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姍姍，遠近聞名的乖乖女。老公是當年追我最猛的校草。生活嘛，就那樣，不好不壞。
直到同學會信息出現在微信上。我知道，霍仁會去。那個名字，像紋身一樣刻我心上。不去？
不可能！我倒要看看，他現在什么鬼樣子！1. 年重逢時隔十年，我，蘇姍姍，
又一次站在了這幫“老同學”面前。地點？本市最燒錢的那個酒店頂樓旋轉餐廳。
發起人是當年我們班的班長，如今混得人模狗樣，大肚子揣得像懷了六個月。
他唾沫橫飛地吹噓自己公司快上市了，底下人也跟著賠笑。我扯了扯嘴角，
端起香檳抿了一口，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往門口瞟。心里有個聲音在尖叫：霍仁呢？
他媽的霍仁怎么還不來？對，我來這破同學會的唯一目的，就是霍仁。那個高中時，
讓所有老師頭疼，讓所有女生既怕又忍不住偷看的校霸。也是我，蘇姍姍，
從高一開學第一天起，就埋在心底的秘密。旁邊有人撞了我一下胳膊，“姍姍，看什么呢？
魂不守舍的?！笔且郧白液笞赖呐藭岳?，現在胖了不止兩圈，嗓門還是那么大。
我趕緊收回目光，擠出個標準的“乖乖女”微笑：“沒，沒什么，覺得這里挺漂亮的。
”“漂亮啥呀，還不是燒錢?！迸藭岳蚱沧?，“哎，你家那位怎么沒來？我可聽說了，
當年校草顧明豪追你追得那叫一個轟轟烈烈，現在成了大老板，把你寵上天了吧？”顧明豪，
我法律上的丈夫。當年學校里，他是陽光開朗的代名詞，成績好，家境好，籃球打得好，
對我更是無微不至。所有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畢業后，他求婚，我點了頭。寵上天？
呵呵。大概是把我當個漂亮的花瓶供在家里，滿足他“娶到當年女神”的虛榮心吧。
我敷衍地點點頭：“他忙?！毙睦飬s在冷笑，忙著跟他的小秘書“開會”吧。這事兒我知道，
但我懶得戳破。就像這身精心挑選的香奈兒套裝，看上去得體優雅，
內里卻穿著最狂野的蕾絲。誰還沒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呢？就在這時，門口一陣騷動。
我心頭一跳，猛地抬頭。是他?；羧省Ｊ炅?，這狗東西好像一點沒變。
還是那副懶洋洋、誰都欠他幾百萬的拽樣。穿著簡單的黑 T 恤，牛仔褲，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比當年更結實了。臉上那道淺淺的疤，
據說是高二那年跟隔壁職高打群架留下的，非但沒破相，反而給他添了幾分野性。他一進來，
整個餐廳好像都安靜了一瞬。那些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成功人士”，眼神都變得有些復雜，
帶著點畏懼，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羨慕。這就是霍仁的魔力。哪怕他現在可能一事無成，
但他站在那里，就是焦點。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冒汗，杯子里的香檳都在晃。
他目光掃過全場，淡淡的，像巡視自己的領地。然后，他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靜止。我看到他瞳孔微微縮了一下，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不，
肯定是我看錯了。他怎么可能還記得我。當年我就是個書呆子，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種。
他身邊鶯鶯燕燕那么多，怎么會……“喲，霍老大來了！”班長立刻迎上去，腆著臉，
“稀客，真是稀客??！”霍仁沒理他，徑直朝我這邊走過來。我草！
我緊張得差點把杯子捏碎。他要做什么？他走過潘曉莉，停在了我的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混著某種冷冽的男士香水味飄過來。熟悉又陌生。
“蘇姍姍？”他開口，聲音比記憶里更低沉沙啞，帶著點不確定。我喉嚨發緊，點了點頭，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好久不見，霍仁?！薄班?。”他應了一聲，
拉開我旁邊的空椅子，自顧自坐下了。全場目光聚焦過來。
我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燈下。媽的，霍仁你個王八蛋，存心的是吧！
2. 尷尬再遇霍仁一坐下，周圍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潘曉莉看看他，又看看我，
臉上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但愣是沒敢開口。班長打著哈哈過來圓場：“哎呀，霍仁，
你跟姍姍以前……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我心提到了嗓子眼?；羧势沉怂谎?，
眼神涼颼颼的：“關你屁事?！卑嚅L：“……”氣氛更尷尬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喝什么？”霍仁突然問我，指了指桌上的酒水單?！啊姿秃??！蔽倚÷曊f。
他嗤笑一聲，招手叫來服務員：“給她一杯……橙汁。小孩子口味。
