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拍賣場上賤如草芥,本以為此生將在泥濘中掙扎,
卻被權傾朝野、最神秘莫測的冷面皇子強行買下!
他是手握重兵、令朝堂忌憚的安寧王蕭昀,她是背負家族冤屈、隱忍求生的沈綰。
一紙契約,假鳳虛凰,她成了他掩人耳目的工具。危機四伏的王府,步步驚心的試探,
他冷漠疏離,卻在她遭遇生死劫難時,第一次失控,展露偏執入骨的守護。
當虛情假意在朝夕相處中悄然變質,當隱秘的暗寵浮出水面,她能否勘破他冰山下的深情?
1 流放途中,命運交錯刺骨的寒風卷著雪沫子,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臉頰。
我縮在破舊的囚車角落,身上的單衣早已濕透,凍得牙齒都在打顫。押送的官差罵罵咧咧,
揮舞著鞭子驅趕著隊伍前行,泥濘的道路吞噬著每一個蹣跚的腳步。這里是北境,
傳聞中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曾經的金陵貴女,如今卻成了連腳鐐都磨出血痕的罪囚。
父親蒙冤,沈家覆滅,一夜之間,云端跌落泥沼。身邊的流放者大多眼神麻木,
仿佛行尸走肉,唯有我還死死咬著牙,不肯讓眼淚凍在臉上,我不甘心。前方風雪太大,
隊伍在一座邊境小城被迫停下,暫作休整。官差們吆喝著將我們趕進一處廢棄的牲口棚,
刺鼻的臭味幾乎令人窒息。就在這時,幾個穿著綢緞、滿臉橫肉的本地人走了進來,
目光在我們這些年輕女眷身上肆無忌憚地打量。領頭的官差諂媚地笑著,與他們低聲交談,
不時指向我們。不一會兒,幾個官差就兇神惡煞地沖過來,
將我和另外幾個尚有幾分姿色的女子拖了出去?!胺砰_我!你們要做什么!”我掙扎著,
換來的卻是更粗暴的對待。我們被帶到了一個簡陋的集市角落,
這里臨時搭起了一個低矮的木臺。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邊民,他們的眼神混雜著好奇、憐憫,
更多的是麻木和一種看貨物的審視。我們被粗魯地推上臺子,像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
“瞧一瞧,看一看嘞!剛到的貨色,水靈得很!”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敲著銅鑼,高聲叫賣。
屈辱像潮水般涌來,幾乎將我淹沒。叫價聲此起彼伏,污言穢語不絕于耳。忽然,
人群安靜了下來,自覺地分開一條道路。一行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男子身披玄色大氅,
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冷峻如冰雕,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
他身后跟著幾個同樣氣勢不凡的親衛,一看便知絕非普通人物。他的目光淡淡掃過臺子,
最終落在了我的臉上。那眼神幽深如潭,沒有任何情緒,看得我心頭發緊。
我倔強地與他對視,在那片冰冷中,我沒有看到同情,也沒有看到欲望,
只有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審視?!斑@個,多少錢?”他開口,聲音低沉,沒有一絲波瀾。
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容,搓著手道:“這位爺好眼光!這可是上等貨色,
原本是……”“出個價。”男子打斷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聽到周圍傳來低低的議論聲。我閉上眼,等待著最終的判決。“買了。
”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靜無波。我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被帶離了那個骯臟的拍賣場,跟著那群沉默的親衛,上了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內部卻很寬敞,鋪著厚厚的軟墊。我蜷縮在角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心中充滿了忐忑與不安。馬車最終停在一座看起來戒備森嚴的府邸前。門楣上沒有匾額,
只有兩個手持長戟、目光銳利的士兵守衛。我被帶進府內,穿過層層庭院,
最終在一間陳設簡單的書房前停下。那個買下我的冷面男子正坐在案后,
手中翻閱著一份文書。“抬起頭來。”他命令道。我依言抬頭,迎上他深邃的目光。“本王,
安寧王蕭昀?!彼詧蠹议T,語氣平淡,“正缺一位王妃,做樣子就行。你若安分守己,
可保你性命無虞?!卑矊幫酰磕莻€傳說中被貶到北境、毫無實權的邊緣皇子?王妃?
