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黃昏"的燈光總是帶著幾分曖昧的暖色調,木質吧臺被擦得發亮,
映出嚴曉微微泛紅的臉。他抬手將額前微濕的棕發撥開,
黑色短袖的袖口因為調酒的動作而繃緊,勾勒出小臂流暢的線條。門口傳來一陣談笑聲,
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客人推門而入,帶著夏日夜晚特有的熱烈氣息。嚴曉下意識地抬頭,
對上湛藍的眼睛。
what cocktails do you recommend?"對方笑著問道,
嗓音低沉,帶著一點慵懶的腔調。
嚴曉的英文水平僅限于"Hello"和"Thank you",他張了張嘴,
最終只能露出一個無奈而禮貌的微笑,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完了,曉哥,
我們倆英語加起來還沒一杯莫吉托的配方長。"高冉冉在旁邊小聲嘀咕,
手指緊張地絞著圍裙邊緣。嚴曉深吸一口氣,嘴角揚起一個禮貌而無奈的笑容。
他指了指菜單,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外國客人們湊在一起研究菜單,不時指著某處討論,
但顯然也看不懂中文。"這可怎么辦..."高冉冉咬著下唇,手指絞在一起。
嚴曉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忽然,他眼睛一亮,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打開翻譯軟件,快速輸入后遞給客人。經過幾輪翻譯軟件的傳遞和大量的手勢比劃,
終于搞清楚了他們想要的是店里的特色雞尾酒。"OK! OK!"嚴曉連連點頭,
笑容真誠了許多。他迅速在紙上畫了幾個簡圖確認口味——一個檸檬表示酸味,
一顆辣椒表示辛辣,一片薄荷葉表示清爽。外國客人們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贊賞。
"我去準備。"嚴曉對高冉冉說,轉身走向調酒區,黑色短袖下的肩膀線條隨著動作舒展。
他先取出一只波士頓調酒壺,金屬表面映出他專注的面容。從冰箱中取出預先準備的冰塊,
晶瑩剔透的方塊落入調酒壺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嚴曉的手指修長白皙,
與黑色的壺身形成鮮明對比,修長的手指夾起一片薄荷葉,輕輕一捻,
清新的香氣立刻彌漫開來。他的動作既有力又優雅,小臂肌肉線條在黑色布料下若隱若現。
冰塊的撞擊聲形成一種奇妙的節奏,仿佛一首無聲的歌謠。搖酒時,他微微側頭,
棕色的發絲垂落額前,被薄汗微微浸濕。幾杯酒調完,嚴曉簡單收拾了一下操作臺。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引擎聲。嚴曉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皶愿?,你朋友來了。
”酒吧的門被推開時,帶進來一陣夏夜燥熱的風。
他跨進來的動作還帶著騎機車時的利落勁兒,黑色皮靴踩在地板上,悶悶的一聲響。
吧臺邊的幾個人下意識抬頭看他——身高腿長,一件松垮的黑色背心,露出的手臂線條緊實,
覆著一層薄汗,在燈光下泛著蜜色的光。嚴曉正在擦杯子,聽見動靜抬眼,
正對上那人的視線。喬舸言直接坐在點餐處旁邊的椅子上。"晚上好啊,嚴大調酒師。
"喬舸言直接坐在點餐處旁邊的椅子上,聲音里帶著機車引擎般的低沉震動。“喝什么?
