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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左眼是陰陽眼 流云飛魚 28905 字 2025-05-04 21: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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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陰陽之眼我的左眼能看到死人。這個秘密,只有爺爺和小蕓知道。小蕓不是人,

她是我的“阿飄”朋友,七年前淹死在村口的河里。此刻她正飄在我頭頂的樹枝上,

透明的腳丫穿過樹葉,蕩來蕩去。“青禾,你爺爺喊你回家吃飯啦!

”小蕓模仿著村里大嬸的腔調,咯咯笑著。我抬頭白了她一眼:“騙人,爺爺今天上山采藥,

太陽落山前不會回來?!薄斑@次是真的!”小蕓突然飄到我面前,

蒼白的臉上難得露出嚴肅表情,“我剛剛看到你爺爺被人抬回來了,

他...他看起來不太好?!蔽业男拿偷匾怀?,抓起藥簍就往山下跑。小蕓在我身邊飄著,

時不時催促我快點。山路崎嶇,我的布鞋踩在碎石上,幾次差點摔倒,但我不敢停下。

村口圍了一群人,見我跑來,紛紛讓開一條路。王大叔蹲在地上,懷里靠著爺爺。

爺爺臉色灰白,嘴角有暗紅的血跡,胸前的衣襟被撕開,露出一個烏黑的手印,

像是被烙鐵燙過一樣?!盃敔?!”我撲過去,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爺爺微微睜開眼,

那只布滿老繭的手顫抖著抬起,摸了摸我的臉:“青丫頭...別哭...”“是誰干的?

”我咬著牙問,手指輕輕碰觸那個可怕的手印,觸感冰涼,完全不似活人的溫度。

爺爺搖搖頭,示意王大叔把他抬進屋。關上門后,

爺爺讓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老舊的紅木箱子。箱子里除了一些草藥和古籍,

還有一枚用紅繩穿著的銅錢,銅錢上刻著奇怪的符文。

“戴上它...永遠別摘下來...”爺爺把銅錢掛在我脖子上,銅錢貼著皮膚,

傳來一陣刺痛,隨即變得溫熱。“爺爺,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個手印...”“記住...血親之人...最需提防...”爺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你娘...不是意外...你爹...他...”話未說完,爺爺的手突然垂下,

眼睛永遠地閉上了?!盃敔敚 蔽铱藓爸鴵u晃他,

但那個會給我講故事、教我認草藥、在我被村里孩子欺負時挺身而出的老人,

再也不會回應我了。銅錢突然發燙,燙得我胸口生疼。與此同時,房間里的溫度驟降,

我看到十幾個模糊的影子從墻壁中浮現——是村里的“阿飄”們,他們安靜地站在角落,

低頭致哀。小蕓飄到爺爺身邊,輕輕撫摸他的頭發,雖然她的手穿過了實體。三天后,

一個自稱是我父親的陌生男人來到村里。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皮鞋锃亮,

與這個貧窮的山村格格不入?!扒嗪?,我是你爸爸?!蹦腥硕紫律?,試圖表現得親切,

但他的眼睛冷得像冰,“爺爺去世了,你得跟我回家。”我后退一步,攥緊胸前的銅錢。

通過左眼,我看到父親身后纏繞著一團黑氣,形狀像一只女人的手,正搭在他肩上。

“我不要?!蔽揖髲姷卣f,“爺爺說過,我娘就是跟你走了以后再也沒回來。

”父親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一時間沒有再說話。最終,我還是被強行帶上了那輛黑色轎車。

離開前,我回頭望了一眼生活了十二年的山村,小蕓站在村口,哭著向我揮手。

銅錢在胸口發燙,爺爺的警告在耳邊回響:“血親之人,最需提防?!避囻傁虺鞘?,

駛向我未知的命運。而我不知道的是,家中等待我的,不只是冷漠的繼母和討厭的弟弟,

還有在黑暗中徘徊的、我母親的亡魂。

第二章 冰冷新家中的靈異謎團父親的家是一棟三層小樓,外墻刷著慘白的涂料,

像一具被漂白的骨頭。我拖著破舊的行李箱站在鐵門前,脖子上的銅錢突然變得冰涼。

“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父親賀建國掏出鑰匙,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門開的一瞬間,一股陰冷的風迎面撲來。我的左眼刺痛起來,視野里,

無數灰黑色的氣流在門廳盤旋,像一群饑餓的烏鴉。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卻被父親推著后背進了屋?!懊懒幔雍?,青禾來了?!备赣H對著空蕩蕩的客廳喊道。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個穿著真絲睡衣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下來,

她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在她身后,一個胖乎乎的男孩探出頭,

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打量我?!皢眩@就是你那山里的野種?

”女人——我的繼母林美玲吐出一口煙圈,瞇著眼睛看我,“真夠土的。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銅錢貼著胸口發燙。通過左眼,

我看到繼母脖子上掛著一個奇怪的小布袋,里面滲出絲絲黑氣,像活物一樣纏繞在她脖子上。

“青禾,這是你林阿姨,這是你弟弟子豪。”父親介紹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的房間在三樓?!比龢恰_h離他們所有人的三樓。我的房間很小,

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和一張書桌。窗戶正對著鄰居家的墻,幾乎透不進什么陽光。

墻紙上印著褪色的小花,有幾處已經發霉。但最讓我不舒服的是墻角那個暗紅色的污漬,

形狀像一只張開的手。我放下行李,坐在床上。床墊發出吱呀聲,

一股霉味從被褥里散發出來。銅錢又變得溫熱,我低頭看去,發現上面的符文正微微發光。

“不喜歡也忍著吧,鄉下丫頭?!崩^母倚在門框上冷笑道,“吃飯會叫你,別亂跑。

”門砰地關上,我長出一口氣,

從口袋里掏出偷偷準備的槐樹葉——這能幫助”阿飄”們顯形。我把樹葉貼在左眼皮上,

輕聲呼喚:“有沒有誰在?”房間里的溫度驟然下降。墻角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是個穿白衣的老太太,脖子上有一圈紫黑色的勒痕。

