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祖傳中醫師,家里有錢有湖還有山。在離榆市二十公里的地方,我有一座藥山。
我進山采藥,在谷底溪流邊,撿了個受重傷的男人。我把他拖回營地,他好像撞傷了腦子,
剛一睜眼就喊我老婆。我把他帶回郊區別墅,細心照顧了他兩個月,
他卻在某天跑路的時候卷走了我存的所有草藥。后來助理查到他的來歷,我才知道,
原來他是榆市顧家不久前從國外回來的繼承人。之所以裝失憶叫我老婆,
只是為了在他的人找到他之前,能有個冤大頭照顧他?,F在他風風光光回到顧家,
我就被扔在一旁。「少爺說了,當初問你借的路費,這次十倍還給你,只希望之前的事情,
都一筆勾銷?!诡櫦夜芗已劬Ψ咸欤m花指指揮著保鏢,將大額支票奉上。
我冷靜的蹲下,撿起支票。然而半年后,顧少心急火燎來找我。一句「老婆」剛喊出口,
屋內走出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顧少滿眼吃驚。「他是誰?」「?上周撿的男人?!?/p>
涼風習習。顧家管家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我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頭腦一陣暈眩,我咬破嘴唇,讓自己清醒些。「我不信!除非他親口對我說。你們在騙我!」
「少爺早料到你不死心?!构芗依浜咭宦暋!干贍斕氐囟诹?,如果你沒有自知之明,
就讓我問你,那兩盆地珠,你是不是找不到了?」我心頭一動。
那兩盆地珠是從我父母那代傳給我的。地珠一生過程中,只會結一次果,
象征著命定的愛情只會出現一次。除了和我朝夕相處兩個月的顧臨,
沒人知道這兩盆地珠被我種在哪里??勺詮乃灰姾?,那兩盆地珠也不見了。
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是顧臨帶走了地珠。但現在,顧管家笑得涼薄,徹底讓我認清現實。
「少爺說了,那兩盆花草,還不如如顧家花園里養著的玫瑰,
你居然還敢信誓旦旦的拿出兩盆野草,說是定情信物。真是笑掉大牙了?!刮覛獾冒l抖。
「既然這樣,他為什么要把那兩盆地珠帶走?」「那自然是因為…」顧管家眼神滿是嘲笑,
還故意拖著?!鸽m然這兩盆草藥不值錢,但裝它們的花盆是有起碼幾十年歷史的青花瓷,
也能賣點價錢。勉強夠少爺回去的機票錢?!埂肝覀兩贍敶蠖?,也就不和你計較了?!?/p>
「他想到你一個孤兒,沒見過什么好東西。要是發現這兩個花盆丟了,止不住哭天喊地的?!?/p>
「所以讓我來告知你,如果你還想找回那兩個花盆,就去北區古玩街的天九鋪碰碰運氣。」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費盡心思救回養好的人,居然這么看扁我。
他明明知道那兩盆地珠對我的意義,還毫不猶豫的把它們賣掉換錢。管家見我臉色鐵青,
終于滿意了。他轉身朝大門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戳心窩子:「我剛才說的話,
趙小姐可記清楚了?不要再用任何理由去找我們少爺?!顾仡^冷冰冰的看著我?!阜駝t,
人口失蹤也是很常見的事情?!乖鹤永镏皇O挛乙粋€人,
地面上都是被之前那群人亂踩亂走的泥腳印。我蹲在原地,安靜許久。眼前濕潤一片,
又被我用手背抹去淚水。沒必要哭,這種狼心狗肺之人,又有什么好留戀的。
就當是當時救了條狗回來,這條狗饑不擇食,走的時候還叼走了兩根草。雖然,
在重情義方面,他還不如狗。我深吸幾口氣,繼續收拾藥圃。把還能活的藥草栽回去。
被踩扁的就曬干后等著入藥。多少都能換點錢。我還要攢錢去把那兩盆地珠給買回來呢。
或許是之前一直懸在頭頂的猜測終于落了地,這晚上我睡得很安穩。只是,做了一夜的夢。
