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女癥侯爺遇上直球女。他逃她追,他在劫難逃。沈昭昭:“侯爺跑什么?我又不吃人!
”1"哐當——!"一輛裝滿銅錢的板車狠狠撞在鎮北侯府大門上,震得門框嗡嗡作響。
沈大小姐叉腰站在最前面,衣袖高挽,一雙杏眼亮得驚人:"去!叫你們侯爺出來!
"守門的兩個小廝瞪圓了眼。"姑、姑娘,您這是......"左邊的小廝結巴著,
指了指那三輛堆成小山的銅錢車,"要、要買咱侯府?"沈大小姐一擺手:"瞎說什么呢!
"她從懷里掏出一張紅紙,"啪"地拍在門板上:"看清楚,這是聘禮單子!
"兩個小廝湊近一看,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單】銅錢三萬貫(已送達)沈氏商行三成股份(待交割)新娘子一個(現場交付)"瘋了吧?
!"右邊的小廝脫口而出,被同伴狠狠踩了一腳。沈大小姐也不惱,
反倒笑瞇瞇地掂了掂手里的錢袋子:"告訴你們侯爺,半柱香內不出來,
我就開始砸錢了——"她嘩啦抖開袋口,"一文錢一個坑,保證把他家大門砸成篩子!
"門房連滾帶爬往里跑時,楚懷瑾正在書房練字。"侯爺!不好了!
"老管家氣喘吁吁撞開門,"沈、沈家那個活祖宗......"狼毫筆"啪"地折斷。
楚懷瑾那張常年冰封的俊臉瞬間煞白,左手不自覺地攥住右袖口:"她...她真來了?
""不止來了!"管家急得直跳腳,"還拉了三大車銅錢,
說是要、要娶您......""砰!"后院墻頭突然冒出一截玄色衣角。
楚懷瑾連大氅都來不及披,正手腳并用往墻上爬,冷不防腰間一緊——"侯爺這是要去哪啊?
"沈昭昭不知何時站在了墻根下,手里還拽著那條繡金線的腰帶。楚懷瑾僵在半空,
活像只被拎住后頸的貓。"松、松手!"他聲音都變了調。"不松!"沈昭昭踮起腳,
笑得虎牙閃閃,"我爹說了,見著侯爺第一面就得把婚事定下,
不然沈家今年分紅少三成——"她突然湊近,"您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楚懷瑾觸電般往后仰,后腦勺"咚"地撞上墻磚。他袖口突然飄下半片泛黃的紙,
沈昭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這是什么?婚......""還我!
"楚懷瑾突然暴起去搶,誰知動作太大,整塊腰帶"刺啦"裂開。
兩人望著隨風飄揚的玄色錦緞,同時僵住。"侯爺!"侍衛們聞聲趕來,見狀齊刷刷背過身。
沈昭昭突然"噗嗤"笑出聲:"原來傳言是真的。"她晃了晃那片殘紙,
"您撕婚書就撕婚書,躲什么呀?"余光卻瞥見紙上還有半行小字:【...脅迫所簽,
實非...】楚懷瑾一把搶回紙片,耳根紅得滴血:"沈姑娘,
今日之事......""今日之事好辦!"沈昭昭突然從錢車抽出一卷紅綢,
"嘩啦"抖開成丈余長的聘書,墨跡未干:"您撕舊的,我送新的,公平!
"墻角偷看的廚娘手一抖,鹽罐子打翻在醬缸里。"聽說沒?
侯爺被個姑娘用腰帶綁著畫押了!""啥?不是用銅錢砸暈了拖進洞房的嗎?""錯啦!
我親眼看見的,那姑娘舉著婚書滿院子追......"當夜,
鎮北侯府百年老槐樹上掛滿了銅錢串。沈昭昭蹲在墻頭吹嗩吶,楚懷瑾縮在書房角落,
把《女戒》翻得嘩嘩響。老管家愁眉苦臉地記賬:"損壞門環一對,腰帶一條,
侯爺尊嚴......"頓了頓,重重劃掉,"罷了,這個本來也不值錢。"2"簽!
