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晨,城市還未從沉睡中完全蘇醒,街道上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發出輕微的呼嘯聲。
柔和溫暖的陽光,像一條條金色的絲線,穿過窗簾那窄窄的縫隙,躡手躡腳地溜進房間。
這縷光帶著幾分俏皮,輕輕撫過屋內的每一處角落,像是在溫柔地呼喚著沉睡的人,
想要將他們從甜美的夢鄉中喚醒。就在這時,
一聲尖銳得近乎能刺破耳膜的女子尖叫驟然響起:“啊……!”這聲驚叫,
如同晴空里的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也把正在美夢中暢游的我猛地拽了出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得渾身一顫,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整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腦袋還昏昏沉沉的,起床氣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在心中洶涌澎湃。我正準備扯著嗓子大吼一句“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呢”,
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那個發出尖叫的人。只這一眼,我便像被施了定身咒,整個人僵住了。
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沈幼薇緊緊抓著被子,把自己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
那張平日里嬌俏的臉蛋此刻漲得通紅。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憤怒,死死地盯著我,
嘴里羞憤交加地大喊道:“你對我做了什么?”聽到這聲怒吼,我如夢初醒?!斑€不出去?
”沈幼薇見我還呆立在原地,又羞又惱,聲音愈發尖銳地喊道。“???
哦……”被她這么一吼,我下意識地回應著,開始挪動身子,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房間。
可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過——這里可是我家啊!就算要有人出去,
那也不該是我吧?想到這兒,我剛要開口,目光觸及到沈幼薇此刻那羞憤交加的模樣,
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無奈之下,我只得在房間里四處尋找自己的衣服。
找了好一會兒,衣服卻蹤跡全無。最后,實在沒辦法,我只好穿著一條底褲,
像只落荒而逃的小狗,狼狽不堪地逃離了房間。來到客廳,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我驚得合不攏嘴。整個客廳一片狼藉,
我和沈幼薇的衣物像是被狂風席卷過一般,橫七豎八地丟棄在各個角落。
我和沈幼薇的淵源頗深。我老爸和她老爸曾一起上過戰場,是同生共死的戰友,
退伍后又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我和沈幼薇從小就認識。小時候,我母親身體不好住院,
家里沒人照顧我,我便在沈幼薇家借住了一段時間。我們一起上學、一起玩耍,形影不離,
用青梅竹馬形容我們的關系再貼切不過。然而,突然有一天,情況發生了變化。
她老爸開始防著我,禁止我和沈幼薇來往。起初,我感到十分奇怪,后來才知道,
原來是我老爸和沈幼薇的老爸喝酒時,一時喝高了,說我和沈幼薇很般配,想親上加親。
結果沈幼薇的老爸不同意,回去后就堅決不讓沈幼薇和我再有接觸。當時,
我雖然不明白她父親為何反對,但那時我對沈幼薇的感情,更多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深厚情誼,
并沒有太多男女之間的情愫。再加上我工作繁忙,又有她老爸的反對,漸漸地,
我們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一晃便是兩年。昨晚,沈幼薇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酒吧接她。
我本想拒絕,可電話那頭的她顯然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我擔心如果不去,她萬一出點什么事,
有我們的通話記錄,我恐怕脫不了干系,于是只好開車前往酒吧。到了酒吧,
沈幼薇已經喝了不少酒。我想帶她離開,她卻死活不肯,非拉著我陪她喝酒,
哭訴自己失戀了。我擔心她鬧事,便答應了下來。那段時間,我的工作也不太順利,
煩心事一大堆,酒一下肚,就有些控制不住,越喝越多。我記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只記得最后我扶著沈幼薇離開了酒吧,叫了個代駕把我們送回了我家?;氐郊液?,
原本清醒了一些,可沈幼薇吵著還要喝酒,我自己也想借酒消愁,于是我們又喝了起來。
一邊喝一邊聊天,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我們的過去。在酒精的刺激下,
那些被時間塵封的情感悄然復蘇。我們回憶著曾經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
感慨著如果不是她老爸的阻攔,我們或許真的能走到一起。就在這酒精與回憶的雙重作用下,
我們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質的變化,于是便有了今早這尷尬又棘手的一幕。
我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又開始收拾凌亂的客廳。隨后,
我把沈幼薇的衣服放進洗烘一體的洗衣機,想著等洗完烘干,拿出來就能穿了。做完這些,
我感覺肚子有些餓,便從冰箱里拿出兩根玉米和兩個雞蛋,放進鍋里煮著,
又開始動手制作豆漿。等早餐都準備好,我把洗好烘干的衣服拿出來,
小心翼翼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說:“幼薇,衣服洗好了,我放門口了,
我做了早餐,出來吃點吧!”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沈幼薇才穿好衣服從房間里走出來。
她一言不發地坐到餐桌前,開始吃早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說后悔也無濟于事。
回想起昨晚那混亂又模糊的場景,酒精上頭后的沖動讓一切都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作為男生,
我自然要給沈幼薇一個交代,盡管內心滿是糾結。我深吸一口氣,試圖給自己增添些勇氣,
