,
心里暢快極了??窗?,這種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第二天,
荒島上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我注意到陸遠和他幾個主要的手下一直在遠處爭吵,
聲音壓得很低,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后來,其中一個綁匪接了個電話,
陸遠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么。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陸遠明顯心神不寧,時不時看向遠處的海面,眼神里帶著不安和焦慮。他在營地里走來走去,
顯得異常煩躁。我趁機湊了過去,想問問怎么回事。“陸老大,你怎么了?
看起來心情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我小心翼翼地問,順便想套點話。
他像被蟄了一下,猛地轉過身,眼神兇狠地瞪著我,抬手就想推開我?!皾L開!煩不煩!
”他再次兇我,聲音里充滿了不耐煩。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但臉上卻沒有絲毫惱怒,
反而更來勁了。哎呀,他兇我!他越兇我,我就越喜歡他!這是什么神仙劇情!
我心里小鹿亂撞,嘴上卻沒再說什么,只是乖乖地退開了。但我知道,肯定出事了,
而且是很麻煩的事。他們的爭吵,那個電話,陸遠的反常,
都預示著有什么外部勢力要介入了,也許是警方,也許是更危險的人。夜深了,
海浪聲拍打著沙灘。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陸遠突然叫醒了我跟安然?!捌饋?,
跟上?!彼穆曇艉艿停瑤е环N不容置疑的急迫。我們跟著他,
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簡陋的平房,來到了漆黑的沙灘上?!澳銈儽仨氝B夜離開。
”陸遠壓低聲音說,眼神警惕地看著四周,“會有人過來,情況會很麻煩。
”安然立刻反應過來,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你是臥底吧?警察同志!
”陸遠沒有回答,只是在黑暗中看了安然一眼,催促道:“別廢話,快走!
”他指著遠處漆黑的海面:“看到那邊那艘船了嗎?游過去,有人會接應你們。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游泳?游過去?這……這怎么跟我腦補的英雄救美不太一樣?
不夠刺激?。 瓣懤洗?,就這么簡單?”我忍不住問,“沒有追兵?沒有槍戰?
沒有……”“閉嘴!”陸遠低聲呵斥,語氣帶著一絲焦躁,“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安然已經拉著我,小心翼翼地往海里走去。冰涼的海水瞬間沒過腳踝,激得我打了個哆嗦。
“快點!”陸遠催促道。我跟著安然往更深處走,海水漸漸沒過膝蓋。就在這時,
我的腳底踩到了一個尖銳的東西!一股刺痛瞬間傳來!“啊——!”我驚叫一聲,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有鯊魚!”我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身后不遠處的平房里,
瞬間亮起了燈光,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完了!陸遠臉色大變,幾乎是瞬間沖了過來,
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把我往沙灘上拖。他的手捂得太緊,
我幾乎要窒息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澳闼麐屖遣皇钳偭?!淺水哪來的鯊魚!
”他幾乎是貼在我耳邊低吼,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絕望。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伴隨著厲聲的質問:“怎么回事?!”危機,瞬間爆發!03“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淺水哪來的鯊魚!”陸遠幾乎是貼在我耳邊低吼,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他一只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箍住我的腰,強行把我往沙灘上拖。身后,
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手電筒的光柱和厲聲的質問:“怎么回事?!”完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陸遠把我拖離水邊,動作粗暴地將我按倒在沙灘上。沙子硌得我生疼。
他動作極快,幾乎是瞬間撕開了自己身上那件廉價的T恤,露出線條分明的肌肉,
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汗濕的光澤。然后,他整個人壓了下來?!奥犞?!
”他滾燙的氣息噴在我的耳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們過來了,
想活命就配合我!假裝我們在……懂嗎?叫!”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只覺得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海水的咸濕撲面而來,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假裝?
假裝什么?沒等我反應,一股劇痛從鎖骨處傳來!他竟然狠狠地咬了我一口!“啊——!
”我疼得尖叫出聲,眼淚瞬間飆了出來。這一下是真疼!混合著驚恐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
疼痛讓我瞬間清醒,也明白了他說的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識地伸手,
指甲狠狠掐進他緊實的后背肌肉里。陸遠悶哼一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
竟然帶上了一絲曖昧的意味?!斑h哥!你他媽還有心思在這快活!
”一個粗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手電筒的光晃了過來,“另外那個女的跑了!媽的,
讓她從海里跑了!”陸遠猛地抬起頭,擋在我身前,遮住了大部分光線。
他聲音帶著暴怒:“廢物!人都看不?。∵€不快去追!”那幾個腳步聲頓了頓,
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罵罵咧咧地朝著海邊跑去。危機暫時解除。陸遠從我身上起來,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沒有拉我,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厭惡和煩躁幾乎要溢出來。我狼狽地爬起來,摸了摸被咬得生疼的鎖骨,
那里肯定留下了牙印。心里卻奇異地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有點興奮?