“新來的小姑娘...”老太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快走...這不是活人待的地方...”“為什么這么說?”我追問。

老太太的鬼魂卻突然驚恐地看向門口,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是弟弟賀子豪。“喂!”子豪推開門,手里拿著一包餅干,“媽媽說給你吃這個當晚飯,

她不想做飯了。”我接過餅干,發現包裝已經被拆開,里面的餅干有些發潮。通過左眼,

我看到餅干上附著一些細小的黑色顆粒?!拔也火I。”我把餅干還給他。

子豪的臉色突然變得猙獰:“媽媽讓你吃你就得吃!”他抓起一塊餅干就往我嘴里塞。

我推開他,餅干撒了一地。子豪愣了一下,隨即尖叫起來:“媽!她打我!”繼母沖上樓時,

我已經被推倒在地,子豪正用腳踢我的小腿。奇怪的是,通過左眼,

我看到子豪的腳每次接觸我的身體,都會有一絲微弱的白光從我身上流入他體內?!靶≠v人!

剛來就欺負弟弟!”繼母揪住我的頭發,抬手就要扇我耳光。銅錢突然變得滾燙,

繼母的手在離我臉幾厘米的地方停住了,像是碰到了無形的屏障。她驚疑不定地收回手,

盯著我胸前的銅錢?!按髦裁垂頄|西?”她厲聲問?!盃敔斀o的護身符。

”我直視她的眼睛。繼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拉著子豪離開了,

臨走前丟下一句:“今晚不許吃飯!”夜深人靜時,我被一陣奇怪的嗡嗡聲驚醒。

聲音來自樓下。我悄悄起床,光著腳走下樓梯。二樓拐角處的房間門縫下透出微弱的紅光。

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到繼母在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念誦著什么,中間夾雜著子豪的咯咯笑聲。

我試著擰動門把手,門鎖著。于是我趴在地上,

從鑰匙孔往里看——繼母和子豪跪在一個用紅色粉末畫的五角星中間,

面前擺著一個黑色的小碗,碗里盛著暗紅色的液體。墻上掛著一面古怪的鏡子,

鏡面不是反射,而是一片混沌的黑暗。繼母正用一根針扎破子豪的手指,將血滴入碗中。

“以血為引,以命為橋...”繼母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借汝之運,

養吾之身...”碗中的液體沸騰起來,一股黑氣從碗中升起,分成兩股,

一股鉆入繼母的口鼻,一股進入子豪的天靈蓋。子豪的眼睛瞬間變得全黑,又恢復正常。

我嚇得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花瓶?;ㄆ康沟厮榱?,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三樓,跳上床,用被子蒙住頭。幾分鐘后,我聽到腳步聲停在我的門外,

然后是繼母的低聲咒罵和離開的聲音。第二天早晨,父親罕見地在家吃早餐。

他遞給我一個嶄新的書包:“今天送你去上學。

”繼母在一旁冷笑:“山里的野孩子能跟得上城里的課程?”父親沒有理她,

只是催促我快點吃。早餐是白粥和咸菜,我的碗底沉著一些黑色顆粒,和昨晚餅干上的一樣。

我假裝吃了幾口,趁他們不注意時把粥倒進了袖子里藏著的塑料袋。去學校的路上,

父親突然問我:“爺爺...有沒有給過你什么東西?

”我摸了摸胸前的銅錢:“只有這個護身符。”父親的眼神變得復雜:“戴著吧,

城里...不干凈的東西也不少。”學校比家里好多了。

雖然同學們對我這個“山里來的轉學生”充滿好奇,但至少沒有人用看害蟲的眼神看我。

中午吃飯時,我發現食堂的飯菜沒有任何黑氣,于是終于吃了一頓飽飯。下午是圖書館時間。

我躲在一排書架后面,研究從家里帶來的母親照片——這是我在房間抽屜的夾層里找到的。

照片上的母親年輕美麗,抱著嬰兒時期的我,背景是我們山村的老屋。“賀青禾?

”一個溫和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抬頭,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奶奶,

她胸前別著“圖書管理員”的牌子。“我是方婆婆”她微笑著,“你長得很像你媽媽。

”我震驚地看著她:“您認識我媽媽?”方婆婆的眼神變得憂傷:“蘇婉是我最好的學生。

”她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放學后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我這里聊聊?!被丶衣飞?,

我的心怦怦直跳。父親接到一個電話后顯得心神不寧,在路口急轉彎時差點撞上護欄。

“該死!”他猛拍方向盤,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紅色藥丸吞下。通過左眼,

我看到藥丸上纏繞著和繼母脖子上小布袋一樣的黑氣?;氐郊遥^母和子豪不在。

父親說他們去參加補習班了,讓我自己熱飯吃。我走進廚房,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哭泣聲。

聲音來自墻壁內部。我貼近墻壁,哭聲更清晰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在反復說著:“救救孩子...救救孩子...”我瘋狂地摸索著墻壁,

終于在一塊松動的瓷磚后面發現了幾張發黃的紙頁——是母親的日記!

