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碎尸1996年1月19日，南京的雪下得格外猙獰。
陳默蹲在水佐崗的巷子里，哈出的白氣在手電筒光束里凝成冰霧。
眼前的黑色塑料袋浸著暗紅污漬，零下五度的低溫里，尸塊邊緣結著薄冰，
像被精心切割的凍肉。他數到第七塊時，鑷子突然頓住——那截蒼白的手指上，
還涂著剝落的紅色指甲油。"頭找到了嗎？"他問身后的實習警員。小李臉色煞白，搖搖頭，
腳邊的搪瓷缸子歪倒，姜湯在雪地上燙出個黑洞。遠處傳來防空警報般的哭聲，
穿碎花棉襖的清潔工大媽癱坐在地，手里還攥著半塊沒來得及扔的尸塊。
巷口的公用電話亭里，母親又在撥打妹妹的BB機。陳默摸出褲兜里的BP機，
屏幕上顯示著未讀消息："兒啊，雨兒的機怎么總沒人回？"他咬碎后槽牙，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1月10日那天，妹妹說去圖書館查資料，就再也沒回來。"陳隊，
有發現！"法醫林芳的聲音穿透風雪。她戴著棉布口罩，睫毛上掛著冰晶，
手里的證物袋映出半枚帶血的臼齒。陳默的心臟猛地收縮——妹妹上個月剛補過牙，
牙科病歷上寫著"右下第二磨牙齲壞"。"磨損程度......"林芳欲言又止，
哈出的熱氣模糊了護目鏡，"和檔案里1993年玄武湖碎尸案的齒模有點像。
"陳默想起三年前那起懸案：女大學生林薇失蹤，碎尸被拋在玄武湖涼亭，
現場遺留半支紅梅牌香煙。當時他剛入警隊，跟著老隊長跑遍了南京所有煙酒店。
雪越下越大，路燈在風雪中變成昏黃的光斑。陳默沿著水佐崗往南大方向走，
軍大衣下擺掃過路邊的錄像廳，《人肉叉燒包》的海報被雪水浸得發皺。路過夜市時，
烤紅薯的香氣突然勾住他的腳步——那個總在南大后門賣烤紅薯的王大姐，正對著煤爐搓手。
"姑娘穿的是紅棉襖，帶毛領的。"王大姐的搪瓷缸子里飄著茉莉花茶味，"那晚九點多，
她買了塊烤紅薯，說要去圖書館還書。旁邊有個穿藍大褂的男人，一直盯著她的圍巾看。
"藍大褂、毛領紅棉襖，陳默在筆記本上畫下重點，筆尖劃破紙頁?；氐椒志謺r，
墻上的電子鐘顯示凌晨兩點。陳默摸出妹妹的日記本，塑料封皮上印著"南大留念"，
扉頁寫著"1995.9.1 雨兒入學"。
最后一篇日記停在1月9日："食堂新來的大叔總盯著我笑，今天給了我塊話梅糖。
"字跡力透紙背，最后那個句號洇開小片墨漬。"陳隊，尸塊拼完了。
"小李抱著文件夾進來，眼圈發青，"一共兩千零七塊，切口整齊，
像是用......"他喉結滾動，"像是用手術刀切的。"陳默盯著桌上的尸塊分布圖，
玄武湖、水佐崗、南大，三點連成詭異的三角，像枚扎在地圖上的銹釘。凌晨四點，
陳默在辦公室沙發上打盹，夢見妹妹穿著紅棉襖在雪地里跑。他想追，
卻發現自己的腿被無數尸塊纏住。驚醒時，BP機在褲兜里震動，
是母親發來的短信："雨兒的BB機通了，對方說讓我們等消息。"他抓起外套沖出門，
雪已經停了，巷口的垃圾桶上堆著新的垃圾。路過南大后門時，
他看見路燈下站著個穿藍大褂的男人，正往地上扔話梅糖紙。陳默想喊，
卻被突然響起的防空警報淹沒——六點整，南京城準時響起的警報聲里，
男人轉身消失在街角，只留下半張糖紙在雪地上飄。法醫室的燈還亮著。
林芳獨自坐在解剖臺前，護目鏡已經摘下，露出眼角的細紋。陳默推門進去時，
她慌忙把什么塞進白大褂口袋，金屬碰撞聲輕得像嘆息。
"斷齒......"陳默盯著她顫抖的指尖，"是不是和我妹妹的牙科記錄吻合？
