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鉆戒之殤二十四歲的溫婉穿著白色連衣裙,站在五星級酒店頂層餐廳的落地窗前,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那枚三克拉的鉆戒。窗外,城市燈火如星河傾瀉,
而我的眼里只有那個正在向餐廳走來的挺拔身影——周慕辰,我的未婚夫。"婉婉,
等很久了?"他推門而入,身上還帶著雨水的清新氣息,昂貴的西裝肩頭有些濕潤。
我急忙拿起毛巾迎上去,卻被他一把摟進懷里。"別忙,"他的呼吸噴在我耳畔,
帶著淡淡的龍舌蘭酒香,"讓我抱抱你。"這樣的場景在過去半年里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周慕辰,周氏集團的太子爺,身高188,劍橋商學院畢業,
財經雜志評選的"十大青年才俊"之首。而我,溫婉,只是一個普通的設計公司職員,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唯一的親人是五年前收養我的養父。
我們的相遇如同爛俗偶像劇——公司年會上,我被同事灌酒,醉醺醺地撞進了他懷里。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在陌生公寓,床頭放著解酒藥和紙條:"衣服已送洗,廚房有粥。
——周慕辰""周總對你可真上心,"我的上司Lisa擠眉弄眼,
"他可是圈里有名的高嶺之花,多少名媛千金想摘都摘不到。
"我原以為那只是一場露水情緣,直到他開始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記得我所有喜好,
甚至在我生理期時親自煮紅糖姜茶。三個月后的午夜,他在我狹小的公寓里單膝跪地,
眼神比窗外的月光還溫柔。"婉婉,我知道你從小缺乏安全感,"他握著我的手微微發抖,
"給我機會,讓我用一輩子證明,你不會再被拋棄。"那一刻,我哭得像個孩子。
二十四年來,第一次有人讓我感覺,我值得被愛。"想什么呢?
"周慕辰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眉頭微蹙,
"眼睛怎么紅了?""沒事,"我擠出一個笑容,"只是覺得太幸福了,像做夢一樣。
"他低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絲絨盒子:"那讓這個夢更真實些。
"盒子里是一對翡翠耳墜,晶瑩剔透,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柔的光澤。"這...太貴重了!
"我認出這是上個月拍賣會上的珍品,成交價近百萬。"下周六的訂婚宴,我要你戴這個。
"他不由分說地為我戴上,冰涼的玉石貼上肌膚,讓我輕輕一顫,"我的婉婉,值得最好的。
"我仰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心臟像被蜜糖浸泡。那時的我怎么會想到,這一切甜蜜,
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復仇。訂婚前夜,養父從國外趕回來。
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五年前那個雨夜,我在便利店打工下班,被醉駕車輛撞倒,
是他沖出來推開我,自己卻被撞成重傷。出院后,他收養了無親無故的我。"小婉,
這是爸爸給你的嫁妝。"他將一張存折推到我面前,
上面的數字讓我瞪大眼睛——整整八十萬,是他畢生積蓄。"爸!
這錢您留著養老...""傻丫頭,"他粗糙的大手撫過我的發頂,"看到你幸福,
爸爸比什么都開心。"第二天,我穿著周慕辰特意從巴黎定制的白色禮服,
戴著那對翡翠耳墜,站在希爾頓酒店宴會廳的入口。廳內坐滿了商界名流,閃光燈此起彼伏。
養父挽著我的手,緊張得手心冒汗。"別怕,爸,"我小聲安慰,"慕辰家人很和善的。
"音樂響起,大門緩緩打開。我揚起最甜美的笑容,
卻在下一秒僵在原地——宴會廳正中央的大屏幕上,赫然播放著一段車禍視頻!熟悉的街道,
傾盆大雨中,一輛黑色轎車將行人撞飛...那是我養父救我的那個夜晚!"各位來賓,
"周慕辰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徹全場,冰冷得陌生,"在祝福我們之前,請先看一段視頻。
"畫面切換,是一張醫院病床上的女人,渾身插滿管子。"這是我母親,
五年前因為一場醫療事故成為植物人。"周慕辰的聲音微微顫抖,"而事故主刀醫生,
就是今天站在這里的溫先生!"我猛地轉頭看向養父,他的臉血色盡失。
"不...那不是..."他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完整音節。
"溫醫生為了掩蓋自己的失誤,偽造了病歷。"周慕辰一步步走近,眼神如刀,
"而我花了五年時間,終于找到證據。"他停在距離我一步之遙的地方,卻像隔著一道天塹,
"接近你,不過是為了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的滋味。"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耳邊嗡嗡作響,四周賓客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天啊,
