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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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風卷殘雪,邊境小道早已被車轍碾成一片泥濘。沈云初坐在搖晃的馬車中,

手指緊緊扣著膝蓋上的錦緞,指尖蒼白。她知道,從今夜起,她的命運,徹底改寫了。

她是沈國左相庶女,本無資格嫁入皇室。可就在一日前,父親將她召入書房,送上一封圣旨,

冷聲說:“你姐姐體弱,承擔不了與燕國的和親之責。這一次,你替她嫁過去,保家族平安。

”“若你敢違命——”他頓了頓,目光如刀:“你母親那點兒命,還保不住。

”沈云初輕輕一笑,低頭應下??伤睦锴宄荷蚣覍⑺腿ズ陀H,不過是拿她做一枚棄子,

祭這場朝堂風波。而所謂的和親,不過是一場政治妥協。嫁的是燕國皇帝——裴宴琛,

那位傳聞中冷酷嗜殺、不近女色的暴君。嫁衣上沾了雪,沈云初下了馬車,目光一寸寸抬起。

漆黑宮門前,一身玄袍的裴宴琛正冷冷地站著,眉目冷峻,眼底全是漠然。他掃她一眼,

語氣不耐:“你不是沈如歸?!鄙蛟瞥跣念^一顫,卻抬頭直視:“回陛下,我是她的妹妹,

沈云初。奉旨代嫁。”“代嫁?”裴宴琛冷笑一聲,眼中陰鷙一閃而過,

仿佛下個瞬間便要她人頭落地。“沈國這是把本座當傻子耍?

”“你既然來了——”他側目看向身旁內侍,“將她送入冷宮。”“是。”沈云初站在原地,

仿佛被凍住。沒人告訴她,她一進宮,就會被打入冷宮。可她沒有動怒。她只是微微頷首,

轉身跟著宮人向冷宮而去。她明白:眼下最要緊的,不是爭寵,而是活下來?!鋵m陰寒,

墻角生苔,潮濕陰冷,連個像樣的火盆都沒有。她剛坐下,

宮女便“哐”一聲將一盆菜飯砸在地上,滿臉譏笑:“真以為自己嫁的是皇上,

就能飛上枝頭?這地方可不是你們沈家養嬌小姐的溫床。”沈云初盯著那團飯菜看了許久,

未語。那飯菜酸臭、發餿,顯然不是人吃的東西。但她餓極了。她默默伸手撿起木碗,

就著昏暗的光,慢慢咀嚼。宮女愣住,罵也罵不出口。“賤命一個!”她啐了一口,

扭頭離開。沈云初擦了擦唇角,低聲自語:“忍辱,才能偷命。”——夜半,

她被一陣低語驚醒。隱約的腳步聲自窗外傳來,像極了貓步。她迅速起身,

將屋內唯一的銅盆扣在腳邊,掀開門簾。外頭,一個黑衣人正弓著身悄悄逼近,

手中匕首反著寒光。沈云初心中一緊。是刺客!她來不及思索,

抄起銅盆砸了過去——“當啷”巨響中,那人措手不及,被她撞得踉蹌跌退!“來人,

有刺客——!”她尖聲呼喊。冷宮的寧靜被打破,御林軍瞬間沖入,黑衣人被壓倒在地。

而裴宴琛不知何時已現身門外,烏發如墨,面色沉如寒鐵。他站在門檻外,

眼神冷冷地落在沈云初身上?!氨咀犝f,有刺客潛入,未料你竟能制住他。

”沈云初緩緩跪下,聲音平穩:“臣妾護命心切,出手無禮,請陛下降罪。

”裴宴琛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許久,才淡淡吐出兩個字:“有趣。”他轉身離去,

冷聲命令:“傳本座旨意,沈云初暫留冷宮,不得擅動?!薄叭羲儆龃獭彼nD,

目光陰冷,“整個內廷,統統杖責五十。”眾人一驚,再看沈云初的目光,已悄悄變了。

她低下頭,嘴角輕輕揚起。這一步,她賭對了。不是靠臉,也不是靠柔弱。她想活下去,

就得先把自己變成皇帝不能動的那一枚“棋子”。?寒風灌入破舊的窗縫,

沈云初披著件發黃的棉衣,在冷宮一角支起了一只殘破的銅爐。火光微弱,

勉強照亮了她蒼白的臉。她將手靠近炭火,輕輕呵了一口氣。入宮不過三日,

這座冷宮便已將她的妄想與體面燒了個干凈。但她沒崩。她早就明白,

若想在這座權勢至上的宮廷里活下來,不靠寵、不靠恩,只能靠自己。屋外傳來細碎腳步聲,

沈云初心中一動,立刻滅了火,握起手邊削尖的木筷。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走進來的卻是昨日那名惡奴宮女春杏,手中端著碗溫熱的白粥。“給你的。”沈云初盯著她,

