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瑾年的外室,我與他是赤裸裸的交易。
當他穿著一身玄衣意氣風發的去李府接親的時候,我知道我離開的時候到了。
我告訴自己當世界無法給予,我便親手去奪取。再次見到徐瑾年時,我是高高在上的縣主,
而他如喪家之犬漂泊他鄉。1.我與徐瑾年相識在幼時,
那時的他跟著他爹來參觀我家的茶園,他爹是蒙縣縣令。那時,爹爹只有我一個女兒,
我從小被當做茶園的當家人培養。陽光灑在茶園,嫩綠的茶樹層層疊疊,像一片綠色的海洋。
年幼的我和徐瑾年穿梭其中,我身著素色布裙,頭上扎著兩個小辮子,而他一襲藍色長衫,
腰間掛著個小玉墜?!皯c娘,這里的樹怎么長得這么整齊呀?” 徐瑾年睜著好奇的大眼睛,
伸手輕輕撫摸著茶樹的葉子。我笑著拉起他的手,“這是茶樹啊,
都是爹爹和茶農們精心打理的,每一株茶樹可都有自己的位置呢?!?說著,我蹲下身子,
仔細查看一株茶樹,“你看,這葉子的脈絡,就像人的血管一樣,它也在生長,也在呼吸。
”徐瑾年學著我的樣子蹲下,歪著頭看,“真的誒,那它會疼嗎?” 我忍不住笑出聲,
“傻阿年,茶樹不會疼,但是我們要好好照顧它,這樣才能產出好喝的茶葉?!贝藭r,
遠處的茶農們正在忙碌地采摘茶葉,他們的身影在茶樹間若隱若現。我拉著徐瑾年的手,
“走,我們去那邊看看?!眮淼讲柁r們身邊,我拿起一個小竹簍,熟練地采摘起茶葉,
手指在茶樹上輕快地跳動。徐瑾年在一旁看得入神,也拿起竹簍想要嘗試,可他笨手笨腳,
總是揪下一大把葉子,連帶著嫩枝也扯了下來?!鞍パ?,不是這樣的?!?我急忙制止他,
“要輕輕捏住茶葉的底部,然后一掰,這樣才能保證茶葉的完整?!?我一邊示范,
一邊耐心地講解。徐瑾年學得認真,慢慢地也能采下完整的茶葉了。
他興奮地舉起手中的竹簍,“慶娘,你看,我采了好多!” 我看著他滿是汗水的臉,
還有簍子里參差不齊的茶葉,忍不住笑了,“嗯,阿年真厲害?!蓖胬哿?,
我們跑到茶園邊的小溪旁,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石頭和沙子清晰可見。
徐瑾年蹲下身子,伸手去抓水中的小魚,可魚兒靈活地游走了,濺起的水花弄濕了他的衣衫。
2.之后的幾年徐瑾年每年都來。母親說,我們家是不可能與徐家做親的。徐家是大世家,
經歷三朝而不衰,徐瑾年是這一代的嫡長公子,我們家高攀不起。我心里其實是知道的,
但是每次看到他我都好高興。所以我騙自己說等長大有了男女之別,
這份懵懂情愫便會自然消散。果然,近幾年我沒有再見過徐瑾年??擅\的重擊突如其來,
在我及笄之年,父親跟船出海遭遇意外,不幸離世。方家茶行瞬間沒了主心骨,人心惶惶。
消息傳開,那些平日里就覬覦我們生意的茶行,紛紛露出獠牙,肆意搶奪市場份額。
母親承受不住這般打擊,急火攻心,病倒在床。茶園與茶行的重擔,
一下子全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帶著幾個親信掌柜接掌茶行。清晨,
我正仔細核查著賬目。突然,劉掌柜匆匆闖入,神色慌張,手里攥著一張紙。“大小姐,
大事不好!”他聲音顫抖,將紙遞到我面前。我接過一看,
是幾家同行聯合發布的降價促銷通告,降幅之大,幾乎要將我們的市場完全擠壓。
“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 我咬著牙,攥緊了拳頭。劉掌柜急得直跺腳:“咱們庫存積壓,
若是跟著降價,利潤全無;不降價,客人都被他們搶走了!”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先別急,召集其他掌柜,我們商議對策。”眾人圍坐在議事廳,
氣氛凝重。李掌柜眉頭緊鎖,嘆氣道:“這幾日,店里的客人明顯少了許多,
好些老主顧都被他們挖走了?!?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只見店里的小伙計滿臉焦急地跑來:“大小姐,王掌柜帶著幾個伙計,說是要辭工!
