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神醫的多情債（第一章）青山村的清晨總是裹挾著薄霧而來，
像一層輕紗籠罩著這個藏在群山褶皺里的小村莊。程墨白站在自家老宅的門檻上，
深深吸了一口帶著泥土和青草氣息的空氣。五年了，他終于回來了。
老宅比他記憶中更加破敗。門框歪斜，墻皮剝落，院子里雜草叢生。五年前父母相繼離世后，
他便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去城里讀了醫科大學。如今他帶著一箱子醫書和滿腹醫術回來，
決定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在青山村開一間診所。"墨白？真的是你回來了？
"一個溫軟的女聲從身后傳來。程墨白轉身，
看見一個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站在院門外，手里拎著一個竹籃。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滿？"程墨白瞇起眼睛，
認出了這個兒時玩伴。林小滿，村小學的老師，比他小兩歲。
記憶中那個扎著羊角辮、總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林小滿臉上綻開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我聽村里人說看見你回來了，特地來看看。
給你帶了點新蒸的饅頭和我家腌的咸菜。"她舉起竹籃，有些羞澀地補充道，
"想著你剛回來，可能沒準備吃的。"程墨白心頭一暖，
連忙迎上去接過竹籃："太謝謝你了，我正愁早飯怎么解決呢。
"林小滿跟著程墨白進了院子，看到雜草叢生的景象，不禁皺眉："這房子太久沒人住了，
要不要我叫幾個學生家長來幫你收拾？""不用麻煩，我自己慢慢來。"程墨白打開竹籃，
取出還冒著熱氣的饅頭，咬了一口，"嗯，真香！你手藝越來越好了。
"林小滿臉上泛起紅暈："你喜歡就好。"她環顧四周，"你真的打算在這里開診所？
村里現在只有張大夫那個小藥鋪，他年紀大了，很多病都看不了。
"程墨白點點頭："我父親生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村里開個像樣的診所。
我在城里醫院工作了一年，攢了點錢，足夠把老宅改造成診所了。""那太好了！
"林小滿眼睛一亮，"村里人看病就不用跑幾十里山路去縣城了。特別是老人和孩子，
每次看病都特別不方便。"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程大夫在嗎？
救命啊！"一個中年婦女慌慌張張地沖進院子，懷里抱著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孩子面色發青，
嘴唇發紫，呼吸微弱。程墨白立刻放下饅頭，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我家小寶早上還好好的，突然就喘不上氣來了！"婦女急得直掉眼淚，
"張大夫去縣城進貨了，村里人說你回來了，是大夫，我就趕緊過來了！
"程墨白迅速檢查孩子的情況，發現他喉嚨腫脹，氣道幾乎完全阻塞。"過敏性休克，
必須馬上處理！"他抱起孩子沖進屋內，將孩子平放在唯一還算完好的木桌上。"小滿，
我行李箱里有個急救包，快拿來！"程墨白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同時用手指撬開孩子的嘴巴檢查。林小滿迅速從程墨白的行李箱中找出急救包遞過去。
程墨白取出腎上腺素筆，對準孩子大腿外側注射，然后開始進行人工呼吸。屋內安靜得可怕，
只有程墨白有節奏的呼吸聲和婦女壓抑的啜泣。林小滿站在一旁，雙手緊握，默默祈禱。
三分鐘后，孩子的胸口開始自主起伏，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程墨白長舒一口氣，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事了，但需要觀察一會兒。孩子對什么過敏知道嗎？
"婦女搖頭："以前從沒這樣過。"程墨白皺眉思索："早上吃了什么特別的東西嗎？
""就吃了幾個新摘的野果子，后山那種紅紅的...""山茄果？
"程墨白和林小滿異口同聲。婦女點頭："對對，就是那個。
"程墨白表情嚴肅："山茄果含有類似花生的過敏原，有些人吃了會引發嚴重過敏反應。
以后千萬別讓孩子吃了。"婦女千恩萬謝，程墨白又給孩子做了詳細檢查，
確認無礙后才讓他們離開。臨走時，婦女執意要付診金，
程墨白婉拒了："診所還沒正式開張呢，這次就算了。等正式開業了，歡迎再來。
