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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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寒燼重生,血色決絕頭痛欲裂,蘇晚卿在一片混沌中睜開眼。陌生的床帳,

空氣里彌漫著曖昧不清的氣息。身側有人動了動。她僵硬地轉頭,看清了那張臉。沈昭珩。

怎么會是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撕扯著她的神魂。洞房花燭夜,他掀開蓋頭,

眼神里沒有半分喜悅,只有冰冷的嘲諷和一句“蘇氏無德,貶為妾室,居偏院”。

新婚夜獨守空房的凄涼。被他心上人林微雪誣陷后,他不由分說的那一頓鞭打。還有最后,

大雪紛飛,她被棄在別院,活活凍死在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徹骨的寒意似乎穿透了時空,

再次包裹住她。不,這不是夢。她回來了,回到了與沈昭珩荒唐一夜的這個清晨。

屈辱、怨恨、還有死過一次的驚悸,瞬間攥緊了她的心臟。沈昭珩背對著她,

正在慢條斯理地系著衣帶。月白色的寢衣松松垮垮,露出線條流暢的脊背。還有那道疤。

一道猙獰的刀疤,橫亙在他左邊肩胛骨上。蘇晚卿的目光像是被燙了一下。她記得,

這是他為了救林微雪受的傷,他視若珍寶,時常在她面前有意無意地提起,

提醒她與林微雪云泥之別。前世的自己,曾為這道疤心疼不已,如今只覺得刺眼又可笑。

沈昭珩似有所覺,轉過身來。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帶著審視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像是沾了什么臟東西?!靶蚜??”他聲音冰冷,沒什么情緒?!疤K晚卿,你真是好手段。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開場白。蘇晚卿的心猛地一沉,前世他接下來說的話,那些刻薄的指責,

如同烙印般刻在她腦海里。青色的轎子從側門抬入,賓客的竊竊私語,下人們鄙夷的目光,

一幕幕閃過。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不能慌。

她不再是前世那個只會哭泣哀求的蘇晚卿了?!吧蚬舆@是何意?

”她強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聲音竟還算平穩,只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沈昭珩眉梢挑起,帶著幾分譏誚:“何意?你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逼我娶你?

”“為了嫁給我,你當真什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來?!彼脑捪翊懔硕镜谋F,

扎進蘇晚卿的心口。若是前世,她此刻定然臉色慘白,語無倫次地辯解,乞求他的垂憐。

但現在,她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冷漠的笑意?!吧蚬佣鄳]了。

”“昨夜不過一場荒唐,酒后亂性罷了?!鄙蛘宴衩黠@愣住了,

看向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帶上了驚疑不定。

這和他印象中那個對他癡心一片、唯唯諾諾的蘇晚卿,判若兩人。蘇晚卿沒理會他的錯愕,

徑自下床。宿醉和情事后的身體酸軟無力,但她的動作卻異常堅定。她走到桌邊,

端起那碗早已涼透的深褐色湯藥。前世,她羞憤欲絕,根本沒碰這碗他讓人送來的避子湯。

這一次,她沒有絲毫猶豫。當著沈昭珩的面,她仰起頭,將那碗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

藥很苦,從舌尖一直苦到心底,卻也像一劑猛藥,徹底斬斷了那些不該有的癡念。

“你喝了什么?!”沈昭珩臉色一變,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急切。蘇晚卿放下空碗,

用袖口擦去唇邊的藥漬,抬眼看他,眼神平靜無波?!白匀皇菙夭莩乃?。

”她輕輕笑了笑,帶著幾分自嘲,也帶著幾分如釋重負?!吧蚬由矸萸遒F,

我蘇晚卿確實高攀不起?!薄白蛞怪?,就當是一場黃粱夢?!薄皦粜阎?,你我橋歸橋,

路歸路,各自安好,互不相干?!鄙蛘宴竦哪樕查g變得鐵青,胸口劇烈起伏,

似乎被她這番話氣得不輕。他大概從未想過,

會被一個他看不起的女人如此干脆利落地“拋棄”。他死死盯著她,

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些偽裝的痕跡。但蘇晚卿只是平靜地回視著他,眼底再無半分情意。

良久,沈昭珩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好,很好?!薄疤K晚卿,希望你說到做到!

