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冰錐與謊言我轉動鑰匙時,手心里全是冷汗。鑰匙齒間發出細微的金屬摩擦聲,
在七月的燥熱中顯得格外刺耳。玄關處的女士高跟鞋擺得整整齊齊,鞋尖卻朝著門外,
仿佛有人匆忙離開時隨手一踢。這個細節像根冰錐刺進太陽穴,
我站在七月的陽光里打了個寒戰,盡管室外溫度計顯示32度。"晴晴?
"我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里彈跳,回音在落地窗邊徘徊。主臥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
像是有人在匆忙穿衣。推開門的剎那,空調冷氣撲面而來,
蘇晴正抓著皺巴巴的襯衫往身上套,她的動作很急促,襯衫紐扣還沒完全扣上,
鎖骨處若隱若現的紅痣刺痛了我的眼睛。衣柜門半敞著,有條藏青色男士內褲掛在抽屜邊緣,
明顯不是我的尺碼。那款式是我公司制服的樣式,但我從未丟失過衣物。我走過去,
手指輕觸內褲面料,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這布料似乎還帶著余溫。
"客戶突然來提案,我回來換衣服。"她系扣子的手指在發抖,指甲縫里有暗紅色痕跡。
我認得那個顏色,是公司樓下新開的咖啡館餐巾紙的印花,上周蘇晴帶我去那里談工作時,
我曾注意到她用過那種餐巾紙。她轉過身,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什么。我注意到她耳后的皮膚有些泛紅,像是被什么東西刮過。
手機在此時震動,屏幕上顯示一個陌生號碼。我看了蘇晴一眼,她正背對著我整理裙擺,
但我能感覺到她的耳朵動了動,似乎在期待什么。"你先看手機吧,我換好衣服了。
"她走向浴室,腳步聲輕快得不自然。我點開屏幕,一張照片瞬間凍結了我的心跳。
蘇晴仰著天鵝般的脖頸,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正撫過她鎖骨處的紅痣。
背景是飄著淺紫色紗簾的落地窗,分明是我們蜜月時住的巴厘島別墅。
第二張照片更令人窒息——同樣的場景,只是角度變了,男人的臉清晰可見。那是集團少東,
李銘軒。照片下方顯示拍攝時間是昨晚11點37分,而我昨晚正在公司加班到凌晨。
"離婚吧。"她突然說,聲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片,"你給不了我要的生活。"我愣住了,
手中的手機差點掉落。我們結婚三年,從未爭吵,至少表面上如此。
她一直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妻子,從不抱怨我的晚歸,從不干涉我的工作。"你在說什么?
"我艱難地問道。她苦笑一聲:"別裝了,你收到我的律師函了吧?
"她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茶幾上,"婚后所有財產,包括你父母用養老錢付首付的婚房,
都將歸我所有。"我拿起文件,律師的簽名清晰可見。這一切發生得太快,
快到我甚至來不及思考。"到底發生了什么?"我幾乎是哀求地問道。她沉默片刻,
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冷意:"三年前,你母親在婦產科調換了血樣,
讓本該屬于別人的命運落在了我身上?,F在,是清算的時候了。"這句話如雷貫耳。
我母親是婦產科護士長,這是我知道的,但她從未提起過任何關于調換血樣的事。
"你胡說什么!"我站起來,聲音不自覺提高。她冷笑:"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相了。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里面是兩根金條,"這東西不應該出現在我家里,對吧?
