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從業十三年的刑偵隊隊長,破過無數離奇命案,但這一次,連我都覺得后背發涼。
徐婉婷死了。她溺死在自家別墅的泳池里,肺部積滿液體,
指甲縫里全是掙扎時刮下的皮膚組織。可詭異的是——案發時泳池是空的,一滴水都沒有。
監控錄像拍到了更恐怖的一幕:平靜的水面倒影中,分明有一只慘白的手按著她的頭,
將她活活溺斃。但現實中,泳池邊空無一人。她的丈夫徐世昌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而法醫卻在死者指甲里檢出了他的DNA。我盯著驗尸報告,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
徐婉婷,三十五歲,身高一米六八,體重五十二公斤,死因——溺亡?!袄馅w,
這已經是第三次看報告了。”法醫林峰遞給我一杯咖啡,“結果不會變的?!蔽医舆^咖啡,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空的泳池里溺死人,林峰,你干了二十年法醫,見過這種案子嗎?
”林峰搖搖頭,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不安?!袄碚撋喜豢赡堋5尾看_實充滿液體,
所有癥狀都符合溺亡特征。而且...”他壓低聲音,
“那些液體成分和普通自來水完全一致?!蔽曳畔卤樱D向電腦屏幕。
監控錄像已經看了不下二十遍,每一次都讓我后背發涼。畫面中,
徐婉婷穿著白色泳衣站在空泳池中央,突然像是被什么拖住,整個人向前撲倒。她瘋狂掙扎,
雙手在池底瓷磚上抓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按著頭浸入不存在的水中。
然后是最恐怖的部分——水面倒影。明明泳池是干的,監控卻拍到了水面波紋,
以及那只從倒影中伸出的慘白人手?!凹夹g科確認錄像沒被篡改?”我問旁邊的技術員小張。
“確認過了,趙隊。”小張推了推眼鏡,“原始文件,沒有PS痕跡,而且,”他吞吞吐吐,
“我們分析了倒影中的那只手,指節比例和徐世昌的完全吻合?!蔽颐偷卣酒饋恚?/p>
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聲響?!白撸偃ガF場看看。”徐家的別墅位于城郊高檔社區,
獨棟三層帶泳池,裝修奢華。警戒線還拉著,泳池依舊空蕩蕩的,
只有幾處標記死者掙扎位置的白線。我蹲在泳池邊緣,手指撫過瓷磚。
徐婉婷的指甲在這里留下了深深的刮痕,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斑駁的血跡。
一個成年女性在生死關頭的掙扎力量是驚人的,
但這些痕跡的分布卻很奇怪——不是向外爬的拖痕,而是向下的抓撓,
好像她真的被按在“水面”之下?!摆w隊!"年輕刑警李明在泳池另一頭喊道,
“您過來看看這個!”我走過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泳池排水口附近,
有一塊瓷磚的顏色略微不同。我戴上手套,輕輕敲擊——空洞的回音。“撬開它。
”瓷磚很容易就被取下,露出下方一個小暗格。里面放著一個鐵盒,銹跡斑斑。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打開——是一疊發黃的照片和一本日記。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子在同一個泳池里游泳的影像,笑容燦爛。翻到背面,
日期顯示是三十年前。最下面一張是同一女子的尸體照片,同樣在泳池中,
同樣呈現溺亡特征。“查查這個女人的身份。”我對李明說,然后翻開日記。
日記的主人叫周雨晴,時間是1993年。前幾頁都是普通生活記錄,
直到中間部分:“徐志遠今天又帶那些奇怪的人來家里了,
他們在泳池邊做那些可怕的‘儀式’。我告訴他別再這樣,他打了我。泳池里的水變得很冷,
即使在夏天...”最后一頁寫道:“我知道他要殺我。昨晚夢見自己溺死在泳池里,
而他就站在旁邊看著。如果我真的出事,兇手就是——”字跡在這里中斷,
最后一頁被撕掉了。我合上日記,抬頭看向別墅。徐志遠——徐世昌的父親,
五年前去世的房地產大亨。而周雨晴,很可能是他的第一任妻子。“趙隊!
”技術科的小王從別墅里跑出來,“我們在二樓書房發現了一些東西?!睍坷?,
小王指著電腦屏幕:“徐世昌的搜索記錄,
最近三個月頻繁查詢'溺亡癥狀'、'如何制造完美不在場證明',還有...這個。
”屏幕上是一條搜索記錄:“古老溺斃咒術”。我讓技術科把電腦帶回去做徹底檢查,
然后撥通了徐世昌的電話。半小時后,這位喪妻的富商出現在警局問詢室,西裝革履,
表情鎮定得不像一個剛失去妻子的人。“徐先生,能再詳細說說案發當天你的行蹤嗎?