”他猛地一甩袖,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房間,帶著一身壓抑不住的怒火。房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蘇晚卿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緊繃的身體驟然松懈下來,幾乎要站立不穩。她扶住桌沿,

看著凌亂的床榻,空蕩蕩的房間,心中五味雜陳。2 步步緊逼,

鋒芒初露蘇晚卿在家中靜養了幾日。熟悉的閨房,錦被柔軟,熏香清雅,一切都和前世無異,

卻又仿佛隔了一層水霧,帶著不真切感。身體依舊虛弱,大約是前世虧空太甚,

又兼之死過一次的驚悸,偶爾心口還會猛地抽痛一下,提醒她重生的事實。

母親蘇夫人端著湯藥進來,腳步輕悄,眼底是掩不住的心疼和擔憂。“卿卿,感覺好些了嗎?

這幾天臉色還是這么差?!碧K晚卿勉強撐著坐起身,接過那碗溫熱的藥,

藥氣氤氳了她的視線?!澳?,我沒事,就是還有些乏力?!碧K夫人坐在床沿,

替她掖了掖被角,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一聲輕嘆?!澳翘臁降资窃趺椿厥??

外面有些風言風語,娘聽著心里不安?!碧K晚卿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去眸底的復雜情緒。

“女兒不小心,貪杯喝多了些,讓娘擔心了?!彼荒苷f,至少現在不能,

那夜的荒唐和屈辱,只會讓母親徒增傷心和憂慮。兄長蘇文清也聞訊而來,

他是個溫潤的讀書人,此刻眉頭卻鎖得緊緊的?!懊妹茫粲腥似圬摿四?,定要告訴哥哥,

蘇家還沒落魄到任人搓扁捏圓的地步?!迸庥可闲念^,眼前卻閃過前世的畫面。

也是在這間房里,父親勃然大怒,斥責她不知廉恥,敗壞門風;兄長冷眼旁觀,

只勸她認命;母親哭紅了雙眼,卻無力回天;而她最貼心的婢女,

只因替她說了幾句辯解的話,就被父親下令拖出去活活打死,

尸骨都不知道扔去了哪里……如今這失而復得的親情,讓她鼻尖陣陣發酸。她放下藥碗,

忍不住撲進母親溫暖的懷抱里,緊緊摟住?!澳?,哥哥,有你們在,真好?!边@一世,

她一定要牢牢護住他們,絕不讓前世的悲劇重演。又過了幾日,蘇晚卿的身體漸漸好轉,

午后覺得有些悶,便獨自來到后院透氣。院角那架閑置許久的秋千架映入眼簾,

漆色有些斑駁,是她年少時最愛玩耍的地方。她走過去,拂去上面的薄塵,坐了上去,

雙腳輕點地面,秋千悠悠地晃蕩起來。微風拂過臉頰,帶來花草的清香,

也帶來了片刻的安寧和自由感,仿佛前世那些沉重的枷鎖都暫時被拋開了?!疤K晚卿,

你做什么!快下來!”一道急促又帶著怒意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蘇晚卿動作一頓,

循聲望去,心頭沒來由一沉。沈昭珩不知何時來了蘇府,此刻正站在不遠處,

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幾步沖了過來。不等她反應,他竟伸出雙臂,

一把將她從秋千上強行抱了下來,力道大得讓她忍不住蹙眉。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

眼神復雜地盯著她,似乎在確認她是否安好?!吧蚬??”蘇晚卿迅速掙脫他的手臂,

后退一步,與他拉開涇渭分明的距離,微微屈膝行禮,聲音冷淡得沒有一絲波瀾,

“沈公子不是來探望家兄的嗎?怎會在此處?”這刻意的疏離讓沈昭珩心里莫名一陣煩躁,

他盯著她平靜無波的臉,語氣僵硬地解釋:“我……路過。你身子剛好,不宜如此玩鬧。

”恰在此時,兄長蘇文清尋了出來,看到沈昭珩在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還是盡著禮數,

客氣地將他請進了前廳奉茶。寒暄了幾句場面話,蘇文清便借口有事暫時離開了,

廳內只剩下蘇晚卿和沈昭珩兩人。氣氛一時有些凝滯。沈昭珩端起茶杯,

目光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蘇晚卿。她安然端坐著,垂眸看著杯中浮沉的茶葉,恬靜淡然,