”我心中一沉,快步來到前廳。王掌柜低著頭,不敢看我?!巴跽乒?,這是為何?
” 我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王掌柜也算是跟著我爹最早的幾個掌柜之一。
王掌柜囁嚅著:“大小姐,對不住您…… 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被抓住了把柄,
他們說若是我不去,就……” 我心中怒火中燒,但我知道此刻不能發作。
我背過身去說道“劉掌柜,給王掌柜和各位兄弟送上盤纏?!眲⒄乒駶M臉不忿,
但還是照我說的取了盤纏來。這是爹在世時的規矩,但凡離開方家茶行的人,
離開時必然送上盤纏。王掌柜面露羞愧之色,卻還是接過盤纏轉身離去。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茶園那邊傳來消息,有對家茶行暗中聯絡茶農,以高價想要挖走有經驗的老茶農。
我顧不得生氣,立即趕往茶園,這可是直接動了茶園的根本。踏入茶園,茶香依舊,
可氣氛卻異常緊張。茶農們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袄畲笫?,這是怎么回事?
” 我看向茶園管事的李大叔。李大叔面露尷尬,搓著手不安的說道:“大小姐,
是二牛他們幾個...”李大叔停了一下為難的繼續“大小姐,
您也知道二牛他娘一直在看病,
實在是他們給的價錢太誘人了……”然而更致命的打擊接踵而至。茶馬司傳來消息,
今年的對牌,遲遲發不下來。我心急如焚,帶著禮品,親自上門拜訪茶馬司的趙大人。
我恭敬地呈上禮品詢問道“趙大人,不知我家的對牌,為何不能下發?
”趙大人坐在太師椅上,慢悠悠地品茶,眼皮都不抬一下:“方小姐,這事兒嘛,
不是本官故意為難,只是你家如今這狀況,上頭有些顧慮……”我心中明白,這不過是托詞,
定是有人暗中使絆子,我再次遞上準備好的紅封“趙大人,方家茶行百年信譽,
從未出過差錯。如今雖遇變故,但我們定會努力經營,還望大人成全?!?趙大人放下茶杯,
瞥了我一眼:“這卻不是我能決定的,方小姐,回去等消息吧?!睆难瞄T出來,天色已暗,
街頭巷尾,燈火漸次亮起,可我的心中卻一片灰暗。面對這重重危機,
我該如何才能守住方家的百年基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強忍著不讓它落下。此刻,
我不能退縮,家里母親病重,幼弟還小。哪怕前方荊棘滿布,
我也要為方家茶行殺出一條血路 。天下著大雨,我無知無覺的走到了徐府。
我已經很久沒來了,它還是一副外表莊嚴肅穆的樣子。我走到旁邊的角門,
徐瑾年已經等在那里了,我們以前常常在這里見面??吹轿?,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快步迎了上來。從那天起我委身于徐瑾年。3.有情義嗎?有,但更多的是交易。
徐瑾年與家主理念不同,徐家家主支持皇太子,徐瑾年則暗中支持二皇子爭皇位。
我幫著他經營資產,他則成為我的后盾幫我開拓我家的茶葉生意。
在我站在京城最好的茶樓上看著他穿著一身玄衣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的去李府接親的時候,
我依然淚流滿面。我知道我離開的時候到了。我一邊看著他走過,
一邊在心里反復咀嚼阿爹講三十六計時最喜歡跟我說的那句話,兵不血刃,攻心為上。
我與阿雷一人一個包袱離開了這座住了三年的城市。阿雷是我家下一代的護院首領,
從小就跟著我?!皵r住她們!” 一聲高喊,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從馬上躍下,
將我和阿雷的去路擋住。我心中一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徐瑾年。他騎著馬緩緩走近,
玄色的喜服在風中獵獵作響,那張我曾經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卻讓我感到陌生?!澳阋ツ膬??