做樣子的王妃?巨大的震驚讓我一時間說不出話。但僅僅幾息之間,我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流放途中,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條,或者比死更可怕的境遇。而現在,
這個冷面的安寧王給了我一個選擇,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哪怕這個機會荒誕不經。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跪下,低頭應道:“但憑王爺吩咐?!笔掙浪坪鯇ξ业姆磻⒉灰馔猓?/p>
他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只是揮了揮手:“莫風,帶她下去安置。
”一個面容冷硬的親衛應聲上前,示意我跟他走。蕭昀從始至終沒有再給我一個眼神,
仿佛剛才不過是隨手處置了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我被帶到一處偏僻的小院,
房間空曠而冰冷,陳設簡單得近乎簡陋。莫風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窗外的風雪似乎更大了,呼嘯著拍打著窗欞。
我抱緊雙臂,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命運何其荒誕,我竟然以這種方式,
成了安寧王的“王妃”??芍辽伲疫€活著,不是嗎?只要活著,就有機會查清父親的冤案,
就有機會為沈家討回公道。2 假成親,真博弈窗外的風雪不知何時停了,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給空曠冰冷的屋子鍍上一層慘白的光。
我抱著雙臂坐在硬邦邦的床沿,一夜未眠。三天后,所謂的“婚禮”如期舉行。沒有賓客,
沒有喧囂,甚至沒有一絲喜慶的紅色。王府的幾個下人面無表情地忙碌著,
像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做的差事。我身上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舊喜服,料子粗糙,
樣式過時。而蕭昀,我的“夫君”,甚至連吉服都懶得換。他依舊穿著那身玄色常服,
如同墨色的冰山,站在簡陋的“禮堂”中央,周身散發著拒人千里的寒氣。
儀式簡單到近乎潦草。沒有繁瑣的禮節,沒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
我們只是在幾個下人的注視下,象征性地拜了天地。全程,蕭昀沒有看我一眼,
更遑論任何交流。他的眼神始終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我也沉默著,配合著完成這荒誕的一幕。心底早已掀不起波瀾,只剩下一種麻木的荒謬感。
從金枝玉葉到階下囚,再到如今這個有名無實的王妃,命運的翻覆,我已經逐漸習慣。禮畢,
我被送入所謂的“新房”。依舊是之前那間偏僻冰冷的屋子,
只是桌上多了一對孤零零的紅燭。燭火跳躍著,映照著我同樣孤單的影子。我等了很久,
直到燭火燃盡了大半,屋外也始終沒有傳來任何腳步聲。
后來聽伺候我的那個叫做小翠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說,王爺一早就去了書房,
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我卸下那身不倫不類的喜服,
換上自己的舊衣,坐在床邊,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處境。
接下來的日子,我在王府中過得異常低調。不多言,不惹事,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座王府看似普通,實則戒備森嚴,守衛巡邏的路線、換崗的時間都極有章法,
絕非一個被貶的邊緣皇子該有的排場。府里的下人也個個沉默寡言,訓練有素,
對我這個“王妃”雖不至于怠慢,卻也透著一股疏離的警惕。我試過幾次,
借著送些自己做的簡單點心的機會,旁敲側擊地向蕭昀打探一些日常的事情。他頭也不抬,
目光依舊鎖在手中的兵防圖上,聲音冷得像冰:“做好你分內的事。”碰了一鼻子灰,
我也不氣餒。我又試著從小翠那里打聽,但小丫頭每次都嚇得臉色發白,連連擺手:“王妃,
您可別問了,王爺的事,我們下人不敢議論,被莫總管知道了,會受罰的?!蹦L,
就是那個帶我進府的冷硬親衛,也是蕭昀的心腹。日子在平靜的表象下暗流涌動。
蕭昀依舊早出晚歸,我們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便偶爾在庭院中遇到,