"送走母子倆，林小滿看向程墨白的眼神充滿了敬佩："你真厲害，剛才那情況太危險了。
"程墨白笑了笑："基本功而已。不過看來診所確實有開的必要，村里醫療條件太差了。
""我幫你宣傳！"林小滿興奮地說，"我可以在學校跟家長們說，讓他們互相轉告。
"程墨白感激地點頭："那太好了。不過首先得把這里收拾出來。""這事包在我身上！
"林小滿拍拍胸脯，"明天周末，我叫幾個學生家長一起來幫忙。你救了小寶，
他媽媽肯定樂意幫忙，她丈夫是木匠，能幫你修門窗。"程墨白本想拒絕，
但看著林小滿熱情的樣子，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那就麻煩你了。"第二天一早，
林小滿果然帶著七八個村民來了。男人們負責修理房屋結構，女人們打掃衛生、清理院子。
程墨白忙著給大家倒水遞毛巾，不時指導一下診所的布置。中午時分，
一輛紅色小轎車停在了院門外，引來了村民們的注目。在青山村，私家車還是稀罕物。
車門打開，一雙修長的腿邁了出來，接著是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女人摘下墨鏡，
露出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紅唇鮮艷。"請問程墨白程大夫在嗎？"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帶著一絲城里人特有的腔調。程墨白從屋里走出來，看到來人，
明顯愣了一下："你是...""趙紅英。"女人大方地伸出手，"趙家茶廠的。
聽說村里來了位新大夫，特地來拜訪。"程墨白這才恍然。趙家是青山村的首富，
經營著附近最大的茶葉加工廠。趙紅英是趙家獨女，大學畢業后回村接手了茶廠生意，
是遠近聞名的女強人。"你好，我就是程墨白。"他握了握趙紅英的手，
感覺到對方手掌的柔軟和力度。趙紅英打量了一下正在修繕的房屋和忙碌的村民，
嘴角微揚："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程大夫初來乍到，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我們茶廠有不少工人，可以來幫忙。"林小滿從屋里走出來，手里端著給工人們準備的涼茶。
看到趙紅英，她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紅英姐，你怎么來了？
"趙紅英挑眉："小滿也在啊。我來看看程大夫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她轉向程墨白，
"我聽說你昨天救了李嬸家的小寶，醫術了得。正好我們廠里有幾個工人常年腰腿疼，
想請你有空去看看。"程墨白點頭："等診所收拾好了，歡迎他們來看診。
"趙紅英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程墨白："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有什么需要隨時找我。"她環視一周，"我看這里還需要不少醫療設備吧？
我在縣衛生局有熟人，可以幫你聯系優惠采購。"程墨白接過名片，
有些意外于對方的熱情："謝謝，我會考慮的。"趙紅英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她走后，院子里的氣氛明顯輕松了許多。林小滿走到程墨白身邊，
小聲說："趙家在村里勢力很大，但口碑不太好。他們茶廠污染了后山的小河，
村里人都不敢明說。"程墨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父親生前也曾提過趙家的一些事情，
似乎兩家之間有些說不清的恩怨。一周后，"青山診所"正式掛牌開張。
簡陋的木牌上是程墨白親手寫的楷體字，樸實無華卻透著股認真勁兒。開張當天，
村里大半的人都來了，有的是好奇，有的是真心來看病。程墨白從早忙到晚，
看了二十多個病人。有感冒發燒的，有腰酸背痛的，還有幾個慢性病患者來咨詢。
他耐心地為每個人診治，開藥方，講解注意事項。傍晚時分，病人終于少了。
程墨白正收拾診室，門口又傳來腳步聲。他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女性站在門口，
手里提著醫藥箱。"你好，請問是程墨白醫生嗎？"女人的聲音溫和而專業，
"我是縣醫院的蘇雨晴，內科醫生。聽說村里新開了診所，特地來拜訪同行。
"程墨白連忙迎上去："蘇醫生你好，快請進。"蘇雨晴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五官清秀，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散發著知性優雅的氣質。她環顧診所，
