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玻璃渣里的初遇林小果摔下床的剎那，床頭柜上的玻璃相框應聲碎裂。"該死！
"她掙扎著從地板上爬起來，膝蓋撞在床沿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相框里是被第三任男友當眾羞辱時閨蜜偷拍的側影——照片里的她攥著融化的冰淇淋，
睫毛上凝著未落的雪，身后商場LED屏正播放著"情人節限定煙花"的廣告。
五點三十分的晨光透過薄窗簾滲進來，林小果盯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
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一。她伸手去撿碎片時，鋒利的邊緣劃破了食指，
血珠滴在照片上那個融化的冰淇淋上，像一顆小小的草莓醬。"林小果！
你的人生是二手貨市場嗎？"母親的尖叫聲穿透薄薄的墻壁，緊接著是碗碟摔碎的聲響。
她慌忙套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襯衫，湯汁已經從門縫滲進來，濺在她唯一一雙像樣的高跟鞋上。
這雙價值299元的黑色高跟鞋是她為了今天的面試特意買的。
此刻鞋尖卡在老舊公寓樓下的下水道井蓋縫隙里，林小果用力一拔，
鞋跟"咔"地一聲斷裂了。"見鬼！"她蹲在清晨空蕩蕩的街道上，
手指顫抖著試圖把鞋跟塞回去。六點二十分的地鐵早班車不會等她，
而九點鐘在顧氏集團的面試可能改變她的人生。地鐵玻璃映出她發紅的眼眶和凌亂的劉海。
林小果對著倒影練習微笑，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就在這時，
對面車廂里突然爆發一陣騷動。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年輕女子將整杯星巴克潑向面前的西裝男人。
深褐色的液體在空中劃出拋物線，男人側身躲避時，
林小果看清了他的側臉——如刀刻般的下頜線，濃眉下是一雙冷得像冰湖的眼睛。
男人腕上的百達翡麗折射出一道冷光，刺痛了林小果的視網膜。她下意識瞇起眼，
卻看見那男人抬手抹去臉上的咖啡漬時，袖口露出的手腕內側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車門關閉的瞬間，他們的目光在玻璃反射中短暫相接。林小果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下一位，林小果女士。"顧氏集團總部32樓的會議室門口，
林小果的斷跟鞋跟再次卡在了地毯接縫處。她踉蹌了一下，
抬頭時正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地鐵里那個被潑咖啡的男人，
此刻正坐在面試官席位的正中央，面前名牌上寫著"顧逸塵 執行總裁"。
會議室突然安靜得可怕。林小果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了臉頰。
顧逸塵的目光從她斷裂的鞋跟慢慢上移到她的臉，嘴角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林小姐，"他的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你的簡歷顯示你上一份工作是在明德廣告？
""是的。"林小果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卻發現他右眼眼角有一顆極小的淚痣，
在會議室的燈光下幾乎看不出來。"為什么離職？"顧逸塵修長的手指翻動她的簡歷，
林小果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異常整齊，但指關節處有細小的傷痕。
"因為..."林小果的喉嚨發緊，鎖骨處的舊傷疤突然隱隱作痛，"前男友是公司高管，
分手后我無法繼續工作。"會議室里響起幾聲輕笑。
一位女面試官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職場戀情總是麻煩，不是嗎？
"顧逸塵突然合上文件夾："林小姐，你認為一個優秀的市場策劃最需要具備什么素質？
""疼痛耐受力。"話一出口林小果就后悔了，但已經來不及收回，
"我是說...能夠承受市場變化的壓力..."顧逸塵的眉毛微微挑起。他站起身，
走到窗前背對著所有人："明天九點，人力資源部報到。"說完便離開了會議室，
留下其他面試官面面相覷。林小果站在電梯里時還在發抖。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得到了這份工作，更不敢相信那個叫顧逸塵的男人會是她的頂頭上司。
電梯下到18樓時停下，門一打開，她就聞到了熟悉的雪松混合龍涎香的氣息。
顧逸塵獨自站在電梯間，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吹搅中」黠@怔了一下，
但還是走了進來。狹小的空間里，林小果能聞到他身上除了香水味，
還有淡淡的煙草和...是碘伏的味道？"你的鞋。"顧逸塵突然開口，
目光落在她的斷跟上，"公司樓下有修鞋鋪。""謝謝，我...我會去修的。
"林小果盯著電梯按鈕，感覺空氣稀薄得讓人窒息。"為什么是疼痛耐受力？
