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療愈?成長勵志?娛樂圈?情感救贖】---“如果摘下面具,我還剩下什么?
”程嶼是話劇界的耀眼明星,舞臺上的她光芒四射,能完美演繹任何角色;而生活中的她,
卻連“真實的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崩潰演出后,
心理醫生顏司沐撕開了她的偽裝——"表演型人格障礙"的診斷像一記耳光,
打醒了她三十年的幻夢:她所有的完美形象,
不過是為了填補童年被母親忽視的空洞;她的每一次掌聲,都是對“不被看見”的恐懼。
當童年創傷的真相浮出水面,當事業因情緒失控瀕臨崩塌,
程嶼必須回答那個最痛苦的問題: 如果不再表演,她是否依然值得被愛?
---“掌聲是糖,吃多了會得病。”“你愛的是角色,還是演角色的我?
”“心理醫生不該愛上病人,可如果我先愛上了醫生呢?”?‖第一章掌聲如雷,燈光熾熱。
程嶼站在舞臺中央,汗水順著她的鬢角滑落,在聚光燈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她剛剛完成《沉香扇》最后一幕的獨白,此刻正深深鞠躬,臉上掛著標志性的迷人微笑。
”程老師!程老師!”觀眾席前排幾個年輕女孩激動地尖叫著,舉著手機不停拍攝。
程嶼直起身,眼神掃過觀眾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種被注視、被崇拜的感覺像毒品一樣讓她上癮。
她優雅地抬起手,向各個方向的觀眾致意,
動作流暢得仿佛經過千百次排練——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靶Z,太棒了!”回到后臺,
導演郭震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晚的演出簡直完美,特別是你女扮男裝出場時的獨白,
觀眾都瘋了!"程嶼笑著接過助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爸x謝李導,
都是您指導有方。”她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
化妝間里堆滿了鮮花和禮物,程嶼隨手拿起一張卡片看了看,又放下。
她的目光在鏡子里與自己相遇——那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三十歲的年紀恰到好處地混合了成熟與活力,眼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魅力。
“程老師,粉絲們還在外面等著呢?!敝硇×痔筋^進來提醒道。
程嶼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確保自己看起來完美無缺?!白屗麄冊俚任宸昼?,
”她眨了眨眼,”驚喜總是需要一點耐心的,不是嗎?”五分鐘后,
程嶼換了一身休閑私服出現在劇院后門,等候多時的粉絲們立刻爆發出歡呼聲。
她微笑著走向他們,耐心地簽名、合影,時不時說幾句俏皮話逗得女孩們咯咯直笑。
“程老師,您本人比電視上還要帥!”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紅著臉說。
程嶼故作驚訝地挑眉:“真的嗎?那一定是電視的問題,看來我得找電視臺索賠了。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笑聲。這樣的場景她太熟悉了——被崇拜、被喜愛、被需要,
從戲劇學院畢業八年,程嶼已經成為話劇界最炙手可熱的明星之一。
媒體稱她為"千面演員",因為她能在不同角色間切換自如,無論角色是女角還是男角,
每個角色都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但沒人知道,當鎂光燈熄滅,掌聲散去,
獨自回到豪華公寓的程嶼會立刻變了一個人。笑容從臉上消失,眼神變得空洞,
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此刻,簽完最后一個名,程嶼鉆進等候多時的黑色轎車,
車門一關,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疲憊?!爸苯踊丶覇?,
程小姐?”司機老張問道。程嶼靠在真皮座椅上,閉上眼睛:“嗯?!避囎玉側胍股?,
程嶼透過車窗看著城市閃爍的霓虹,不知為何,今晚的掌聲和歡呼聲在她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那些崇拜的目光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巴\嚒!彼蝗徽f。
老張驚訝地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程小姐?”“就在這里停,我想走走。
”車子在路邊停下,程嶼戴上墨鏡和棒球帽,獨自走在人行道上,夜風微涼,
吹散了些許疲憊。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經過一家家已經打烊的店鋪,
最終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前停下。便利店里只有一個昏昏欲睡的收銀員。
程嶼拿了一瓶礦泉水,結賬時收銀員甚至沒抬頭看她一眼。
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她莫名地不舒服——她習慣了成為焦點,哪怕只是去買瓶水。
“你不認識我嗎?”程嶼忍不住問道,摘下墨鏡。收銀員茫然地抬頭,看了她幾秒,