居然是殺人醫生的女兒...""周少這招太狠了...""裝得那么恩愛,
原來是報復...""不是的..."我顫抖著去拉周慕辰的衣袖,
"我爸他不可能...""夠了!"他猛地甩開我的手,翡翠耳墜被扯落,
在地毯上滾出老遠,"你以為我會愛上一個仇人的養女?"他俯身在我耳邊,
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半年,每次碰你我都覺得惡心。"我的雙腿突然失去力氣,
跪坐在地。養父想扶我,卻被周家的保鏢攔住?;靵y中,
我看到周慕辰的父親——周氏集團董事長周鴻煊走上臺,宣布訂婚取消,
并會追究溫醫生的法律責任。閃光燈如暴雨般襲來,拍下我最狼狽的模樣。最后記得的畫面,
是養父被警察帶走時回頭看我那一眼,滿是愧疚與心疼。三天后,我在醫院醒來。醫生說,
我因情緒過激流產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摸著平坦的小腹,我笑了,
笑得淚流滿面。周慕辰不僅毀了我的愛情,我的尊嚴,還殺死了我們無辜的孩子。窗外,
雨聲淅瀝,和那個改變我命運的夜晚一樣。我拔掉輸液針,走到窗前,任雨水打濕病號服。
"周慕辰,"我對著虛空輕聲道,"你教會我恨比愛更長久。"從那天起,溫婉死了。
活下來的,是一個為復仇而生的幽靈。2 金融黑寡婦*五年后,國際金融峰會上,
當家周慕辰第一次見到那位傳說中的"金融黑寡婦"——華爾街新貴Selina Wen。
她一襲紅裙,栗色卷發披肩,正用流利的法語與歐洲銀行家交談。轉身時,
翡翠耳墜在燈光下閃爍,與周慕辰記憶中的那對一模一樣。"周總,久仰。
"她微笑著伸出手,指甲是鮮血般的紅,"我是Selina Wen,中文名——溫婉。
"周慕辰的瞳孔驟然收縮。金融峰會的燈光太亮了,刺得我眼睛發疼。五年了,
我終于又站在了周慕辰面前。我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震驚,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開我的皮膚。
他比記憶中更加成熟,定制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線條,下頜線如刀削般鋒利,
只有眼角微微的細紋泄露了這些年的疲憊。"溫...婉?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手指無意識地松開了香檳杯。我紅唇微揚,
故意讓翡翠耳墜在轉頭時輕輕晃動:"周總記性真好,沒想到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
"四周嘈雜的人聲仿佛突然靜音,我只聽到他加重的呼吸聲。
這感覺比想象中還要美妙——獵手看著獵物落入陷阱的第一步震顫。"你變了很多。
"他的目光掃過我的全身,在耳墜上停留了片刻,喉結微微滾動。"是嗎?"我輕笑,
故意用指尖碰了碰耳墜,"多虧了周總當年的'教導',我才知道人不能永遠天真。
"一位侍者不小心撞到我,香檳灑在了我的手腕上。周慕辰條件反射地掏出手帕,
卻在半空僵住了動作。我慢慢抽走他手中的方巾,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掌心。"謝謝。
"我擦拭著手腕,看他眸色轉深,"聽說周氏正在尋找東南亞項目的合作伙伴?
也許我們有機會合作。"不等他回答,我已轉身走向另一位銀行家,
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第一步棋已經落下,我要讓他主動來追。果然,
當晚酒店前臺就送來了邀請函——周慕辰約我明天單獨午餐。
附贈的是一對和我耳墜配套的翡翠手鐲,卡片上寫著"物歸原主"。
我冷笑著將手鐲扔進抽屜。五年前那對耳墜早在我離開醫院時就賣掉了,
現在戴的不過是高仿品。周慕辰大概以為我還會為這些奢侈品心動,
就像當年那個傻女孩一樣。3 絕望的蛻變半島酒店的私人包廂里,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周慕辰的側臉上。他為我拉開椅子的動作依然優雅得體,
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那段血腥過往。"Selina Wen,"他慢慢念著我的英文名,
"華爾街新貴,專長企業并購,經手的三個案子回報率都超過300%。"他抬起眼,
"我很好奇,一個設計公司的普通職員,如何在五年內蛻變成金融精英?"我抿了一口紅酒,
讓酒液在舌尖停留片刻:"絕望是最好的老師,周總。"我直視他的眼睛,"當你失去一切,
連死亡都不再可怕時,就沒有什么做不到的了。"他的手指在杯沿收緊,
指節泛白:"當年的事...""不必解釋。"我微笑著打斷,"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
我反而要感謝周總給我上了那么寶貴的一課。"午餐在看似融洽實則暗流涌動的氛圍中結束。
臨走時,我故意落下了一份文件——關于東南亞項目的初步投資方案,
里面特意標注了幾處周氏集團可能忽視的風險點。三天后,周氏集團發來了合作意向書。
我的助理艾瑪瞪大眼睛:"Selina,你真的要和周氏合作?