”“喝~橙汁?!背鴩罆月冻龊⒆佑懱前愕男θ荩⒀兰饧獾?,沖淡了眉眼間的鋒銳。
嚴曉忍不住笑了:"又來酒吧喝橙汁,你丟不丟人?""我騎車來的,遵紀守法好公民。
"喬舸言理直氣壯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盔,然后湊近吧臺,"再說了,來看你就夠了,
喝什么不重要。"這邊嚴曉便忙碌了起來。往杯子里加了兩塊冰,遞給了喬舸言。
“你什么時候下班,我有事兒跟你說?!薄昂苤眴幔俊薄班舿倒是~也不急。哎呀,
反正我等你下班。”說著嚴曉轉身調下一位客人的酒。接下來的幾個小時,
喬舸言就安靜地坐在吧臺邊,偶爾和路過的熟客打個招呼,更多時候只是看著嚴曉工作。
嚴曉調酒時,喬舸言的目光會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嚴曉與客人交談時,
喬舸言會盯著他說話時微微顫動的睫毛;嚴曉轉身取酒時,
喬舸言的視線又會滑過他黑色T恤下若隱若現的腰線。兩人走出酒吧,夏夜的空氣依然悶熱。
喬舸言的機車就停在路邊,黑色的車身在路燈下泛著冷光?!吧宪嚢桑ツ慵?。
”喬舸言把頭盔扔給了嚴曉。兩人駛向嚴曉家。嚴曉上班的地方在市中心。
在附近的租房的話,只能選破但是近或者好但是遠,預算有限的嚴曉還是選了前者。
簡單的小套一,雖然看著舊但是被嚴曉收拾的整潔。淺色的窗簾,幾盆綠植,
書架上整齊排列的調酒書籍和小說,墻上掛著幾幅他喜歡的黑白攝影作品。“你快來,坐,
快坐?!薄案蓡?,你怎么這副表情?!眴挑囱孕Φ迷幃??!拔艺业侥銒寢屃耍?/p>
但她現在不在青城了,在南城?!眹罆缘谋砬橹饾u冷下來,眼神直愣,語氣冷漠。
“誰讓你去找她了,你找她干嗎,用你管嗎?”面對嚴曉隱忍生氣的語氣,喬舸言開始慌張,
語氣也變得收斂小聲。“怎怎怎么了呀,
你上次不是說‘太久沒見都已經忘了你媽長啥樣了’嘛,我以為,我以為你是想見她的。
”嚴曉蹭的站起來,掩飾不住心里的怒火:“你以為,你TM有什么好以為的。
你知道她有多不容易才逃離那個家,多不容易才過上一個正常女人想要的安穩的生活嗎?
”“我,我...”喬舸言低頭不再說話?!皠e讓人再去打聽了,別打擾到她。我不需要。
”嚴曉泄了一口氣,慢慢坐在喬舸言身旁?!澳堑刂纺阋獑??!?不用了。"嚴曉搖搖頭,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在心里補充道:我怕我真的會忍不住。
嚴曉失落的身影被一個溫柔的擁抱環住?!皩Σ黄稹!眴挑囱哉f。
嚴曉把頭深深的埋在了那個肩膀?!皢挑囱?,我已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活了好多年了。
”嚴曉是被一陣煎蛋的香氣喚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晨光透過淺色窗簾灑在床單上,
形成一片柔和的光斑。
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早上七點半——比他平時起床的時間早了整整兩小時。
他拖著腳步走到廚房門口。喬舸言背對著他,身上套著嚴曉的格子睡衣——明顯小了一號,
緊繃的背部肌肉線條在布料下清晰可見。他正專注地翻動著平底鍋里的煎蛋,
動作意外地嫻熟。"你起這么早?"嚴曉靠在門框上,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喬舸言猛地轉身,虎牙在晨光中閃閃發亮:"喲,吵醒你了?"他手里的鍋鏟指向餐桌,
"馬上好,去坐著等吃。"嚴曉看向餐桌——兩杯冒著熱氣的牛奶,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
還有一小碟切好的水果。這和他印象中那個只會泡方便面的富二代判若兩人。
"整的還挺精致。"嚴曉拉開椅子坐下,忍不住問道。喬舸言把煎蛋盛進盤子,
得意地挑眉:"你以為我只會騎機車和花錢?"他把盤子放在嚴曉面前,
"在國外上中學時學的,一個人住總不能天天吃外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喬舸言的側臉上,
為他蜜色的皮膚鍍上一層金邊。嚴曉突然注意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昨晚肯定沒睡好,
卻還是早起為他做早餐。"謝謝。"嚴曉輕聲說,低頭咬了一口煎蛋。
恰到好處的咸度和油脂香氣在舌尖綻放,溫暖從胃部蔓延到胸口。喬舸言咧嘴一笑,
伸手抹掉嚴曉嘴角的一點蛋黃。早餐后,喬舸言堅持要洗碗。嚴曉靠在廚房門邊,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在水槽前忙碌。陽光、水聲、喬舸言哼唱的跑調旋律,
這一切都讓嚴曉胸口涌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你今天有課吧?"嚴曉問道。
喬舸言是青城大學機械工程系的大三學生,雖然家里有錢到可以讓他一輩子不工作,
但他卻出人意料地認真上課。"下午兩點有一節。"喬舸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怎么了?
