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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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冠承重寅時三刻,國師府地牢的鐵鏈聲刺破寂靜。葉昭被冷水潑醒時,

鎖骨正卡在刑具凹槽里。崇明帝的蟠龍靴碾過她指尖,

明黃絹帛抖落在血污中:「葉昀通敵墜崖,葉家滿門當誅。若想活命,明日就戴上這頂冠?!?/p>

「陛下想要條聽話的狗。」她吐掉口中血沫,盯著青銅祭天冠上猙獰的饕餮紋,

「卻不怕狗急了咬人?」「咬人的狗,拔了牙便是。」崇明帝撫過她耳后紅梅胎記,

鎏金護甲劃出血痕。太監總管適時捧來木匣,

里頭整齊碼著十二枚染血的乳牙——正是她七歲那年被家族拔除的。

五更天的梆子響了第三遍,葉昭披上兄長遺留的鶴氅。玄鐵喉結扣上脖頸的瞬間,

暗衛往她嘴里塞了顆飴糖:「國師該登壇了。」***辰時的祭天臺飄著細雪,

七十二級臺階下跪滿文武百官。葉昭捧著三牲祭禮,后頸被祭天冠壓得生疼。

這頂傳承百年的青銅冠,此刻正隨著她的步伐發出詭異嗡鳴?!刚垏鴰熣b禱文!」禮官高唱。

當她展開卷軸,北風突然掀起祭壇帷幕。冠冕驟然加重,磁石佩環叮當作響。

余光瞥見右側月白袍角一閃,冠冕竟在將傾時穩住了。「蕭某唐突?!股韨葌鱽砬鍧櫮新暋?/p>

帝國質子蕭景珩跪在右側,指尖還殘留磁石碎屑,「只是見不得美玉蒙塵。」

葉昭后背沁出冷汗。方才若真當眾摔了祭天冠,葉氏九族的命怕是要即刻交代在此。

她故意將禱文念錯兩處,果然聽見身后傳來周太傅的冷哼。未時三刻的日食來得蹊蹺。

當陰影蠶食最后一絲天光,祭壇下方傳來爆裂聲。黑煙從地磚縫隙騰起時,

葉昭本能地撲向最近的立柱——這是兄長教過的戰場避險術。

混亂中有人扯住她袖擺:「走水了!保護國師!」「閉嘴!」她反手擰住那人手腕,

摸到虎口厚繭。禁軍制式鎧甲下,分明藏著北境游牧族才用的骨鏈。濃煙中寒光乍現。

葉昭旋身避開袖箭,祭天冠卻被利刃挑飛。她借著鶴氅遮掩抽出軟劍,

劍鋒即將沒入刺客咽喉時,月白廣袖突然卷住她手腕?!噶艋羁凇!?/p>

蕭景珩的聲音貼著耳廓劃過,溫熱呼吸噴在假喉結上,「地磚有硫磺。」葉昭劍尖急轉,

挑飛刺客面巾。那張布滿刺青的臉,竟與三皇子府上的胡姬有七分相似。***暮色四合時,

國師府書房燈火通明。「祭壇下埋了二十斤火藥,引線直通三皇子別院。」

葉昭將證物拍在案上,玄鐵喉結隨著喘息震動,「陛下還要裝聾作啞?」

