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假裝失憶,我被迫撒謊成了他心尖寵1初春剛過,梅花已謝,
院中只剩一樹桃花艷艷開放。我提了藥箱,進了蘇平生的房間,輕手輕腳地換藥。
他額頭上纏著白布,一側臉頰上還有未消的淤青。我的手剛碰到那塊淤青,
蘇平生便皺了皺眉,睫毛顫了顫,而后猛地睜開了眼。我嚇了一跳,連忙后退兩步,
"您醒了?"他抬手按住額頭,又摸了摸臉上的傷,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神情警惕。
"我這是在哪兒?""您在您的府上。"我小心地回道,"前幾日您去騎馬,
摔下來撞到了頭,昏迷了三天三夜。""騎馬?"他狐疑地看著我,
"我記得我是在戰場上被人偷襲,受了傷。"我愣了愣,心說他這是傷到腦子了?"將軍,
您已經班師回朝半年了。"蘇平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目光如炬,"我如今是什么官職?
"我被他抓得有些痛,"您是朔陽將軍,掌三軍兵馬。"他這才松了手,又問道,
"你是何人?"我正要回答,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去稟告夫人,
將軍醒了!"蘇平生挑眉,"夫人?我成親了?何時的事?"我眨了眨眼,不知該如何作答。
難道他真的把這半年的事都忘了?就在我猶豫之際,一個丫鬟快步走來,"將軍醒了?
太好了,小姐在府門口正等著呢,聽說城外來了個江南的貨郎,賣的花樣新鮮,
小姐去買了些首飾回來給夫人瞧呢。"蘇平生不等我回話,便再次發問,"我那夫人是何人?
"丫鬟一愣,看了我一眼,似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言。
"將軍您別著急,夫人稍后就來看您,您好好歇著。"丫鬟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蘇平生靠在床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何人?"我抿了抿唇,
"將軍府里的大夫家的女兒,叫阮棠。"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手指無意識在被單上輕輕敲擊,好似在回憶什么。我默默地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
卻被他叫住了。"阮棠,你先別走。""還有什么事嗎,將軍?
""你......認識我多久了?"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便遲疑道,
"小時候在邊城,我們曾有一面之緣。""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當時您可能并未注意。后來我隨家父來了京城,您認出了我,
又因緣際會......"我說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
若真把故事編圓,他失憶之后家人告訴了他,豈不是露餡了?他見我欲言又止,繼續追問,
"因緣際會如何?"我吞吞吐吐地道,"因緣際會......您看上了我,
就把我帶回了府中。"蘇平生聞言眉頭一挑,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像是在確認什么。
"既然我對你有心,為何沒有娶你?"這個問題可難住我了。我支支吾吾道,
"這個......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是將軍覺得我身份低微,不方便明媒正娶吧。
""那我為何又會娶別人為妻?"見他連珠炮似的發問,我有些急了,索性豁出去,"唉,
將軍,這些事您得問您自己啊,我哪里知道。"沒想到他聞言噗嗤一聲笑了,
那笑容在他本就英俊的臉上格外好看,讓我一時看呆了。蘇平生薄唇微抿,
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我若是想不起來了,你就替我想想,好不好?
""我......""阮棠,我腦袋撞傷了,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只有你,
我看到你時心里很熟悉,像是記得你。"他突然伸手,輕輕勾起我一縷垂在肩頭的發絲,
嗓音低沉,"是不是我們之間真的有什么......"這話說得曖昧,我慌忙后退一步,
臉頰發燙。"將軍別開玩笑,我只是給您換藥的。""真的只是換藥?"他目光灼灼,
好似要看進我的心里。我別開眼不敢看他,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破綻來。"當然只是換藥,
將軍快些休息,我過會兒再來看您。"說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路跑回自己的小院,
直到確認身后無人,這才靠在墻上長舒一口氣。方才那些話,都是我胡謅的。
我與蘇平生從未有過什么"緣分",不過是在戰場上救了他一命,被他帶回京城,
做了府中的藥童罷了。等等,
他失憶后似乎對我格外關注......難道我在他心里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位?