與那日在客棧中那個激烈決絕的女子判若兩人。“身體可好些了?”他放下茶杯,率先開口,

語氣帶著幾分狀似關切的試探。“勞沈公子掛心,已無大礙?!碧K晚卿抬眸,

語氣依舊平淡無波。沈昭珩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沉吟道:“那夜之事……”“那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蘇晚卿直接截斷了他的話,

眼神清明地看著他,“沈公子大可放心,我蘇晚卿雖不是什么貞潔烈女,

但也絕不會以此糾纏不清,敗壞沈公子和蘇家的名聲。”沈昭珩眼神微微一閃,

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坦白,甚至帶著幾分撇清關系的決絕。

這和他預想中的哭鬧、哀求、或是欲擒故縱完全不同。他輕咳一聲,掩飾住那一瞬間的錯愕,

從寬大的袖中取出一份折疊好的文書,放在桌上,緩緩推到蘇晚卿面前?!疤K晚卿,

我知道你心悅于我多年。那夜雖是個意外,但我沈昭珩也不是那等不負責任之人。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蘇晚卿的視線落在那份文書上——燙金的紙張,精致的裝裱,然而展開的角落處,

隱約可見一個刺眼的“妾”字。果然。“我母親已經應允,抬你為妾,

不日便可從側門接入府中。”沈昭珩的聲音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傲慢,仿佛給了她天大的恩賜,

“雖是委屈了你,但你如今……這已是你能得到的最好的安排了?!彼脑捳Z頓了頓,

意有所指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里的輕視和憐憫毫不掩飾,仿佛在說:你已非完璧之身,

除了我沈家肯給你一個妾室的名分,誰還會要你?你就該感恩戴德地接受?!版?/p>

”蘇晚卿輕輕重復著這個字,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指尖卻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前世,

就是這個字,將她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讓她受盡屈辱,最終慘死。她忽然抬起頭,

看著沈昭珩那張依然俊朗、卻讓她無比厭惡的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冷的笑意。

“沈公子,你當我蘇家是什么地方?收容腌臜之物的破落戶嗎?

可以任由你這般作賤我蘇家的女兒?”沈昭珩眉頭緊鎖,顯然被她這番話激怒了:“蘇晚卿!

你不要不識抬舉!如今你的名聲……除了我沈家肯給你一個容身之處,

你以為誰還會……”“誰還會要我?”蘇晚卿截斷他的話,笑意更冷,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怎么?離了你沈公子,我蘇晚卿就活不成了?我告訴你,

就算沒人要,我還可以去庵堂里青燈古佛了此殘生!再不濟,三尺白綾也能求個干干凈凈!

總好過給你做妾,受你和你那位心上人的磋磨!”她猛地站起身,

抓起桌上那份象征著無盡羞辱的納妾文書。廳內伺候的丫鬟嚇得大氣不敢出,驚恐地看著她。

蘇晚卿卻看也不看,徑直走到墻角燃著銀絲碳的鎏金獸首炭盆邊。

在沈昭珩震驚錯愕的目光中,她揚手,將那份燙金的文書,

毫不猶豫地擲入了熊熊燃燒的炭火之中!“嗤——”火苗猛地躥高,

貪婪地舔舐著那金色的紙張,轉瞬間就將其吞噬,化作一片飛揚的灰燼?!疤K晚卿!

你瘋了不成!”沈昭珩又驚又怒,臉色鐵青,猛地站起身來。跳躍的火光映在他眼中,

閃爍著不敢置信和滔天的怒火。他幾步沖上前,下意識地想抓住她的手腕,

目光卻無意中瞥見她皓白的手腕上,

那圈尚未完全消退的青紫色淤痕——正是那夜他酒后失控時留下的印記。他動作一頓,

心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但很快被更洶涌的怒火覆蓋?!澳泗[夠了沒有?!

故意做這些給誰看?!”他厲聲喝問,只當她是欲擒故縱,

用這種方式來博取他的注意和愧疚。蘇晚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厭惡地甩開他,

仿佛碰到了什么臟東西。因為動作太急,

腕上戴著的一只成色極好的翡翠玉鐲猝不及防地磕在了旁邊的紅木案幾角上。“啪!