沒伸手。春杏哼了一聲,把碗往桌上一擱,嘀咕道:“你命真硬,居然沒被刺客捅死。

主子說了,讓我以后少為難你?!鄙蛟瞥跹鄣滓怀痢!爸髯樱俊彼首鞑唤?。

春杏翻了個白眼:“還能有誰?那位爺唄。”她說完便快步走了,像是怕自己說多了會丟命。

沈云初看著那碗粥,思索片刻,終于端起,小口小口喝了下去。粥中并無異味,也無毒。

這碗粥,不是施舍,而是試探?;实郏粫p易信任她。可昨夜的那一吼,那一銅盆,

已足夠讓他將她記住。而她要的,就是這個。——午后,宮門處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你們不能進!”“快讓開!”沈云初放下碗,站起身,還未邁步,

一道人影已沖入冷宮院落。她愣住。那是她的貼身丫鬟——秋紋。她撲通跪下,

邊哭邊磕頭:“小姐,是奴婢求來陛下恩準,求來伺候你了!

奴婢一路跪著求到養心殿……嗚嗚,您別趕我走……”沈云初心頭一熱,眼眶微濕。

秋紋是從小陪她長大的,如今敢獨自求見皇帝,跪求進冷宮,她知,這條命,差點就沒了。

“傻子?!彼龘嶂锛y的頭,“你來,姐姐才真的不孤單?!鼻锛y抹淚:“小姐別怕,

奴婢會照顧您。那些宮女欺負你,我替你咬死她們!

”沈云初輕笑:“我不需要你替我咬死誰,我需要你幫我咬住機會?!彼吐暥Z片刻,

秋紋重重點頭。“奴婢明白。”這一刻,沈云初不再只是一個孤身代嫁的棄妃,

而是有了第一位“棋子”?!胍埂@鋵m燈影昏暗,忽有一道身影在門外停下。

沈云初立刻端坐如儀。片刻后,一名太監尖聲而來:“沈妃娘娘,陛下宣您前去御花園一敘。

”沈云初心中一凜。終于來了。她換上最得體的妃服,步步走出冷宮。一出宮門,

寒風將她吹得面頰通紅。可她一步不慢。御花園雪未掃盡,亭中火盆暖意微升,

裴宴琛坐于雕椅之上,依舊是那副冷面模樣。“沈云初。”他喚她的名字,不加稱呼,

也無情緒。她屈膝一拜:“妾身參見陛下?!彼⒅S久,忽然低聲一笑。“你不怕我?

”沈云初抬頭:“怕。但更怕死得不明不白。”裴宴琛眸光微沉,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你是代嫁來的,為何不自怨自艾?不爭寵、不哭求,也不諂媚。

