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尖班數學競賽課，全班學霸云集，空氣中彌漫著智商碾壓的壓迫感。
蘇冉冉（學號51）與班花林清雪（學號7）同時上黑板解題。林清雪三步秒殺，
蘇冉冉笨拙演算十幾行。身后傳來壓抑不住的嘲笑聲，
林清雪身上甜膩的牛奶香讓她狂打噴嚏，窘迫到想鉆地縫。01理尖班的數學競賽課，
空氣比窗外凍住的湖面還冷硬。五十多個腦子像是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只有我的那臺，
卡在某個環節，發出刺耳的噪音。黑板上，林清雪站在我旁邊，她寫得又快又穩，
每一步都像教科書般標準。我低頭看著自己歪七扭八的演算，十幾行下來，
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學號7，學號51，多鮮明的對比。身后傳來壓抑不住的低語和嗤笑，
我臉紅得快要滴血。林清雪身上一股甜膩的牛奶香飄過來，讓我鼻子發癢，
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更窘迫了，真想找條地縫鉆進去。“顧澤宇，你來驗算一下。
”老師的聲音響起。顧澤宇，理尖班的神話，學號1。他站起來，帶著一股清冷的薄荷香氣，
在我最手足無措的時候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黑板，然后在我身邊停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拿走我手里的粉筆，指尖不經意碰到我的，冰冰涼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輕，
像是某種無聲的安慰。我抬頭看他清冷的側臉，以為等來了救贖。
可他的眼神根本沒落在我的臉上，甚至沒看一眼我寫滿的十幾行演算。他直接抬手，
嚓嚓幾下，擦掉了我一大片字跡。然后，他用粉筆，筆鋒流暢地寫下新的步驟，
只比林清雪多了一步，同樣簡潔，然后得出正確答案。“我這個方法，沒林清雪的簡潔。
”他淡淡地說，語氣里聽不出情緒，但眼神看向林清雪時，卻像冰山融化。
老師笑著點頭：“不錯，思路清晰。好了，蘇冉冉你先下去吧。”我的答案被老師徹底擦掉，
我像個犯錯的學生一樣走下講臺。明明我也算出了結果，只是過程笨拙了些，
可在那兩個天才的光芒下，我就成了最愚蠢的那個。我的學號51，
在這個聚集了全市頂尖學生的班級里，就像個多余的笑柄。他們開始起哄顧澤宇和林清雪，
什么“金童玉女”、“天造地設”。顧澤宇沒反駁，只是看向林清雪的眼神，
溫柔得能溺死人。我坐在座位上，感覺胸口像堵了塊石頭。為了能離他近一點，
我拼了命學習，熬了三年，終于擠進了這個班。可半年過去，他好像壓根不知道有我這個人，
他的世界里，只有林清雪。距離再近，也跨不過那道看不見的鴻溝。體育課，我請了假，
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著。迷糊間，感覺桌面被敲響。我勉強睜開眼，
顧澤宇那張清傲的臉第一次主動出現在我面前。他逆著光，輪廓有些模糊，
可那雙眼睛卻清晰地映入我眼底。我以為是生病的我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要來關心我了。
我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帶著一絲卑微的期待。結果，顧澤宇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你能不能借清雪一片衛生棉？”腦子轟的一聲，所有期待瞬間崩塌，
碎成一地扎人的玻璃渣。我呆呆地看著他，心痛到麻木，連呼吸都忘了。他似乎有些不耐煩，
催促道：“快點，她等著急用?！蔽腋杏X自己像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機械地從書包里翻出唯一一片備用的，遞給他。他接過，轉身就走，沒有一句謝謝，
甚至沒有一個多余的眼神。半小時后，顧澤宇回來了，臉色陰沉得嚇人。他走到我桌邊，
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十足的怒氣?！澳憬o的是什么東西？晚晚用完一直說冷，
現在暈倒在醫務室！”他劈頭蓋臉地指責我，眼神像淬了冰，“我不敢想你是什么女生，
你差點害了晚晚！”我呆住了，所有委屈、憤怒、難堪，像潮水一樣沖上胸口，
快要把我淹沒。差點害了林清雪？因為一片衛生棉？荒謬到了極致。
可對上他滿是厭惡和指責的眼神，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終，我只是平靜地，
平靜地趴回了桌上。02不知過了多久，刺耳的下課鈴終于將我從一片混沌中拉扯出來。
趴在冰冷的桌面上，臉頰被壓得發麻，心臟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鈍痛不止。
顧澤宇那句冰冷的指責，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盤旋：“你差點害了清雪！”下午第一節課，
林清雪回來了。她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眼角帶著楚楚可憐的紅暈，
