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睜開眼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后腦勺一陣劇痛。他下意識想伸手去摸,
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鉛。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繡著金龍的明黃色帳頂,
身下是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床榻,空氣中飄散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檀香。"陛下醒了?
奴才這就去稟報皇后娘娘。"一個尖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李銘猛地轉頭,
看到一個穿著深藍色袍子、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正彎腰行禮。那人頭上戴著奇怪的帽子,
活脫脫古裝劇里的太監打扮。"等等,你叫我什么?"李銘的聲音嘶啞得嚇了自己一跳。
太監明顯怔了一下,隨即更加恭敬地低頭:"陛下昨夜批閱奏折至深夜,想必是勞累了。
奴才趙德全,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陛下可有什么吩咐?"李銘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個996的程序員,昨晚加班到凌晨三點修改一個bug,
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闖紅燈的卡車...難道自己穿越了?還穿成了皇帝?他低頭看看自己,
身上穿著柔軟的白色中衣,手指修長干凈,完全不是自己那雙因長期敲鍵盤而關節粗大的手。
床邊放著一面銅鏡,李銘抓過來一照——鏡中是一張陌生而英俊的臉,約莫二十七八歲,
眉目如刀削般鋒利,下巴上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陛下?"趙德全小心翼翼地問,
"可要傳御醫?""不...不用。"李銘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是什么時辰?""回陛下,巳時三刻了。"李銘換算了一下,大概是上午九點四十五。
他試探性地掀開被子下床,立刻有四五個宮女圍上來,為他更衣梳洗。
有人捧來一套明黃色的龍袍,金線繡成的五爪金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李銘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擺弄著,感受著絲綢滑過皮膚的觸感,腰間被系上玉帶,
頭上戴了一頂沉甸甸的翼善冠。"陛下,早朝時辰已過,
丞相大人在乾清宮外候了一個時辰了。"趙德全一邊為他整理衣領一邊說。李銘心跳加速。
他哪知道怎么處理朝政?但眼下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讓他...再等會兒。
朕...朕先用早膳。""遵旨。"早膳是在一座名為"養心殿"的宮殿里用的。
李銘坐在一張足夠坐下二十人的紫檀木桌前,
地端上近百道菜品——水晶蝦餃、燕窩粥、桂花糕、烤鹿肉...許多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
每道菜都由試毒太監先嘗過,然后才由專人為他布菜。李銘食不知味地吃了幾口,
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成了皇帝,擁有無上的權力和財富。這個認知讓他既興奮又惶恐。
"陛下,皇后娘娘和榮妃娘娘在殿外請安。"一個小太監進來通報。李銘差點被一口粥嗆到。
皇后?妃子?他還有老婆?"宣...宣她們進來。"殿門打開,
兩個女子一前一后走了進來。走在前面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穿著正紅色的鳳袍,
頭戴金鳳冠,面容端莊秀麗,眉目如畫,行走間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后面的女子看起來年輕些,穿著淡粉色的宮裝,杏眼桃腮,身段婀娜,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
"臣妾參見陛下。"兩人齊齊行禮。李銘看得呆了。他在現代連女朋友都沒時間談,
現在面前卻站著兩個絕色佳人,還都是他的妻子!"平...平身。"他結結巴巴地說,
感覺自己像個冒牌貨——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屎筇K婉直起身,
目光如水般平靜:"聽聞陛下昨夜又熬夜批閱奏折,臣妾特意燉了人參雞湯來。
"她示意身后的宮女捧上一個食盒。榮妃柳如煙則嬌媚一笑:"陛下,
您答應今日陪臣妾賞花的,可不能食言哦~"李銘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這齊人之福,
只能含糊地點頭:"好...好的。"蘇婉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陛下身體不適?
