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瓜慫獻寶記"咣當！"房遺愛腦門結結實實磕在雕花銅鏡上，疼得倒抽涼氣。
鏡中映出個青衫少年，額角粘著片菠菜葉——半刻鐘前，
他剛被當朝宰輔房玄齡舉著笤帚攆得滿院亂竄。"瓜皮！叫你背《論語》你給老子煮巫蠱湯？
"房玄齡操著濃重陜普，官靴踩著青磚咔咔作響。老大人此刻全然沒了朝堂上的儒雅風范，
手里笤帚疙瘩舞得虎虎生風："這紅湯咕嘟冒泡的甚鬼東西？咒我房家走背字呢？
""大（爸）！這叫麻辣燙！能發汗治風寒......"房遺愛捂著屁股蹦跳，
三天前他還是投行精英，眼下卻成了貞觀名相的倒霉二兒子。
昨夜偷摸用茱萸花椒熬火鍋底料，誰承想撞上老爹查功課。
房玄齡氣得山羊須直顫："還敢頂嘴！圣上昨日問起你的功課，
老夫這張老臉......"話沒說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竟滲出血絲。
房遺愛頓時慌了神。記憶如潮水翻涌——史書記載房玄齡就是貞觀三年咳血而亡！
他一個箭步沖上前攙扶："快取蜂蜜枇杷膏！""甚膏？"老管家趙福一臉茫然。
"枇杷葉三錢、川貝母......"房遺愛突然卡殼，這年頭哪來的川貝？
急中生智扯下腰間香囊，"取梨子削皮挖核，填入姜片蜂蜜，隔水蒸半柱香！
"房玄齡癱在藤椅里喘氣，忽覺喉間一涼。抬眼瞧見自家紈绔子正拿銀勺喂他吃梨盅，
甜潤汁水裹著姜香入腹，咳嗽竟真的漸止。"此方......"老宰相目露精光。
"孫思邈神醫托夢教的！"房遺愛信口胡謅，心里暗罵系統不給金手指。穿越三天，
他試過默寫《唐詩三百首》、背誦《資治通鑒》，結果發現壓根記不全！
院外忽然傳來急促馬蹄聲。趙福連滾帶爬沖進來："二少爺快拾掇拾掇！
宮里來人說......說要您獻寶？"房遺愛揉著通紅的耳朵，突然想起前日如廁時，
隨手在廁籌上畫的曲轅犁圖樣。當時小廝元寶還嘀咕："二郎這鬼畫符，
擦腚都嫌糙......"太極殿上，李世民捏著皺巴巴的麻紙，丹鳳眼瞇成縫："房二，
這耕犁圖樣當真出自你手？""回陛下，正是。"房遺愛跪得膝蓋生疼，
余光瞥見紫袍玉帶堆里，山羊須的長孫無忌正冷笑。
工部尚書段綸激動得山羊胡直顫："陛下！此犁轅木彎曲如月，省三成畜力，增五成耕速！
若推廣全國......""陛下且慢！"長孫無忌突然出列，"老臣觀此物形制，
倒似前隋宇文愷所制犁車......"殿內霎時死寂。
房遺愛后脊發涼——這老狐貍是要給他扣個抄襲罪名！史載宇文愷確曾改良農具，
但曲轅犁明明出現在晚唐！"國舅爺此言差矣。"房遺愛突然起身，嚇得宦官直瞪眼，
"您老眼神不濟咧？宇文愷的犁頭是直的，俺這個是彎的。"他伸手比劃，
"就像陛下彎弓射天狼的弓背！""哈哈哈！"程咬金拍著肚皮蹦出來，"這話中聽！
老程愿拿三年俸祿作保，這犁要是偷的，俺把眼珠子摳出來當蹴鞠踢！"李世民忍俊不禁，
卻見房遺愛又從袖中掏出木匣："臣還有一寶——貞觀衛生紙！
"程咬金一把搶過宣紙："擦屁股的紙？俺試試！"說著就要解褲腰帶。"程知節！
"李世民額頭青筋直跳。滿朝文武憋笑憋得面色紫脹，
唯獨長孫無忌臉色鐵青——他家族掌控著長安七成楮皮紙作坊。
房遺愛忙道："此紙用竹漿所制，價廉質優。若推廣民間，每年能省下十萬匹絹帛廁籌費。
""一派胡言！"長孫無忌門生、將作少監王珪出列，"竹莖粗硬，
豈能......""王大人可知'漚竹'之法？"房遺愛笑瞇瞇打斷，
"竹料經石灰水浸泡月余，再以石碾搗成糜漿......"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喧嘩。
金吾衛疾奔入內："稟陛下！隴右八百里加急！"李世民展開軍報，
面色驟沉："突厥頡利可汗率十萬鐵騎南下，已過涇陽！"程咬金斧頭哐當墜地："日他哥！
