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黑煤窯·拳碎狗頭西北荒漠,狂風卷著沙礫拍打在"黑風寨"的木柵欄上。
李破軍赤著上身,背著重達百斤的煤筐,腳踝上的鐵鏈磨出血痕,卻渾然不覺,
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被吊在木樁上的少年。"狗日的王把頭,敢動我的人!
"他喉嚨里滾出低沉的怒吼。十三歲的柱子被剝光衣服,后背布滿鞭痕,鮮血滴在黃土上,
引來一群紅頭蒼蠅。王把頭叼著旱煙,手里的牛皮鞭甩得噼啪響:"小崽子,
敢偷老子的窩頭?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規矩!
"李破軍握緊手中的鐵棍——那是從礦洞里撿的半截撬棍,磨得發亮。他掃了眼周圍的礦工,
三十多個同鄉兄弟正用眼神向他示意,每人手里都攥著煤塊、鐵鍬,隨時準備動手。"把頭,
"李破軍往前跨一步,鐵鏈嘩啦作響,"柱子是我罩的,要罰,沖我來。"王把頭斜睨他,
眼神里滿是不屑:"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賤民!"他揚起鞭子,
朝著李破軍的臉抽來。然而鞭子沒能落下。李破軍伸手抓住鞭梢,猛地一拽,
王把頭踉蹌著往前撲來。眾人只聽見"咔嚓"一聲,李破軍的鐵拳已經砸在王把頭的鼻梁上,
鮮血四濺,牙齒混著血沫噴出來。"啊——!"王把頭慘叫著倒地,鼻梁骨碎成渣,
眼球凸得幾乎掉出來。礦場上一片死寂。李破軍踩住他的胸口,
舉起鐵棍對準他的腦袋:"老子說過,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你他媽算哪根蔥?
""黑狼哥,別打死他!"柱子虛弱地喊,"官兵快來了!"李破軍這才想起,
黑風寨屬于朝廷直管的"官礦",每隔三天就有衛所兵來押運煤炭。他環顧四周,
看見遠處揚起的塵土,罵了句臟話,揮手示意兄弟們散開。但已經晚了。
三百名衛所兵沖進礦場,領頭的把總提著刀指向李破軍:"反了你們!竟敢毆打朝廷命官?
"李破軍擦了擦拳頭上的血,鐵鏈在手腕上纏了兩圈:"他先動的手。
"把總冷笑:"你當老子是瞎子?給我拿下!打斷雙腿,帶回衛所!"士兵們舉著刀沖上來,
李破軍怒吼一聲,揮動鐵棍砸翻最前面的兩人。鐵棍橫掃,又有三人胸骨斷裂。
他踩著尸體往前沖,鐵鏈甩起碎石,砸得士兵們抱頭鼠竄。"黑狼哥,接著!
"柱子不知何時掙脫了木樁,扔來一把銹跡斑斑的彎刀。李破軍接住刀,反手一揮,
削斷一名士兵的手臂。鮮血噴在他臉上,他卻笑得猙獰:"來??!老子今天就砸了這黑煤窯!
"戰斗持續了不到一刻鐘。三十多個礦工用鐵鍬、鐵棍、煤塊,硬是把三百衛所兵殺得大敗。
把總想逃,被李破軍追上,一刀劈斷脊梁骨,像條死狗般趴在地上。"現在怎么辦?
"同鄉老周擦著血問,"殺了官兵,朝廷不會放過咱們。"李破軍踢開腳邊的尸體,
望向遠處的山脈:"不想被當奴隸,就跟老子走!去北邊,投軍!""投軍?
"柱子眼里閃過光,"可咱們殺了朝廷的人...""怕什么?"李破軍扯開破爛的衣襟,
露出胸前的狼頭刺青,"老子這雙拳頭,到哪兒都能打出一片天!"當晚,
眾人砸開礦場的糧倉,帶著糧食和武器向西而行。李破軍走在最前面,
手里攥著從把總身上搜出的腰牌,上面刻著"西北衛所"四個字。他冷笑一聲,
將腰牌掰成兩半——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抗命,卻只是開始。三日后,
一行人抵達西北重鎮涼州。城門口的告示上,畫著李破軍的頭像,懸賞百兩黃金。
他卻大搖大擺地走進城門,對著守城士兵揚起拳頭:"老子李破軍,來投軍!