顧澤宇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下，噓寒問暖，引得周圍一陣低低的議論。發卷子的時候，
顧澤宇走到我旁邊，那張俊朗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將卷子輕輕放在我桌角，而是手一松，十幾張卷子“嘩啦”一聲，
如同散落的枯葉，掉在了我的腳邊。班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帶著看好戲的，帶著同情的，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慌忙彎腰去撿，
然后小聲道歉，生怕惹他不快。可現在，我只是抬起眼，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撿起來?！笨諝夥路鹉塘?。顧澤宇明顯愣住了，
大概從未想過我會這樣對他說話。他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錯愕和不悅，
似乎在評估我的反常。周圍的同學也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幾秒鐘的對峙，
他終究還是彎下了腰。修長的手指有些僵硬地將散落在地上的卷子一張張拾起，重新摞好，
放在我的桌上。這一次，動作很輕，甚至帶了點刻意的輕柔。他什么也沒說，
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但我能感覺到，那道落在我背后的視線，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冰冷、復雜。晚飯后的垃圾清掃時間，
我拎著自己座位下的垃圾袋準備去倒掉。剛走到教室門口，林清雪就笑著追了上來，
手里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垃圾袋，里面塞滿了零食包裝和廢紙。“冉冉，等一下！
”她聲音甜糯，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這個也麻煩你一起帶下去吧，你最勤勞賢惠了，
不像我，總是丟三落四的。”說著，她就要把那個沉甸甸的垃圾袋掛到我的手上，
動作自然得仿佛我已經替她做了無數次。我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手?！安缓靡馑迹?/p>
”我看著她，語氣冷淡，“我不是伺候你們的保姆。”林清雪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周圍幾個還沒走的同學也停下了腳步，竊竊私語起來。
“蘇冉冉怎么了？吃錯藥了？”“不是吧，她平時對林清雪和顧澤宇不是挺好的嗎？
”“我看她是吃醋了吧，早上顧澤宇為了林清雪……”議論聲不大不小，
剛好能傳進我的耳朵。林清雪的眼圈瞬間就紅了，泫然欲泣地看著我：“冉冉，你怎么了？
我……我只是看你順路……”這時，一直坐在座位上沒動的顧澤宇站了起來，
皺著眉走到林清雪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目光銳利地看向我，
帶著明顯的不贊同?！疤K冉冉。”他沉聲喊了我的名字。我沒理會他們，
徑直拎著自己的垃圾袋走出了教室。身后，顧澤宇的聲音追了上來，但我沒有回頭。
我沒有直接去垃圾站，而是繞著操場走了一大圈。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
卻吹不散我心頭的憋悶和翻涌的怒火。等我回到教室時，里面已經沒什么人了。我的桌子上，
放著一包粉色的衛生棉，包裝很精致，是我從沒用過的牌子。顧澤宇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
見我回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垂眸看著我，神色認真，語氣是難得的溫和：“冉冉，
早上的事，我向你道歉，對不起。”那一瞬間，我的心不可抑制地軟了一下。也許，
他并不是完全不講道理？也許，他只是一時情急？可他下一句話，
就將我這點可笑的幻想徹底擊碎?！扒逖┧苷湎氵@個朋友，”他頓了頓，
似乎在斟酌詞句?！拔抑牢以缟显捳f重了，但你別因為我的錯遷怒她。”“等她回來，
你也和她道個歉，哄哄她吧，你剛剛在教室門口，不該那么兇她的?！蔽姨а劭此?/p>
只覺得無比諷刺。道歉？讓我去給林清雪道歉？目光無意間掃過他的桌肚，我愣住了。
他的桌肚里，塞著一個半透明的大塑料袋，里面裝滿了各種品牌、各種型號的衛生棉，
日用的、夜用的、超長的、帶護翼的……琳瑯滿目，像個小型倉庫。都是給林清雪準備的吧？
怕她不舒服，怕她不夠用，所以買齊了市面上能買到的所有種類，讓她挑選。
而放在我桌上的這一包，不過是他從那一堆里，隨手拿出來，用來打發我的“歉禮”。
原來如此。我在他心里，連一片廉價的衛生棉都不如。至少那片衛生棉，
還讓他產生了“可能害了林清雪”的擔憂。而我蘇冉冉，不過是個可以隨意丟棄、隨意安撫，
甚至需要我去向他心尖上的人搖尾乞憐的工具。那一刻，胸腔里最后一點溫情和期待，