然后搖搖頭:“不好意思,您是?”程嶼愣住了,隨即大笑起來:“沒什么,開玩笑的。
”她付完錢快步離開,心里卻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失落?;氐焦?,程嶼甩掉鞋子,
直接倒在沙發上。寬敞的客廳里擺滿了各種獎項和劇照,
墻上掛著她最得意的《女駙馬》演出海報。她盯著天花板,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我這是怎么了…”她喃喃自語,用手臂遮住眼睛。手機震動起來,
是經紀人龍妍發來的消息:“明天上午十點,《北城周刊》專訪,別遲到,
今晚演出反響很好,已經有新劇本找上門了?!背處Z沒有回復。她起身走向浴室,
在鏡子前脫掉上衣,鏡中的身體線條完美,馬甲線很明顯,是她每天兩小時健身的成果。
但此刻,她看著自己的倒影,卻感到一種奇怪的陌生感——仿佛那只是一個精心塑造的形象,
而非真實的自己。熱水沖刷著身體,程嶼閉上眼睛。水聲中,
他仿佛又聽到觀眾的掌聲、導演的贊美、粉絲的尖叫…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
變得越來越刺耳,越來越混亂…“停下…”她低聲說,但聲音被水聲淹沒。突然,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胸口傳來,程嶼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緊緊抓著胸口的皮膚,
留下了幾道紅痕。心跳快得嚇人,呼吸變得困難,熱水突然變得滾燙難忍。
她跌跌撞撞地關掉水龍頭,裹上浴袍,踉蹌著走到床邊。手機又震動起來,
但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看。程嶼蜷縮在床上,
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不是對任何具體事物的恐懼,
而是對自己內心那個巨大空洞的恐懼?!拔业降资钦l……”在陷入昏睡前,
這是她腦海中最后一個清晰的念頭。?‖第二章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程嶼臉上,
她皺著眉醒來,頭痛欲裂,手機顯示有七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龍妍。
“該死…”她抓起手機回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妍姐,抱歉,我睡過頭了。
”“程嶼!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記者已經等了二十分鐘!
”龍妍的聲音尖銳得讓她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一些,“我給你十五分鐘,立刻出現在公司,
否則后果自負!”電話掛斷了。程嶼掙扎著起床,快速沖了個澡,隨便抓了禮服穿上,
鏡子里的他臉色蒼白,眼睛布滿血絲,但她已經沒有時間打理了,好在底子好。二十分鐘后,
程嶼出現在公司,臉上掛著完美的歉疚笑容:“實在對不起,各位,昨晚演出后有些失眠。
”龍妍瞪了她一眼,然后轉向記者們時立刻換上了職業微笑:“小嶼最近檔期太滿,
身體有些透支,還請大家見諒。”《北城周刊》的記者是位中年女性,
她寬容地笑了笑:“沒關系,程老師,能采訪到您是我們的榮幸?!辈稍L開始了,
程嶼迅速進入狀態。她談笑風生,講述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分享排練中的趣事,
時不時拋出幾句幽默的評論,記者被逗得頻頻發笑,筆記本上記滿了內容?!俺汤蠋?,
您塑造過這么多經典角色,您覺得自己最像哪一個呢?”記者突然問道。
程嶼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這個嘛…每個角色都是我的一部分,但又不完全是我。
”她巧妙地回避了直接回答,“就像萬花筒,每一片玻璃單獨看很普通,
組合起來卻能創造無限可能?!庇浾呗冻鲑潎@的表情:“說得太精彩了!”采訪結束后,
龍妍拉住程曉陽:“你怎么回事?差點搞砸這么重要的專訪。
”程嶼揉了揉太陽穴:“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薄袄??”龍妍狐疑地看著他,
“你從不會因為累耽誤工作,下周《白蛇傳》就要開拍了,你可不能出任何問題。
”“我知道,我知道?!背處Z勉強笑了笑,“可能是最近連軸轉有點吃不消,我保證,
休息一下就好。”龍妍嘆了口氣:“好吧,那今天下午的配音工作我幫你推掉,
你回去好好休息,但明天早上的劇本研討會絕對不能缺席,邢導最討厭演員遲到了。
”程嶼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出公司,她沒有叫車,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陽光明媚,
行人匆匆,沒人注意到這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是舞臺上的明星。路過一家心理診所時,
程嶼突然停下腳步,櫥窗里貼著心理咨詢的海報,上面寫著“認識真實的自己”幾個大字,
她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地推門走了進去。前臺接待員抬頭微笑:“您好,
有預約嗎?”“沒有?!背處Z摘下墨鏡,“我…我想咨詢一下?!薄昂玫模?/p>
請您填一下這份表格,顏醫生正好有一個臨時空檔,半小時后可以見您?!背處Z填完表格,
