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你就是個窮鬼!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女友張薇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扎進我耳膜。門在我面前“砰”地一聲甩上,
隔絕了她最后的回眸——如果那帶著鄙夷和決絕的眼神能算作回眸的話。
我甚至能聽到樓下引擎的轟鳴,那是富二代陳負庸的跑車,囂張得如同他摟著張薇的手臂。
空氣里還殘留著張薇身上昂貴的香水味,與我這間廉租房里廉價的空氣清新劑味道格格不入,
像一場無聲的嘲諷。同一秒,我的破舊電視屏幕突然閃爍,切換到緊急新聞發布會的畫面。
刺耳的警報聲從手機里同時響起,震得我手心發麻。“……緊急通知,因未知系統性風險,
全球主要經濟體貨幣系統遭遇毀滅性沖擊,所有法定貨幣……即時貶值……初步估計,
貶值幅度超過百萬倍……”窗外,瞬間被尖叫和混亂吞噬。
我看到對面樓有人瘋狂地砸著ATM機,樓下的小超市卷簾門被暴力撬開,
人們像瘋了一樣涌進去,為了搶奪任何看起來有用的東西。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
指尖觸碰到幾枚冰涼的硬幣,那是剛剛張薇摔門前,我準備用來買晚餐的最后家當。
苦澀像膽汁一樣涌上喉嚨。世界,好像真的和我一起,跌入了谷底。但就在下一刻,
我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視線掃過墻角那把生銹的【螺絲刀】,
它……它竟然散發出一種微弱、但清晰可見的、類似黃金般的光芒?(這是……什么?
)末世降臨,而我的逆襲……似乎才剛剛開始。01我叫林逸飛,
一個剛被現實狠狠扇了耳光的普通社畜。張薇的離開,像抽走了我身體里的最后一絲力氣。
她鉆進陳負庸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時,甚至沒再回頭看我一眼,
只留下那句刻薄的詛咒:「你永遠買不起我想要的!」(呵,她想要的,我確實買不起。
以前是跑車名牌,現在……可能是一塊能填飽肚子的面包吧。
)分手和世界崩潰幾乎是同步發生的。電視里那個西裝革履的主持人,此刻臉色慘白,
聲音顫抖地重復著貨幣貶值的消息。銀行系統癱瘓,電子支付失效,股市瞬間熔斷歸零。
街上,汽車的鳴笛聲、玻璃破碎聲、人們驚恐的哭喊聲、以及為爭奪物資而爆發的毆斗聲,
匯成了一首末日交響曲。我站在窗邊,看著樓下超市門口,
一個西裝男揮舞著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試圖換一袋米,
卻被一個拎著半袋米的大媽一巴掌扇倒在地,鈔票散落一地,無人問津。財富,
一夜之間變成了真正的廢紙。絕望像冰冷的潮水,慢慢淹沒我的口鼻。我能做什么?
一個剛失戀、存款幾乎為零的窮光蛋,在這個突然變得瘋狂的世界里,又能活多久?
就在這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出現。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看向房間的角落。
那里堆著一箱我平時攢下來準備賣廢品的【礦泉水瓶】,此刻,
它們整體散發著一層淡淡的、柔和的白色光暈。而在我的意識里,
仿佛有一個模糊的聲音在提示:“價值:低(可回收利用/制作簡易工具)。潛力:低。
”我又看向桌上那幾張被我遺忘的百元【現金】,它們黯淡無光,甚至帶著一絲灰敗的氣息。
“價值:幾乎為零。潛力:無?!保ㄟ@是……我的眼睛出問題了?還是……某種異能?