崇明帝摩挲著煉丹爐,突然將滾燙的爐灰潑向她:「你可知今日祭壇上,蕭景珩為何救你?」

爐灰沾在滲血的繃帶上,灼出焦味。葉昭咽下痛哼:「他想看大胤內亂?!埂稿e。」

皇帝枯瘦的手指劃過她鎖骨,「他聞到你身上的血香。」鎏金護甲挑開繃帶,

露出未愈的箭傷,「北燕慕容氏嫡脈,最愛吸食將星之血。」窗外驚雷炸響,

蕭景珩的請罪折子恰在此時送至。朱批御筆當著她面寫下:「質子蕭景珩禁足別院,

著國師親審?!谷~昭攥緊袖中磁石碎屑。那上面沾著的龍涎香,分明與皇帝袖口的一模一樣。

***子時的別院飄著藥香。葉昭踹開廂房門的瞬間,劍鋒已抵住蕭景珩咽喉。他正在煎藥,

月白中衣松垮地露出鎖骨,腳踝銀鈴叮咚作響:「國師是來報恩,還是報仇?」

「報你與三皇子合謀之仇。」劍尖挑開他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舊疤,「這道箭傷,

用的是我葉家軍的穿云箭?!故捑扮窈鋈晃兆θ校?/p>

鮮血順著腕骨滴進藥罐:「那國師該嘗嘗這碗藥?!顾鄣追浩鸩B的快意,

「畢竟里面...咳...有你的乳牙?!顾幑薇淮蚍瓡r,葉昭嗅到了血腥味里的鐵銹香。

這種香氣,她在兄長戰甲上聞到過——正是北燕皇室秘藥的味道?!改悴氯~昀墜崖時,

可曾后悔?」蕭景珩舔舐掌心鮮血,淚痣在燭火下妖異如蠱,「后悔把雛鷹養成困獸...」

劍鋒劈碎藥爐的剎那,暗衛急報劃破夜空:「國師!三皇子在詔獄...暴斃了!」

葉昭回望煙塵中的白衣質子,他正用染血的手指在案上勾畫——那是個未完成的八卦盤,

坎位滴著新鮮的血。2 須眉妝劫寅時的梆子剛敲過三響,國師府寢殿已漫開松煙墨香。

蕭景珩握著青雀頭黛立在鏡前,看銅鏡里映出葉昭脖頸交錯的繃帶。

他指尖撫過那道新結痂的齒痕,月白衣袖掃過她耳垂:「國師昨夜又夢游了?

這牙印瞧著像跟房梁較勁。」「質子殿下是嫌詔獄的炭火不夠旺?」葉昭反手扣住他腕脈,

玄鐵護甲壓出青紫,「本座不妨送你一程?!勾皺敉蝗话l出細響,

三只灰雀撲棱棱落在金絲籠上。蕭景珩手腕輕轉,

螺黛在她眉尾勾起凌厲劍鋒:「辰時祭祖大典,皇后娘娘的眼線可都候著呢?!顾鋈毁N近,

呼吸掃過她耳后胎記,「您說,他們是想看國師畫眉,還是...斷袖?」

葉昭后槽牙咬得生疼。自三皇子暴斃,這位敵國質子便以「戴罪之身」賴在國師府,

美其名曰將功折罪。此刻他袖口沾染的龍涎香,分明與那日祭壇磁石碎屑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滾去磨朱砂?!顾叻_凳,喉結機關發出刺耳摩擦聲。蕭景珩輕笑轉身,

