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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的顯性基因 Pink小蟲子 15233 字 2025-05-04 21:5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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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夏把車停進地下車庫時,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點四十五分。她揉了揉太陽穴,

連續三臺手術讓她精疲力盡。電梯里,她對著不銹鋼墻面整理了一下頭發,

確保自己看起來依然像那個"完美妻子"。鑰匙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清晰。

推開門,客廳只亮著一盞昏黃的落地燈。餐桌上擺著外賣盒,旁邊是女兒朵朵畫的一幅畫,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爸爸媽媽我愛你們"。"陳默?"她輕聲呼喚,無人應答。

主臥浴室傳來水聲。林夏放下包,習慣性地開始收拾餐桌。外賣盒里還剩一半的炒飯,

已經涼透了。她皺了皺眉,這已經是這周第三次陳默只給朵朵點外賣了。浴室門開了,

陳默擦著頭發走出來,看到林夏時明顯愣了一下。"你今天不是值夜班嗎?

""劉醫生臨時跟我換了班。"林夏注意到丈夫迅速把手機塞進了睡衣口袋,"朵朵睡了?

""嗯,九點就睡了。"陳默繞過她走向衣柜,"我去書房處理點工作,你先休息吧。

"林夏站在原地,聞到了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那款。她走近洗衣籃,

陳默今天穿的襯衫隨意地搭在上面。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來,

在領口內側發現了一根長發——栗色的,微卷,絕對不是她的黑直發。"陳默,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你今天去哪了?"書房的門已經關上了,

里面傳來鍵盤敲擊聲。林夏攥著那根頭發,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第二天早上,

林夏特意請了半天假。等陳默送朵朵去幼兒園后,她回到主臥,

拿起了陳默留在床頭充電的手機。密碼還是朵朵的生日,這讓她心里稍微好受些。

微信列表里,一個叫"蘇晴"的名字頻繁出現。

最后一條消息是昨晚十點二十三分:"明天老地方見,想你。

"林夏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上滑動?!附裉炷憷掀庞旨影啵俊埂膏?,她總是很忙?!?/p>

「那正好,我們可以多待會兒?!埂改闵砩虾孟??!埂赶矚g嗎?專門為你換的香水?!?/p>

她的視線模糊了,淚水砸在手機屏幕上。繼續往上翻,還有酒店預訂記錄和餐廳定位分享。

最上面是一條三個月前的消息:"陳總監,我是市場部新來的蘇晴,請多指教!"三個月。

林夏機械地計算著,正好是她開始值夜班頻飯的時候。她放下手機,走到鏡子前打量自己。

三十五歲的臉上已經有了細紋,黑眼圈明顯,頭發因為經常盤起而顯得毛躁。

她突然理解了為什么陳默最近總是加班,為什么他不再主動碰她,

為什么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只送了一束敷衍的玫瑰花。下午三點,

林夏把車停在陳默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她點了一杯美式,坐在靠窗的位置。五點四十分,

陳默走出大樓,不是往常的西裝革履,

而是換了一件深藍色休閑襯衫——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他沒有去地鐵站,

而是攔了一輛出租車。林夏啟動車子跟上,手心全是汗。二十分鐘后,

出租車停在一家高級餐廳前。林夏把車停在路邊,看著陳默走進餐廳,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很快,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走到他面前,陳默站起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林夏的胃部一陣絞痛。她掏出手機,放大鏡頭,拍下了這一幕。女人確實有一頭栗色卷發,

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他們點了紅酒,

陳默甚至幫她擦掉嘴角的奶油——這個動作他曾經只對林夏做過。"小姐,這里不能停車。

"保安敲了敲她的車窗。林夏慌忙啟動車子,在后視鏡里看到陳默疑惑地望向窗外。

她猛踩油門,眼淚終于決堤。晚上九點,林夏坐在閨蜜周婷家的陽臺上,

面前擺著半瓶空了的紅酒。"你打算怎么辦?"周婷遞給她一張紙巾。"我不知道。

"林夏的聲音嘶啞,"朵朵才五歲...""先別急著做決定,收集證據最重要。

"周婷拍拍她的肩膀,"現在離婚官司都講證據。"林夏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幼兒園老師的電話。"朵朵媽媽,朵朵發燒到38.5度,您能來接她嗎?

