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拉格朗日定理的推導過程..."蘇婉熙咬著熒光筆尾端，
電腦屏幕的冷光在她厚重的黑框眼鏡上投下藍影。凌晨三點的實驗室里，
打印機突然發出嗡鳴，吐出一張A4紙。她伸手去夠打印稿，
指尖觸到紙張的瞬間突然天旋地轉。"三小姐醒了！快告訴夫人！"刺鼻的霉味鉆入鼻腔，
蘇婉熙睜眼看到茅草屋頂時，腦海里自動跳出函數圖像——拋物線式穿越，
加速度約9.8m/s2，自由落體運動終點是古代柴房。"阿姐！
"木柵欄外探進個包子臉少年，錦衣上沾著草屑，"他們說你被雷劈傻了，我才不信！
"蘇婉熙太陽穴突突直跳，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洶涌而至。禮部尚書庶女蘇明瑯，生母早逝，
繼母要把她嫁給六十歲的榮親王當填房。原主昨夜冒雨逃婚，
被雷劈中......"現在流行這種穿越法？"她摸著后頸坐起來，腕間鐵鏈嘩啦作響，
"電阻值過高引發的量子隧穿效應？""阿姐在說什么符咒？"少年急得跺腳，
"我偷了鑰匙，咱們快走！王麻子賭坊扣了我玉佩，
說是爹留給我的..."蘇婉熙突然抓住少年衣領："現在哪年？""永和三年?。?/p>
""坐標系確認。"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我是婉熙，你是庶弟蘇明瑜，
我們正在經歷封建主義初級壓迫——等等，你剛說賭坊？"半柱香后，
兩個身影從尚書府狗洞鉆出。蘇明瑜拍著錦袍上的灰抱怨："阿姐怎么連骰子規則都忘了？
要猜大小，三個骰子總數超過十點算大...""離散型隨機變量而已。
"蘇婉熙蹲在賭坊墻角畫概率樹，"每個骰子期望值3.5，
三個骰子聯合分布..."她突然停筆，"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像帕斯卡？
"賭坊里煙氣繚繞，蘇明瑜的玉佩正在莊家指尖晃悠。"蘇小公子還想翻本？
"刀疤臉獰笑著推出骰盅，"這把賭你祖傳玉佩——買定離手！""等等。
"蘇婉熙掀開兜帽，"我來賭。"滿堂哄笑中，二樓雅間有人輕叩欄桿。
玄衣公子放下茶盞："有意思，女子進賭場。"身側侍衛立刻按住刀柄："主子，
要不要...""且看。"樓下賭桌已圍得水泄不通。
蘇婉熙正用炭筆在帕子上列算式："三個骰子組合共有216種可能，
其中點數和大過十的概率是..."她突然抬頭，"我賭小。""開！四五六，十五點大！
"莊家正要收走玉佩，卻被少女按住骰盅。"勞駕看看骰子底面。
"蘇婉熙指尖點著某顆骰子，"每個面的鉆孔深度差0.3毫米，
重心偏移導致六點朝上概率高達72%——你們在水銀里泡過骰子吧？
"二樓玄衣公子嗆了口茶。侍衛瞠目結舌："她怎么知道的？""有趣。"公子轉動玉扳指，
"去查查這是誰家姑娘。"樓下已然大亂。莊家暴起時，
蘇卷卷抄起硯臺砸在對方虎口："根據牛頓第三定律，
你施加的作用力..."話沒說完就被蘇明瑜拽著狂奔。"阿姐什么時候會武功了？
""這是物理學！"她被拽得踉蹌，"摩擦力！慣性！啊我的微積分筆記掉了！
"兩人逃到護城河邊才喘過氣。蘇明瑜捧著失而復得的玉佩又哭又笑，