徹底化為冰冷的灰燼。我拿起桌上那包粉色的衛生棉，看也沒看，直接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顧澤宇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蘇冉冉，你什么意思？”我沒回答，只是拉開椅子坐下，
拿出書本，仿佛他根本不存在。從那天起，我開始刻意回避顧澤宇。不再看他，
不再回應他任何話語，甚至連眼神交匯都避免。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疏遠，
幾次想找我說話，都被我漠然的態度擋了回去。這天傍晚放學，
我特意磨蹭到最后才離開教室。走到校門口的便利店想買點吃的，
卻看到顧澤宇站在門口的路燈下，明顯是在等我。我目不斜視地走進便利店，拿了一個飯團，
付了錢。出來時，顧澤宇攔住了我：“冉冉，我們談談?！蔽覜]理他，
自顧自地撕飯團的包裝紙。他伸手過來，幫我撕開了那個難纏的塑料角：“別這樣，
我們……”我看著他近乎討好的動作，心里一陣反胃。便利店門口角落里，拴著一只流浪狗，
旁邊放著一個豁了口的舊碗。我拿著那個被他撕開的飯團，走到狗碗邊，彎腰，
將整個飯團丟了進去?！安缓靡馑?，”我直起身，看著僵在原地的顧澤宇，扯了扯嘴角，
“給狗買的。你想吃的話，跟它商量吧?！闭f完，我不再看他震驚和受傷的表情，
肩膀用力撞開他堵著路的手臂，徑直離開。身后，是他壓抑著怒氣的聲音：“蘇冉冉！
”我腳步不停。為了徹底甩開他，我拐進了一條平時很少有人走的偏僻小巷。巷子很窄，
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走到一半，
我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幾個女生的說笑聲，還夾雜著咳嗽。我下意識地放輕腳步，
往前走了幾步，躲在一堆廢棄紙箱后面。眼前的一幕讓我瞳孔驟縮。巷子深處，
林清雪正和幾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女生聚在一起。她手里拿著一支小巧的電子煙，
熟練地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那煙霧帶著一股甜膩的、類似牛奶硬糖的味道。
原來……她身上那股我一直以為是體香的牛奶味，是vape的味道！“清雪，
你這新口味不錯啊，哪買的？”一個染著黃毛的女生問?！熬湍菢影?，
”林清雪漫不經心地說，又吸了一口，“還是草莓的好抽。”“嘖，裝乖乖女累不累??？
天天身上噴這味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純潔’？”另一個女生嘲諷道。林清雪笑了笑，
沒接話。就在這時，一個女生眼尖地發現了我：“喂！那邊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射向我這邊。林清雪看到我，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那幾個小太妹立刻圍了上來，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我。“喲，這不是理尖班的好學生嗎？
偷看什么呢？”“長得挺清純啊，怎么也走這種小路？”“她好像看到我們抽煙了，
怎么辦啊清雪？”林清雪眼神慌亂，緊緊捏著手里的電子煙。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
巷口突然傳來一聲威嚴的呵斥：“你們在這里干什么？！”是教導主任！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林清雪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慌失措之下，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趁我不備，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支還帶著余溫的電子煙塞進了我的書包側袋！
03教導主任鐵青著臉，將那支從我書包里搜出來的vape舉到我眼前，
金屬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疤K冉冉，這是什么？”我強迫自己冷靜，
心臟卻在胸腔里狂跳?！袄蠋煟@不是我的。而且，這煙有味道，
誰身上有那種甜膩的奶香味，一聞便知?！蔽业哪抗鈷哌^一旁故作鎮定的林清雪。
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甜到發齁的牛奶味，此刻像無形的證具飄散在空氣里。
教導主任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猶豫，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逡巡。就在這時，
一個清冷的聲音插了進來。“老師。”顧澤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巷口，他幾步走過來，
擋在了林清雪身前，目光卻銳利地看向教導主任。“我是林清雪的同桌，”他語氣平穩，
