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提示：下文為be姐弟戀故事 內容虛構雨水順著陸野的劉海滴落在泛黃的病歷上，
將"溫昭"兩個字暈染成模糊的藍色墨跡。廢棄醫院三樓的檔案室里，
霉味和灰塵嗆得他喉嚨發癢，但此刻他感覺不到任何不適，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中那份標著"漸凍癥確診"的檔案上。
"不可能..."他的手指在顫抖，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張貼在病歷上的照片里，
溫昭的眼睛依然平靜如初，就像七年前她第一次把他從家暴的父親手中救出來時一樣。
"陸老師，我們該撤了，暴雨預警——"助理的聲音從走廊傳來。陸野猛地合上文件夾，
塞進自己的背包。"你們先走。"他的聲音低沉得不像自己，"我還有點事。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得如同深夜，雷聲在遠處滾動。陸野奔跑在雨中的樣子像個瘋子，
雨水打濕了他的黑色襯衫，貼在身上像第二層皮膚。他記得七年前的那個雨夜，
溫昭也是這樣沖進他的家，擋在他和發酒瘋的父親之間。
海邊診所的藍色招牌在暴雨中搖搖欲墜。陸野踹開門的瞬間，
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溫昭坐在輪椅上，右手拿著一支注射器，
針尖已經抵在了左手靜脈上。"溫昭！"他的聲音撕裂了雨幕。注射器掉在地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溫昭轉過頭，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明亮，但臉頰凹陷得厲害，
曾經柔順的長發剪成了齊耳的短發。"出去。"她說，聲音冷得像冰。陸野向前邁了一步，
雨水從他身上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你消失了兩年，"他的聲音在發抖，
"就為了躲在這里等死？"溫昭的右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她試圖用左手按住它，
但失敗了。"這不關你的事。"她咬著牙說，突然抬起右手用盡全力扇了陸野一耳光。
響亮的巴掌聲在房間里回蕩。陸野的臉偏向一邊，但他沒有動。
溫昭卻因為反作用力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像一片枯葉般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昭昭！
"陸野跪下來扶她，觸碰到她身體的瞬間，心臟幾乎停跳——她輕得可怕，
肩膀的骨頭硌得他手掌生疼。"別碰我！"溫昭掙扎著，但她的力量微弱得可憐。
陸野輕易地把她抱回輪椅，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藥盒——Riluzole，
漸凍癥特效藥。藥盒上貼著一張泛黃的便利貼，上面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笑臉，
是他十五歲時隨手畫給她的。"什么時候確診的？"陸野蹲下來，視線與她平齊。
溫昭別過臉去，看向窗外肆虐的暴雨。"你該走了，陸野。你現在是名人，
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回答我！"他抓住輪椅扶手，指節發白。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只有雨聲敲打著窗戶。終于，溫昭輕聲說："兩年前，夏至那天。"陸野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夏至——正是她突然消失的日子。那天他準備了戒指，打算在她三十歲生日時求婚。
"為什么不告訴我？"他的聲音嘶啞。溫昭終于轉過頭來看著他，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微笑。
"告訴你什么？告訴你我就要變成一個不能動、不能說話、最后連呼吸都需要機器的廢人？
"她的右手又開始顫抖，"看看你，陸野。你的巡演票三秒售罄，你的新專輯拿了白金唱片，
你才二十二歲，整個世界都是你的。"她抬起顫抖的手，
指向門口："而我的世界已經在縮小到這個輪椅上了。所以請你離開，
讓我安靜地走完最后這段路。"陸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在溫昭反應過來之前，
他已經單膝跪地，輕輕握住了她顫抖的右手。"還記得我十五歲那年說過什么嗎？
"他輕聲問。溫昭的眼睛濕潤了，但她倔強地咬著下唇不說話。"我說，等你三十歲，
我們就結婚。"陸野把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現在我改主意了，我們明天就結婚。
""你瘋了！"溫昭試圖抽回手，但陸野握得更緊了。"對，我瘋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從你把我從那個地獄里救出來的那天起，我就瘋了。七年了，
溫昭，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面對這些？"溫昭的眼淚終于落下來，砸在陸野的手背上，
滾燙得像熔巖。"我不想讓你看著我一點點死去..."她的聲音破碎不堪。
陸野俯身抱住她，感受到她在自己懷里顫抖。"那就讓我陪著你活著的每一秒。"雨聲漸小，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陸野輕輕松開她，注意到床頭柜上的藥箱。"你需要吃藥嗎？
我幫你拿。""不！"溫昭突然激動起來，但已經晚了。陸野打開了藥箱，
最上層是幾瓶普通的維生素和止痛藥。當他拿起一瓶抗抑郁藥時，溫昭的臉色變得蒼白。
藥瓶的標簽上寫著"陸野"。"這是什么？"陸野皺眉。溫昭閉上眼睛，像是放棄了抵抗。