蘇婉熙望著水中倒影發呆。十五六歲的少女面容清秀，唯獨眼神還帶著熬夜算數據的執拗。
"阿姐，接下來怎么辦？""首先建立三維空間坐標系。"她撿起樹枝在地上畫網格，
"X軸是生存需求，Y軸是人身自由，Z軸是知識應用..."畫到一半突然僵住。
月光下走來個頎長身影，玄色錦袍沾著夜露。那人彎腰拾起她掉落的宣紙，
上面還畫著伯努利方程圖解。"姑娘的符咒畫得別致。
"第二章 戶部賬本會說話蘇婉熙盯著宣紙上修長的手指，
月光把那人袖口的暗紋照得發亮——五爪金龍在云紋里若隱若現。"兄臺知道伯努利方程？
"她伸手要搶宣紙。玄衣公子手腕輕轉，
圖紙擦著她指尖掠過："姑娘在賭坊用的可是墨家機關術？""這是流體力學。
"她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只要算出水流速與壓強的關系，
就能設計新型水車..."突然意識到什么似的捂住嘴。蕭景琰眼底泛起漣漪。
兩個時辰前暗衛呈上的密報還攤在御書房——禮部尚書家三小姐，因拒婚遭雷擊后性情大變。
如今看來，倒像是換了個人。"主子！"侍衛突然從樹梢躍下，
"刑部急報..."玄衣公子轉身瞬間，蘇婉熙突然撲過去抓住他腰帶："等等！
那個方程..."刺啦——月光照著半片撕裂的龍紋錦緞，蘇婉熙捏著布條僵在原地。
侍衛的刀已經架在她脖子上。"無妨。"蕭景琰擺手制止，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蘇三小姐若想拿回圖紙，明日午時到戶部門口喂鴿子。"溫熱氣息驚起她頸后寒毛，
再抬頭時只剩滿地碎銀般的月光。"阿姐！"蘇明瑜顫抖著指向她手里的布料，
"這、這是御用的云錦...""不就是塊抹布？"她順手拿來擦掉地上的數學公式，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肚子突然發出響亮的腸鳴。二更天的餛飩攤上，
蘇明瑜看著自家姐姐吞下第五碗蝦肉餛飩，終于忍不住開口："阿姐被雷劈過后，
胃口也劈開了？""你知道大腦每天消耗多少熱量嗎？"蘇卷卷敲著陶碗，
"每小時約12瓦特，相當于..."她突然盯住攤主收錢的木盒，"老板，你這賬目不對。
"賣餛飩的老漢嚇得湯勺掉進鍋里："姑娘怎知我少記了三文錢？
""橫向相加總和與縱向合計差值為3。"她蘸著湯汁在桌上列豎式，
"采用復式記賬法就不會出錯..."話音未落，突然被蘇明瑜捂住嘴拖走。"阿姐慎言！
前日戶部剛斬了個做假賬的！"少女眼睛突然亮得嚇人："戶部？"寅時的尚書府柴房，
蘇婉熙正用炭筆在墻上列方程式。木門突然被撞開，繼母王氏帶著八個婆子闖進來。
"把這孽障綁去祠堂！""根據《大梁律》第七章第三條，
非法拘禁可處..."她被麻繩勒住時還在普法，
直到看見供桌上的婚書突然閉嘴——紅紙末尾蓋著皇后鳳印。
王氏陰笑著展開圣旨："太后親賜的姻緣，明日榮親王府就來接人。""等等！
"蘇婉熙盯著供桌旁的賬本，"母親不想知道父親外書房暗格里那本私賬的內容嗎？
"王氏手中茶盞應聲而碎。卯時的晨光里，蘇婉熙翹著腿坐在太師椅上，
面前跪著三個瑟瑟發抖的賬房先生。
她揚了揚手里墨跡未干的《阿拉伯數字對照表》："給你們半個時辰學會新記賬法，
否則..."故意把算盤撥得噼啪響。