然后開口道:“幼薇,那個昨晚……”我囁嚅著,話到嘴邊卻又難以啟齒,
腦海中各種復雜的念頭飛速閃過。我的話還沒說完,沈幼薇就猛地抬起頭,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直直地刺向我。那眼神仿佛能把我看穿,讓我心里一陣發虛。
看著憤怒的沈幼薇,我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原本準備好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煎熬。沈幼薇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
那目光仿佛有千斤重,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我知道,這件事必須要有個交代,
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盡管心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我轉身逃跑,
但我還是強忍著這種沖動,咬了咬牙開口道:“昨晚的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可實際上內心卻五味雜陳。
其實最開始我想說的是昨晚大家都喝了酒,又是你情我愿的,大家都有錯。
雖然這話說出來挺像渣男的,但事實原本就是如此。當時孤男寡女,在酒精的刺激下,
我們都有些失去了理智。“好??!那你打算怎么負責?”沈幼薇生氣地說道,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質問和不滿。她雙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似乎在等著看我如何回答。我被她這么一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腦海中快速地思索著各種可能的答案,可卻沒有一個能讓自己滿意。
我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會努力對你好的,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蒼白無力,但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沈幼薇,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對我回答的態度。只見她皺了皺眉頭,
眼神里的憤怒并沒有絲毫減退,反而好像又多了幾分失望,顯然我的回答并沒有讓她滿意。
“瀟穆然,你就是一個混蛋?!鄙蛴邹睉嵟卣f道,同時眼角流下兩行清淚。說完這句話,
她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原本我是想立刻起身追上去的,可剛剛起身,
腳下就跟灌了鉛一樣沉重。短暫的猶豫之后,我最后還是沒有追上去。追上去又沒怎樣?
畢竟這件事發生的太過于突然了,我自己根本就沒有準備好!坐回位置上,
望著她吃了一半的早餐,心里空落落的。我知道,這件事不會就這么輕易過去,
我必須認真思考,到底該如何對沈幼薇負責。2半個月之后,
這段時間我給沈恒魁發過幾次信息,不過都沒有收到回復。我心想她應該還在氣頭上,
我也不敢發太多的信息,這樣只會讓她心煩。中午公司的食堂,
打好飯來到平時幾個關系比較好的同事身邊坐下?!盀t經理,吃這么點?胃口不好嗎?
”一個女同事看著我餐盤里面寥寥無幾的飯菜問道?!班?,身體不太舒服,就少吃點。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最近在腦子里面都是沈幼薇的事情,
所以這段時間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吧眢w才是革命的本錢,這個是我帶的雞翅,
今天早晨做的,嘗嘗!”另外一個女同事附和道,
然后在她帶的飯盒里面夾了一個雞翅放進我的餐盤里面。雖然沒有胃口,
不過別人都夾到我的餐盤里面了,自然不好再放回去,只好感謝道:“謝謝!”,
然后夾起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確實不錯,也很開胃,讓我有了一些食欲。
然而就在我和同事們聊著天,無意間瞥了一眼食堂柱子上掛的電視,此刻正在播放新聞。
新聞說的今天上午小西湖里撈出一具尸體,法醫趕到現場后初步鑒定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
因為泡的時間太長了,無法確定女子的長相和身份,只能進一步確認。
就在我心中感嘆又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逝去的時候,新聞里面的一張照片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照片是遇害者的照片,裸露的可能太過于恐怖,被打了馬賽克。
但是遇害者的衣物還是能夠看清楚了的。等我看清楚遇害者的衣服時,
我的大腦頓時如遭雷擊。因為遇害者身上的衣服和沈幼薇當天離開時穿的衣服是一個模樣。
就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中如同電影般閃現出一個畫面。沈幼薇邁著沉重的腳步,
緩緩地從我家門口離去。她的身影顯得如此孤獨和哀傷,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
一路上,她默默地走著,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刺痛著她那顆破碎的心。終于,她來到了小西湖邊,湖水在微風中泛起漣漪,波光粼粼。
站在湖邊,沈幼薇凝視著那平靜的湖面,心中的悲痛如決堤的洪水般涌上心頭。
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承受這無盡的痛苦,生活對她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于是,她閉上眼睛,
毅然決然地縱身跳入湖中,湖水迅速淹沒了她的身體,只留下一圈圈漣漪在水面上蕩漾。
想到這里,我的心猛地一緊,一股恐懼涌上心頭。我再也無法安心吃飯,
手中的筷子像失去了重量一樣,“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我猛地站起身來,
顧不得收拾餐盤,腳步踉蹌地朝著食堂門口狂奔而去?!盀t經理,你不吃了嗎?”“瀟經理,
怎么了?”一起吃飯的同事們看到我如此慌張地跑出去,連餐盤都顧不上收拾,
都感到十分詫異,紛紛開口詢問。然而,我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或者說,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們。此刻,我的腦海中只有那個可怕的畫面,
以及對沈幼薇安危的深深擔憂?!胄r后,我駕駛著車輛,風馳電掣般地駛向警察局。