”她靜靜道:“因為我不稀罕‘寵’?!彼裘迹骸澳悄阋裁矗俊鄙蛟瞥踔币曀?,

目光冷靜又沉穩:“我要活?;畹镁靡稽c,活得穩一點。活得,值得一點。

”裴宴琛倏然一怔,眼底劃過異色。良久,他淡淡開口:“你留下吧,不必回冷宮了。

”“從今日起,封為‘靜妃’,賞綾羅五箱,住碧雪殿?!鄙蛟瞥跣念^低垂,

唇角卻輕輕翹起?!溃约鹤叱隽说谝徊?。冷宮已成過去。

碧雪殿將是她下一場博弈的開場。而她的目標,從不是當個皇帝的妃子。

而是——擁有主動權的人。?碧雪殿。這是離養心殿最近的一處偏殿,向來空置,

素來不曾分封給妃嬪。沈云初站在這間整潔素雅的新宮殿前,面色平靜。

秋紋喜極而泣:“小姐,您終于熬出來了……”沈云初卻微微瞇起眼,

看著那幾個抬箱子的內侍將“賞賜綾羅”小心翼翼地放在殿前,心底卻泛起波瀾。

皇帝不愛女人,后宮妃嬪皆空虛冷落,唯獨她從冷宮被拔出、受封靜妃,還賜了居處與賞賜,

這事——太突兀。不是賞賜,是警告?!扒锛y,把賞的東西仔細查一遍,

再去查查碧雪殿過去都由誰打理?!薄靶〗悖?/p>

您是怕……”沈云初輕聲道:“我們已不在冷宮,稍有差池,死得比那更快。

”她雖從冷宮被放出來,但在這深宮之中,真正的博弈才剛剛開始?!⑷顼L,

很快吹進了正宮的鳳儀殿。皇后薛氏正倚在香爐旁焚香,一聽到“沈云初”三個字,

便手一頓,檀香灰落在她指尖,灼得她微微一顫?!澳莻€代嫁來的庶女?”“是。

前幾日還在冷宮,昨夜突被陛下召見,今晨封為靜妃,住進碧雪殿。”“碧雪殿?

”薛皇后輕笑一聲:“倒真是給臉了?!睂m女低聲:“聽說陛下還賜了五箱綾羅。

”啪——檀香盒被她狠狠一砸。“陛下三年來不近女色,如今卻對一個小小的代嫁妃子破例?