叫你們主將出來!"守城士兵嚇得兩股戰戰,其中一人飛跑著去報信。片刻后,
一名身著鎧甲的將領策馬而來,身后跟著五百騎兵。"你就是黑風寨的反賊?
"將領手按劍柄,"朝廷正在通緝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
"李破軍吐了口帶血的唾沫:"老子不是反賊,是來殺韃子的!你要是怕了,
就滾回去抱女人的大腿,別在這兒礙眼!"將領大怒,拔劍出鞘:"狂妄!來人,
給我——"話未說完,李破軍已經沖上前,鐵鏈纏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將其拉下馬。
騎兵們舉槍欲刺,卻見李破軍單膝壓住將領,拳頭懸在他咽喉上方:"老子問你,
西北軍要不要敢殺敢拼的漢子?"將領被勒得臉色發紫,艱難點頭:"要...要!
""那好,"李破軍松開手,"老子現在歸你管,但有一條——"他環視四周騎兵,
眼神如刀,"誰要是敢欺負我的兄弟,老子就敲碎他的腦袋!"圍觀的士兵們噤若寒蟬。
將領爬起來,揉著脖子說:"你這渾人...我是涼州衛指揮同知王猛,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親兵!"李破軍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犬齒:"錯了,從今天起,
老子是你的先鋒!"2 第二章·斬馬刀·夜襲匪巢三個月后,西北荒漠,月光如霜。
李破軍蹲在沙丘后,舔了舔嘴唇上的干血,手里的斬馬刀映著冷月。
旁邊的柱子已經換上了新甲胄,腰間別著兩把短刀,眼神比三個月前銳利百倍。"黑狼哥,
情報沒錯,"柱子壓低聲音,"血手人屠的匪巢就在前面,里面有三百多嘍啰,
還有咱們二十多個被抓的兄弟。"李破軍哼了聲:"血手人屠?聽著挺唬人,
老子今天就剁了他的手。"他轉頭望向身后的百人隊,全是黑風寨出來的礦工,
每人背著一張強弩,腰間掛著開山刀。三天前,這支百人隊在巡邏時發現,
涼州附近的"血手匪幫"抓了二十多個西北軍的伙夫,準備用來換取糧食。
李破軍當場砸了議事廳的桌子:"敢動我的人,老子要他們血債血償!"此刻,
匪巢的篝火在遠處跳動,隱約傳來醉漢的笑聲。李破軍握緊斬馬刀,
刀身刻著他用敵人血寫的"殺"字,這是他用三個月的軍功從軍械庫換的利器。"聽我號令,
"他低聲說,"弩手先射火箭,燒了他們的糧草;刀手跟我沖,見人就殺,別管其他,
先救兄弟!""殺!"百人隊齊聲低吼,如狼群待命。第一波火箭劃破夜空,
落在匪巢的草垛上,頓時火光沖天。匪幫大亂,嘍啰們提著刀沖出來,
卻被第二波弩箭射倒一片。李破軍大吼一聲,躍起身沖在最前面,斬馬刀劈斷兩根長矛,
刀背砸在一名匪首臉上,當場斃敵。"黑狼哥!那邊!"柱子指著被鐵鏈鎖住的木籠,
里面蜷縮著幾個血肉模糊的身影。李破軍轉身,卻見一名鐵塔般的壯漢拎著狼牙棒沖來,
正是匪幫頭子"血手人屠"。此人身高九尺,滿臉橫肉,
手上纏著人皮繃帶——那是他剝下的仇人皮膚。"你就是李破軍?"血手人屠咧嘴一笑,
露出金牙,"老子等你很久了!"李破軍不答話,揮刀便砍。血手人屠用狼牙棒硬接,
火星四濺。李破軍只覺虎口發麻,卻不退半步,反而借力一腳踹在對方小腹,趁其踉蹌時,
刀刃劃過他的手腕。"??!"血手人屠慘叫,狼牙棒落地,右手小指被斬斷。
"不是要屠手嗎?"李破軍冷笑,"老子先剁了你的爪子!"兩人纏斗在一起,
李破軍憑借靈活的步法閃避,斬馬刀??硨Ψ较卤P。血手人屠空有蠻力,卻屢屢被躲開,
漸漸露出破綻。李破軍瞅準機會,一刀砍在他膝蓋上,頓時血花飛濺。"饒命!饒命!