他也只是淡淡瞥我一眼,便擦肩而過,仿佛我是空氣。但我能感覺到,他在觀察我。有時,
當我低頭在院中打理那些被前主人遺棄的花草時,會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身上。
當我抬頭望去,那道視線又消失無蹤。他對我這種近乎自囚的“安分”,似乎有些意外。
這天夜里,月色很好。清輝遍地,將庭院照得如同白晝。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父親的冤屈,家族的命運,像沉重的石頭壓在心口。還有遠在流放地的母親和幼弟,
他們現在怎么樣了?一股郁氣堵在胸口,無處發泄。我忽然想起父親在我年幼時,
曾教過我一套沈家祖傳的劍法,說是女子用來強身健體,磨練心性的。我披上外衣,
悄悄走到后院的角落。這里有一小片荒廢的竹林,平日里鮮少有人過來。
我折下一根韌性十足的細竹枝,握在手中,憑著記憶,緩緩施展開來。月光下,竹影斑駁。
我的動作生澀而笨拙,早已不復當年的熟練。可隨著一招一式地比劃,那些被壓抑的情緒,
仿佛找到了一個出口。汗水浸濕了我的額發,黏在臉頰上。我只想抓住這片刻的自由,
哪怕只是在想象中揮舞刀劍,斬斷那些束縛我的枷鎖。竹枝破空,帶起颯颯風聲,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汗水和淚水模糊了視線,肺部傳來灼熱的痛感。竹枝在手中舞動,
帶起微弱的風聲。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宣泄,也是一種咬牙切齒的堅持。就在我精疲力竭,
最后一招收勢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像電流般竄過我的脊背。不是因為冷,
而是一種被窺視的感覺。我猛地停下動作,手中的竹枝垂落,警惕地環顧四周。月光清冷,
竹影搖曳,除了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再無其他動靜。黑暗深邃,吞噬了院子的角落。
我死死盯著那些陰影,試圖分辨出什么,但一無所獲。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不安,
撿起地上的竹枝,快步離開了后院?;氐奖涞姆块g,關上門,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才漸漸消退。接下來的日子,我在王府的生活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那些平日里對我有些怠慢,眼神中帶著輕視的下人,態度突然變得殷勤起來。
送來的吃食不再是冷冰冰的殘羹冷飯,而是熱氣騰騰、搭配得當的餐點。我在王府里走動時,
總感覺似乎有人在暗中跟著,但當我回頭看時,又什么都沒有。
我開始將這些變化與那個月下練劍的夜晚聯系起來。難道,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個與白日里溫順柔弱的我截然不同的沈綰?這個念頭讓我心頭一緊。
如果他看到了我的“偽裝”,他會怎么想?我更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
白日里依然是那個安靜本分的王妃。夜色漸深,我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
心中思緒萬千,有對未來的迷茫,有對親人的擔憂。遠處,似乎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
像是有人影掠過。我立刻豎起耳朵,心跳驟然加速。3 敵暗我明,生死一線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的京城,權臣齊衡的府邸內燈火通明。齊衡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聽著心腹的密報,
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沈綰……安寧王妃?”他低聲重復,
眼中閃過一絲被愚弄的惱怒,隨即又化為算計的精光,“一個罪臣之女,竟還有這等造化。
”沈家的案子,他是主謀之一。沈綰活著,就像一根懸在他頭頂的刺,
隨時可能戳破他苦心經營的一切。更何況,她現在攀上了蕭昀。
那個看似被貶斥、實則深不可測的安寧王,絕非善類。“王爺的意思是?”心腹低聲請示。
“一個不安分的棋子,留著終究是禍患?!饼R衡眼中殺意畢現,“而且,或許能用她,
探探安寧王的底細。”他放下扳指,聲音壓得極低:“派人去北境,把她帶回來。
死的活的都行,但最好是活的,本公子還有用處。”“記住,手腳干凈些,別留下痕跡。