他們可是...""最好的復仇不是毀滅,"我撫摸著文件上周慕辰的簽名,
"而是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珍視的一切,慢慢落入仇人手中。
"4 復仇的棋局第一次項目會議上,周慕辰帶著他的團隊早早到場。我故意遲到十分鐘,
穿著剪裁凌厲的黑色套裝走進會議室,
滿意地看到幾個周氏老員工驚愕的表情——他們中有人曾見證過我當年的狼狽。"抱歉,
剛和摩根的人通完電話。"我隨手將愛馬仕包扔在桌上,露出里面周氏競爭對手的名片一角。
會議中,我毫不留情地指出周氏方案的漏洞,用數據碾壓他們的每一個反駁。
周慕辰始終沉默,目光灼灼地追隨著我的一舉一動。當我用激光筆指向某張圖表時,
他突然開口:"這個觀點和溫醫生當年提出的醫療改革建議很像。"會議室瞬間安靜。
我面不改色:"巧合罷了。周總這么懷念我養父,不如去監獄探望他?"實際上,
養父三個月前已經因病保外就醫。我把他安置在瑞士最好的療養院,
用這些年賺的錢為他請了頂級醫療團隊。醫生說他活不過今年冬天——這都是拜周家所賜。
項目推進得異常順利。我故意在每一個關鍵節點給出驚艷表現,
讓周慕辰越來越依賴我的判斷。我們開始有更多私下接觸,從商務晚餐到周末高爾夫,
我刻意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時而熱情似火,時而冷若冰霜。一個月后的雨夜,
他送我回酒店時,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要什么?錢?地位?
還是..."他的呼吸帶著威士忌的味道,"報復?"雨滴順著他的發梢滑落,
像五年前那個夜晚。我輕輕抽出手,為他整理領帶:"周總覺得呢?
"我的指尖劃過他的喉結,"也許我只是想看看,高嶺之花跌落神壇的樣子。"第二天,
我收到了他送來的九十九朵紅玫瑰,卡片上只有一句話:"游戲開始。"很好,他上鉤了。
5 內部瓦解我開始實施計劃的第二步——瓦解周氏的核心業務。通過東南亞項目,
我悄悄收集周氏集團的內部信息,發現他們正在進行的德國并購案存在重大財務漏洞。
"把這個匿名發給財經周刊。"我遞給艾瑪一個U盤,"順便約一下周氏的財務副總,
就說我想請他喝咖啡。"艾瑪猶豫道:"Selina,周氏在本地勢力很大,
如果被發現是你...""那就讓他們發現。"我冷笑,
"我要周慕辰知道是誰在摧毀他的帝國,就像他當年讓我知道為什么被拋棄一樣。
"周氏股價開始異常波動,德國并購案陷入僵局。周慕辰的來電越來越頻繁,而我故意漏接,
直到第三次才接起來。"Selina,我們需要談談。"他的聲音透著疲憊,
"周氏被人惡意做空,德國那邊...""真遺憾。"我打斷他,
"不過我剛好認識幾個德國投資人,也許能幫上忙?當然,有條件。
"6 雨夜真相我們在他的私人公寓見面。五年了,這里幾乎沒變,
連玄關的那幅抽象畫都還在原位——那是我當年隨口說喜歡的。"你想要什么?
"他直接問道,眼下有明顯的青黑。我慢慢走近,
手指滑過他的西裝領口:"我要周氏20%的股份,和董事會席位。""不可能!
"他猛地站起來,"那是家族控股的核心!""那就看著你的德國項目破產吧。
"我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拉住。近距離下,我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水味,
混合著一絲煙草氣息。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嘴角緊繃:"為什么恨我?
"這個問題差點讓我笑出聲。我掙脫他的手,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記得這個嗎?訂婚后第二天,你帶我去馬場,我摔下馬背。
你抱著我沖去醫院,一路上不停地說'別怕,有我在'。"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知道我為什么摔下去嗎?"我逼近一步,"因為有人在前一晚給我的馬下了藥。而你父親,
在我流產住院期間,派人來醫院警告我永遠消失,否則讓我養父在監獄里生不如死。
"周慕辰踉蹌后退,撞翻了茶幾:"我...我不知道這些...""當然不知道。
"我冷笑,"在你眼里,我不過是個可以隨意踐踏的棋子。"我拿起包包,"股份的事,
三天內給我答復。"走出公寓,我靠在電梯里大口喘息。演戲比想象中更耗費心力,
尤其是面對那張曾讓我魂牽夢縈的臉。但最艱難的部分才剛剛開始——艾瑪發來消息,
說找到了當年醫療事故的新線索。"Selina,資料顯示周夫人手術當天,
麻醉師是周鴻煊的大學同學,而且在事故后一個月移民海外了。"我的手指微微發抖。
難道養父真的是被冤枉的?與此同時,
另一條消息映入眼簾——周鴻煊通過中間人約我明晚單獨見面。老狐貍終于坐不住了。
我回復艾瑪:"繼續深挖麻醉師的下落。另外,幫我準備一份周氏集團這十年的稅務資料。
"復仇的棋盤上,棋子正在加速移動。而周慕辰,他很快就會知道,有些錯誤一旦犯下,
就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7 老狐貍的陷阱*周鴻煊選的地方是一家隱蔽的私人會所,
藏在城郊一座中式園林深處。下車時,我的高跟鞋陷進濕軟的泥土里,
像踏進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溫小姐,久仰。"周鴻煊站在亭子里,背對著我,
手中把玩著一串佛珠。五年過去,他的背影依然挺拔如松,只是頭發全白了,像落了一層雪。
"周董事長親自約見,真是受寵若驚。"我在石凳上坐下,裙擺掃過青苔。
更新時間:2025-05-04 05:3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