這才貞觀三年......"房遺愛腦中嗡鳴——史書記載的渭水之盟，
本該發生在貞觀元年！第二章 擦腚引發的血案太極殿的金磚地面映著程咬金撅起的屁股，
這老殺才竟當真解了玉帶，拎著雪白宣紙往褲襠里塞。滿朝朱紫憋得面色紫脹，
幾個年邁文官扶著梁柱直抽抽。"知節！成何體統！"李世民額頭青筋亂跳，
龍案被拍得砰砰作響。程咬金卻梗著脖子嚷嚷："陛下明鑒！老程這是替您驗貨呢！
"說著"刺啦"扯下半截，舉著帶黃漬的紙片晃悠："瞧瞧！比絹布還軟和！
"長孫無忌的笏板"當啷"落地，山羊須抖得像得了癔癥："有辱斯文！
有辱......""國舅爺這話說的。"房遺愛突然躥到丹墀前，袖中滑出根細竹管，
"您家用的是楮皮廁籌吧？"竹管往長孫無忌官袍下擺一吹，
白粉末簌簌落在金磚上："石灰粉沾褲襠，當心爛......""放肆！
"長孫皇后從屏風后轉出，鳳目含威卻唇角微翹。房遺愛立馬跪得筆直，
眼角瞥見那抹鵝黃裙裾——長樂公主正躲在母親身后偷瞄，白玉似的耳垂紅得要滴血。
李世民強忍笑意："房二，這造紙之法從何得來？""回陛下。"房遺愛掏出根綠竹，
"取嫩竹漚漿，混以破麻漁網，再......""一派胡言！"將作少監王珪跳出朝班，
"臣掌將作監二十載，從未聽聞竹能成紙！""那是您讀書少。
"房遺愛突然扯開嗓門唱起陜南號子："哎嘿喲——四月竹海青汪汪，千擔萬擔漚麻塘！
石灰水兒嘩啦啦響，搗漿曬紙白晃晃！"程咬金拍著肚皮幫腔，破鑼嗓子震得琉璃瓦嗡嗡響。
長孫無忌突然冷笑："縱然能造紙，與民爭利豈是正道？""爭利？
"房遺愛從懷中掏出賬冊，"長安西市廁籌價，每捆抵得三斗粟！若改新紙，
每年省下的絹帛夠十萬大軍冬衣！"賬冊嘩啦展開，蠅頭小楷配著朱砂圖表，
活脫脫是份貞觀年度財政預算。李世民眸中精光暴漲，
卻聽長孫無忌陰惻惻道："陛下可記得漢末張讓？"殿內霎時死寂。
房遺愛后頸寒毛倒豎——這老狐貍竟把他比作十常侍！正要開口，
程咬金突然"嗷"一嗓子："張讓算個球！俺家房二會造擦腚紙，他會個逑！""程！知！
節！"李世民終于破功，一口茶噴在龍袍上。滿朝文武再也繃不住，哄笑聲幾乎掀翻殿頂。
長孫無忌鐵青著臉拂袖而去，官帽險些撞飛廊下探頭的貍貓。三日后，東市紙坊開張。
房遺愛蹲在蒸鍋旁指導工匠，冷不防被團雪球砸中后腦。"登徒子！"墻頭傳來嬌叱，
長樂公主穿著小廝衣裳，粉面含霜地瞪他："你發明的腌臜物......"話沒說完，
突然腳底打滑栽下墻頭。房遺愛飛身去接，卻見公主腰間掉出個玉盒。盒中宣紙疊得方正，
隱約透著血漬——正是他那日所獻的衛生紙！
"這是......"房遺愛話到嘴邊突然噎住。公主眼圈泛紅，
揚手就是一耳光："下流坯子！竟敢把此物送進立政殿！"原來那日長孫皇后月信突至，
將衛生紙當作調理之物用了......第三章 月事巾奇緣（上）立政殿外跪著兩排太醫，
藥童端著銅盆跑得滿頭汗。房遺愛被羽林軍反剪雙手押進殿門時，
正聽見長孫皇后摔藥碗的脆響："廢物！連個痛癥都治不得！""娘娘息怒！
"老太醫的幞頭都嚇歪了，"公主這是陰寒入體，需得艾灸會陰穴，
可這......""放你娘的拐彎屁！"房遺愛脫口而出的陜罵驚得滿殿寂靜。
他掙開侍衛撲到榻前，長樂公主慘白的小臉從錦被里露出來，額發被冷汗黏成綹，
手里還攥著那團皺巴巴的衛生紙。李世民一腳踹翻鎏金鶴嘴爐："豎子安敢辱朕愛女！
""陛下！"房遺愛梗著脖子吼，"公主這是原發性痛經，得用當歸四逆湯配熱敷！
"說著轉頭對呆若木雞的宮女喊："取棉花、細紗、草木灰！再要條干凈的月事帶！
"滿殿貴婦齊齊倒吸冷氣。長孫皇后鳳釵亂顫："拖出去杖......""慢！
"長樂公主突然揪緊被角，"母后...讓他試..."話音未落，又疼得蜷成蝦米。
房遺愛擼起袖子開干。太醫署的棉花被貢成雪團，他抓起來就撕："敗家玩意兒！
這棉花沒脫脂咋吸水？"抄起旁邊燉燕窩的陶罐，把棉花浸在酒里煮。
程咬金不知從哪鉆出來，舉著斧頭剁草藥："讓讓！老程這剁餡手藝長安一絕！"半炷香后，
