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獵影孤蹤我是一名獵人,生活環境在連綿起伏的山區,居住在一座簡陋的木屋里。
木屋的四周被茂密的森林環繞,樹木參天,宛如綠色的巨浪。清晨時霧氣在林間彌漫,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我每天清晨便背起獵槍,踏上狩獵之路。山林中,
各種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為這寂靜的世界增添了幾分生機。溪流在山谷間潺潺流淌,
清澈見底。我熟悉這里的每一處地形,知道哪里有野獸出沒,哪里有豐盛的獵物。傍晚,
夕陽的余暉灑在山林上,給一切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帶著一天的收獲,
踏著夕陽的余暉返回家中。我整日與山林為伴,鮮少與人交流。夜晚,月光灑在木屋上,
屋內只有我一人,寂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但我對狩獵又有著難以割舍的熱愛,
那追逐獵物時的緊張刺激,讓我感受到一種別樣的快感。每當扣動扳機,看著獵物倒下,
我的心中既有成就感,又會涌起一絲愧疚。我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剝奪生命,可為了生存,
我又不得不這樣做。2 雪原追獵這種矛盾一直折磨著我,讓我常常在深夜中難以入眠,
內心充滿了掙扎與無奈。藏羚羊遷徙的路線是固定的,每年四月它們都會翻越喀拉雪山,
前往水草豐美的夏牧場。我提前三天就在山口蹲守,望遠鏡里掃過無數道白影,
卻始終沒等到理想的獵物。直到第七天清晨,晨霧中傳來細碎的蹄聲。
三十多只藏羚羊沿著山脊走來,蹄子踩碎薄冰的聲音像風鈴般清脆。
領頭的公羚脖頸處的鬃毛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這正是成年雄性才有的特征。
跟在它身后的母羚們體態豐腴,腹部微微隆起——這是懷崽的征兆。我蹲在巖石后,
看著望遠鏡里的景象。我屏住呼吸架起獵槍,槍口隨著羊群移動。
它們的蹄子輕巧地踩著積雪,仿佛雪原是它們世代傳承的舞臺。作為高原獵人,
這樣的場景本該讓我興奮。但此刻,右腿那道陳年舊疤突然灼痛起來,
像是被雪原的風重新撕開。那是我五年前追獵羚羊時摔傷的代價。
3 羚羊絕命五年前——我像往常一樣在山林中穿行,
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群藏羚羊正在草地上覓食。我迅速蹲下身子,握緊獵槍,
眼睛緊緊盯著羚羊群。此時,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聽得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羚羊們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紛紛抬起頭來,警覺地四處張望。我不敢有絲毫懈怠,
生怕驚動了它們,一旦藏羚羊們察覺到危險,就會迅速逃離,而我也將失去這次狩獵的機會。
就在我準備尋找合適的時機開槍時,羚羊群中一頭體型較大的羚羊,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心中一驚,以為這頭藏羚羊要發起攻擊。但奇怪的是,
他走到離我還有幾米的距離停了下來,其他藏羚羊也并沒有驚慌失措地逃跑,
而是聚集在這頭大羚羊的身后。這時,一頭體型較大的藏羚羊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然后毅然決然地朝著我沖了過來。它的速度并不快,但眼神中卻透著堅毅與決絕。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舉起獵槍。手指扣動扳機,槍聲響起時,
老羚羊應聲倒地,鮮血染紅了身下的草地。其他的藏羚羊在老羚羊沖出的瞬間,
紛紛朝著四面八方散開。它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與不舍,但此刻為了生存,
只能拼命地奔跑。老羚羊用自己生命的最后時刻,為同伴們爭取到了逃生的機會。
在羚羊群里有一頭較年輕的羚羊,他帶領著羚羊群朝著一個方向跑去,其他羚羊緊隨其后。