腰間銀鈴撞碎晨霧。當第一縷天光照進窗柩,他捧來的卻不是朱砂,

而是碗冒著熱氣的杏仁酪:「寅時三刻飲甜湯,可保喉音清亮?!?/p>

白玉匙碰了碰她繃緊的唇線,「放心,沒下毒。」甜膩氣息沖入鼻腔的剎那,葉昭瞳孔驟縮。

這是兄長生前慣用的方子——杏仁需用雪山活泉浸泡七日,佐以南詔野蜜。

她猛然攥住蕭景珩手腕:「你怎知...」「噓?!顾持傅衷谒介g,眸光掃過屋檐,

「第七個探子來了。」瓦片碎裂聲炸響的瞬間,八名緋衣美人撞開殿門。

為首的女子紗衣半褪,金鈴鐺纏在腳踝叮咚作響:「妾等奉皇后娘娘懿旨,

特來服侍國師晨妝?!谷~昭盯著她們腰間鎏金令牌,喉間泛起血腥味。鳳鸞宮的探子,

來得倒是比預想更快?!改锬锩酪猓咀念I了?!顾室獬端梢陆螅冻鲦i骨鞭痕,

「只是我這天煞孤星的命格...」指尖劃過紫衣美人脖頸,「上一個侍寢的,

頭七還沒過呢?!姑廊藡尚χN上來,蔻丹刮過玄鐵喉結:「國師說笑了,妾...」

寒光乍現,淬毒銀針直刺機關接縫!蕭景珩突然打翻酒壺。琥珀色的液體潑入香爐,

騰起詭異的紫煙:「合歡散配催情酒,娘娘當真體貼?!谷~昭旋身避開銀針,

軟劍自鶴氅下翻卷而出。劍氣掃落梁上垂紗時,

她嗅到了熟悉的鐵銹香——是北燕死士專用的鴆羽!「留活口!」她厲喝。已然遲了。

紫衣美人七竅流血癱倒在地,其余女子竟齊齊咬破毒囊。蕭景珩把玩著空酒壺,

看最后一人化作血水:「可惜了,這壺西域葡萄酒?!?/p>

葉昭劍尖抵住他咽喉:「你早知道她們要行刺?!埂竾鴰熢撝x我?!顾兆θ校?/p>

鮮血順著銀紋劍身蜿蜒,「若讓她們碰到機關暗扣...」染血的手指突然按在她喉結,

「咔嗒」一聲,玄鐵部件應聲脫落??諝怏E然凝固。葉昭感覺到喉間涼意,

蕭景珩的拇指正卡在機關缺口。他垂眸輕笑:「原來國師的命門在這里?!埂刚宜?!」

軟劍橫掃而過,斬斷他半截衣袖。蕭景珩卻將脫落喉結拋向空中:「玄鐵寒髓鍛造,

墨家機關術。」他忽然湊近嗅她頸側,「混著雪山柏香...這是葉昀將軍的配方?」

殿外突然傳來嘈雜,趙鐵牛粗獷的嗓門震得窗紙簌簌:「國師!三皇子府搜出北燕密函!」

葉昭反手擲出茶杯,碎片擦著副將耳畔釘入廊柱:「莽撞東西!滾去刑堂領二十軍棍!」

「得令!」趙鐵牛摸著絡腮胡傻笑,「俺這就去!國師您胸肌好像又厚實了...」

蕭景珩悶笑出聲,將喉結機關重新扣好:「葉家軍,果然有趣。」詔獄的水牢泛著腐臭味,

葉昭踩過滿地鼠尸,在三皇子遺孀面前站定。那女人手腳筋俱斷,卻仍死死護著懷中嬰孩。

「招出幕后主使,本座保你孩兒活命?!埂概?!」女人啐出血沫,「閹黨走狗!」

葉昭摘下面具,露出耳后紅梅胎記:「看看這孩子眉眼,可像極了三殿下?!?/p>

她將嬰孩舉到天窗漏下的光柱中,「你猜,皇后娘娘愿不愿意多養個孽種?」

女人突然癲狂大笑:「你居然不知?真正要你死的是...」話音戛然而止,

銀絲穿透她咽喉,血珠濺上石壁繪著的往生咒?!笇忓e了人,國師?!?/p>

蕭景珩倚在牢門陰影處,指尖銀絲滴血,「該找的,是這位?!顾唛_草席,

露出具腐爛女尸——赫然是那日祭壇刺客!葉昭劍鋒劈開女尸衣襟,

心口海東青刺青已被人剜去。她猛然揪住蕭景珩衣領:「北燕暗樁的標記,你倒是毀得干凈。

」「噓?!顾鋈晃孀∷诒?,「來了?!硅F鏈聲由遠及近,

十二名黑袍人如鬼魅般飄進水牢。為首者袖口金線繡著卦象,聲音雌雄莫辨:「主上有令,

請國師赴宴?!故捑扮竦你y絲纏上葉昭手腕:「坎位生門,震位死路?!顾粑鼑娫谒箢i,