” 他的語調很溫柔但聽起來冷得像冰。阿雷向前一步橫擋在我的面前。我轉過身,
輕輕的朝阿雷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機會。我垂下眼睛行了一禮,“見過大人。
”徐瑾年走上前再次問道“你要去哪兒?”我沒有說話,他接著說道“方家的茶園,
你不管了嗎?”聽到 “茶園”二字,我的心還是猛地一揪。那是父親留給我的,
這些年我拼死拼活也是為了守住它。徐瑾年翻身下馬,一步步走近我,“慶娘,留下來吧。
”他牽起我的手“留下來茶園還是你的。你知道的,我需要你?!?他頓了頓,
眼神深不見底。我明白他的未盡之意,
這些年茶園確實靠著徐家的勢力才得以越發展得越來越好。
現在徐瑾年如果使絆子確實難以保證茶行不出問題。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
抬起眼睛看著徐瑾年說道“阿年,方家茶園可還姓方嗎?”他微微愣了一下,官海沉浮,
他早已不是過去天真的少年郎了。他比誰都清楚這些年以方家茶園為核心,
我們已經開拓了一個商業帝國。大部分的銀錢都已經通過各種方式送到了二皇子手上了。
這也是我離開的底氣。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我知道,
不能在這里和他僵持下去。我輕聲說“阿年,你別忘了,李丞相還在等你接親。
”徐瑾年臉上閃過掙扎,現在太子與二皇子正打得火熱,二皇子正需要李丞相的支持,
這親事也是他費了不少心思爭取來的,容不得差錯。
他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你乖乖的回蘇州去修養一段日子,我十月去接你回來。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只見徐瑾年的玄色衣袍翻飛,快步離去。
4.徐瑾年以為我是要回蘇州,可是現在的我哪有那空閑時間?既然走上了這條路,
那么我想要什么我就自己伸手去拿。我以前聽父親說過,
他意外發現旁邊的祁連國有一種獨特的野茶樹,這種茶葉口感醇厚,香氣獨特,
此前因產量少都是山民自采自用,著實可惜。這事我已計劃數年,
如今它便能成為我的敲門磚。我輕車簡從日夜兼程終于找到野茶樹所在的山頭,
聽說我是方家茶園的人,山民熱情的接待了我們。原來當年父親就已經支付了先期費用,
請山民幫忙多培養些茶樹?!胺叫〗?,當初說好的一年就來買苗子。后面沒來,
咱們也不敢多種?!鄙矫竦男θ輼銓?,即便如此,當年的一年苗,現在也是三年的成樹了。
隨后我花重金買下這個山,并多付了一倍的價錢買走了第一期100棵三年期茶樹,
并再次交付定金請山民繼續代為培育。緊趕慢趕,回到蘇州已經年關將至。
大掌柜說方家茶園近期頻頻出事。不是貨物被沒收,就是店鋪被各個衙門為難。
這看似為難實際不過是徐瑾年威脅我回去的手段,店鋪實際經營并沒有受到大的影響。
我不以為意,看著眼前的茶田繼續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還有就是當年那個想吞并咱們的李氏茶行又在搶咱們的生意?!贝笳乒褚荒槻环薜恼f道,
“這李氏頗為陰險,這些年時不時就出來惡心人。這么些年了大當家,
您看...”“李氏啊”我輕聲呢喃道。目光望向遠處,思緒飄回到多年前。當年,
方家遭遇危機,風雨飄搖,想吞并咱們的不止李氏一家。但在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中,
蹦跶得最歡的,便是這個曾經和父親關系親密的李叔。猶記得那時,他帶著幾分偽善的笑容,
在商會上公然打壓方家,最終啃掉了方家三成的生意,致使方家一度陷入絕境。
也留得夠久了,“把之前李氏以次充好的消息放出去。
”真以為方家還是當年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我在心中冷哼一聲,
隨即捏碎了手里把玩的土塊,塵土從指縫間簌簌落下?!巴ㄖ鱾€商鋪,
全面狙擊李氏商行的生意。三個月內不計成本,給我擠垮他?!?我的聲音不大,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狠狠地釘在地上?!昂玫?,東家。