"林夏立刻站起來,"我馬上去。"當她抱著昏昏沉沉的朵朵回到家時,發現客廳燈亮著。

陳默從沙發上站起來,"朵朵怎么了?""發燒。"林夏冷冷地說,徑直走向兒童房。

安頓好朵朵,林夏回到客廳,發現陳默站在陽臺抽煙——他戒煙已經五年了。"我們談談。

"陳默掐滅煙頭。"談什么?"林夏抱臂站在客廳中央,"談你和那個蘇晴是怎么認識的?

還是談你們去過幾次酒店?"陳默的臉色變了,"你翻我手機?""不然呢?

等你主動告訴我嗎?"林夏的聲音開始發抖,"你知道我今天跟著你去了餐廳嗎?

我看到你親她,看到你——""不是你想的那樣。"陳默上前一步。"那是怎樣?

"林夏抓起沙發上的靠墊砸向他,"三個月!你們背著我鬼混了三個月!

"陳默抓住她的手腕,"蘇晴是心理醫生!"林夏愣住了,"什么?"陳默松開她,

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名片——蘇晴,心理咨詢師。"我...我這半年一直失眠,

又不想讓你擔心,就私下找了心理醫生。"他疲憊地搓了搓臉,

"今天去餐廳是因為她建議我們夫妻一起去做咨詢。""那酒店呢?香水呢?"林夏質問,

但語氣已經不那么確定。"酒店是...下個月是我們結婚十周年,

我想重現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陳默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這是我這幾個月準備的。

"照片里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間民宿,陳默居然原樣租了下來,

連窗簾都換成了當年的花色。"那根頭發..."林夏喃喃道。"上周公司團建,

蘇醫生也在,可能是不小心..."陳默苦笑,"至于香水,她確實換過,

說是能幫助患者放松。"林夏跌坐在沙發上,突然感到一陣荒謬。

"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你失眠?""你那么忙,每天手術排得滿滿的,回家倒頭就睡。

"陳默坐在她旁邊,"我不想給你添麻煩。"林夏想起這半年來,

她確實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甚至記錯了朵朵的親子活動日。

"我以為你...出軌了。""我怎么可能?"陳默握住她的手,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溝通了。我們好像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林夏看著丈夫眼下的青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久沒認真看過他了。

她一直以為婚姻危機是出軌、家暴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

卻沒想到真正的危機是日復一日的疏遠和沉默。"朵朵退燒了嗎?"陳默輕聲問。"嗯,

睡得很熟。"林夏靠在他肩上,聞到了熟悉的須后水味道,沒有一絲香水痕跡。

"下周...我們一起去見蘇醫生吧。"陳默說,"作為夫妻。"林夏點點頭,

眼淚再次流下來,但這次不是因為憤怒和猜忌。她想起婚禮上他們承諾要彼此坦誠,

卻在生活的重壓下漸漸忘記了最初的約定。第二天清晨,林夏被陽光照醒。

她發現陳默不在床上,廚房傳來煎蛋的香味。朵朵已經退燒,正坐在餐桌上畫畫。"媽媽!

"朵朵舉起畫,"這是爸爸、媽媽和我!"林夏接過畫,

看到紙上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著手,背景是一顆大大的紅心。陳默端著早餐走出來,

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我請了半天假,"他說,"下午帶你去個地方。

"那間民宿比照片上還要溫馨。陳默推開門,

十年前的CD正在播放他們第一次約會時聽的歌,

桌上擺著新鮮的百合花——和林夏畢業晚會時他送的那束一模一樣。"重新認識一下,

"陳默伸出手,像十年前那樣緊張地抿了抿嘴唇,"我叫陳默,今年35歲,

有一個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希望能和你們共度余生。"林夏握住他的手,

突然明白了婚姻不是一場完美表演,

而是兩個不完美的人愿意在生活的廢墟中一次次重建家園。

2林夏站在"心靈燈塔"心理咨詢中心的門口,

盯著銅牌上"蘇晴 婚姻家庭咨詢師"幾個字,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陳默停好車走過來,