一路上,我心情忐忑,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情況。終于,我抵達了警察局。一進門,
我就向值班的警察說明了來意,告知他們我是來認尸的。警察們立刻警覺起來,
迅速安排了相關事宜。幾分鐘后,我被帶進了一間房間。房間里擺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也開始出汗。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揭開了白布。
尸體由于長時間在水中浸泡,所以已經無法分辨其容貌,不過一番辨認之后,
總算是可以確認尸體不是沈幼薇的,讓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尸體的衣著與沈幼薇有些相似,但仔細觀察后,
我發現鞋子和身上的配飾都與沈幼薇從我家離開那天所穿的不同。而且,
最明顯的區別在于頭發,沈幼薇留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而眼前的遇害者卻是短發。
確定不是沈幼薇后,我如釋重負,心情也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原來,新聞上只放了一張照片,
由于拍攝角度和光線等原因,讓我產生了錯誤的判斷。不過,
沈幼薇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和我聯系了,我給她發的信息也都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想到這里,我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我定了定神,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然后撥通了沈幼薇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我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然而,
電話鈴聲不停地響著,始終沒有人接聽。我一次又一次地撥打那個號碼,
心中的焦慮與不安隨著每一次的未接來電而逐漸加劇。盡管如此,我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于是我又嘗試了好幾次??墒?,結果依然令人失望,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然而,
我的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沈幼薇的身影在我腦海中不斷閃現。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
我最終下定決心撥通了我父母的電話。我深知沈幼薇和我爸媽之間一直保持著聯系,
或許他們能給我一些關于她的消息。電話接通后,我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向父母詢問沈幼薇最近是否與他們有過聯系。然而,
答案卻讓我大失所望。老媽告訴我,沈幼薇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和他們聯系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讓我感到一陣失落和無助。
在與老媽簡單聊了幾句,叮囑他們注意身體,并表示周末會回去看望他們之后,
我緩緩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后,我坐在沙發上,心情愈發沉重。
沈幼薇的去向成了一個謎團,而我卻無從得知。在內心的煎熬中,我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和掙扎,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我打開手機通訊錄,
翻找著沈幼薇老爸的電話號碼。手指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鈴聲響起,每一聲都像是在我心頭敲打。幾聲過后,電話終于接通了?!吧蚴澹俏?,
瀟穆然。”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笆悄氯话?!哈哈!你小子,
都快半年沒給我打電話了,這也不逢年過節的,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彪娫捘沁?,
沈幼薇的父親沈恒笑著說道。沈恒在知道我對沈幼薇沒有那種意思以后,也對我放下了戒心。
因為從小沒少受到他們的照顧,加上他和我父親的關系。
所以每次逢年過節我都還是會給他們打電話問候,過年的時候還會帶上禮物去給他們拜年。
“我這半年沒見沈叔了,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看看你們的身體怎么樣!
”我同樣笑著回答道?!肮?,有心了,沒枉費我們兩口子這些年這么疼你!
”沈恒滿意的說道。隨后我又和沈恒寒暄了幾句后,開始直奔今天的主題:“沈叔,
幼薇在家嗎?我有點事情想要找她幫忙?!甭牭轿艺疑蛴邹?,
沈恒立刻語氣警惕的說道:“我就是知道你小子打電話過來沒安好心,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這老家伙,還是對我如此警惕,防我就跟防賊一樣。
要是到時候等你知道其實你的女兒都已經被我睡了,氣死你!”我心里惡狠狠的想道,
但是嘴上卻是說道:“沈叔,你誤會了,我是真的有事找幼薇?!薄八辉诩?,這死丫頭,
已經半個多月沒有跟家里聯系了!”沈恒沒好氣道。聽到沈恒的回答,我皺了皺眉頭,
語氣平靜的說道:“好的,那我自己給她打電話!”“瀟小子,我警告你,
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電話那邊,沈恒滿臉警惕的說道?!吧蚴迥惴判?,
我和幼薇只是普通朋友,不會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我語氣平靜的說道?!斑@就好,
只要你對我女兒沒有非分之想,我們兩家的關系就不會變。好了,掛了?!鄙蚝阕詈筇嵝训溃?/p>
隨后直接掛斷了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嘟嘟嘟”聲,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無奈之情。
說實在的,我至今都無法理解,為何沈恒這個老家伙會如此堅決地反對我和沈幼薇在一起。
按常理來說,我目前的工作還算不錯,年收入大約有三十萬左右,在我們這座二線城市里,
這樣的收入水平絕對稱得上是高收入群體了。而且,我的學歷也并不低,
畢業于一所正規的本科院校。再看看我的外貌,雖然不敢說自己英俊非凡,
更新時間:2025-05-04 14:07: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