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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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染茹笑著鼓勵洛凝寒,“腳踏馬鐙,雙手扶鞍,起身輕躍?!?/p>

洛凝寒聽從指示,深吸一口氣,雙手穩穩地扶住馬鞍,一躍而上,初次獨自騎馬,難免有些緊張,握緊了韁繩,身子微微前傾,盡量維持平衡。

“很好。”宋染茹站在一旁,看著洛凝寒穩住身形后才繼續道,“放輕松些,不必太過緊繃,馬兒能感受到殿下的情緒,殿下越緊張,它越不安?!?/p>

洛凝寒聞言,輕輕調整了呼吸,慢慢地放松了手腕,感受到馬兒在緩緩調整步伐,她的緊張才稍稍緩解。

宋染茹牽著馬緩步前行,讓洛凝寒慢慢適應馬匹的步調。等她完全掌握了節奏,才輕聲道,“現在殿下嘗試用腿部輕輕夾緊馬腹,讓它快走幾步?!?/p>

洛凝寒照做,流霜果然配合地加快了腳步,發出清脆的馬蹄聲。洛凝寒眼神微亮,忍不住回頭對落月和宋染茹笑道,“我做到啦!”

宋染茹也笑了,“看來殿下天資聰慧,學得很快?!?/p>

二人繼續在場中練習,洛凝寒逐漸掌握了騎馬的基礎技巧,宋染茹才開始講解弓箭的使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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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馬場一側設有箭靶,宋染茹讓侍衛取來一張輕弓,遞給洛凝寒。

洛凝寒接過弓,指尖觸碰到弓弦,試圖想拉弓嘗試,卻是連張弓的力氣都沒有,微微一怔。在春獵前,她跟著洛子揚練過一陣子,臂力著重練習,磨得手都破了,才勉強能張開最輕的弓。洛凝寒思緒又遠了,想必是那段時間的練習很有成效,否則春獵那時,她定然不能拖得動那位同她三哥身形差不多的男子。如今,嬌養了這大半年,什么都廢了。

宋染茹見洛凝寒神色微微恍惚,輕輕嘆息,“殿下,最初拉不開弓再正常不過,后續臣女會給公主增加臂力訓練。今日只是簡單熟悉,不用想太多?!?/p>

洛凝寒回神,點了點頭。

宋染茹見洛凝寒的思緒轉回,告罪后便近了洛凝寒的身,手握著洛凝寒的手,緩緩拉開弓弦,“弓箭講究眼,手,心合一,瞄準靶心,穩定呼吸。”

洛凝寒屏息凝神,穩住身形,隨即手指隨著宋染茹一松——

“咻!”

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地釘在靶上,穩穩射中靶心。

洛凝寒瞧著在靶心的箭,心中暗暗起誓,她要變得更強,不能再成為需要別人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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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宮外的南子卿九月又在山谷住了月余,才回湯國沒有幾日,便收到了消息,得知洛凝寒已開始同長寧縣主學習騎射,他捏著手中的書,微微一笑,“看來恢復得不錯?!?/p>

陳叔在一旁替自己主子不平,“喝了那兩味藥還纏綿病榻大半年,屬下還以為湯國皇室要再敲詐主子一筆呢?!?/p>

南子卿沒再說話,只是斂眸沉思,指尖輕敲著手中的書,似是在思索什么。

“主子,莫不是想要……”陳叔試探地問,還沒等說完,就被南子卿打斷了。

“不必。”

南子卿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目光落向御馬場的方向,像是在透過層層宮門,看向那個開始學習騎射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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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初覆,御馬場的灰磚地上,覆著一層薄雪,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的泛著銀光,空氣中透著濕冷,卻也帶著一種寧靜而清新的氣息。大概再有一個時辰,場上的雪便會被陽光曬化。