想要牽她的手,她下意識地躲開了。"我們真的要這么做?"林夏壓低聲音,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陳默的嘴角繃緊了,"上周你半夜把我推醒,

問我手機密碼為什么改了——雖然我只是按公司要求換了新密碼。"林夏張了張嘴,

沒能反駁。那晚的恐慌感又涌上來,她明明親眼看過陳默的通話記錄,

卻還是會在深夜驚醒時懷疑一切是場精心設計的謊言。玻璃門自動打開,

蘇晴穿著米色針織衫和牛仔褲迎出來,栗色卷發扎成干練的馬尾。沒有香水味,林夏注意到。

"歡迎你們。"蘇晴的笑容專業而克制,與餐廳里那個眼帶笑意的女人判若兩人,

"咨詢室在二樓。"房間比想象中溫馨,淺藍色的墻壁上掛著抽象畫,三人沙發圍成半圓。

林夏刻意坐在離蘇晴最遠的位置。"第一次咨詢,我們先建立基本信任。

"蘇晴拿出兩份問卷,"請分別填寫你們對婚姻的滿意度,完全匿名。

"林夏掃了一眼問題:你們多久一次性生活?上次深入交流是什么時候?是否考慮過離婚?

每個問題都像一根針,刺破她精心維持的"完美婚姻"假象。她偷偷瞥向陳默,

發現他的筆在"是否隱瞞重要事情"一欄懸停了很久。"接下來,

請你們各自用三個詞形容現在的婚姻。"蘇晴合上問卷。"穩定、忙碌...和習慣。

"陳默先開口。林夏的心沉了一下。她原以為他會說"相愛"之類的詞。

"責任、孤獨...和..."她猶豫片刻,"不確定。"蘇晴的筆在筆記本上輕輕一點,

"林醫生,這個'不確定'是指?""我不確定我們是否還了解對方。"話一出口,

林夏就后悔了。這聽起來像指責,而她明明是來修復關系的。陳默突然轉向她,

"你知道我上周為什么改手機密碼嗎?因為你在超市偷看我微信的樣子,

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罪犯。""那是因為你確實——""好了。"蘇晴溫和地打斷,

"我們換個方式。請你們背對背坐著,輪流回答我的問題,只聽不反駁。

"林夏不情愿地轉動身體,后腦勺感受到陳默呼吸的溫熱。"陳先生,

請描述一件最近讓你感到被妻子忽視的事。"鍵盤敲擊聲在沉默中格外清晰。

林夏數著自己的心跳,到第十七下時,陳默終于開口:"上個月我生日那天,

她接了急診電話就走,蛋糕上的蠟燭都沒點。"林夏猛地轉身,"那是主動脈夾層破裂!

我不去病人會死!""整整三天后你才想起補一句生日快樂。"陳默的聲音很輕,

卻像刀子一樣鋒利,"就像我只是一件...可以延期處理的待辦事項。

"蘇晴適時介入:"林醫生,你當時是什么感受?""我..."林夏的喉嚨發緊,

"我習慣了。醫生家屬不都這樣嗎?""不,你習慣了被這樣對待。"蘇晴的話讓林夏一怔,

"你父親也是外科醫生,對嗎?"咨詢結束已是黃昏。林夏快步走向停車場,

陳默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一起吃晚飯吧?就我們倆。"他們選了醫院附近的小館子,

十年前約會常去的地方。酸菜魚上桌時,林夏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驟變。

"主任?...是,我在休假...什么?!"她的手指緊緊攥住桌布,"好,

我馬上回醫院。"陳默已經起身結賬,"出什么事了?""上周那個胃癌手術,

病人今早多器官衰竭..."林夏的聲音在發抖,"家屬質疑手術過程,要調監控。

"急診科走廊擠滿了人。林夏一眼認出病人家屬——那個總給護士送自制點心的老太太,

此刻正抓著主任的白大褂哭喊。她下意識后退一步,撞進陳默懷里。"你先回家陪朵朵。

"她想推開他,"這事我能處理。"陳默沒松手,"上次你說'能處理',

是連著值了36小時班最后暈在更衣室。"監控室里,錄像清晰地顯示手術沒有任何失誤。

但家屬堅持認為是術后護理不當,把林夏也列入了投訴名單。"按規定你要暫停手術,

配合調查。"主任拍拍她肩膀,"別太擔心,醫療事故鑒定需要時間。

"走出醫院時已是深夜。林夏坐在副駕駛,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這雙曾經穩如磐石的手,

現在連安全帶都扣不好。"會沒事的。"陳默覆上她的手,"回家好好睡一覺。"黑暗中,

林夏突然問:"你填問卷時...在'是否隱瞞重要事情'那欄寫了什么?