它們分成幾波,有意識地分散開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年輕的羚羊跑在最前面,
不時地回頭張望,確保同伴們都能跟上。而那些體弱的小羚羊,
則被幾頭強壯的羚羊護在中間。我選了其中一個方向追去,就在追逐時,
不小心踩空掉落下山坡,被撞斷的樹枝插入了右腿。我有時候甚至在想,這是不是報應。
4 雪豹對決思緒回到現在——當望遠鏡掃過羊群時,一只母羚突然停下腳步。
它偏頭嗅了嗅空氣,焦躁地刨著蹄子。
我的手指不自覺扣緊扳機——這是羚羊發現危險的信號。果然,
遠處雪坡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四只成年雪豹正從山坳包抄過來。"可惜了。"我低聲嘟囔。
雪豹和藏羚的生死角逐,向來是高原最殘酷的劇場。但今天,
這場戲的主角們似乎有著不同尋常的劇本。母羚率先發出警報的嘶鳴,
羊群瞬間聚攏成防御陣型。公羚們將母羚和幼崽圍在中心,犄角朝外形成荊棘屏障。
雪豹們并不急于進攻,它們擅長消耗獵物的體力,在高原稀薄的空氣中,
耐力才是決定生死的關鍵。我架起獵槍,瞄準了離羊群最近的雪豹。不是出于保護羚羊,
而是雪豹皮能賣個好價錢。但就在扣動扳機的瞬間,那只最先示警的母羚突然沖了出來。
它的動作迅捷如閃電,徑直撞向最年長的雪豹。雪豹顯然沒料到這種自殺式的襲擊,
被頂得后退兩步。其他公羚趁機發起沖鋒,用犄角將雪豹群沖散。雪豹們發出惱怒的咆哮,
卻不敢戀戰,畢竟受傷的獵物會引來更多麻煩。羊群趁亂朝山谷狂奔,但雪豹并未放棄。
它們從兩側包抄,目標直指落在最后的幼崽。那只母羚再次挺身而出,
它用身體擋住雪豹的撲擊,脖頸處被利爪撕開一道血痕。鮮血染紅了雪地,
卻讓母羚的嘶鳴更加凄厲。"瘋了!"我忍不住咒罵。在動物世界里,這樣的犧牲毫無意義,
只會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但母羚顯然不這么想,它一次次沖撞雪豹,像道永不熄滅的火焰。
幼崽在公羚們的掩護下逃進山谷,母羚卻因體力耗盡被雪豹撲倒在地。
它的犄角深深扎進雪豹腹部,即便被咬住喉嚨也不松口。直到雪豹掙脫時,
半截犄角還留在它的肚子上。這場搏斗持續了整整十分鐘,當母羚徹底靜止時,
雪豹也帶著重傷倉皇逃離。我收起獵槍,看著它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個清晨。那時的我追著一群羚羊跑進斷崖,
領頭母羚在絕境中帶著幼崽跳下懸崖。當時我的子彈擊中了它的脊背,
卻沒能阻止它的縱身一躍。"今天是獵不到什么了。"我啐了口唾沫,轉身往回走。
右腿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像在提醒著我什么。5 母愛抉擇三天后,
我再次遇見那群藏羚羊。它們在山谷的緩坡上休憩,幼崽依偎在母羚羊身旁啃食枯草。
我藏在灌木叢后觀察時,發現羊群中少了三只公羚。這次我沒有舉起獵槍,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母羚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抬頭與我對視。它的眼神里沒有恐懼,
反而帶著某種平靜的力量,像是穿透了獵人的皮囊,直抵靈魂深處。
我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真正的獵人,懂得敬畏。"當年我不屑一顧,
此刻卻如雷貫耳。那些年我追逐著羚羊群狂奔,卻從未真正看清過它們。
當夕陽將雪原染成金色時,羊群開始繼續遷徙。受傷的母羚依然走在隊伍前列,
幼崽蹦跳著跟在身后。它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雪地上交織成生命的圖騰。我蹲在原地,
直到羊群消失在視野盡頭。我背起獵槍,背帶勒進肩胛骨時,我下意識調整了姿勢。
這柄陪了我十年的老伙伴,槍托處早已被手繭磨得發亮。次日清晨高原泛著青灰色,
薄霧在雪山間游蕩,像是神靈撒下的紗幔。"老伙計,今天開張否?"我對著槍管呵了口氣,
白霧在冷空氣中凝成冰晶。右腿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那場追逐讓我永遠失去了沖刺的能力。但高原上的獵人,從不會讓這點小毛病耽誤生計。
更新時間:2025-05-04 10:1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