我夢見剛撿到顧臨的時候,他全身主要沒一塊好肉,渾身血污,傷口還差點拉到動脈。
我在邊上待了幾分鐘,決心和閻王爺搶人。我先給他止了血,怕他堅持不到別墅,
就把他拖去了最近的露營地。為了幫他吊住氣,我翻出蒲黃三七丸給他喂下去。
靜養的幾天不能動,我就在營地里生火扎營,采藥摘菜給他吃。我父母都是中醫,
在這附近小鎮上住過一段時間,也醫了不少人。即使他們故去后,鎮上的人還記著這份恩情,
每次我來藥山采藥,他們都免費幫我打下手。大概顧臨就是看中了我這些條件,
身后無家人撐腰,在這個小鎮人緣又好,自己本身還會醫術,簡直就是照顧他的最佳人選。
為了套住我,顧臨一開口就叫我老婆,給我冠上虛名,箍住我。從小到大,
我跟著父親專心學醫,沒怎么接觸過男人。被顧臨兜頭一喊,我整個人都麻了,
中藥湯碗差點沒拿穩。顧臨見狀,伸手來扶住藥碗:「老婆,我來,辛苦你了。」
顧臨只用腿部行動往前挪,我把他按回去?!竸e亂動了,好不容易把腿接上,再動就麻煩了。
」我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心還砰怦亂跳,還以為是天賜良緣。如今想來,
那只是他欲擒故縱的手段罷了。第二天剛亮,我就抓緊起床,奔到市里北區古玩街。
來得太早了,忘記古玩店都是中午才開門營業的。我找了半天,
終于在巷子盡頭找到了天九鋪。果然沒開門,我又起得太早,本想坐在門口靠著石獅打個盹,
沒想到沉沉睡去。老板來開門時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收貨收出人命官司來了。等說明來意,
老板樂呵呵的從后院抱出兩盆草,正是我那兩盆地珠?!笇嵲诓缓靡馑迹?/p>
昨天我收下時不知道這是陳醫生的遺物,否則我是肯定不會收下的?!?/p>
我趕忙道謝:「哪里的話,如果不是您收下了,我怕這兩盆草藥都被摔碎了。
能找回來我已經很開心了?!估习迨障挛肄D賬之后,又想起了什么:「對了,小陳醫生,
既然這兩盆草藥是你的,那還有些東西也應該是你的?!估习甯┥碓诠衽_下面翻了一陣,
拿出個盒子遞給我。盡管從昨天到現在,我受到的打擊已經很多了,
實在想不出我那空蕩蕩的房子里還有啥被顧臨一起帶走了。等看清楚盒子后,
我腦門氣血上涌,心里滿是怒氣。我父母在世時,見過太多沒錢治病的人,
于是他們自己出錢印了一本簡單通俗易懂的對于常見病預防、治療的常用藥小冊子,
免費分發給鎮里居民。但這件事情觸及了一些診所醫院的利益,
就被冠以非法讀物的罪名的強行停止了?!肝乙詾檫@是那時集中銷毀書籍時,僥幸留下來的,
本來想自己留著,如今看來。?!估习迕榱宋乙谎邸N覍⒛莾宰泳o緊捂在胸前,
淚流滿面:「這,這是我父母的手稿,是第一版?!惯@本手稿和那兩盆地珠一起,
一直被我愛護有加的放在我房間最里面窗臺附近。除了我,就只有顧臨知道。
當時他好奇這些是什么,我一一解釋給他聽。他聽了也滿心憤怒,向我保證:「老婆放心,
等我恢復了,就把這個冊子再次批量印刷發行出去,
讓鎮子上的人都能感受到岳父岳母的善意?!垢改溉サ迷纾乙恢惫首鲌詮?。
可那時聽他那樣信誓旦旦,我忍不住在他懷里哭泣。
一是想到我父母受到的不公終于有人愿意為之出頭,二是一個人獨自走了那么久,
好不容易有個港灣可以停下喘口氣。如今想來,顧臨一定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笑我癡傻吧。
從天九鋪離開的時候,我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古玩街出來后,
最近的一家中藥房里藥師大媽喊住我:「阿蒲,最近怎么不見你來送藥材了?除了你,
沒人挖得到那么好的野靈芝啊?!刮艺驹谒幏块T口,使勁甩甩頭,強迫自己回神。無論如何,
都要努力活著。「好!我明天就進山,等我兩天,肯定給您送來?!勾髬寴泛呛堑目粗遥?/p>
點點頭。回到家里,我把地珠和手抄本重新收好,將家里里外好好打掃一番,再睡個好覺。
