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媽把我準備了三個月的面試套裙撕了,理由是“太輕浮了,不像正經人”。
我看著地上裂開的米白色裙子,仿佛看到了我被她操控了二十四年的人生。
她總說她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路多,所以我的路必須由她鋪。頂尖設計公司的終面?
在她眼里還不如街道辦的臨時工安穩。她以為毀了我的面試,就能逼我就范?呵,她不知道,
她撕碎的不是一條裙子,而是我們之間最后的情分。從今天起,這提線木偶,
要親手剪斷自己的線!1“媽!你干什么!”我尖叫,聲音因震驚和憤怒而變調。
我沖過去想搶救地上的裙子碎片,卻只抓到一手空氣。
她像丟垃圾一樣把撕破的裙子扔在地上,
臉上是那種熟悉的、因掌控感回歸而帶來的扭曲的得意。“我干什么?我讓你清醒清醒!
穿我給你的!”她指著沙發上那套土黃色、款式老舊到能進博物館的西裝,語氣不容置疑,
“這顏色穩重,顯踏實。你那身白的,輕飄飄的,面試官一看就覺得你不靠譜!
”“這是設計公司!看的是審美和創意!”我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不是老氣橫秋!”我知道,眼淚只會讓她更得意,
覺得她的“教育”又成功了?!皩徝溃縿撘??”她嗤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薄的輕蔑,
“你的審美都是我教的!沒有我你懂什么!我告訴你孫穎,這家公司花里胡哨就不是好地方!
一聽名字就不正經!聽我的,穩穩當當找個鐵飯碗,比什么都強!就像上次那個窮小子,
要不是我幫你把他趕走,你早被人騙得骨頭都不剩了!”她又提起我的初戀,
那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就因為家境普通,被她用盡手段攪黃了。她跑到男孩的學校大吵大鬧,
污蔑他“騷擾”我,毀了他的名聲,也徹底掐滅了我青春期第一縷悸動。
那是我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她的“愛”是多么令人窒息的枷鎖。心口的舊傷被狠狠戳中,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來,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皦蛄?!”我用盡全身力氣吼回去,
“那是我的面試!我的!我要穿我自己選的衣服!”“反了你了是吧?孫穎!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睛里閃爍著我熟悉的那種,因為失控而燃起的怒火,
“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么大,是為了讓你跟我對著干的?你那套衣服多少錢?你哪來的錢?
說!是不是又偷偷攢錢了?我告訴你,你的錢都是我給的,就得聽我的!”她揚起手,
似乎又要打我,但最終只是惡狠狠地指著門:“要么穿我給你的,要么今天你就別想出門!
”我看著她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孔,再看看地上那堆破碎的布料,心,一點一點地冷下去,
沉下去,最后碎裂成冰冷的齏粉。最終,我還是穿著那身土黃色的“盔甲”走出了家門。
鏡子里的人,眼神空洞,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我知道,這場面試,
從我穿上這身衣服開始,就已經輸了。果不其然,頂尖設計公司那棟充滿現代感的寫字樓里,
面試官看著我這身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打扮,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困惑和隱藏在禮貌之下的輕視。即使我的作品集準備得再充分,
語言表達再流利,也無法彌補這第一印象帶來的巨大鴻溝。
他們需要的是有靈氣、有獨立審美的設計師,
而不是一個穿著像是上世紀八十年代遺留下來的“老干部”。走出那棟光鮮亮麗的寫字樓,
夏日的陽光刺眼,我卻感覺渾身冰冷,像是墜入了冰窖??诖锏氖謾C瘋狂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躍著“媽”這個字眼,像一個催命符?!拔??面試怎么樣了?我就說讓你聽我的吧?