「選錯的話...」銀絲突然收緊,「我們一起死?!埂腐傋?。」她掙開束縛,

軟劍劈向巽位石磚。地道開啟的瞬間,毒箭如暴雨傾瀉。蕭景珩旋身將她壓在身下,

箭簇擦過他脊背釘入墻壁?!竾鴰熐肺乙粭l命了。」他咳出血沫,指尖蘸血在她掌心畫符,

「這是利息。」地道盡頭燭火通明,白玉臺上擺著青銅匣。

葉昭瞳孔收縮——匣中竟是她七歲時被拔下的乳牙!「禮物可還喜歡?」黑袍人掀開兜帽,

露出沈青璇妖媚的臉,「本宮那傻皇兒到死都攥著你的乳牙,真是感人?!?/p>

葉昭劍鋒微顫:「三皇子是你...」「噓?!股蚯噼ま徇^青銅匣,「本宮更想知道,

蕭質子為何會有慕容氏皇族的龜息功?」她突然甩出長鞭纏住蕭景珩,「心口舊疤,

穿云箭所傷...你說是嗎,北燕太子殿下?」蕭景珩腕間銀鈴炸裂,毒霧瞬間彌漫。

混亂中葉昭被拽入暗道,血腥味里傳來他的低笑:「現在,國師與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p>

暗道里的血腥味混著潮氣,葉昭的喉結機關發出不堪重負的摩擦聲。蕭景珩拽著她手腕疾行,

后背箭傷滲出的血在石壁上拖出蜿蜒痕跡?!副毖嗵樱俊顾蝗凰﹂_他的手,

「慕容珩——這才是你的真名?」「國師現在才問,不嫌遲么?」蕭景珩撕開染血的衣袖,

露出心口猙獰箭疤,「這道穿云箭痕,可是你兄長送我的成年禮?!顾讣鈸徇^疤痕凹陷處,

「葉昀沒告訴你?當年北境雪谷...」「閉嘴!」軟劍抵住他咽喉,葉昭眼底泛起血絲,

「兄長絕不會與北燕勾結。」蕭景珩突然握住劍刃往前送,劍尖刺破皮膚:「那你猜,

為何三皇子別院的火藥配比,與葉家軍炸山開路的方子分毫不差?」

地道深處傳來機械轉動聲,十二盞青銅燈依次燃起。

火光映亮墻壁上的圖騰——展翅海東青銜著八卦盤,正是北燕皇室的徽記!「小心!」

葉昭扯住蕭景珩后領,毒箭擦著他發冠釘入地面。箭尾系著的絲帛展開,

赫然是葉昀筆跡:「寅時三刻,亂葬崗。」蕭景珩悶笑出聲:「看來令兄的棋局,

比我們想的更大?!顾蝗粚⑷~昭推向石壁,徒手接住射向她要害的弩箭,「這份救命之恩,

國師打算如何償還?」「償你一劍如何?」葉昭斬斷第二波箭雨,忽然摸到壁上凸起的卦象。

記憶閃回兄長教導的機關術,她猛地按下坎位玄武紋。地面轟然塌陷,兩人墜入冰冷暗河。

蕭景珩在激流中扣住她腰身,唇齒間渡來一口氣:「憋住。」水底浮現幽幽藍光,

成群的食人鯧嗅血而來。葉昭反手割破掌心,將血抹在蕭景珩傷口:「要死一起死?!?/p>

「真狠?!顾χ谱约荷嗉?,血腥味瞬間激得魚群發狂。

混亂中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塞進葉昭手心——半枚染血的虎符!「三皇子私兵符,見面禮?!?/p>

蕭景珩貼著她耳廓低語,「換國師替我...咳...更衣如何?」

***子時的亂葬崗飄著磷火,葉昭擰干鶴氅時,聽見身后傳來衣料撕裂聲。

蕭景珩正將月白外袍鋪在墳頭,心口箭疤在月光下泛著青紫。「更衣?!顾觼砣狙闹幸?,

「或者國師想看本殿赤身露體?」「不如本座替你剝皮抽筋?」葉昭將衣服甩回去,

卻瞥見他后背新添的灼傷——正是詔獄毒煙腐蝕的痕跡。蕭景珩突然握住她手腕,

將人扯到身前:「國師的耳墜歪了。」他指尖擦過她耳垂,扯下半片人皮面具,

「葉昀將軍的易容術,退步了?!购飧Z上脊背。葉昭這才驚覺,耳后胎記竟被面具覆蓋!