是沈國沈家,又想舊事重提?”宮人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皇后息怒,

奴婢聽說……那沈云初有些本事,初入冷宮就識破刺客,還制住了人。陛下,

是因此起了興趣。”薛皇后冷冷一笑。“狗一樣的手段,連‘死中求活’都敢演?!薄叭ィ?/p>

把上次送去冷宮的春杏,找人悄悄處理了?!薄斑€有——”她眼神陰鷙,

“讓常貴人明日去碧雪殿請安,順帶……試試她到底有幾分膽識?!薄笆牵?/p>

”宮人們領命而去。她披起霞帔,立于窗前,語氣幽冷:“不論她是沈如歸,還是沈云初,

入了宮,就是我的人。”“她,動不得我的位子?!薄钊涨宄俊?/p>

沈云初穿了一身素白常服,坐在碧雪殿院中看書。秋紋送來茶點,正欲勸她歇息,

門外太監便尖聲通報:“常貴人奉皇后懿旨,前來請安!”沈云初心中一動,

放下書卷:“請?!背YF人一身粉衣,嬌媚動人,笑容甜膩:“妹妹昨日剛入碧雪殿,

姐姐我便坐不住,特來看看你這位‘新晉紅人’?!鄙蛟瞥鯗芈曅卸Y:“多謝貴人掛念,

云初承寵尚淺,不敢妄稱‘紅人’。”她不卑不亢,常貴人卻仿佛未聽見,笑容一收,

緩緩走近?!安贿^是仗著沈家勢大,才得了這點恩寵。妹妹可知,這宮里,沈家出來的女人,

不長命?!鄙蛟瞥跎裆樱瑓s依舊一臉恭敬。“多謝姐姐提醒,妹妹謹記。

”常貴人瞇眼看她幾息,終是冷哼一聲,甩袖欲走,卻在轉身那刻忽然腳下一滑,

“啊——”地一聲倒在了冰面上?!翱靵砣耍〕YF人摔傷了!”一時之間,

內侍宮人紛亂一片。沈云初看著地面,微微蹙眉?!髅鞣愿狼锛y,

早起便命人清掃冰雪,不該有滑。有人在她這安插了人?!斎胀黹g,

裴宴琛再次召見了沈云初。這一次,不是在御花園,而是在養心殿。她踏進殿門的瞬間,

耳邊只聽到一聲輕笑。“碧雪殿的第一位訪客,就把人摔了?”裴宴琛身著便服,

倚在軟榻之上,目光幽深。沈云初跪下,坦然開口:“臣妾確實命人掃雪,不敢怠慢貴人。

”“若是有人動了手腳……臣妾自認愚鈍,也得請陛下代為查明。

”裴宴琛意味深長地盯著她:“你不怕本座誤會?”“怕。

”她迎著他的目光道:“但臣妾更怕,沉默便會被人隨意嫁禍。”裴宴琛望著她,好半晌,

忽然笑了。“果然是沈家女,嘴比刀還利?!彼酒鹕恚撌侄?。“你既已入局,

便當認清——這宮里,是棋盤。”“而你,不過是一枚剛落下的棋子?!鄙蛟瞥跗鹕恚?/p>

微微一笑。“臣妾明白??善遄尤裟芑畹阶詈?,也能翻盤?!迸嵫玷∞D頭看她,

目光一瞬深不可測。?夜深,碧雪殿已熄燈。沈云初仍坐在案前未眠,

手中那封從秋紋藏物匣中翻出的信,字字燙手。那是她姐姐沈如歸的筆跡,落款前一夜,

寫于沈云初代嫁進宮之前?!案赣H大人放心,臣女所設之局,定能引出那批前朝余孽。

”“此女雖無心機,但天資尚可,正好為釣餌。”“她一旦入宮,舊黨必動,裴宴琛必察,

兩相角力,沈家便可得利不受損——”沈云初心跳如雷,指節攥得發白。她不是替嫁,

是被用來做“活餌”。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沈家拋棄,棄子而已。可現在才知,

她從頭到尾是姐姐與父親用來引蛇出洞的一枚棋——既要引動燕國的前朝余孽,

也要引起裴宴琛的懷疑,從而在兩邊周旋漁利。而她的命,根本無人在意。

秋紋低聲問:“小姐,這信,要如何處置?”沈云初將信燒成灰燼,眼底冷意如冰。

“讓這封信永遠消失?!薄暗彼D了頓,眼神幽幽,“若有人再敢把我當誘餌,

就別怪我,反咬一口?!彼懒司郑筒粫偈瞧?。——數日后,宮內氣氛詭譎。

原本安靜的碧雪殿,卻突然在半夜遭遇第二次“刺殺”。裴宴琛親自帶人趕來,

看到沈云初神色冷靜地站在殿中,而地上,是一名被秋紋用燈架砸昏的黑衣人?!氨菹?。

”沈云初上前行禮,手指指向那人:“他并非刺客。”裴宴琛眉頭微蹙:“哦?

”沈云初俯身,從黑衣人腰間撕下令牌。“這是三年前,

前朝六部尚書之一‘魏元清’舊部的暗號腰牌?!薄叭绱烁呙鞯拇炭?,

不可能如此輕易便被擒。臣妾斗膽揣測——他是故意來‘暴露’的?!迸嵫玷〔[起眼,

聲音低沉:“你這是在暗示——沈家故意把你送來,為的是引我查舊黨?”“臣妾不敢妄言。

”她目光清澈如水,“臣妾不過是個被放在棋盤上的人,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

自己的命,被人隨意操控?!彼聊肷危鄣姿朴欣涑狈?。“那你想要什么?

”沈云初抬頭,眼神篤定:“臣妾只求一紙詔書,封妾為‘靖國正妃’,自主管理碧雪殿,

出入自由,不受限制。”裴宴琛哂笑:“你倒是很會抓機會。

”“可你不怕本座真把你關進大牢,審出個沈家密謀勾結舊黨?”她緩緩跪下,

聲音鏗鏘:“若陛下真信臣妾有罪,殺了便是??扇舫兼獩]罪,放妾一條生路,

就是收獲一個忠心的人?!薄俺兼缃駸o父無兄無依靠,能倚仗的,只有這命。

”裴宴琛定定看她,許久不語。那一刻,沈云初甚至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砰,砰,砰。

她已賭上了全部。終是那道冰冷卻低沉的聲音打破寂靜:“你很聰明。”“但太聰明的人,

總容易死得早?!迸嵫玷∞D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去傳旨——沈云初封為靖國妃,

管碧雪殿?!薄八粼儆龃蹋萄┑钌舷?,斬?!鄙蛟瞥跬x開的背影,手指微顫。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她知道——這盤棋,她親手接過了?!钊眨梅序v。

堂堂代嫁庶女,三日封妃、一躍掌殿,且皇帝開口要查前朝余孽。朝臣嘩然,

沈家卻噤若寒蟬。沈丞相夜半收信,看到皇帝下旨“暫封靖國妃”,臉色數變,

低聲罵道:“這賤丫頭竟翻盤了?”“她怎么敢自己談條件?