”我：“……”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誰他媽是小孩子了！服務員很快送來了橙汁。
霍仁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一口悶了半杯。他喝酒的樣子還是那么野，喉結滾動，
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勁兒?！澳恪蔽夜钠鹩職?，想找點話說，“你現在……做什么呢？
”“混日子?！彼鸬幂p描淡寫，又給自己滿上。我知道他在敷衍我。來之前，
我旁敲側擊問過幾個老同學。有人說霍仁家里是搞礦產生意的，早就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也有人說他自己開了家什么科技公司，風生水起。還有人說他……結婚了。
娶的是某個家族的千金，商業聯姻。想到“結婚”兩個字，我心口像被針扎了一下。也是，
十年了，像他這樣條件的男人，怎么可能還單著。就像我，不也嫁給了顧明豪嗎？
世界就是這么操蛋。你想的，你念的，往往跟你沒半毛錢關系?！澳隳?？”他反問我，
目光落在我無名指的戒指上，頓了頓，“嫁人了？”“嗯?！蔽尹c頭，
盡量讓語氣聽起來平淡，“畢業沒多久就結了?！薄邦櫭骱?？”“……嗯?！彼麤]再說話，
又是一杯酒下肚。我看著他，心里五味雜陳。高中時，顧明豪追我人盡皆知。
霍仁不可能不知道。他當時……是什么反應？我好像沒什么印象。
他依舊是那個我行我素的霍仁，打他的架，逃他的課，身邊換著不同的漂亮姑娘。
好像我的存在，對他來說，跟路邊的石頭沒什么區別?！鞍?，說起來，
”潘曉莉終于逮著機會插話，“霍仁，你當年可真是……太猛了！記得嗎？高二那次，
你把教導主任的假發都給薅下來了！”“還有一次，你把隔壁班那個胖虎堵在廁所里，
揍得他哭爹喊娘！”另一個男同學也湊熱鬧?！白钆１频氖沁\動會，你丫直接翻墻出去上網，
被抓回來還頂撞校長！”大家七嘴八舌地回憶著霍仁當年的“光輝事跡”，
語氣里帶著驚嘆和一點點成年人回顧年少輕狂的懷念。我安靜地聽著，
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這些事，我都知道。每次他惹事，我都會偷偷關注。
看到他被罰站，我會心疼?？吹剿舜蚣?，我會害怕?？吹剿慌鷩?，我會……嫉妒。
那種隱秘而酸澀的心情，只有我自己知道?；羧室恢背聊芈犞?，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喝酒的動作越來越快。直到班長又提起一件事：“對了，還有一次，
你小子把我們班花林佳盛給罵哭了！就因為她不小心把墨水灑你作業本上了，
你當時那兇的……”霍仁猛地放下酒杯，杯子磕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噤聲了。他抬起眼，眼神冷得像冰碴子，掃過那幾個說得正起勁的人。
“你們他媽說夠了沒有？”空氣瞬間凝固。班長臉都白了?；羧实哪抗庾詈舐湓谖疑砩?，
語氣突然緩和了一些，但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煩躁和……委屈？“蘇姍姍，”他看著我，
一字一句地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當年就是個混蛋，無可救藥？”我愣住了。
他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而且，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不等我回答，他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聲音很低，卻像錘子一樣砸在我心上?！拔腋嬖V你，
老子當年做的所有荒唐事……”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按蚣?，
逃課，頂撞老師，欺負那些不開眼的……”他的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帶著一種豁出去的瘋狂。
“全他媽是為了讓你看我一眼！蘇姍姍！你懂不懂？！”3. 情迷意亂“轟”的一聲，
我腦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為了……讓我看他一眼？這……這怎么可能？！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霍仁。他臉頰因為酒精和激動微微泛紅，眼神卻異常清醒，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偏執。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霍仁這突如其來的“表白”給震懵了。潘曉莉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班長一臉“我操這是什么驚天大瓜”的表情?！澳恪阏f什么？”我聲音都在抖，
感覺像在做夢?；羧士粗?，眼神復雜，有懊惱，有不甘，還有一絲……痛苦？“我說，
”他一字一頓，像是要把每個字都砸進我耳朵里，“我高中那三年，干的所有蠢事，
