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始皇陰兵錄 鳴鴻十六 12183 字 2025-05-04 01: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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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虎符驚現七月暴雨來臨時,整個石牛村都在戰栗。

村東頭的老青檀樹在雨幕中搖出萬千鬼影,張寡婦家的黃狗對著后山狂吠了半宿,

直到寅時初刻才漸漸沒了聲息。陳硯秋站在私塾檐下,望著天邊翻涌的墨色云團,

手里攥著的那卷《呂氏春秋》被潮氣洇出深褐的褶皺。"先生!后山塌出個吃人的洞!

"牧童王栓柱的破鑼嗓子驚飛了檐下一串雨燕。這孩子光著腳板在泥水里狂奔,

蓑衣下擺沾著暗紅的泥漿,懷里緊抱著個裹滿青苔的物件。

陳硯秋注意到他左手虎口有道新鮮的血痕,正順著青銅器皿的蟠螭紋路往下淌。"慢些說。

"陳硯秋接過那團沾著朱砂的青銅,指尖突然傳來針刺般的寒意。那是個半掌大小的虎符,

獸首處嵌著顆渾濁的玉眼,符身密密麻麻刻著蝌蚪狀的符文,倒像是楚地巫祝用的殄文。

雨聲忽然變得飄忽起來。陳硯秋恍惚看見符身上浮起暗紅流光,

那些蝌蚪文竟似在銅綠間游動。他猛眨了下眼,

卻見王栓柱正用袖子擦著鼻涕:"就在老龍潭上頭,泥石流沖塌了半座山,

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后山斷崖上,三棵百年古松如同被巨斧劈開,

裸露出猙獰的斷茬。塌方的泥堆里半埋著幾塊雕花青磚,磚縫里滲出暗紅液體,

在雨水中蜿蜒成詭異的符咒。十幾個村民圍在塌陷處交頭接耳,

老端公拄著桃木杖念念有詞:"當年始皇帝南巡駐蹕,

三千甲士在此化龍歸天......"陳硯秋蹲下身,用帕子包著撿起塊青磚。

磚面陰刻著交錯的蟠虺紋,縫隙里嵌著的朱砂被雨水沖刷得愈發鮮艷。

他突然想起《水經注》里關于"驪山陰墟"的記載,那些用南海鮫油熬制的朱砂,

歷經千年仍能保持猩紅如血。"讓開!都讓開!"村長趙德貴帶著兩個青壯擠進人群,

手里拎著麻繩和鐵鍬,"縣里來的地質隊說過,

這種塌方洞最易藏著前朝墓室......""使不得!"老端公突然厲喝,

桃木杖重重頓在泥水里,"龍眼現世必帶血光,你們沒見那青銅符上刻著'戍'字?

這是鎮著陰兵的東西!"陳硯秋心頭一緊。他借著雨衣遮掩,悄悄轉動虎符底部。

銅銹剝落處,八個蠅頭小篆赫然入目——"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是傳國玉璽上的銘文,

怎會出現在戍衛軍符上?暮色四合時,私塾后院的書房亮起了煤油燈。

陳硯秋將虎符浸在盛著米醋的陶盆里,銅銹在酸液中嘶嘶作響??h志記載,

秦始皇第四次東巡時曾在石牛溝駐蹕七日,隨行的除了三千虎賁,還有八十一名方士。

傳說那些方士在秦嶺七十二峪埋下鎮物,以保大秦江山永固。

"?!?銅盆里突然傳來清脆的撞擊聲。陳硯秋用鑷子夾起洗凈的虎符,

符身內側竟顯出一列鎏金小字:"徐福奉敕監制"。他手一抖,鑷子當啷掉在青磚地上。

當年為始皇求仙藥的徐福,竟與戍衛軍符有關?窗外炸響的驚雷嚇得煤油燈忽明忽暗。

陳硯秋慌忙展開宣紙臨摹符身紋路,卻發現那些蝌蚪狀的符文在紙上自動扭曲成蛇形。

墨跡未干的宣紙突然無風自動,啪地貼在窗欞上,映出個佝僂的人影。"誰?!