”一聲清脆刺耳的響聲,玉鐲應聲而碎,斷成幾截,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玉鐲通體青翠,

水頭極好,是母親特意為她挑選的及笄禮物。前世,她一直珍愛地戴著,

沈昭珩也曾無意中瞥見,夸贊過一句“顏色清雅”,她當時還為此偷偷歡喜了許久。

可如今她才恍然,那青翠欲滴的顏色,像極了林微雪最愛穿的衣裙顏色。原來,

他夸的從來都不是她的鐲子。沈昭珩看著地上碎裂的玉鐲,也愣住了,

似乎沒想到她反應如此激烈。蘇晚卿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刺向他因震驚而微微睜大的雙眼。她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殘忍的冷笑,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沈昭珩的心上:“沈公子,你可知那荒唐一夜,你醉得神志不清時,

嘴里一直反反復復叫著誰的名字?”沈昭珩的瞳孔驟然緊縮,臉上血色褪盡。

“你一聲聲喚著‘若雪’,‘若雪’……”蘇晚卿模仿著他當時的語氣,

帶著一種嘲諷的悲涼。“從我數清開始,足足叫了二十三聲?!薄澳钦媸恰暵暺?/p>

情真意切啊?!薄吧蚬?,你說,我是該為你這番深情感動呢,

還是該為你一邊叫著別人的名字一邊與我顛鸞倒鳳而感到惡心?

”“轟——”沈昭珩只覺得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整個人如遭雷擊,

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踉蹌著向后退了一步,身體不受控制地撞到了身后的太師椅,

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他死死地盯著蘇晚卿,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羞憤、以及一種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眾人面前的巨大恥辱感。

仿佛他內心深處最隱秘、最自以為是的深情,此刻被她毫不留情地撕開,

變成了一個不堪入目的笑話。3 青山偶遇,狼崽初養成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只余下炭火噼啪的輕響,映著沈昭珩慘白失措的臉。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蘇晚卿,

這個他一直以為溫順怯懦、予取予求的女子。巨大的羞恥和憤怒幾乎將他淹沒,

他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臉上燒得厲害。

蘇晚卿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卻沒有半分報復的快意,只有一種徹底的疲憊和厭倦。

她不想再和這個人有任何牽扯?!吧蚬诱埢匕伞!彼曇羝届o,帶著送客的疏離。

“蘇家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鄙蛘宴衩偷鼗厣?,狼狽不堪地對上她冷漠的視線,

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最后幾乎是落荒而逃,連句場面話都忘了說。

看著那背影消失在門外,蘇晚卿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身子晃了晃,

被及時趕來的貼身丫鬟云珠扶住?!靶〗恪痹浦榭粗厣系乃橛窈突覡a,

又看看自家小姐蒼白的臉色,嚇得不輕。蘇晚卿擺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她決定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母親和兄長雖有不舍,但見她心意已決,且面容憔悴,

終究還是應允了,只反復叮囑她照顧好自己。她要去往郊外的青山,

那里有外祖父早年置下的一處別院,后來改成了一間小小的濟善堂,只是早已荒廢。

她想在那里靜靜,也想重拾醫術,為自己尋一條新的出路。馬車駛離繁華,蘇晚卿掀開車簾,

看著京城的輪廓越來越遠,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青山的濟善堂比她想象的還要破敗,

院墻坍塌,屋舍漏風,蛛網遍布。就像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都需要時間慢慢修補。

蘇晚卿并未氣餒,帶著云珠,親自動手清理修繕。日子在清苦和忙碌中一天天過去,

遠離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她的心境也漸漸開闊。這日,深冬突降大雪,

鵝毛般的雪片席卷了整座青山。蘇晚卿惦記著幾味快要用完的藥材,趁著雪勢稍歇,

披上厚厚的斗篷進了山。采藥歸來時,天色已暗,風雪又緊了起來。

路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時,她腳步一頓。雪地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她撥開覆雪的枝椏,

赫然看見一個少年蜷縮在那里。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衣衫單薄破爛,渾身是血,

臉色青白,嘴唇凍得發紫。他懷里緊緊抱著一把斷了半截的短刃,

僅剩的刀鋒在昏暗天光下泛著幽冷的寒意。聽到動靜,少年猛地抬起頭,露出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兇狠的眼睛,像雪地里餓極了的孤狼,充滿了警惕、不馴和一種瀕死的戾氣。