”我開門見山。徐世昌嘆了口氣,仿佛已經厭倦了這個問題?!拔乙呀浾f過很多次了。
那天我在上海參加商業論壇,有幾百人可以作證。晚上和合作伙伴吃飯,
回到酒店已經凌晨一點。這些酒店監控和會議記錄都能證明?!贝_實,
他的不在場證明無懈可擊。但——“為什么你妻子的指甲縫里有你的DNA?
”徐世昌的表情第一次出現波動,他調整了下領帶?!拔覀兦耙惶焱砩嫌羞^爭執,
她抓傷了我的手臂。夫妻吵架很正常,對吧?”“爭執內容是什么?”“私人問題。
”他避開我的視線。“關于泳池嗎?或者...周雨晴?”徐世昌猛地抬頭,
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恢復平靜?!拔也恢滥阍谡f什么。
”我拿出那本日記和照片推到他面前。徐世昌的臉色變得蒼白,手指微微發抖。
“你父親的第一任妻子,三十年前同樣溺死在你們家的泳池里。太巧合了,不是嗎?
”“那是個意外!”徐世昌突然激動起來,“我父親...他有時候是有些奇怪的信仰,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什么信仰?”徐世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刻閉嘴不言。
接下來的問詢他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律師到場后,我們只能放他離開?;氐睫k公室,
我重新梳理證據。兩個女人,相隔三十年,
點以同樣方式死亡;丈夫都有完美不在場證明;以及那個無法解釋的監控倒影...“趙隊,
您應該看看這個。”林峰推門而入,手里拿著新的檢驗報告,
“泳池底部那些看似隨機的刮痕...實際上是一個符號?!彼归_一張圖紙,
上面是根據痕跡復原的圖案——一個圓形內套著倒三角形,周圍環繞著奇怪的符文。
“這是什么?”“我請教了民俗學教授,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溺斃咒術符號,
傳說能將人溺死在無水之地?!绷址鍓旱吐曇?,“需要至親之人的血液作為媒介。
”我想起徐婉婷指甲里的DNA和徐世昌手臂上的抓痕。一個可怕的推測逐漸成形。深夜,
我獨自留在辦公室,將所有資料攤開在桌上。
照片、日記、驗尸報告、符文圖紙...拼圖漸漸完整,卻指向一個違背常理的結論。
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停止調查,為了你的安全。
——一個關心你的人”我冷笑一聲,正準備回復,辦公室的燈突然閃爍幾下,然后徹底熄滅。
黑暗中,我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耳邊響起微弱的水聲,
就像...有人在不存在的泳池中掙扎。我猛地拍亮手機閃光燈,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但那股寒意卻真實得刺骨。水聲漸漸消失,燈光重新亮起,
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如果不是我的褲腳和皮鞋上沾著明顯的水漬。第二天一早,
我帶著鑒識科全員重返徐家別墅。這次,我要徹底檢查那個泳池?!鞍阉胚M去。
”我指揮道。技術人員面面相覷,李明忍不住問:“趙隊,
這是要...?”“重現案發現場?!蔽叶⒅珊缘挠境兀凹热讳浵衽牡搅怂娴褂?,
說明當時確實存在'水',只是我們看不見?!庇境睾芸毂蛔M,陽光照射下,
水面波光粼粼。我讓所有人退到警戒線外,獨自站在池邊,
拿出從證物室借來的徐婉婷生前使用的口紅,輕輕拋入水中。口紅接觸水面的剎那,
整個泳池的水突然變得漆黑如墨,緊接著,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從池底緩緩升起。
我后退一步,手已經按在配槍上。水面浮現一張女人的臉——不是徐婉婷,
而是一個更年輕的女子,面容扭曲痛苦,嘴巴大張仿佛在尖叫,卻沒有聲音。
她的影像持續了幾秒,然后突然轉向我,眼睛猛地睜開!我踉蹌后退,差點跌倒。
那分明是照片上的周雨晴!“把水抽干!現在!”我大喊道。水泵啟動,黑水迅速下降,
但就在水位降到一半時,我們有了驚人發現——池壁和池底在特定水位線下,
密密麻麻刻滿了與之前發現的符文相似的圖案,平時被水淹沒,根本無法察覺。
“全部拍下來,每個細節都不要漏?!蔽衣曇羯硢。~頭滲出冷汗?;氐骄郑?/p>
我立即召集專案組會議。投影儀上播放著泳池符文的照片,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我聯系了三位民俗學專家,確認這是一種名為'水獄咒'的古老邪術。”我點擊遙控器,
切換到下一頁,“需要滿足三個條件:特定符文、至親之血,以及...一個替死鬼。
”幻燈片顯示出周雨晴的照片?!叭昵埃熘具h用第一任妻子周雨晴作為祭品,
完成了這個儀式。根據記載,這種咒術能讓施行者獲得巨大財富,
但每隔三十年需要新的祭品維持效力?!绷址灏櫭迹骸八孕焓啦?..”“正是如此。
徐志遠五年前去世,徐氏集團隨后開始出現財務危機。而今年,
正好是周雨晴死亡的第三十年?!崩蠲髋e手:“但徐世昌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啊?