""沒有,只是...有些累了。"李銘避開她探究的目光。"那臣妾不打擾陛下休息了。
"蘇婉福了福身,又對柳如煙說,"妹妹,讓陛下好好用膳吧。"柳如煙明顯有些不情愿,
但還是跟著皇后退下了。李銘望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尤其是皇后那挺直的脊背和優雅的步態,
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早膳后,李銘不得不面對等候多時的丞相。
那是個六十多歲的清瘦老頭,一見到他就跪下行大禮。"陛下,
江南水患的折子已經遞上來半月有余,災民流離失所,請陛下速撥賑災銀兩!
"李銘坐在龍椅上,手心冒汗。他哪知道該怎么處理這種事情?但看著老丞相焦急的神情,
他還是硬著頭皮問:"需要...多少銀子?""至少五十萬兩,陛下。
""那就...撥六十萬兩吧。"李銘隨口道。老丞相猛地抬頭,
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陛下...準了?""當然,災民要緊。
"李銘不明白為什么老頭這么驚訝。老丞相激動得胡須顫抖:"陛下圣明!老臣這就去辦!
"他退下時甚至抹了抹眼角。接下來的一整天,李銘在趙德全的引導下,
像參觀博物館一樣熟悉著皇宮。他去了御書房,里面堆滿了奏折和書籍;去了練武場,
侍衛們見他來了紛紛跪拜;甚至去了后宮的花園,那里奇花異草爭奇斗艷,
亭臺樓閣精美絕倫。傍晚時分,李銘坐在御書房的龍案前,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折發愁。
趙德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建議:"陛下,要不要召榮妃娘娘來侍寢?
娘娘已經派人來問過三次了。"侍寢?李銘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還沒準備好和一個陌生女子...即使她美若天仙。"今晚...朕想獨自批閱奏折。
"他說。趙德全的表情更加驚訝了:"陛下已經半月未召后妃侍寢了,
太后娘娘那邊...""太后?"李銘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有個"母親"。"是啊,
太后娘娘今早還派人來問,說陛下登基三年尚無子嗣,
實在..."李銘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明天再說吧。"夜深人靜時,
李銘獨自躺在巨大的龍床上,輾轉難眠。今天經歷的一切像夢一樣不真實。他起身走到窗前,
望著月光下的紫禁城——層層疊疊的宮殿在銀輝中顯得莊嚴而神秘。突然,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誰?"李銘警覺地問。門被輕輕推開,
皇后蘇婉獨自一人站在門口,沒有帶任何宮女太監。她換了一身素白的寢衣,
黑發如瀑垂在肩頭,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陛下還未安寢?"她的聲音比白天柔和許多。
李銘緊張得口干舌燥:"皇后...有事?"蘇婉走進來,
輕輕關上門:"臣妾聽聞陛下今日舉止異常,連榮妃妹妹都拒之門外,擔心陛下龍體欠安。
"她走近時,李銘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月光下,他能看到她眼中真切的擔憂。
"我...朕沒事。"李銘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蘇婉停下腳步,
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陛下近來總是避開臣妾。是因為父親的事還在怪罪臣妾嗎?