唐代首個衛生巾誕生。房遺愛把灌了草木灰的棉芯包進細紗，外層縫上防水綢布，
最后塞進熱水捂著的銅壺里。"陛下您看！"他舉著熱氣騰騰的月事巾，"這叫自發熱護墊！
"李世民嘴角抽搐："此等淫巧......""報！"突然宦官連滾帶爬沖進來，
"公主...公主不疼了！"長樂公主倚在軟枕上小口啜飲藥湯，
杏眼卻死盯著房遺愛："登徒子！你怎知...女子隱疾？""這叫科學！
"房遺愛抹了把臉上草藥渣，"公主可聽過雌激素？
子宮內膜周期性脫落..."見滿殿人眼神發直，
趕緊改口："就是月事乃天地陰陽調和之象！"程咬金突然扒著屏風探頭："房二！
這勞什子巾能給俺婆姨整兩條不？她每月那幾天兇得很......""程知節！
"李世民摔了茶盞。房遺愛趁機掏出個小瓷瓶："此乃布洛芬...啊不，
是川芎延胡索緩釋丸！溫水送服..."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騷動。
長孫無忌帶著五名御史闖進來，手里舉著沾血的月事帶："陛下！房遺愛穢亂宮闈，
當誅九族！""放你娘的七彩螺旋屁！"程咬金一斧頭劈碎青玉案，
"這帶子是俺現從家撕的床單！
"房遺愛不慌不忙展開《黃帝內經》："素問·腹中論有云：月事衰少不來者，胞脈閉也。
國舅爺莫非覺得歧伯先師也是淫賊？"長孫無忌臉色鐵青，
突然瞥見藥渣里的褐色顆粒："且慢！這阿芙蓉殼作何解釋？"滿殿嘩然中，
房遺愛撿起罌粟殼哈哈大笑："國舅爺好眼力！此乃波斯進貢的訶子 ，
與肉桂、香附配伍可溫經止痛——王太醫，你說是不是？
"被程咬金斧頭抵腰的老太醫點頭如搗蒜："正是正是！房公子還改良了四物湯，
加了益母草與紅糖......""父皇！"長樂公主突然掀被下榻，
蒼白臉頰泛起紅暈："兒臣愿為房公子作保！"暮色染紅太極宮時，
房遺愛蹲在御膳房揉面團。程咬金舉著圣旨當扇子："瓜慫行??！混成尚食局奉御了！
""這叫膳食療法！"房遺愛把姜汁撞奶塞進蒸籠，"公主體寒，
得吃當歸生姜羊肉湯配醪糟圓子..."突然壓低聲音："老程，突厥真要打來了？
"程咬金抹了把沾奶油的絡腮胡："斥候說頡利在渭水北岸扎營，
陛下明早就......""房遺愛！"長樂公主的嬌喝嚇得老程噎住。
只見她提著裙擺跨過門檻，發間還別著那支金簪："本宮...本宮來監工藥膳！
"房遺愛抬頭就撞進一汪春水里。公主耳尖通紅，卻強裝鎮定地戳了戳他額頭："登徒子，
若敢在膳食里動手腳......""臣哪敢??！"房遺愛舉起面團，"您瞧這面劑子，
得揉夠九九八十一下..."突然被公主抓住手腕，掌心多了枚溫熱的玉梳。
"賞你的..."長樂公主聲音細若蚊吶，"梳齒里嵌著天山雪蓮，
危急時..."話沒說完，程咬金突然鬼嚎："著火啦！
"——卻是蒸籠冒汽被他當成了濃煙。更鼓聲穿透窗紙時，房遺愛正往羊肉湯里撒枸杞。
宮墻外忽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秦瓊的吼聲震落檐上積雪："房二！陛下急召！
突厥崽子到渭水了！"第四章 渭水驚雷渭水河面泛著鐵灰色的寒光，
頡利可汗的狼頭纛在陰風中獵獵作響。十萬突厥騎兵列陣北岸，馬蹄掀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連南岸垂柳都蒙了層土黃。"狗日的把長安當自家馬場了！"程咬金啐了口唾沫，
鐵甲下的肚皮氣得直顫。他身后三千玄甲軍靜如鐵鑄，唯有馬鼻噴出的白霧在秋風中消散。
房遺愛蹲在河灘上擺弄陶罐，手指被硝石灼得焦黑也渾然不覺。
昨夜他帶著工部匠人連夜趕制的百個火藥罐，此刻正裹著油布藏在牛車里，
乍看像是運糧的輜重。"瓜慫！"程咬金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這二踢腳頂個球用？