次日一早,帶上裝備進山。野靈芝喜歡長在深山人跡罕至、樹木茂密的地方。不知不覺中,
我又走到了山林深處。我低頭看著大樹根部附近,幾番探尋,終于看到一顆紫色靈芝。
我蹲下,伸手探入靈芝根部,果斷一拔,卻聽到身后不遠處有樹枝斷落的聲音。老林樹冠上,
經常有枯枝斷后掉下來,連帶著一溜樹枝也會一起折斷。我不理睬,繞著樹根轉了個方向,
繼續摘靈芝。剛準備摘第二棵靈芝,卻看到正前方幾米遠的大樹,掉落一大把樹枝,
還伴隨著咔吱咔吱的響聲。越來越緊的聲響,可能不是單純的枯枝了。我握緊鐵鏟站起來,
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這一看,差點沒嚇得叫出聲。前方大樹旁邊,
半靠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黑色口罩上方是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我正面對著他,
緩緩蹲下,往后移動。可沒挪幾步,兩顆石子從耳邊呼嘯而過,打在我背后的樹上。
我保持半蹲的姿勢定住,可不一會兒,大腿也開始麻了?!高^來…」前方傳來冷冽的聲音。
「我手里還有兩把小刀,如果你不過來,那飛過去的可就不只是石子了?!刮椅站o鐵鏟木柄,
嘎吱作響。憑什么一個兩個都要舞到我面前,怎么不直接來個毫無生機的自由落體?「快點,
我耐心有限。」男人加重語氣。沒辦法,我只好站直身體往前走。飛刀過來我怕是躲不開。
走近一看,饒是經驗豐富如我,也只能嘆一句命真大。男人斷了一條腿,
他用沒斷的那條腿支撐著,斜靠在樹上。右側胸部有一道貫穿傷,多余的樹枝被折斷,
只留手腕粗的半截樹枝插在上面。手臂手掌也被劃得一塌糊涂,有幾處還見了骨。
真不知道他剛才哪來的力氣和準頭朝我扔石子。我這這樣想著,他手腕一轉,
我眼前銀光一閃,我本能側身右手去擋。只聽劃拉一聲,他揮著匕首已然放下,
我右手臂上一陣刺痛,鮮血淋漓。我下意識左手揮起鏟子,給他胳膊上狠狠砸了一下。
「你干什么!」他被我打得撲在地上,良久他回身低語:「我中毒了,刀子上蘸著我的血,
把毒也過給了你?!埂覆幌胨赖脑捑拖朕k法救我!」我氣得火冒三丈,
哪有人這樣把人拉上賊船的?!缚禳c…拖久了,就無藥可救了。」「知道了,別催了!」
我咬咬牙,一手穿過他腋下,將他架起,半拖著往前走。為了報這一刀之仇,
一路上我盡挑顛簸的路段走。不過這人比顧臨的忍耐力強多了。傷成這樣,始終沒喊一聲疼。
一路上還保持著清醒,提醒我:「不要走泥地,容易留下痕跡。」「別走灌木,
容易留下步道?!刮叶涠计鹄O了:「大哥,你省省力氣吧,我架著你走已經很費勁了,
注意不了這么多。」男人威脅道:「如果你不想回頭被人追殺,就按我說的做。」唉,
天上掉下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省心的。就這樣,我們走了大半天,終于到我家。
他躺在床上,仔細打量周圍空間布局。最后體力不支,終于眼一閉昏了過去。
我剛把自己傷口處理好,進房間一看他已經昏了過去。我用力拍他的臉:「喂,
你先告訴我你中了什么毒啊,喂!」幾個巴掌下去,他還是毫無反應。
我憤憤的轉身去拿父母親留給我的醫書,再結合男人現在的情況,在網上簡單搜索分析一下,
搗鼓了兩三個小時,將幾種中藥快速蒸餾萃取,竟真的給我弄出了解藥。
我趕緊給自己灌了一口藥湯。想了想,給那男人把剩下的藥湯灌下去。反正瞎貓碰上死耗子,
也不知道這個解藥行不行,如果不行,就當黃泉路上多個伴。
雖然我也很想把他扔到屋后小河里,讓他自己順流而下。但又怕折騰中途他醒了,
我又打不過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趁這男人還沒醒,
我拿起剪刀快速把他衣服褲子都剪開。那些可怕蜿蜒的傷口全部露出來。有了上次的經驗,
這回我處理外傷格外順利。等傷口全部包扎好時候,我又給他灌了些止痛補血湯藥,