”我調出監控錄像的特定幀數放大:“看這里,徐婉婷死亡的確切時間是晚上11點37分。
而徐世昌的酒店監控顯示,11點35分他還在房間。兩分鐘后,11點37分整,
他出現在大堂,聲稱剛接到妻子出事的電話。
”我切換到兩個城市的時區圖:“但沒人注意到,他住的酒店跨越兩個時區。
那里的時間比我們快一小時。他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在我們這里是11點37分時,
他那里的時間是12點37分。他利用時差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睍h室一片嘩然。
“還有更關鍵的?!蔽艺故境黾夹g科剛送來的報告,“徐家別墅的網絡記錄顯示,
案發當晚泳池區域的智能家居系統被遠程啟動過。徐世昌手機上有一個不常見的APP,
可以控制家中所有設備,包括...一個隱藏的泳池注水系統。
”技術科小王補充道:“我們拆解了泳池控制系統,發現有一套獨立的水循環裝置,
可以在幾分鐘內注滿或排干泳池,而且聲音極小。
”我點點頭:“徐世昌遠程啟動了注水系統,泳池在短時間內被注滿。
徐婉婷被推入水中溺亡后,水又被迅速排干。這就是為什么現場看起來是干泳池,
但驗尸顯示溺亡,監控拍到水面倒影。”“那...那只手呢?”李明聲音發顫。
會議室陷入沉默。我深吸一口氣:“有些現象...暫時無法用科學解釋。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徐世昌利用了這個家族的'詛咒',精心策劃了這場謀殺。”散會后,
局長把我叫到辦公室,面色凝重:“明遠,這案子太邪門了。上面壓力很大,要求盡快結案。
徐世昌那邊律師團已經動起來了,沒有直接證據,我們扣不了他太久?!薄敖o我48小時。
”我咬牙道,“我能找到決定性證據?!彪x開警局,我驅車前往市立圖書館,
調閱三十年前周雨晴死亡的所有報道。
當年的小報記者提到一個有趣細節:徐志遠在妻子死后立即改建了別墅地下室,
聲稱是為了防潮。天色已晚,我決定再探徐家別墅。這次,我要徹底檢查那個地下室。
用搜查證讓看守的警員放行后,我拿著強光手電進入別墅。電力已被切斷,
整棟房子沉浸在詭異的黑暗中。地下室入口在廚房后面,一道厚重的金屬門,
上面掛著一把現代電子鎖——與這棟老房子的風格格格不入。
我嘗試了幾個常見密碼都失敗了,正準備聯系技術科支援,突然聽到地下室傳來微弱的水聲。
心臟狂跳,我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實有水波蕩漾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就在這時,
手機震動起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接通后,傳來徐世昌冰冷的聲音:“趙隊長,
我警告過你別再調查了?!薄靶焓啦悻F在是謀殺案的頭號嫌疑人,還敢威脅警方?
”我厲聲回應,同時打開手機錄音。“你什么也不懂。”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
“有些力量一旦喚醒,就再也無法控制。它已經盯上你了...”“她?周雨晴?
”我故意刺激他。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呼吸聲,然后是徐世昌近乎崩潰的喊叫:“閉嘴!
不許提那個名字!你不知道你招惹了什么!它會順著水找到你,就像找到我父親,找到我,
現在又要來找——”通話突然中斷。我立刻回撥,提示號碼已關機。轉身準備離開時,
金屬門內傳來清晰的指甲刮擦聲,一下,兩下...就像有人在里面試圖逃出來。
我后退幾步,撞到了什么——廚房的水龍頭不知何時自行打開了,水流嘩嘩作響,
更新時間:2025-05-04 21:5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