”他身旁的沈如歸緩緩放下茶盞,笑得溫婉。“爹,她只是棋子,不會走出棋盤。

”“有時候,走得太快,不過是更快摔死罷了?!笨伤龥]看到,那夜的碧雪殿,燈火如豆,

沈云初坐在案前,手指緩緩推開一幅錦繡山河圖,指尖落在“南境”二字上。

她輕聲道:“南境軍……你們可還記得異姓王的血脈?”—御書房內,氣氛凝重。

裴宴琛站在案前,手中翻著密折,眼神冷冷掃過最后一頁,忽然問道:“前朝六部尚書之一,

魏元清的余黨查了三年,查到了哪里?”殿內跪著的大理寺卿戰戰兢兢地回道:“回陛下,

只查到了幾名邊境的逃兵與雜役,未能再追上去?!迸嵫玷±浜咭宦暎骸叭辏?/p>

就查出這點貨色?魏元清是傻子,才只留下幾個逃兵?”他眸色一沉,目光如刀。

“既然你們查不出,那——不如換人來查。”“宣——靖國妃入殿!”殿門緩緩打開,

沈云初一襲深藍宮裙,行禮有度,目光平靜如水。“臣妾參見陛下。”殿中群臣嘩然,

一時間皆抬眼打量這個“破格封妃”的女子。裴宴琛淡淡道:“前日夜,

魏元清舊部現身碧雪殿。既然靖國妃命大,查得清線索,那這案子,你也來協審。

”“準你三日之內,把這條線查到底。”沈云初不動聲色地答:“臣妾領命。”她退至一側,

卻能感覺到,正前方朝服之下,一道如刀般的目光正冷冷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望去,

果然看見那一身銀灰朝服的沈丞相,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沈如歸的親父,

沈云初的親生父親。他似笑非笑,目光帶著幾分譏諷與警告。沈云初心中冷笑?!@一次,

不是誰操縱誰,而是她要親手揭開這場“舊黨之局”的真相?!斎瘴绾?,大理寺密室。

沈云初站在審案席位前,面前是魏元清舊部中的幸存者,神情驚恐。“你口口聲聲說,

是奉‘故人之令’,潛入碧雪殿。那‘故人’是誰?”“是……是沈家人給的令牌,

說你若受寵,便可暗中接近皇帝,再找機會取他性命……”沈云初心頭微沉。

她知道有人借她來嫁禍沈家,讓她徹底背鍋,也逼裴宴琛動手鏟除沈黨。可她更清楚,

這不是簡單的挑撥離間。這是——引誘皇帝除掉沈家,讓她失去一切退路,

從此徹底依附皇帝一人。——這才是幕后那只手真正的意圖。而那只手……或許來自朝堂,

也或許來自后宮。她起身拱手:“此人所言雖詭異,但臣妾自進宮起,

從未與沈家任何人暗通書信?!薄俺兼獞┱埢噬希_御前對質,直面沈丞相。

”裴宴琛盯著她,忽而笑了?!澳愦_定?”“你要在百官面前,揭你父親的罪?

”沈云初直視他,目光冷然:“若他真無罪,自能自清;若他有罪,血脈又算得了什么?

”—三日后,御前對質。百官云集,宮人退避,沈云初第一次站在金鑾殿中,

與父親沈丞相并立一排。她微微俯首:“沈云初,請父親解答——魏元清舊部所持令牌上,

是沈家之印。您可識得?”沈丞相面不改色:“臣不識?!彼浇俏⒐?,手掌一翻,

又拿出一物:“此乃沈如歸之親筆書信,言明妾身入宮,是為釣魚引出舊黨之計。

請父親親筆鑒定?!鄙蜇┫嗄樕K于一變。他咬牙:“此信從何而來?