點頭贊許："布置得很專業，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簡陋了些，但基本功能都有了。
"程墨白給她倒了杯茶，"縣醫院的醫生怎么會來我們這小村子？
"蘇雨晴微笑："我每個月會抽兩天來青山村巡診，主要是給那些不方便去縣城的老人看病。
今天聽說村里來了位新醫生，就過來認識一下，看看以后能不能合作。
"兩人聊起醫療專業話題，發現很多理念都很契合。
蘇雨晴對程墨白放棄城市醫院工作回村開診所的決定表示敬佩，
程墨白則對蘇雨晴堅持下鄉巡診的行為深感共鳴。"對了，"蘇雨晴突然想起什么，
"最近縣醫院接診了幾個青山村的病人，癥狀都很奇怪，
持續低燒、乏力、皮膚出現不明原因的瘀斑。血液檢查顯示輕度貧血和白細胞減少，
但找不到明確病因。你有遇到類似病例嗎？
"程墨白皺眉思索："今天有幾個病人主訴乏力、食欲不振，
但我以為是普通的營養不良或勞累所致。你這么一說，確實值得關注。
""我懷疑可能是某種環境毒素導致的。"蘇雨晴壓低聲音，"那幾個病人都住在村子西邊，
靠近茶廠的方向。"程墨白心頭一震。茶廠？趙家的茶廠？兩人約定共同關注這一異常情況，
并交換了聯系方式。蘇雨晴臨走時，程墨白送她到村口。夕陽下，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程醫生，"蘇雨晴轉身，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光芒，"我很高興青山村有了你這樣的醫生。
這里的醫療條件太差了，村民們需要你。"程墨白點頭："這是我的責任。"回到診所，
程墨白發現林小滿正在門口等他，手里提著食盒。"猜到你忙得沒時間做飯，給你帶了晚飯。
"林小滿笑著說，"今天順利嗎？"程墨白請她進屋，一邊吃飯一邊講述今天的經歷，
包括蘇雨晴提到的奇怪病例。林小滿聽后臉色變得凝重："西邊那幾戶確實最近總有人生病，
老人們說是風水不好...""醫學上不信風水。"程墨白嚴肅地說，
"我明天要去那邊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林小滿猶豫了一下："那邊離趙家茶廠很近，
你要小心。趙家...不太喜歡別人管閑事。"程墨白想起父親生前的一些只言片語，
心中疑云更甚。第二天一早，程墨白背著醫藥箱去了村子西頭。幾戶人家的確都有病人，
癥狀與蘇雨晴描述的相似。更奇怪的是，這些病人都喝同一口井的水。程墨白取了水樣，
準備帶回診所檢測。正當他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一輛摩托車停在了他面前。
騎車的正是趙紅英，今天她穿了一身利落的騎裝，長發扎成馬尾，英姿颯爽。"程大夫，
這么早就出診?。?趙紅英摘下頭盔，笑容明媚。程墨白點頭致意："來看看幾個病人。
"趙紅英瞥見他手中的水樣瓶，眼中閃過一絲警覺："取水樣做什么？""例行檢查。
"程墨白輕描淡寫地說，"村里飲用水安全很重要。"趙紅英跳下車，走到程墨白面前，
突然壓低聲音："程大夫，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個醫生該插手的。
"程墨白直視她的眼睛："作為醫生，保障村民健康就是我的職責。"兩人對視片刻，
趙紅英先移開了目光，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好吧，隨你。對了，明天我們茶廠有個品茶會，
邀請了不少縣里的領導和商人。你也來吧，正好認識些人，對診所發展有好處。
"程墨白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或許能借機了解茶廠的情況，便答應了下來。
趙紅英顯得很高興："那說定了，明天下午三點，我派人來接你。"她跨上摩托車，
又回頭補充道，"穿正式點，別穿白大褂來??！"看著趙紅英遠去的背影，程墨白眉頭緊鎖。
這個女子熱情似火，卻又讓人捉摸不透?；氐皆\所，程墨白簡單檢測了水樣，
發現其中重金屬含量明顯超標。這很可能就是導致村民生病的原因。但污染源在哪里？
真的是茶廠嗎？正當他沉思時，手機響了，是蘇雨晴發來的信息："縣醫院實驗室確認了，
病人血液中鎘含量超標。你那邊有什么發現嗎？"程墨白回復了自己的檢測結果，
兩人約定明天一起去縣環保局報告此事。第二天下午，程墨白換上唯一一套西裝，
準備參加趙家的品茶會。林小滿來診所幫他照看，看到他這身打扮，
眼睛一亮："沒想到你穿西裝這么好看。"程墨白有些不好意思："好久沒穿了，
都不習慣了。"林小滿幫他整理領口，手指不經意間碰到他的脖子，兩人都有些臉紅。
"小心趙紅英，"林小滿低聲說，"她看上的人，沒有追不到的。