他剛剛是為了保護我,才那么做的吧?他帶著我回到那間破舊的平房。安然果然已經不見了。
屋子里只剩下幾個看守,氣氛壓抑得可怕。陸遠一言不發,只是坐在角落里,
陰沉地擦拭著一把匕首。時間一點點過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然后又漸漸被染上橘紅。
日暮時分,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幾艘船的輪廓,比之前綁匪們用的船要大得多,
而且不止一艘。馬達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壓迫感。陸遠站了起來,
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邊的幾個手下也明顯緊張起來,握緊了手里的武器。船靠岸了。
幾十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跳了下來,動作整齊劃一,氣勢洶洶。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猙獰的光頭男人,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我只看了一眼,
心臟就猛地一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雷虎!我認得他!不是親眼見過,
而是在我那個富豪爹的圈子里,這個名字簡直是禁忌,是聞風喪膽的存在!據說他心狠手辣,
背景神秘,專門做綁架勒索的勾當,而且……撕票率極高!這下不是玩笑了。之前的陸遠,
雖然兇,但我總覺得他有底線,甚至帶著點莫名的吸引力??裳矍斑@個雷虎,
他身上散發出的,是純粹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和殘忍。真正的恐懼,第一次攫住了我。
我下意識地往陸遠身后縮了縮,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雷虎大步走進平房,
冰冷的目光掃過屋內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審視貨物的冷漠?!叭藥砹??
”他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陸遠上前一步,擋在我面前,語氣還算平靜:“虎哥,
人在這?!崩谆⑦肿煲恍?,露出森白的牙齒,那笑容比不笑更讓人毛骨悚然?!昂芎?。
蘇小姐,久仰大名。你爹地很關心你啊?!彼朴频卣f,“不多廢話,五個億。
讓他準備好,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錢?!蔽鍌€億?!我腦子嗡的一聲,
脫口而出:“五個億?!你們瘋了嗎?我爸怎么可能……”“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臉上!是陸遠打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響,我整個人都懵了。
他……他竟然真的打我?而且是這么狠,這么不留情面的一巴掌!媽的!狗男人!真打!
而且一點情趣都沒有!疼死老娘了!我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眼神冰冷,
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打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不聽話的物件?!榜?。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靶辛?,陸遠?!崩谆⑻肿柚沽怂?,眼神依舊冰冷,
但似乎對陸遠的舉動還算滿意,“蘇小姐嬌生慣養,不懂規矩,慢慢教就是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想起之前閨蜜跟我說的,遇到這種亡命徒,千萬不能犟,
越犟死得越快。強烈的求生欲壓倒了一切屈辱和疼痛。我低下頭,
強迫自己擠出一個順從的表情,不敢再多說一個字。夜色再次降臨,
氣氛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緊張。雷虎的人接管了小島,我和陸遠以及他原本的手下,
反而像是成了被看管的對象。我找了個借口,說要去方便一下。雷虎揮了揮手,
示意陸遠和另一個綁匪跟著我。走到屋外稍微僻靜一點的樹林邊,那個綁匪警惕地四處張望。
陸遠突然動了!他動作快如閃電,一記手刀干凈利落地砍在那個綁匪的后頸!
那人哼都沒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我嚇了一跳。陸遠沒理會我的驚愕,
迅速撥開旁邊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露出了一個被木板和雜草掩蓋的地洞入口。他掀開木板,
低聲道:“下去!快!”我猶豫了一下,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跋牖蠲涂禳c!
”陸遠催促道,一把將我推了進去。洞不高,但很深,里面彌漫著一股泥土的腥氣。
我剛站穩,陸遠也蹲了下來,看著我。外面隱約傳來雷虎手下巡邏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他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輪廓分明,眼神復雜得讓我看不懂。風吹動他額前染黃的劉海,
露出一雙深邃得像黑夜的眼睛?!澳銜绬??”我抓著洞口的邊緣,
聲音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這個問題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陸遠看著我,
忽然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
帶著一種與他兇狠外表不符的、有點邪氣又有點天真的感覺?!叭硕紩赖??!彼f,
語氣很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讓我心臟猛地一揪,
疼得厲害。我再也控制不住,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帶著哭腔,
半是撒嬌半是玩笑地說:“那你死之前,能不能讓我爽一下?或者……或者你親我一下也行!