"嚴曉遞給他一條毛巾:"沒什么,就是提醒你別遲到。
上次你教授不是還說你再翹課就掛你嗎?"喬舸言擦著手,
突然湊近嚴曉:"這么關心我的學業啊,嚴老師?"他的呼吸帶著牛奶的甜香,
睫毛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嚴曉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墻壁:"少自作多情了。
我只是不想聽你半夜抱怨老師說再遲到讓你掛科的事。"喬舸言大笑起來,
伸手揉了揉嚴曉的頭發:"放心,今天一定去。"他看了眼手表,
"不過現在我得回趟宿舍換衣服,這睡衣都快被我撐裂了。"嚴曉送他到門口。
喬舸言換上自己的皮靴,突然轉身:"對了,晚上酒吧見?""嗯。"嚴曉點頭。下午四點,
嚴曉正在"琥珀黃昏"準備開業。他把新鮮的薄荷葉洗凈瀝干,檸檬切成薄片,
冰塊裝滿保溫箱。高冉冉哼著歌擦拭酒杯,不時偷瞄嚴曉一眼。"有話就說。
"嚴曉頭也不抬地整理酒瓶。高冉冉湊過來:"曉哥,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嚴曉手上一頓:"有嗎?""有啊!"高冉冉夸張地比劃著,
"你剛才切檸檬的時候在笑誒!平時你都是板著臉像要謀殺那些檸檬一樣。
"嚴曉無奈地搖頭:"專心干活。"酒吧開門不久,喬舸言就來了。他沒騎車,
穿著一件深藍色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嚴曉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新鮮的擦傷。"怎么弄的?"嚴曉抓住他的手腕,皺眉問道。
喬舸言試圖抽回手:"沒什么,小意外。沒事,沒事。"嚴曉從吧臺下拿出醫藥箱,
不容拒絕地給傷口消毒上藥。喬舸言乖乖坐著,看著嚴曉低垂的睫毛和專注的神情。"疼嗎?
"嚴曉輕聲問,棉簽輕輕拂過傷口。喬舸言突然咧嘴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疼,
要嚴醫生親一下才能好。"嚴曉啪地合上醫藥箱:"看來是不疼。"喬舸言大笑,
引來幾位顧客好奇的目光。他壓低聲音:"說真的,今天調杯特別的給我?
"嚴曉挑眉:"點什么?""你決定。"喬舸言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的。
嚴曉轉身去準備材料。他選了金酒做基酒,加入接骨木花利口酒和新鮮青檸汁,
最后倒入少量蝶豆花茶——液體逐漸變成柔和的淡藍色,
像喬舸言眼睛在特定光線下呈現的顏色。最上面漂浮著一片薄檸檬和一小枝薄荷。
"沒有名字。"嚴曉把酒杯推給喬舸言,"第一次嘗試。"喬舸言嘗了一口,
眼睛一亮:"好喝!"因為還要騎車,喬舸言只略抿了一口。嚴曉微笑。晚上十點,
外面突然下起暴雨。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幾乎蓋過了酒吧里的音樂。喬舸言站在門口,
望著如注的雨幕發愁。"我沒帶傘。"他轉頭對嚴曉說,表情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孩子。
嚴曉嘆了口氣:"我家有備用傘,但得回去拿。""我載你回去。"喬舸言眼睛一亮,
"反正也不遠,淋一下沒關系。"嚴曉猶豫地看著瓢潑大雨:"你瘋了?""人生需要瘋狂。
"喬舸言已經脫下襯衫,只剩一件白色背心,"衣服濕了可以換,感冒了有你照顧我。
"嚴曉最終妥協了。他把工作交給高冉冉,跟著喬舸言沖進雨里。雨水瞬間浸透了衣服,
冰涼地貼在皮膚上。喬舸言的機車就停在路邊,兩人飛快地跨上去。即使隔著冰冷的雨水,
他依然能感受到喬舸言身體的溫度。機車在雨幕中穿行,世界變成模糊的色塊,
只有喬舸言的后背是真實的。到達公寓樓下時,兩人都已經濕透了。嚴曉的棕發貼在額前,
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喬舸言的情況更糟——他的白背心完全透明,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分明的腹肌輪廓。"上樓換衣服吧。"嚴曉移開視線,聲音有些啞。
喬舸言甩了甩頭發上的水,像只大型犬:"好的,房東大人。"公寓里,
嚴曉扔給喬舸言一條毛巾和一套干凈衣服:"去浴室換。"喬舸言接過衣服,
卻沒有動:"你也是濕的,你先換。""我是主人。""我是客人,客隨主便。