老程帶三百死士沖過去......""程叔！"房遺愛突然拽住他腰帶，
"看見對岸那桿金頂帳篷沒？待會炸響第三聲，你就往那沖！
"說著往老程手心塞了把鐵蒺藜，"沿途撒這個，專扎突厥馬的蹄子！"南岸土坡上，
李世民瞇眼望著河對岸。他左手攥著馬鞭，
青筋在古銅色手背上跳動——三日前突厥人送來血書，竟要大唐割讓河西十二州！
"房二何在？"皇帝突然發問。話音未落，身后傳來牛車吱呀聲。
房遺愛灰頭土臉地爬上車轅，懷里還抱著個冒煙的陶罐："陛下，臣請獻'貞觀神火'！
"第四章 渭水驚雷（中）突厥陣中突然爆發出哄笑。只見唐軍陣前推出二十輛牛車，
車上陶罐用麻繩捆得歪七扭八，活像趕集賣陶器的鄉野村夫。"唐狗窮得用尿壺打仗了！
"頡利可汗的侄子疊羅施拍馬出陣，狼牙棒指著房遺愛怪叫，"那小娘皮似的白臉書生，
不如來給爺......""轟——！"疊羅施的污言穢語被炸成碎末。
首個陶罐在他馬腹下炸開，鐵蒺藜混著碎瓷片天女散花般迸射。戰馬驚嘶著人立而起，
將背上騎士甩進冒著青煙的焦土坑。渭水兩岸陷入死寂。突厥人望著腸穿肚爛的疊羅施，
連手中彎刀墜地都渾然不覺。南岸唐軍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大唐萬勝"，
聲浪驚得北岸戰馬連連倒退。"第二罐！"房遺愛扯著嗓子吼。這次他親自挽弓搭上火箭，
弓弦震顫的瞬間，突厥前陣十輛糧車同時爆成火球。腌肉與酒囊在烈焰中噼啪炸響，
濃郁的焦香混著人肉味兒飄過河面。程咬金趁機帶人往河里撒朱砂。
血紅色的河水裹著斷肢順流而下，突厥陣中已有士卒跪地叩拜："長生天發怒了！
"頡利可汗的金頂大帳突然晃動。這位草原雄主此刻臉色煞白，
手中銀碗里的馬奶酒潑濕了貂裘——南岸山林間不知何時豎起千面唐旗，
戰鼓聲震得他牙關打顫。"撤！快撤！"可汗剛要調轉馬頭，第三聲爆炸在頭頂炸響。
氣浪掀翻帳頂金雕，程咬金的宣花斧已劈到面門："孫賊！吃你程爺爺一斧！
"房遺愛在河灘上看得真切。他特意將火藥罐綁在鳴鏑箭上，炸響時千支火箭齊發，
把北岸照得亮如白晝。潰逃的突厥騎兵你推我搡，鐵蒺藜扎得馬匹哀鳴倒地，
又被后續奔逃的同袍踏成肉泥。"陛下，該過河了。"房遺愛指著臨時搭起的浮橋。
李世民卻按住他肩膀："不急，等突厥人自己來求。"果然，未及三更，
突厥使臣就捧著降書跪在唐營外。房遺愛蹲在篝火邊烤土豆，
聽見頡利可汗的哭腔從金帳傳來："外臣愿獻牛羊十萬......""不夠。
"李世民的聲音冷過渭水寒霜，"把疊羅施的腦袋腌了，給各部落傳閱。"當夜慶功宴，
程咬金喝得酩酊大醉，非說火藥罐里藏著雷公。房遺愛趁機湊到御前："臣斗膽，
求陛下賜臣追求長樂公主之權。"帳外突然傳來銀瓶落地聲。長樂公主紅著臉呆立當場，
手中姜湯灑濕了石榴裙。月光映著她耳垂上的明月珰，晃得房遺愛忘了滿腹機謀。
第五章 漕運迷局渭水支流的漕渠邊上，房遺愛蹲在青石板旁，
兩根手指捻著黏糊糊的河泥搓了搓。春末的日頭毒得很，曬得他后脖梗子直冒油汗。
“二少爺仔細臟了袍子?！惫芗依馅w端著銅盆碎步跟來，盆里泡著幾片蔫巴巴的薄荷葉，
“您要的漕河縣志，縣丞說叫老鼠啃了......”“啃個錘子！
”房遺愛甩手把泥巴糊在石獅子上，濺起幾點褐斑，
“老子昨個親眼瞅見縣衙后門抬出去兩箱銀子，那縣丞婆姨耳朵上金墜子比銅錢都大！
”話音未落，下游傳來船工號子。二十艘插著“長孫”旗的運糧船破浪而來，
船頭壓得低低的，吃水線卻淺得蹊蹺。房遺愛瞇起眼，
突然瞥見船幫水痕比正常水位高了三寸——這幫龜孫在空船上造假吃水線！“老趙！
拿我的釣竿來！”房遺愛扯開嗓子喊，趁管家轉身的工夫，一個猛子扎進河里。
春寒料峭的河水激得他直打擺子，手指卻死死扣住船底凸起的木楔子?！皣W啦！
”船底暗格被他生生拽開，白花花的新米瀑布似的傾瀉而下。房遺愛剛咧開嘴要笑，
突然發現米粒間混著暗紅色顆?！グ衙诇惖奖羌庖宦?，竟是摻了朱砂的陳糧！