”我說不清自己當時是害怕,還是真的被這個男人弄得神魂顛倒。陸遠身體僵了一下,
隨即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把我按回洞里,手指有些粗暴地擦過我的臉頰,然后,他低下頭,
吻住了我。這個吻,和他之前的兇狠完全不同。是溫柔的,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深情,
還有一種沉重的、像是告別的味道。他的舌尖試探地描摹著我的唇形,然后撬開我的牙關,
溫柔而纏綿地掠奪著我的呼吸。我的心跳得快要炸開,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一吻結束,
他放開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想死,就別出來?!彼涯景逯匦律w好,
用雜草仔細地掩蓋住痕跡。黑暗徹底籠罩了我。洞外,很快傳來了嘈雜的喊聲,槍聲,
甚至還有直升機螺旋槳的巨大轟鳴聲!兵荒馬亂,殺聲震天。我蜷縮在冰冷的地洞里,
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眼淚無聲地滑落,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疼得無法呼吸。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知道一定發生了極其慘烈的事情。
我只有一個念頭:陸遠,你一定要活著。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漸漸平息。我躲在洞里,
又冷又怕,意識漸漸模糊。直到我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我爸爸的聲音!
有人掀開了洞口的木板,刺眼的光線照了進來。我看到了爸爸焦急的臉。“晴晴!我的晴晴!
”我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鼻腔。爸爸守在床邊,眼睛里布滿血絲,看到我醒來,
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皼]事了,晴晴,都過去了?!蔽覐埩藦堊?,嗓子干得發疼。
“……陸遠呢?”爸爸愣了一下,隨即告訴我,雷虎和他大部分手下都被抓了,
我們被成功解救,贖金一分沒給。我松了口氣,但心里那股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后來,
爸爸在外面接電話,我隱約聽到他壓低聲音說什么:“……可惜了,死了一個臥底,
很年輕……警方那邊損失也不小……”臥底?我猛地坐起身,不顧身體的虛弱,
追問爸爸:“爸!你剛才說什么?什么臥底死了?”爸爸被我嚇了一跳,安撫我躺下,
猶豫了一下,才嘆了口氣說:“是警方安插在雷虎那邊的線人,這次能順利搗毀這個團伙,
全靠他提供了關鍵信息??上А袆又袪奚?,聽說是被雷虎發現,當場打死的。唉,
多好的年輕人,頭發還染得黃黃的……”黃頭發……年輕……我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陸遠!是他!那個吻!那句“人都會死的”!那句“不想死就別出來”!
巨大的悲痛和絕望瞬間將我淹沒!他不是綁匪!他是臥底!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我!
而我……我還以為……他死了。那個會對我兇,會咬我,會打我,
卻又會在最后關頭把我藏起來,給我那個溫柔告別之吻的男人,死了。我的心,
好像也跟著他一起死了。眼淚洶涌而出,我抱著被子,放聲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04出院后,我把自己鎖在家里。整整三個月,外面大概經歷了春夏交替,
我的世界卻凝固成了永恒的灰白。厚重的窗簾隔絕了陽光,食物塞進嘴里如同嚼蠟,
連悲傷都變得麻木,眼淚似乎也流干了。世界失去了色彩,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味道。
陸遠死了,那個頂著一頭黃毛,會對我露出一點點虎牙,笑得有點邪氣又有點天真的男人,
那個在最后關頭把我塞進地洞,給了我一個訣別之吻的男人,他死了。為了救我,他死了。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直到顧明月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疤K晚晴!
你他媽打算在這兒爛到什么時候?!”閨蜜叉著腰,化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怒火,
指著縮在沙發角落的我,“看看你這鬼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知道你難受,
但人死了不能復生,你還得活!給我起來!跟我走!”她不由分說地把我從沙發上拽起來,
像拖麻袋一樣把我拖進浴室,扔給我衣服:“給你半小時,收拾干凈,跟我去A市散散心!
再不出去見見陽光,你真要發霉了!”顧明月的行動力一向驚人,
我渾渾噩噩地被她塞進車里,一路疾馳到了A市。她大概覺得換個環境能讓我好受點,或者,
用她的話說,“忘掉那個短命鬼,老娘帶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森林!
”她把我拖進了一家燈紅酒綠的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晃眼的光線,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不適。顧明月把我按在卡座上,
沒一會兒就領來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生,眉清目秀,帶著點羞澀的笑?!斑觯∧坦?,
沈飛,”顧明月朝我擠擠眼,“陪我們晴晴喝兩杯,逗她開心開心。
更新時間:2025-05-04 22:0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