“7月15日:建國帶回的那個女人不對勁。我查了她的背景,發現她十年前就應該死了。

現在她接近建國一定有目的...7月23日:我發現美玲在子豪的奶粉里加東西。

建國不相信我,說我產后抑郁產生幻覺...8月1日:我找到阿婆了。

她說美玲在用‘借命術’,目標是青禾的眼睛。

我必須把青禾送走...8月3日:來不及了。我知道我活不過今晚。建國已經被控制,

我只能把青禾托付給公公。如果青禾將來回來,希望她能...”日記在這里中斷了。

我的手抖得厲害,眼淚模糊了視線。母親是被害死的,而父親很可能知情!突然,

廚房的燈滅了。黑暗中,我的左眼看到一個模糊的女性身影站在角落,她向我伸出手,

嘴唇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媽...媽媽?”我顫抖著呼喚。身影變得更加清晰,

我認出她就是照片上的母親。她焦急地指著樓上,然后指向我胸前的銅錢,

最后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母親的身影瞬間消散。

燈重新亮起,我迅速把日記塞進口袋。繼母和子豪進門時,我正在熱飯。

繼母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后冷笑一聲上了樓。子豪卻反常地走到我面前,

仰起那張圓胖的臉?!敖憬恪彼穆曇籼鸬冒l膩,“我們一起玩吧。”我低頭看他,

左眼看到的不再是一個普通男孩,而是一團人形的黑霧,只有臉部還保留著些許人性。

黑霧中伸出無數細小的觸須,正試圖纏繞我的手臂。銅錢突然發燙,

子豪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但很快又恢復成天真的笑臉:“明天再玩吧,姐姐?!蹦峭恚覊粢娔赣H站在床邊,

她的嘴被黑線縫住,雙手被鐵鏈鎖住,只能焦急地指著我的銅錢,然后指向三樓天花板。

我驚醒過來,發現枕邊濕漉漉的——是母親的眼淚。

第三章 古籍與黑氣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入眼睛,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后背。

母親被縫住的嘴和鎖住的雙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摸索著胸前的銅錢,

感受到它傳來的微弱溫熱,才稍微平靜下來。樓下傳來繼母尖銳的笑聲和子豪撒嬌的聲音。

我輕手輕腳地起床,把母親的日記殘頁藏進書包最里層的夾縫。銅錢突然微微發燙,

提醒我危險臨近——果然,剛打開門就看見子豪蹲在門口,手里拿著一把剪刀。

“姐姐早上好?!彼嶂^笑,剪刀在指尖轉來轉去,“你的頭發好亂,我幫你修修吧。

”我后退一步,左眼看到子豪周身纏繞的黑氣比昨天更濃了,

那些細小的觸須正興奮地舞動著。他根本不是普通的孩子,更像是某種披著人皮的怪物。

“不用了?!蔽覀壬韽乃赃厰D過去,時刻防備著那把剪刀。子豪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角,

剪刀“咔嚓”一聲擦過我的耳邊,剪下幾根頭發。他迅速把頭發塞進口袋,

咯咯笑著跑下樓:“我拿到啦!我拿到啦!”我的胃部一陣絞痛。

頭發在巫術中是重要的媒介,子豪——或者說控制他的繼母——要我的頭發做什么?

早餐桌上,父親罕見地沒有早早出門,而是慢吞吞地喝著咖啡。他的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

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面,像在等待什么。“建國,藥吃了嗎?”繼母柔聲問道,

手指輕輕搭在父親肩膀上。通過左眼,我看到她指尖滲出黑絲,正悄悄鉆入父親的耳朵。

“吃了?!备赣H機械地回答,眼神空洞。繼母滿意地笑了,

轉向我時又恢復冷臉:“今天你自己去上學,子豪不舒服,我要在家照顧他。

”子豪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涂滿果醬的面包,看起來比誰都健康。但當我用左眼細看時,

發現他吃下去的每一口食物都會立刻被黑氣包裹、消化,幾乎沒有真正進入他的身體。

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我不斷回頭查看是否有人跟蹤。銅錢貼在我的皮膚上,溫度時高時低,

仿佛在預警著我看不見的危險?!百R青禾!”我嚇得差點跳起來,

轉身看到方婆婆站在校門口向我招手。她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包裹,神情緊張地左右張望。

“這個給你”她迅速把包裹塞進我手里,“你母親留下的研究筆記復印件。原本太危險,

不能帶出來。”她壓低聲音,“小心保管,別讓任何人知道你有這個,尤其是你繼母。

”包裹在我手中沉甸甸的,里面似乎不止是紙張,還有某種硬物。我剛要道謝,

方婆婆已經匆匆離開,臨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話:“去找阿婆,只有她能幫你。

”整個上午的課我都心不在焉,手指不停地摸著書包里的包裹。午休鈴聲一響,

我就沖向圖書館最角落的座位,顫抖著打開包裹。里面是母親的研究筆記復印件,

封面上寫著《民間借命術與陰陽眼考據》。翻開第一頁,

一張照片滑落出來——年輕的母親和一位瞎眼老婦人站在一起,背景是一座破舊的小廟。

照片背面寫著:“與阿婆攝于青云觀,青禾滿月日”。筆記內容深奧難懂,

滿是各種符咒和儀式的記載。其中一頁被紅筆圈出,

借命術》:“...施術者需與受害者有血緣關系...以月全食之夜為佳...先奪其運,

后取其命...唯有陰陽眼者可破...”我渾身發冷。繼母對我所做的一切,

母親早就研究過!筆記邊緣還有母親的批注:“美玲必是此道高手,建國已中其術。

青禾之眼乃關鍵,務必護之?!薄啊睹耖g借命術與陰陽眼考據》?