""你父親?"李銘一頭霧水。蘇婉苦笑一下:"陛下何必明知故問。
家父直言進諫觸怒龍顏,被貶邊疆,臣妾身為女兒,自然..."李銘這才意識到,
自己穿越附身的這個皇帝,可能是個昏君。他看著蘇婉強忍淚水的樣子,心中一陣刺痛。
"不,不是因為你父親。"他下意識地抓住蘇婉的手,
"我...朕近日確實有些...不同。"蘇婉的手在他掌心中微微顫抖。李銘驚訝地發現,
這位端莊的皇后掌心有著粗糙的繭子,不像養尊處優的人該有的手。
"你的手..."蘇婉迅速抽回手,藏到袖中:"臣妾平日喜歡練字,讓陛下見笑了。
"一陣沉默后,蘇婉行禮告退:"夜深了,不打擾陛下休息。"李銘想說些什么挽留她,
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就在蘇婉轉身的瞬間,他看到她眼角閃過的淚光。第二天一早,
李銘在趙德全的伺候下更衣時,試探性地詢問關于皇后父親的事。趙德全臉色大變:"陛下,
蘇大人之事已成定局,何必再提...""朕問你什么就答什么!"李銘故意提高聲音。
趙德全嚇得跪倒在地:"奴才該死!蘇大人三個月前上奏指責陛下修建行宮勞民傷財,
被陛下...被陛下革職查辦,發配嶺南..."李銘心頭一震。
看來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確實是個昏君。他想起蘇婉含淚的眼睛,
心中一陣愧疚——雖然那并不是他的錯。早朝上,李銘見到了滿朝文武。
他學著電視劇里的樣子坐在龍椅上,聽大臣們匯報各種政務。令他驚訝的是,
大部分奏報都是壞消息——某地干旱,某地蝗災,某地盜匪橫行。而當他詢問國庫情況時,
戶部尚書戰戰兢兢地匯報說,因為修建行宮和南巡,國庫已經空虛。"停止行宮修建,
南巡也取消。"李銘下令,"省下的銀兩全部用于賑災和民生。"朝堂上一片寂靜,
所有大臣都用見鬼了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陛下...圣明?"丞相試探性地說,
好像不確定這是不是個陷阱。下朝后,李銘決定去看看皇后。他來到坤寧宮,
宮女們見到皇帝親臨,慌得亂成一團。蘇婉匆匆出來迎接,
臉上還帶著未干的墨跡——她確實在練字。"陛下怎么來了?"她的驚訝不似假裝。
李銘看著她案桌上堆積如山的字帖,每一張都力透紙背:"朕想和你...用午膳。
"午膳期間,李銘了解到更多關于蘇婉的事。她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朝中有名的清官,
她本人精通詩書,甚至懂一些醫術。這場婚姻完全是政治聯姻,而且顯然不幸福。
"陛下近日變了許多。"蘇婉突然說,眼神探究地看著他。李銘心跳加速:"哦?哪里變了?
""說不清。"蘇婉輕輕搖頭,"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李銘差點被茶水嗆到。
她難道察覺到了什么?下午,榮妃柳如煙不請自來,嬌嗔著抱怨李銘冷落她。近距離看,
柳如煙確實美得驚心動魄——肌膚如雪,唇若點朱,眼波流轉間自帶風情。
但李銘總覺得她的美麗像一層精心描繪的面具,背后藏著算計。
"陛下~"柳如煙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今晚一定要來臣妾的儲秀宮,
臣妾準備了驚喜..."李銘尷尬地想推開她又不敢太用力:"朕...朕考慮考慮。
"柳如煙不依不饒,直到趙德全進來通報有緊急軍情,才不情愿地離開。晚上,
李銘獨自在御花園散步思考。他只有三天時間,能做些什么來改變這個國家的命運?
如何對待皇后和榮妃?最重要的是——三天后他會怎樣?回到現代還是永遠留在這里?
轉過一座假山,他意外地看到蘇婉獨自坐在涼亭里,面前擺著一局殘棋。月光下,
她的側臉線條柔和而憂傷。"陛下?"蘇婉看到他,慌忙起身行禮。"一個人下棋?
"李銘走到棋盤前,認出是圍棋。蘇婉微笑:"只是消遣。陛下要試試嗎?