"兩人僵持不下,最后嚴曉妥協:"一起換,背過去。"他們站在狹小的客廳里,
背對背脫下濕衣服。嚴曉能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還有喬舸言偶爾的輕笑。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扣子解了半天才解開。"嚴曉。"喬舸言突然輕聲叫他的名字。"嗯?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背很好看?"嚴曉猛地轉身,發現喬舸言已經換好了干衣服,
正靠在墻上看他。他的目光坦率而熾熱,讓嚴曉裸露的上身像被火燎過一樣發燙。"閉嘴。
"嚴曉抓起衣服胡亂套上,耳朵紅得滴血。喬舸言笑著走近,
伸手幫他把卷在里面的衣領翻出來:"害羞了?"嚴曉拍開他的手:"滾啊。
"但語氣里沒有真正的怒氣。窗外,雨聲漸小。喬舸言走到窗邊:"雨停了。
"嚴曉站到他身旁,兩人肩并肩望著窗外濕潤的城市夜景。
霓虹燈在雨后的街道上投下斑斕的倒影,像一幅流動的畫。"我該回去了。"喬舸言說,
卻沒有移動腳步。嚴曉點點頭:"嗯。"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喬舸言轉向嚴曉,
目光落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嚴曉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房間都能聽見。
"嚴曉,我..."突然,喬舸言的手機響了。他懊惱地掏出來看了一眼:"宿舍查寢。
"嚴曉后退一步,拉開距離:"你快回去吧。"喬舸言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說什么,
最終只是點點頭:"明天見?""明天見。"送走喬舸言后,嚴曉站在窗前,
手指無意識地觸碰自己的嘴唇。他不知道喬舸言剛才想說什么,
但那個未完成的話語像羽毛一樣輕輕撓著他的心。他走回臥室,
發現床上放著喬舸言換下來的濕衣服——他忘記帶走了。嚴曉拿起那件白色背心,
上面還殘留著喬舸言的氣息,混合著雨水和淡淡的機油味。窗外,
一輪明月從云層中露出臉來,銀光灑在嚴曉的床上。
他想起喬舸言說"明天見"時眼中的期待,胸口涌起一陣溫暖的悸動。
“我們已經認識好久了啊?!庇晁樦?琥珀黃昏"的霓虹招牌滴落,
在門口積成小小的水洼。嚴曉擦著玻璃杯,目光掃過空蕩的酒吧——周二的雨夜,
生意總是冷清。吧臺燈光將他修長的手指投影在木質臺面上,隨著動作變換形狀。
"這鬼天氣。"高冉冉百無聊賴地趴在收銀臺前,指尖轉著一枚硬幣。"曉哥,
要不我們提前打烊吧?這雨越下越大,肯定沒人來了。"嚴曉搖搖頭,
將擦好的杯子倒掛在架子上:"再等半小時吧。提前下班你也不怕老板找你啊。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高冉冉撇撇嘴,正要說什么,
突然被一陣引擎的轟鳴打斷。聲音由遠及近,最后變成刺耳的剎車聲停在酒吧門口。
"什么情況?"高冉冉直起身子,好奇地望向門口。嚴曉皺眉。這附近不是停車區,
而且聽聲音像是摩托車——雨天騎機車,不是瘋子就是傻子。門被猛地推開,
撞在墻上發出巨響。一個高大的身影跨進來,帶進一陣潮濕的風和汽油味。
來人穿著黑色機車服,雨水順著他的肩膀滴落在地板上。他摘下頭盔,
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是那種精心打理過的短發,即使在雨中也能看出原本的造型。
"抱歉,車拋錨了。"來人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氣喘,"這附近就你們還亮著燈。
"嚴曉這才注意到他的機車服袖口沾著機油,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新鮮的劃痕。不是瘋子,
是車真的壞了。"歡迎光臨。"高冉冉立刻換上職業微笑,"要喝點什么嗎?
"那人走到吧臺前,將頭盔放在一旁。燈光下,嚴曉看清了他的臉——輪廓分明,
下頜線條硬朗,右眉上方有一道細小的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
更新時間:2025-05-03 21: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