"...睡不著的時候，我會想象你在身邊。"陸野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他繼續翻找，在藥箱最底層發現了一個密封的文件袋。拆開后，
他的呼吸幾乎停止——器官捐獻協議，溫昭的名字已經簽好，受體名單上只有一個人：陸野。
"為什么？"他的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
溫昭平靜地看著他："你的左手無名指永久性損傷，
我的神經還沒完全壞死前...""閉嘴！"陸野把協議撕得粉碎，
"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器官？用你的死來換我的健康？"他失控地站起來，
撞翻了旁邊的椅子。浴室的門半開著，鏡子上用口紅寫著兩個刺眼的字：別救我。
陸野走回來，跪在溫昭面前，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我，"他的聲音哽咽，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無論剩下多少時間，我都要和你一起度過。
"溫昭的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顫抖的手指輕輕撫過陸野后頸的紋身——那是她親手寫的處方箋，
"Riluzole 50mg"，漸凍癥特效藥的名稱和劑量。"傻瓜..."她輕聲說。
陸野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她看。屏幕上全是溫昭睡著的照片，
從她還是住院醫師時在值班室小憩，到最后一次在他公寓沙發上熟睡。"你看，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我早就不能沒有你了。"窗外的雨停了，一縷月光透過云層照進來，
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溫昭的手指依然在顫抖，但陸野握得很緊，
仿佛這樣就能阻止時間流逝。"答應我一件事，"溫昭輕聲說，
一天我連'我愛你'都說不出來了..."陸野吻了吻她的手指："我會從你的眼睛里聽到。
"月光下，兩個傷痕累累的靈魂緊緊相擁，仿佛這樣就能抵擋即將到來的永夜。
而在抽屜深處，一個裝滿藥片的玻璃罐靜靜等待著，
罐底刻著一行幾乎看不見的小字："每天一粒，別像我一樣。
”溫昭的右手已經拿不穩筷子了。陸野看著她第三次將西蘭花抖落在餐盤外，
那節蒼白的手指像風中蘆葦般不受控制地彎曲。他默不作聲地拿起備用勺子，
舀起飯菜送到她嘴邊。"我自己可以。"溫昭固執地別過臉，左手抓住顫抖的右腕，
像制服一匹烈馬般將勺子懟進米飯里。三粒米顫巍巍地粘在勺面，在抵達唇邊前又灑了一半。
陸野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他掌心有長期練琴留下的繭，摩挲著她突起的腕骨。
"昨天你錄了什么？
"他盯著她指甲縫里沒擦干凈的藍色閃粉——那是他給她買的錄像帶標簽顏色。
溫昭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病歷教學視頻。"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撒謊。
"陸野從口袋里掏出那卷微型錄像帶，金屬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為什么藏在空調外機后面？"餐廳暖黃的燈光突然變得刺眼。
溫昭看著錄像帶上自己用口紅畫的月亮標記，那是她小時候哄陸野睡覺時常畫的圖案。
喉間涌上一股鐵銹味，她才發現自己把下唇咬破了。"給我。"她聲音發顫，左手去搶，
輪椅卻因動作太大往后滑了半尺。陸野已經將錄像帶塞進播放器，電視屏幕亮起的瞬間，
溫昭閉上了眼睛。屏幕里的她穿著淡藍色連衣裙，這是三年前陸野送她的生日禮物。
如今這裙子松垮地掛在消瘦的肩膀上，像掛在衣架般空蕩蕩的。她對著鏡頭微笑，
聲音輕柔得像在哄孩子："小野，當你看到這個的時候，
我應該已經..."陸野猛地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她微微發紅的眼眶上。
"什么時候錄的？"他聲音嘶啞，手指掐得錄像帶外殼咯吱作響。
溫昭望著窗外被風吹亂的櫻花。"上個月肌電圖顯示延髓開始受累，
"她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別人的病情，"大概還剩三個月能自主呼吸。
"陸野把錄像帶折成兩半。塑料外殼裂開時發出清脆的"咔嗒"聲，
像某種小型骨骼折斷的聲響。"你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他眼眶通紅地蹲下來，
扯開自己的襯衫領口，露出后頸的紋身，"看到這個了嗎？
Riluzole 50mg——你每天吃的藥量我紋在脖子上！
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看著這些狗屁錄像帶過日子？"溫昭的右手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五指扭曲成怪異的角度。陸野立刻握住那只顫抖的手，將它貼在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上。
"感覺到了嗎？"他聲音發顫，"這里每跳一下都在喊你的名字。
"溫昭的指尖在他心跳處蜷縮。她垂下眼睛，
看見自己病號服袖口露出的手臂——曾經能連續完成八小時手術的手，
現在連系扣子都需要輔助工具。"我不值得。"她輕聲說。陸野突然拽過餐桌上的水果刀，
在自己左手無名指舊傷處又劃了一道。鮮血涌出的瞬間，溫昭倒吸一口冷氣。"你干什么！
"她掙扎著想去拿醫藥箱，輪椅卻被陸野用膝蓋抵住。"這也是你救的。"他舉著流血的手，
將血抹在她蒼白的唇上，"十五歲那年我爸用酒瓶砸我，是你用手擋的。
"他掀開她左肩的衣領，露出那道月牙形的疤，"現在告訴我，值不值得？
更新時間：2025-05-04 20:4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