"令李銘驚訝的是,原身似乎會下圍棋,因為當他的手碰到棋子時,
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們沉默地對弈,只有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聲響。
"你下得很好。"幾局后,李銘由衷贊嘆。蘇婉眼中閃過一絲光彩:"家父教的。
他說棋如人生,需縱觀全局,不可貪圖一時之利。"李銘想起她被發配邊疆的父親,
心中一痛:"朕...會考慮召你父親回京。"蘇婉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盤上,
發出清脆的響聲:"陛下?""朕近來想了很多。"李銘看著她的眼睛,
"也許...朕過去做錯了一些事。"蘇婉的眼中瞬間盈滿淚水,
但她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陛下為何突然..."就在這時,趙德全匆匆趕來:"陛下,
不好了!榮妃娘娘突發急病,口口聲聲要見陛下!"李銘和蘇婉同時站起來。
蘇婉迅速擦去眼角的淚水,恢復了皇后的端莊:"陛下快去吧,妹妹要緊。
"李銘猶豫了一下,最終對趙德全說:"傳御醫好好照料榮妃,朕明日再去看她。
"然后轉向蘇婉,"繼續我們的棋局?"李銘的話音落下,涼亭內一片寂靜。
趙德全張大了嘴,顯然沒想到皇帝會拒絕榮妃的召喚。蘇婉手中的絲帕無聲滑落,
被夜風輕輕卷起,飄向亭外的池塘。"陛下..."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李銘彎腰撿起落在棋盤邊的絲帕。絲綢觸感冰涼,
上面繡著幾枝淡雅的梅花,還帶著蘇婉身上特有的香氣——像是雪后的松林,
清冷中帶著一絲暖意。"你先退下吧。"李銘對趙德全說,"告訴榮妃好好休息,
朕明日去看她。"趙德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躬身退下了。月光重新籠罩涼亭,
將棋盤照得如同覆了一層薄霜。蘇婉的手指輕輕顫抖,
捏著一枚黑子遲遲不落:"陛下為何不去看妹妹?她一向體弱...""朕更想陪著你。
"李銘實話實說。比起矯揉造作的榮妃,
蘇婉的聰慧與堅韌更吸引他——一個現代程序員的審美。黑子終于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婉垂著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陛下近日...變了許多。""是嗎?
"李銘心跳加速,"哪里變了?""從前陛下從不與臣妾下棋。"蘇婉抬起眼,
目光如水般清澈,"也不會拒絕榮妃的請求。"李銘手中的白子差點滑落。
他該如何解釋自己根本不是那個昏庸的皇帝?蘇婉會相信穿越這種事嗎?"蘇婉。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如果我說...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皇帝,你會相信嗎?
"蘇婉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但出乎李銘意料的是,她并沒有表現出驚訝或恐懼,
反而像是確認了什么似的輕輕點頭:"臣妾猜到了。""你...猜到了?
"這次輪到李銘震驚了。"陛下自三日前昏迷醒來后,言行舉止判若兩人。
"蘇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不再暴虐,關心民間疾苦,甚至..."她的目光柔和下來,
"愿意陪一個失寵的皇后下棋。"李銘深吸一口氣,決定全盤托出:"我不是你的皇帝。
我來自一千多年后的未來,是個普通程序員——就是...算學先生。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皇帝,也不知道能在這里停留多久。"說完這番話,
他緊張地觀察蘇婉的反應,生怕她會尖叫著喊侍衛來抓這個"冒牌皇帝"。
但蘇婉只是靜靜地聽完,然后做了一件讓李銘完全沒想到的事——她笑了。
那笑容如同冰封的湖面突然融化,眼角泛起細小的紋路,嘴角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李銘看得呆了。"臣妾想過無數種可能,"蘇婉的聲音帶著釋然,