2晚飯時分,蘇夫人宋氏派人來喚我過去。我戰戰兢兢地去了主院,
一路上想著要如何解釋自己方才撒的謊。宋氏坐在窗邊喝茶,見我來了,
微微點頭示意我坐下。"棠兒,今日你給將軍換藥時,他可有說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道,
"將軍醒來后,好像什么都不記得了。""什么都不記得?"宋氏放下茶盞,"你仔細說說。
"我便將蘇平生的反應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只是隱去了自己編造的那些謊言。宋氏聞言,
眉頭微蹙,"你是說,他連我都不記得了?"我點點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成親了。
"宋氏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他可認得你?"我心里一跳,"他只是問了我是誰。""唔,
府醫怎么說?""府醫說將軍傷在頭部,可能暫時失去了一些記憶,但過些時日應該能恢復。
"宋氏嘆了口氣,"那我去看看他,你可愿意陪我去?""我?"我有些詫異,
"夫人您一個人去不就好了?""不,"宋氏搖頭,"既然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怕他見了我會不自在。你跟他接觸過,有個熟悉的人在場,或許會好些。"我不敢拒絕,
只得點頭答應?;氐教K平生的院子,他正倚在床頭看書,見我和宋氏進來,目光微動,
放下了書卷。"將軍,這位是您的夫人,宋氏。"我低聲介紹道。蘇平生微微頷首,
臉上既無欣喜也無厭惡,只是平靜地打量著宋氏,似乎在努力回憶什么。宋氏走到床前,
關切地問道,"將軍感覺如何?頭還疼嗎?""頭疼已經好了許多,只是記憶有些混亂。
"蘇平生頓了頓,又道,"夫人,恕我直言,我對您毫無印象。"宋氏似是早有預料,
笑了笑,"無妨,府醫說了,您的記憶會慢慢恢復的。您好好休養,不必著急。
"蘇平生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朝我瞥來,若有所思。宋氏又囑咐了幾句,見他興致不高,
便起身告辭,我也跟著退出來。離開院子后,宋氏忽然對我說,"棠兒,
這段時日將軍的藥就由你負責送吧。"我一愣,"這......""將軍如今失憶,
對府中人事都不熟悉,你給他換藥,他已經見過你了,有個熟悉的人照顧,他會安心些。
"我想起自己對蘇平生撒的謊,心中慌亂,"夫人,
我怕照顧不好將軍......""棠兒,這么久了,你醫術見長,將軍這次能醒過來,
多虧了你的悉心照料。將軍的命是你救的,我信任你。"這話說得我愈發忐忑,
卻又不好推辭,只得應下?;氐阶约旱男≡海易⒉话?。若是蘇平生恢復記憶,
我該如何解釋自己之前的謊言?晚膳后,我提著藥箱再次去了蘇平生的院子。進門時,
他正在用膳,見我來了,示意我坐下等他。我乖乖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蘇平生用完膳,擦了擦嘴,看向我,"你來得正好,我有些話想問你。"我心跳加速,
"將軍請講。""我與宋氏,是什么時候成的親?"這個問題并不難回答,"三個月前。
""為何成親?"我一愣,"這......這我如何得知?"蘇平生輕笑,
"你不是說我對你有心嗎?那為何又會娶宋氏?""將軍,
那日我......"我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解釋。"那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抬眼看他,卻見他眼中并無慍怒,反而帶著一絲玩味。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承認錯誤,
"將軍,我那日胡言亂語,請您不要見怪。""哦?那你與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
""我是府中的藥童,負責照料將軍的傷勢。"蘇平生點點頭,又問,"我們真的從未見過?
""見過的。"我如實道,"去年秋日,您在漠北與胡人交戰,身負重傷,是我父親救了您。
后來您班師回朝,便帶上了我,說是要報恩。""原來如此。"蘇平生若有所思,
"我為何要娶宋氏?"這話我可不好回答,"這個......將軍還是問夫人吧。
"蘇平生挑眉,"你不知道?"我搖頭,"我只是個藥童,不知府中大事。
""那你對我了解多少?""不多。"我老實回答,"將軍平日忙于軍務,我們很少說話。
""那你為何要編那些謊話哄我?"被他這么直白地點破,我頓時紅了臉,
"我......我那是怕您著急。""怕我著急?"蘇平生微微一笑,
"看來你還是在乎我的。"這話說得曖昧,我趕緊解釋,"不是的,您是我的主人,
我自然關心您的身體。""既然你關心我的身體,那就好好給我換藥吧。"我這才想起正事,
忙不迭地點頭,取出藥箱開始忙活。拆開他頭上的繃帶,小心地清理傷口,涂上新的藥膏,
又重新包扎好。整個過程中,蘇平生一直安靜地看著我,目光灼灼,令我心跳加速,
手上的動作也變得不太利索。"你很緊張。""不......"我下意識地否認,
但在他的注視下,又低聲道,"有一點。""為何緊張?