)心跳開始加速。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看向那把墻角的【螺絲刀】。
它的光芒比礦泉水瓶亮一些,帶著點金屬的銳利感?!皟r值:中低(基礎工具/簡易武器)。
潛力:低?!蔽疑钗豢跉?,目光掃過房間里更多的東西。
我的【筆記本電腦】(價值:中高,信息處理/娛樂,需電力),
幾本【專業書籍】(價值:中,知識儲備),還有……口袋里那幾枚【硬幣】。
這幾枚剛剛還被我視為最后晚餐希望的硬幣,此刻在我眼中,竟然也泛著微弱的光澤,
比紙幣要亮得多?!皟r值:極低(殘余交易慣性/特殊材料)。潛力:極低。
”(交易慣性……是因為它們剛剛還能用嗎?人們的習慣還沒徹底扭轉過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我腦中成型。樓下傳來爭吵聲,似乎更激烈了。
我看到一個老大爺抱著一個布袋,里面似乎裝著一些食物,正被幾個年輕人圍住。
老大爺驚慌失措,口袋里掉出了幾枚硬幣,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樣。
那幾個年輕人立刻為了搶奪那幾枚硬幣推搡起來?。ü唬≡谧畛醯幕靵y里,
這種還帶著一點點“舊世界”印記的東西,依然能引起某些人的注意?。C會!我沖下樓,
擠開圍觀的人群,來到那個驚慌失措的老大爺面前。他看到我,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警惕。
「大爺,」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您……您是不是有把舊刀子不想留著了?
我看您剛才好像想扔掉它?」我指了指他腰間別著的一把看起來很舊,
但保養得還不錯的【多功能軍刀】。在我眼中,這把刀散發著比螺絲刀更強的光芒,
帶著一種可靠的、冰冷的質感。“價值:中高(實用工具/防身利器)。潛力:中。
”老大爺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我會問這個。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那把刀,
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哦,這個啊,太舊了,本來打算扔……你要?」「嗯!」
我用力點頭,然后攤開手心,露出那幾枚在我眼中微光的【硬幣】,「我用這些跟您換,
行嗎?我知道現在錢不值錢了,但……這好歹是最后一點……」老大爺看著我手里的硬幣,
又看了看那幾個還在為他掉落的硬幣爭搶的年輕人,眼神復雜?;蛟S是覺得這刀確實沒用了,
或許是被我的“誠意”打動,或許只是想快點擺脫麻煩,他猶豫了一下,
解下腰間的軍刀遞給我?!附o你吧?!刮已杆俳舆^【軍刀】,將【硬幣】塞進他手里,
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剛走出幾步,身后就傳來了更大的騷動。
似乎有人發現老大爺用“沒用的刀”換到了“還有點用”的硬幣,
開始爭搶他手里的那幾枚新硬幣,甚至有人想搶他懷里的布袋。我沒有回頭,
只是握緊了手中沉甸甸的【軍刀】。冰冷的金屬觸感,帶來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在這個徹底崩塌的世界里,價值正在被瘋狂地重估。而我,似乎意外地,
擁有了一雙能看透這一切的眼睛。02斷水,斷電,斷網。文明社會賴以運轉的基礎設施,
在短短一天內徹底癱瘓。我的出租屋像個與世隔絕的孤島,
唯一的光源是窗外偶爾閃過的火光和手電筒光束。肚子不合時宜地咕咕叫起來,
提醒我殘酷的現實。半包【壓縮餅干】是我最后的存糧,水也只剩下小半瓶。
饑餓感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我的胃。不能坐以待斃。我的目光再次掃過房間,
那雙能“看透價值”的眼睛,成了我唯一的依仗。(必須找到有用的東西,換取食物和水。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外面的走廊一片狼藉,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鄰居的門大多緊閉,偶爾傳來壓抑的哭泣聲或爭吵聲。
我決定去附近那個廢棄已久的工地碰碰運氣。那里平時就是拾荒者的樂園,現在,
或許能找到被忽略的“寶藏”。借著手機最后一點電量帶來的微弱光線,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工地廢墟中穿行。我的眼睛像雷達一樣掃描著周圍的一切。碎石瓦礫,
黯淡無光。生銹的鋼筋,光芒微弱。突然,我的目光鎖定在一堆被雨布隨意覆蓋的雜物上。
撥開雨布,下面是一卷看起來很舊的【粗電線】和幾個沾滿泥土的【廢棄汽車電瓶】。
它們在我眼中,散發著相當明亮的光芒,尤其是電瓶,光暈甚至有些刺眼!