那個土黃色多穩重,一看就是踏實肯干的……”我猛地掛斷電話,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是二十四年來,我第一次掛斷她的電話,第一次沒有順從地回復她的信息。
胸腔里翻涌著一股從未有過的暴戾情緒。憑什么?憑什么她可以仗著“為我好”的名義,
一次又一次地毀掉我的人生?撕掉我的裙子,毀掉我的面試,
就像當初毀掉我的愛情一樣輕描淡寫?我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
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無形絲線死死纏繞的鳥,無論如何拼命掙扎,
都逃不出這張名為“母愛”的網。我恨她,恨她的自私和偏執,
恨她用“犧牲”和“苦難”編織成最鋒利的刀,將我凌遲。更恨我自己,
恨我這二十四年的懦弱和順從,才讓她得以如此肆無忌憚。這條回家的路,從未如此漫長。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看不見的傷口在心底汩汩流血。我知道,有些東西,
在我心里,已經徹底碎了。而那些碎片,鋒利無比,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周玉芬,她不知道,
她今天撕碎的不是一條裙子,而是我們之間最后的情分。從今天起,這提線木偶,
要親手剪斷自己的線。而她,將為今天的行為,付出她無法想象的代價。2推開家門,
周玉芬女士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家長里短的倫理劇。
電視聲音開得震天響,仿佛整個世界都該分享她的“悠閑”。見我回來,
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仿佛早已預料到我的失敗,
并且對此感到滿意?!翱窗?,我就說那公司不靠譜,連個面試都過不了,能有什么前途?
”她吐掉瓜子皮,語氣帶著一種“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得意和輕蔑,“我早就給你物色好了,
街道辦那邊有個臨時崗位,雖然錢不多,一個月三千五,但勝在穩定,離家近,
媽還能天天給你做飯。我已經跟你王阿姨說好了,下周一就去報到?!蔽艺驹谛P,
沒有換鞋,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身上那件土黃色的西裝像一層黏膩的污泥糊在我身上,散發著樟腦丸和陳舊灰塵的味道,
讓我從生理到心理都感到一陣陣惡心?!案阏f話呢,啞巴了?”她終于察覺到我的異樣,
轉過頭,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怎么這副表情?面試失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天塌下來有媽頂著!聽媽的安排,沒錯。”她的語氣充滿了施舍般的“關懷”?!敖值擂k?
”我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帶著一種冰冷的嘲諷,“那個崗位,
不是只需要大專文憑嗎?我一個985重點大學設計專業本科畢業生,去做那個?
”“本科怎么了?本科現在滿大街都是!文憑高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能有街道辦穩定嗎?
”她立刻提高了音量,仿佛我的質疑是對她英明決策的侮辱,是對她權威的挑戰,
“我托了多少關系才給你問到的!你怎么就這么不知好歹!多少人搶著要去呢!
”“不知好歹?”我重復著這四個字,像是在咀嚼一團浸滿了苦水的棉花。
一股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般沖破了理智的堤壩,“從小到大,
我的衣服是你選的,我的朋友是你挑的,我的專業是你定的,我的戀愛是你攪黃的,
現在連我的工作你都要一手包辦!周玉芬,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我的人生,
還是你用來彌補你自己一輩子沒出息的遺憾,證明你‘沒白活’的工具?”這是我第一次,
連名帶姓地喊她。她徹底愣住了,像被點了穴一樣僵在沙發上,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她顯然沒料到一向“乖巧”、“聽話”的我,敢如此直白地頂撞她,
敢用這樣大逆不道的語氣和稱呼對她說話。短暫的錯愕之后,是鋪天蓋地的憤怒。
她的臉漲得通紅,像煮熟的蝦子,眼睛里燃起熊熊怒火。“孫穎!你再說一遍!
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她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我為了你,
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寡婦門前是非多,我為了你守了多少年!我不讓你走彎路,
有錯嗎?我是你媽!我含辛茹苦把你養這么大,我能害你嗎?”她開始聲淚俱下,
這是她的慣用伎倆,也是她最強大的武器。用“犧牲”和“苦難”來編織道德枷鎖,
用“母愛”的名義進行情感綁架,將我牢牢捆住,讓我充滿負罪感。但今天,
這套把戲失效了?!澳悴皇桥挛易邚澛?,你是怕我走上和你不一樣,比你風光,比你好的路!
”我一字一句地戳破她虛偽的面具,聲音冰冷而銳利,“你怕我飛得高了,脫離你的掌控!
你怕我過得好了,會映襯出你一輩子的失敗和不如意!你所謂的‘為我好’,
不過是你滿足自己那變態控制欲的無恥借口!”“啪!