”沈云初緩緩道:“秋紋冒死帶入宮中,妾身翻查舊物偶得。父親若說是偽造,

不妨請太常寺驗印。”她字字如刀,步步緊逼,裴宴琛看得嘴角輕揚。他喜歡看這女人,

殺伐果斷,連親爹都能逼上絕路。沈丞相沉聲道:“此計確實為臣授意,

但……絕無叛國之意,只為查清舊黨,保境安朝!”“陛下明鑒!”殿中眾臣紛紛變色。

沈云初緩步前行,跪地叩首:“臣妾愿受責,但求皇上明查此事全貌。

若妾身為謀利而污國祚,愿以死謝罪。”裴宴琛倚在御座上,手指敲打扶手,

良久才低聲道:“沈云初,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沈家人。”“封為靖國貴妃,出入聽政之殿,

有權監察內務、協查要案?!薄皬慕袢掌穑阒宦犽抟蝗??!鄙蛟瞥醮故讘?,

背脊卻悄然挺直。這一刻,她不是棄女,也不是棋子。而是站在皇帝身邊的——共謀者。

—鳳儀殿燈火再燃,久閉的宮門緩緩打開,薛皇后披霞帔而立,姿容依舊端莊貴氣。

她回來了。三日前,裴宴琛下旨讓她“靜養”,實則是冷藏三宮之首的權力。可短短數日,

風云突變,朝堂因靖國妃協審舊黨案風聲鶴唳,

后宮流言四起——“那位沈妃怕是要一步登天了?!薄盎噬隙荚S她出入政殿,

哪還有皇后的體面?”薛皇后此刻站在鳳儀殿的朱檐之下,眼底波瀾翻涌。

“去傳本宮的旨意,明日——所有妃嬪,碧雪殿請安?!睂m人低頭應是,卻遲疑了片刻,

才小心開口:“娘娘,還有一件事……”“說。”“沈家嫡女沈如歸,昨日持圣旨入宮,

說是為靜妃探病而來。如今……已暫住碧雪殿東側?!毖屎箜馕樱?/p>

隨即輕笑:“真是巧了。”“沈云初方登貴妃位,沈如歸便‘探病’歸宮。姐妹情深,

后宮又多一場好戲?!薄叭ィ瑐浜枚Y,本宮親自送她一份‘歡迎’。”她轉身入內,

語氣柔和:“再通知沈貴妃——明日,不得缺席。”—碧雪殿東廂。沈如歸一身素色宮裝,

坐在妝臺前,慢慢描著丹唇?!敖憬銇淼每烧婵臁!鄙蛟瞥跻性诖扒埃?/p>

淡淡開口:“當初是你要我代嫁,如今你卻主動回宮,未免太心急。

”沈如歸笑了笑:“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我這做姐姐的,當然要來瞧一瞧。”她起身走近,