“價值:高(電力來源/能量存儲)。潛力:高(可修復/可組合)。
”“價值:中高(導電材料/可加工)。潛力:中?!保?!在這個時代,電力就是生命線!
)我心里一陣狂喜。大學時,我曾經沉迷過一陣子無線電和電子制作,雖然只是業余愛好,
但基本的電路知識和動手能力還在。這些【電線】和【電瓶】,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零件,
或許能組裝出簡易的發電機,或者至少能給我的手機充上電!知識,在這一刻,
也變成了可以變現的價值。
我費力地將一個看起來最完整的【電瓶】和一截【電線】拖回出租屋。這東西沉得要命,
一路上我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現?;氐较鄬Π踩姆块g,我癱坐在地上,汗水浸濕了后背。
饑餓感更加強烈了。(得先解決吃飯問題。)我拿出那把換來的【多功能軍刀】。
它的光芒依舊穩定?!皟r值:中高?!比缓?,我翻出了幾個之前換下來的,
還有一點點余電的【舊電池】。它們的光芒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價值:低(微弱電力/特定設備可用)。潛力:極低?!蔽仪庙懥烁舯卩従拥拈T。
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色憔悴,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不信任?!赣惺聠??」
他的聲音沙啞?!复蟾?,」我盡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真誠,「我這有把刀,挺鋒利的,
還能開罐頭什么的。還有幾節電池,說不定你的手電筒能用?!?/p>
我將【軍刀】和【電池】遞到他面前。他狐疑地看著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東西。
「你想干嘛?」「我想……換點吃的。」
我指了指他身后桌子上放著的兩包【方便面】和一瓶【礦泉水】,「就換那個,行嗎?」
男人愣住了,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你……用這些‘垃圾’,換我的救命糧?」在他眼中,
刀和電池顯然不如食物和水來得實在?!脯F在這世道,有把刀防身總比沒有強,對吧?
電池說不定關鍵時刻能讓你看清路?!刮遗ν其N著我的“商品”。他猶豫了很久,最終,
對未知的恐懼和對武器的需求,戰勝了對食物的堅守。他一把搶過【軍刀】和【電池】,
把【方便面】和【水】推給我,然后“砰”地關上了門。我拿著來之不易的食物和水,
心里五味雜陳。(這就是末世的交易法則嗎?價值,完全取決于需求和認知。)回到房間,
我狼吞虎咽地吃掉了半包方便面(沒敢用熱水泡,省水),喝了幾口水。體力恢復了一些,
頭腦也清晰了許多。就在這時,樓下隱約傳來一陣騷動和女人的哭喊聲。我走到窗邊,
小心地掀開窗簾一角?;璋档墓饩€下,我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件曾經光鮮亮麗的粉色連衣裙,現在沾滿了污漬,頭發凌亂,正被幾個男人推搡著,
哭喊著什么。(是……張薇?她不是跟著陳負庸走了嗎?)距離太遠,看不太真切,
但那身形和哭聲,有七八分像。她似乎在哀求著什么,但很快就被粗暴地推開,摔倒在地上。
沒有人去扶她,那輛曾經載她離去的跑車,像一堆廢鐵一樣停在不遠處,車窗都碎了。
我默默地放下窗簾,心里沒有報復的快感,只有一種冰冷的了然。在這個新世界,
過去的財富、地位、美貌,都可能在一夜之間變得一文不值。而我,
擁有了看透“真正價值”的能力。這就是我最大的財富,也是我活下去,
甚至活得更好的唯一機會。目標很明確:利用信息差,囤積真正有價值的物資,活下去。
03接下來的幾天,我成了名副其實的“拾荒者”。憑借著那雙特殊的眼睛,
我避開了危險區域(那些散發著不祥紅光或暗淡無光的地方),
專注于尋找那些被遺棄卻閃耀著“價值”光芒的物品。我的運氣不錯,
在一個倒閉的汽修店后院的廢料堆里,我找到了一套幾乎全新的【汽修扳手】。
這套工具箱在我眼中簡直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
“價值:高(精密維修工具/機械修復核心)。潛力:高(可用于修復載具/設備)。
”(太好了!在這個交通癱瘓,車輛就是移動堡壘和運輸生命線的時代,
一套完好的修車工具,價值無可估量?。┪遗d奮地將沉重的【工具箱】拖回我的據點。然而,
好運似乎不會一直眷顧我。就在我離家只有一個街口的時候,
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攔住了我的去路。為首的是個光頭,臉上帶著刀疤,
手里拎著一根【鋼管】(價值:中低,鈍器/材料)。「小子,箱子里裝的什么好東西啊?