”一個響亮、干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我的臉上?;鹄崩钡奶弁此查g蔓延開來,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耳鳴。我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嘴角嘗到了一絲腥甜。
我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竟然打我?就因為我說出了真相?“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我打死你這個孽障!”她狀若瘋狂,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獸,揚起手還要再打。
她那張平時總是掛著“慈愛”面具的臉,此刻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我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她的第二下攻擊。臉上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
也徹底點燃了我心中那根名為反抗的引線?!澳愦虬?!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看著她,
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反正我活著,也不過是你手里一個任你擺布的玩偶!打死了,
你就徹底省心了!”我的目光,那種混合著仇恨、絕望和一絲瘋狂的眼神,
似乎讓她感到了恐懼。她揚起的手僵在了半空,身體微微顫抖著,嘴唇哆嗦著,
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反復念叨著:“反了……反了天了……”“我告訴你,
周玉芬,”我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和冰冷,“從今天起,我的人生,
我自己做主。你休想,再控制我一分一毫!”說完,
我不再看她那張因震驚和憤怒而失色的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的房間,
然后用力甩上了門?!斑菄}”一聲,我反鎖了房門??吭诒涞拈T板上,
我渾身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臉上火辣辣的疼,提醒著我剛才發生的一切。但奇怪的是,
心里卻涌起一種扭曲的快感。那是掙脫束縛的痛楚,也是絕地反抗帶來的,
帶著血腥味的自由氣息。門外傳來她瘋狂的砸門聲和歇斯底里的咒罵聲。“孫穎!
你給我出來!你個小畜生!給我滾出來!”“你翅膀硬了是吧?老娘白養你了!
我當初怎么沒把你掐死!”“你今天不給我跪下道歉,就別想吃飯!餓死你這個白眼狼!
”……那些惡毒的詛咒像潮水一樣拍打著門板,但我充耳不聞。我走到書桌前,
拉開最底層的抽屜,拿出那個被我藏在最深處的日記本。日記本的封面已經泛黃,
里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她多年來對我控制的點點滴滴:小學時,她因為老師夸我的畫有靈氣,
就撕掉了我所有的畫冊,說“畫畫沒出息”;初中時,她扔掉了我偷偷攢錢買的課外書,
說“看閑書影響學習”;高中時,她逼我剪掉了及腰的長發,
說“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大學時,她監控我的社交賬號,審查我的每一個朋友,
逼走了我唯一心動的男孩……每一件小事,都像一根根細密的毒針,扎進我的血肉,
日積月累,早已潰爛流膿,深入骨髓。過去,我選擇默默忍受,選擇退讓,
天真地以為這樣能換來家庭的安寧,能換來她哪怕一絲一毫的理解。但今天那個耳光,
那句“怎么沒把你掐死”,徹底打醒了我。妥協,換不來自由。忍讓,
只會滋生更深的奴役和踐踏。我要反抗。不,不僅僅是反抗。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人生。
我要讓她為她對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讓她嘗嘗,被剝奪、被踐踏、被毀掉一切的滋味!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像瘋狂滋長的嗜血藤蔓,瞬間纏繞了我整個心臟。
一種冰冷的、帶著毀滅氣息的決心,在我眼中凝聚成形。周玉芬,你準備好了嗎?