立刻簽!現在簽!"沈昭昭一腳踩在黃花梨案幾上,婚書"啪"地拍在楚懷瑾面前,
震得硯臺里的墨汁濺出三滴。楚懷瑾盯著其中一滴墨慢慢暈染開,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獸。
"沈、沈姑娘..."他不動聲色地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尺,
"按《大周律》第二百三十八條...""管你什么律!
"沈昭昭直接拽過他的手腕往婚書上按,"我爹教了,做生意遇到賴賬的就得這么辦!
"楚懷瑾觸電般縮手,后背"咚"地撞上多寶閣。架子上御賜的琺瑯彩瓶晃了兩下,
被老管家一個箭步接住。"您悠著點..."管家擦著汗小聲勸,
"這瓶子抵得上三年軍餉..."楚懷瑾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摸出塊帕子墊著接過毛筆。
只是遞筆時手抖得厲害,筆桿在兩人之間來回晃悠,活像條垂死掙扎的泥鰍。
"你..."沈昭昭瞇起眼,"莫非是得了那個...帕什么?。?"帕金森。
"窗戶外突然冒出個腦袋,侍衛統領憋著笑補充,"就是手抖癥。""你閉嘴!
"楚懷瑾惱羞成怒,毛筆"嗖"地飛出去正中侍衛腦門。一轉臉對上沈昭昭探究的目光,
又觸電似的別開臉:"你、你別靠這么近...""簽個字而已,"沈昭昭故意湊得更近,
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我又不會親你。""啪嗒!"狼毫筆掉在婚書上,
濺起的墨點正好糊住"自愿"二字。門外偷看的侍衛們集體倒吸涼氣,
不知誰小聲嘀咕:"爺,您耳朵紅的能滴血了..."楚懷瑾猛地起身,
卻不料沈昭昭正好俯身去撿筆。兩人額頭"咚"地相撞,
他踉蹌后退時左手下意識一撐——"咔嚓!
絕望地閉上眼:"...那是先帝賜的龍紋硯..."沈昭昭揉著額頭突然笑出聲:"侯爺,
您書房該不會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話沒說完,楚懷瑾突然撲向書桌,
"哐當"鎖上了最下層的抽屜。"沒有!"他聲音陡然拔高,"就是些兵書!"沈昭昭挑眉,
目光掃過抽屜縫隙露出的粉紅箋紙一角——這顏色怎么看都不像兵書。正當她伸手要去夠,
院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梆子聲。"報!邊關八百里加急!"楚懷瑾如蒙大赦,
抓起軍報就往門外沖。不料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回頭發現沈昭昭正拎著串鑰匙沖他晃——不知何時順走的。"侯爺急什么?
"她慢條斯理展開婚書,"簽完字再走不遲。"楚懷瑾盯著她指尖轉動的鑰匙,
突然從袖中甩出枚銅錢。"當"的一聲脆響,鑰匙穩穩釘進了房梁。沈昭昭還沒回過神來,
那道玄色身影已經消失在照壁后。"統領..."小侍衛憂心忡忡,"侯爺這算逃婚嗎?
""閉嘴!"侍衛統領揉著腦門上的墨跡,"沒看見爺連輕功都用上了?
這分明是...是戰術撤退!"沈昭昭也不追,悠哉哉踱到書桌前。抽屜上掛著三把銅鎖,
她隨手撥弄兩下,"咔嗒"全開了——沈家祖傳的開鎖手藝,向來是談生意時的殺手锏。
厚厚一沓花箋嘩啦啦散落。最上面那張寫著《治恐女癥方略第七條》:若遇女子逼近,
當默背《孫子兵法》..."噗!"她突然笑出聲。
第二張更妙:《應急條例》第三條特別標注:若被逼婚,
可參照對付敵軍敢死隊之策...窗外傳來窸窣響動。
沈昭昭頭也不回地揚聲道:"告訴你們侯爺——"她隨手抽出張空白花箋,
龍飛鳳舞寫下幾行字,"他這些方子都過時了!"箋紙飄飄悠悠飛出窗外。
侍衛統領撿起來一看,
第二步:洞房花燭 第三步:... (墨點暈染處似被故意抹花)老管家捧著碎硯臺經過,
見狀長嘆:"祖宗哎,這哪是治病..."他瞥見箋紙背面沈昭昭補的小字,
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包痊愈,無效退婚!"3"砰!