"顧逸塵的問題像刀子一樣插進來。林小果下意識摸了摸鎖骨處的傷疤："因為在廣告行業，
好創意總是伴隨著被否決的痛苦。"電梯到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顧逸塵卻沒有動："你知道我為什么錄用你嗎？"林小果搖頭。"因為今早在地鐵里，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你看到我被潑咖啡時，眼神里沒有嘲笑，只有...理解。
"說完他大步走出電梯，留下林小果一個人站在那兒，心跳如雷。
第一周的工作出乎意料的順利。林小果被分配到市場部策劃組，
直接上司是一位和藹的中年女性。除了每天早會上能遠遠看到顧逸塵的身影，
她幾乎感受不到這位執行總裁的存在。直到周五的暴雨夜。林小果加班到九點，
整理完最后一份提案時，整層樓已經空無一人。窗外的雨點砸在玻璃上，
像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敲打。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卻聽到走廊盡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她走向聲音的來源——總裁辦公室。門虛掩著，里面沒有開燈，
只有窗外的閃電偶爾照亮室內。林小果從門縫中看到顧逸塵站在落地窗前，
手里拿著一個相框，地上滿是玻璃碎片。"有事嗎？"顧逸塵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林小果嚇得差點跳起來："我...我聽到聲音...來看看..."閃電再次亮起時，
她看清了顧逸塵的臉——他眼角發紅，手里拿著的相框已經空了，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掌，
鮮血順著指尖滴在白色地毯上，像一串小小的紅梅。"醫藥箱在那邊。
"顧逸塵指了指書柜下方，語氣平靜得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林小果鬼使神差地走進去，
蹲下身找出醫藥箱。當她拿著紗布和酒精棉轉身時，顧逸塵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受傷的手垂在膝頭，血滴在地板上。"可能會有點疼。"林小果跪在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他掌心的傷口。顧逸塵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掌心卻布滿老繭，
完全不像是養尊處優的總裁該有的手。"你不問為什么嗎？"顧逸塵突然說。林小果抬頭，
發現他正凝視著自己，目光灼熱得幾乎要把人燙傷。她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異常濃密，
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她輕聲回答，繼續低頭處理傷口。
當她不經意間抬頭時，發現顧逸塵的目光落在她鎖骨處——那里有一道明顯的圓形疤痕，
是前男友用煙頭燙的"紀念品"。顧逸塵突然伸手，指尖輕輕碰觸那個傷疤："他死了嗎？
"林小果倒吸一口冷氣："什么？""那個給你留下這個的人，"顧逸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希望他已經死了。"雨聲突然變大，敲打著窗戶。林小果感覺一股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沒有，"她最終回答，"他活得很好，升職加薪，
馬上要結婚了。"顧逸塵的嘴角扭曲成一個不像笑容的表情："這個世界真不公平，不是嗎？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林小果注意到他的白襯衫后腰處有一小片血跡——不是手上的血，
而是從衣服里面滲出來的。"你...背上受傷了？"她脫口而出。顧逸塵轉過身，
眼神變得銳利："你看得太多了，林小果。""我可以幫你處理，
"林小果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后背的傷自己不好處理。"長久的沉默后，
顧逸塵緩緩解開襯衫紐扣。當他把襯衫褪到腰間時，
林小果差點驚叫出聲——他的背上布滿縱橫交錯的傷痕，有些已經結痂，
最新的幾道還在滲血。"這是...""家父的'愛的教育'。"顧逸塵冷笑一聲，
"顧氏集團的傳統。"林小果的手在發抖，但她還是拿起酒精棉，輕輕擦拭那些傷口。
顧逸塵的背部肌肉在她觸碰時繃緊，但沒有躲開。"為什么今天特別嚴重？"她小聲問。
"因為今天是我母親再婚的日子。"顧逸塵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嫁給了我的大學室友。
"林小果的手停住了。她突然明白為什么他會砸碎相框——那里面可能是他母親的照片。
"疼嗎？"她問完就后悔了，這問題太愚蠢了。出乎意料的是，
顧逸塵輕聲笑了："比起這個，"他指了指心臟的位置，"不算什么。
"處理完傷口已經接近午夜。雨小了一些，但還在下。顧逸塵堅持要送她回家，
林小果推辭不過，只好坐上他那輛低調的黑色奔馳。車內彌漫著雪松和皮革的氣息，
音響里放著肖邦的鋼琴曲。林小果偷偷打量顧逸塵的側臉——在街燈忽明忽暗的光線下，