”大掌柜馬上換上一張笑臉往山下跑去。5.還沒等我喘口氣,管家說徐瑾年找上門來了。
我蹲在地壟間,將最后一株茶苗種下。茶苗在晨露中舒展葉片,像是五年前那個暴雨夜,
我在廢墟里種下的第一顆茶種。遠處隱約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我的心卻越來越平靜。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他的聲音裹挾著山風,帶著幾分惱怒與急切。
震得茶樹枝葉簌簌發抖。我起身時,沾著泥土的裙裾掃過他的馬靴。我緩緩轉身,
看向這個曾與我有過諸多糾葛的男人。他身著一襲錦袍,依舊風度翩翩,
可眼神中的復雜情緒卻難以掩飾?!鞍⒛?,你瘦了許多?!?我輕輕的微笑,
目光淺淺的看著他。徐瑾年緊皺的眉頭一松,向前邁了一步,
抬手替我整理鬢角溫柔的說“你去了哪里?有沒有想我?”我微笑依舊,輕輕的拂開他的手,
將沾著泥的茶苗舉到眼前,指尖輕輕一彈,葉片旋落間,醇厚的蘭花香在暮色中炸開。
“當然是替咱們找銀子了?你看這茶葉品質如何?”徐瑾年的目光落在那些茶樹上,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嗯?看品種倒是難得一見的古樹茶。
”我望著眼前的茶田笑意飛揚“阿年,這一年,我可沒閑著。
這片茶園就是我們新的商業帝國,你說好不好?”徐瑾年沉默片刻,突然向前一步,
雙手握住我的肩膀,“慶娘,你可知我擔心的不是生意,而是你。這一年,你獨自在外,
我每日都憂心忡忡,生怕你遭遇不測?!蔽肄D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阿年...”徐瑾年瞬間反應過來,他瞳孔驟縮,猛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竟染指私茶?
" 他的掌心滾燙,像是要將我灼傷。我松開手,
從竹簍里掏出泛黃的地契:"這山頭是祁連國駙馬的封地。" 指尖劃過朱砂印,
"徐公子若要查私,不如先看看自己庫房里的滇南七子餅?"山風卷起地契一角,
露出駙馬府的騎縫章。徐瑾年的臉色在暮色中忽明忽暗,我知道他在權衡 ,
二皇子的軍餉很大一部分都是這里的茶葉出的,我們的茶葉可不是只賣給茶商,
我手里攥著二皇子通敵的證據。我很快壓下情緒,輕輕掙開他的手,“阿年,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在我們的羽翼未豐之前,感情只能暫且擱置。如今的當務之急,
是將茶園的生意做大做強,為我們的未來奠定基礎?!毙扈暄壑虚W過一絲陰霾,
但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接下來,你必須聽我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有破空聲襲來,
我本能地推開徐瑾年,袖箭擦著他耳畔飛過,釘進身后的老茶樹。周圍的侍衛迅速靠攏,
一部分極速的向對面跑去。對面瞬時又飛來十數支箭。"好手段。
" 徐瑾年撫過流血的耳垂,猛然將我拽進懷里。溫熱的血珠滴在我鎖骨處,混著茶香。
我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與五年前那個讓我心悸的夜晚別無二致。
我們跟著護衛連忙退往旁邊的茶舍,一不小心,我得胳膊中了一箭,我悶哼出聲,
徐瑾年連忙抱起我迅速關閉門窗。我乖乖的任由他擁在懷里低聲的說“徐瑾年,你大意了。
”我能感覺到他噴薄而出的怒氣,我知道他以為刺殺是對家的手筆。他松開我,
親了一下我的額頭輕聲的說“乖乖等著我,不許亂跑?!币粓龃虤?,我傷了胳膊,
徐瑾年只是有點皮外傷,但是我并不沮喪,因為這是我給太子的投名狀,
一直跟著我的丫鬟是太子的人。6.二皇子通敵的證據我給了徐瑾年一份,
自然也給了太子一份。于是我便有了帶著最頂級的古樹茶拜訪了韓國夫人的機會。
韓國夫人是已故韓國公的遺孀,是太子的母族。
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韓國夫人奢華的會客廳中。