"陳硯秋猛地推開窗。暴雨如注的院子里空無一人,

只有那棵老槐樹的枝椏在風里抓撓著窗紙。他正要關窗,卻發現窗臺積雨里漂著幾片槐葉,

葉脈間凝著暗紅的朱砂。子時的梆子聲從村口傳來時,陳硯秋正對著滿桌古籍出神。

虎符靜靜躺在《山海經》殘卷上,玉眼在燭光中泛著幽綠的光?!扼P山考異錄》里說,

秦軍出征前要用活人血祭虎符,陣亡將士的魂魄就會被吸入符中,化作不死陰兵。"啪嗒。

"一滴冰涼的液體突然落在后頸。陳硯秋伸手去摸,指尖沾到的卻是腥臭的黑血。

他猛然抬頭,只見房梁縫隙間滲出瀝青般的黏液,那些黏液在青磚地上蜿蜒成符文的形狀,

竟與虎符上的殄文一模一樣。銅鎖在抽屜里突然瘋狂震顫起來。

陳硯秋想起白日里老端公的警告,慌忙取出祖傳的桃木劍。

劍身刻著的鎮煞符在黑暗中泛起微光,

卻照出書架后慢慢隆起的人形陰影——那影子沒有頭顱,脖頸處不斷滴落黑血,

手中似乎握著柄銹跡斑斑的青銅戈。更漏指向丑時三刻,私塾后院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值夜的更夫王老七看見書房窗紙上映出個扭曲的人影,那影子正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后仰折,

像是被人提著頭發吊在半空。等他揉著眼睛再看時,窗內只剩搖曳的燭火,

在暴雨中明明滅滅地燃到天明。第二章·血字遺謎五更天的梆子剛敲過三響,

石牛村就炸開了鍋。私塾院墻外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村民,

幾個半大孩子扒著墻頭榆樹朝里張望,被自家大人揪著耳朵拽下來。

趙德貴握著銅煙鍋在青石階上來回踱步,

鞋底沾著的黑泥里混著暗紅碎屑——那是從書房門檻縫里刮下來的血痂。

"造孽啊......"張寡婦挎著竹籃的手直打顫,籃里給陳先生帶的蔥花餅還冒著熱氣。

她昨夜分明聽見后山傳來金鐵交鳴聲,像是千百人在霧里廝殺,可今早問遍四鄰,

竟沒第二個人聽見這動靜。陳硯秋的尸身保持著伏案書寫的姿勢,

左手死死攥著半卷《山海經》,羊毫筆尖的朱砂在宣紙上暈開大團血梅。

最瘆人的是那張青灰色的臉——七竅滲出的黑血在顴骨處凝成冰棱狀,

嘴角卻詭異地向上翹著,仿佛臨終前看見了極愉悅的景象。"都別碰門框!

"老端公揮著桃木杖攔在月洞門前,杖頭掛著的青銅鈴鐺無風自鳴。

他抓起把香灰撒在門檻上,灰燼落地竟聚成個扭曲的"戍"字,

與陳硯秋用血畫在青磚上的殘缺八卦遙相呼應。省城來的法醫宋文柏提著皮箱擠進人群時,

正撞見這幕。他扶了扶金絲眼鏡,鏡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驚詫——作為留洋歸來的醫學博士,

他本不該相信這些鄉野迷信,可那灘香灰確確實實在他眼前蠕動起來,

像是有無數看不見的腳在灰燼里爬行。"死者約莫死于子時三刻。"宋文柏戴上橡膠手套,

輕輕扳動陳硯秋僵硬的脖頸,"體表無外傷,

但天靈蓋有直徑2毫米的貫穿傷......"他突然頓住,鑷子尖端粘著絲黑絮狀物,

湊近鼻尖竟是焚燒紙錢的焦糊味。王老七蹲在窗根下吧嗒旱煙,

火星子隨著他顫抖的手簌簌落地:"昨夜丑時我巡更到此,

還見窗紙上映著陳先生批改課業的影子......"煙鍋里的灰燼突然爆出個火星,

老更夫猛地跳起來,"那影子!那影子脖頸處有道縫!