賬房們看著鬼畫符般的"0-9"欲哭無淚："三小姐，
這圈圈豎杠的...""這叫數字進化論。"她啃著蘋果在廊下踱步，
"從結繩記事到甲骨文，人類用了三千年；從算籌到阿拉伯數字，
你們只需要三刻鐘——現在把去年田莊的收支重新核算。"日上三竿時，
王氏看著煥然一新的賬本渾身發抖。原本混亂的賬目被做成折線圖，
貪污峰值在每年三月春汛期。"母親看這條拋物線。"蘇婉熙用毛筆指著某處高峰，
"父親每逢雨季就要'修繕河堤'，銀錢卻流向胭脂鋪和酒樓..."她突然壓低聲音，
"您猜上月父親為何突然送您南海珍珠？""來人！備車！"王氏拍案而起，"去戶部衙門！
"此刻戶部大門前，蕭景琰正往青磚地上撒粟米。禮部尚書夫人車駕疾馳而過，
驚起飛鴿一片。他望著車簾后若隱若現的少女側臉，突然輕笑出聲。"主子，
要不要攔下蘇家車馬？""不必。"他碾碎掌中谷粒，"讓陳侍郎把歷年治水賬冊搬出來。
"戶部值房里，蘇婉熙已經陷入亢奮狀態。堆積如山的賬冊在她眼里自動轉化成數據流，
指尖在算盤上敲出殘影。"天啟二十三年黃河決堤，朝廷撥銀八十萬兩。
"她突然抽出一本賬冊，
"但同年采買的石料價格是市場價三倍——陳大人知道什么叫標準差嗎？
"戶部侍郎冷汗浸透官服："下官...""不知道沒關系。"她嘩啦展開三丈長的宣紙，
"我做了個回歸分析模型..."突然轉頭問王氏，"母親帶火折子了嗎？""你要燒賬本？
""不，是現場演示統計學魔術。"她將宣紙卷成筒狀對準陽光，
墻上立刻投射出密密麻麻的數據圖，"看！
這是歷年治水款項的異常波動點..."窗外突然傳來鼓掌聲。蕭景琰倚著雕花門框，
手里拋接著兩顆骰子："蘇姑娘這手無燈映畫之術，可比欽天監觀星有趣多了。
"滿屋子官員撲通跪倒："參見陛...""閉嘴。"年輕帝王懶洋洋打斷，
"沒見朕穿著常服？"他踱到數據投影前瞇起眼，"這個波峰對應的，
可是五年前漕運總督換人之時？"蘇婉熙突然抓住他手腕："你數學不錯??！
"值房里響起倒抽冷氣聲。蕭景琰低頭看著腕間沾滿墨漬的手，
忽然嗅到一絲薄荷混著硝石的味道——昨夜賭坊里，
這姑娘就是用這種氣味的水在宣紙上畫出奇怪符咒。"蘇姑娘可否解釋何為...回龜分析？
""是回歸分析！"她抓起毛筆在墻上畫散點圖，"通過大量數據尋找變量間關系，
比如..."筆鋒突然頓住，"等等，你怎么進來的？
"蕭景琰舉起腰間金牌："在下是戶部審計特使。""正好！"她塞給他一摞賬本，
"按照貝葉斯定理，假設貪腐事件為A，賬目異常為B，
那么后驗概率..."忽然瞥見他袖口金線，猛地扯過布料細看，"這針腳是雙面蘇繡！
每小時人工成本至少...""蘇婉熙！"王氏的尖叫劃破空氣，"你怎敢對特使大人無禮！
"蕭景琰卻低笑著解開外袍："姑娘若喜歡，這件送你研究可好？"蘇婉熙接過錦袍的瞬間，
窗外驚雷乍起。前日被雷劈中的后遺癥突然發作，她眼前閃過大量函數圖像，
身體不受控制地栽向皇帝。"小心！""別碰我！"她在倒地瞬間翻身滾開，
"人體電阻5000Ω，空氣電阻3萬Ω，平行電路電流值..."話音未落，
腦袋磕在青磚地上昏死過去。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明黃色帳頂。
穿龍袍的男人正俯身往她額間敷藥，俊美眉眼與昨夜玄衣公子重疊。