宋染茹提前到了御馬場,披著暗紅色裘披,站在角落練習射術。她一身矯健,拉弓如月,出箭如電,落點準確如刻。

這一幕被剛抵達的洛凝寒瞧見。

洛凝寒站在場邊,披著裘氅,一手捧著暖爐,一手托著下巴,有些發怔地望著那一道挺拔身影。宋染茹的背影被晨光拉長,站在箭靶前卻不顯絲毫纖弱之意,宛如那句老話——巾幗不讓須眉。

“殿下,今日風大,要不要再等一會兒?”落月低聲在旁提醒。

洛凝寒回過神,輕輕搖頭,“不用。”她目光一瞬未離,“我也想像宋小姐那般?!?/p>

落月低低應了聲,眼中卻浮起一絲心疼。

這些日子,公主每日來練箭,雖非風雨無阻,但也從未輕言退縮。她自己不說累,不提自己手酸,就連寒氣刺骨時,也只咬著牙握緊弓身。

宋染茹余光見洛凝寒來了,停了手中動作,轉身迎上前,笑道,“公主萬安,今日比昨日更冷了些,殿下可要再多披一件?”

“無妨?!?/p>

宋染茹再未多勸,遞給洛凝寒一張弓,“今日不練新內容,鞏固昨日所學即可?!?/p>

洛凝寒頷首。

她們像昨日一般開始配合練習。洛凝寒臂力仍不足,一連數箭,雖然姿勢準,瞄得穩,但總差臨門一腳。她自己也知道問題出在哪,不愿歇息。

“再來一箭。”洛凝寒抬手擦了擦額角冒出的汗。

宋染茹看了洛凝寒一眼,終還是沒有阻攔,只提醒一句,“仔細別傷了筋骨?!?/p>

這一箭,洛凝寒蓄力稍久,手指因冷而微微僵硬,弓弦在拉到最大時幾乎將她整個手臂震得發麻。她卻像未覺似的,呼吸一頓,松了指——

“咻!”

箭矢破風而出,撞在靶心左下方三寸處,雖未中紅心,但也比昨日最好的一箭要好。

洛凝寒眼中一亮,卻沒有高聲炫耀,只是眉眼彎彎地望著宋染茹。

“不錯?!彼稳救泐h首,語氣比平時多了一絲贊賞,“殿下再練幾日,便可以嘗試騎射了。”

洛凝寒一喜,隨即重重點頭。她知道,只有強大了自己,才能守住重要的人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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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南子卿府上,今日氣氛比往日更沉些,南國的一些產業出了點意外。

南子卿獨坐書房,面前的案上堆著一疊剛送來的密信。他本應該伏案細讀,但目光卻一次次落在那書架上放著的瓷瓶上,里面是那顆有價無市的解藥。

“主子。”陳叔推門而入,低聲道,“今日公主練弓,已有初成之象。暗衛稱,雖尚稚嫩,但氣勢已出?!?/p>

南子卿沒有應話,他本以為她那種養在深宮,千嬌萬寵的小姑娘,骨子里帶著貴氣與天真的嬌憨,可偏偏她能在生死關頭沖出來救人,又能在傷愈后拼命錘煉自己。

南子卿有些不解,這樣一個小姑娘,真的會把自己認錯?或許她真是認錯了。

南子卿望著窗外灰白色的天光,良久才道,“繼續盯著,不必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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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宮內,皇后正在聽青黛匯報御馬場的情況。

“啟稟皇后娘娘,公主練弓已穩,長寧縣主說,公主的意志比一般貴女更強,雖氣力尚淺,但已有氣勢。”

皇后聽罷,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慢摩挲著盞沿,神色柔和又帶些思索,“宋小姐倒是不錯,不爭不搶, 卻有一股穩勁,倒比許多貴女瞧著更穩重些。”

青黛細細聽著皇后的話,侍奉皇后吃些水果,也不應話,她知道,這些話現下聽過便罷了,出了宮門便當沒聽過。

皇后接過青黛手中橘瓣,目光落在窗外院中干凈的灰磚上,全然沒有清晨的那層薄雪,一片靜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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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就臨近了除夕,這一日,雪落得格外的急,算是這些年都少有的大雪。