軟劍出鞘的剎那,遠處傳來馬蹄聲?!竵砹恕!故捑扮衽弦屡?,「你兄長的幽靈?!?/p>

枯樹后轉出道人影,玄鐵面具遮住半張臉,左手缺失的小指纏著繃帶。

葉昭瞳孔緊縮——那走路的姿態,分明是戰死沙場的葉昀!「昭兒?!箒砣松ひ羯硢?,

「把虎符交給為兄?!谷~昭握劍的手微微發抖:「證明你是他。」「七歲那年,

你因偷學兵法被家法處置?!姑婢呷肆闷鹦淇冢冻鐾箝g燙痕,「我替你擋下烙鐵,

你說...」「兄長從不用『為兄』自稱?!箘庹穑_對方面具,「他是左撇子,

而你——」劍尖指向對方完好的右手,「畫虎不成反類犬!」假葉昀暴起發難,

袖中射出淬毒銀針。蕭景珩甩出銀絲絞住他脖頸:「留活口!」已然遲了。

黑衣人眼耳口鼻涌出黑血,尸身迅速腐化成白骨。葉昭用劍尖挑起殘破衣料,

嗅到熟悉的曼陀羅香——沈青璇的催命符!「好戲開場了?!故捑扮裢蝗粚⑺龘涞乖诘?。

箭雨穿透他們方才站立處,火把光芒照亮四周。沈青璇的鸞駕停在亂葬崗外,

四周林立著北燕死士。「本宮該喚你國師,還是...葉姑娘?」沈青璇丹蔻輕點,「或者,

該讓這些將士看看,他們敬仰的國師袍子下藏著什么?」葉昭喉結機關突然爆開,

玄鐵碎片割破她下頜。蕭景珩翻身壓住她,撕開自己衣襟裹住她脖頸:「別看。」「慕容珩!

」沈青璇厲喝,「你以為換個身份就能逃脫?你母妃臨死前...」「唰——」

銀絲割斷她鬢邊步搖,蕭景珩眼底泛起血色:「再提我母妃,下一刀就是你的舌頭。」

趁亂摸到虎符凹槽的葉昭突然高喝:「三軍聽令!」虎符裂痕處迸出紅光,

地底傳來隆隆巨響。無數腐尸破土而出,正是葉家軍秘訓的陰兵!沈青璇的鸞駕被掀翻,

北燕死士在尸潮中慘叫。蕭景珩攬住葉昭腰身躍上枯樹:「陰兵借道?葉昀連這個都教你了?

」「這是利息?!谷~昭抹去嘴角血漬,「比起太子殿下的演技,差遠了。」遠處傳來號角聲,

趙鐵牛率鐵騎沖破迷霧:「國師!俺來救你兄弟了!」蕭景珩笑得險些墜下樹梢,

忽然咬住葉昭耳垂:「下次更衣,本殿親自教你束胸。」

3 獵場殺機卯時的演武場彌漫著馬糞與鐵銹味,葉昭將玄鐵護腕扣到最緊。

趙鐵牛捧著改良馬鞍湊過來時,束胸布突然崩開一道裂口?!竾鴰熯@胸大肌...」「閉嘴!

」葉昭甩出軟鞭抽裂木樁,「新式馬球規則都記熟了?」「記是記了...」

副將撓著絡腮胡,「可這啥'越位''點球'的,兄弟們實在...」「按我說的做?!?/p>

她翻身上馬,喉結機關在晨光下泛著冷芒,「今日若輸給鎮北侯,你們就等著刷三年馬廄?!?/p>

慕容珩倚在觀戰臺雕欄邊,銀鈴隨著馬嘶輕響:「國師確定要賭上虎賁營兵權?」

他指尖彈落香爐灰,「鎮北侯那匹烏云踏雪,可是吃過人肉的?!谷~昭勒緊韁繩,

紅鬃馬人立而起:「本座專治畜生?!?**辰時三刻,獵場旌旗蔽日。

鎮北侯將九環刀插進黃土,刀柄紅綢纏著森白頭骨:「國師若輸了,就拿虎符來換!」

「侯爺若輸了...」葉昭馬鞭劃過他親衛隊,「這些兒郎歸我調教三月。」銅鑼驟響,

漆金馬球破空而來。葉昭俯身揮桿,卻在擊球瞬間瞳孔收縮——馬鞍下的鋼釘竟淬著孔雀膽!