”一個男聲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沒想到你也對這類古籍感興趣?!蔽颐偷睾仙瞎P記,

抬頭對上一雙帶著好奇的清澈眼睛。說話的是個高個子男生,

濃密的眉毛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校牌上寫著“周明宇”?!拔?..我只是隨便看看。

”我結結巴巴地說,慌忙把筆記塞回書包。周明宇沒有離開,

反而坐到了我對面:“那是蘇婉教授的研究吧?我父親曾經協助過她的田野調查。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認識我母親?”“你是蘇教授的女兒?”周明宇眼睛一亮,

隨即壓低聲音,“我上周才轉學過來。父親告訴我,如果遇到蘇教授的女兒,

要盡可能幫助她?!蔽揖璧囟⒅骸澳愀赣H是誰?”“周海生,民俗學教授。

”周明宇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照片,

上面是年輕時的母親和一個戴眼鏡的儒雅男子站在大學門口,“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直到...”“直到什么?”周明宇猶豫了一下:“直到你母親突然死亡。

我父親堅信那不是意外,但他找不到證據?!便~錢突然在我胸口震動起來,

我警覺地環顧四周,發現圖書館管理員方婆婆正遠遠地看著我們,眼神復雜。

“這里不方便說話?!敝苊饔钛杆賹懴乱粋€地址塞給我,““周六下午三點,我父親想見你。

他知道關于阿婆的事?!狈艑W回家的路上,我的大腦亂成一團。周明宇的出現太過巧合,

但他拿出的照片又不像是偽造的。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阿婆的存在,

而這個名字只出現在母親今天的筆記和照片中。家門口停著一輛陌生的黑色轎車。

我剛要掏鑰匙,門就從里面打開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往外走。我們撞了個滿懷,

他手里的公文包掉在地上,散落出幾份文件。“對不起!”我慌忙蹲下幫他收拾,

卻看到其中一份文件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賀青禾陰陽眼能力評估報告》。

男人迅速搶回文件,冰冷的眼睛掃過我胸前的銅錢:“這就是那個護身符?

”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不自然的回音,像是兩個人在同時說話。我后退幾步,銅錢變得滾燙。

通過左眼,我看到男人的真實面目——他的臉上覆蓋著另一張半透明的女人臉,

那張臉正對我露出貪婪的笑容?!袄钺t生,別嚇著孩子?!崩^母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

“青禾,回你房間去?!泵欣钺t生的男人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種眼神就像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我逃也似地沖上三樓,鎖上門,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晚飯是父親端上來的——一碗白粥和幾根青菜,沒有那些可疑的黑顆粒。父親坐在我床邊,

欲言又止?!澳莻€李醫生是誰?”我試探著問。

父親的手抖了一下:“心理醫生...林阿姨覺得你需要...檢查?!薄拔覜]病。

”“我知道?!备赣H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全是冷汗,“青禾,無論發生什么,

別摘那個銅錢?!彼难凵裰杏蟹N奇怪的清醒,與平時的空洞完全不同。

樓下傳來繼母的呼喚,父親的表情立刻又變得呆滯,機械地站起身離開了。夜深人靜時,

我又聽到了那種嗡嗡的念誦聲。這次我提前準備好了槐樹葉,貼在左眼上,

然后悄悄摸到二樓。鑰匙孔里的景象讓我胃部翻騰——繼母赤身裸體站在一面黑色鏡子前,

李醫生和子豪分別跪在兩側。鏡子里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指尖滴著黑色的液體。

繼母用一個小碗接住那些液體,然后分成三份,自己喝下一份,另外兩份喂給李醫生和子豪。

“以血為盟,以魂為祭...”繼母的聲音變得不像人類,“奪其眼,

取其命...”子豪突然轉頭看向門口,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姐姐在偷看。

”我嚇得后退一步,踩到地板上一塊松動的木板,發出“吱呀”一聲。門猛地打開,

繼母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黑色液體的痕跡。她的嘴角咧到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青禾,

睡不著嗎?要不要喝點熱牛奶?”我轉身就跑,卻在樓梯口被子豪攔住。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正滲出黑色而非紅色的血液。

他故意用傷口蹭我的手臂:“姐姐,我受傷了,好疼啊。”通過左眼,

我看到黑氣正從子豪的傷口涌出,順著接觸的地方流入繼母體內。更可怕的是,

我自己的手臂也開始發黑,雖然肉眼看不到任何異常。銅錢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芒,

繼母和子豪同時尖叫一聲后退。我趁機沖回三樓,用椅子抵住門,渾身發抖地等到天亮。

清晨,我發現手臂上出現了一塊硬幣大小的黑斑,不痛不癢,但用左眼看去,

那里正有細微的黑氣在向心臟方向蔓延。書包里母親的筆記突然變得異常沉重。我明白,

繼母的計劃正在加速,而我必須盡快找到阿婆——在月全食之夜到來之前,

在我的陰陽眼被奪走之前,在我像母親一樣莫名死亡之前。

第四章 命格轉換手臂上的黑斑像一滴墨水滲入宣紙,三天時間已經擴散到巴掌大小。

我用長袖校服遮住它,但每當黑氣流動時,那種刺骨的寒意還是讓我忍不住發抖。周六早晨,

家里異常安靜。父親留下一張字條說帶子豪去游樂園,繼母也不見蹤影。

我趁機溜進二樓的浴室,鎖上門,仔細檢查黑斑的情況。脫掉上衣,

鏡子里的景象讓我窒息——黑氣已經形成樹枝狀的紋路,從手臂蔓延到肩膀,

正向心臟位置延伸。最可怕的是,那些紋路在銅錢周圍形成一個圓圈,

仿佛在等待什么時機突破這最后的防線。我顫抖著從書包里取出母親的筆記復印件,

翻到關于“借命術癥狀”的那一頁:“...初期呈現為皮膚黑斑,

無痛感...中期黑氣攻心,

識...末期血肉枯竭而亡...”筆記邊緣有母親潦草的批注:“美玲所用非普通借命術,

似為改良版‘命格轉換’,需陰陽眼者為媒介,可同時奪取多人命格...”命格轉換。

這個詞讓我想起繼母那晚的咒語——“奪其眼,取其命”。我的陰陽眼是她計劃的關鍵。

浴室門把手突然轉動,我慌忙穿上衣服?!罢l在里面?快出來!