這場由你挑起的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3接下來的幾天,
家里陷入了一種比爭吵更令人窒息的詭異冷戰。周玉芬不再對我大吼大叫,也不再砸門,
但那雙眼睛卻像鷹隼一樣,時刻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她會故意在我看書學習的時候,
把電視聲音開到最大,放那些聒噪的廣場舞音樂;會在我吃飯的時候,不停地唉聲嘆氣,
抱怨自己命苦,養了個白眼狼;會把我的飯菜做得特別咸或者特別淡,
試圖用這種無聲的方式逼我就范,逼我低頭認錯。但我已經不是過去的孫穎了。
她的這些小伎倆,在我眼中變得無比幼稚和可笑。我不再回應她的任何抱怨和挑釁,
不再理會她的冷臉和嘆息。我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在她面前活動,
冷靜地吃飯(難吃就少吃點),戴上耳機看書,在網上投遞簡歷,
重新聯系那些因為她的阻撓而被迫失去聯系的朋友和同學。我的沉默和無視,
顯然比激烈的爭吵更讓她抓狂。她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力氣都無處發泄。
她開始變得更加疑神疑鬼,焦躁不安。我注意到她開始偷偷翻我的房間,檢查我的垃圾桶,
甚至試圖破解我電腦和手機的密碼。我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我假裝不知。我在暗中積蓄力量,
尋找破局的契機,等待一個能夠徹底擺脫她的時機。轉機,在一個星期后的下午,
毫無預兆地降臨了。我收到了大學導師發來的一封郵件。點開郵件,我的心臟瞬間狂跳起來,
幾乎要沖出胸腔!郵件里說,之前我申請過的一個公派留學的項目,因為有人臨時退出,
空出了一個新的名額。導師知道我一直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
而且我當時的成績和作品集都非常優秀,所以第一時間想到了我,問我是否還有意向。
這個項目,是我大四時就夢寐以求的機會!當時我一路過關斬將,
成績、作品、面試都名列前茅,所有人都以為我穩操勝券。卻在最后關頭,
因為所謂的“家庭原因”被刷了下來。我知道,那所謂的“家庭原因”,就是周玉芬!
她跑到學校,找到負責項目的老師和領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說她一個寡婦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有多么不容易,說我年紀小不懂事,
容易被外面花花世界騙了,
說我走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怎么活……她甚至暗示我精神狀態不穩定,不適合獨自出國生活。
她的表演是如此“真切”,如此“令人動容”,
成功地讓學校出于“人道主義關懷”和規避風險的考慮,在最后一刻取消了我的資格。
那是我離自由最近的一次,也是被她從云端狠狠拽入泥潭,摔得最慘的一次。而現在,
這個機會,竟然失而復得了!這簡直是上天賜予我的機會!一個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牢籠,
徹底擺脫周玉芬掌控的絕佳機會!我幾乎是顫抖著手,立刻回復了導師,
表達了最強烈的意愿。導師很快回復,讓我盡快補充一些最新的材料,時間很緊迫。這件事,
我決定必須瞞著周玉芬。死死地瞞住!我知道,一旦被她知道,她絕對會像上次一樣,
甚至會變本加厲,不擇手段地進行破壞。她會再次去學校鬧,甚至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
為了不讓她起疑,我表面上依舊維持著找工作的假象,每天對著電腦瀏覽招聘網站,
甚至故意在她面前唉聲嘆氣,表現出一點求職不順的焦慮和挫敗感。她果然放松了警惕,
嘴角又勾起了那種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得意笑容。大概以為我終于“認清現實”,碰壁之后,
很快就會乖乖接受她安排的那個街道辦“鐵飯碗”了。
她甚至開始“好心”地給我熬一些“補腦”的湯,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試圖修復我們之間緊張的關系。看著她虛偽的表演,我內心只有冷笑。然而,
我還是低估了她對我生活的滲透程度,低估了她那深入骨髓的控制欲和疑心病。
就在我夜以繼日,緊鑼密鼓地準備好所有留學補充材料,只差最后一步提交,
即將迎來曙光的時候,周玉芬突然像一頭發瘋的母獅般沖進了我的房間!
她手里死死攥著一張照片,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照片上,
是我前天下午在校門口的咖啡館,和導師討論補充材料細節的場景!角度非常刁鉆,
隔著玻璃窗,顯然是躲在某個角落偷拍的!“孫穎!你長本事了啊!長能耐了!
學會瞞著我搞小動作了!”她的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臉上是暴怒和被背叛的猙獰,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你想干什么?!
你想偷偷摸摸跑去國外是不是?!你想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是不是?!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窗戶都沒有!”我心里猛地一沉,像墜入了冰窟。她是怎么知道的?她竟然跟蹤我?偷拍我?
但事已至此,再掩飾也沒有意義了。我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異常平靜地迎上她瘋狂的目光?!笆?,我要出國留學。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你無關。
”“你的決定?我生的你,養的你,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有什么資格做決定?!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唾沫星子都噴到了我的臉上,“你的決定就是拋棄你媽?
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么大,你就這么回報我?你這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畜生!”“回報?
你所謂的養育,難道就是把我當成你的附屬品,剝奪我所有的選擇權和人生嗎?