"程墨白笑笑："我只是去參加個活動而已。"趙家派來的車準時到達，是一輛豪華SUV。
程墨白上車后，發現趙紅英親自坐在駕駛座上。"驚喜嗎？"趙紅英今天穿了一身紅色旗袍，
妝容精致，香氣襲人，"我特地來接你的。"一路上，
趙紅英熱情地介紹茶廠的情況和品茶會的來賓。
程墨白借機問道："茶廠的廢水是怎么處理的？"趙紅英的表情瞬間冷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笑容："當然是達標處理后排放的。我們有全套環保設備。"她瞥了程墨白一眼，
"怎么突然問這個？""最近村里有些人生病，懷疑與水污染有關。"程墨白直接說道。
趙紅英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程大夫，有些事情很復雜。茶廠是村里的經濟支柱，
養活了幾百號人。一些小問題，沒必要上綱上線。""健康問題沒有小事。"程墨白堅持道。
趙紅英嘆了口氣："你和你父親真像，都是死腦筋。"話一出口，她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
連忙補充，"我聽老一輩說起過你父親。"程墨白心頭一震："你認識我父親？
"趙紅英沒有正面回答："到了，品茶會要開始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吧。
"品茶會在茶廠的接待大廳舉行，布置得富麗堂皇。縣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趙紅英帶著程墨白一一引薦。程墨白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心思全在水污染和父親的事情上。
"這位就是我跟大家提過的程墨白程大夫，青山村新開診所的醫生。"趙紅英向眾人介紹，
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自豪，"他醫術高明，放棄了城市大醫院的工作回村服務，非常了不起。
"眾人紛紛稱贊，程墨白勉強微笑回應。他注意到角落里站著一位白發老者，
正冷冷地注視著他。趙紅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低聲介紹："那是我父親，趙德昌，
茶廠的老板。"程墨白正想過去打招呼，趙德昌卻轉身離開了大廳。
趙紅英有些尷尬："我父親性格比較孤僻，別介意。"品茶會進行到一半，
程墨白的手機響了，是蘇雨晴。他走到安靜處接聽。"程醫生，不好了！
"蘇雨晴的聲音很急促，"我剛接到通知，縣環保局原定明天的檢查取消了，
說是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我覺得這事有蹊蹺，趙家可能在縣里有關系。
"程墨白心頭一沉："我知道了。水樣檢測結果出來了嗎？""出來了，重金屬嚴重超標，
特別是鎘和鉛。這種污染源很可能是工業廢水..."正說著，程墨白感覺有人靠近。
他轉頭，看見趙紅英站在不遠處，表情復雜地看著他。他匆匆掛斷電話。"在和女朋友通話？
"趙紅英走過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酸味。程墨白搖頭："一個同事，討論病例。
"趙紅英靠近一步，身上的香水味縈繞在程墨白鼻尖："程大夫，我挺喜歡你的。
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有理想，有原則。"她頓了頓，"但有些原則，
在現實面前是需要變通的。"程墨白后退半步，
保持距離："健康和環境問題沒有變通的余地。"趙紅英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你還是不懂。
算了，品茶會要進入拍賣環節了，跟我來吧。"拍賣的是茶廠特制的限量版茶葉，競拍激烈。
程墨白站在人群邊緣，思考著下一步該怎么辦。突然，他注意到大廳側門處，
趙德昌正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低聲交談。那人背對著他，但身影莫名熟悉。當那人轉身時，
程墨白渾身一震——是張大夫，村里那個老藥鋪的老板！兩人似乎很熟絡，
張大夫還恭敬地接過趙德昌遞上的一個厚信封。程墨白突然想起父親生前曾說過，
張大夫和趙家關系匪淺。難道...品茶會結束后，趙紅英堅持要送程墨白回去。車上，
她比來時沉默許多?？斓皆\所時，她突然開口："程大夫，我勸你別再調查水污染的事了。
對你沒好處。"程墨白直視前方："如果真是茶廠污染了水源，導致村民生病，
我作為醫生不能坐視不理。"趙紅英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停在路邊。她轉向程墨白，