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事情忙完,我松了口氣,眼神不由自主的又移到床上那男人身上。
從他露出的、沒受傷的肌肉來看,這人身材真是不錯,稱得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比顧臨那個瘦條條的樣子好看多了。傷這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男人醒來時,
已經被我包成了粽子,動彈不得。沒辦法,他一聲不吭直接拔刀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我坐在離他不遠處,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付疽呀浗饬?,傷口也已經包扎好了,
接下來一周你只要按時吃藥,就可以活動自如?!埂附酉聛?,可以告訴我,你是誰,
為什么會出現在那密林里嗎?」男嘴角抽動,卻還是什么都沒說。想起顧臨那前車之鑒,
我搶先說:「你不會告訴我,你失憶了,連姓名也忘了吧?!?/p>
男人一臉“你看小說看太多”的表情,開口說:「我叫裴寂。那密林,我是被身后虎狼追逐,
撞進去的?!惯€虎狼,我信你個鬼。至于不想說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勉強。
不過裴寂這個名字,怎么有點熟悉?!竸偛艣]說,是怕你知道我的名字后害怕。」
我一臉不解。「這個名字有什么好怕的?」他跳過這茬,
舞著兩條都是繃帶的手臂:「謝謝你救了我,之前傷你,實是無奈,我只是太想活下來。
傷了你,很抱歉。」他目光坦然真誠。倒把我弄不會了。我也不好告訴他,
趁他昏迷的時候打了他好幾下。還一時被美色所迷,親了他幾口。反正沒人知道。
裴寂見我沒反應,繼續懇求:「小姐姐,我暫時沒地方可去,能讓我在這里多待段時間,
好好養傷嗎?」我面無表情,不語。裴寂怕我拒絕,趕緊亮條件?!肝也粫壮园鬃〉摹?/p>
我精通炒股,只要給我一周時間,能讓你資金翻倍。」「你們男人,都這么喜歡畫大餅嗎?」
裴寂面露茫然,不理解這個“你們”還有誰,不過他繼續蠱惑:「我不騙你,
我一周就可以讓你股票賬戶資金翻倍。如果是兩周,也是翻倍。」「等時機合適了,
我馬上就走,不會再打擾你的。到時小姐姐你還想要其他報答的話,只要我能力范圍之內,
絕不推辭?!怪氨或_了一次,現在的我冷靜得可怕。我又倒了一杯茶,
試探道:「可你一個大男人住在我這里,周圍鄰居有不好傳言,怎么辦?」
裴寂意識到我只是在意這個,松了一口氣?!竸偛排履悴桓吲d,本來救命之恩該以身相許的。
小姐姐可以對別人說,我們是情侶?!刮倚ζ饋恚骸负?,你想得還挺美?!古峒陪读艘幌拢?/p>
找補:「那就表弟,或者表哥也行。」「就表哥吧。你看著比我老?!?/p>
裴寂嘴角抽動:「好的,可我還不知道表妹姓名?」我起身走出房間,準備做飯。
「我叫陳蒲,蒲公英的蒲?!咕瓦@樣,顧臨剛走沒幾天,我家里又多了個男人。
我覺得父親不應該給我取名叫陳蒲,蒲公英都是發散漂泊而去的。應該叫陳捕,捕蠅草的捕,
才一直招惹到這些蠅營狗茍的人。雖然這次又收留了一個男人,
但我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軟弱可欺的陳蒲了。給裴寂送完飯,我打開電子賬本,
一筆筆記錄著花在他身上的費用。咱也不會多要,但虧本是萬萬不能的。
清理傷口得200吧。解毒得800吧。每日餐費算80吧。就連水電煤我都給記上。
寫完一看,感覺自己很像周扒皮。而且了,他這情況很明顯是被仇家下毒啊追殺啊,
那我冒著生命危險收留他,這個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的精神損失費,怎么著也得兩萬!