”“是!”心腹領命,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帶著濃重的殺意,撲向遙遠的北境。
---王府的夜,寂靜得有些過分。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白日里那些隱秘的保護,還有那個月夜下練劍時被窺視的感覺,都讓我心神不寧。
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窗外的風聲似乎也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寒意,刮得窗欞輕顫。
忽然,一絲極淡的、鐵銹般的腥氣,若有似無地飄了進來。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整個人瞬間清醒!是血腥味!緊接著,
院子外傳來極其輕微的衣料摩擦聲和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正朝著我的屋子靠近。
不是王府的侍衛!他們的腳步聲我熟悉,沉穩而有規律。是刺客!來不及多想,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遍全身。我屏住呼吸,悄無聲息地滑下床,連鞋都沒敢穿。
腦子里飛快閃過白天觀察到的王府地形圖。我的院子偏僻,但并非死路。
后窗外有一片假山和廢棄的小樹林,是最佳的藏身和逃離路線。我不能留在屋里等死,
更不能喊叫,驚動了王府守衛,只會將他們也卷進來。我是他們的目標。
我迅速抓起搭在屏風上的外衣,赤著腳,像貓一樣踮著腳尖摸到窗邊,
輕輕推開窗戶的一條縫。冷風灌入,我打了個寒噤,但顧不上這些。借著微弱的月光,
我確認外面暫時沒人,立刻翻了出去,敏捷地縮進假山投下的濃重陰影里。
幾乎就在我藏好的下一秒,我的房門被無聲地推開了。幾道模糊的黑影閃了進去,動作利落,
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我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心跳如擂鼓,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屋里傳來翻找和低語聲,很快,他們發現里面沒人。“搜!
”一個壓低的、嘶啞的聲音命令道。腳步聲迅速向外擴散。不能再等了!
我趁著他們搜查前院的空隙,貓著腰,貼著冰冷的墻根,朝著王府外墻的方向疾步移動。
思緒混亂,腳下的步伐卻不敢停。但對方顯然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很快就發現了我的蹤跡,
幾道黑影緊追不舍。風聲在耳邊呼嘯,慌不擇路間,
我竟被他們逼出了王府相對偏僻的一段圍墻,跌跌撞撞地逃進了一條荒涼狹窄的巷子。
跑到盡頭,冰冷的墻壁擋住了去路。是死胡同!我猛地轉身,
追來的幾個黑衣人已經堵住了巷口,一步步逼近。他們手中出鞘的長刀,
在清冷的月色下閃爍著嗜血的寒光。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滅頂。“束手就擒,
留你全尸?!睘槭椎暮谝氯寺曇羲粏。粠б唤z感情。我咬緊牙關,
后背緊緊抵著冰冷的墻壁,手里攥緊了剛才逃跑時慌亂中撿到的一塊尖銳石頭。
我知道抵抗是徒勞的,但沈家的人,沒有不戰而降的懦夫!
就在刀鋒帶著破空聲即將劈下的那一剎那——一道玄色的身影,比夜色更濃重,
比北風更凜冽,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巷口,擋在了我的身前。甚至來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現的,
巷子里瞬間爆發出刺耳的兵器碰撞聲和短促的悶哼!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是蕭昀!
他不是帶著侍衛來的,只有他一個人!他的身法快得像一道鬼魅,
手中的劍每一次揮出都精準而狠厲,直取要害。沒有絲毫多余的花哨動作,
只有純粹到極致的、冰冷的殺戮效率。那些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刺客,在他面前,
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濃重的血腥味在狹窄的巷子里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我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如同修羅場般的一幕,腦子一片空白。
這……這才是真正的安寧王蕭昀嗎?