就像......就像......"話沒說完,書房里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宋文柏沖進去時,只見自己帶來的溫度計炸成碎片,水銀珠在青磚縫里滾出個"兇"字。

他抬頭望見房梁上倒垂著的蛛網,忽然覺得后頸發涼——那些蛛絲排列的紋路,

竟與陳硯秋臨摹的虎符殄文分毫不差。"宋醫生!"趙德貴在院子里扯著嗓子喊,

"縣里電話催咱們去公社開會......"村長話音未落,老槐樹上驚起一群烏鴉,

黑壓壓的羽翼遮天蔽日。

張寡婦突然指著書房尖叫——陳硯秋尸身的手指不知何時松開了書卷,

那半本《山海經》正嘩啦啦自動翻頁,最后停在《西山經》篇,墨字間滲出縷縷血絲。

當夜暴雨又至。宋文柏借著煤油燈整理驗尸報告,鋼筆尖在"死因推測"處洇開大團墨漬。

他想起陳硯秋右手食指的古怪姿勢——那根手指以常人難以企及的角度向后彎折,

在青磚上勾出的八卦圖缺失了"坎"位。

更詭異的是懷表停擺時間:子時三刻正是陰氣最盛之時。"砰!"窗欞突然被狂風吹開,

驗尸報告散落一地。宋文柏俯身去撿,卻發現滿地紙頁上的字跡全都變成了扭曲的殄文。

他踉蹌著后退撞翻藥柜,玻璃瓶里的福爾馬林溶液在地上匯成溪流,

浸泡著的人體組織標本竟慢慢聚成個模糊的虎符形狀。"喵——"黑貓的慘叫聲劃破雨幕。

宋文柏抓起手電筒沖進院子,看見老槐樹下蜷著只通體漆黑的野貓。

那貓碧綠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利齒。

更駭人的是貓爪下按著片槐樹葉,葉脈間用朱砂寫著"戍"字。第二天晌午,

石牛村祠堂開了香堂。趙德貴捧著族譜的手不住發抖,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多出道血手印。