還不排除他在這里養傷期間,萬一被仇家發現之后的風險。算了,就給他翻一倍好了。
等列好明細,我把賬單拿給裴寂過目。他倒是沒提什么反對意見,乖順的說:「可以,
都是應該的?!埂感〗憬憧鲜樟粑遥乙呀浉屑げ槐M了。除了股票里賺的錢,等我回去后,
一定馬上給你轉賬。」我滿意的收回賬本。我還以為他會跟我討價還價,
還特意把價格往多了算。既然他答應得這么爽快,那以后的三餐我給他多加些肉菜吧。
「不過,你剛才又喊我小姐姐?太客氣了,你還是叫我阿蒲吧?!埂负玫模⑵呀憬?。」
我抿抿唇,算了隨便他吧,反正錢到位就行。接下來幾天,任何事情無大小,
我都往賬本上記著。反正根據我當初剪碎的衣服布料來看,裴寂不是窮人。
還有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個黑金大疙瘩,一看就貴。寫著寫著,我感覺自己快發財了。心情好,
我對著裴寂時笑臉也變多了。畢竟他在我眼里,現在可是在發光的財神爺。
我想起他好幾天沒洗澡了,之前傷勢太重,我連擦身都沒給他擦。雖然他現在還不能下床,
不過好歹上半身和腿能動一動。今天實在不能拖了,我都聞到味了。
我提著兩個熱水瓶和一個盆走進房間,裴寂在用筋膜槍給自己的腿按摩。見到我扛的東西,
一臉疑惑。當我一手掀開他的被子,并且開始伸手解他衣扣時。他瞬間凌亂,制住我動作。
「阿蒲姐姐,你干什么?」「幫你擦身啊,從把你救回來到現在,都沒擦過,更沒洗過。
怕你得褥瘡?!古峒诺哪樇t了起來。我善解人意的開導:「沒事的,醫生眼里沒有男女之分。
況且這些也是算錢的?!古峒耪J命的把頭轉向一邊,放開我的手。我看著他臉上的紅色,
蔓延到胸口不多的完好的蜜色皮膚上,心里感到好笑。這么大個男人,還害羞。他這么帥,
應該很多女孩追的,現在居然裝得如此純情。不過看在可以收錢的份上,我就不埋汰他了。
我擰干了毛巾,專心給他擦拭起來。周圍很安靜,除了彼此呼吸聲。擦著擦著,
我疑惑:「你覺得冷嗎?」「沒,沒有啊?!埂改悄銥槭裁窗l抖?」裴寂沒回答,
感覺他的皮膚更熱了。我繼續擰干毛巾給他擦身,已經擦到了大腿位置。
裴寂慌張制住我的手:「停,這里不用擦了。」要不是我給他捆繃帶捆得緊,
估計他一溜煙就要跑出房間了。不過他現在打不過我,我左手擰開他的兩只手,
右手拿著毛巾擦個不停?!改惆残奶芍?,我很快就擦完了?!埂竸e亂動了,我怕傷口抻開了。
」「我從小跟在我父母身邊行醫,耳濡目染也見過很多病人,你真不用介意這個的,聽話?!?/p>
我露出個自以為很輕柔的微笑??膳峒诺哪樕罎⒘耍桓庇⒂戮土x的表情,
任我擦拭也不掙扎了。我正想著要不要再說些什么緩解氣氛,
聽到樓下大門門鈴被連續摁的嗡嗡作響。我整個人定住,裴寂也瞬間緊張起來。
我示意他別急,走到角落照不到他的地方,打開手機上的門禁對講系統?!肝?,
