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天堂里的紅霞 擺渡貓 5723 字 2025-05-03 22: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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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消毒水氣味的牢籠消毒水的氣味像無形的蛛網,纏住米米的喉嚨。

她數著走廊天花板上的裂紋,第37道裂紋剛好在應急燈的左下方,像道未愈合的傷疤。

骨穿后的疼痛從腰椎擴散到尾椎,每呼吸一次,都像有細小的玻璃碴在骨髓里滾動。

"23床,該去放療了。"護士的聲音像冰箱門開合時的冷凝氣,帶著職業性的溫和。

米米盯著護士胸前的工牌,王雨欣,這個名字讓她想起初三班花,

總在課間用草莓味潤唇膏涂抹唇角。放療室的傳送帶冰涼刺骨,

像躺在剛從冰柜取出的金屬板上。機器啟動的嗡鳴讓她后槽牙發酸,

那些綠色的指示燈讓她想起老家廢棄的鐘表廠,無數齒輪在黑暗中徒勞轉動。她閉上眼,

任由放射線穿透胸腔,想象癌細胞在光束中發出滋滋的爆裂聲,像煎鍋里的蚜蟲。

傍晚的花園浸在蜂蜜色的陽光里,法國梧桐的影子在草坪上織出蕾絲圖案。

米米把化療藥碾成粉末,混在酸奶里咽下,

舌尖殘留的苦味讓她想起母親煮的中藥——那年她得肺炎,母親在出租屋的小煤爐上熬藥,

濃煙熏黑了窗簾,卻始終沒熬來康復的希望。麻雀在枝頭蹦跳,尾羽掃過葉片發出沙沙聲。

米米摸出褲兜里的玻璃珠,那是上周在小賣部偷的——她討厭這種行為,

卻沉迷于指腹摩擦玻璃珠時的涼滑感。當玻璃珠即將離手的瞬間,

她看見穿藍裙子的女孩從薔薇花叢后露出半張臉。

2 藍裙子與紅緞帶女孩的藍裙子洗得發白,裙擺處有塊不規則的補丁,

針腳細密如螞蟻隊列。她抱著膝蓋坐在長椅上,懷里緊摟一個缺耳朵的布熊,

布熊的脖子上系著褪色的粉紗巾。米米的玻璃珠"啪嗒"掉在地上,滾向女孩腳邊。

女孩受驚般縮了縮腿,卻又很快探身撿起玻璃珠,指尖在珠子表面輕輕摩挲,

像在觸摸一顆墜落的星星。"還給你。"女孩的聲音像新拆封的作業本,帶著微微的澀感。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甲床泛著健康的粉紅色,

這讓米米想起自己啃到出血的指甲——化療后她總控制不住咬指甲,直到嘗到鐵銹味才驚覺。

"看什么看?"米米的語氣比預想中更尖銳,像被踩住尾巴的貓。她后悔沒戴假發出來,

光頭在夕陽下一定像顆蒼白的鵝卵石,丑陋而突兀。女孩卻笑了,

缺牙的縫隙漏出風聲:"姐姐的紅帶子好看。"她指的是米米別在病號服上的緞帶,

那是 last summer 她在精品店買的,原本用來扎馬尾,

現在卻成了頭皮上稀疏絨毛的陪葬品。米米下意識攥緊緞帶,緞帶邊緣的流蘇掃過掌心,

癢癢的。她注意到女孩脖子上掛著銀質十字架,鏈子磨得發亮,

在鎖骨下方投下月牙形的陰影。"你叫什么?"話脫口而出時,她聽見自己聲音里的裂縫。

"小雨。"女孩往旁邊挪了挪,空出長椅的一角,"姐姐坐嗎?"長椅的金屬扶手曬得發燙,

米米卻覺得后背發涼。她看見小雨手臂上的淤青,從手腕延伸到肘部,像串紫黑色的葡萄。

那些淤青讓她想起上個月在血液科看見的白血病患兒,手臂上插著留置針,

皮膚薄得能看見青色血管在皮下跳動。"你的布熊..."米米想找話題,

卻看見布熊左眼的縫線崩開,露出里面的棉花,"它叫什么?""小白。

"小雨輕輕撫摸布熊的頭,"媽媽說,小白是天使派來保護我的。"她抬頭,

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細碎的陰影,"姐姐知道嗎?天使的翅膀是透明的,

只有善良的人才能看見。"米米喉嚨發緊,她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小米,

媽媽要去很遠的地方了,

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花..."那時她不懂"很遠的地方"意味著什么,

直到看見心電圖變成直線,才明白那是永遠無法抵達的終點。

3 血液科頂層的秘密深夜的醫院像被抽走靈魂的空殼,走廊的聲控燈每隔三分鐘熄滅一次,

把米米扔進短暫的黑暗。她攥著偷來的護士站鑰匙,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頂層,只是看見小雨被推入搶救室時,