都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為了讓你……多看我一眼?！薄翱赡隳?？”他突然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你眼里只有你的書，你的考試，還有那個跟屁蟲一樣的顧明豪！
”“我他媽……”他猛地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我他媽在你眼里，
是不是連個屁都不算？”我徹底傻了。大腦一片空白。他說……他做那些事，是為了我？
那次他把欺負我的隔壁班男生打進醫院，不是因為他看對方不爽，而是……因為我？
那次他故意坐在我前面的空位，上課搗亂被老師點名，是為了……讓我注意到他？
那次運動會，他百米沖刺拿了第一，沖過終點線后，目光好像……是看向了我這邊？
無數被我忽略的細節，此刻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里飛速閃過。
原來……原來不是我自作多情？原來那些我以為的“巧合”，都是他刻意為之？
可他……他怎么會知道……“霍仁，你……”我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
卻發現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我從高一開學典禮上，
看見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懶散地靠在操場欄桿上，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
沖著主席臺上講話的校長翻白眼那一刻起……我的視線，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我哪里是只看書，只看考試，只看顧明豪？我的余光里，滿滿的都是他??！我假裝去圖書館，
是為了能在他常去的那個靠窗位置附近，偷偷看他睡覺的樣子。我故意繞遠路回家，
是為了能在他打球的籃球場邊，多停留幾分鐘。我甚至……為了能和他分到一個考場，
考前拼了命地刷題，
把自己的排名硬生生從年級前五十擠到了和他差不多的倒數五十……這些，他都不知道。
他只看到我埋頭苦讀，看到我跟顧明豪一起討論習題，看到我對他的“豐功偉績”視而不見。
所以他以為，我不屑于他，不在乎他。多么可笑的誤會！多么……操蛋的青春！
眼淚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我看到霍仁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激動，
慢慢變成了錯愕，然后是……慌亂？“哎，你……你哭什么？”他語氣有點無措，
甚至伸手想碰我，但伸到一半又猛地縮了回去，好像怕燙到一樣?！疤K姍姍，
你……”“王八蛋！”我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罵了出來，“霍仁你個大傻逼！你個王八蛋！
”我一邊哭一邊罵，完全不顧形象，也不管周圍人驚掉的下巴?！罢l告訴你我不看你了？
誰告訴你我眼里沒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看你一眼，數學題都少做了兩道！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打架我都嚇得要死，怕你被人打殘！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泣不成聲，后面的話哽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霍仁徹底僵住了。他呆呆地看著我，眼睛里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澳恪阏f什么？
”他聲音沙啞地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也……”周圍的起哄聲，
八卦的眼神，此刻都變得模糊不清。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
這個讓我愛了、念了、怨了整個青春的男人。我們就像兩顆在黑暗中摸索的星星，
明明靠得很近，卻因為各自的膽怯和驕傲，硬生生錯過了彼此的光芒。
4. 激情夜那場同學會最后是怎么收場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班長出來打圓場，
說大家喝多了，別傷了和氣。好像是潘曉莉把我拉到一邊，不停地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顧明豪……哦不，他沒來。我只記得，我和霍仁坐在那里，誰也沒再說話。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既尷尬又撕裂的沉默。剛才那番“互相表白”，
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炸起了滔天巨浪，卻在浪潮褪去后，留下了一片狼藉的現實。
我們都已婚。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責任。那段青澀而錯過的暗戀，就算被揭開，
又能怎樣呢？時光不能倒流，遺憾無法彌補。同學會散場，大家互相留著微信，
說著“常聯系”的客套話?；羧首叩米钤?。他甚至沒跟我道別，只是在經過我身邊時，