拿出來給哥幾個看看?!沟栋棠樀恼Z氣充滿了威脅。我心里一緊,
下意識地握緊了藏在袖子里的【軍刀】。硬碰硬肯定不行,他們有三個人,
而且看起來就不好惹。(冷靜,林逸飛,冷靜!觀察環境!)我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
左邊是一堵搖搖欲墜的圍墻,上面掛著一塊巨大的、銹跡斑斑的【廣告牌】,
連接處似乎已經松動,在風中吱呀作響。廣告牌下方,堆著一些建筑垃圾。
(那塊廣告牌……有微弱的危險預兆光芒……)「沒什么,就是一些不值錢的破爛。」
我故作鎮定地回答,同時悄悄往廣告牌的方向挪動腳步。「破爛?」刀疤臉冷笑一聲,
「這年頭,什么東西值錢,什么東西不值錢,可不是你說了算!給我打開!」
他身后的兩個小弟開始逼近。就在這時,一陣稍大的風吹過,
【廣告牌】發出了更響亮的“吱呀”聲。機會!我猛地將沉重的【工具箱】用力推向他們!
他們下意識地后退躲閃,注意力被工具箱吸引。幾乎在同一時間,我用盡全力,
撿起腳邊一塊【磚頭】(價值:低,投擲物/鈍器),狠狠砸向廣告牌那處松動的連接點!
“哐當!”一聲巨響!連接點應聲斷裂,巨大的【廣告牌】帶著一陣塵土,轟然砸下!
雖然沒有直接砸中他們,但那巨大的聲響和墜落的氣勢,足以讓那幾個地痞嚇得抱頭鼠竄。
我趁機抱起【工具箱】,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旁邊的巷子,心臟狂跳不止。
這次的遭遇讓我更加警惕,但也讓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了新的認識——它不僅能看到價值,
似乎還能隱約感知到一些潛在的危險和機遇。驚魂甫定,
我來到了一個臨時形成的以物易物點。這里聚集了不少幸存者,
用各種物品交換著彼此需要的東西??諝庵袕浡o張、焦慮和一絲微弱的希望。很快,
我的【汽修扳手】就引起了注意。一個看起來像是車隊頭領的壯漢焦急地跑過來,
他的車隊有一輛滿載物資的【卡車】拋錨了,急需修車工具。「兄弟!
你這扳手……能不能借我們用用?或者換!我們有吃的!」
壯漢指著我工具箱里一把特定尺寸的【扳手】,眼神里充滿了渴望。那把扳手,
在我眼中正散發著比其他扳手更強的光芒。(需求度!越是別人急需的東西,價值光暈越強!
)我心里有了底?!笓Q可以?!刮抑噶酥杆麄冘嚩防飹熘囊淮髩K【熏肉】(價值:高,
高熱量食物/耐久存),還有旁邊箱子里的【壓縮餅干】(價值:中,標準生存食品)。
「那塊肉,再加那一箱餅干?!箟褲h愣了一下,顯然覺得我要價有點高。
但他看了看拋錨的卡車,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其他幸存者,咬了咬牙:「行!換!」
交易達成。我用一把【扳手】,換來了足夠我吃一周多的食物。周圍的人看著我,眼神復雜,
有羨慕,有嫉妒,也有了然。就在我準備離開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是陳負庸!