「吁!」紅鬃馬吃痛狂躁,前蹄重重踹向護欄??磁_傾塌的瞬間,

慕容珩甩出銀絲纏住她腰身:「松鐙!」葉昭凌空翻轉,束胸布撕裂聲被風聲掩蓋。

慕容珩接住她時,指尖正巧按在肋骨斷裂處:「國師這傷...」他呼吸掃過她滲血的繃帶,

「是舊疾啊?!埂阜攀?!」她一肘擊向他心口舊傷,借力躍回馬背,「趙鐵牛!換備用馬!」

鎮北侯的獰笑穿透沙塵:「國師連馬都馴不服,如何馴兵?」葉昭扯斷袖口纏緊手掌,

突然將馬球桿擲向記分鼓。鼓面炸裂的巨響中,

她抽出背后雙刃劍:「那就換種玩法——活人馬球。」***未時的日頭毒辣,

葉昭的銀甲已染成血色。當她斬斷最后一匹戰馬轡頭時,鎮北侯的親衛隊長突然暴起。

彎刀劈向她后頸的剎那,看臺飛出支金翎箭,精準貫穿刺客眼窩?!副緦m最見不得血腥。」

沈青璇搭著第二支箭,「國師說呢?」葉昭抹去臉上血漬,

劍尖挑起染紅的馬球:「娘娘這一箭,倒是比上月秋獵精準。」她突然翻轉劍柄,

球體裂開露出空心,「本座很好奇,這西域精鐵制的球...」目光掃過鎮北侯慘白的臉,

「是如何混入兵部庫房的?」慕容珩撫掌輕笑:「不如請侯爺試試這鐵球的滋味?」

他指尖銀絲閃動,馬球凌空砸向鎮北侯面門。「且慢!」周太傅顫巍巍沖入場中,

「太祖遺訓,演武不可見血!」「太傅老眼昏花了?!谷~昭踩住滾落的馬球,

「這明明是...」靴底用力,碎鐵中露出黃銅部件,「軍械監特制的火器引信?!?/p>

場邊突然爆炸,硝煙中沖出數十名蒙面騎兵。他們額間刺著滴血海東青,彎刀直指觀戰臺!

「護駕!」趙鐵牛掄起狼牙棒,「保護國師胸??!」葉昭劈翻兩名刺客,

突然發現這些人的進攻路數異常熟悉——正是兄長獨創的葉家九式!「留活口!」

她格開致命一擊,卻見慕容珩袖中銀絲絞住刺客首領,「別殺...」銀絲割斷喉管的瞬間,

血霧中飄落半片羊皮。葉昭搶在血浸透前撈起,瞳孔驟然收縮——這竟是兄長筆跡的邊防圖!