"林芳別過臉去，盯著墻上的人體解剖圖。窗外的晨光爬上她的側臉，陳默這才發現，
她耳后有塊淡褐色的胎記，形狀像朵凋謝的梅花。"今天先到這兒吧。"林芳摘下手套，
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顫抖，"明天還要做病理切片。"她轉身時，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張紙片。
陳默彎腰撿起，
上面是潦草的字跡："1993.8.15 大華電影院 19:00 2排3座"。
凌晨五點的南京街頭，陳默站在大華電影院門口。
鐵柵欄上掛著"今日放映《紅櫻桃》"的木牌，售票窗口結著冰花。他摸出妹妹的學生證，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白襯衫，嘴角沾著笑，背景是電影院的霓虹招牌。手機在這時響起，
是母親的電話。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默啊，剛才有個男人打電話來，
說雨兒在他那兒......"話未說完，線路突然中斷。陳默握著聽筒的手青筋暴起，
聽見電話亭外傳來熟悉的童謠——是妹妹小時候總唱的那首："紅裙轉，雪花飄，
爸爸帶我們去看潮......"他猛地拉開電話亭的門，雪地上只有串模糊的腳印，
通向黑暗的巷口。腳印旁邊，躺著半塊沒吃完的烤紅薯，紅薯皮上沾著新鮮的話梅糖紙，
糖紙中央有個齒印，咬痕清晰得可怕，像極了法醫室里那半枚斷齒。
第二章 紅裙迷蹤1996年1月25日，南京圖書館的霉味混著油墨香，
凍得陳默鼻腔發疼。他盯著1993年的報紙合訂本，
頭版標題"玄武湖碎尸案震驚全城"的油墨已經暈開，
照片里的涼亭柱子上貼著"尋尸啟事"，右下角是林薇的學生證照片——齊耳短發，
嘴角有顆痣，穿紅色燈芯絨外套。"陳隊，查到了。"小李抱著檔案袋進來，
塑料鞋底在水磨石地面打滑，"1993年案發時，林薇的室友說她那晚要去見網友，
穿的就是紅外套?，F場遺留的紅梅香煙，是南京本地特產，年產只有兩萬箱。
"陳默摩挲著報紙上的煙盒圖案，突然想起妹妹抽屜里也有個紅梅煙盒，說是"路上撿的"。
南大女生宿舍302室，陳默掀開妹妹的床鋪，灰塵在陽光里飛舞。
床底露出半片帶血的布料，他屏住呼吸扯開床墊——藏在里面的，是件沾滿泥漬的紅色外套，
衣領處的毛領缺了半綹，露出下面的暗紅色污漬。
"這是......"宿管阿姨的聲音在門口發抖，"雨兒失蹤前穿的就是這件！
"陳默的指尖劃過布料上的破口，形狀像道爪痕。他想起王大姐說的"藍大褂男人"，
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瘜W系辦公室里，陸凡正在擦顯微鏡。他穿著洗舊的白大褂，
袖口沾著藍色試劑，聽見腳步聲抬頭，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驚慌。"陳警官，
"他摘下手套，露出左手腕的燙傷疤痕，"雨兒的事......我很抱歉。
"陸凡的辦公桌上擺著《有機化學實驗指南》，
書頁間夾著張便簽："皂化反應需控制溫度40-60℃"。
陳默想起法醫報告里提到的"尸塊脂肪皂化現象"，喉嚨發緊。
"周小萌之前問過你人體脂肪的事？"他盯著陸凡的眼睛。
"是......"陸凡轉身打開試劑柜，里面整齊碼著各種瓶瓶罐罐，"她說在寫小說，