老端公將三牲祭品擺上供桌,忽然發現銅鼎里的線香齊齊攔腰折斷。他掐指一算,

桃木杖重重頓地:"陰符現世第七日,必有人殉葬!"這話應驗得比預料中還快。當夜子時,

牧童王栓柱家的茅屋突然起火。村民提著水桶趕到時,只見那孩子直挺挺跪在焦土中,

雙手高舉著失蹤的青銅虎符。焦尸脖頸處纏著縷縷黑氣,

天靈蓋赫然有個針孔狀傷口——與陳硯秋的死狀如出一轍。宋文柏站在廢墟前,

白大褂下擺沾滿泥漿。他注意到虎符玉眼變成了血紅色,符身殄文間嵌著幾根孩童的指骨。

更離奇的是,昨夜驗尸報告上的殄文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工整的鋼筆字,

詳細記載著徐福煉制陰符需用"七月子時童男血"的秘方。暴雨在第七日清晨停了。

當宋文柏帶著青銅虎符準備返回省城時,老端公攔在村口古槐下。

老人渾濁的眼珠映著樹干上新出現的裂紋——那裂紋形似持戈武士,

正對著西北方向的太白山。"這禍物帶不出秦嶺。"老端公將桃木劍橫在車前,

"您沒發現車輪印里滲著黑血?"宋文柏低頭查看,輪胎紋路里果然有瀝青般的黏液在蠕動。

他剛要開口,后備箱突然傳來指甲抓撓鐵皮的聲響。打開箱蓋的瞬間,

黑貓叼著虎符箭一般竄向深山,那抹幽綠反光消失在霧靄中時,

崖壁上傳來陣陣金戈鐵馬的回音。二十年后,

陳青陽在紐約大學的圖書館里翻到當日《西京日報》,

社會版角落有則短訊:"1935年8月,秦嶺暴雨引發山崩,某村塾師急病身亡"。

泛黃的剪報背面,不知誰用紅筆描了幅殘缺的八卦圖,缺失的"坎"位正對著太白山主峰。

第三章·驪山殘卷1955年谷雨這天,石牛村后山的野櫻桃開得正艷。

陳青陽站在荒草叢生的私塾廢墟前,指尖拂過焦黑的門框,

二十年前那場大火的焦糊味仿佛還黏在磚縫里。

留學歸來的皮箱中裝著哥倫比亞大學考古學博士證書,

卻裝不下午夜夢回時父親七竅滲血的畫面。"陳先生,您要的艾草。

"放羊老漢王老七遞來捆扎整齊的藥草,缺了食指的右手在陽光下格外刺目。

老人渾濁的眼珠盯著陳青陽的麂皮手套:"藏書閣的鎖眼要用三年陳艾熏夠三刻鐘,

這是你爹當年定的規矩。"殘陽將藏書閣的影子拉得老長。陳青陽按父親手札所述,

將艾草灰混著雄黃粉填入鎖孔。當銅鎖發出"咔嗒"輕響時,檐角風鈴突然無風自動,

驚飛了梁間筑巢的雨燕。閣樓深處傳來紙張翻動的簌簌聲,可這里明明已經二十年無人踏足。

煤油燈照亮塵封的楠木書柜,

陳青陽的鹿皮靴在青磚地上踩出黏膩聲響——那些沉積多年的灰塵里混著細碎的朱砂顆粒。

當他抽出《資治通鑒》第三十二卷時,整個書柜突然向內翻轉,露出夾墻里尺許見方的暗格。

暗格中的紫檀木匣表面,赫然是他幼時臨摹過的殄文圖案。

匣中《驪山考異錄》的桑皮紙已呈醬褐色,

父親用蠅頭小楷在扉頁題記:"癸酉年于鎮龍臺拓得,慎啟"。書頁間滑落半幅絲帛地圖,

太白山某處標注著三足金烏圖騰,旁邊批注"徐公埋骨處"。陳青陽展開地圖時,

窗欞紙突然"噗"地破開個孔洞。他猛回頭,只見只通體雪白的蛾子正撲向燈罩,

翅翼上的紋路竟與地圖標注的等高線完全重合。蛾子撞上玻璃的瞬間,

藏書閣里響起孩童誦經聲:"日月昭昭,龍驂虎軺,

魂歸來兮......"這是《楚辭·招魂》的句子!陳青陽循聲掀開地板暗格,

塵封的樟木箱里整齊碼著十二卷竹簡。當他的手觸碰到最末那卷時,竹片突然滲出暗紅液體,

在青磚地上匯成個"逃"字。

這字跡他再熟悉不過——正是父親絕筆信中那個未寫完的"逃"字。子夜時分,

陳青陽在燈下細讀《考異錄》,冷汗漸漸浸透襯衫。書中記載秦始皇三十六年,

熒惑守心之際,徐福奉密詔入秦嶺,以楚巫"魂甑"之術煉制陰符軍。

所需材料令人膽寒:南海鮫人脂作引,蜀山青銅鑄符膽,楚地朱砂畫殄文,

更要集齊"七月七日子時童男童女各七人"的血肉為祭。閣樓突然陰風大作。

陳青陽慌忙去按翻飛的書頁,卻發現墨字正在紙上游走重組。

原本記載徐福采藥的段落扭曲成段血書:"余奉詔封鎮龍臺,見金烏墜地而三足現,

乃知天命難違。后世啟此卷者,當焚......"后面的字跡被團污血遮蓋,

像極了人臉上被挖去的眼窩。"啪嗒。"房梁落下滴粘液,正巧砸在"焚"字上。

陳青陽抬頭望去,只見霉斑在木梁上蔓延成張人臉,分明是二十年前暴斃的父親模樣!

