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幕初遇周景川第一次見到林晚是在一個雨天。那天他剛從周氏集團總部大樓走出來,
黑色定制西裝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助理為他撐起一把黑傘。雨水順著傘骨滑落,
在地面濺起細小的水花。他正準備上車,忽然聽見一陣清脆的笑聲。隔著雨幕,
他看見街對面咖啡店的屋檐下站著一個女孩。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沒有打傘,
卻也不急著避雨,反而伸出手去接屋檐滴落的水珠。水珠落在她掌心,她笑得像個孩子,
眼睛彎成了月牙。那一刻,周景川感覺心臟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查一下那個女孩。
"他對助理說,聲音里是他一貫的命令口吻。三天后,
林晚的所有資料就擺在了周景川的辦公桌上。二十五歲,普通家庭出身,師范大學畢業,
現在在一家兒童教育機構當老師。社交簡單,沒有復雜關系。照片上的她笑容干凈,
眼神清澈,與周景川見過的所有名媛閨秀都不同。"安排一下,我要認識她。
"周景川合上文件夾,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助理面露難色:"周總,
這位林小姐似乎...""有問題?"周景川挑眉。"不,只是...根據調查,
她性格比較獨立,可能不太..."周景川笑了,
那是他談并購案時的自信笑容:"沒有我周景川得不到的東西。
"第一次"偶遇"被安排在林晚常去的圖書館。周景川提前半小時到達,
選了她慣常坐的位置對面。當林晚抱著幾本教育理論書籍走過來時,他恰到好處地抬頭,
對上她驚訝的目光。"這個位置有人嗎?"他問,明知故問。林晚搖搖頭,拉開椅子坐下。
整個下午,周景川都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氣。他假裝看文件,
實則用余光觀察她專注的側臉——她讀書時會不自覺地咬下唇,思考時睫毛輕輕顫動,
偶爾在筆記本上寫下什么,字跡清秀工整。五點鐘,林晚收拾書本準備離開。
周景川抓住時機:"這么巧,我也要走了。外面雨大,我送你?
"林晚看了看窗外突如其來的暴雨,又看了看周景川手中的車鑰匙,猶豫了一下:"不用了,
謝謝。我帶了傘。""至少讓我送你到地鐵站?"周景川堅持,
"就當是...對占用你對面座位的感謝。"林晚最終點了點頭。傘不大,
兩人不得不靠得很近。周景川聞到她身上除了茉莉,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墨水香。
"你在看教育學的書?"他問,"是老師?""嗯,在一家兒童教育機構。"林晚回答,
聲音輕柔,"你呢?""做些小生意。"周景川輕描淡寫地說,
沒有提及自己是市值百億的周氏集團掌舵人。分別時,他自然地要了林晚的電話。她沒有給,
只是禮貌地笑了笑:"有緣再見吧。"2 執念初現周景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接下來的一周,
林晚發現自己"偶遇"周景川的頻率高得離譜——晨跑時,咖啡館里,
甚至在她工作的教育機構附近。每次他都表現得恰到好處的驚喜,然后找各種理由與她攀談。
"你是不是在跟蹤我?"終于有一天,林晚直接問道,眉頭微蹙。
周景川笑了:"如果我說是呢?""那很可怕。"林晚嚴肅地說,"我不喜歡這樣。
""抱歉。"周景川立刻道歉,眼神真誠,"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正常認識你。
我從來沒有追求過女孩。"這句話半真半假。
周景川確實從未"追求"過誰——以往都是女人主動撲上來。
但"不知道怎么做"絕對是謊言,商場上的他向來目標明確,手段精準。
林晚的表情軟化了一些:"追求一個人不是這樣的。感情不能強求,周先生。""叫我景川。
"他說,"給我一個機會?就一次正式的約會。"林晚猶豫了很久,最終輕輕點了點頭。
周景川精心安排了第一次約會——頂級餐廳的私人包間,從法國空運的鮮花,
小提琴手在一旁演奏。林晚卻顯得局促不安,刀叉在昂貴的餐盤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不合胃口?"周景川關切地問。"不,很好吃。"林晚放下餐具,"只是...太隆重了。
我們其實還不熟。""我想給你最好的。"周景川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輕顫。
"最好的不一定是最貴的。"林晚輕聲說,抽回了手。那天晚上送林晚回家后,
周景川在車里坐了很久。他從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從未嘗過被拒絕的滋味。
林晚的反應讓他困惑又著迷——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對他的財富和地位趨之若鶩。
這反而激起了他更強的征服欲。接下來的兩個月,周景川改變了策略。
他不再用金錢堆砌浪漫,而是開始關注林晚真正喜歡什么。他陪她去聽教育講座,
在她工作的機構做義工,甚至學會了做她最愛吃的提拉米蘇。林晚漸漸對他敞開心扉。
她帶他去她最喜歡的舊書店,分享她關于兒童教育的理想;她教他認天上的星座,