他看起來疲憊而脆弱，完全不像白天那個冷酷的總裁。"到了。"車停在她破舊的公寓樓下，
顧逸塵看了看周圍環境，眉頭微皺，"這里安全嗎？""對我來說足夠了。
"林小果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還有，謝謝你給我這份工作。
"顧逸塵沒有回答，只是遞給她一張名片："背面是我的私人號碼。
如果...傷口處理有問題，隨時聯系。"第二章 傷口是星星的形狀林小果站在雨中，
看著黑色轎車尾燈在拐角處消失。她低頭凝視那張名片，雨水打在紙面上，
鋼筆字跡微微暈染開來，卻依然清晰可辨那行小字："有些疼痛，不必獨自承受。
"她的指尖拂過那些筆畫，仿佛能觸摸到寫下這行字時顧逸塵手指的力度。
鎖骨上的舊傷突然隱隱作痛，
年前陳明用煙頭按下去時留下的"紀念品"——就在他宣布要和董事長的女兒訂婚的第二天。
手機震動打斷了她的回憶。母親發來信息："記得交房租，別又讓我替你墊。
"林小果熄滅屏幕，抬頭看向自己租住的破舊公寓四樓窗戶，那里漆黑一片，
連一盞等她的燈都沒有。第二天清晨，電梯里擠滿了顧氏集團的員工。林小果緊貼著角落，
生怕別人注意到她腳上那雙修過的鞋子。修鞋匠手藝不錯，斷裂的鞋跟被巧妙地加固，
但仔細看仍能發現修補的痕跡。電梯停在28樓時，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涌入。林小果抬頭，
看見一位穿著當季最新款迪奧套裝的女子走了進來，栗色長發如瀑布般垂到腰間。
周圍幾個員工立刻恭敬地打招呼："早上好，蘇總監。"女子微微頷首，
目光掃過電梯里的每一個人，最后停留在林小果身上。
她涂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按下了緊急停止按鈕，電梯猛地一頓，
所有人都向前踉蹌了一下。"你就是新來的市場部策劃？"女子轉身面對林小果，
聲音甜得像蜜，眼神卻冷得像刀，"聽說你是顧總親自招進來的？
"林小果的喉嚨發緊："是的，我是林小果。""蘇雯。"女子伸出手，
腕上的卡地亞手鐲閃著冷光，"品牌總監，也是..."她湊近林小果耳邊，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垂上，"顧逸塵的前未婚妻。"電梯里瞬間安靜得可怕。
林小果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她背上。蘇雯直起身，紅唇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別緊張，
小員工。我只是好奇，逸塵這次又看上了你哪一點？
"她的目光在林小果洗得發白的襯衫和修補過的鞋子上掃過，
"總不會是因為你的...節儉吧？"電梯重新啟動時，林小果的后背已經濕透。
28樓到32樓的距離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走出電梯時，蘇雯回頭對她笑了笑："對了，
中午12點，我要見你們市場部全體。別遲到哦，小果果。"整個上午，
林小果都無法集中精力工作。
辦公桌對面的同事小李偷偷告訴她："蘇總監是董事長欽點的兒媳婦，和顧總交往了三年，
去年差點結婚。后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取消了婚約，但她在公司的地位一點沒變。
"中午11:55，林小果和市場部同事一起站在品牌部會議室門口。透過玻璃墻，
她看到蘇雯正在和幾位高管談笑風生，其中就有顧逸塵。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西裝，
襯得膚色越發冷白，正低頭看文件，對蘇雯湊近耳語的親密舉動毫無反應。"進來吧。
"蘇雯打開會議室門，目光直接鎖定林小果，"今天我們討論新一季產品發布會，
我想聽聽市場部的創意。"接下來的半小時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羞辱。
每當林小果提出一個想法，蘇雯就會用各種方式嘲諷否定。"這個創意三年前就用過了"，
"預算不夠你天馬行空"，"你覺得顧氏集團的客戶會喜歡這種廉價點子？
"會議室溫度似乎越來越低。林小果注意到顧逸塵已經放下了文件，正盯著蘇雯看，
眼神冷得像冰。"最后一個環節，"蘇雯突然拍手，"我們來測試一下新人的臨場反應能力。
林小姐，請你即興為我們新推出的珠寶系列想一句廣告語，現在立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小果身上。她感覺喉嚨發緊，
余光瞥見顧逸塵微微前傾的身體姿態。"破碎的...光芒最耀眼。"林小果聽見自己說，
"就像經過打磨的鉆石，傷痕讓它更璀璨。"會議室一片寂靜。蘇雯的笑容僵在臉上。
"好一個傷痕鉆石。"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逸塵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
手里端著一杯咖啡，"蘇總監這么喜歡測試新人，不如也測試一下自己？
"他緩步走到蘇雯面前，將咖啡杯放在她面前："請你即興想一句解釋，
為什么三年前竊取的設計稿會出現在競爭對手的新品發布會上。"蘇雯的臉色瞬間慘白。
顧逸塵轉身走向門口，經過林小果身邊時，他的手指輕輕擦過她放在桌上的手背，
微不可察卻足以讓她心跳加速。"散會。"他說。那天下午，