「看來令兄的棋局...」慕容珩扯下刺客面巾,露出布滿燙傷的臉,「連自己人都騙?!?/p>

沈青璇的箭尖突然轉向葉昭:「通敵叛國,當誅九族!」「誅你祖宗!」

阿蠻從馬廄頂棚躍下,狼牙鏈抽飛鸞駕珠簾,「睜大狗眼看看這是啥!」

她甩出染血的軍籍冊,內頁蓋著鳳鸞宮印。葉昭在混戰中抓住慕容珩手腕:「你的人?」

「現在是我們的人了?!顾麑⑺像R背,斬斷追兵韁繩,「抱緊,要加速了?!?/p>

紅鬃馬沖向懸崖時,葉昭才發現鞍轡早被動了手腳。慕容珩突然咬破她耳垂,

血腥味激得馬匹發狂:「怕嗎?」「比你有種!」她反手割斷馬鞍皮帶,

抱著他滾進崖邊草甸。追兵連人帶馬墜入深淵的慘叫中,

慕容珩的手正扣在她斷裂的束胸布上?!高@次真不是故意的。」他笑著松開染血的指尖,

「不過國師的秘密...」掌心亮出半枚虎符,「似乎比懸崖更好玩?!?/p>

崖邊狂風掀起葉昭染血的衣袍,慕容珩掌心的虎符硌得她肋骨生疼。

遠處傳來趙鐵牛雷鳴般的吼叫:「國師!這群龜孫子的軍籍全是假的!」「假?」

沈青璇的鸞轎停在十丈開外,金絲簾后傳來冷笑,「葉將軍不妨看看這個?!?/p>

一卷明黃圣旨拋落塵埃,朱砂御批刺得人眼眶生疼——「國師葉昭通敵叛國,即刻梟首示眾。

」葉昭劍尖挑起圣旨,掃過末尾璽印突然嗤笑:「娘娘連玉璽沁色都仿不好?!?/p>

她撕開絹帛夾層,露出暗繡的北燕符文,「這種雙面繡技法...」劍鋒猛然指向沈青璇,

「是北燕皇庭死士的裹尸布吧?」「牙尖嘴利。」沈青璇丹蔻輕叩轎欄,

十二名黑袍人從地底破土而出。他們額間海東青刺青滴著血,彎刀組成絞殺陣:「主上有令,

留慕容珩全尸?!鼓饺葭裢蝗粚⑷~昭推進身后巖縫:「數到三就跑?!?/p>

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箭疤,指尖蘸血在石壁畫出詭異圖騰,「慕容氏的血咒,諸君可還認得?

」黑袍人攻勢驟停,為首者面具下發出非人嘶吼:「叛族者...死!」「一?!?/p>

慕容珩銀絲纏住最近兩人的脖頸。葉昭反手擲出袖箭,擊穿撲向他的刺客:「你發什么瘋?」

「二?!顾肀荛_刀鋒,后背撞上她胸口。束胸布徹底斷裂的剎那,

血色邊防圖從她懷中飄落。「三!」慕容珩突然咬破舌尖,血霧噴在石壁圖騰上。

地面轟然塌陷,巖漿般的赤紅液體從裂縫涌出,黑袍人在慘叫聲中化作白骨。

葉昭拽著他躍上枯樹,掌心觸到他后背黏膩的傷口:「你早知這里有火山泥?」「噓。」

慕容珩蒼白的唇擦過她耳垂,「看戲。」沈青璇的鸞轎在巖漿中四分五裂,

她狼狽躍上侍衛馬背,發間東珠步搖燃起幽藍火焰:「慕容珩!你竟敢動用禁術...」

「娘娘該擔心的是這個。」葉昭甩出染血的邊防圖,「您與北燕合謀的證據,

此刻怕是已送到陛下案頭?!埂复镭洠 股蚯噼蝗话d狂大笑,

「你真當崇明帝那個老東西不知情?」她撕開衣袖,臂彎赫然是同樣的海東青刺青,

「這局棋,你們都是棄子!」***酉時的詔獄水牢滴著血,

葉昭將冷水潑在鎮北侯臉上:「火山泥里摻了化功散,別白費力氣了?!埂秆?..」

鎮北侯啐出血牙,「你們葉家...都是怪物...」「不如說說這個?!?/p>

葉昭晃著從刺客身上搜出的銅牌,「兵部特制的腰牌,怎么會在北燕死士身上?」

牢門突然被踹開,趙鐵牛拎著個血肉模糊的人形進來:「國師!這孫子在銷毀卷宗!」

他將人摜在地上,露出刑部侍郎驚恐的臉。葉昭踩住侍郎手指:「三日前兵部入庫記錄,

是你親手簽的?」「是...是貴妃娘娘逼我的!」侍郎涕淚橫流,「她說...說若不做,

就把我女兒送進教坊司...」慕容珩倚在刑架旁削蘋果,

銀刃反射著冷光:「說謊的人...」果皮突然纏住侍郎脖頸,「舌頭會打結哦?!?/p>

「是真的!」侍郎尖叫,「娘娘讓我在軍械監的貨箱夾層藏北燕密函!

