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山洪暴發,崔雪兒被洪水沖到深山,渾身濕透地撞進柳青河的破茅屋。
這個滿臉刀疤的糙漢舉著斧頭要趕人,卻在她高燒昏迷時,用體溫為她取暖。
從嫌棄她是個“拖油瓶”,到把獵物最好的肉都留給她;從粗糙的木屋到開滿鮮花的小院,
柳青河用布滿老繭的手,為她筑起一片安寧天地。當昔日未婚夫帶著花轎來搶人,
柳青河將她護在身后,聲音低沉而霸道:“我的婆娘,誰也別想帶走!
”第一章:山洪驚魂豆大的雨珠砸在崔雪兒慘白的臉上,山洪裹挾著枯木在她身旁奔涌。
她死死抱著浮木,指甲縫里嵌滿泥漿,繡著并蒂蓮的裙擺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這是她被繼母推下馬車的第三日,原是養尊處優的商戶千金,此刻卻如螻蟻般在洪水中沉浮。
渾濁的浪頭突然將她拍向岸邊,崔雪兒在劇烈的撞擊中失去意識。迷迷糊糊間,
她感覺有人粗魯地拽住她的胳膊,鐵銹味混著松脂氣息撲面而來。等她再次睜眼,
正對上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滿臉猙獰刀疤的男人手持斧頭,
寒光映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靶蚜司蜐L?!蹦腥藢⑻胀胫刂財R在木桌上,野菜湯濺出幾滴,
在粗糙的桌面暈開深色痕跡。崔雪兒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堆滿獸皮的床上,
身上蓋著散發草藥味的棉被。她想坐起身,卻因渾身酸痛跌回原處,
袖口滑落露出腕間青紫的勒痕——那是繼母推她下車時留下的印記。
男人皺著眉瞥了眼她的狼狽模樣,又扔來件補丁摞補丁的棉襖:“山里野狼多,
不想喂畜生就穿嚴實點?!痹捯粑绰?,木門已被重重摔上。崔雪兒攥著粗糙的碗沿,
淚水終于奪眶而出。碗里的野菜湯還冒著熱氣,漂浮的野蔥葉卻在她顫抖的手中晃成虛影。
深夜,高燒如潮水般襲來。崔雪兒蜷縮在單薄的被褥里,恍惚間聽見木門吱呀輕響。朦朧中,
有人用帶著薄繭的手試她的額頭,隨后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再睜眼時,
苦藥味已經涌進鼻腔,男人單手卡住她的下頜,
另一只手將藥湯強行灌進她嘴里:“想死也別臟了我的屋子?!彼齾s在昏迷前,
隱約感覺到有人徹夜守在床邊,時不時用涼毛巾為她擦拭滾燙的臉頰。
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木窗時,崔雪兒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件厚實的熊皮襖,
而那個滿臉兇相的男人,正趴在桌邊打著輕鼾,手邊還放著半干的草藥。
第二章:被迫留下崔雪兒扶著斑駁的木墻想要起身,
卻被窗外的景象驚住——原本蜿蜒的山路已被泥石流徹底掩埋,斷木與巨石橫亙在眼前,
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身后傳來腳步聲,柳青河提著半扇野鹿肉進門,見她盯著廢墟發呆,
冷嗤一聲:“省省力氣,三個月內別想下山。”她攥緊裙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昨夜高燒時,
她分明聽見他對著藥罐喃喃自語:“可別死了......”此刻卻又這般冷漠。
崔雪兒咬著嘴唇開口:“我會洗衣做飯,也能照顧傷員......求你讓我留下。
”話尾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柳青河的動作頓了頓,刀疤隨著挑眉微微扭曲。
他將鹿肉重重砸在案板上,濺起的血水染紅了陳舊的木紋:“先活過今晚再說。
”原來山中野獸循著血腥味而來,此刻正圍著茅屋低聲嘶吼。
崔雪兒透過木縫看見狼群幽綠的眼睛,雙腿瞬間發軟。當第一聲狼嚎撕破夜幕,
柳青河已將弓箭架在窗前。崔雪兒蜷縮在角落,看著他利箭離弦,精準穿透頭狼咽喉。
飛濺的鮮血染紅了窗欞,他卻頭也不回地吩咐:“添柴,水快涼了?!被鸸庥痴障?,
他后背猙獰的鞭痕時隱時現,那是比臉上刀疤更可怖的存在。后半夜,崔雪兒發起了冷汗。
她迷迷糊糊間抓住身旁人的衣角,卻摸到一手黏膩——柳青河不知何時受了傷,
獸皮襖上洇開大片暗紅?!皠e動?!彼穆曇魩е鴫阂值耐匆猓?/p>