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墻上掛著的鐘表秒針走動的聲音異常清晰,
她的心跳隨著那節奏越來越快。她開始后悔自己的沖動,正準備起身離開時,
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程小姐?請跟我來?!背處Z抬頭,
看到一位穿著簡潔白大褂的年輕男性,他約莫三十出頭,面容清秀,眼神平靜而專注。
“您是…顏醫生?”程嶼問道?!笆堑?,顏司沐?!彼⑽⒁恍?,“請跟我來咨詢室吧。
”咨詢室布置得簡潔而溫馨,柔和的燈光,舒適的沙發,窗臺上擺著幾盆綠植,
程嶼坐在沙發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暗谝淮巫鲂睦碜稍儯俊鳖佀俱鍐柕?,
聲音不疾不徐。程嶼點點頭:“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進來,可能是個錯誤。
”“既然來了,不妨聊聊?”顏司沐沒有急著追問,而是給了她思考的空間,
“表格上你寫的是‘情緒問題’,能具體說說嗎?”程嶼深吸一口氣:“我昨晚演出后,
突然感覺…很不對勁,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好像…好像整個人要崩潰一樣?!彼D了頓,
“但奇怪的是,站在舞臺上時我完全正常,甚至超常發揮。”顏司沐認真聽著,
偶爾點頭示意她繼續?!拔沂莻€演員,”程嶼繼續說,聲音漸漸流暢起來,“在舞臺上,
我能成為任何人——許仙、孟麗君、周萍……任何角色我都能駕馭,
但當我獨自一人時…”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
”顏司沐的目光溫和而專注:“你剛才描述的癥狀聽起來像是焦慮發作,但更深層次的問題,
可能需要更多時間探討,你愿意繼續嗎?”程嶼猶豫了,
說出這些已經讓她感到極度不安——她習慣了掌控一切,掌控觀眾的反應,掌控自己的形象,
而現在,她卻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脆弱?!拔摇也淮_定?!彼罱K說道。
顏司沐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或催促:“沒關系,心理咨詢需要自愿參與,如果你決定繼續,
可以隨時預約?!彼f給她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聯系方式?!背處Z接過名片,
突然問道:“顏醫生,你看過我的演出嗎?”顏司沐搖搖頭:“抱歉,我平時很少看話劇。
”這個回答出乎程嶼的意料,在這個城市的文化圈里,很少有人沒聽說過她的名字,
更別說完全沒看過她的演出。“有意思,”她笑了笑,”遇到了兩個不認識我的人了。
"離開診所后,程嶼站在路邊,看著手中的名片,
顏司沐…這個名字莫名地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的眼神太透徹了,
仿佛能看穿她精心構建的所有偽裝。手機響起,是龍妍發來的消息:“別忘了明天九點,
華盛酒店,邢導的新戲對你很重要。”程嶼收起名片,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在車上,
她鬼使神差地搜索了“顏書瑤 心理醫生”。搜索結果顯示出他的專業背景——名校畢業,
專攻人格障礙治療,發表過多篇學術論文?!叭烁裾系K…”程嶼低聲重復這個詞,
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第三章華盛酒店的會議室里。《白蛇傳》的主創團隊圍坐在長桌,
導演邢凱正在講解他對這部經典戲劇的構想,其他演員認真做著筆記。程嶼坐在角落里,
努力集中注意力,但昨晚的失眠讓她的思維變得遲鈍?!靶Z,
你對許仙這個角色有什么新的想法?”邢導突然點名。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程嶼,
她條件反射般地坐直身體,臉上浮現出專業而自信的表情,流暢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
仿佛昨晚的疲憊和迷茫從未存在。邢導滿意地點頭,其他演員也露出欽佩的表情,
沒有人注意到她桌子下的手正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研討會結束后,
龍妍興奮地拉住她:“太棒了!邢導私下跟我說,你就是他心目中的許仙。
”程嶼勉強笑了笑:“那就好?!薄澳阍趺戳??”龍妍皺眉,“這兩天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沒什么,可能是新角色的壓力。”程嶼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需要點時間準備?!饼堝麌@了口氣:“好吧,但別太久,下周就要開始排練了。
”她猶豫了一下,“小嶼,我們合作五年了,如果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告訴我。
”程嶼看著龍妍關切的眼神,突然有種傾訴的沖動,但最終,
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妍姐,我沒事,只是需要調整狀態?!彪x開酒店,
程嶼沒有直接回家,她在城市里漫無目的地走著,最終又來到了顏司沐的心理診所前,
這次她沒有猶豫,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前臺認出了她:“程小姐,您需要預約嗎?