陳小姐你在家啊,開下門?!埂傅任遗麄€外套,這么晚了什么事???」「上頭在找人,
快開門!」我讓裴寂別急別出聲,我有辦法打發他們。不一會兒,我猛地打開大門。
外邊站著的鎮長和一群身穿制服的人早已等的不耐煩,那為首的人一臉怒氣,
一個巴掌朝我揮來。我立刻閃身倒下,坐在地上大哭大叫?!割櫯R那個白眼狼,
居然現在了才派你們來接我。」領頭的人一愣:「顧臨?你和顧少是什么關系?」
我抹了抹眼淚,急忙表明身份:「我是顧臨的未婚妻!當初他掉下山崖,是被我救回來的。
他當初親口答應我,等傷好了回到顧家后,就和我結婚?!诡I頭人語帶不信,
但又敢繼續強硬:「你,你胡說。顧少那樣金字塔尖的人,怎么可能娶你這個只會進山采藥,
灰頭土臉的土包子?!刮覀冋秊槲业降资遣皇穷櫯R的未婚妻爭執著,
后邊走來一個人跟首領耳語了幾句。首領大笑起來,語帶譏諷,
把我推到一邊:「顧少早已經和劉家大小姐訂婚的,哪可能和你這樣一個窮鬼扯上關系?!?/p>
他腳還沒邁進門,我又「哎呀」一聲,痛苦的摔倒在一旁。「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你,
你們竟然傷了顧家長孫,顧臨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穿制服的人一臉慌張。「你,你胡說。
我根本沒用力?!购竺鎭韴笮诺娜烁拧!溉裟阋呀洃蚜祟櫳俚暮⒆?,
那顧管家怎么沒專門叮囑?!刮倚α耍骸高@種私事,顧管家又不是當事人,怎么會知道。」
我繼續拱火:「既然你們已經認為我和顧少沒關系,那你們進去搜吧?!?/p>
「顧臨把這當做第二個家,之前在這里養傷的時候,對這里感情很深。你們進去搜吧,
搞亂了到時你們自己和顧少去解釋。」「到時顧少回來,看到家被你們弄的破破爛爛,
我又被你們打到流產了,他肯定會為我報仇。」我表情太過痛苦,臉色蒼白,
捂著肚子坐在墻角,一副馬上要昏倒的樣子。一群人被我嚇住,不敢往里走。
安靜了好一會兒,穿制服的首領咬牙將我扶起來,恭敬都把我攙扶到沙發處。「陳小姐,
今天是我們冒犯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埂钢皇菫榱烁櫦医徊?,
今天聽到的話我都會全部上報給顧少,還望陳小姐到時別不承認?!?/p>
一群人聲勢浩大的去隔壁敲門了,我松了口氣,
才發現這整條街都被不同的制服人員在敲門盤問。我緩緩關上門。
看來顧臨是鐵了心要找到裴寂。難道他們兩個是搞互相刺殺的?我想了想,走到二樓密室里。
是了,我肯定不會把裴寂就這么大喇喇的擺在二樓房間的。
一開始我就讓裴寂住進了一樓和二樓的中間層密室里。我走進房間,
更新時間:2025-05-03 19:5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