"血手人屠跪地求饒。李破軍一腳踩住他的頭,刀刃抵住后頸:"我的兄弟在哪兒?
""在...在西邊的地窖!"話音未落,李破軍已經斬下他的頭顱,拎著頭發走向地窖。
柱子帶人砸開地窖門,救出二十多個奄奄一息的兄弟,其中一人斷了一條胳膊,
正是李破軍的同鄉老周。"黑狼哥,"老周咬牙說,"他們用烙鐵燙我們,
說要給您個教訓..."李破軍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轉頭望向正在逃跑的匪幫嘍啰:"一個都別放過,給我砍成肉泥!"百人隊聞言,
如餓狼撲羊般沖上去。李破軍拎著血手人屠的頭顱,走到篝火旁,將頭顱插在木樁上,
從懷里掏出酒壺,澆在頭顱上。"記住了,"他對著燃燒的匪巢大喊,"欺負我的人,
就是這個下場!"此戰過后,李破軍的名聲傳遍西北。王猛親自為他請功,
朝廷下旨升他為百夫長,賜白銀百兩、戰馬一匹。
然而當傳旨的太監念到"李破軍需進京謝恩"時,他卻當場撕碎圣旨,
把黃金賞賜砸在太監臉上:"老子忙著殺韃子,沒空伺候皇帝老兒!"消息傳到涼州,
王猛嚇得臉色慘白:"你這渾人!抗旨可是死罪!
"李破軍卻滿不在乎地擦著斬馬刀:"怕什么?老子手里有刀,心里有兵,
朝廷要是敢動我兄弟,老子就反了他娘的!"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城,
年輕的皇帝看著手中的戰報,嘴角揚起笑意:"這個李破軍,有意思。傳旨,
賜他'鎮西校尉',準其便宜行事。"貼身太監小心翼翼地問:"陛下,
他抗旨...""亂世需用重典,"皇帝把玩著玉佩,"何況,朕要的是能打勝仗的猛將,
不是只會磕頭的奴才。"西北荒漠的風沙中,李破軍騎在戰馬上,望著手中的鎮西校尉印信,
突然大笑。他轉頭對柱子說:"看見沒?老子說了,這雙手能打出天下來!
"柱子望著他眼中的狠勁,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不再是當年煤礦里的渾小子,
而是一頭真正的黑狼,即將在這亂世中,殺出屬于自己的天地。
3 第三章·狼衛將軍·硬剛監軍西北邊塞,秋風如刀。李破軍蹲在狼衛大營的轅門前,
用斬馬刀削著牛肉干,眼睛斜睨著遠處煙塵。三百名朝廷監軍騎著高頭大馬而來,
為首的監軍太監張忠賢穿著蜀錦華服,懷里抱著一只波斯貓,鼻孔朝天。"哪個是李破軍?
"張忠賢捏著嗓子問。李破軍慢悠悠站起來,故意將牛肉干塞進嘴里,
嘴角還掛著肉絲:"老子就是。你算哪根蔥?"張忠賢皺眉,
身邊的錦衣衛千戶上前呵斥:"放肆!這是陛下親派的監軍大人,還不跪下!
"李破軍突然暴起,斬馬刀架在千戶脖子上,刀刃劃破對方咽喉,
鮮血濺在張忠賢的錦袍上:"老子只跪天地父母,你算什么東西?"監軍隊伍頓時大亂,
士兵們拔刀相向。李破軍卻哈哈大笑,將斬馬刀插在地上:"來??!看看是你們的刀快,
還是老子的拳頭硬!"張忠賢臉色慘白,強作鎮定:"李破軍,你抗旨殺官,可知罪?
""抗旨?"李破軍 spit出牛肉干,"老子剛收到軍報,匈奴人要搶秋膘,
你他媽帶三百廢物來添亂?信不信老子把你們扔去喂狼?"話音未落,遠處煙塵大起,
一騎斥候狂奔而來:"報!匈奴左賢王率五千鐵騎犯邊,距離大營三十里!
"張忠賢臉色鐵青:"還不快備戰?"李破軍卻坐在轅門上,翹著腿擦刀:"備戰?