“日他先人！”房遺愛在水里罵出聲，“拿煉丹的毒砂泡米，這是要禍害整個關中的肚子！
”忽然腦后生風，船槳裹著腥氣拍來。房遺愛縮脖沉入水底，憋著氣摸到腰間火藥管。
正要扯引信，卻聽岸上炸響程咬金的破鑼嗓：“房二！你婆姨跟人跑啦！”“放屁！
”房遺愛探出頭就罵，正迎上船夫劈來的魚叉。千鈞一發之際，
程咬金的宣花斧打著旋兒飛來，“咔嚓”斬斷木柄。老程蹲在岸邊榆樹上啃羊腿，
油手往袍子上蹭了蹭：“瓜慫！撈著啥寶貝？”房遺愛把朱砂米甩上岸：“程叔快看！
這米喂豬都能毒死！”榆樹葉忽然簌簌作響。二十個黑衣水鬼從蘆葦蕩鉆出，
手里鋼刀寒光凜凜。程咬金吐出羊骨頭，斧頭往樹杈上一拍：“日他哥！老子正愁沒下酒菜！
”第五章 漕運迷局（中）長安縣衙地牢里，房遺愛拎著浸水的官靴往火盆上烤。
對面鐵鏈拴著的漕幫小頭目啐了口血痰：“啐！你們長安貴人喝人血吃人肉，倒嫌米里有毒？
”“武德九年山東大旱？”房遺愛突然逼近，濕漉漉的頭發往下滴著水，“史書...咳，
朝廷邸報明明說貞觀元年才......”“放你娘的羅圈屁！”犯人突然暴起，
鐵鏈嘩啦作響，“俺們村頭石碑刻得真真兒的——武德九年秋，刺史強征軍糧三百石！
縣太爺拿砒霜摻陳米，俺爹娘......”話沒說完突然雙目暴凸，
喉嚨發出“嗬嗬”怪響。房遺愛抄起銅盆猛砸鐵窗：“來人！
有人滅......”話音未落，窗外飛來三支弩箭，精準釘進犯人天靈蓋。
程咬金踹門進來時，正看見房遺愛舉著帶血的箭簇發愣。“箭頭刻著長孫家家徽。
”房遺愛在袍襟上蹭了蹭血跡，“這老陰比是要逼咱們掀桌?。 贝稳粘瘯?，
太極殿彌漫著詭異的檀香味。房遺愛剛要出列，
卻見長孫無忌搶先捧出個鎏金匣：“老臣要參房遺愛私通漕幫、禍亂漕運！
”匣中赫然是房遺愛昨日丟失的玉佩，內側還刻著膠東漕幫的魚形暗號。
李世民臉色陰沉似水：“房卿可有辯解？”“陛下容稟?！狈窟z愛突然掀開朝服，
露出腰間潰爛的傷口，“昨夜臣遭刺客襲擊，這傷是長孫家特制的狼牙箭所留！
”說著甩出半截箭桿，尾羽果然染著長孫府特有的靛藍。程咬金趁機摔出個麻袋，
幾十條死魚滾落殿前：“昨兒個漕河漂起這些翻肚的，太醫驗過——全是吃了毒米！
”朝堂嘩然中，房遺愛突然指向殿外：“請陛下移步承天門！”承天門外，
三百石毒米堆成小山。房遺愛手持火把，當眾潑了桶菜油：“諸公請看！”火焰騰起的瞬間，
米堆里突然炸開幽藍鬼火，驚得羽林衛連連后退。“唯有摻入朱砂、硝石的陳糧，
遇火才會顯形！”房遺愛從灰燼中扒出塊焦黑鐵牌，“此物藏在米袋夾層，
正是洛陽倉的官??！”長孫無忌山羊須微顫：“空口無憑......”“那便驗驗這個！
”長樂公主突然策馬闖入，馬背上馱著個五花大綁的賬房先生，
“此人在長孫家別院做假賬十年，口供畫押在此！”李世民勃然變色，
腰間玉帶扣捏得咯咯響。房遺愛趁機拋出殺手锏：“臣請開含嘉倉二十窖，
若半數存糧有此鐵牌，臣愿領欺君之罪！”“準！”李世民丹鳳眼掃過長孫無忌，
“就由玄齡公親自監查！”是夜，房遺愛蹲在尚書省房頂啃炊餅。
程咬金拎著酒壇翻上來：“瓜慫！含嘉倉那邊傳來消息，
真查出十五窖帶鐵牌的......”“錯！”房遺愛突然把炊餅掰成兩半，
“我讓工部老段連夜仿制了三百鐵牌——那幫孫子糧倉干凈得很！
”程咬金酒噴三丈：“你詐他們？！”“這叫心理戰。
”房遺愛摸出袖中真正的鐵證——半張燒焦的飛錢匯票，
“長孫家勾結波斯商人走私火油的真憑實據，此刻該到陛下案頭了！”更鼓聲中，
長孫府方向突然火光沖天。房遺愛望著騰起的濃煙冷笑：“老狐貍，這才叫真·火燒連營！
第六章 海軍風云渤海灣的浪頭掀得比馬背還高，房遺愛趴在船舷邊吐得昏天黑地。
程咬金捏著鼻子踹他屁股："瓜慫！搞火藥那勁頭呢？""你...嗝...懂個錘子！
"房遺愛吐出半根海帶，"這叫暈船！科學！"話音未落，船身突然被巨浪拋起，
他"咚"地撞上懸在艙頂的咸魚干，魚尾巴正掃進嘴里。瞭望塔突然吹響犀角號。