"我震驚地看著那兩根金條,它們是我上周剛從銀行取出的,
準備用于一個重要項目的投標保證金。"匿名舉報信里詳細列著虛構的采購回扣,
監控顯示上周五深夜你獨自返回過辦公室——那晚你說要去閨蜜家看夜場電影。
"她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好像在陳述一個與她無關的事實。我感到一陣眩暈,
扶著沙發勉強坐下。上周五晚上,我確實回了辦公室,因為有份緊急文件需要處理。
但監控顯示我獨自返回?我明明記得離開時遇到了快遞員,還聊了幾句。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公司人事部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林默先生,
請立即來人事部一趟,有緊急情況需要處理。"電話那頭的聲音冰冷而正式。掛斷電話,
我看著面前的蘇晴,她已經換好衣服,妝容精致,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她微笑著說,那笑容讓我毛骨悚然,"你只需要簽幾份文件,
然后就可以去你該去的地方了。"走出家門時,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恍惚間看到樓下的咖啡館里,蘇晴經常去的那個位置上,一個陌生男人正在喝咖啡,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我再熟悉不過的手表——那是我送給蘇晴的結婚三周年禮物。
雨水順著ICU的玻璃蜿蜒成河,我癱坐在輪椅里數點滴聲。
忽然瞥見走廊盡頭閃過熟悉的身影,蘇晴正踮腳親吻那個照片里的男人。
他腕表折射的冷光刺進瞳孔,我終于認出是上個月并購我們公司的集團少東。
護士站傳來早間新聞:"昨夜連環車禍肇事司機已落網,
據供述受某女士指使......"搶救室的紅燈突然熄滅。
我瘋狂轉動輪椅沖向那片刺目的白,卻聽見金屬碰撞聲——被銬在扶手上的右手腕,
不知何時多了道暗紅色的勒痕。第二章:血色拼圖搶救室的白熾燈在視網膜上灼出黑洞,
我攥著母親病危通知單的手掌硌到硬物。那是張被血漬暈染的便利店小票,
購買時間是車禍前四十分鐘——兩瓶礦泉水,一盒降壓藥,
以及印著咖啡館logo的紅色餐巾紙。"患者術前遭受過強烈情緒刺激。
"主刀醫生摘口罩時瞥了眼我腕上的淤青,"送來時手里攥著個撕碎的快遞信封,
殘存地址是你們公司。"我閉上眼,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上周五晚上,
我確實在辦公室待到很晚。那天下著大雨,我在辦公室核對投標文件,直到深夜。午夜時分,
確實有人按響了我的門鈴,透過監控,我看到一個穿著快遞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外。"林先生,
有您的加急件。"那人聲音平靜,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冷靜的眼睛。我打開門,接過包裹。
那是一份沒有寄件人信息的文件袋,我當時并未多想,只以為是工作相關。我簽收后,
那人說了句"請簽收",然后迅速離開。"監控顯示您在收到快遞后情緒激動,
撕毀了部分文件。"醫生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皺眉道。
"根據監控錄像,您在辦公室內用刀劃破了快遞包裝,取出文件后立即將其撕碎。
隨后您感到不適,倒在辦公桌前。"醫生遞給我一張照片,畫面中我正站在辦公桌前,
手中拿著撕碎的紙張,表情痛苦。"那不是快遞,是有人陷害我。"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無論真相如何,您現在需要專注于治療。"醫生看了眼監護儀,"您母親的情況不容樂觀,
需要立即手術。"我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無人接聽。
我又撥通了母親的手機,依然無人接聽。最后,我撥通了父親的工作電話,
卻被告知父親今天根本沒去上班。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我。"我要出院。"我站起來,
不顧醫生的反對。"您不能走,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醫生試圖阻止我。"我母親需要我。
"我堅定地說。離開醫院后,我直奔父親的辦公室。父親的公司在城東,離我家有一段距離。
當我到達時,辦公室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椅子翻倒,電腦屏幕碎裂。"爸?"我喊道,
但沒有回應。桌上有一杯冷掉的咖啡,旁邊是一份醫療報告。我拿起報告,
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父親被診斷出晚期肝癌已有三個月,但他從未告訴我。
地板上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通向衛生間。我走過去,推開門,
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破碎的藥瓶。"爸!"我沖過去,發現他躺在冰冷的瓷磚地上,臉色蒼白,