”繼母尖利的聲音伴隨著猛烈的敲門聲?!榜R上好!”我把筆記塞進衣服里,

沖了沖馬桶作掩飾,然后打開門。繼母堵在門口,今天她穿著一件高領黑色連衣裙,

脖子上掛著一個新的銀質吊墜——一個眼睛形狀的裝飾,瞳孔部分是一顆血紅的小石頭。

通過左眼,我看到吊墜在不斷旋轉,像活物一樣觀察著我?!按蟀滋戽i什么門?

”繼母瞇起眼睛,目光落在我鼓脹的衣服下擺,“藏了什么?”“沒什么,

只是...”我急中生智,“月經來了,在換衛生巾?!崩^母冷笑一聲,

突然伸手摸向我的腹部。就在她觸碰到我的瞬間,胸前的銅錢爆發出一陣灼熱,

繼母像被燙到一樣縮回手,吊墜上的紅眼睛閃過一絲黑光。

“下午李醫生要來給你做評估”她揉著手指,語氣陰冷,“別想著逃跑?!钡人x開后,

我長舒一口氣,溜回三樓房間。離和周明宇約定的時間只剩三小時,我必須想辦法溜出去。

窗外陽光明媚,幾只麻雀在樹枝上跳躍。我正思考著逃跑路線,

突然看到一只熟悉的半透明身影飄在樹梢——是小蕓!她怎么找到這里的?小蕓看到我,

興奮地飄到窗前,但被某種無形的屏障擋在外面。她焦急地比劃著什么,指向我,

又指向地下,最后做出一個掐脖子的動作。“我聽不見你”我小聲說,指了指窗戶,

“有什么危險嗎?”小蕓點點頭,又搖搖頭,繼續比劃。她先指指我,

然后雙手圍成圓圈放在眼前,模仿戴眼鏡的樣子——是在說周明宇?

接著她做出一個撕東西的動作,最后雙手合十做祈禱狀。銅錢突然震動起來,

我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小蕓的身影瞬間消失,我迅速躺到床上假裝睡覺。門開了,

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飄進來?!皠e裝了,我知道你醒著?!崩^母走到床邊,“李醫生提前來了,

下去見他?!蔽易鹕?,看到李醫生站在門口,今天他換了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不正常的光澤。通過左眼,我看到他臉上的另一張女人臉更加清晰了,

幾乎與他的原臉重疊?!百R同學,我們來做幾個簡單的測試?!崩钺t生的聲音甜得發膩,

像融化的糖漿。樓下客廳被布置成了一個臨時診室。茶幾上擺著幾樣奇怪的儀器,

其中有一個頭盔似的裝置,上面布滿細小的針尖。我的胃部絞緊,

那絕對不是普通的醫療設備——通過左眼,我看到頭盔內部盤旋著黑氣,像等待獵物的蛇。

“先做個問卷調查?!崩钺t生遞給我一份表格,

上面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詭異:“你經??吹讲淮嬖诘娜藛幔俊薄澳隳茴A知死亡事件嗎?

””你的左眼和右眼看到的景象是否不同?”我咬著鉛筆,故意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

李醫生不時記錄著什么,眼神越來越興奮。繼母坐在角落的沙發上,

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那個紅眼吊墜?!昂芎?,現在我們來做個生理測試。

”李醫生拿起那個恐怖的頭盔,“戴上這個,它能測量你的腦電波活動。

”我后退一步:“我...我頭痛,能不能改天再做?”“別任性!”繼母厲聲喝道,

“李醫生百忙中抽時間給你看病,你這是什么態度?”李醫生擺擺手,

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小瓶子:“那先吃片藥吧,緩解頭痛很有效?!逼孔永锸菐琢<t色藥丸,

和父親吃的一模一樣。我接過藥丸假裝放入口中,實則藏在舌下。

李醫生和繼母交換了一個眼神,繼母點點頭,起身去廚房倒水。趁這短暫的空檔,

我迅速把藥丸吐到袖口里。李醫生似乎察覺了什么,

突然湊近我的臉:“你的左眼...瞳孔比右眼大一些,很有趣。

”他的呼吸帶著腐肉般的氣息,鏡片后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豎瞳。我屏住呼吸,

銅錢在胸前發燙,提醒我危險的臨近?!昂赛c水?!崩^母回來遞給我一杯溫水,我假裝喝下,

實則只潤了潤嘴唇。幾分鐘后,我假裝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

李醫生滿意地笑了:“藥物起效了,可以開始下一步?!彼麄儙臀掖魃夏莻€恐怖的頭盔,

針尖輕輕刺入頭皮,一陣刺痛傳來。通過左眼,我看到頭盔中的黑氣正試圖鉆入我的大腦,

但被銅錢發出的一道金光阻擋在外?!捌婀?..”李醫生皺眉看著儀器讀數,“干擾太強,

可能是那個護身符?!崩^母粗暴地扯開我的衣領,抓住銅錢:“摘下來!

”就在她手指碰到銅錢的瞬間,一道刺眼的金光爆發,繼母和李醫生同時尖叫后退。

頭盔上的黑氣被金光驅散,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霸撍溃 崩^母甩著被燙傷的手,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李醫生扶正眼鏡,

眼神變得陰鷙:“不是普通護身符...上面有青云觀的印記?!彼D向繼母,

“需要先破解這個,否則無法接近她的眼睛?!蔽依^續假裝昏迷,聽著他們的對話。

“月全食只剩兩周了”繼母壓低聲音,“如果在那之前拿不到她的眼睛,我們都要遭反噬。

”“別急”李醫生的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音,“先按計劃削弱她的抵抗力。建國那邊怎么樣?