"車駛過一盞又一盞路燈,陳默的側臉在光影中忽明忽暗。"我父親...不是車禍意外。

他是自殺的。"林夏倒吸一口冷氣?;槎Y前婆婆確實說過丈夫是車禍去世,

她還奇怪為什么陳默從不掃墓。"那年我十二歲,放學回家發現..."陳默的指節泛白,

"他吃了整瓶安眠藥,旁邊放著抑郁癥診斷書。我媽覺得丟人,對外說是車禍。

"林夏想起咨詢時蘇晴的問題——"你習慣了被這樣對待"。

原來他們都在重復原生家庭的劇本:她繼承父親的工作狂屬性,陳默復制母親的情感封閉。

第二次咨詢前,林夏在蘇晴辦公室外撞見陳默正在吃藥。"佐匹克隆。"他迅速收起藥片,

"偶爾吃,不然睡不著。"咨詢室里,蘇晴開門見山:"上周的作業完成了嗎?

我請你們每天記錄一件感激對方的事。

"周二陳默接送朵朵上舞蹈班;周三他修好了我掉鏈子的手表;周四..."她停頓了一下,

"周四我半夜做噩夢,他抱著我說'沒事了',雖然他自己也在發抖。

"陳默的記錄卻只有一行:"周五林夏沒接急診電話,全家吃了完整的一頓飯。

"蘇晴的筆停了下來,"陳先生,其他六天呢?""我想不起來了。"陳默的視線落在遠處,

"有幾天加班到很晚,回家他們都睡了。"林夏的心像被刺了一下。她突然意識到,

陳默的失眠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嚴重——那些她以為他沉迷工作的夜晚,

他可能正獨自對抗著遺傳自父親的黑暗。"今天我們做個練習。"蘇晴拿出兩套卡片,

"請各自選出最能描述自己在沖突中反應的語句。

"林夏很快選出:"問題必須立即解決"、"分析所有可能性"和"需要明確對錯"。

典型的醫生思維。

陳默的卡片卻是:"避免正面沖突"、"需要時間冷靜"和"害怕說錯話傷害對方"。

蘇晴將卡片分成兩堆,"有意思。林醫生是'問題解決型',陳先生是'情感回避型'。

這在婚姻中很常見——一個不斷追問'怎么辦',另一個只想'緩一緩',

最后誰都沒被真正聽見。"林夏捏著卡片邊緣。她想起醫療事故調查那天,

陳默問她是否需要幫忙找律師,而她只回了一句"專業的事你別插手"。"下次咨詢前,

請嘗試用對方的溝通方式相處。"蘇晴遞給他們新的作業本,"林醫生練習等待,

陳先生練習即時表達。"走出咨詢中心,陳默提議去接朵朵前先喝杯咖啡。露天座位上,

他反常地主動開啟話題:"醫療事故調查有進展嗎?

""還在等倫理委員會..."林夏習慣性地要詳細解釋流程,突然想起作業,

硬生生剎住話頭,"你呢?那個失眠藥...吃了多久?