”我冷冷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你不是怕我拋棄你,
你是怕失去一個可以讓你隨意掌控、證明你價值的工具!
”“你……你……”她被我的話氣得渾身發抖,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突然,她像瘋了一樣,
猛地撲過來,目標是我放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那里有我所有的申請材料,我的心血,
我唯一的希望!我早有防備,在她撲過來的瞬間,一把將筆記本電腦緊緊護在懷里!
“你干什么!把電腦還給我!”我厲聲喝道?!斑€給你?你想得美!
”她死死地抓住電腦的一角,用盡全身力氣往外搶,
“我今天就把你這些不切實際的白日夢全都刪了!我看你怎么走!
我看你怎么飛出我的手掌心!”我們兩個人撕扯起來。她畢竟年紀大了,力氣不如我,
但我顧忌著她是我的母親,怕傷到她,始終不敢用盡全力,處處受制。混亂中,
她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猛地低下頭,張開嘴,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用來護著電腦的小臂上!
“啊——!”一陣鉆心劇痛傳來!我感覺她的牙齒幾乎要嵌進我的骨頭里!
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松了手!她趁機搶過筆記本電腦,高高舉起,然后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砸向堅硬的地板!“砰——!”一聲刺耳的巨響!筆記本電腦的外殼瞬間碎裂,
屏幕變成了一片蜘蛛網!“哈哈!哈哈哈哈!”她看著地上摔得粉碎的電腦,
發出了近乎瘋狂的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看你怎么走!我看你怎么申請!
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你是我生的,就得聽我的!永遠都得聽我的!”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看著她扭曲而狂亂的面孔,看著地上那堆破碎的電子垃圾,
那里承載著我所有的心血和唯一的希望。胳膊上被她咬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溫熱的血順著皮膚緩緩流下來,滴落在地板上,和電腦的碎片混合在一起。那一刻,
我心中所有殘存的隱忍、所有的顧慮、所有對親情的最后一絲幻想,都被這一口咬碎,
被這一砸徹底粉碎!灰飛煙滅!我沒有哭,也沒有怒吼。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站直了身體,
用一種近乎麻木的、空洞的眼神看著她,看著這個名義上是我母親,
實際上卻比魔鬼更可怕的女人?!爸苡穹遥蔽业穆曇羝届o得可怕,像來自九幽地獄,
“你會后悔的。我保證?!闭f完,我不再看她一眼,甚至沒有去碰地上的電腦殘骸。我轉身,
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個名為“家”,實為地獄的房間。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臉上、身上,卻絲毫無法澆滅我心中熊熊燃燒的,
那名為“恨”與“毀滅”的黑色火焰。我沒有回頭。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與她之間,
除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再無其他。那個家,我永遠不會再回去了。而她,
必須為她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最徹底的代價!
4我沒有像一只喪家之犬一樣立刻逃離這座城市。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只會讓周玉芬覺得我軟弱可欺,然后變本加厲地追上來,毀掉我可能的任何出路。
我在離家很遠的一個老舊小區里,找了個按天計費的便宜短租房,暫時安頓了下來。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搖搖晃晃的桌子,墻皮剝落,散發著潮濕的霉味。但對我來說,
這已經足夠了。至少這里沒有周玉芬那雙無時無刻不在監視的眼睛,
沒有她那令人窒息的控制。胳膊上的咬傷很深,牙印清晰可見,周圍一片青紫。
我去附近一個不起眼的社區小診所處理了一下,醫生一邊幫我清洗消毒、包扎,
一邊看著那猙獰的牙印直搖頭,眼神里充滿了同情和不解。我沒說是誰咬的,