蘇晚卿心頭一跳,下意識后退了半步。但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醫者的本能讓她無法坐視不理。她放緩了呼吸,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無害:“你受傷了?別怕,我是大夫?!鄙倌隂]有說話,

只是用那雙狼崽似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威脅聲。蘇晚卿停下腳步,

不再靠近,只是輕聲道:“雪太大了,你會凍死的。跟我走吧,我那里有藥,

可以幫你處理傷口?!币娝琅f不動,渾身緊繃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蘇晚卿想了想,

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輕輕放在了他面前不遠處的雪地上?!拔覜]有惡意?!彼D身,

慢慢往回走,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看他。少年盯著那件帶著體溫的斗篷,又看看她的背影,

眼中的兇戾似乎淡去了一絲,多了些猶豫。最終,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掙扎著爬起來,

踉蹌地抓起斗篷裹在身上,一瘸一拐地跟上了她?;氐胶喡獏s溫暖的濟善堂,

蘇晚卿立刻找出傷藥和干凈的布條。少年坐在火堆旁,依舊沉默寡言,

警惕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蘇晚卿也不在意,只專心為他處理傷口。他的傷勢很重,

新傷舊傷交疊,最深的一道在后背,幾乎可見白骨。蘇晚卿清理包扎時,他一聲不吭,

額頭上卻滲出細密的冷汗,身體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處理完傷口,

她又去熬了驅寒的姜湯和退燒的草藥。少年喝藥時嗆咳了幾聲,大約是傷到了內腑。夜里,

他發起高燒,開始說胡話。蘇晚卿守在一旁,用雪水浸濕的布巾替他降溫。迷迷糊糊中,

少年緊緊抓住她的衣袖,反復囈語著:“父王……別丟下我……父王……”蘇晚卿動作一頓,

父王?這個稱呼讓她心頭莫名一顫,隱約想起了前世關于漠北的一些傳聞。

她輕輕拍著少年的背安撫,直到他沉沉睡去。第二天,少年燒退了些,人也清醒了不少。

蘇晚卿端了碗熱粥過去:“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依舊帶著疏離,

沉默了片刻,才從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一個字:“辰?!薄俺剑俊碧K晚卿點點頭,

“那我以后叫你阿辰,好不好?”少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算是默認了。

這便是他們相識的開端。阿辰的傷養了十幾天才漸漸好轉。他傷好后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只是默默地開始干活。他身手似乎很好,每日都會去山里打些野物回來,有時是兔子,

有時是野雞,偶爾還能獵到狍子,大大改善了蘇晚卿和云珠的伙食。只是他話依舊很少,

眼神也總是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郁和警惕。蘇晚卿偶然發現,阿辰專注看東西時,

那眼神深處竟有幾分像……林微雪。這個發現讓她心里很不舒服,像是一根細小的刺,

扎在心頭。夜里,她又夢見了前世。夢見沈昭珩站在林微雪的畫像前,癡癡地看著,

嘴里喃喃低語著什么。那“替身”的陰影再次將她籠罩,讓她從夢中驚醒,心口悶痛。

她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久久無法平靜。第二天一早,

蘇晚卿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去院子里透氣。阿辰正在劈柴,見她臉色不好,停下手中的斧頭,

看了她一眼。他難得主動開口,聲音還有些少年人的沙?。骸安婚_心?”蘇晚卿愣了一下,

隨即搖搖頭,勉強笑了笑:“沒什么?!卑⒊絽s盯著她,很認真地說了一句:“對我來說,

珍惜眼前比什么都重要?!碧K晚卿怔住了。珍惜眼前……是啊,前世已矣,

今生她該珍惜眼前人,護好身邊事。她看著少年略顯稚嫩卻異常堅定的側臉,

心頭那點因“替身”而起的不快,竟被這句簡單的話驅散了不少。

日子就在這平淡又帶著些許溫情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阿辰像一只被收留的沉默小狼,

安靜地守在濟善堂,守在她身邊,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表達著感激和依賴。

蘇晚卿也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這荒涼的青山似乎也因此多了幾分生氣。4 流言四起,

護主反擊第四章:流言四起,

護主反擊 (約1600字)青山腳下的濟善堂漸漸有了些人氣。蘇晚卿每日坐診,

為附近的山民看病抓藥,分文不取,只收些藥材或是山貨抵償。她的醫術承襲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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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07:4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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