目光溫柔而含笑,卻帶著一絲看不見的寒意。“妹妹這些日子風頭太盛,陛下再寵,

也別忘了自己姓沈?!薄拔胰舨粊恚匀诉€以為,沈家真要靠你一個庶女撐著了。

”沈云初目光一冷:“我姓沈,也姓異姓王?!鄙蛉鐨w神色一滯,但很快又恢復笑意。

“你啊,終究還是不夠穩。說到底,后宮不是你逞強的地方,是講規則的地方。

”“明日皇后請安,你若失了分寸,可別怪我提醒得太晚。”沈云初緩緩起身,

轉身淡笑:“姐姐若真想提醒,不如先記住自己現在還不是‘妃’,住在碧雪殿,只是客人。

”“要講規矩,也該守‘主客之分’。”沈如歸眼神一寒。她終于意識到,

那個她曾隨意擺布、以為柔弱膽小的妹妹,如今站在她面前時,已鋒芒畢露。—次日清晨,

碧雪殿正殿。所有妃嬪列席,各懷心思。薛皇后高坐主位,身后立著幾位宮中嬤嬤與內監,

場面肅然。沈云初身著貴妃朝服,緩步入殿,屈膝行禮:“臣妾沈云初,參見皇后娘娘。

”薛皇后盯著她,笑意溫和:“貴妃辛苦,協查大案,后宮無人不敬。

”“本宮特賜你暖玉爐、九轉香,保你夜夢安穩。”沈云初起身,微笑道謝,

卻注意到那九轉香并不尋常——其味清甜,夾雜微不可察的異香?!岸嘀x皇后娘娘賞賜,

臣妾必不辜負圣恩。”薛皇后緩緩抬手:“貴妃既是后宮新貴,應當為眾妃示范,

不如今日——由你主茶儀,行賞賓之禮?!北娙藝W然。賞賓之禮,乃宮中嫡位主妃才能主持,

按理該由皇后或太子妃來行。沈如歸此時緩步而入,行禮后淡笑一聲:“既然如此,

不如由我來陪姐姐一同行禮?!彼龑ⅰ芭恪弊终f得極重,仿佛她才是正主,

沈云初不過是代嫁傀儡。沈云初神情未動,輕輕一笑?!澳敲妹茫愎Ь床蝗鐝拿?。

”她緩緩走至席前,抬手請安,一舉一動,禮數分毫不差,氣度從容如水中月。

殿中所有妃嬪心中都明白:這一場,不只是賞茶,更是權力第一次分位。她若行得穩,

就是貴妃當主;她若失了禮,哪怕一分,便是“庶出出身不配貴位”的鐵證。

可沈云初從頭到尾,禮敬不卑、溫婉不失威,連薛皇后也挑不出錯處。一盞茶行罷,

眾人紛紛起立謝禮。薛皇后望著她,眼神漸沉:“貴妃儀態果然不凡,倒也有幾分太后之風。

”沈云初不卑不亢地回了一禮:“臣妾不敢攀附太后,唯望不辱宮規,不負陛下所托。

”—入夜。裴宴琛在養心殿看折子,忽問內侍:“今日貴妃請安如何?

”內侍躬身笑答:“娘娘一舉一動,得體周全,連皇后也贊了一句‘不愧為貴妃’。

”裴宴琛低聲一笑,眼神幽深。“她已懂得如何在刀鋒上跳舞了。”“真好。

”—碧雪殿東側,新設的“客居”雖名為暫住,實則裝飾華麗、服侍齊全。

沈如歸靜坐梳妝鏡前,抬手挑選一支銀杏步搖。宮女問:“小姐今日這身,

可是要去……養心殿?”她輕輕一笑,語氣溫柔得恰到好處:“我本是正選和親之人,

云初替我嫁入,不過是沈家權宜之策。”“如今姐姐進宮,自然該去向陛下請安,

解釋當初緣由。”她眼底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冷意。“沈云初能撐幾日貴妃,

我未必不能一朝正位?!薄B心殿。裴宴琛正倚坐御榻,手邊堆著未批的奏折,

神情似喜非喜。“皇上。”內侍低聲道:“沈如歸娘娘……求見。”他眉頭微挑,卻未言語。

良久,才淡淡道:“宣。”沈如歸緩步進殿,禮儀周全,低眉垂目,

恰似那副“溫婉嫡女”的模樣。“臣女沈如歸,參見陛下。

”裴宴琛目光微轉:“你終于舍得回來了?”沈如歸輕輕一笑,

目光盈盈似水:“臣女身負祖命,曾不敢擾圣聽。但今昔不同,妾身愿盡綿薄之力,

為陛下分憂。”“宮中事務繁重,云初性情剛烈,難免怠慢宮規。妾身愿與她分憂解責,

助她穩住后宮。”她話語溫順,實則步步緊逼。若她留宮協理后宮,沈云初這個貴妃之位,

自然便“名不正言不順”。裴宴琛卻只是端起茶盞,輕輕一抿。“你說她性情剛烈?你可知,

她在冷宮能制刺客、在朝堂能斗你父,宮中行禮一絲不亂?”“你與她比,又能如何?