你帶的人能打仗?""你!"張忠賢氣得發抖,"我命令你即刻出兵!""命令?
"李破軍突然湊近,身上的汗臭味熏得張忠賢后退,"聽好了,監軍大人:狼衛只認軍報,
不認圣旨。你要想看打仗,就滾去山頂蹲著,敢瞎指揮——"他指了指地上的千戶尸體,
"下一個就是你!"與此同時,狼衛大營內響起尖銳的狼嚎號角。三百名狼騎已經集結完畢,
每人騎著西北戰馬,腰間纏著鐵鏈,馬鞍上掛著虎頭湛金槍。李破軍翻身上馬,
轉頭對柱子說:"通知兄弟們,這次不砍頭,只砍馬腿!"狼騎如風般殺出大營,
張忠賢帶人爬上山頂,只見李破軍一馬當先,斬馬刀揮舞間砍斷三根長矛,
鐵鏈甩出纏住敵將脖頸,生生將其從馬上拽落。狼騎們緊隨其后,用鐵鏈絆倒匈奴戰馬,
長槍齊刺,如入無人之境。"這...這是什么戰術?"張忠賢震驚地看著匈奴騎兵大亂。
身邊的老軍漢低聲道:"這是黑狼自創的'絞殺陣',先用鐵鏈纏馬腿,再用長槍補刺,
??酥仳T兵。"李破軍殺得性起,看見左賢王的繡金大旗,立刻拍馬沖去。左賢王驚恐欲逃,
卻被李破軍擲出的鐵鏈纏住腳踝,拖在馬后狂奔。狼騎們見狀齊聲高呼,士氣大振,
五千匈奴騎兵竟被三百狼騎殺得潰不成軍。"左賢王!給老子留下!"李破軍怒吼,
斬馬刀斬斷對方斷后騎兵的兵器,刀刃抵住左賢王咽喉。"饒命!我愿年年進貢!
"左賢王跪地求饒,渾身發抖。李破軍卻突然冷笑,
一刀砍掉他的左臂:"老子要的是你滾回草原,告訴所有人——"他踩著對方肩膀,
舉起染血的斬馬刀,"犯我大楚者,狼衛必屠其城!"此戰過后,
張忠賢的監軍隊伍噤若寒蟬。李破軍拎著左賢王的斷臂回到大營,
扔在張忠賢腳下:"監軍大人,這是給陛下的戰利品。要是沒別的事,就帶著你的人滾蛋,
別礙著老子練兵!"張忠賢看著斷臂,強壓恐懼:"李破軍,你雖有功,
但抗旨殺官...陛下必有懲處!"李破軍突然逼近,抓住他的衣領:"懲處?
老子剛收到消息,你他媽在涼州強搶民女,還敢跟老子擺架子?"他轉頭對柱子說,
"去把涼州百姓的狀紙拿來,老子要給監軍大人'送'進京!"張忠賢臉色死灰,
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李破軍手里。
他強作鎮定地整理衣襟:"本監...本監自然會如實向陛下稟報此戰功績。
至于其他...都是謠言!"李破軍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犬齒:"最好是謠言。
否則老子下次進京,就不是送斷臂,而是送你的人頭!"三日后,朝廷圣旨抵達,
李破軍被擢升為"狼衛將軍",賜黃金千兩、戰馬百匹。張忠賢的監軍隊伍灰溜溜撤離,
臨走前連正眼都不敢看李破軍。柱子看著金燦燦的賞賜,撓頭問:"黑狼哥,
你真有張忠賢的把柄?"李破軍擦著斬馬刀,哼了聲:"老子編的。但那狗東西做的臟事,
能少了?"他突然望向遠處的草原,眼神銳利,"接下來,老子要練出三千狼騎,
讓匈奴人聽見狼嚎就發抖!"與此同時,京城皇宮內,年輕的皇帝看著戰報,
手指輕輕敲擊龍案。貼身太監小心翼翼地說:"陛下,李破軍抗旨殺官...""夠了,
"皇帝揮手打斷,"他要是唯唯諾諾,朕要他何用?"他拿起案頭的狼頭兵符,"傳旨,
西北狼衛無需報備,可自主募兵。另外...賜他'龍牙劍',讓他知道朕的心意。
"西北大營內,李破軍把玩著朝廷送來的龍牙劍,突然將劍鞘扔在地上:"什么破劍,
還沒老子的斬馬刀稱手!"他轉頭對狼騎們大吼,"都給老子聽著!下次匈奴人再來,
老子要他們的單于腦袋,給咱們的斬馬刀祭刀!"狼騎們齊聲怒吼,聲震云霄。
李破軍望著漫天黃沙,左手不自覺地摸向左眼刀疤——那里隱隱作痛,卻讓他愈發清醒。
他知道,在這亂世中,只有拳頭和刀,才是唯一的真理。而他,必將用這雙拳頭,
打出一個讓所有人膽寒的天下。4 第四章·狼騎賭約·美人折腰西北狼衛大營,圓月如盤。
李破軍斜靠在中軍帳前的胡楊樹上,啃著羊腿,看著被鐵鏈拴在木樁上的呼延雪。
這位匈奴單于之女穿著緊身皮甲,腰間掛著兩把彎刀,眼神如狼,卻難掩手腕上的勒痕。
"聽說你要殺老子?"李破軍打了個飽嗝,隨手將羊骨扔給轅門前的狼犬。
呼延雪盯著他腰間的龍牙劍,冷笑:"漢人將軍,都像你這么懶散?""懶散?