"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陳默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從你升副主任醫師開始。

"他轉動著婚戒,"每次你值夜班,我都會夢見父親躺在浴缸里的樣子。

"林夏的咖啡杯晃了一下。她升副主任是兩年前,正是他們性生活頻率銳減的時間點。

"我以為你只是...對我不感興趣了。"她低聲說。"我是害怕。"陳默終于看向她,

"害怕你像我爸一樣,某天突然崩潰。更害怕朵朵像我一樣,

在某個放學后的下午發現..."他沒說完,但林夏懂了。

那一刻她突然看清他們的婚姻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兩個傷痕累累的人,

各自舉著"我很好"的牌子,背對背越走越遠。

調查結果在第三次咨詢前一天出來了——醫院無責,但家屬仍堅持要起訴。

林夏從院長辦公室出來,直接去了婦產科。

驗孕棒上的兩道紅線讓她在隔間里呆坐了二十分鐘。這本該是個喜訊,

現在卻像命運的諷刺——她的職業聲譽岌岌可危,婚姻正在接受治療,

而一個新生命悄然降臨?;丶衣飞?,她鬼使神差地拐進藥店,

買了葉酸和一本《高齡孕婦指南》。結賬時收銀員多看了她兩眼,

林夏這才發現自己滿臉是淚。陳默不在家,朵朵被婆婆接去過周末。

林夏把孕檢單塞進醫學雜志堆里,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又想起懷孕不能喝,

頹然倒進洗手池。門鈴響了。陳默站在門外,手里提著超市購物袋,"猜你今天需要這個。

"袋子里是她最愛的黑森林蛋糕和一本《醫療糾紛處理指南》。"調查怎么樣?"他問。

林夏張了張嘴,突然崩潰般蹲下來,

是要起訴...我的手術錄像可能會被傳到網上...如果敗訴..."陳默跪下來抱住她,

像擁抱一件易碎品。"我托朋友聯系了專打醫療官司的律師,明天見面。"他輕聲說,

"不是要插手,只是...給我一個幫你的機會。"那天晚上,他們罕見地沒有背對背睡覺。

陳默的手輕輕搭在她小腹上,林夏幾乎要以為他知道了什么。但當他呼吸變得均勻,

她才發現那只是睡夢中的偶然觸碰。次日咨詢前,林夏在洗手間干嘔了很久。

出來時發現陳默正在翻看她落在外套里的孕檢單,表情像是被雷擊中。

"這就是你昨天崩潰的真正原因?"他舉著那張紙,聲音發顫。咨詢室里,

蘇晴敏銳地察覺到氣氛異常。"發生什么事了嗎?"林夏絞著手指,"我懷孕了。

昨天剛確認。""而她在考慮不要這個孩子。"陳默突然說。"我沒有!"林夏猛地抬頭,

"我只是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合適的時機!

我的工作、我們的婚姻...""所以又是'時機不對'。"陳默苦笑,

"就像婚禮延期兩次,蜜月拖了三年,朵朵的出生是因為意外..."蘇晴輕輕叩擊桌面,

"陳先生,請用'我'開頭表達感受,而不是指責。"陳默深吸一口氣,

"我害怕...害怕這個孩子會像朵朵一樣,在產房里只有岳父陪著。害怕你像上次一樣,

產后兩周就回去做手術。"林夏的眼淚砸在地毯上。她從未想過,

那些她引以為傲的"堅強",在丈夫眼里全是傷害。"林醫生,"蘇晴轉向她,

"如果此刻放下所有'應該'和'必須',你真正想要什么?"診室外的梧桐樹上,

一只知更鳥正在筑巢。林夏看著樹枝間忙碌的小小身影,突然明白了答案。

"我想要這個孩子。"她握住陳默的手,"也想要你相信,這次我會學著平衡,

不再讓你們總是...退居二線。"陳默的眼淚落在她手背上,溫熱如初雪消融。

"我需要你偶爾...偶爾允許自己脆弱一點。就像現在這樣。"蘇晴微笑著合上筆記本,

"看來我們找到了比溝通技巧更重要的東西——真實的脆弱比完美的堅強更有力量。

"離開時,林夏在走廊長椅上發現一本繪本——《猜猜我有多愛你》。翻開扉頁,

蘇晴的留言映入眼簾:"建議胎教讀物,也適合修復婚姻中的情感表達障礙。"陳默接過書,

輕聲念出封底的話:"愛不是彼此凝望,而是一起朝同一個方向看。"陽光穿過玻璃穹頂,

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投下一道彩虹。3林夏盯著手機屏幕上爆紅的#無良醫生#話題,

手指不受控制地發抖。那個胃癌手術的監控視頻被截取前十五分鐘,

配上煽動性字幕在抖音獲得百萬點贊。

評論區充斥著"這種人就該吊銷執照"和"建議人肉她所有經手病例"。"林醫生?