”“已經控制住了,今晚會讓他給青禾新的‘護身符’?!崩^母冷笑道,

“那傻丫頭還以為她父親是站在她那邊的。”他們的話讓我心如刀絞。

父親真的已經完全被控制了嗎?那些看似關心的舉動,都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李醫生和繼母把我抬回房間,鎖上門離開了。等腳步聲完全消失,我立刻跳起來,

把藏在舌下的藥丸吐到紙巾里包好,塞進書包。然后我從窗戶爬出去,

順著排水管小心翼翼地滑到地面。周明宇給的地址在城西的老城區,

我換乘了兩輛公交車才到達。這里街道狹窄,建筑古舊,空氣中彌漫著中藥和熏香的味道。

17號是一棟兩層的老式磚房,門口掛著“周氏民俗研究所”的褪色牌子。我按響門鈴,

心跳如擂鼓。門開了,周明宇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比在學校時看起來更親切。

“你來了!”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爸爸等你好久了。”周教授是個和藹的中年人,

戴著圓框眼鏡,眼睛周圍有深深的笑紋。但當他看到我時,笑容凝固了:“天啊,

黑氣已經蔓延到頸部了?!蔽蚁乱庾R摸向脖子,這才發現黑斑確實已經擴散到了衣領下方。

“進來吧,孩子。”周教授帶我進入一間擺滿古籍的書房,“時間不多了。

”書房墻上掛著一張大幅照片,是母親和周教授站在一座古樸的道觀前,

兩人手里都拿著法器,表情嚴肅。我認出道觀就是母親與阿婆合照中的青云觀。

“蘇婉是我最好的學生和朋友”,周教授給我倒了杯茶,茶水散發出淡淡的草藥香,

“她發現林美玲在修煉邪術時,已經太遲了。”“我母親是怎么死的?”我直截了當地問。

周教授和周明宇交換了一個眼神?!肮俜秸f法是心臟病突發,”周教授推了推眼鏡,

“但蘇婉的尸體有一個奇怪的特征——她的左眼不見了?!蔽覝喩戆l冷:“不見了?

”“不是被挖走的,“周教授補充,“而是...融化了,就像被高溫瞬間汽化一樣。

更奇怪的是,解剖顯示她的心臟完全干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血液,但體表沒有任何傷口。

”我顫抖著拿出母親的筆記復印件:“她提到過‘命格轉換’,說繼母用的是一種改良版。

”周教授翻閱筆記,

臉色越來越凝重:“比我想象的更糟...普通借命術只是奪取一個人的壽命,

但命格轉換可以同時奪取多個人的命格和氣運,

前提是必須有一個陰陽眼者作為媒介和過濾器?!薄盀槭裁葱枰庩栄??”我問。

“因為只有陰陽眼能夠看到并引導命格能量,”周教授指著筆記上的一幅復雜圖表,

“施術者通過陰陽眼者的眼睛作為通道,抽取受害者的命格,過濾掉有害部分后再吸收。

”我突然明白了繼母為什么需要我的眼睛——作為她大規模奪取命格的工具!

“月全食...”周教授翻到筆記最后一頁,“蘇婉這里寫著,

月全食之夜是命格轉換的最佳時機,因為那時陰陽界限最模糊?!薄皟芍芎缶褪窃氯?,

”周明宇插話,“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阻止他們?!敝芙淌趶臅苌先∠乱粋€木盒,

里面是一枚和我胸前幾乎一模一樣的銅錢,

只是上面的符文略有不同:“這是青云觀的陰陽錢,和你那枚是一對。蘇婉留給我保管的,

說如果有一天你來找我,就交給你?!蔽医舆^銅錢,兩枚銅錢同時發出共鳴般的震動。

當它們靠近時,我左眼的視野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甚至能看清周教授和周明宇周身流動的氣場——周教授是平靜的藍色,

周明宇則是溫暖的金色?!按魃纤鼈?,

能暫時抑制黑氣蔓延”周教授幫我將第二枚銅錢系在手腕上,“但要徹底解決,

你必須找到阿婆。只有她會‘封眼術’?!薄胺庋坌g?

”“暫時封印你的陰陽眼能力”周教授解釋,“這樣林美玲就無法利用你的眼睛做媒介。

當然,這只是權宜之計?!碧焐珴u暗,我不得不告辭。周明宇主動提出送我回家,

我們并肩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道上,一時無話?!澳悴慌聠??”我突然問,“知道我能看到鬼,

還和我做朋友?”周明宇笑了:“我從小跟著父親研究民俗學,見過的怪事不少。

再說...”他頓了頓,“你的眼睛很特別,但不是可怕的那種特別。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暖。就在這時,我的左眼突然刺痛起來,

視線邊緣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是母親的鬼魂!她站在遠處的路燈下,焦急地向我招手。