公司內部郵件宣布蘇雯暫時停職接受調查。林小果盯著電腦屏幕，
不敢相信這場風波竟源于自己隨口說的一句廣告詞。下班時分，暴雨再次降臨。
林小果站在公司門口猶豫要不要沖進雨里時，一把黑傘撐在了她頭頂。"我欠你一杯咖啡。
"顧逸塵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今天沒穿西裝外套，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上那些細小的傷痕，"有興趣參觀顧氏集團最神秘的地方嗎？"林小果沒想到，
顧氏集團地下三層竟然藏著一個私人拳擊場。更沒想到的是，顧逸塵換上運動背心后，
身上那些傷痕更加觸目驚心——不僅僅是背部，他的胸前、腹部都有深淺不一的疤痕。
"每周五晚上，這里是我的發泄室。"顧逸塵往手上纏繃帶，"今天有個特別來賓。
"鐵門打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進來。
林小果倒吸一口冷氣——那是財經雜志上經常出現的面孔，顧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
龍騰集團的總裁趙巖。"老規矩，"趙巖脫下西裝，露出滿臂紋身，
"輸的人回答贏家一個問題。"接下來的半小時是林小果見過最血腥的搏斗。
兩個商界精英像野獸般撕打在一起，沒有裁判，沒有規則。顧逸塵的眉骨被打破，
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但他的眼神越來越亮，仿佛這才是他真正活著的時刻。
當趙巖最終被一記右勾拳擊倒在地時，顧逸塵喘著粗氣轉向林小果："你的問題是什么？
"林小果這才明白，她才是今晚的贏家。她顫抖著走上前，
用毛巾輕輕擦去顧逸塵臉上的血跡："為什么要帶我來這里？"顧逸塵抓住她的手腕，
將她拉近，血腥味混合著他身上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因為我想讓你看到真實的我。
不只是辦公室里那個光鮮亮麗的顧總，還有這個..."他指了指自己流血的眼角，
"滿身傷痕的怪物。""你不是怪物。"林小果脫口而出。顧逸塵怔住了。他松開她的手，
轉身走向更衣室："等我十分鐘。"趙巖離開后，拳擊場只剩下他們兩人。
顧逸塵換回了襯衫，但沒系領帶，敞開的領口露出鎖骨處一道猙獰的疤痕。
他打開一個小型醫藥箱，熟練地給自己縫合眉骨的傷口。"讓我來。"林小果接過針線，
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為什么會和趙巖...""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顧逸塵平靜地說，仿佛在談論天氣，"我父親在娶我母親前，已經有了一個家庭。
"針線穿過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林小果的手穩了下來："所以這些傷...""有些是我父親的教育，有些是我哥的問候。
"顧逸塵突然握住她的手，"但今天這一拳，是為我母親挨的。二十年前，
趙巖的母親帶著人闖進我家，當著我母親的面宣布她才是顧夫人。那天晚上，我母親割腕了。
"林小果的眼淚滴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顧逸塵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現在你知道了顧家最骯臟的秘密。后悔認識我了嗎？""不。
"林小果搖頭，"我只是后悔沒早點認識你。"顧逸塵的呼吸明顯一滯。他慢慢靠近，
額頭抵著她的："你知道嗎？'破碎的光芒最耀眼'，這是我母親最后一篇日記里的話。
"那天晚上，顧逸塵開車送林小果回家。車停在她公寓樓下時，雨已經停了。
街燈的光透過天窗照進來，在他睫毛下投下細密的陰影。"周一見。"林小果解開安全帶。
"等等。"顧逸塵從后座拿出一個鞋盒，"賠你的。"林小果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雙黑色高跟鞋，款式簡潔大方，但皮質柔軟得不可思議。
鞋底燙金的品牌logo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是她一年工資也買不起的奢侈品牌。
"我不能...""必須收下。"顧逸塵打斷她，
"就當是...謝謝你沒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林小果抱著鞋盒站在路邊，
看著顧逸塵的車消失在夜色中。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刻，
顧逸塵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調查清楚了，林小果前男友陳明下周入職，
擔任市場部副總監?！獜埫貢?車窗映出顧逸塵瞬間陰沉的面容。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我要陳明所有的黑料，越詳細越好。"第三章 舊傷新痕周一早晨，
林小果穿上顧逸塵送的那雙高跟鞋走進公司大堂。鞋跟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清脆有力，