需要用到解剖學知識。"他的手停在一瓶福爾馬林前，瓶里泡著的動物內臟輕輕晃動，
"我讓她去圖書館查資料，沒想到......"陳默的目光被墻角的紙箱吸引。
里面裝滿了標本盒，每個盒子上都貼著標簽："林薇，頭發樣本，
1993.8.15"、"周小萌，指甲碎屑，1996.1.9"。他猛地回頭，
陸凡已經不見了，窗外閃過白大褂的衣角。舊貨市場的攤位上，王大姐正在賣話梅糖。
竹編簸箕里的糖果裹著彩色糖紙，陳默拿起一顆，包裝上印著"黑貓警長"圖案，
和妹妹日記里畫的一模一樣。"這糖......"他喉嚨發緊，"還有嗎？
"王大姐擦了擦鼻涕："沒啦，就剩這半袋。賣糖的男人說，這是他自己做的。
"她往煤爐里添了塊炭，"穿藍大褂，戴個大口罩，說話帶點蘇北口音。對了，
他總在南大后門賣，說是給女兒攢學費。"陳默的BP機突然震動，
是林芳的消息："來法醫室，有發現。"他沖進解剖樓時，林芳正在顯微鏡前皺眉。
載玻片上的組織樣本泛著詭異的光澤，她推過一張紙："尸塊里檢測出甘油和氫氧化鈉，
是制作肥皂的原料。"窗外傳來防空警報，陳默看了眼表，下午三點整。林芳摘下護目鏡，
露出紅腫的眼睛："1993年林薇的案子，我也參與了尸檢。"她從抽屜里拿出個信封，
里面是泛黃的驗尸報告，"當時我就覺得，切口太整齊了，不像業余人士能做到的。
""你認識我父親嗎？"陳默突然開口。林芳的手猛地一抖，報告紙角劃破了她的虎口。
血珠滴在桌面上，她慌忙用酒精棉擦拭："陳工......他是我的老師，
教會我做法醫的人。"傍晚的南大后門，陳默蹲在梧桐樹旁，盯著賣話梅糖的攤位。
穿藍大褂的男人正在給學生找零，他的左手始終插在口袋里。陳默摸出警槍，剛要上前，
卻看見男人從兜里掏出塊糖，塞進一個穿紅外套女生的手里。女生接過糖，笑著轉身，
馬尾辮掃過男人的手背。陳默的心臟停跳一拍——那女生的發型，和妹妹失蹤前一模一樣。
他握緊槍柄，正要沖過去，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陳隊！
"小李舉著文件夾跑來："查到了！1993年案發當晚，大華電影院放映的是《紅粉》，
2排3座的購票人叫......"他喘著氣，聲音突然變調，"叫陳建國，
是你父親的名字。"陳默的耳邊響起轟鳴。父親已經去世四年，死于化工廠的爆炸事故。
他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你爸當年也是這么消失的......"手里的槍差點滑落，
抬頭再看時，賣糖的男人和紅外套女生都不見了，只有半張糖紙躺在雪地上，
糖紙上的黑貓警長咧著嘴，露出尖利的牙齒?；瘜W實驗室的門虛掩著。陳默推開門，
聞到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陸凡趴在實驗臺上，右手握著注射器，左臂上插著根管子，
連接著旁邊的玻璃瓶——里面裝著淡黃色的液體，瓶身標簽寫著"人體脂肪提取液"。
"別過來......"陸凡的聲音像漏風的風箱，他抬起頭，嘴角掛著涎水，
"他說我要是說了，就把我女兒......"陳默這才注意到墻角的鐵籠，
里面縮著個穿紅裙的小女孩，正是陸凡的女兒小雨。"誰？"陳默按住陸凡的手腕，
摸到他脈搏微弱，"那個穿藍大褂的男人是誰？"陸凡突然劇烈抽搐，注射器從手里滑落，
在地面滾出長長的血痕。陳默撿起注射器，
看見針管里殘留的液體——和林芳檢測出的肥皂原料成分一模一樣。小雨在籠子里發出嗚咽。