御馬場上,白雪如絮,積得厚厚一層,場地外圍早被宮人清掃過,馬匹安靜站在圈內,吐著霧氣。練箭的木靶已被更換為防雪處理過的新靶,一排排整整齊齊立在風雪之中。

洛凝寒照舊一早便到,裹著貂裘站在場邊,今日她狀態不錯,一箭比一箭穩。

宋染茹依舊在旁指導,神情專注,眼中不見一點敷衍。

今日開始,洛凝寒可以嘗試最基礎的“定步騎射”。宋染茹上馬示范何為真正的騎射,長弓如彎月,身形筆直,策馬一騎如飛,馬蹄翻雪,人在風中挺拔如松。她勒馬回身,收弓而立。風雪撲打在她的眉睫上,眉眼未動,整個人宛如蒼茫天地間的一縷勁風,來去自如,不拘形跡。

這一幕,恰巧被剛踏入御馬場的洛子揚看見。

洛子揚本無意來此,只是因早朝散的早,想著許久未見妹妹,心生牽掛,便前來看看她練習的情形,卻未料到撞見這幅景象。

洛子揚站在場邊未動,目光落在那位策馬回返的女子身上,一時間竟忘了要走上前去。

洛凝寒坐在流霜的背上,手持輕弓,面前是一排遠距離箭靶。她瞧著給她示范的宋染茹回返。

宋染茹回到洛凝寒身邊,便開始了講解,“定步騎射是最初級階段,馬匹不動,殿下射箭,練的是穩定性?!?/p>

洛凝寒點頭示意表示自己理解,如今的她已經能熟練地牽控流霜,再不是當初那個上馬都需要扶一把的小姑娘了。

洛凝寒拉弓、瞄準,神情專注。

“咻!”

第一箭射偏。

第二箭靠近靶圈。

第三箭,正中紅心。

宋染茹與落月眼中都露出笑意。

洛凝寒自己卻沒有太多興奮,只輕輕一笑,眸中有一種不屬于年紀的沉靜。

洛凝寒知道,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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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洛子揚耳邊響起。

洛子揚回神,看見洛凝寒正走來,臉頰因寒風凍得微紅,眼睛卻亮晶晶的,像是對今日進展頗為滿意。

“大哥怎么來了?”洛凝寒歡喜地問。

洛子揚揉了揉洛凝寒的頭發,輕聲笑道,“來看你。小七連日堅持練箭,我這個做哥哥的怎能不過來看看?”

洛凝寒在洛子揚耳邊說著這兩個月的進展,洛子揚也隨她在場邊閑逛,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不遠處的宋染茹身上。宋染茹見洛凝寒剛剛輕巧地奔向洛子揚,便知今日的課程應是提前結束了,安安靜靜的在場中站著等待那邊閑聊的二人,也不曾上前冒昧問安打擾。

風雪漸止,天光忽然明亮幾分。

沒過片刻,李符到場中和宋染茹告罪,“長寧縣主安,大皇子送公主回宮,勞縣主在此等候,今日公主的課程便提前結束,大皇子命屬下送縣主回府?!?/p>

宋染茹客氣幾句,便沒再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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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位于城西的澄石居內,一盞清茶氤氳著熱氣。

南子卿坐在窗邊,披著一襲常青色寬袖長袍,神情慵懶,一手執著茶盞,一手隨意翻著一本賬冊。

陳叔站在一旁低聲匯報,“主子,南國傳來消息,越州鹽商那一批貨,按原計劃順利進入湯國境內,未被湯國守軍發現?!?/p>

南子卿眸色未動,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陳叔點頭,“澄石居此處已經處理妥當,主子可以放心。”

南子卿輕輕一笑,放下茶盞,語氣閑淡,“很好?!?/p>

南子卿在湯國近一年,表面是安于現狀的清閑他國皇子,每日飲茶讀書,偶爾進宮赴宴,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可實際上,從南子卿入湯國起,他就在為歸國布局。

更新時間:2025-05-03 19:3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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