"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門被踹得震天響。沈昭昭鳳冠上的珍珠簌簌直晃,
手里的合巹酒都濺出小半杯。"楚懷瑾!你給我出來!"她單手叉腰站在院子里,
另一手指著屋頂上那團人影,"新婚之夜你跑屋頂上做什么?娶媳婦還是娶瓦片?!
"月光下,楚懷瑾抱著錦被縮在屋脊上,活像只受驚的鵪鶉。聽到喊聲,
他又往煙囪后頭躲了躲,只露出半張泛紅的俊臉:"下、下面有蟑螂......""放屁!
"沈昭昭氣得一把扯下蓋頭,"我親眼看見你踩著梯子上去的!
"屋檐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蹲在回廊看熱鬧的丫鬟小廝們齊刷刷舉起手:"奴婢作證!侯爺說新房里發現蟑螂窩!
""小的看見爺扛著三床被子上房!
""瓦匠師傅說咱家屋頂能躺五個人不倒......"沈昭昭瞇起眼睛,
突然把裙擺往腰間一扎:"行,我這就上來捉蟑螂——"話音未落,左腳已經踩上梯子。
"別!"楚懷瑾猛地探出身,一塊琉璃瓦"咔嚓"裂開條縫,
"這、這瓦片不結實......"話音未落,沈昭昭已經躥上屋頂。楚懷瑾慌忙后退,
卻見新娘子的繡花鞋穩穩踩住他衣角,俯身時金步搖垂下的流蘇直掃到他鼻尖。"侯爺,
"沈昭昭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您躲什么呀?"她突然從背后掏出個東西,"看!蟑螂!
"楚懷瑾"嗷"地一嗓子,差點滾下屋脊。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塊做成蟑螂形狀的麥芽糖,
氣得耳根通紅:"沈、昭、昭!""在呢!"沈昭昭順勢坐到他旁邊,晃著雙腿哼起小調。
檐下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開盤了開盤了!賭三兩銀子爺什么時候掉下來!
""我押子時!""我賭新夫人先動手......"楚懷瑾羞憤欲死,正想再往旁邊挪,
突然聽見"咔"的輕響。沈昭昭歪頭從裂開的瓦縫里夾出封信:"喲,侯爺還藏情書?
""不是我的!"楚懷瑾伸手要搶,卻見沈昭昭已經抖開信紙。
月光下赫然幾行字:【懷瑾兄臺鑒:舊約既毀,沈氏女萬萬娶不得。若被迫成婚,
可按計劃......】后面的字跡被雨水暈得模糊不清。沈昭昭的笑容漸漸消失。
楚懷瑾急得去捂她眼睛:"別、別看那個......"結果動作太大,
整片屋瓦"嘩啦"滑落。"侯爺小心!"沈昭昭下意識拽住他腰帶,
兩人在傾斜的屋頂上滾作一團。最后"咚"地卡在檐角的貔貅石雕旁,
楚懷瑾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鼻尖相距不過寸余。
"蟑螂糖...掉了......"沈昭昭突然說。楚懷瑾一低頭,
發現那顆麥芽糖正黏在自己衣襟上。沈昭昭突然"噗嗤"笑出聲:"侯爺,
您心跳聲比剛才掉瓦片還響。""胡、胡說!"楚懷瑾手忙腳亂要爬起來,
卻被沈昭昭揪住前襟:"等等——"她從他領口拈起片碎紙,
"這像是那封信的......"話未說完,院子里突然火光通明。
老管家帶著二十多個家丁舉著火把圍過來,最前排的嬤嬤手里還端著撒帳用的金盤:"侯爺!
夫人!該喝交杯酒了——"楚懷瑾如蒙大赦,拎著被子就往下跳。
更新時間:2025-05-04 18:1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