"護士長敲了敲辦公室門,"倫理委員會請您立即過去。"走廊比往常安靜許多。

經過護士站時,幾個實習生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林夏挺直脊背,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是她今天第三次用疼痛阻止眼淚。會議室里,

視頻正在循環播放剪輯版。主任把完整監控推到她面前:"技術科確認過,

流傳的版本確實被動了手腳。""但輿論已經失控。"副院長敲著桌子,

"今早衛健委來了電話,要求我們'妥善處理'。

"林夏看著投影儀上自己被扭曲的面部特寫,

突然想起陳默昨晚的警告:"對方律師和自媒體關系密切。

"當時她還自信醫療記錄無懈可擊,卻忘了這個時代真相往往敵不過一個吸睛的標題。

"即日起暫停所有手術,配合調查。"主任宣布決定時不敢看她眼睛,

"這是...保護性措施。"保護醫院還是保護她?林夏沒問出口。她機械地簽完文件,

走進洗手間吐得天昏地暗——這次不全是孕反的緣故。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陳默發來消息:「看郵箱?!贯t院咖啡廳的WiFi慢得令人抓狂。林夏盯著進度條,

想起朵朵學游泳時也是這樣,死死扒著池邊不敢放手。郵件終于打開,

是一份幀率分析報告和司法鑒定所聯系方式。「視頻第2分17秒有明顯跳幀,

證明關鍵操作步驟被刪除。已聯系好鑒定專家,隨時可以取證?!?/p>

陳默的消息緊接著跳出來:「需要我請假陪你嗎?」林夏下意識要回"不用",

拇指懸在發送鍵上遲遲未落。窗外,初夏的陽光給停車場鍍上一層金色。

她想起上周婚姻咨詢時蘇晴說的話:"允許自己被幫助,也是一種愛的能力。"「好?!?/p>

她按下發送鍵,又補充道:「順便幫朵朵買新的舞蹈鞋,她上周提到右腳有點擠?!?/p>

晚上八點,林夏推開家門時聞到久違的飯菜香。

陳默系著她那條粉色圍裙——長度只到他腰部——正在教朵朵用黃瓜片裝飾沙拉。

餐桌上擺著三副碗筷,而不是往常的外賣盒。"媽媽!"朵朵舉著歪歪扭扭的黃瓜花跑過來,

"爸爸說今天我們吃'慶功宴'!"陳默接過她的包,聲音壓得很低:"鑒定所那邊確認了,

至少有四處剪輯痕跡。律師說明天就能發聲明。"林夏突然腿軟,不得不扶住墻壁。

整整一天,她像個氣密性完好的壓力鍋,此刻卻被這個簡單的家常場景撬開閥門。

"我去換衣服。"她逃進臥室,把臉埋進枕頭無聲慟哭。門外傳來朵朵天真地問詢:"爸爸,

媽媽又累了嗎?"和陳默溫柔的應答:"嗯,所以我們更要好好照顧她。

"睡衣口袋里有什么硌著她。掏出來看,是上周買的葉酸——她居然忘了吃。

藥片在掌心滾動,折射出細碎的光。

林夏想起產檢時醫生說的話:"高齡孕婦需要格外注意情緒管理。"客廳里,

陳默正在播放朵朵最愛的《冰雪奇緣》。林夏擦干眼淚,對著梳妝鏡練習微笑。

鏡中的女人眼窩深陷,嘴角僵硬——這可不是什么合格的表情管理。"媽媽!

"朵朵在門外喊,"Elsa要建冰城堡啦!"屏幕上,艾莎正在懸崖之巔釋放魔力。

林夏蜷在沙發角落,陳默的手悄悄覆上她后頸——那個總是最先繃緊的部位。

他的拇指精準找到風池穴,力度恰到好處。"律師費..."林夏剛開口就被陳默打斷。

"用了我準備買攝影裝備的錢。"他語氣輕松,"反正拍來拍去都是你和朵朵。

"林夏轉頭看他。陳默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顯然又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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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21:5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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