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那味道是林清雪身上的體香，不是抽煙。況且我們都是理尖班的，
林清雪這次考年級第七，她會做這種事？”體香？我差點笑出聲。
那明明是vape加熱后散發出的化學合成香精味！可顧澤宇說得那么自然，那么肯定，
仿佛他親口嘗過那味道一般。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沉了下去。冰冷，麻木。原來，
無論真相如何，無論我有沒有錯，他永遠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林清雪，
用他那所謂的“理智”和“判斷”為她編織最完美的謊言。
教導主任顯然更相信顧澤宇的說辭，理尖班的優等生，年級第七，
這些光環足以掩蓋一切疑點。我的解釋，瞬間成了蒼白無力的狡辯。最終，我被帶回學校，
接受了處分。班主任趙麗萍，就是上次數學競賽課上對我冷嘲熱諷的那個老師，
此刻更是找到了理由。她拿著處分單，站在講臺上，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教室：“蘇冉冉，上課時間在校外逗留，攜帶違禁品，記過處分！現在，
給我站到后面去！”她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我們理尖班要的是什么？是精英！
不是你這種腦子笨、心思還活絡的外來戶！別一天到晚想著怎么拖我們班后腿，丟人現眼！
”教室里一片死寂，隨后是窸窸窣窣的議論聲。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好奇，
有鄙夷，有幸災樂禍。林清雪坐在座位上，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而顧澤宇，
他低著頭，假裝在看書，始終沒有與我對視。我面無表情地走到教室后面，靠墻站著。
窗外的陽光刺眼，我的心卻一片冰涼。屈辱，憤怒，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又被我死死壓住。
下課鈴響，我沒有動。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慢慢地走出教室，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
我從書包里拿出那個粉色的筆記本，那里面，曾密密麻麻寫滿了我對顧澤宇的暗戀心事。
從初一那年，他第一次耐心給我講物理題時的心動，
到為了和他考進同一個高中、同一個班級而熬過的無數夜晚，再到這半年來，
看著他目光追隨林清雪的每一次失落……一頁，又一頁。我平靜地，將它們撕碎。
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飄落，帶著那些卑微的、可笑的愛戀，一起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顧澤宇，不值得。正當我準備將這些碎片掃進垃圾桶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蘇冉冉？
”是英語老師。她手里拿著一杯溫熱的奶茶，遞給我。“剛看到布告欄了，”她嘆了口氣，
眼神里沒有指責，只有理解，“別太往心里去。你是憑自己本事考進理尖班的，很優秀。
女孩子，要先愛自己，別總圍著不值得的人轉，更別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怎么看你。
”溫熱的奶茶透過紙杯傳來暖意，驅散了些許心底的寒氣。我接過奶茶，
低聲道：“謝謝老師?！薄翱焐险n了，回去吧?！彼牧伺奈业募绨颍D身離開。
我捧著奶茶，看著地上那些碎紙片，忽然覺得有些釋然。喝完奶茶，我回到教室后面，
繼續站著聽課，只是這一次，心里平靜了許多。下午放學，我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顧澤宇卻主動轉過身，手里拿著一本數學練習冊：“這道題……”他似乎想給我講題，
像以前那樣。講了兩句，又看到我桌角的垃圾袋，
順手就想拿過去：“我幫你扔……”我抬起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用你？”顧澤宇的手僵在半空中，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和難堪。
我沒再理他，徑直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時，我裝作不經意地捋起袖子，
露出了手臂上一小塊青紫的傷痕——那是昨晚在小巷子里撞到墻留下的。
顧澤宇的目光果然落在了那處傷痕上，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問：“你手怎么了？
”我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和無辜，聲音平靜無波：“奇怪呀，
你記得我受處分那晚嗎？”我特意加重了“受處分”三個字，看著他的眼睛。
“我明明看見林清雪和小太妹她們關系很好啊，還互叫姐妹吶。她……昨晚沒受傷吧？