“等我一下!”我沖向那個身影,但就在我接近時,母親的身影突然扭曲起來,

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拉扯。她的嘴無聲地張合著,似乎在說“小心父親”,

然后就被硬生生拖入了地下?!霸趺戳??”周明宇追上來問。

“我...我看到我媽媽了”我聲音發抖,

“她被什么東西拖走了...”周明宇握緊我的手:“我們先離開這里。

”他帶我抄近路回家,在距離我家兩個街區的地方停下:“明天學校見。記住,

別吃他們給的任何東西,尤其是你父親給的?!被氐郊?,客廳里只有父親一人,

他看起來疲憊不堪,手里拿著一個嶄新的紅色護身符。“青禾,你去哪了?”他聲音沙啞,

“我很擔心?!蔽揖璧乇3志嚯x:“只是去圖書館。

”父親遞給我那個護身符:“這是我從廟里求來的,比爺爺那個舊的好,你換上吧。

”通過左眼,我看到護身符內部蠕動著黑氣,像一窩剛孵化的蜘蛛。我假裝接過,

實則讓它滑進了袖口:“謝謝,我會戴的?!备赣H似乎松了口氣,

然后從廚房端出一碗湯:“喝點湯吧,特意為你熬的?!睖嫔掀≈恍┛梢傻暮谏w粒。

我借口不餓,把湯端回房間倒進了花盆。幾分鐘后,

那株原本茂盛的綠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夜深人靜時,我翻出母親的照片和筆記,

輕聲呼喚:“媽媽,如果你能聽見,請給我更多提示...”窗外,

一輪漸圓的月亮高懸天空,距離月全食還有十三天。

第五章 借命邪術周明宇給我的地址字跡已經在我手心里被汗水浸得模糊。清晨五點,

我溜出家門,踩著露水向城郊的老舊社區走去。

手腕上周教授給的銅錢隨著我的步伐輕輕晃動,與胸前的銅錢偶爾相碰,

發出清脆的”?!甭?。越往北走,建筑越發破敗。最后我站在一排幾乎要倒塌的平房前,

核對門牌號——青云巷17號,正是母親照片背面寫著的地址,阿婆的住處。門鈴早已銹蝕,

我只好輕叩那扇油漆剝落的木門。敲到第三下時,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一股混合著草藥和霉味的空氣涌出來。“進來吧,丫頭?!币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我邁進門檻,身后的門自動關上,屋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指尖觸到的墻壁潮濕冰冷,

上面似乎刻滿了凹凸不平的紋路?!班辍钡囊宦?,一盞油燈亮起,昏黃的光線下,

一個瘦小的老婦人坐在房間中央的藤椅上。她穿著褪色的藍布褂子,

滿頭白發用一根木簪隨意挽起,最駭人的是她的眼睛——眼皮深深凹陷,上面爬滿疤痕,

顯然是被刻意縫死的?!鞍?..阿婆?”我的聲音在顫抖。瞎眼阿婆的嘴角扯出一個微笑,

她朝我招手,動作精準得不像盲人:“蘇婉的閨女,過來讓我摸摸?!蔽易呓紫?,

任由她枯枝般的手指撫過我的臉龐。當觸到我的左眼時,她突然倒抽一口冷氣,猛地縮回手,

指尖竟然冒出一縷青煙?!昂脙吹年庩栄?!”阿婆的聲音變得嚴肅,

“比你母親的還要厲害三分?!薄澳?..您認識我媽媽?”阿婆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摸索著從身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個陶罐,

倒出些黏稠的黑色液體抹在自己被燙傷的手指上:“蘇婉是我最后一個徒弟,

也是天賦最好的一個?!彼龂@了口氣,“可惜太過執著,非要追查那個蛇蝎女人的底細。

”“您是說繼母林美玲?”阿婆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盡管她沒有眼睛,

我卻感覺被某種力量完全看透:“丫頭,你身上的黑氣已經快到心口了,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搖搖頭,想起她看不見,剛要開口,

阿婆卻已經繼續道:“那是‘借命索’,等它纏住你的心臟,你就會像你弟弟一樣,

成為那蛇蝎女人的活傀儡?!薄白雍??”我想起弟弟詭異的舉止和那些黑氣觸須,

“繼母對子豪做了什么?”阿婆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面銅鏡遞給我:“自己看吧。

”銅鏡中映出的不是我的臉,而是一幅動態畫面——繼母的臥室,深夜。

子豪閉眼站在一個用血畫的五角星中間,繼母手持一把骨刀,

正從他頭頂緩緩抽出一縷金色的光。子豪的臉色隨著金光的抽出越來越蒼白,

而繼母則容光煥發,仿佛年輕了幾歲?!八诔槿∽雍赖南忍煸獨狻卑⑵沤忉尩溃?/p>

“這不是普通的借命術,而是更惡毒的‘血親養身法’。通過血緣關系,

她可以源源不斷地從子豪身上抽取生命力,卻不受反噬?!碑嬅嬉蛔?,出現了父親的身影。

他躺在床上,胸口趴著一只黑色的、蜘蛛般的生物,正通過口器將某種液體注入他體內。

“這是...”“控心蠱”阿婆的聲音充滿厭惡,“用尸油和怨靈煉制的邪物,

能慢慢侵蝕人的神志。你父親還有一絲清醒已屬難得。

”銅鏡最后的畫面讓我渾身冰涼——那是我自己,躺在一個祭壇上,左眼被挖出,

懸浮在一個黑色容器上方。從眼窩中延伸出無數光線,連接著十幾個模糊的人影,

其中包括父親、子豪、李醫生,甚至還有幾個我的同學?!霸氯持埂卑⑵攀栈劂~鏡,

“她要用你的陰陽眼做媒介,一次性奪取所有與你有關聯之人的命格和氣運。

”我胃部一陣絞痛,喉嚨發緊:“我該怎么辦?”阿婆摸索著站起身,

走到一個老舊的紅木柜子前,取出一本線裝書:“蘇婉當年調查林美玲時,發現了她的弱點。

”她將書遞給我,“這是你母親的研究筆記原本,里面有克制‘血親養身法’的方法。

”書很薄,封面上用朱砂寫著《破邪錄》。翻開第一頁,

是母親工整的字跡:“血親養身法破解需三物——施術者之發、受術者之血、媒介者之淚,

于月虧之夜焚之...”“發、血、淚...”我喃喃重復。

“你已經有了林美玲的頭發”阿婆突然說,“那天她兒子搶走的就是。

”我想起子豪剪下我頭發時喊的“我拿到啦”,恍然大悟——原來那是繼母的頭發!