嘴唇發紫。我撥打了120,但為時已晚。救護車到達時,父親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死亡原因是急性心肌梗死,誘發因素可能與情緒激動有關。"法醫后來告訴我。
我癱坐在地上,無法接受這一切。母親病危,父親猝死,而我卻被困在醫院,
涉嫌一起商業賄賂案。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讓我措手不及。手機震動,
是蘇晴發來的短信:"簽完文件就回家吧,別再任性了。律師會在下午三點前到你家。
"我沒有回復。拿出筆記本電腦,我開始調查快遞事件的真相。通過技術手段,
我恢復了被撕碎的文件——那是一份基因檢測報告,受益人一欄赫然寫著"李銘軒"。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走出醫院時,暴雨傾盆。我站在路邊,看著雨水沖刷著地面,
仿佛要將所有的證據和記憶一并沖走。手機銀行余額顯示只剩32.76元,
蘇晴的律師函躺在郵箱里,要求分割婚后所有財產,包括我父母用養老錢付首付的婚房。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扶著墻慢慢蹲下。雨水打濕了我的衣服,但我已經感覺不到寒冷。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李銘軒。
"林先生,需要搭車嗎?"他微笑著問道,聲音溫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警惕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們見過面。"他推開車門,示意我上車,
"在招標會上,你是林默的助手。"我想起那個總是跟在我身后的年輕人,內向寡言,
總是默默記錄著什么。我確實見過他幾次,但從沒說過話。"上車吧,你看起來需要幫助。
"他重復道。猶豫片刻,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內很干凈,只有淡淡的檀香味。
李銘軒遞給我一張紙巾,示意我擦擦臉上的雨水。"感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同情。
"我說。"這不是同情。"他笑了,"這是投資。""什么意思?
""你父親和我父親是老朋友。"他直視我的眼睛,"你母親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感到更加困惑:"這和我有什么關系?""你真的不知道嗎?"他嘆了口氣,
"你是'長命計劃'的關鍵。""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你母親在生下你后不久,
就參與了這個項目。"他解釋道,"她調換了血樣,讓另一個孩子獲得了'長命基因'。
""什么孩子?""就是我。"他平靜地說,"我是你基因上的兄弟,但命運卻截然不同。
"雨越下越大,車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我無法消化這些信息,只能呆呆地望著窗外。
"你父親的死并非偶然。"李銘軒繼續說道,"有人不想讓他泄露真相。
你母親現在也處于危險之中。""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我警惕地問。
"因為你需要做出選擇。"他將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簽了它,你不僅能救你母親,
還能獲得你應得的一切。"我低頭看去,那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受益人是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抬頭直視他。他露出神秘的微笑:"加入我們,
完成你父親未竟的事業。"車子停在了一棟豪華公寓前。李銘軒帶我進入頂層套房,
從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這是為你準備的臨時住所。"他說,"在你做出決定前,
你可以住在這里。"我環顧四周,房間布置得十分雅致,墻上掛著幾幅抽象畫,
書架上擺滿了醫學和商業書籍。"你母親曾經在這里工作過。"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是這里的???。"我感到一陣眩暈,扶著沙發坐下。李銘軒遞給我一杯熱茶,
我機械地接過,卻沒有喝。"你真的相信我是你兄弟?"我問道,"有什么證據?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質小盒子,打開后露出一枚小小的金鎖。鎖芯里嵌著一塊芯片,
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這是你出生時佩戴的長命鎖,上面有你的DNA信息。
"他將金鎖遞給我,"如果你不信,可以拿去檢測。"我接過金鎖,感到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鎖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中間的"長命百歲"四個字已經有些磨損。"為什么現在才出現?