"借尸還魂、仙人附體...卻沒想到是這般奇遇。""你不怕我?"李銘小心翼翼地問。
蘇婉搖搖頭:"比起從前那個暴虐的君王,我更喜歡現在的你。"話一出口,
她似乎意識到失言,急忙補充,"臣妾失禮了...""不,你說得對。
"李銘忍不住握住她的手,"那個皇帝確實是個混蛋。他...我對你父親的事很抱歉。
"蘇婉的手在他掌心中微微顫抖:"父親一生清廉,只因勸諫不要勞民傷財修建行宮,
就被..."她的聲音哽咽了。李銘不知哪來的勇氣,輕輕將她拉入懷中。
蘇婉起初僵硬如石,漸漸地,她的身體軟了下來,額頭抵在李銘肩上。
"我會想辦法平反你父親的冤屈。"李銘承諾道,雖然他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三天時間。
夜風漸涼,蘇婉輕輕掙脫他的懷抱:"陛下...不,公子該如何稱呼?""李銘。木子李,
銘刻的銘。""李公子。"蘇婉的聲音如清泉流過卵石,"此事除我之外,切莫再告訴他人。
宮中耳目眾多,若被太后或榮妃知曉..."李銘點頭。他當然明白宮廷險惡,
電視劇里都演過。"時候不早,臣妾該回宮了。"蘇婉起身行禮,又恢復了皇后的端莊儀態,
仿佛剛才的脆弱從未存在過。"我送你。"李銘也跟著站起來。"不可。"蘇婉搖頭,
"若被人看見陛下深夜送皇后回宮,明日宮中必起流言。"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況且...陛下若真想對臣妾好,不如明日早朝后正式召見?"李銘立刻明白了她的暗示,
耳根發熱:"好...好的。"蘇婉轉身離去,紅色宮裝很快融入夜色。李銘呆立原地,
手中還攥著那條繡著梅花的絲帕?;氐綄媽m,李銘輾轉難眠。
腦海中全是蘇婉的一顰一笑——她下棋時微蹙的眉頭,談及父親時眼中的淚光,
還有那個轉瞬即逝卻動人心魄的笑容。作為一個母胎單身的程序員,
他從未想過會與一位古代皇后產生這樣的情感糾葛。次日早朝,李銘強打精神處理政務。
有了昨日的鋪墊,大臣們似乎更敢直言進諫了。他下令減免受災地區的賦稅,
釋放了一批因言獲罪的官員,并特別下詔召回被貶嶺南的蘇大人——蘇婉的父親。退朝后,
李銘迫不及待地命人準備午膳,然后正式下旨召皇后覲見。等待的時光格外漫長,
他像個第一次約會的高中生,不停地整理衣冠,來回踱步。當蘇婉終于出現在殿門口時,
李銘的呼吸為之一窒。她今天換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發髻簡單挽起,只插了一支白玉簪,
比昨夜的盛裝更顯清新脫俗。"臣妾參見陛下。"蘇婉規規矩矩地行禮,
但抬頭時眼中帶著只有李銘才懂的笑意。"平身。"李銘努力保持威嚴,
"朕...我讓人準備了你喜歡的菜。"宮女們上完菜后,李銘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殿門一關,蘇婉的肩膀明顯放松下來。"父親的事,多謝公子。"她真誠地說。"應該的。
"李銘給她夾了一塊魚肉,"嘗嘗這個,御廚說是今早剛從江南運來的。"用膳期間,
李銘像個急于表現的學生,
滔滔不絕地講述著未來的世界——高樓大廈、汽車飛機、互聯網和手機。蘇婉聽得入迷,
時而驚訝地睜大眼睛,時而掩口輕笑。"所以,在你們那里,男女平等,女子也能讀書做官?
"蘇婉眼中閃爍著向往。"不止。"李銘笑道,"我們那兒還有女皇帝呢——啊,
不是你們這種后宮里的,是真正執掌朝政的女皇。
"蘇婉若有所思:"真想看看那樣的世界...""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李銘脫口而出,
隨即意識到這根本不可能,神色黯淡下來,
"如果我能在這里留得更久些..."蘇婉輕輕握住他的手:"無論多久,能遇見公子,
已是蘇婉之幸。"午膳后,李銘帶蘇婉去了御書房。他翻出地圖,
向她展示千年后中國的版圖,講述歷史變遷。蘇婉則教他辨認奏折上的各種印章和批閱格式,
以免他在大臣面前露餡。"榮妃那邊..."蘇婉突然提到,"公子打算如何應對?
她不會輕易放棄圣寵。"李銘撓頭:"說實話,我有點怕她。太...熱情了。
"蘇婉輕笑:"柳如煙是太后的遠親,入宮本就是為鞏固家族勢力。
更新時間:2025-05-03 23:5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