"根據勾股定理..."她喃喃道。"陛下，蘇姑娘似乎還在說胡話。
"太醫顫巍巍捧著藥碗。蕭景琰用銀簽挑起她枕邊圖紙，
上面畫著正在吃草的水力風車設計圖。突然瞥見角落小字注釋：「驢拉磨優化方案V2.0」
"傳旨。"他卷起圖紙輕笑，"榮親王與蘇家婚事作廢，明日送蘇三小姐去工部報道。
"第三章 工部打工人絕不認輸晨光透過茜紗窗落在蘇婉熙臉上時，
她正夢見導師舉著論文怒吼："你這水車設計圖怎么長得像驢拉磨！
"睜眼卻對上一雙含笑的丹鳳眼。"蘇姑娘夢里都在改良農具？
"蕭景琰撐著下巴坐在龍床邊的金絲楠木椅上，明黃中衣領口微敞，
"昨夜你抱著朕的胳膊算了一夜圓周率。"蘇婉熙瞬間彈到床角，
被子卷成蠶蛹："根據《勞動法》，入職前夜強制加班是違法的！
"太醫手中的銀針簌簌發抖。蕭景琰揮退宮人，
突然舉起她散落的發帶："蘇姑娘要不要解釋下，這個'F=ma'是何意？
""這是牛頓第二定律..."她突然頓住，"說了你也不懂。""確實。
"帝王起身時帶起龍涎香，"但朕懂你今早要穿著中衣去工部報到。
"他故意晃了晃被某人攥皺的朝服。半刻鐘后，蘇婉熙坐在去工部的馬車里咬牙切齒。
同車的宮女捧著緋紅官服掩嘴笑："大人是頭一個留宿紫宸殿的女子呢。
""這是職場性騷擾！"她扯開衣領透氣，突然發現鎖骨間多出枚紅痕，"等等！
這該不會是..."宮女噗嗤笑出聲："大人昨夜撞翻墨硯沾的朱砂。
"工部衙門前的石獅子歪著嘴，蘇婉熙仰頭望著掉漆的匾額，
耳邊突然炸響尖刻的嘲諷："女子為官？怕不是床上考出來的功名？
"緋紅官袍旋出凌厲弧度，她轉身盯著說話的中年官員："這位大人，
您知道唾液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嗎？"突然掏出個竹筒對準他，
"這是最新研發的噴嚏收集器，需要幫您測測飛沫射程？"圍觀人群哄笑中，
工部尚書擦著汗跑來："蘇大人這邊請，這是您的...""實驗室？
"她望著雜草叢生的偏院兩眼發直。斑駁墻上掛著蜘蛛網，桌上硯臺結著冰碴，
窗邊破了個大洞正往屋里灌雪粒子。"這是前朝觀星臺舊址。"老尚書眼神飄忽，
"冬暖夏涼...""熱傳導公式算給你聽?。?她抄起算盤噼啪作響，
"墻體厚度20厘米，導熱系數0.8W/m·K，室內外溫差..."突然停住，"等等，
給我三個月預算。"老尚書肉疼地遞過銀袋："二十兩...""足夠。
"她抽出炭筆在墻上疾書，"首先需要雙層玻璃窗，
硝石制冰時順帶生產硝酸鉀...等等你們硝石都用來干嘛？""做煙花。
"門外傳來帶笑的聲音。蕭景琰斜倚著朱漆門，
手里拋著顆鴿血紅寶石："蘇大人要不要去火藥司參觀？"硝煙彌漫的作坊里，
著配方單突然搶過火折子："硝75%、硫磺10%、木炭15%——你們在制造殺人煙花？
"工匠嚇得打翻瓷碗："姑奶奶慎言！
""應該調整配比為..."她突然被帝王捂住嘴拖到角落。溫熱掌心貼著唇瓣，
蕭景琰眼底映著天光："蘇卿可知，方才那句話夠你死十次？"她眨眨眼，
在他掌心畫了個愛心函數圖像。當夜紫宸殿燭火通明。蘇婉熙跪坐在羊毛氈上，
看帝王用朱筆圈住她寫的《黑火藥改良方案》："蘇卿想用煙花配方換什么？
""實驗室經費。"她豎起三根手指，"還有女工匠培訓計劃。
"朱筆突然在她鼻尖點出紅痣："準奏。"半月后的工部偏院煥然一新。蘇婉熙扎著高馬尾，