在夏夜的公園長椅上;她生病時,他守在床邊笨拙地煮粥,被她笑話鹽放得太多。"你變了。
"一天,林晚突然說。"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周景川問,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變得...不那么像周氏集團那個冷酷總裁了。"林晚笑了,"更像一個普通人。
"周景川吻了吻她的額頭:"為你,我愿意做任何人。"那一刻,他以為自己真的改變了。
3 金籠之困求婚是在他們相識一周年的日子。周景川包下了整個游樂園,
在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單膝跪地。林晚流著淚點頭,戒指上的鉆石在月光下閃爍。
婚禮極盡奢華,媒體爭相報道這樁"王子與灰姑娘"的結合?;楹螅?/p>
周景川為林晚準備了市中心最豪華的公寓,衣帽間里掛滿高定服裝,
車庫里有專門為她購置的跑車。"我不需要這些。"林晚試圖拒絕。"你需要習慣。
"周景川吻著她的發頂,"你現在是周太太了。"漸漸地,
周景川開始"為林晚好"而做各種決定——辭去教育工作("太辛苦了"),
退出志愿者團隊("那些人層次太低"),
甚至干涉她與哪些朋友來往("那個李小姐風評不好")。起初,林晚還會溫和地抗議。
但周景川總有辦法說服她——或是用甜蜜的禮物,或是用看似合理的理由,
有時甚至只是用那種不容置疑的語氣。"你知道什么最適合你。"他總是這樣說,"相信我。
"林晚開始做噩夢。夢里她被關在一個金碧輝煌的籠子里,四周沒有門。
她呼喊周景川的名字,他卻站在籠外微笑,手里握著鑰匙卻不打開。一天晚上,
她偶然聽到周景川在書房打電話:"...當然,她很快會適應的。所有人都想嫁入周家,
她憑什么例外?我有的是耐心等她完全接受..."林晚站在門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她突然明白,周景川從未真正改變。
他只是在用更隱蔽的方式繼續"強求"——強求她成為他理想中的妻子,
強求她適應他安排的生活,強求她愛他。那天夜里,林晚第一次認真思考離開的可能性。
轉折點出現在他們結婚兩周年紀念日的前一周。
林晚整理舊物時翻出了她大學時的教案和筆記,那些泛黃的紙頁上滿是她的批注和想法。
她坐在地板上,一頁頁翻看,胸口泛起久違的悸動。"這是什么?"周景川回家時問道,
彎腰撿起一張掉落的紙。"我以前的教案。"林晚輕聲說,"景川,我想回去工作。
"周景川皺眉:"為什么突然有這個想法?""不是突然。"林晚抬頭看他,眼神堅定,
"我一直想繼續我的教育事業。這兩年來,我...""你缺什么了嗎?"周景川打斷她,
"錢?地位?還是覺得周太太的頭銜不夠耀眼?""我需要實現自己的價值。"林晚站起來,
"不只是作為你的妻子。"周景川的表情冷了下來:"我以為你已經接受了現在的生活。
""接受不等于滿足。"林晚深吸一口氣,"我申請了教育學院的碩士項目,
已經收到錄取通知了。"周景川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背著我做這些?
""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景川。"林晚的聲音開始顫抖,"我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
""你的人生現在和我綁在一起了。"周景川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
"我不會允許你去做那種低等工作。""低等?"林晚猛地抽回手,"教育孩子是低等工作?
""以你的身份,不合適。"周景川冷冷地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我會讓助理去取消你的申請。""你不能這樣!"林晚喊道,眼淚奪眶而出。"我能。
"周景川轉身走向書房,"因為我愛你,所以我知道什么對你最好。
"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耳光。林晚滑坐在地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終于明白,
周景川的愛從來不是平等的給予,而是居高臨下的施舍;不是尊重她的選擇,
而是強求她服從。那天深夜,當周景川以為她已經睡去時,林晚悄悄起身,
從衣柜深處拖出一個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她最后環顧這個華麗的牢籠,
在茶幾上留下了一封信和婚戒。信很短:"景川:愛不是占有,而是尊重;不是強求,
而是成全。你給了我一切,唯獨沒給我自由。現在我必須自己去找它。謝謝你愛過我,
但請學會用正確的方式愛人。晚"4 逃離束縛出租車駛向機場時,
林晚望著窗外閃過的城市燈火,想起母親曾對她說過的話:"什么都可以強求,唯獨愛不行。
"當時她不以為然,現在終于明白其中的真諦。愛如同掌中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更新時間:2025-05-03 23:53: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