黑壓壓的高句麗戰船從迷霧中鉆出，船頭包鐵的木制鬼面齜牙咧嘴。
敵將金庾信赤膊站在樓船上，狼牙棒往海水里一插，濺起的浪花里竟帶著血沫子。"放箭！
"金庾信用生硬的唐話吼道。數百支火箭如蝗蟲過境，程咬金掄起鐵鍋護住房遺愛，
箭矢叮叮當當扎在鍋底。"日他哥！"老程的胡子被燎了半截，"房二！你鼓搗的噴火筒呢？
"房遺愛抹了把臉上海水，從鐵皮箱里拽出個銅制喇叭筒："火油準備！
"二十個唐軍抱著陶罐往筒里倒油，
他掏出火折子往通風口一戳——"轟"地噴出三丈長的火龍！高句麗船帆瞬間化作火海。
金庾信在甲板上跳腳，鑲金腰帶都被燒化了，露出刺著海蛟的肚皮。
房遺愛扒著船舷狂笑："烤五花肉見過沒？"突然腳下一震，
整條船被鐵鏈拽得傾斜——竟有敵船從水下突襲！"程叔！"房遺愛甩出繩梯，
"帶人砍鏈子！"自己卻摸到貨艙，抄起裝滿鐵蒺藜的陶罐。透過艙底裂縫，
隱約瞧見幾個赤條條的水鬼正在鑿船，背上青色的海蛟刺青在幽藍海水中格外猙獰。
"請你們吃火鍋！"他獰笑著點燃引信。陶罐入水的瞬間，海底騰起一團血霧，
兩條斷腿浮上來，腳趾頭上還套著長孫家特制的銅趾環。硝煙散盡時，
房遺愛站在龜裂的甲板上清點戰利品。
程咬金拎著個鑲寶石的尿壺過來："這玩意能換三車羊肉泡饃！""尿壺底下有字！
"房遺愛摳掉海藻，露出"長孫"兩個陰刻小字。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沖向俘虜艙。
被俘的百濟王子被鐵鏈拴在柱子上，突然用長安官話說道："房將軍可知，
長孫大人每月初七要到平康坊喂鴿子？"房遺愛瞳孔驟縮。平康坊的鴿子是出了名的信使，
羽翅下綁竹筒那種。他抓起把鹽往王子傷口上撒："你們往大唐運了多少海蛟死士？
"王子疼得面目扭曲，卻咧嘴笑道："夠掀翻十艘龍舟..."話音未落，
船體突然劇烈搖晃。海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整片海域竟開始旋轉！"是漩渦陣！
"老船工面如死灰，"高句麗妖人用鐵索纏住暗礁..."話沒說完，桅桿"咔嚓"斷裂。
房遺愛被甩向半空時，瞥見遠處礁石上站著個戴青銅面具的術士——那人手中羅盤的樣式，
竟與他穿越前在博物館見過的"東漢司南"一模一樣！"程叔！砍主帆！
"房遺愛在空中扯嗓子吼。程咬金掄斧躍起，二百斤的體重帶著斧頭劈斷桅桿。
船體借著反沖力彈出漩渦，船艙里卻傳來公主的尖叫——她不知何時躲進了火藥庫！
房遺愛連滾帶爬沖進去，正撞見公主舉著火把站在成堆的火藥罐中間，
裙擺被硫磺粉燒出窟窿。"別動！"他心臟跳到嗓子眼，"慢慢把火把...""轟！
"氣浪掀翻整層甲板。房遺愛在最后一刻撲倒公主，用身體擋住飛濺的木屑。待塵埃落定，
炸的是艙底的腌菜缸——公主羞紅著臉從他懷里鉆出來："本宮...本宮只是想吃口泡菜。
"第七章 貨幣戰爭長安城的秋雨下得綿密，房遺愛蹲在工部衙門的屋檐下嗦面。
忽聽墻根傳來熟悉的陜普："日他哥！這錢串子都長綠毛了！"程咬金揪著個糧商闖進來，
麻袋里倒出的銅錢竟裹著海藻。房遺愛用匕首刮開銅銹，
露出里面發黑的鉛芯："好個長孫家，用倭國的劣鉛混官銅！""不止呢！
"長樂公主拎著濕漉漉的賬本跨進門，"膠東八州的鹽場，全用著前隋的作廢鹽引！
"她發梢還滴著水，顯然是冒雨從戶部搶來的證據。三人連夜闖宮時，
正撞見長孫無忌從甘露殿退出來。老狐貍的紫袍下隱約露出半截海圖，
房遺愛故意高聲道："程叔！聽說倭國最近流行吃生魚片，蘸著發霉的銅錢粉吃！
"長孫無忌腳下一滑，差點摔進荷花池。程咬金趁機扯住他后襟："國舅爺小心！
這池子剛泡過死魚..."只聽"刺啦"一聲，紫袍裂開道口子，掉出個刻著海蛟紋的玉牌。
房遺愛拾起玉牌，在月光下轉了個面："喲！這不是高句麗貴族的圖騰么？
"他故意讓聲音傳到殿內，"陛下昨日還說，