”“顏醫生現在有空嗎?”程嶼問道?!邦佱t生正在接診,四十分鐘后有空檔,您要等嗎?
”程嶼點點頭,坐在等候區,這次她注意到墻上掛著的幾幅抽象畫,色彩強烈而混亂,
卻有一種奇怪的和諧感。四十分鐘后,顏司沐送走了前一位來訪者,看到程嶼時微微驚訝,
但很快恢復了專業的平靜:“程小姐,請進。”再次坐在咨詢室的沙發上,
程嶼感到一種奇怪的放松,也許是因為這里沒人期待她表演,沒人要求她完美?!吧洗沃?,
有什么新的想法或感受嗎?”顏司沐問道。
程嶼沉默了一會兒:“我一直在想你說的‘人格障礙’,我查了一些資料…”抬起頭,
“你認為我有心理問題?”顏司沐微微搖頭:“我們只見過一次,不足以做出任何診斷,
但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做一些初步評估?!苯酉聛淼囊粋€小時里,
顏司嶼問了她一系列問題,關于她的情緒波動、人際關系、自我認知。
程嶼發現自己越來越坦誠,說出了許多從未對人提起的感受——她對掌聲的依賴,
獨處時的空虛感,以及那種永遠在扮演某個角色的奇怪感覺。“根據你的描述,
”顏司沐謹慎地說,“你可能有表演型人格障礙的一些特征,但這需要進一步評估確認。
”“表演型人格障礙?”程嶼重復這個詞,突然笑了,“真諷刺,我是個演員,
卻有’表演型’問題。
”顏司沐耐心解釋:“這是一種以過度情緒化和尋求關注為特征的人格障礙,
患者往往非常在意自己的外表,容易受他人影響,情感表達夸張但缺乏深度,
可能會感到如果沒有成為關注中心就不舒服。”程嶼的笑容漸漸消失,
每一個描述都像一把刀,精準地刺中她的要害?!爱斎?,診斷不是貼標簽,”顏司沐繼續說,
“而是為了更好地理解問題,找到改善的方法?!背處Z突然站起來:“我需要考慮一下。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這…這太突然了?!鳖佀俱鍥]有阻攔她:"理解,
如果你決定繼續咨詢,我隨時歡迎?!背處Z幾乎是逃出了診所,陽光刺得她眼睛發痛,
耳邊回響著顏司沐的話,“表演型人格障礙…”這個診斷像一面鏡子,
逼她直視自己一直逃避的真相。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龍妍的電話:"妍姐,
幫我取消接下來三天的所有安排。"“什么?”龍妍震驚的聲音傳來,
“你知道后天有《戲劇時代》的封面拍攝嗎?還有大后天的話劇研討會..."“全部取消。
”程嶼的聲音異常堅決,“就說我病了?!睊鞌嚯娫?,程嶼攔了輛出租車,她沒有回家,
而是讓司機開往城市邊緣的一個老小區。這里是她長大的地方,自從母親去世后,
她已經五年沒回來過了。站在熟悉的單元門前,程嶼深吸一口氣,
掏出鑰匙——這把鑰匙她一直帶在身上,卻從未使用,門開了,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公寓里的一切都保持著母親去世時的樣子,只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程嶼走到客廳,
墻上掛著她從小到大的照片,
是舞臺照——小學朗誦比賽、中學話劇表演、大學畢業演出……每一張照片里的她都化著妝,
穿著戲服,對著鏡頭露出完美的笑容?!拔业男∶餍恰!蹦赣H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響起,
“你是最棒的,所有人都愛你?!背處Z顫抖著手拿起茶幾上的相框,照片里,
十歲的她穿著戲服,被母親緊緊摟在懷里,母親的笑容燦爛,
而她…她仔細看著小時候的自己,突然發現那個孩子眼中的不是快樂,而是一種恐懼和討好。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父親早逝,母親把所有期望都壓在她身上。從五歲起,
她的生活就被各種表演課程填滿,母親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她站在舞臺上接受掌聲的時刻,
“再來一次,我的小明星,”她總是說,“讓他們都為你瘋狂。
”程嶼跪在積滿灰塵的地板上,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三十年來,
她第一次允許自己哭得像個孩子——不是為了表演,不是為了打動任何人,只是為自己而哭。
“我到底是誰…”哽咽著問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回答。?‖第四章雨水敲打著窗戶。
程嶼坐在母親舊公寓的硬木地板上,手里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坐了多久,手機在口袋里不停震動,但她沒有力氣去接。
“表演型人格障礙…”她喃喃自語,聲音嘶啞。這個詞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剖開了她精心構建三十年的華麗外殼,
程嶼突然想起大學時心理學課上教授說過的話:“人格障礙患者往往不認為自己有問題,
他們認為問題出在別人身上?!薄拔以趺纯赡苡袉栴}?”程嶼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苦笑,
“觀眾愛我,導演欣賞我,媒體稱贊我…”但內心深處,她知道顏司沐的診斷戳中了要害,
那種永遠無法填滿的空虛感,那種只有站在聚光燈下才能感受到的短暫存在感,
那種在獨處時幾乎將她吞噬的自我懷疑——所有這些碎片突然拼成了一幅清晰的圖畫。
程嶼站起身,腿因為久坐而發麻,她走到浴室,盯著鏡中的自己——眼睛紅腫,面容憔悴,
衣服皺皺巴巴的,這副模樣要是被粉絲看到,恐怕沒人能認出這是舞臺上光彩照人的程嶼。
“這就是真實的我嗎?”她伸手觸碰鏡中的倒影,
“一個需要不斷表演才能感覺自己存在的可憐蟲?”手機又震動起來,
這次是龍妍的短信:“小嶼,你到底在哪?《戲劇時代》的編輯快瘋了,
他們需要確認封面拍攝的事,回電話!”程嶼深吸一口氣,撥通了龍妍的電話?!爸x天謝地!