鑰匙...鑰匙在國師府梧桐樹下!」葉昭與慕容珩對視一眼,同時沖出地牢。

暮色中的國師府死寂無聲,梧桐樹根處的新土還泛著潮氣。「等等!」

慕容珩攔住欲挖土的葉昭,「有血腥味?!乖捯粑绰洌瑯涓蝗槐_,毒針如暴雨傾瀉。

慕容珩扯過大氅罩住兩人翻滾躲避,卻見樹坑中緩緩升起青銅匣——正是那日亂葬崗所見!

「連環扣啊...」慕容珩笑著擦去嘴角血漬,「國師這梧桐樹種得妙。」

葉昭劍尖挑開銅匣,瞳孔驟然收縮。匣中整齊碼著十二枚帶血的乳牙,

底下壓著褪色的紅肚兜——正是她七歲前穿過的舊物!「見面禮喜歡嗎?」

沈青璇的聲音從樹頂傳來。她坐在橫枝上晃著雙腿,腕間銀鈴與慕容珩的腳鏈共鳴,

「本宮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從葉昀將軍的尸骨上...」「錚——」軟劍劈斷樹枝的剎那,

沈青璇如紙鳶般飄落:「真兇就在眼前,國師卻不敢看?」她甩出卷軸,

泛黃的畫紙上赫然是少年葉昀與北燕國主的對弈圖!

慕容珩突然奪過畫卷撕碎:「這種把戲...」「你怕了?」沈青璇指尖亮出半枚玉佩,

與葉昭頸間的一模一樣,「葉昀與我北燕的交易,可比你想的骯臟...」「啪!」

葉昭的軟鞭抽碎玉佩,碎玉劃破沈青璇臉頰:「娘娘的離間計,過時了?!埂甘菃??」

沈青璇抹去血痕,「那你可認得這個?」她扯開衣襟,心口赫然是葉家軍獨有的狼頭刺青!

地底突然傳來震動,無數陰兵破土而出。它們額間貼著符咒,

行動軌跡與葉昭那日召喚的如出一轍。慕容珩一絲絞碎最近的三具腐尸:「不對勁!

這些是...」「活尸哦?!股蚯噼淀懝堑眩赣媚隳饺菔厦匦g煉的?!?/p>

葉昭的劍鋒在尸潮中劈開血路,后背突然撞上溫熱的胸膛。

慕容珩的氣息混著血腥味鉆入鼻腔:「東南角枯井,跳!」「信你一次?!?/p>

她斬斷撲來的腐尸手臂。井底寒氣刺骨,水流淹沒頭頂的瞬間,慕容珩的唇壓了上來。

渡氣的間隙,他指尖在她掌心寫:有眼。葉昭猛然睜眼,

透過渾濁井水看到倒懸的人影——正是本該戰死的葉昀!他玄鐵面具下的獨眼閃著紅光,

手中握著她斷裂的束胸布。4 玉門風起戌時的溫泉宮飄著硫磺味,葉昭將匕首咬在齒間,

繃帶撕扯聲混著水聲格外清晰。慕容珩靠在漢白玉柱后拋著藥瓶:「再不止血,

國師怕是要變成女鬼了?!埂笣L出去?!顾龑⑷狙氖夭荚蚁蚱溜L,「或者本座幫你滾。」

「過河拆橋?」慕容珩突然閃身入水,月白中衣浸透后貼在傷痕累累的胸膛,「這里...」

指尖點在她肋下三寸,「當年葉昀留下的箭傷,國師包扎的手法很熟啊?!?/p>

溫泉突然泛起漣漪,葉昭的軟劍抵住他咽喉:「你怎知...」「噓?!?/p>

慕容珩握住她持劍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箭疤與她的匕首完美契合,「這個角度,

這個深度...」他忽然含住她耳垂,「除了親兄妹,誰能傷得這般精準?」

水花炸開的瞬間,趙鐵牛撞開殿門:「國師!女兵營那群丫頭打起來了!」

他瞪著水霧中交疊的人影,突然轉身面壁,「俺啥也沒瞅見!您繼續練胸??!」

慕容珩低笑著松開手:「看來副將眼神不好?!顾Τ鲢y絲勾回藥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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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18: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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