"李破軍突然逼近,鐵鏈在手中嘩啦作響,"老子的狼騎,隨時能把你匈奴王庭踏平。說吧,
單于派你來,是和親還是刺殺?"呼延雪直視他的左眼刀疤:"兩者都是。不過現在看來,
你這渾人根本不懂禮節。"李破軍突然大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禮節?老子只懂拳頭。
這樣吧,咱們打個賭——"他指了指遠處的靶場,"你若能在馬背戰中贏我,
老子放你回去;若輸了,就留在老子帳下,當三個月斥候。""斥候?"呼延雪挑眉,
"你就不怕我趁機殺你?""怕?"李破軍松開手,拍了拍腰間的斬馬刀,"你可以試試。
"子時三刻,靶場點燃八盞牛油燈。李破軍跨上戰馬"黑風",手里提著一根鐵鏈,
鏈頭系著三個銅鈴——這是他特意為賭約準備的" handicap"。
呼延雪騎著匈奴戰馬"追風",腰間彎刀換成了中原長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規矩很簡單,"李破軍扯了扯鐵鏈,銅鈴發出清脆聲響,"繞靶場跑三圈,
誰先搶到中央的狼頭旗,誰贏。不過——"他咧嘴一笑,"老子不用兵器,只用這鐵鏈。
"呼延雪冷哼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追風如箭般沖出。李破軍不緊不慢地跟著,
黑風的步伐穩健如山,鐵鏈在身后拖出火星。第一圈,呼延雪仗著戰馬速度優勢,
率先接近狼頭旗。她剛要伸手,李破軍的鐵鏈突然甩出,纏住她的馬尾。追風吃痛人立而起,
呼延雪險些落馬,卻見李破軍已經策馬掠過,沖她眨了眨眼。"漢人果然狡猾!
"她穩住戰馬,再次加速。第二圈,呼延雪改變策略,故意放緩速度,
等李破軍接近時突然出劍。然而劍鋒未到,李破軍的鐵鏈已經纏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將她拉得側身墜馬。千鈞一發之際,她腳尖勾住馬鐙,單手撐地完成翻身,重新上馬時,
臉頰已被草葉劃破。"有點意思,"李破軍大笑,"再來!"第三圈,呼延雪不再保留,
從靴中抽出短刀,朝著李破軍擲去。刀刃擦著他耳邊飛過,割斷了一縷頭發。
然而這反而激起李破軍的兇性,他猛踢馬腹,黑風突然加速,鐵鏈如毒蛇般纏住追風的前腿。
兩匹馬同時倒地,李破軍在落馬瞬間甩出鐵鏈,纏住中央的狼頭旗,硬生生將旗桿拔起。
呼延雪摔在沙地上,抬頭看見他單膝跪地,狼頭旗插在身側,
胸前的狼頭刺青因劇烈呼吸而起伏。"老子贏了。"李破軍擦去嘴角的沙粒,
伸手扯掉她頭上的匈奴頭巾,露出如瀑黑發,"從今天起,你就是老子的斥候長。
"呼延雪咬牙起身,突然抽出長劍抵住他咽喉:"我輸了,但你別忘了,我還是可以殺你。
"李破軍卻不躲不閃,反而逼近劍尖,讓血珠順著劍身流下:"殺啊。不過你殺了老子,
匈奴王庭就等著被狼騎踏平吧。"兩人對峙良久,呼延雪突然收劍,
眼中閃過復雜神色:"你贏了。但我有個條件——"她指了指李破軍腰間的龍牙劍,
"別再用那把陰毒的劍。""陰毒?"李破軍一愣,隨即大笑,拔出龍牙劍扔在地上,
用腳碾碎劍鞘,露出里面中空的毒針,"老子早看這破劍不順眼!"他從馬鞍上取下斬馬刀,
刀身映著月光,"這才是老子的兵器!"呼延雪看著斬馬刀上的"殺"字血紋,
突然想起白天看到的場景:李破軍親自為受傷的狼騎士兵吸出傷口膿水,