她通過子豪拿到了自己的“發”這一要素。

“至于‘受術者之血’...”阿婆意味深長地說,“你弟弟身上流著的,也是你的血。

”“那我需要子豪的血?”阿婆點點頭:“最后是‘媒介者之淚’——你自己的眼淚,

必須在極度恐懼時流下的才有效?!蔽椅站o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要救家人,

我必須先收集這些可怕的素材。“阿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么繼母一定要用我的眼睛?如果只是需要陰陽眼者,

她大可以找別人...”阿婆的表情變得復雜:“因為血緣關系。你是她丈夫的女兒,

與子豪有血緣關系,同時又擁有陰陽眼...這種組合萬中無一?!彼D了頓,

“更重要的是,你的眼睛...很特別。”“特別?”“普通陰陽眼只能見鬼”阿婆解釋道,

“而你的眼睛...能通神?!蔽疫€想追問,

阿婆卻突然緊張地抬頭“看”向門口:“有人來了,不是善類。你快從后門走!

”她推著我穿過廚房,來到一個小院。院墻很矮,我輕松翻了出去。落地時,

我聽到前門被粗暴踢開的聲音和一個男人憤怒的吼叫——是李醫生!我躲在墻角,

看到李醫生拽著阿婆的衣領將她拖到院中:“老東西,那丫頭在哪?

”阿婆發出嘶啞的笑聲:“你主子就這么急著找死?”李醫生暴怒地舉起阿婆,

狠狠摔在地上。我捂住嘴不讓自己叫出聲,正準備沖回去幫忙,

卻見阿婆以不可思議的敏捷翻身而起,干枯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復雜的符號。

“青云觀秘傳·封!”阿婆大喝一聲,手指精準地點在李醫生眉心。

李醫生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臉上的“第二張臉”瞬間扭曲脫落,像一張融化的面具。

暴露在陽光下的真容令人毛骨悚然——他的皮膚上布滿鱗片,眼睛完全是蛇類的豎瞳。

“你們這些妖人”阿婆喘息著說,“遲早會被一網打盡!

”李醫生——或者說那個披著人皮的怪物——獰笑著后退:“老瞎子,

你以為這就能阻止我們?月全食之夜,主人的計劃就會完成,

到時候...”他突然轉向我藏身的方向,“小丫頭,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我心頭一緊,

他竟然發現我了!顧不得多想,我轉身就跑,直到肺像燒起來一樣才停下。

回到學校已是中午,我躲在圖書館最角落的位置,顫抖著翻閱母親的《破邪錄》。

書中詳細記載了“血親養身法”的起源和破解方法,還有母親對繼母的調查筆記?!傲置懒?,

原名林三娘,

與多起離奇死亡案有關...”一張照片從書中滑落——年輕的繼母站在一個古老的祭壇前,

身邊跪著幾個目光呆滯的孩童。照片背面寫著:“林三娘與‘養子’們攝于1998年,

后七日內所有孩童皆‘意外’死亡。”我的胃部翻騰,幾乎要嘔吐出來。

繼母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了,那些孩子都是她的“養料”!“找到有用的信息了嗎?

”周明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端著兩杯奶茶在我對面坐下,“你看上去像見了鬼。

”“比鬼還可怕。”我把照片推給他看。周明宇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你繼母?

她看起來一點都沒變老!”確實,照片上的繼母與現在幾乎一模一樣,

而那是二十年前的照片!“我見到了阿婆”我壓低聲音,

“繼母在修煉一種叫‘血親養身法’的邪術,她打算在月全食之夜用我做媒介,

奪取所有與我有關聯之人的命格?!敝苊饔畹哪樕兊蒙钒祝骸澳俏覀兊米柚顾?/p>

阿婆給了什么建議?

破邪錄》中做了標記的一頁:“需要三樣東西——施術者的頭發、受術者的血和媒介者的淚。

”“頭發...你繼母的頭發?”“已經有了。”我點點頭,“子豪那天剪走的就是。

阿婆說繼母通過子豪拿到了自己的‘發’這一要素。

”周明宇皺眉思考:“那‘受術者之血’...是指你弟弟的血?”“對。

最后是我自己的眼淚,必須在極度恐懼時流下的才有效。

”“這...”周明宇看起來憂心忡忡,“太危險了。要拿到你弟弟的血,你必須接近他,

而你繼母肯定不會允許?!薄霸氯持皇J炝恕蔽乙е齑剑拔冶仨毐M快行動。

”放學回家的路上,銅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我警覺地環顧四周,

發現李醫生的車正緩緩跟在我身后。我加快腳步,拐進一條小巷,

卻被兩個穿黑衣的男人堵住了去路?!百R小姐”其中一人咧嘴一笑,露出鯊魚般的尖牙,

“李醫生想和你談談?!蔽肄D身要跑,卻發現李醫生已經站在我身后,

他的眼睛在陰影中閃爍著蛇一樣的冷光。“小丫頭”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一趟吧,

主人想見你。”銅錢瞬間變得滾燙,李醫生痛呼一聲松開手。我趁機撞開他,

拼命往大街上跑。身后傳來李醫生的怒吼和急促的腳步聲。就在我即將被抓住的瞬間,

一輛自行車橫插過來,擋在我和追兵之間?!扒嗪?,上車!”是周明宇!我跳上后座,

他猛蹬踏板,自行車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澳阍趺丛谶@?”我緊緊抓著他的腰。

“直覺告訴我你有危險”周明宇氣喘吁吁地說,“看來我的直覺很準!”我們甩掉追兵后,

周明宇帶我去了他家的老房子,那里已經沒人住了,但保存著許多他父親的研究資料。

“我爸這些年一直在調查類似事件”周明宇翻出一個檔案盒,“你看,

這里記錄了三起與‘血親養身法’特征相符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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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21: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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