腳步頓了一下，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住樓上，1808房?！比缓?，
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口，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又酸又脹。1808房。他告訴我這個干什么？
難道……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不，蘇姍姍，你清醒一點！你是有夫之婦！
他也是有婦之夫！你們已經錯過了，就該徹底放下！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顧明豪的幾條未讀消息?！霸谀?？”“同學會結束了嗎？
”“早點回來?！北涞奈淖?，沒有任何溫度。我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手指顫抖著，
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回復。潘曉莉還在旁邊喋喋不休：“姍姍，你跟霍仁到底……哇塞，
太勁爆了！原來校霸暗戀乖乖女，這是什么神仙劇情??！那你當年怎么就跟了顧明豪呢？
”是啊，我當年怎么就跟了顧明豪呢？大概是因為，顧明豪是那個一直站在陽光下，
明確地告訴我“我喜歡你”的人。而霍仁，他所有的“喜歡”，
都藏在那些打架斗毆、頂撞老師的叛逆行為里，藏在他看我時那復雜難懂的眼神里。
我不敢確定，也不敢靠近。我怕那只是我一廂情愿的幻想。我怕靠得太近，
會被他身上的火焰灼傷。所以，當顧明豪捧著玫瑰花站在我宿舍樓下，
當著全校人的面向我表白時，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頭。也許，
選擇一個安全的、確定的未來，才是一個“乖乖女”該做的事吧?？墒牵缫箟艋?，
那個桀驁不馴的身影，總會闖入我的夢境。我知道，我從未真正放下?！皧檴?？姍姍？
”潘曉莉推了推我，“想什么呢？趕緊回家吧，別讓你家顧大老板等急了?！被丶?？
回那個空曠冰冷的“家”嗎？回到那個名存實亡的婚姻里嗎？我看著電梯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心里的那個瘋狂念頭越來越清晰。錯過一次，難道還要再錯過第二次嗎？人生能有幾個十年？
去他媽的乖乖女！去他媽的責任！今晚，我只想為自己活一次！“曉莉，
我……”我深吸一口氣，對潘曉莉說，“我還有點事，你先走吧。
”潘曉莉愣了一下：“什么事??？這么晚了……”“私事?！蔽掖驍嗨?，語氣不容置疑。
潘曉莉大概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問，只是叮囑我注意安全，
然后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偌大的餐廳門口，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拿出手機，
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猶豫了幾秒。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按下了那串我只聽了一遍就牢牢記住的數字。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拔?？
”霍仁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的心跳瞬間加速，手心又開始冒汗。
“……是我?！蔽姨蛄颂蚋蓾淖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點挑逗，
“霍仁?！彪娫捘穷^沉默了幾秒?！拔抑??！彼f?！拔摇蔽疑钗豢跉?，閉上眼睛，
把那句在心里排練了無數遍的話，用盡全身力氣說了出來：“晚上……要不要一起？
”“激情一夜?！薄安涣暨z憾?！闭f完這幾句話，我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心臟更是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他拒絕了，我該怎么辦。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久到我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久到我開始后悔自己的沖動。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霍仁的聲音終于再次響起，低沉而沙啞，
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情緒：“……好?！?. 決意相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電梯，
怎么按下的18樓。電梯平穩上升，鏡面清晰地映出我的臉。臉色潮紅，眼神迷離，
嘴唇微微顫抖。這還是那個端莊得體的蘇姍姍嗎？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到一陣陌生。
“?！钡囊宦?，電梯到達18樓。門緩緩打開。走廊里鋪著厚厚的地毯，很安靜。