陳默解開鐵籠，給她披上自己的軍大衣，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摳進他的皮膚："那個叔叔，他有好多話梅糖，
還有一個會唱歌的盒子......"她從兜里掏出個小錄音機，按下播放鍵。電流聲過后，
傳來熟悉的童謠："紅裙轉，雪花飄，爸爸帶我們去看潮......"接著是男人的笑聲，
帶著蘇北口音："雨兒真乖，
明天再給你買新裙子......"陳默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父親的聲音，
是他以為早已死去的父親的聲音。實驗室的窗戶外，雪又下了起來。陳默抱著小雨站在窗前，
看見穿藍大褂的男人正穿過操場，他的左手終于從口袋里拿出來，手腕上戴著的，
是父親從不離身的上海牌手表，表盤在暮色中泛著冷光。BP機在這時震動，
是母親發來的最后一條消息："默啊，雨兒的BB機回了，
說她在大華電影院等我們......"陳默盯著消息，突然想起1993年的電影票根，
想起父親的名字，想起妹妹日記里的"叔叔"。他猛地轉身，
卻看見陸凡不知何時已經斷了氣，右手緊緊攥著張紙條，
上面用鮮血寫著："去化工廠......"雪越下越大，實驗室的掛鐘指向七點十五分。
陳默摸出妹妹的BB機，顫抖著輸入號碼："你在哪兒？"發送鍵按下的瞬間，
遠處的大華電影院方向突然亮起火光，那是父親當年常帶他去的地方，
此刻在風雪中像座燃燒的墳塋。第三章 解剖者的晚餐1996年7月15日，
梅雨季的南京像個蒸籠。陳默站在城南化工廠舊址前，
銹跡斑斑的鐵門上掛著"閑人免進"的木牌，門洞里飄出刺鼻的氨水味。
1992年的爆炸案在這里留下永久創傷——三號車間的墻壁上，焦黑的人形輪廓依然清晰，
像被釘在墻上的幽靈。"陳隊，檔案調出來了。"小李舉著油紙包跑過來，
紙包上印著"機密文件"紅章，"1992年爆炸案死亡三人，
其中陳建國的尸檢報告......"他突然停住，喉結滾動，"尸體不完整，
只找到左手和部分頭蓋骨。"陳默的指尖劃過檔案里的照片：父親的左手戴著上海牌手表，
手腕處有三級燒傷疤痕，和陸凡的燙傷位置一模一樣。
照片下方的備注寫著："現場發現大量人體解剖圖譜，疑與死者業余研究有關。
"化工廠的黑板報還停留在1992年6月："向陳建國同志學習，嚴把化工安全關。
"陳默摸著黑板上的粉筆字，想起父親每晚在臺燈下畫解剖圖的樣子，
他說那是"給醫學院學生寫教材"。黃昏時分，第三起碎尸案震驚全城。
夫子廟小吃街的垃圾桶里，清潔工發現裝著尸塊的泡沫箱。陳默掀開箱蓋，
看見整齊碼放的內臟，每片肝臟上都劃著十字刀痕，像極了父親菜譜里的"清蒸肝尖"刀工。
尸塊旁躺著半把鑰匙，鑰匙柄上刻著"雨"字。"是我妹妹的抽屜鑰匙。
"陳默的聲音比梅雨還冷。小李遞來證物袋，
里面是從尸塊中檢出的話梅糖碎——和前兩起案件中的品牌完全一致。法醫室里，
林芳正在做病理切片，她的白大褂紐扣掉了一顆，露出鎖骨處的梅花胎記。
"兇手在模仿1993年的手法。"她用鑷子夾起脂肪組織，"但這次的皂化反應更徹底，
說明兇手有更專業的設備......"她突然停住，盯著陳默的眼睛，
"你父親當年在化工廠負責什么？"午夜的肉聯廠冷庫，趙德柱正在剁肉。
他穿著藍色防水圍裙，右手握著殺豬刀，刀刃在燈光下泛著寒光。陳默帶著小李闖入時，
他正在往冰柜里塞黑色塑料袋，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警官，