正指導五個姑娘組裝水車模型："軸承部分用青銅代替木頭，
摩擦系數能降低0.3...""大人！"圓臉少女突然舉手，"王侍郎又帶人來鬧事！
"院門外，上次嘲諷她的官員正叫囂："女子就該在家繡花..."話音未落，
一瓢冰水從天而降。蘇婉熙站在二樓露臺晃著竹筒："零下五度的飽和食鹽水，
結冰速度比普通水快三倍——王大人現在像只速凍叫花雞。"姑娘們笑作一團。
王侍郎哆嗦著要闖進來，突然被聲"圣旨到"釘在原地。"工部主事蘇明瑯接旨。
"傳旨太監忍著笑，"陛下口諭：近日宮中鼠患，特命蘇卿研發'物理超度器'，欽此。
"當晚御花園假山后，蕭景琰看著圖紙挑眉："這就是愛卿設計的捕鼠器？
""這是簡易電動機。"蘇婉熙轉動線圈，
"當老鼠觸碰誘餌時形成閉合回路..."突然被帝王握住手腕。
星河倒映在他眸中："蘇卿可知，今日早朝有十三個大臣彈劾你蠱惑君心？""那陛下信嗎？
"她下意識后退，卻撞上石壁。"朕信這個。"蕭景琰突然貼近，從她發間取下片木屑，
"蘇卿在工部...很快活？"遠處傳來更鼓聲，蘇婉熙心跳突然紊亂。
這癥狀像極了過度通氣綜合征，可他們明明在正常呼吸...等等，
空氣中怎么有柑橘混雪松的香氣？"主子！"暗衛突然閃現，
"慈寧宮來人說太后頭痛..."蕭景琰退開半步，
又是那副慵懶模樣："蘇卿明日記得交捕鼠器設計圖。"蘇婉熙摸著發燙的耳垂往回走，
途經尚宮局時聽見宮女議論："那位蘇大人天天往火藥司跑，怕不是想當貴妃？
""你懂什么。"年長女官輕笑，"她教我們用蜂蠟和橄欖油做潤手膏時說過，
女子指尖該沾的是星辰大海。"月光突然變得溫柔，她蹦跳著踩自己影子，
哼起走調的《水調歌頭》。宮墻陰影中，帝王摩挲著剛從她袖口順走的炭筆，
筆桿上刻著極小的一行公式：r=a(1-sinθ)。
第四章 陛下的醋廠開業晨霧還未散盡，工部實驗室已傳出叮當聲響。
蘇婉熙踮腳給新來的青衣工匠演示齒輪咬合角度，
發梢不經意掃過對方手背："這樣摩擦損耗能減少37%...""蘇大人。
"年輕工匠耳尖泛紅，"您身上有股特別的香氣...""這是硝化甘油的味道。
"她舉起玻璃瓶晃了晃，"昨天做實驗濺到...小心！"突然被拉進檀香懷抱，
蕭景琰的黑金皂靴正踩在她方才站的位置。帝王漫不經心碾碎地上的火石："蘇卿的實驗室，
倒是比御花園熱鬧。""參見陛..."工匠們慌忙跪倒。"都出去。
"蕭景琰指尖繞著蘇卷卷腰間絳帶，"朕要單獨考察新型水車。"眾人退散后，
蘇婉熙突然被抵在鑄鐵臺邊。帝王拾起她改良的游標卡尺，
冰涼的金屬貼著她臉頰滑動："聽說蘇卿給每個工匠都取了愛稱？張鐵柱叫達芬奇，
李二狗叫特斯拉？""這是科學家的名字..."她偏頭躲開卡尺，
"陛下今日來就為說這個？""不。"蕭景琰突然抽走她袖中帕子，"朕來取回定情信物。
"帕角赫然繡著r=a(1-sinθ)的心形線公式。
蘇婉熙漲紅臉去搶："這是上次做極坐標演示用的！""那蘇卿為何夜夜揣在懷里？
"帝王將帕子舉過頭頂，看著蘇婉熙像撲蝶的貓兒般蹦跳。突然瞥見她后頸沾著木屑，
伸手拂拭時卻被窗外的議論聲打斷。"蘇大人手把手教陳小哥的樣子真好看。
更新時間：2025-05-04 21: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