我憑著記憶找到1808房，站在門口，心臟狂跳。抬手，想要敲門，
指尖卻在觸碰到門板的瞬間停住了。我……真的要這么做嗎？這一步踏進去，
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我和霍仁，都會變成世俗眼中的“奸夫淫婦”。我們的家庭，
我們的生活，可能會因此天翻地覆。值得嗎？為了一個可能只是一夜的激情，
為了彌補青春的遺憾，賠上現在所有的一切，值得嗎？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
門突然從里面打開了?；羧收驹陂T口，身上還穿著同學會那件黑 T 恤，頭發有點亂，
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他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還有一絲……沐浴后的清香？他洗澡了？
是為了……等我？這個認知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啊M來嗎？”他開口，
聲音比在電話里更加沙啞。我看著他，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看著他緊抿的嘴唇，
看著他臉上那道淺淺的疤痕。所有的猶豫和掙扎，在這一刻，都被一種更強烈的情感淹沒了。
去他媽的值得不值得！我只想抓住眼前這個人！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門在我身后“咔噠”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
光線曖昧?？諝庵袕浡凭秃蔂柮苫旌系奈兜?。霍仁沒有開燈，只是靠在門上，
靜靜地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臂?！澳恪染屏?？
”我沒話找話?！班??！彼麘艘宦?，朝我走近一步。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熱量和壓迫感?！昂蠡诹?？”他問，聲音很低。我抬起頭，
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皼]有?！蔽艺f，聲音有些抖，但很堅定。他笑了，
是那種帶著點痞氣，又有點無奈的笑?！疤K姍姍，你真是……”他搖了搖頭，沒說下去。
他伸出手，輕輕拂開我臉頰邊的一縷碎發。指尖溫熱，帶著輕微的粗糙感，觸碰到我的皮膚，
激起一陣戰栗。我的身體瞬間繃緊了?！澳阒恢?，”他湊近我，呼吸噴灑在我耳邊，
溫熱而曖昧，“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臉頰燙得厲害?！皬母咭?，
看到你穿著白色連衣裙，抱著一摞書從我面前走過去開始?！薄拔揖驮谙?，
這個女孩……真他媽干凈?！薄案蓛舻谩屓讼氚阉K。
”他的話像羽毛一樣撩撥著我的神經，又像電流一樣穿過我的四肢百骸。
我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盎羧省蔽衣曇舭l顫，幾乎是呢喃。他低下頭，
嘴唇離我的嘴唇只有幾毫米的距離。我能聞到他身上更濃烈的煙草和酒味，
還有屬于他獨有的男性氣息。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那個遲到了十年的吻。
然而……預想中的吻并沒有落下。我等了幾秒，忍不住睜開眼。卻看到霍仁……僵在那里，
眉頭緊鎖，表情痛苦，額頭上甚至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盎羧?？你怎么了？”我心里一驚，
下意識地扶住他。他沒說話，只是深吸了幾口氣，然后猛地推開我，踉蹌著退后了幾步，
靠在了墻上?！皨尩摹彼吐曋淞R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澳阍趺戳?？
不舒服嗎？”我急忙上前，想看看他的情況。他卻擺了擺手，避開了我的碰觸，
臉色有點發白?！皼]事……”他聲音有些虛弱，“可能是……酒喝多了，有點上頭。
”酒喝多了？我看著他難受的樣子，心里一陣疑惑?；羧实木屏?，當年是出了名的好，
號稱千杯不醉。今天在同學會上，他雖然喝了不少威士忌，但也不至于……反應這么大吧？
而且，他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難道……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該不會是……關鍵時刻掉鏈子了吧？我看著霍仁緊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十年了，誰知道他身體怎么樣？而且，剛才氣氛那么緊張曖昧，
他又是等了那么多年……心理壓力一大，那方面……不行了？想到這里，
我心里突然有點想笑，又有點……心疼？看著昔日不可一世的校霸，
如今在這種事情上“英雄氣短”，反差實在太大?！耙弧阆刃菹⒁幌?？”我試探著問，
語氣盡量溫柔?；羧侍痤^，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煩躁地抓了把頭發?！安?！
更新時間：2025-05-04 07: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