這是豬肉......"趙德柱的蘇北口音里帶著顫音。冰柜打開的瞬間，
陳默屏住呼吸——里面碼著整齊的骨骼，泛著磷光。小李掏出相機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
趙德柱突然跪地痛哭："我對不起囡囡......"趙德柱的女兒死于1994年，
車禍中尸體不全。他從亂葬崗偷來骨骼，用福爾馬林浸泡，
"就當她還活著......"他的圍裙口袋里掉出本《格羅斯法醫病理學》，
扉頁寫著"陳建國贈"。陳默的心臟猛地收縮，想起父親書房里的同款書籍。凌晨三點，
陳默跟蹤陸凡到城南舊宅。那是棟青磚小樓，爬山虎覆蓋的墻面上有個小窗，
透出昏黃的燈光。他趴在墻根，聽見里面傳來蒸鍋的咕嘟聲，
以及男人的低語："這次的脂肪不夠細膩......"窗簾被風吹起一角，
陳默看見陸凡穿著白大褂，正在攪拌不銹鋼盆里的乳白色液體。盆邊放著件紅色外套，
正是今天在夫子廟失蹤的女生穿的那件。陸凡抬起頭，鏡片反光遮住眼睛，
他對著窗戶笑了笑，露出泛黃的后槽牙。"陳隊！"小李的聲音從巷口傳來。陳默轉身時，
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等他沖進屋子，蒸鍋里的液體還在冒泡，陸凡已經不見了，
后窗的防盜網被鋸斷兩根。梳妝臺上擺著個相框，里面是陸凡和妻子的結婚照，
新娘穿著紅色婚紗，嘴角有顆痣——和1993年的受害者林薇一模一樣。"看這個。
"小李從床底拖出個木箱，里面裝滿女性衣物，
著日期："1993.8.15 林薇的紅裙"、"1996.1.10 周小萌的圍巾"。
陳默拿起條紅色圍巾，聞到上面有雪松香水味——那是林芳常用的味道。
肉聯廠的冷庫管理員提供了新線索："趙德柱常來借解剖刀，說要學做鹵水鵝。
"他擦了擦鼻涕，"不過上個月，有個女的也來借過書，穿白大褂，
耳后有塊胎記......"陳默的手指猛地攥緊記錄簿，管理員說的特征，
和林芳分毫不差。醫院病房里，母親的呼吸機發出規律的滴答聲。陳默握著她的手，
發現她掌心有塊新的繭——和父親握手術刀的位置一樣。母親突然睜開眼，
枯瘦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腕，
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你爸......沒炸死......"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時，
林芳沖進病房。她摘下口罩，露出額頭的汗珠："陳默，
你父親的爆炸案報告有誤......"她頓了頓，從白大褂口袋里拿出張紙，
"這是當年的尸檢復核記錄，斷齒的DNA和你妹妹的......"話未說完，
病房的燈突然熄滅。陳默摸出打火機，火光中看見母親的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微笑。
林芳的手按在他肩上，指尖冰涼："別信任何人，包括你母親......"這時，
走廊里傳來皮鞋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話梅糖紙的沙沙聲。打火機突然熄滅，
更新時間：2025-05-04 01: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