那個平日里冷漠寡言、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邊緣王爺,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最后一個刺客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響,不甘地倒在了血泊中。巷子里重歸死寂,
只剩下風聲和蕭昀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他站在尸體與血泊之中,
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長長的影子,宛如從地獄走出的神祇。他緩緩轉過身。
我癱坐在地上,身體因為極致的緊張和恐懼,還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視線撞入他的眼眸。
那雙平日里幽深如古井、不起波瀾的眸子,此刻卻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的黑色深海。
里面翻涌著還未散去的、銳利如刀鋒的殺意,有壓抑不住的狂怒,
還有一種一種我從未見過、也無法理解的,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般的強烈情緒。他一步一步,
踩著粘稠的血跡,向我走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冰冷的寒意。
他在我面前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沒有問我有沒有受傷,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他只是彎下腰,伸出雙臂。不是攙扶,而是直接將我攔腰抱起!他的手臂堅硬如鐵,
箍得我生疼,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我被迫緊貼在他冰冷的胸膛上,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尚未平復的凜冽殺氣和透過衣料傳來的、他有力的心跳聲。
我下意識地抬頭,只能看到他緊繃的下頜線條和抿成直線的薄唇。
我想問他怎么會來得這么及時,但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干澀發緊,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他抱著我,步履沉穩,沒有絲毫停頓,轉身向王府走去。他的懷抱并不溫柔,
甚至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粗暴力道??杀凰@樣禁錮在懷中,
聞著他身上冰冷又混雜著血腥的氣息,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隨之而來的,
是無法言喻的困惑和一絲莫名的恐懼。剛才他眼里的神情,
絕不是一個只把我當做“做樣子”的工具人該有的。那種近乎失控的偏執和暴怒,讓我心悸。
他一路抱著我回了王府,守衛和下人們看到這一幕,都驚得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出。
他沒有把我送回我原來住的那個偏僻小院,而是徑直穿過庭院,走向了他自己的主院寢殿。
“砰”的一聲,他用腳踢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然后將我放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我踉蹌了一下才站穩。“從今晚起,你住在這里?!彼穆曇舻统炼洌粠б唤z溫度,
更沒有商量的余地。說完,他甚至沒有再看我一眼,就轉身走向門口,
對外面的侍衛冷聲吩咐:“把這里清理干凈,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院半步。”然后,
他重新走回屋內,背對著我,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沉沉的夜色,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我看著他挺拔而孤冷的背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我不知道,
自己是被他保護了起來,還是被他用另一種方式,更徹底地囚禁了起來。4 假戲真做,
心動初現我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和局促。與這個危險而深不可測的男人共處一室,
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也讓我渾身緊繃。最終,還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聲音有些干澀:“王爺……這里是您的寢殿,我……”“里面有隔間?!彼驍辔?,
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順著他微不可察的示意看去,
才發現內側確實用一道厚重的屏風隔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里面似乎放置了一張簡單的床榻。
他連頭都沒回,顯然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我咬了咬唇,將所有疑問和抗拒都咽了回去。
人在屋檐下,我沒有選擇的余地。那一夜,我幾乎沒睡。躺在屏風內側冰冷的床榻上,
聽著外面屬于蕭昀的、平穩而規律的呼吸聲,我的心始終懸著。隔著一道屏風,
他的存在感卻強烈到無法忽視。接下來的日子,我就這樣被迫與蕭昀開始了“同住”生活。
他依舊早出晚歸,忙于我不知道的事務。我們之間的交流少得可憐,大多數時候,
他都當我是透明的。他極其自律,每日天不亮便起,在院中練武,劍法凌厲,
帶著一股戰場上磨礪出的殺伐之氣,遠比那晚巷中驚鴻一瞥更加駭人。他似乎不知疲倦,
常常在書房處理公務到深夜。他不喜甜食。而他,似乎也在不動聲色地觀察我。有一次,
我看到他書案上的沙盤模型被風吹亂了些,便下意識地上前整理。剛擺弄了幾下,
他就從外面回來了。我嚇了一跳,手一抖,不小心碰倒了沙盤內的一個小旗。
我瞬間臉色煞白,以為他會勃然大怒。畢竟,這些軍務上的東西,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
必定是極為重要的??伤皇前櫨o了眉頭,冰冷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瞬,
隨即落在那倒下的小旗上,聲音聽不出喜怒:“弄亂了就收拾好?!闭f完,
便徑直走到書案后坐下,拿起一份文書看了起來,再沒給我一個眼神。
他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沒有預想中的暴怒,只有一種近乎漠視的冰冷。有一次用餐,
我因為沒什么胃口,只挑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吃。他坐在主位,始終沉默,
目光并未落在我身上。但從第二天起,桌上的菜肴明顯調整了,多了幾樣清淡菜式,
那些油膩甜糯的一概不見了。這些細微的變化,他從未提起,我也裝作不知。
更新時間:2025-05-03 19:5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