只含糊地說是意外摔倒磕的。傷口傳來的陣陣疼痛,像警鐘一樣時刻提醒著我周玉芬的瘋狂,
也像烙印一樣,將復仇的決心深深地刻在了我的骨髓里。電腦雖然被砸了,但幸運的是,
我并非毫無準備。長期生活在周玉芬的陰影和嚴密監控下,我早就養成了凡事留一手的習慣。
這或許是她對我唯一的“正面”影響——讓我學會了如何在絕境中保護自己。
那些重要的留學申請材料,以及這些年來我偷偷收集的,
記錄、日記片段掃描件——我早就在云端存儲和另一個極其隱蔽的加密U盤里做了雙重備份。
這個U盤,被我藏在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地方?,F在,是時候把它取出來了。我知道,
僅僅是離開,并不能真正擺脫她。以周玉芬的性格,
她發現我“離家出走”并且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走投無路、回來求饒后,一定會氣急敗壞,
想盡一切辦法繼續干擾我,毀掉我。她會去學校鬧,就像上次和這次一樣。
她會去所有可能接納我的地方鬧。她甚至會像她威脅的那樣,
動用她那些所謂的“人脈”和“關系”,散布關于我的謠言,污蔑我的名聲,毀掉我的前途。
她要確保我飛不出她的手掌心,確保我的人生和她一樣,甚至比她更失敗,
這樣才能滿足她那扭曲的控制欲和報復心。我不能讓她得逞。我不僅要走,
還要走得光明正大,走得讓她望塵莫及!并且,我要讓她為她對我犯下的所有惡行,
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讓她親身體驗一下,被剝奪、被孤立、被所有人唾棄的滋味!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那個簡陋的短租房里,開始了系統地整理那些證據。有她偷看我日記后,
在親戚聚會上添油加醋、歪曲事實、嘲笑我“幼稚可笑”的錄音。
那是我有一次無意中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錄下的,當時只覺得心寒齒冷,
現在卻成了最有力的武器。有她逼迫我與初戀男友分手時,
背著我給對方發的那些極具侮辱性和威脅性的短信截圖。
男孩當時憤怒又屈辱地把截圖發給了我,我一直保存著,從未刪除。
有她在我大學畢業找到一份心儀的設計工作后,匿名打電話到公司人事部,
謊稱我有嚴重的心理問題和暴力傾向,不適合團隊工作,
導致公司最終撤回offer的通話記錄。這個記錄是我后來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通過一些特殊的技術手段才查到的,當時只覺得震驚和絕望。
還有她這次砸壞我電腦、咬傷我胳膊的照片,以及診所開具的詳細驗傷報告,
上面清晰地記錄了傷口的深度、形狀(明確標明為人為咬傷)和處理情況。
除了這些直接證據,我還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開始聯系一些同樣對周玉芬積怨已久的遠房親戚的孩子,
以及幾個相熟的、也曾被她指手畫腳“關心”過的鄰居。這些人里,
有被她當眾批評“穿著打扮不正經”的表妹,
有被她強行介紹“條件好但油膩”的對象結果鬧得很不愉快的表哥,
弄進醫院的鄰居阿姨……他們也曾或多或少地遭受過周玉芬那套自以為是的“指導”和干涉,
雖然程度沒有我這么深,但也積累了不少怨氣和不滿。過去礙于親戚情面或者怕惹麻煩,
大多選擇了忍耐。我沒有直接說明我的全部計劃,
只是隱晦地表達了自己與周玉芬徹底決裂的決心,
并透露了一點點她對我做的過分事情(比如撕衣服、咬人)。我試探性地問他們,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一些“公道話”的時候,他們是否愿意站出來。出乎意料的是,
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同情,甚至憤怒。幾個年輕的表弟表妹更是義憤填膺,
表示早就受夠了周玉芬那套倚老賣老的做派。他們答應我,在必要的時候,
一定會站出來說幾句真話,戳穿她的真面目。我像一個冷靜的獵人,耐心地布置著陷阱,
收集著彈藥,編織著一張復仇的大網。每整理一份證據,每聯系一個“盟友”,
我對周玉芬的恨意就加深一分,我的決心就堅定一分。這期間,周玉芬果然開始行動了。
她先是瘋狂地給我打電話,我一概不接。然后開始發短信,語氣從一開始的暴怒咒罵,
變成了虛偽的關心,再變成了帶著哭腔的哀求?!胺f穎,媽知道錯了,媽那天是氣糊涂了,
你別生媽的氣,快回來吧,家里不能沒有你啊……”“女兒啊,媽知道你怪我,
但媽真的是為你好啊,外面的世界太復雜了,媽怕你吃虧啊……”“穎穎,你到底在哪里?
你回個信息好不好?媽都要擔心死了!你要是再不回來,媽就報警了!
更新時間:2025-05-03 20:06: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