""因為......"我搜腸刮肚地想著借口,"因為怕弄疼您。"蘇平生輕笑,
"我是久經沙場的將軍,這點痛算什么。"我默不作聲,繼續包扎。"你今年多大了?
"他忽然問道。"十八了。""十八......"他重復了一遍,
"倒是到了說婚嫁的年紀。"我低著頭不接話。"府中可有你中意的人?"我手一抖,
差點把繃帶給弄散了,忙道,"沒有,將軍您別開玩笑了。""我是認真的。
"我偷偷抬眼看他,見他面色如常,只好回答,"我父親曾說,讓我先學好醫術,
不急著婚嫁。""哦,看來你父親很開明。"我給他包扎好,收拾起藥箱,
"將軍若無其他事,我先告退了。"蘇平生點頭,"明日什么時候來?""早膳后。""好,
我等你。"離開蘇平生的院子,我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方才那番對話處處是機鋒,步步驚心。
這位蘇將軍,真的失憶了嗎?3半月過去,蘇平生的傷勢好了大半,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我每日去給他換藥,漸漸也熟悉了許多,不再那么拘謹。或許是我醫術不錯,
或許是蘇平生傷勢本就在好轉,總之他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用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這一日,我給他換完藥,正準備離開,卻被他叫住。"今日天氣不錯,陪我去花園走走。
"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我放下藥箱,"好。"花園里桃花盛開,粉白相間,煞是好看。
蘇平生走在前頭,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你走前面來。"他忽然道。我一愣,
小跑幾步追上他,不明白這是何意。"這些日子,你照顧我很辛苦。"我搖頭,
"這是我分內之事。""嗯,"他微微頷首,"你醫術不錯,我看你也用心,
不如留在府上做個專門的大夫,如何?""這......"我驚訝地看著他,
"將軍的意思是?""我是說,不要做藥童了,做個大夫,專門負責府中人等的醫事。
"我受寵若驚,"將軍厚愛,我......我怕是擔不起這個職責。""怎么擔不起?
"蘇平生看著我,"你醫術了得,若非你及時救治,我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我低下頭,
"那是家父的功勞。""不,據我所知,是你一路守著我,直到我回京。"我心中一震,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記起來了?正要開口詢問,卻見蘇平生的目光越過我,看向身后,
臉色微變。我轉身一看,原來是宋氏帶著丫鬟走了過來。宋氏見我和蘇平生在一處,
微微一笑,走近道,"將軍身體好些了?"蘇平生頷首,"已無大礙。""那便好。
"宋氏又看向我,"棠兒,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將軍說。"我告退離開,
心中卻忍不住猜測,宋氏會對蘇平生說些什么?;氐剿幏空硭幉模灰粫?,
便聽下人們議論紛紛。"聽說了嗎?宋夫人讓將軍搬回主院去住了。""這不是正常的嗎?
""可將軍失憶啊,連夫人都不認得了,這搬回去住,豈不是別扭?""誰知道呢,
或許將軍已經想起夫人了。"我手一抖,險些打翻了藥碗。蘇平生要搬回主院了?不知為何,
我心中竟有一絲失落。這些日子每日照料他,已經成了習慣,若是他搬走了,
我的日子會不會變得無趣?搖搖頭,我暗自嘲笑自己的胡思亂想。蘇平生是將軍,
是宋氏的丈夫,與我何干?傍晚時分,我照例拿了藥箱去給蘇平生換藥,
卻見他院子里丫鬟仆人進進出出,都在收拾東西。蘇平生坐在院中石桌旁,神色淡淡的,
見我來了,招手讓我過去。"今日是最后一次換藥了。"我點頭,"傷口已經結痂,
不必再上藥,將軍自己注意別碰著就好。""嗯。"我沉默地給他檢查傷口,
確認一切無恙后,收拾起藥箱,"將軍無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等等。
"蘇平生拉住我的手腕,"我有東西要給你。"我疑惑地看著他,
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遞給我。"這是什么?""打開看看。"我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支金簪,樣式簡約卻精致,尾端墜著一朵小巧的桃花。"將軍,
這......""送你的。"蘇平生道,"這些日子你照顧我,我理應有所表示。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我連忙合上盒子,想要推回去。蘇平生卻不接,