”顧澤宇的眉頭瞬間擰得更緊，陷入了沉思。而我清楚地看到，坐在他旁邊的林清雪，
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我微微勾起了嘴角。04我手臂上的淤青還沒消，
林清雪投來的目光就帶上了幾分忌憚。顧澤宇看我的眼神也復雜起來，
帶著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悔?？尚?，早干嘛去了？中午，班主任趙麗萍沉著臉走進教室，
直接點名?！疤K冉冉，你坐到最后一排那個空位去?！蔽覜]什么表情，利索地收拾好東西。
趙麗萍是數學老師，也是出了名的偏心眼，尤其偏袒林清雪這種“乖巧懂事成績好”的學生。
她大概覺得我是害群之馬，把我發配邊疆能眼不見為凈。最后一排靠窗，旁邊是垃圾桶，
角落里堆著些雜物，確實是個“好位置”。我剛把書包塞進桌肚，
接替我原來位置的女生小聲驚呼?！斑祝窟@里怎么有盒巧克力？還有這份數學卷子……哇，
重點都劃好了！”是顧澤宇的字跡。我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周圍同學的目光若有似無地飄過來，帶著好奇和看戲的意味。我只覺得諷刺。
這些遲來的、廉價的補償，在我眼里一文不值。坐到角落后，世界清凈不少。
但顧澤宇似乎并不想讓我清凈。他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我附近。課間，
他會特意走到我新同桌許佳佳旁邊，聲音不大不小地講題，眼神卻時不時往我這邊瞟。
“這道輔助線這樣做……”“這個公式的變型……”許佳佳有些不自在，拿著筆戳著卷子，
偶爾抬頭看我一眼，帶著點詢問。我充耳不聞，埋頭刷我的五三。顧澤宇的聲音頓了頓，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最終還是講完了題。放學，他會買來一堆飯團，分給全班。
送到我這里時，卻在飯團旁邊，多放了一瓶溫熱的奶茶?！敖o?！彼曇粲行┑汀?/p>
我頭也沒抬，把飯團和奶茶一起推給了旁邊的許佳佳?！凹鸭?，給你吃吧，我不餓。
”許佳佳愣了一下，看看顧澤宇難看的臉色，又看看我，小聲說：“冉冉，
這……”“拿著吧，浪費了不好?！蔽艺Z氣平淡，不帶一絲波瀾。顧澤宇的手僵在半空，
最終默默收了回去，轉身時肩膀似乎都垮了幾分。我心里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抹平一切？就能讓我回到過去那個圍著他轉的小尾巴？做夢。
林清雪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的不安和嫉妒幾乎要溢出來。她嬌滴滴地走到顧澤宇身邊，
拉了拉他的衣袖，聲音軟糯：“阿澤，我想吃學校對面那家的泡芙了，聽說剛出了新口味，
女生都喜歡呢?！彼匾饧又亓恕芭枷矚g”幾個字，眼神還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顧澤宇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放在以前，林清雪這樣開口，
他早就跑出去了。但現在，他看了看林清雪，又看了看角落里漠然的我。最終，
他還是站起身：“……好，我去買?！笨粗艹鼋淌遥┻^人群，消失在校門口的背影，
林清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冷眼旁觀，只覺得這場戲無聊透頂。晚自習，
窗外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雨點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是要把整個世界吞沒。
教室里很安靜，只有翻書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顧澤宇回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
額前的碎發滴著水，襯衫緊緊貼在身上，顯出幾分狼狽。他手里拿著兩個紙盒，
小心翼翼地護在懷里，似乎怕被雨淋濕。他先走到林清雪桌前，把其中一個盒子遞給她。
林清雪驚喜地接過：“阿澤，謝謝你！你都淋濕了，快擦擦?！彼贸黾埥?，
體貼地想幫他擦頭發。顧澤宇卻不動聲色地避開了，徑直走向我的座位。他在我桌前站定，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帶著某種期待和緊張。
他把懷里護著的另一個更大的盒子放在我桌上，聲音因為淋了雨有些沙?。骸敖o你。
”盒子包裝得很精致，一看就價格不菲。我甚至能聞到里面傳來的甜膩奶油香。
全班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到了這個角落。我懶懶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個盒子，
又看向他濕漉漉的樣子，扯了扯嘴角。“哦，泡芙啊?！蔽艺Z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更新時間：2025-05-04 19:3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