”沈如歸臉色微白。她強自鎮定:“陛下誤會。妾身并非要與妹妹爭,只是愿分其憂。

臣妾不過沈家女,無意爭寵——”裴宴琛目光一沉,冷聲道:“那你就別進碧雪殿。

朕封她為主妃,不是讓你來‘分憂’的?!薄霸儆邢麓危瑢m規伺候。”沈如歸咬緊唇瓣,

心頭翻涌怒火。—當晚,碧雪殿。秋紋悄聲稟報:“小姐,沈如歸去見過陛下了,

被陛下駁了回來。”“回來之后,她砸了三只胭脂盒。”沈云初神情不動,唇角緩緩勾起。

“她想用‘嫡女’身份奪寵,走錯了一步?!薄八幻靼祝@宮中已不是講出身的地方,

是講籌碼的戰場?!彼似鸩璞K,神情如常,卻在桌案下展開一張南境密報?!灸暇钞悇樱?/p>

有舊王旗幟重現,似與異姓王舊部相關——】她指尖頓住,目光深沉。這則密報,

是從前朝留下的暗線傳來的。這意味著:她的真正“出身”,即將成為朝野風暴核心。

“秋紋,備車。我要出宮一趟。”秋紋一驚:“小姐,如今外間正盛傳您是異姓王后裔,

若真出宮……陛下怎會容您?”沈云初收起信,輕聲道:“正因為容不下,

才要搶先一步查清?!薄叭粲腥讼朐在E我,就必須讓我‘死’在查清真相之前。”—夜晚,

西郊宮外,密道之下。沈云初披著斗篷,隨信線找到傳信人。那是異姓王舊將之孫,

原本流落民間,如今復起軍志?!熬竾唬攀钦嬲耐鹾笾?,我們這些人,

等您很久了。”沈云初壓下情緒,冷聲道:“我不是來認祖歸宗的。

”“我是來問你們:那面舊王旗,是誰先舉的?”“不是我派人,也不是我允許的。

”那人低頭:“是有人借您之名,招兵設局,欲‘引皇封王’?!薄暗珦覀兯?/p>

是沈如歸派人接觸我們,說您默認此舉?!鄙蛟瞥跣念^一震,眼底寒光乍現。她終于明白。

沈如歸不只是想搶寵,而是——借她的秘密,布下致命一擊。

若南境起兵之名為“靖國妃復國”,她不僅會被皇帝懷疑,甚至會被列為謀反之首,

粉身碎骨。她轉身,斗篷翻飛,殺意沉沉:“既然她要借我起兵?!薄澳俏遥徒杷?,

毀她沈家?!薄暌梗L聲怒號。碧雪殿內,沈云初緩緩跪坐于案前,

將南境傳回的情報逐條謄抄,并在每封情報末尾,親手落下一道紅印。印章上,

篆書刻著“靖”字,鮮紅如血。秋紋驚道:“小姐,您真的要將這些交給陛下?

可若查出南境舊軍,皇帝最忌異姓王后裔染兵權,哪怕您無意,

怕也是要……”沈云初目光冰冷:“所以,我要讓他知道,不是我在謀反,

而是沈如歸替我在謀反?!薄斑@場局,從她借我名義聯絡舊部起,就已經輸了。

”她將最后一封密信封好,遞予秋紋:“送往養心殿,御前密呈。告訴陛下——此信,

不看便罷,一旦拆開,必破宮中陰局?!鼻锛y接令離去,沈云初緩緩起身,

望向窗外電閃雷鳴。她低語:“沈如歸,宮墻之中,我讓過你一次?!薄斑@一次,

我要你——親手把你沈家的命運,斷在我面前。”—翌日,天未亮,御前召見便已發出。

沈如歸正在用早膳,聽宮人通報后輕輕一笑,溫聲吩咐:“備衣,我今日入殿,

陛下定會給我一個身份?!薄痂幍顑龋急M聚,氣氛凝重。裴宴琛面無表情,

手中握著的正是沈云初送上的密信,其上記錄了沈如歸暗中派人與南境舊部聯絡的細節,

甚至連接頭口令都一一羅列。而最后那一頁,是舊將親手寫下的供詞:“奉沈如歸之命,

以靖國妃名義起兵,引陛下猜疑,亂宮中之權位?!薄岸竾⒉恢?,實為其所陷。

”裴宴琛唇角微揚,眸中已起風雷?!靶蛉鐨w?!钡铋T大開,沈如歸身著淡藍朝服,

神色自若步入大殿,儀態從容。“臣女沈如歸,叩見陛下?!迸嵫玷《⒅?/p>

淡淡道:“你是否在數日前,遣宮人出宮?”沈如歸心中一緊,仍保持鎮定:“回陛下,

是為尋訪舊識,打聽姐姐舊日身體狀況。”“可有呈報奏準?”“……臣女……一時疏漏。

”“那是否知南境舊軍近日異動?又是否接觸過舊將之后?

”沈如歸臉色終于變了:“臣女不曾——”話音未落,一道身影自內殿步出。

沈云初一身正妃禮服,眉眼淡然:“妹妹若不記得,

臣妾倒是可以提醒一句——你在密道內說‘只要用我名義起兵,便可將我逼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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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16: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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