那張臉的下頜突然開裂,黑壓壓的蠹蟲從口中噴涌而出,蟲群在空中聚成虎符形狀,

直撲案頭燈火。油燈熄滅的瞬間,陳青陽抓起竹簡擋在面前。黑暗中響起金鐵交鳴聲,

似有千軍萬馬從四壁穿過。當他重新點燃火柴時,

竹簡上的《山海經》配圖竟變了模樣——原本的西山形勝圖中,憑空多出條朱砂繪就的棧道,

直指太白山鷹嘴崖。三日后,省考古研究所的吉普車碾過泥濘的山道。

"這就是令尊發現的徐福手札?"副駕駛上的吳教授推了推玳瑁眼鏡,

羊皮手套小心地翻動《考異錄》。這位秦漢考古權威的手突然頓住,

指著某頁邊緣的墨漬:"看這車馬圖的旗幡形制,確實是秦代戍衛軍的玄鳥旌旗。

"后座的陳青陽正要接話,車身突然劇烈顛簸。開車的戰士小趙罵了句陜南土話,

剎車片在盤山路上擦出火星。眾人下車查看,只見輪胎深深陷在暗紅色泥漿里,

那泥漿正從崖壁裂縫中不斷滲出,散發著濃重的腥臭味。"這不是普通山泥。

"隨隊的民俗學者林素娥蹲下身,烏木簪子挑起點紅褐色絮狀物,"我們苗疆煉尸油蠱時,

就會在墳場收集這種血浸土......"吳教授突然發出聲短促的驚叫。

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望去,

眾人看見崖壁上浮現出幅駭人壁畫:數百秦軍打扮的士卒正在熔爐前澆筑青銅器,

監工方士的面目卻被人刻意鑿去。更詭異的是,那些士卒的腳踝都拴著鐵鏈,

鎖鏈盡頭消失在壁畫邊緣的云霧里。當夜考古隊借宿在太白廟。陳青陽被安排在西廂客房,

枕邊就是父親當年睡過的雕花木床。三更梆子響過,他被陣細碎的抓撓聲驚醒。

月光透過窗紙,在地面投下道細長影子——那分明是只骨節嶙峋的手,正從床底慢慢伸出!

"誰?"陳青陽抄起銅燭臺猛砸向床底,卻聽"當啷"一聲脆響。他點燃油燈俯身查看,

床下竟藏著尊巴掌大的青銅人俑,燭臺正好砸碎了俑像天靈蓋。俑內滾出顆玉雕眼球,

瞳孔處刻著微雕小篆:"徐"。廟外突然傳來馬匹嘶鳴。陳青陽沖出房門時,

正看見栓馬樁前立著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馬鞍上搭著件玄色斗篷。

值夜的戰士小趙揉著眼睛嘟囔:"邪門了,這荒山野嶺哪來的軍馬......"話音未落,

白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月光下泛著青銅冷光。

陳青陽瞳孔驟縮——那馬蹄鐵上分明鑄著秦小篆"驪"字!馬兒嘶鳴著奔向深山,

斗篷在風中揚起時,露出內襯上用金線繡的八卦圖,坎位正缺了一角。次日清晨,

陳青陽在白馬消失處發現眼山泉。泉水竟是從尊無頭石像口中吐出,

石像衣袂紋路與昨夜壁畫上的秦軍一般無二。當他掬水洗臉時,水面突然浮現父親的身影,

蒼老的手指向北方云霧繚繞的鷹嘴崖。"收拾裝備。"陳青陽甩掉指尖水珠,

青銅人俑在背囊中發出輕響,"地圖標注的鎮龍臺,應該就在鷹嘴崖下的溶洞群。

"午時三刻,眾人穿過一線天險隘時,林素娥的羅盤突然瘋轉起來。

她解下苗銀項圈擲向巖壁,銀器表面瞬間爬滿銅綠:"好重的金煞之氣!

這山腹里怕是埋著萬噸青銅器......"走在隊尾的吳教授突然踉蹌跌倒,

懷中的《考異錄》散落山道??耧L卷起書頁,泛黃的紙張貼滿崖壁,

竟拼湊出完整的秦嶺龍脈圖。圖中七十二峪用朱砂標著星宿方位,而他們所在的位置,

正對應著二十八宿中的"鬼金羊"。陳青陽正要細看,一聲慘叫劃破山谷。

戰士小趙指著來時的路,嘴唇哆嗦得說不出話——那些沾著血浸土的輪胎印里,

正緩緩滲出瀝青般的黑液,逐漸聚成個持戈武士的形狀,面甲下兩點幽火直勾勾盯著眾人。

第四章·白鹿引路山霧漫過腳踝時,林素娥的銀項圈已經燙得戴不住了。

考古隊被困在鷹嘴崖下的亂石灘整整兩個時辰,任憑羅盤指針如何旋轉,

始終找不到地圖標注的溶洞入口。吳教授捧著《驪山考異錄》的手不住顫抖,

書頁上的朱砂標記正在褪色,像是被某種力量緩緩吮吸。"快看!"戰士小趙突然指向崖壁。

眾人仰頭望去,昨日還清晰可見的棧道遺跡竟憑空消失,青灰色的巖壁上滲出瀝青狀液體,

逐漸凝成秦篆"戍"字。陳青陽后背滲出冷汗,這個字與父親臨終血書一模一樣。

暮色四合之際,亂石灘上騰起青霧。林素娥解下苗銀腰帶拋向半空,

九枚銀鈴在霧氣中發出瘆人哀鳴。她臉色驟變:"這是陰兵過境前的引魂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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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4 01: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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