嘴里罵罵咧咧卻眼神關切。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渾人將軍的狠厲,只對敵人。"從明天起,
你教老子匈奴騎射,"李破軍撿起狼頭旗,"老子教你怎么用鐵鏈絞斷敵人喉嚨。
""憑什么聽你的?"呼延雪挑眉。"就憑——"李破軍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你輸了,
而且...你殺不了老子。"遠處傳來狼嚎,呼延雪望著他眼中的狠勁,突然笑了:"好,
我留下。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匈奴女人的刀,比你的鐵鏈更鋒利。
"李破軍拍了拍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踉蹌:"老子等著。不過現在——"他指了指轅門,
"去給老子的黑風喂料,敢偷懶,老子就用鐵鏈抽你屁股!"呼延雪咬牙切齒,
卻不得不走向馬廄。柱子湊到李破軍身邊,低聲問:"黑狼哥,你真放心讓她留在大營?
"李破軍望著呼延雪的背影,摸了摸左眼刀疤:"她殺不了老子,而且...單于的女兒,
比金子還值錢。"他突然轉頭對狼騎們大吼,"都給老子聽著!從今天起,
她就是你們的斥候長,敢欺負她,老子先打斷你們的腿!"狼騎們轟然應諾,
呼延雪在馬廄里聽見,手中的草料突然撒了一地。她望著李破軍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緒——不是仇恨,而是好奇,好奇這個渾人將軍,究竟能在這亂世中,
走出一條怎樣的血路。三日后,朝廷使者抵達,帶來皇帝的嘉獎。
李破軍卻只顧著在靶場訓練呼延雪,甚至讓使者在轅門外等了兩個時辰。
當使者拿出黃金賞賜時,他卻皺眉:"老子要金子干嘛?給兄弟們換點好馬料!
"使者哭笑不得:"將軍,這是陛下的心意...""少廢話!"李破軍揮了揮手,
"再啰嗦,老子讓你嘗嘗鐵鏈的滋味!"使者嚇得立刻退下。呼延雪在一旁擦拭彎刀,
嘴角微微上揚:"你這渾人,果然不懂官場規矩。"李破軍卻哼了聲:"老子懂的規矩,
只有一條——"他舉起斬馬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誰對老子好,
老子就對誰好;誰要老子死,老子先讓他見閻王!"呼延雪望著他的側臉,
突然想起匈奴的傳說——傳說中,草原上曾有一頭黑狼,以一人之力殺盡狼群,
成為草原的王者。此刻的李破軍,竟與傳說中的黑狼如此相似。"喂,"她突然開口,
"你左眼的刀疤,怎么來的?"李破軍的眼神瞬間冷下來,
摸了摸刀疤:"黑風寨的王把頭砍的。后來老子砸爛了他的狗頭。"呼延雪點點頭,
不再說話。她知道,這個渾人將軍的每一道傷疤,都是一場生死之戰的勛章。而她,
或許將成為他下一道傷疤的見證者,亦或是...愈合者。夜幕降臨,
狼衛大營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嚎。李破軍坐在轅門上,望著漫天星斗,手中的斬馬刀映著月光。
他知道,呼延雪的到來只是開始,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但他不怕,因為他是黑狼,
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渾人將軍,這天下,沒有他不敢闖的關,沒有他砍不斷的敵。