他帶著兩個看起來還算精干的保鏢,臉色陰沉。
他試圖用一塊看起來很名貴的【金表】(價值:低,
裝飾品/微量貴金屬)和幾件【珠寶首飾】(價值:極低,無實用價值)去換取食物,
結果被一個賣食物的大媽直接啐了一口。「滾蛋!這玩意兒現在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
廢鐵都不如!」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陳負庸的臉瞬間變得鐵青,眼神怨毒地掃過人群,
最后落在了我身上,以及我手中那塊顯眼的【熏肉】上。他的眼神讓我感到了威脅。
我沒有停留,立刻帶著物資離開了交易點?;氐匠鲎馕?,我用換來的食物填飽了肚子,
然后開始加固門窗。
用找到的一些【木板】(價值:中低)和【釘子】(價值:低)簡單地釘了幾層。安全感,
食物,工具……我在這個末世里,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接下來,我需要更穩定的資源。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散發著“潛力”光暈的【廢棄水管】和【過濾器零件】上。凈水設備,
這在斷水的城市里,價值絕對不可估量。04城市的通訊系統像個垂死的老人,
時而能接通幾秒,時而徹底沉寂。官方的消息零零散散,真假難辨。
謠言卻像病毒一樣瘋狂傳播,加劇著人們的恐慌?!俺菛|那邊出現吃人的怪物了!
”“聽說軍隊在體育館建立安全區了,去晚了就沒位置了!”“河水被污染了,
喝了會變喪尸!”(信息,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和食物、水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
)我的目光落在了從工地撿回來的那些【電子元件】、【廢棄收音機零件】和【電線】上。
大學時玩無線電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拼接起來。
(短波……也許可以試試組裝一臺老式收音機,接收范圍更廣,
說不定能捕捉到官方或者軍方的頻率。)說干就干。我找出【軍刀】上的小工具,
還有那套換來的【汽修扳手】里的一些小號工具,小心翼翼地開始拆解、清理、焊接、組裝。
這絕對是個細致活。沒有穩定的電力,
我只能依靠之前找到的那個【汽車電瓶】提供微弱的電流,焊點燙得我手指生疼。
好幾次因為零件不匹配或者線路錯誤而失敗,但我沒有放棄。終于,
在耗費了大半天時間和幾乎所有耐心后,
當我將最后一根【天線】(用廢棄的易拉罐和電線自制的)連接上,
并扭動調頻旋鈕時……“滋……滋……沙沙……”一陣熟悉的、帶著雜音的電流聲響起!
(成功了!)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旋鈕。
星耀城臨時救援點……設于……第三體育館……攜帶身份證明……接受檢查……”斷斷續續,
但確實是官方消息!
離……”“……緊急需求……胰島素……抗生素類藥品……如有存貨……請……”這些信息,
簡直是無價之寶!我立刻意識到,這臺簡陋的【老式收音機】(價值:極高,
信息獲取渠道/戰略資源。潛力:中,需持續維護/信號不穩定),
將成為我手中又一張重要的底牌。果然,沒過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
是一個看起來很焦慮的中年男人,他的妻子和孩子在混亂中失散了,
他聽說我這里似乎能收到一些外面的消息?!感值埽笄竽?,讓我聽聽吧!多少錢……哦不,
多少吃的都行!」他幾乎要給我跪下,手里緊緊攥著半袋【餅干】。我看著他,想了想,
說:「吃的我暫時不缺。我需要藥,【抗生素】或者【止痛藥】,你有嗎?」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連忙點頭:「有!我有!我以前是藥店的,逃出來的時候帶了點!」
他匆忙跑回去,很快拿來了一個小小的【急救包】。我用“價值視覺”掃了一眼,
里面確實有幾板【阿莫西林】(價值:高,廣譜抗生素)和一小瓶【布洛芬】(價值:中高,
止痛/退燒)。交易達成。我讓他收聽了十分鐘,
并把我知道的關于救援點和封鎖區域的信息告訴了他。他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這件事很快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我擁有一臺能接收外界信息的【收音機】。
這為我帶來了更多的交易機會,也帶來了……麻煩。陳負庸的人找上門來了。
還是上次那兩個保鏢,這次他們的態度更加囂張。「小子,聽說你有收音機?陳少看上了,
開個價吧?!蛊渲幸粋€保鏢用下巴指著我,語氣不容置疑。(果然來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卻不動聲色:「收音機是我好不容易才修好的,不賣?!埂覆毁u?」
另一個保鏢上前一步,眼神兇狠,「小子,別給臉不要臉!現在這世道,誰的拳頭大,
誰說了算!陳少要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哦?是嗎?」
我故意調整了一下【收音機】的旋鈕,里面正好傳來一陣滋滋啦啦的雜音,
夾雜著模糊不清的俄語廣播(短波經常能收到國外的信號)?!嘎牭搅藛??」
我故作神秘地說,「這玩意兒可不好伺候,不是誰都能玩的轉的。而且,最新的消息說,
軍方正在大力清剿城內的私人武裝,尤其是那些……搶奪別人財產的?!刮乙贿呎f,