"我問道。"因為我父親的去世。"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他臨終前告訴我,
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你父親?""李董事長,集團的創始人。"他解釋道,
"他一直關注著'長命計劃'的進展。"我沉默良久,思考著這一切的可能性。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的整個人生都被打敗了。"我需要時間考慮。"我最終說道。
"可以,但不要考慮太久。"他站起身,"你母親的時間不多了,
而你的選擇將決定她的命運。"他離開后,我獨自坐在窗前,望著城市的燈火。
金鎖在我手中散發著微弱的溫度,仿佛有生命一般。我不知道自己卷入了怎樣的漩渦,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我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手機在此時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模糊的監控截圖。畫面里母親正舉起青銅鎮紙砸向自己太陽穴,
身后鏡面倒映出蘇晴涂著猩紅甲油的手——那抹紅色在十二樓辦公室見過,
當時她端著咖啡從我經手的招標文件上掠過。"想要父母活命,明天帶著金條來碼頭。
" 新消息彈出時,太平間突然停電。黑暗中傳來機械齒輪轉動的輕響,
像極了婚房里那臺德國掛鐘的報時聲——在我們爭吵那夜,
分明有雙男人的手將它調快了二十分鐘。
第三章:銹色月光我攥著兩根金條跌進碼頭集裝箱的陰影里,
左腿鋼板摩擦骨頭的聲響混著海腥味。手機定位顯示蘇晴正在三百米外的"藍眼淚"游輪上,
那是少東名下最豪華的賭船。金屬的冷意刺入掌心,我摩挲著金條表面的紋路。
這兩根金條是我全部積蓄,本應用于那個至關重要的投標項目?,F在,
它們卻成了我唯一的籌碼。海風裹挾著咸澀的水汽撲面而來,
遠處游輪的輪廓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我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剛走幾步,
左腿傳來的劇痛讓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還真是殘廢得徹底。
"穿快遞制服的男人用槍管撩開我汗濕的額發,
他虎口處的蝎子紋身正在褪色——和車禍那天便利店監控里的人一模一樣。
我警惕地后退:"你是誰?""送貨人。"他晃了晃手中的槍,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李銘軒先生的特別快遞。"我握緊拳頭,試圖隱藏腿上的傷:"你們想要什么?
""把金條交出來,你可以繼續當個無辜的傻瓜。"他慢慢逼近,"或者,
你可以選擇知道真相。""什么真相?""關于你母親的真相。"他停頓了一下,"以及,
你為什么會有兩條腿。"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擊中了我。我本能地摸向左腿,
那里覆蓋著厚厚的繃帶,隱藏著手術留下的疤痕。"你母親在婦產科工作,對吧?
"他繼續問道,"她是個很優秀的護士長,直到那場意外。""你到底是誰?"我怒吼道。
"我是來送信的。"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母親,
她站在一群醫護人員中間,神情嚴肅。照片背面寫著"1998年婦產科全體"。
"你認得她嗎?"他問。"那是我母親。"我聲音顫抖。"也是我母親。"他平靜地說,
"或者說,曾經是。"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胡說什么?
""二十二年前,你母親調換了我和你弟弟的血樣。"他緩緩道出令人震驚的事實,
"你弟弟天生有嚴重的先天性缺陷,而你卻很健康。為了不讓家族蒙羞,她做了個決定。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不...不可能...""你弟弟現在還活著,
在某個實驗室里。"他冷笑著說,"而你,不過是替代品。"我踉蹌后退,靠在集裝箱上。
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母親對我莫名的愧疚,
她總是避開談論我的童年;父親常年在外工作,
對我近乎冷漠;還有那些關于我"天生體弱"的借口。"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我喘息著問道。"因為該清算了。"他目光掃過遠處的游輪,
"李銘軒想要回屬于他的東西,而你母親欠他一條命。
""我不明白...""你很快就會明白了。"他打斷我,"準備好面對真相了嗎?
"還沒等我回答,他突然朝天鳴槍。刺耳的槍聲打破了碼頭的寧靜,遠處立刻亮起了探照燈。
"警察馬上就到。"他收起槍,將金條扔給我,"帶著它們去碼頭,
你母親的生命就靠它們了。"不等我反應,他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我攥緊金條,
感到一陣眩暈。這太瘋狂了,但內心深處,卻有什么東西在告訴我,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我拖著受傷的腿,艱難地向碼頭方向移動。夜色中,游輪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甲板上隱約可見人影晃動。我深吸一口氣,準備登船。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背后傳來。
我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集裝箱正向我倒塌。本能驅使我向旁邊撲去,
但左腿的傷讓我無法快速移動。集裝箱擦過我的右腿,巨大的沖擊力讓我飛了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劇痛席卷全身,我感到右腿可能斷了。"需要幫忙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我抬頭看去,蘇晴站在那里,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
月光下她的臉龐顯得格外蒼白。"你怎么會在這里?"我驚訝地問。"來接你。
"她微笑著說,向我伸出手,"你一個人處理不了這些的。"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握住了她的手。她拉我起來,力道之大讓我驚訝。"發生了什么事?那個快遞員呢?