5 第五章·千里奔襲·狼頭飲血西北邊境,血流成河。
右賢王的匈奴騎兵在"血月鎮"屠城三日,將漢人百姓的頭顱掛在城墻垛口,
護城河漂滿尸體。李破軍率三千狼騎抵達時,看見自己派去的斥候被剝皮實草,
插在城門口的旗桿上。"黑狼哥,這是老七..."柱子紅著眼眶,拳頭捏得咯咯響。
李破軍的左眼刀疤突突直跳,伸手拔下斥候身上的匈奴戰旗,
用斬馬刀挑起旗桿上的人頭:"老七,等著,哥給你報仇。"他轉頭望向狼騎,
聲音如冰:"記住,今天只準砍頭,不準留活口。"三千狼騎同時摘下頭盔,
露出額角的狼頭刺青。李破軍舉起新打造的「狼頭斬馬刀」——刀背刻著狼首浮雕,
刀刃融入匈奴精鐵,陽光下泛著幽藍光芒。這把刀在打造時,他親自殺了三匹老狼取血淬火,
刀成之日,狼嚎聲傳百里。"殺!"他大吼一聲,狼騎如黑色浪潮般涌向前。
右賢王在城樓上看見,輕蔑地笑了:"就這點人?給我放箭!"然而狼騎突然散開,
分成三個方陣,用鐵鏈卷起地上的沙石,形成移動的沙墻。
匈奴弓箭手的箭矢大多被沙墻擋住,少數命中的也被狼騎的皮甲彈開。李破軍一馬當先,
狼頭斬馬刀劈斷三根箭矢,刀刃劃過一名匈奴士兵的咽喉,鮮血濺在狼頭浮雕上,
竟似狼首在飲血。"看!是黑狼!"匈奴士兵驚呼。李破軍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犬齒,
鐵鏈甩出纏住城樓立柱,猛地一拽竟將整根石柱拉倒。右賢王驚恐后退,
卻見李破軍已經躍上城樓,斬馬刀抵住他的咽喉。"你不是喜歡屠城嗎?"李破軍眼神冰冷,
"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血債血償!"右賢王還想求饒,卻見李破軍手腕一抖,
狼頭斬馬刀已斬下他的頭顱。城頭的匈奴士兵見狀四散奔逃,狼騎趁機登城,展開血腥屠殺。
"黑狼哥,東邊還有百姓!"柱子指著燃燒的民房。李破軍轉頭,
看見數百名百姓被匈奴兵驅趕到廣場,中間堆著干柴,顯然要活活燒死。他怒吼一聲,
從城樓躍下,鐵鏈纏住一名匈奴將領的脖子,將其當成人肉盾牌撞開房門。"滾!
"他甩飛尸體,揮刀砍斷綁住百姓的繩索。一名匈奴兵從背后偷襲,刀刃劃破他的后背。
李破軍頭也不回,反手一刀斬斷其手臂,又一腳將其踹進火堆。他望向驚恐的百姓,
大吼:"不想死的,跟著老子殺出去!"黃昏時分,血月鎮已成煉獄。
李破軍坐在右賢王的尸體堆上,狼頭斬馬刀插在身邊,刀刃上的血已經凝固成狼形。
呼延雪騎著追風趕來,看見他后背的傷口,眼神閃過一絲關切。"死不了,
"李破軍擦了擦臉上的血,"這點傷,比煤礦里的鞭子輕多了。"呼延雪遞來水囊,
故意調侃:"賭約還沒忘吧?我可先斬了右賢王的副將。"李破軍挑眉:"老子斬的是主將,
不算輸。不過...你要是想給老子裹傷,老子可以讓你贏一次。"呼延雪臉紅,
轉身走向狼騎:"誰要給你裹傷!別忘了,明天還要去踹匈奴王庭的大門!"三日后,
狼騎抵達匈奴王庭外百里。
李破軍卻突然接到朝廷八百里加急圣旨——皇帝要他即刻班師回朝,參加"功臣宴"。
"班師?"李破軍當著傳旨太監的面撕碎圣旨,"沒看見老子正要滅了匈奴王庭?
"太監顫抖著說:"將軍,這是陛下的旨意...況且...況且您抗旨多次,
陛下已經很寬容了...""寬容?"李破軍突然揪住太監的衣領,"老子在前線賣命,
更新時間:2025-05-03 22:4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