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十年前，也有個醫生像你這樣多管閑事。結果他死了，
他妻子不久后也死了。"程墨白如遭雷擊，一把抓住趙紅英的手腕："你說什么？
我父母的死和趙家有關？"趙紅英臉色煞白，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程墨白松開手，
聲音冰冷："明天我會去縣里，直接向市環保局舉報。如果你們真有違法排污，誰也保不住。
"趙紅英的眼中突然涌出淚水："你就不能...為了我...放棄嗎？
"她抓住程墨白的手，"我是真的喜歡你??！"程墨白輕輕抽出手："對不起，
這是我的職責。"回到診所，林小滿還在等他?？此樕粚ΓB忙詢問情況。
程墨白將今天的發現和趙紅英的話告訴了她。
林小滿聽后臉色蒼白："我就知道...當年你父母的死沒那么簡單。"她握住程墨白的手，
"你一定要小心，趙家在縣里勢力很大。"程墨白點頭："明天我和蘇醫生一起去市里舉報。
診所可能要關門幾天，你幫我通知一下村民們。"林小滿突然撲進程墨白懷里，
緊緊抱住他："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她仰起臉，眼中含淚，"我...我也喜歡你，
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程墨白愣住了，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刻收到告白。
他輕輕拍了拍林小滿的背："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小心的。"第二天一早，
程墨白正準備出發去縣城與蘇雨晴會合，診所門被敲響了。開門一看，是趙紅英，
但今天的她與往日光彩照人的形象截然不同——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像是哭了一夜。
"程墨白，"她聲音沙啞，"我查了茶廠的記錄。你說得對，廢水處理系統三年前就壞了，
父親為了省錢沒有修，一直在偷排。"她遞過一個U盤，"這里面是所有證據，
包括十年前...那件事的記錄。
"程墨白震驚地接過U盤："為什么突然...""因為我愛你，"趙紅英淚流滿面，
"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上...走上你父親的老路。
"青山神醫的多情債（第二章）程墨白將U盤緊緊攥在手心，指節泛白。趙紅英站在他面前，
淚水沖刷著她精致的妝容，在臉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痕跡。晨光透過診所的窗戶斜射進來，
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顯得格外孤獨。"這里面有什么？"程墨白聲音沙啞。
趙紅英抬手擦了擦眼淚，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發抖："十年前茶廠的廢水處理記錄，
還有...你父親的醫療事故報告原件。"程墨白呼吸一滯，胸口像是被重錘擊中。
他轉身快步走向電腦，手指顫抖地將U盤插入接口。趙紅英跟在他身后，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聲響。"我昨晚偷偷進了父親的保險柜，"她低聲說，
"我從不知道他保存著這些..."電腦屏幕亮起，程墨白點開U盤里的文件。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份醫療事故鑒定報告，上面清楚地寫著父親程青山醫生的名字。
報告稱程青山在為村民診療時誤用藥物導致病人死亡，負主要責任。"這是偽造的。
"程墨白咬緊牙關，"我父親從不犯這種低級錯誤。"他繼續往下翻，
發現了一份被修改前的原始報告。這份報告明確指出，死者體內檢測出高濃度重金屬，
懷疑與長期飲用污染水源有關。而程青山醫生當時正在調查此事。
"天啊..."程墨白喉嚨發緊，繼續點開下一個文件。這是一份茶廠內部記錄，
顯示十年前廢水處理系統就已經出現故障，但趙德昌下令繼續生產，廢水直接排入后山溪流。
最后一個文件夾里是幾張照片。程墨白點開第一張，
頓時如遭雷擊——那是父親倒在血泊中的場景，旁邊是一輛扭曲變形的摩托車。
照片標注的日期正是父親死亡當天。"這不是意外..."程墨白聲音嘶啞，眼眶通紅，
"是謀殺。"趙紅英捂住嘴，
更新時間：2025-05-03 21:2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