我拿出一個紫檀的花雕木盒恭敬的遞到她面前,“夫人,我發現了一種難得的古茶樹,
請您品鑒?!蔽夷卣驹谝慌?,看著她從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淺淺的喝了一口茶,
隨即換了一種姿勢“嗯?有點意思,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現在對上位者來說無足輕重,
不過是一粒小小的棋子。不過既然上了臺面,那就各憑本事了。我從懷中掏出一份計劃書,
恭敬的遞到她面前“這是我這段時間制定的計劃書,請您斧正。
”韓國夫人先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隨后坐直身體又看了一遍,
她終于正眼看著我點頭道“很好,你詳細介紹一下?!薄昂玫?,夫人?!?我微微欠身,
條理清晰地講解起來?!叭缒娺@種古茶樹,其茶葉口感獨特,具有馥郁的蘭花香氣,
具有極大的市場潛力。我們可以從高端茶葉入手,用它獨特的口感和香氣脫穎而出。
”我頓了頓,觀察著韓國夫人的反應。她專注地聽著,微微點頭示意我繼續。
我接著說道:“國內市場廣闊,以夫人在權貴圈子里的人脈,銷路自然不是問題。
在保證品質的同時,我們再組建一支專業的外銷商隊。根據近年反饋的消息,
海外諸國對茶葉的需求與日俱增,尤其是這種珍稀的古茶樹茶葉,在海外貴族間備受追捧。
我們若能打通海外貿易渠道,這將是一筆極為長遠的買賣?!表n國夫人一邊聽,
一邊再次仔細翻閱計劃書,眉頭因疑惑時而緊皺,又因計劃中的精妙之處而舒展。
她作為皇太子陣營里上通下達的關鍵人物,太清楚一條優質財路對自己地位的提升,
乃至對整個陣營的重要性。許久,她抬起頭,眼中滿是贊賞,“慶娘,
沒想到你考慮得如此周全,計劃書我很滿意,你等我的消息。
”7.還沒等到韓國夫人的回復,我先迎來了一位貴客。
我父親曾經最親密的合作伙伴李氏商行的李老板。那天,陽光有些刺眼,
我微微皺眉心想他倒是沉得住氣,想必是很不想來見我吧。
這三個月方家的商鋪利用手中的資源,大肆曝光李氏商行以次充好的丑聞。一時間,
市場上人心惶惶,李氏商行的信譽一落千丈。與此同時,方家推出一系列優質產品,
以超低價格搶占市場份額。李氏那邊,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機,顯得手忙腳亂。
現在李氏茶行也差不多要解體了吧。我來到會客廳,只見李老板坐在那里,
身著一件略顯陳舊的長衫,頭發凌亂,往日的意氣風發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憔悴與焦慮??吹轿疫M來,他連忙起身,擠出一絲笑容,
說道:“大侄女兒,好久不見啊?!?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泄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我沒有起身,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冰冷如霜?!袄罾习?,真是好久不見啊。
”會客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李老板尷尬地站著,搓了搓手,重新說道:“方姑娘,這次來,
是想跟你談談兩家的生意。最近市場競爭太激烈了,咱們這樣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 他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我輕笑一聲,那笑聲卻沒有一絲溫度?!袄罾习?,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呢?當年你對我方家趕盡殺絕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更新時間:2025-05-03 23:4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