一邊觀察著他們的表情。果然,聽到“軍方清剿”,他們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少他媽嚇唬人!」第一個保鏢色厲內荏地喊道,「軍方在哪兒呢?我們怎么沒看見!」
「信不信由你們?!刮衣柭柤?,「不過,我剛收到消息,
城南倉庫那邊好像有一批軍方遺落的物資,很多人都過去了。你們要是去晚了,
可就什么都撈不著了。」我說的半真半假。收音機里確實提到過城南方向有動靜,
但具體是什么,根本聽不清。但這足以讓他們動搖。兩個保鏢對視了一眼,顯然有些意動,
但又有些懷疑?!肝覀儠涯愕脑捀嬖V陳少的?!棺罱K,他們丟下一句狠話,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松了口氣,但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陳負庸不會輕易放棄。
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建立自己的勢力,才能保護好我的【收音機】,保護好我自己。信息,
就是力量。而現在,我掌握著這附近最關鍵的信息渠道。05日子一天天過去,
氣溫開始下降,末世的殘酷在每一個細節里顯現。食物越來越難找,干凈的水源更是稀缺。
這天,
我在臨時交易點用一些收集到的【銅線】(價值:中)換取了一小袋【鹽】(價值:高,
生存必需品/食物防腐)。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個踉蹌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那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曾經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破爛不堪、沾滿污泥的粉色【連衣裙】(價值:無),瘦得幾乎脫了形,
臉上蠟黃,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只有在看到我手中那袋【鹽】時,才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
是張薇。我幾乎沒認出她來。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用名牌包包和化妝品堆砌精致外表的女人,
如今和街邊那些最卑微的難民沒有任何區別。(陳負庸呢?看來,他要么自身難保,要么,
就是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她這個累贅。)她也認出了我。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震驚、難以置信、羞恥、嫉妒、悔恨……最后,所有的情緒都沉淀為一種近乎絕望的祈求。
她看到我輕松地用一些在她看來毫無用處的“破爛”,換到了別人視若珍寶的【鹽】。
她看到我雖然穿著普通,但干凈整潔,氣色甚至比末世前還要好一些。
她甚至看到我順手將一小塊沒吃完的【壓縮餅干】遞給了旁邊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這種對比,像一把鈍刀子,在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反復切割。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但最終只是低下頭,雙手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破爛的衣角。我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等著她開口。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一些認識我們的人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
終于,極度的饑餓和寒冷壓垮了她最后一絲可憐的自尊。她抬起頭,眼中噙著淚水,
聲音嘶啞,帶著難以置信的卑微:「逸……逸飛……」她往前挪了一小步,
幾乎是乞求的姿態。「能……能不能……給我一點吃的?」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被風聲蓋過。
那雙曾經充滿鄙夷和不屑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乞憐。我看著她,
看著這張曾經熟悉又變得陌生的臉。過去的種種,那些傷人的話語,那個決絕的背影,
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中閃過。但奇怪的是,我心中并沒有多少波瀾。
沒有預想中的報復快感,也沒有絲毫的憐憫。就像在看一個……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的眼神平靜無波,甚至可以說是冷漠。「我們認識嗎?」我說完,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
更新時間:2025-05-04 21:5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