卻還是抽出布條為她重新裹緊被子,“再敢踢開試試?!背抗馕㈧鋾r,
崔雪兒在灶臺上發現了烤得金黃的野兔腿,
旁邊壓著張歪歪扭扭的字條:“傷口敷屋后第三株艾草。”她望著字條上錯字連篇的字跡,
突然想起昨夜高燒中,那個渾身戾氣的男人哼著走調的山歌哄她入睡的模樣。山風穿過破窗,
卷走了她眼底泛起的淚花。第三章:廚香誘心崔雪兒踮腳取下房梁上掛著的野豬肉,
刀刃切開筋膜的瞬間,濃郁的肉香混著松木香在狹小的茅屋里散開。
這是她觀察三日得出的結論——柳青河雖嘴上趕人,卻總在深夜為她蓋好踢開的被子,
還悄悄將受傷的手臂藏在身后。當第一鍋野菌燉肉端上桌時,
柳青河握著木勺的手明顯頓了頓。湯汁濃稠泛著誘人的油花,野豬肉燉得軟爛,
菌菇吸飽了肉汁。他別過臉嘟囔:“看著油乎乎的,也不知能不能吃?!笨僧數谝豢谌牒恚?/p>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出賣了他?!澳慵绨虻呐f傷......”崔雪兒話未說完,
就被碗筷碰撞聲打斷。柳青河猛地站起身,帶翻了木凳:“多管閑事!”但當晚,
他卻在屋外徘徊許久,最終將染血的繃帶悄悄塞進她窗下。此后清晨,
崔雪兒總能在灶臺上發現新鮮獵物,而柳青河的傷口也在她偷偷敷藥下逐漸愈合。
那日她在溪邊浣衣,不慎滑入深潭。水流瞬間卷走她的驚呼,
卻在窒息前撞進一個滾燙的懷抱。柳青河渾身濕透將她按在岸上,
水珠順著刀疤滑進衣領:“笨手笨腳的,死了誰給老子做飯?”他轉身欲走,
衣角卻被崔雪兒死死攥住。少女濕漉漉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仰頭望著他:“你后背的鞭痕,
是被人打的嗎?”柳青河的瞳孔驟縮,反手扯開她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可當他看見她泛紅的眼眶,又猛地松開,
轉身時粗糲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管好你自己!”當夜,
崔雪兒在他的被褥下發現了半截斷玉。月光下,隱約可見玉上刻著“平安”二字,
邊角還纏著褪色的紅繩——那分明是她落水時丟失的貼身玉佩。
第四章:暗流涌動馬蹄聲碾碎山林的寧靜時,崔雪兒正在屋檐下曬草藥。
周明軒穿著嶄新的織錦長袍,身后跟著八個家丁,金絲繡鞋踩過泥濘的山路,
濺起的泥水弄臟了他考究的衣擺?!把﹥海一厝??!彼笾C帕掩住口鼻,
“只要你愿做妾室,周家還能容你?!贝扪﹥菏种械乃幓@應聲落地,干草藥撒了一地。
她想起訂親時,周明軒也曾握著她的手說“此生非卿不娶”,如今卻在崔家破產后,
帶著這樣的羞辱前來。身后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柳青河扛著剛打的黑熊出現在院門口,
獸血順著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她是我的人?!彼麑⒑谛苤刂厮ぴ谥苊鬈幠_邊,
驚得眾人后退半步。周明軒上下打量著這個滿臉刀疤的獵戶,
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就憑你?也不照照鏡子!”他揚了揚手中的婚書,
“崔家欠我五千兩白銀,她生來就是周家的奴!”崔雪兒感覺有人握住了她顫抖的手,
掌心的薄繭硌得她生疼,卻意外地安心。柳青河將她護在身后,
獵弓已搭上箭矢:“三息之內,滾?!痹捯粑绰?,利箭擦著周明軒的耳畔釘入樹干,
箭尾震顫的嗡鳴驚飛了林間宿鳥。等周明軒灰溜溜離去,
崔雪兒才發現柳青河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輕輕掰開他緊握的拳頭,
看見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你不必......”“我樂意?!彼直┑爻榛厥?,
卻在轉身時將新打的野兔塞進她懷里,“今晚吃紅燒的?!币股珴u深,
崔雪兒在油燈下縫補柳青河的衣裳。針腳穿過布料的瞬間,
她摸到內襯里藏著的硬物——是個用獸皮包裹的銀鎖,上面刻著“青河”二字,
邊緣還纏著幾根青絲,分明是她的頭發。第五章:情苗暗長深秋的山風裹著寒意鉆進茅屋,
更新時間:2025-05-03 22:2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