"你若覺得過意不去,就當作是我買你的醫術。今后我若有什么不適,還要請你出診。
"見他這么說,我也不好再推辭,只得收下了金簪,"謝將軍。""明日起我就搬回主院了。
"蘇平生忽然道,"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我。"我點點頭,心中卻想,
他一個堂堂將軍,我一個小小藥童,能有什么需要找他的?"好了,你回去吧。
"我告退離開,剛走出院門,就聽見身后傳來一聲輕笑。回頭一看,
蘇平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正含笑看著我。"那日你說的話,我可都記著呢。
"我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說的是什么,一時羞紅了臉,匆匆離去?;氐阶约旱男≡海?/p>
我取出那支金簪,在燈下仔細端詳。簪子做工精良,桃花栩栩如生,定是價值不菲。
蘇平生為何要送我這樣貴重的禮物?難道他真的只是因為我救了他,所以感激我?還是說,
他......我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4蘇平生搬回主院后,
我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每日在藥房研究醫書,偶爾為府中下人看看小病小痛。
過了幾日,宋氏忽然派人來傳我過去。我忐忑地來到主院,卻見宋氏神色如常,請我喝茶。
"棠兒,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我忙道,"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宋氏點點頭,
"將軍說你醫術了得,想升你做府中大夫,你意下如何?"我一愣,
沒想到蘇平生真的向宋氏提了此事,"夫人,我年紀尚輕,恐怕擔不起這個職責。
""將軍說你很有天分,再歷練一二,定能成才。"見宋氏如此看重我,我也不好再推辭,
只得應下。"對了,"宋氏又道,"將軍這兩日總說頭疼,你去看看吧。"我心中一驚,
"是舊傷復發了?""不知道,他也沒說什么,就是悶悶不樂的。"我點頭,
"那我這就去看看。"來到蘇平生的書房,只見他正對著一堆書卷發呆。"將軍,
妾身聽說您頭疼,特來看看。"蘇平生抬眼看我,微微一笑,"你總算來了。"我不明所以,
"將軍可是舊傷復發?""沒有。"蘇平生放下手中的書卷,"我只是找個借口讓你來。
"我愣住了,"找借口?""是啊,"蘇平生從容道,"不這樣,怎么見到你?
""這......"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應對。"你說過我們從前認識。
"蘇平生突然道,"是真的嗎?"我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回道,"是真的,
我們在邊城見過。""見過就是認識了?""這......"我支支吾吾,
不知該如何回答。蘇平生忽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阮棠,你在怕什么?
"近在咫尺的距離,我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我沒有怕,
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覺得將軍您這樣問,有些奇怪。"蘇平生輕笑,
"哪里奇怪了?""將軍是有身份的人,而我不過是個府中藥童,
將軍為何要在意我認不認識您?""因為......"蘇平生凝視著我,"你對我說謊。
"我心中一驚,"我沒有!""你說我們從前認識,可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是因為您失憶了啊。""不,"蘇平生搖頭,"我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大半,
可我依然對你沒有印象。"我瞪大眼睛,"您......您恢復記憶了?""嗯。
"我急忙行禮,"恭喜將軍。"蘇平生伸手扶起我,"別急著恭喜,我現在想知道,
你為何要對我說謊?"我低下頭,不敢看他,"將軍見諒,那日您剛剛醒來,我怕您著急,
就......""就隨口編了個故事?""是,我知錯了。"蘇平生輕嘆一聲,
"我何時說你錯了?"我驚訝地抬頭,卻見他眼中帶笑。"我只是好奇,
你為何要編這樣一個故事。"我臉頰發燙,不知該如何解釋。
總不能說是因為他那日眼神灼灼地盯著我,我一時心慌意亂,便胡言亂語了吧?"沒關系,
不想說就不說。"蘇平生忽然轉移了話題,"聽說宋氏已經告訴你,你被升為府中大夫了?