要請國舅爺嘗嘗新捕的渤海刀魚...""宣房遺愛覲見！"高公公及時出現。
長孫無忌盯著那塊玉牌，眼底閃過殺機。"這刀柄夾層里的信紙，國舅可要親自驗看？
"長樂公主手腕輕抖，倭刀寒光在長孫無忌鼻尖三寸處堪堪停住。滿朝文武倒吸涼氣，
程咬金趁機把胡餅渣子噴到崔氏族老臉上。李世民接過信箋，
指腹摩挲著泛黃紙頁突然冷笑："好個'滄海遺珠'！國舅與倭國女王的艷詞，
倒是比陳叔寶的詩還香艷。"說著將紙頁擲向御案，恰巧蓋住崔氏族老剛呈上的發霉銅錢。
房遺愛憋笑憋得腸子打結——那所謂艷詞實則是他教公主用現代日語寫的《靜夜思》翻譯。
正要開口補刀，忽覺后腰被人狠掐，轉頭見戶部尚書戴胄沖他擠眉弄眼，
手指蘸著唾沫在柱子上寫"漕船"二字。"陛下！"房遺愛突然高呼，
"臣請即刻搜查平康坊！"太極殿霎時鴉雀無聲。程咬金手里的羊腿"吧嗒"掉地，
滾到長孫無忌腳邊沾滿灰塵。老陰比嘴角抽搐："房二郎這是要替老夫清理門戶？
""非也非也。"房遺愛從袖中摸出塊蜂窩煤，"昨日西市炭鋪掌柜說，
平康坊新到的倭國銀炭..."說著將煤塊掰開，露出里頭金燦燦的銅胎，
"摻的都是假通寶！"長樂公主刀鋒一轉，削下半塊煤渣。金屑簌簌落地，
露出內里蜂窩狀的"貞"字暗紋。程咬金掄斧劈開殿柱，
取出早藏好的假幣模具："這玩意在平康坊地窖碼得比棺材板還齊整！""你...你們！
"長孫無忌突然捂住心口，踉蹌著扶住御史臺的石獬豸。房遺愛眼尖，
瞥見老狐貍袖管里滑出個青瓷藥瓶，立刻飛撲搶過："國舅爺這是心疾犯了？
臣新制的硝酸甘油......""不可！"太醫令話音未落，
房遺愛已把藥丸塞進長孫無忌嘴里。老陰比突然面色漲紅，捂著喉嚨發出公雞打鳴般的怪叫，
殿內頓時彌漫著臭雞蛋味。"嗝——"長孫無忌打出個響亮的臭嗝，紫紺臉色竟恢復正常。
房遺愛拍手大笑："妙哉！硫化氫中毒就該以毒攻毒！
"轉頭對目瞪口呆的群臣解釋："這叫屁......呃，沼氣療法！
"程咬金捏著鼻子把假幣模具套在長孫無忌頭上："國舅爺這腦殼，當模具正合適！
"滿朝哄笑中，李世民突然拍案："玄甲軍聽令！即刻查封平康坊！"平康坊地窖深處，
倭國歌姬正用三味線彈唱俳句。忽聞頭頂傳來程咬金炸雷般的吼聲："俺老程來聽曲兒啦！
"木板轟然碎裂，玄甲軍如狼似虎撲入，卻見滿地銅胎竟長出青綠色霉斑。"日他哥！
錢還能發豆芽？"程咬金戳著蠕動的銅銹，那霉斑突然彈起，化作飛蟲直撲面門。
房遺愛掄起火把橫掃，焦臭味中傳來戴胄慘叫——他的胡須正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綠！"閉氣！
這是倭國毒苔！"房遺愛撕下袍角浸尿捂鼻，"老程潑油！
這玩意怕......""怕你祖宗！"程咬金掄起酒壇亂砸，"請雷火真君降妖！
"酒液遇火轟然爆燃，綠色飛蟲在烈焰中噼啪炸響，竟似過年放鞭炮。
房遺愛趁機拽著戴胄后撤，忽見火光映出墻頭血字：朱雀碼頭，
房遺愛盯著緩緩靠岸的運糧船，忽然笑出聲："好個'沉船滅跡'！
"船頭吃水線分明是空載，船尾卻拖著可疑的油漬。程咬金正要掄斧跳幫，
被他一把扯?。?程叔且慢，這戲得讓主角唱全本。"寅時梆子敲響，
漕工們鬼鬼祟祟往河里沉麻袋。房遺愛吹響鷹骨哨，兩岸突然豎起火把。
長樂公主率金吾衛張弓搭箭，火光映得她鎏金軟甲熠熠生輝："本宮倒要看看，
是哪個魑魅魍魎在漕河作祟！"麻袋撈起剎那，
房遺愛瞳孔驟縮——里頭竟是被迷暈的倭國歌姬，渾身爬滿綠色毒苔！
程咬金斧頭"當啷"落地："娘咧！長孫老兒改行做人牙子了？""非也。
"房遺愛用銀針挑起歌姬耳后鱗片，"這是倭國鬼面鮫人，專在海底種毒苔害人。
"說著突然扒開漕工衣襟，露出胸口魚形刺青："膠東漕幫的兄弟，還要裝到幾時？
"漕工頭目暴起發難，袖中短刃直刺房遺愛咽喉。電光火石間，
程咬金的斧背已砸碎他膝蓋："瓜皮！你程爺爺玩偷襲時，你爹還在和泥呢！"刑部地牢，
房遺愛捧著羊肉泡饃蹲在倭女跟前："說說吧，怎么跟長孫家勾搭的？"那鮫人突然張口，