那雙眼睛里閃過的恐懼,像極了母親被推進手術室前的眼神。頂層病房的門虛掩著,

消毒水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米米聽見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

看見病歷夾上"HIV抗體陽性"的字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床頭柜上擺著褪色的全家福:穿藍裙子的小雨被母親抱在懷里,父親穿著軍裝站在身后,

三人臉上都帶著拘謹的笑。"她很喜歡你。"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米米渾身僵硬。轉身時,

她看見值班護士李姐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溫奶器,"自從她媽媽走后,

她就沒跟人說過這么多話。"米米盯著溫奶器里的奶液,白色的液體在玻璃罐里輕輕晃動,

像小雨吹的肥皂泡。李姐嘆了口氣:"母嬰傳播,父親在邊境執行任務時犧牲了,

母親去年走的...這孩子堅強得讓人心疼。"月光爬上米米的手背,

她想起下午小雨說的話:"媽媽去天堂了,她說那里的星星會唱歌。

"那時小雨正用樹枝在地上畫星星,每個星星都有笑臉,周圍環繞著波浪線,像星星在跳舞。

"她知道自己的病嗎?"米米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李姐沉默了很久,

才輕輕說:"她什么都知道。"回到病房時,米米發現枕頭下有張畫紙。

上面用蠟筆畫著兩個女孩,左邊的女孩戴著紅色蝴蝶結,右邊的女孩抱著白色布熊,

她們站在云朵上,腳下是流淌的彩虹。畫紙右下角寫著:"米米姐姐和小雨"。

字跡歪歪扭扭,"雨"字的三點水寫成了三個圓圈,像三滴眼淚。

米米把畫紙貼在床頭柜內側,用膠布小心固定。

她摸出藏在枕頭下的彈弓——那是用輸液管和回形針做的,昨天剛完工。

她把彈弓放進抽屜最深處,壓在母親的照片下面。照片里母親穿著碎花圍裙,

站在廚房灶臺前,鍋里的蒸汽模糊了她的臉。4 糖紙千紙鶴與天使證書十月的風帶著涼意,

法國梧桐開始掉葉子,金黃的葉片像疲倦的蝴蝶,墜落在草坪上。米米坐在長椅上,

給小雨編花環,雛菊和蒲公英在她指間纏繞,散發出清新的香氣。"姐姐知道嗎?

"小雨把糖紙折成小船,放進噴泉水池,"每只千紙鶴里都藏著一個愿望,等攢夠一千只,

天使就會來實現愿望。"她的手指靈巧地翻動糖紙,粉色的草莓味糖紙在陽光下透明如蟬翼。

米米看著水池里的糖紙船,想起自己小時候折的紙船,總在暴雨后放進下水道,

幻想它們能漂向大海。"你許了什么愿望?"她輕聲問,替小雨把滑落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小雨忽然湊近她耳邊,像分享一個驚天秘密:"我希望姐姐的頭發快點長出來,

這樣就能用紅緞帶扎漂亮的辮子了。"米米的手猛地頓住,雛菊的莖稈在指間斷裂,

汁液染綠了指尖。她想起上周照鏡子時,看見自己頭頂新生的絨毛,像幼鳥未豐的羽翼。

小雨曾說過,那些絨毛像春天的嫩草,總有一天會長成茂密的森林。"該吃藥了。

"米米轉身去拿保溫杯,卻聽見小雨輕輕的咳嗽聲。那咳嗽聲像破了洞的風箱,

帶著潮濕的雜音。她看見小雨偷偷把帶血的紙巾塞進袖口,

指甲縫里沾著淡淡的粉紅色——那是她偷偷用的口紅,米米送的草莓色。深夜,

米米被雨聲驚醒。她摸黑走到窗邊,看見頂層病房的燈還亮著,小雨的身影在窗簾上晃動。

她抱著布熊坐在床上,輪廓單薄如紙,每當閃電劃過,影子就會突然膨脹,

像隨時會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米米摸出抽屜里的彈弓,悄悄溜出病房。雨越下越大,

她躲在噴泉后,看見小雨的窗簾被風吹起一角,露出半張蒼白的臉。她舉起彈弓,

玻璃珠在指間滾動,卻始終無法瞄準枝頭的麻雀——那些麻雀擠在樹葉下避雨,

像一團團濕漉漉的絨球。"啪嗒",玻璃珠掉進水里,驚起一圈漣漪。米米轉身,

看見小雨站在身后,披著藍色的病號服,頭發被雨水打濕,貼在額頭上。"姐姐在打麻雀嗎?

"她的聲音帶著好奇,卻沒有責備。米米慌亂地把彈弓藏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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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3 22: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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