"我點頭,"是的,多謝將軍栽培。""不必謝我,這是你應得的。"蘇平生頓了頓,又道,
"過幾日我要去軍營視察,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將軍保重身體,萬事小心。""嗯,
"蘇平生點頭,"我不在府中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將軍放心。"回到藥房,
我心中五味雜陳。蘇平生已經恢復記憶了,這是好事,可我心中卻有說不出的失落。
或許是因為,恢復記憶的蘇平生,不再需要我時時刻刻地照料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
埋首于藥書之中。5蘇平生離府前一日,我正在藥房整理藥材,突然聽到外面一陣騷動。
探頭一看,原來是蘇平生帶著幾個親兵來了。他身著戎裝,腰間掛著佩劍,英姿勃發,
與往日書房中的模樣判若兩人。"將軍。"我放下手中的藥材,朝他行禮。蘇平生點點頭,
"我有話要跟你說,單獨說。"我有些詫異,但還是跟著他進了內室。
"這是我這次要帶的藥,你看一看。"蘇平生取出一張單子,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
多是些止血的、治外傷的藥材,也有幾味驅寒的藥,都很常見。"有什么問題嗎?"我搖頭,
"都是些常用藥,挺好的。"蘇平生看著我,似乎欲言又止。"將軍還有什么吩咐?
""阮棠,"蘇平生忽然道,"這次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好好的。"我一愣,
"將軍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不,我是說......"蘇平生頓了頓,
"你要留在府中,哪都不要去。""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將軍,我原本就在府中,
能去哪兒呢?"蘇平生皺眉,"你父親不是在城外嗎,我怕你回去探親。
""家父近日在太醫院忙著,我若去找他,也是去太醫院。"蘇平生點頭,"也好,
太醫院人多眼雜,倒是安全。"安全?我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提到安全,但也沒多問。
"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你那金簪還留著嗎?"蘇平生突然問道。
我抬手摸了摸發間戴著的金簪,"在呢。"蘇平生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保管,
別弄丟了。"我忍不住問道,"將軍,您給我這支簪子,到底有什么用意?"蘇平生看著我,
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撫上我的臉頰,聲音低沉,"阮棠,你可知道,你對我意味著什么?
"我呆住了,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阮棠,你......""將軍!
"外面忽然傳來屬下的聲音,"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蘇平生收回手,
眼中閃過一絲不舍,"我走了,記住我的話,好好照顧自己。"我怔怔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心跳如鼓,臉頰發燙。他......他是什么意思?6蘇平生離府后,
我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每日在藥房研究醫書,為府中人看病,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只是偶爾會想起蘇平生離開前那句話,以及那個未完的動作,心中不免有些念念不忘。
這日我正在藥房整理藥材,宋氏忽然派人來請我過去。我來到主院,見宋氏手邊放著一封信,
臉色有些難看。"棠兒,坐。"宋氏招手讓我坐下,遞給我一杯茶。"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宋氏嘆了口氣,"今日收到將軍的信,說他在軍營病倒了,讓我派大夫過去看看。
"我一驚,"將軍病了?什么病?""信上沒說清楚,只說身子不適,怕是舊疾復發。
"我想起蘇平生頭上的傷,心中一緊,"那夫人準備派誰過去?"宋氏看著我,"我想著,
讓你去。"我愣住了,"我?""是啊,"宋氏點頭,"你畢竟是救過將軍的人,
對他的傷情最為熟悉。而且你醫術不錯,又年輕,路途奔波不成問題。"我思索片刻,
點了點頭,"好,我去。""那就麻煩你了。"宋氏微微一笑,"我會派人護送你前往。
"回房收拾行裝,我心中又驚又喜,又有些擔憂。
驚的是宋氏竟然派我這樣一個女子前往軍營,喜的是能再次見到蘇平生,
擔憂的是不知他病情如何。次日一早,我便帶著藥箱,跟著護衛隊伍出發了。
軍營離京城不遠,只有半日的路程,中午時分我們便到了。軍營門口,
一個年輕的副將已經在等候。"你就是阮大夫?"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隨我來吧。
"我跟著他進了軍營,一路上士兵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只能低著頭快步跟上。
來到一個帳篷前,副將掀開簾子,"將軍,阮大夫到了。""讓她進來。
"里面傳來蘇平生的聲音,聽起來并無什么虛弱之態。我疑惑地進了帳篷,
只見蘇平生坐在桌旁翻閱公文,見我進來,放下筆起身相迎。"你來了。
"我看著他紅光滿面的樣子,一時有些茫然,"將軍身體不適?"蘇平生笑了笑,
"已經好了,不礙事。"我更加困惑,"既然已經痊愈,為何還要讓夫人派大夫過來?
"蘇平生走到我面前,聲音壓低,"因為我想見你。"我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幫我看看額頭上的傷怎么樣了。"蘇平生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拉著我的手也讓我坐下。
我定了定神,取出藥箱,開始檢查他的傷口。傷口已經完全結痂,幾乎看不出來了,
更新時間:2025-05-04 14:2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