”龍妍的聲音充滿擔憂,“你消失兩天了,我差點報警!”“妍姐,
”程嶼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幫我再推遲三天,我需要處理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比你的職業生涯還重要?”龍妍的聲音陡然提高,“邢導也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如果失去這個角色——”“那就失去吧!”程嶼突然爆發,“沒有這個角色地球照樣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靶Z,”林妍的聲音變得柔和,“出什么事了?告訴我實話。
”程嶼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我…我去看了心理醫生?!庇质且魂嚦聊?/p>
“他認為我有表演型人格障礙。”程嶼聽見自己說,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笆裁??
”龍妍似乎沒聽清?!皼]什么?!背處Z迅速改口,“我只是需要幾天調整狀態,
幫我推遲拍攝,求你了?!睊鞌嚯娫?,程嶼感到一陣眩暈,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客廳,
倒在布滿灰塵的沙發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聲幾乎蓋過了她的心跳聲。
她掏出顏司沐的名片,盯著上面的電話號碼看了很久,最終,她撥通了電話?!邦佱t生,
”當電話接通時,程嶼的聲音異常平靜,“我想繼續治療?!钡诙焐衔?,
程嶼再次坐在顏司沐的咨詢室里,她今天特意打扮過——化了精致的妝容,
穿了CHANEL,甚至還噴了點黑天鵝香水,但顏司沐的目光似乎能穿透這些表面功夫。
“前兩天離開后,你有什么感受?”顏司沐問道。
程嶼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我回了一趟老家,我母親五年前去世后,我就沒回去過。
”“是什么促使你回去的?”“我想…確認一些事情,”程嶼的目光游移不定,
“關于我的童年?!鳖佀俱妩c點頭,沒有打斷她。“墻上掛滿了我的舞臺照,”程嶼繼續說,
聲音越來越低,“從五歲第一次登臺開始,每年都有,但沒有一張是…普通的生活照。
”“這讓你想到什么?”程嶼突然抬起頭,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這不正是你們心理醫生想要的答案嗎?
我母親把我當成她的‘小明星’,我的價值只存在于舞臺上,
所以我發展出了這種見鬼的人格障礙!”顏司沐沒有被她的情緒嚇到:“你認為這是原因?
”“還能是什么?”程嶼站起身,開始在房間里踱步,“我父親早逝,
母親把所有期望都壓在我身上,她只在我表演時露出笑容,所以我學會了不斷表演!
"“聽起來你很憤怒?!薄拔耶斎粦嵟?!”程嶼猛地轉身,“三十年!
我浪費了三十年活在別人期望里,甚至不知道真實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顏司沐靜靜地等她平靜下來,然后輕聲問:“那么,真實的程嶼是什么樣子?
”這個問題像一盆冷水澆在程嶼頭上,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最終,她頹然坐回沙發,
雙手抱頭:“我不知道…這就是最可怕的部分,如果剝去所有表演,
我甚至不知道還剩下什么?!弊稍兪业溺姳淼未鹱黜懀處Z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習慣了控制每個表情、每句話的語氣,但現在,她連假裝的力量都沒有了。“顏醫生,
”她抬起頭,聲音顫抖,“幫幫我。
”顏書瑤的眼神柔和下來:“這正是我們在這里要做的事,但治療不會輕松,
更新時間:2025-05-04 21:5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