尖利獠牙咬向他的喉嚨。程咬金甩出斧頭釘住她魚尾："日他先人板板！這娘們屬狗的？
""程將軍慎言。"戴胄頂著綠胡子進來，"這是東海鮫人，
泣淚成珠......""珠你大爺！"鮫人突然口吐人言，"你們唐人奪我珊瑚海，
活該被毒苔......"房遺愛突然把泡饃扣她臉上："扯淡！
貞觀三年唐軍就沒去過東海！"說著扒開她眼皮，"這美瞳挺潮??？二十一世紀網購的？
"鮫人渾身劇震。房遺愛趁機掏出激光筆晃她瞳孔："還要我繼續說嗎？穿越者小姐姐？
"暗室燭火炸開一朵燈花。倭女身上鱗片簌簌脫落，露出小麥色肌膚："你怎么發現的？
""你脖子上掛著防狼警報器。"房遺愛晃著從她頸間拽下的金屬吊墜，
"這玩意唐朝可沒有。"程咬金突然掄斧劈開墻壁，拎出個偷聽的獄卒——竟是長孫府管家！
房遺愛撿起管家掉落的懷表："喲，還是勞力士同款！國舅爺挺潮啊？"卯時晨鐘撞碎陰謀。
當房遺愛帶著鮫人趕到長孫府時，只見沖天火光中傳來老陰比嘶吼："房二！
你且看這是何物！"焦黑廢墟里，
半塊青銅虎符泛著幽光——竟與前隋驍果軍的制式一模一樣！
第八章 錢海暗流朱雀大街的銀票擠兌風波剛平，房遺愛蹲在戶部庫房里扒拉碎銀。
程咬金拎著兩壇西市腔酒撞進來："瓜慫！五姓七望那幫老貨在平康坊擺席，
說要給長孫老兒壓驚！""來得正好！"房遺愛把碎銀拋向半空，月光穿過銀絲孔洞，
在墻上映出防偽暗紋，"老程你瞧，這批銀錠成色比韋貴妃的胭脂還艷。""啥意思？
""意思就是..."房遺愛突然抄起榔頭砸向銀錠，碎渣里迸出幾點金芒，
"有人往官銀里摻了倭國砂金！"程咬金酒壇子摔個粉碎。
倭國使團半月前進貢的十車"白銀"，竟是摻金廢礦！房遺愛盯著金砂在燭火下泛青，
突然想起《天工開物》里的記載——倭國石見銀山伴生毒鉛！"快！
"他拽著程咬金就往馬廄跑，"去查漕運新到的賑災糧！"通化門碼頭，
漕工正卸貨的麻袋突然破口，白米里滾出黑黝黝的礦砂。房遺愛抓把砂石嗅了嗅，
鉛腥味混著海腥氣："日他哥！倭國這是要滅我大唐??！""房相好眼力。
"陰影里轉出個戴斗笠的漢子，腰間魚形玉佩叮當響，
"長孫大人托我給您捎句話——錢海無涯，回頭是岸。
"房遺愛抄起船槳劈過去："回你奶奶個腿！"漢子閃身入水，漕船底突然傳來鑿擊聲。
程咬金哇呀呀掄斧砍斷纜繩，整船毒砂傾入渭河，驚起岸上胡商尖叫："龍王爺顯靈啦！
"次日朝會，長孫無忌捧著笏板出列："陛下，老臣要參房遺愛私毀官糧！"話音未落，
程咬金扛著麻袋闖進太極殿，毒砂嘩啦灑滿御階。"陛下瞅瞅！"老程抓起把砂石，
"這玩意摻在賑災糧里，吃下去腸穿肚爛！"房遺愛適時呈上驗毒銀針："臣已查明，
此乃倭國特制毒鉛。若與摻金官銀同用..."他突然將銀針插入砂堆，針尖霎時烏黑，
"鉛毒遇金則烈十倍！"長孫門生王珪突然抽搐倒地，袖中滾出錠金紋官銀。
李世民拍案而起："給朕查！三日內繳清所有毒銀毒糧！"當夜，
房遺愛帶金吾衛突襲西市柜坊。胡商阿史那抱著賬本哭嚎："額是清白滴！"話音未落，
地窖暗門被程咬金一斧劈開——成箱倭國金砂映得滿室生輝，底部還壓著長孫家印鑒的密信！
"瓜皮！"房遺愛抖開密信冷笑，"這買賣做得比義烏還大！"突然，
柜坊梁柱傳來機括響動。二十枚毒鉛彈從天花板激射而下，
程咬金掄起鐵鍋當盾牌："日他哥！糖炒栗子都沒這么密！"房遺愛縮在鐵鍋后摸出火藥罐，
卻發現引信被鉛彈打濕。眼看毒霧漫進地窖，他突然瞥見墻角的倭國清酒。"老程！潑酒！
"房遺愛扯下幔布裹住酒壇，"讓你見識啥叫莫洛托夫雞尾酒！"燃燒的酒壇撞上毒鉛彈，
爆出絢爛的青紫色火焰。長孫家死士在梁上慘叫打滾，像極了長安夜市賣的烤胡羊。
五更時分，房遺愛拎著密信直入立政殿。長樂公主披著氅衣給他包扎傷口，
更新時間：2025-05-03 21:3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