讓她不自覺地挺直了背脊。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一只手突然伸進來擋住了門。"謝謝。
"一個熟悉到令她血液凝固的男聲響起。林小果猛地抬頭，正對上陳明含笑的雙眼。
三年過去，他幾乎沒變，依然梳著一絲不茍的背頭，身上散發著昂貴的古龍水香氣，
只是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鑲鉆婚戒，在電梯燈光下刺眼地閃爍。"小果？
"陳明露出驚訝的表情，仿佛這是場偶遇，"真巧，我今天第一天入職。"他向她伸出手，
"市場部副總監，以后我們就是同事了。"林小果的指尖冰涼，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
她看著陳明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正是三年前她用全部積蓄買給他的生日禮物，
當時他說太廉價從不佩戴。電梯停在28樓，陳明湊近她耳邊："你鎖骨上的疤，還疼嗎？
"溫熱的氣息噴在皮膚上，林小果渾身一顫，手中的文件夾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陳明彎腰幫她撿起，趁機將一張名片塞進她口袋："我太太回娘家了，今晚來我家敘敘舊？
"電梯門再次打開，市場部的同事們正等在外面。陳明立刻換上職業微笑，
大步走出去與眾人握手寒暄，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林小果僵在原地，
直到小李拍她肩膀："林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白？"上午十點的部門會議，
陳明作為新任副總監主持。他西裝革履地站在投影幕前，侃侃而談季度計劃，
目光卻時不時瞟向角落里的林小果。"接下來我想重點表揚林小果同事。
"陳明突然話鋒一轉，點擊遙控器，"她為新品設計的廣告語非常精彩。
"屏幕上出現林小果的照片——但不是工作照，
而是三年前她在陳明公寓里熟睡時的私密照片，鎖骨上的煙疤清晰可見。會議室一片嘩然。
"不好意思，放錯幻燈片了。"陳明假裝慌亂地操作電腦，嘴角卻揚起得意的弧度，
"看來我和林同事的'私人合作'資料混在一起了。"林小果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她想起那天陳明在床邊抽煙，說要給她一個"永遠記得他"的紀念。
燙傷的疼痛與此刻的羞辱如出一轍。會議室門突然被踹開。顧逸塵大步走進來，
面色陰沉得可怕。他徑直走向投影儀，一把扯掉電源線。"顧總，
這只是個小失誤..."陳明賠著笑臉。顧逸塵抓起桌上的咖啡杯，
將滾燙的液體全潑在陳明價值不菲的西裝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當眾撕成兩半。"顧氏集團與明德廣告的合作終止。
"顧逸塵的聲音冷得像冰，"現在，收拾你的東西滾出我的公司。
"陳明臉色鐵青："你無權開除我！我是董事會...""我是顧逸塵。
"他一把揪住陳明領帶，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在這里，我就是王法。
"當保安將陳明架出去后，顧逸塵轉向目瞪口呆的員工們："會議取消。"然后看向林小果，
"林小姐，跟我來。"總裁辦公室里，顧逸塵摔上門，一拳砸在墻上。指關節立刻滲出血絲，
他卻渾然不覺。"為什么不告訴我？"他轉身質問林小果，
"那個給你留下傷疤的人就是陳明？
"我不知道他會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了..."顧逸塵突然將她拉入懷中。
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林小果耳膜發疼。這個擁抱毫無柔情可言，
更像是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在懸崖邊互相抓握。"他碰過的地方，"顧逸塵的聲音沙啞，
"我要全部覆蓋掉。"他的唇落在她鎖骨處的傷疤上，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卻讓林小果渾身戰栗。這個吻不帶情欲，更像是一種儀式，一種凈化。窗外開始下雨，
起初只是零星雨點，很快變成傾盆暴雨。顧逸塵的手機響了無數次，全是董事會成員的來電。
他統統拒接，最后干脆關了機。"你會惹上麻煩。"林小果小聲說。
顧逸塵冷笑："他們不敢拿我怎樣。顧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知道得太多了。
"夜幕降臨時，暴雨更猛烈了。顧逸塵讓秘書買了晚餐，
兩人在辦公室的小茶幾前沉默地吃著。突然，林小果注意到顧逸塵的手在發抖，
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你不舒服？"顧逸塵搖頭，卻突然打翻了水杯。他踉蹌著站起來，
跌坐在沙發上，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藥...抽屜..."他艱難地指向辦公桌。
林小果翻遍抽屜，終于找到一個小藥瓶，標簽上寫著"氯硝西泮"。
更新時間：2025-05-04 22: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