"我環顧四周,卻不見剛才那人的蹤影。"不重要了。"她輕聲說,"重要的是,
你母親需要你。"她攙扶著我,向游輪走去。甲板上的燈光灑在我們身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不知為何,我感到一陣不安。"少東在等你。"她低聲說,"他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我點點頭,強忍疼痛繼續前行。當我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幾十盞聚光燈突然亮起,
照亮了整個甲板。我瞇起眼睛,適應光線后發現李銘軒正站在船艙入口處,
面帶微笑看著我們。"歡迎登船,林先生。"他優雅地鼓掌,
"希望你喜歡我為你準備的驚喜。"我警惕地看著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簡單來說,
這是一場清算。"他向身后做了個手勢,甲板上出現了十幾名全副武裝的保鏢,
"關于你母親和我父親之間的舊賬,是時候做個了斷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沒關系,很快你就會明白了。"他轉向蘇晴,"帶他去見見我們的客人。"蘇晴點點頭,
拉著我的手臂向船艙內部走去。我能感覺到李銘軒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我們,
充滿了算計和期待。船艙內部比外表看起來更加奢華。水晶吊燈下,
一張長桌擺滿了文件和電子設備。長桌盡頭,坐著一位頭發斑白的老人,正是李銘軒的父親,
集團的創始人。"林先生,很高興見到你。"老人微笑著說,"我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我明白。"我環顧四周,除了李銘軒父子,還有幾名陌生人在場。
"你母親曾經是我們的家人。"老人緩緩說道,"直到她背叛了我們。""我不認識你們。
"我堅定地說。"真的嗎?"老人嘆了口氣,按下桌上的一個按鈕。
墻壁突然變成了一面巨大的屏幕,上面播放著一段視頻。視頻中,
年輕的母親站在一群人面前,神情緊張。李銘軒的父親站在她面前,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簽了它,否則你兒子永遠別想站起來。"視頻中的李父冷冷地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我震驚地問。"二十二年前。"老人回答,"你出生那天,你母親發現你患有先天性疾病。
為了救你,她不得不做了個選擇。"屏幕切換到另一段視頻,這次是醫院走廊的監控錄像。
年輕的母親抱著一個嬰兒,神情慌張地穿過走廊,身后跟著李父和幾名保鏢。
"她把你帶出了醫院,然后調換了血樣。"老人解釋道,"你弟弟被留在了醫院,
而我兒子則被秘密送走,接受最好的治療。"我感到一陣眩暈,
扶著桌子勉強站穩:"所以...我就是那個被調換的孩子?""不完全是。
"李銘軒插話道,"你是替代品,一個完美的健康外殼,用來掩蓋你弟弟的真實身份。
""這太荒謬了!"我怒吼道。"是嗎?"李父冷笑,"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你和你弟弟的DNA匹配度高達99.9%?"我無言以對。這一切太超乎想象,
卻又似乎有跡可循。母親從未提起過我的出生情況,總是回避相關話題;父親常年在外,
對我近乎冷漠;就連蘇晴,也總是在某些時刻露出奇怪的表情。
"你母親以為調換血樣就能救你弟弟,但她錯了。"李父繼續說道,
"你弟弟不僅繼承了家族的優良基因,還擁有了你健康的心臟。""你們不能這樣!
"我感到一陣憤怒,"這是違法的!""在這個世界上,有權勢的人從不受法律約束。
"李銘軒輕蔑地說,"你母親犯了一個錯誤,她選擇了你。""而你母親為此付出了代價。
"老人補充道,"她被解雇,被迫離開醫療行業。但我們給了她一筆補償,
更新時間:2025-05-03 20:09: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