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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頻呼吸 Shanyue 17106 字 2025-05-03 19:3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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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抱著印著皮卡丘的枕頭站在404寢室門口,空調水正滴在走廊盡頭的搪瓷臉盆里,

發出讓人牙酸的叮咚聲。霉味混合著樟腦丸的氣息撲面而來,墻皮剝落處露出深褐色的霉斑,

像極了生物課上的人體器官解剖圖。"兄弟你確定要住這兒?

"張胖子把最后一口辣條塞進嘴里,油汪汪的手指在門框上留下五道發亮的印記,

"上個月剛有個轉學生住了三天就轉學了,說是半夜總聽見有人在他耳朵眼兒里嘆氣。

"我抬腳跨過門檻,運動鞋底黏住了幾縷灰白色的絮狀物:"總比住校長辦公室強。

"三天前老爸被外派去非洲挖礦,臨走前把我扔到這個九十年代建的老校區,

連宿舍都是現騰出來的。張胖子突然湊過來,

蒜香味的熱氣噴在我耳后:"你知道二十年前這里住過一對雙胞胎吧?"他故意壓低聲音,

卻因為嘴里含著話梅糖變得含混不清,"聽說妹妹被發現時整個人嵌在衣柜夾層里,

頭發長得能繞宿舍樓三圈......"衣柜突然發出"咯吱"一聲響,

積灰的金屬合頁在暮色中泛著冷光。我猛地拉開柜門,

幾只潮蟲驚慌失措地從軍訓服袖口鉆出來,在隔板深處,

有道歪歪扭扭的刻痕——兩個手牽手的小人,旁邊用紅筆寫著"2003.6.25"。

"喂!"炸雷般的呵斥聲在背后響起,嚇得張胖子把話梅核吞了下去。

駝背的校工老陳舉著手電筒站在門口,

光束掃過衣柜時突然劇烈抖動:"誰讓你們亂動柜子的!

"老人枯樹般的手指死死扣住我的肩膀,我聞到濃重的跌打藥酒味。

當他看到衣柜里的刻痕時,

上灰翳:"別學她們......別學她們數呼吸......"張胖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臉漲得通紅。老陳的手電筒光掃過他的脖頸,我看見三道細長的抓痕在皮膚下若隱若現,

像是有人用指甲輕輕劃過毛細血管。深夜兩點十七分,我被某種規律的震動驚醒。

手機屏幕的冷光照出墻面上起伏的陰影,印著米老鼠的窗簾正在無風自動,

布料褶皺的擺動頻率精確得像是呼吸機。"張胖子?"我輕聲喊道,

對面床鋪傳來含混的鼾聲。但墻壁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那是兩個完全重疊的呼吸聲,

吸氣時帶著黏膩的水聲,呼氣時又變成尖銳的哨音。

我摸出枕頭下的聲波檢測儀——這是老爸留下的地質勘探工具。

當綠色波紋突然變成刺眼的紅色時,儀器發出尖銳的蜂鳴,

顯示屏上跳出的數值讓我后頸發涼:42Hz。這是成年女性尖叫時的頻率。"啪",

薄荷糖盒從床縫掉進黑暗深處。我舉著手機往床底照去,

卻看見布滿蛛網的墻角處露出半截青銅管道,管口結著厚厚的鹽霜。正要伸手去夠,

整張床突然劇烈震顫,上鋪傳來"咚咚"的敲擊聲。"顧言你大半夜搖床干嘛?

"張胖子睡意朦朧的聲音從上鋪傳來,他翻身的瞬間,一管薄荷油順著床縫滾落在我手邊。

玻璃管上貼著泛黃的標簽:2003年6月生產,已過期。我捏著薄荷油的手指突然刺痛,

管身不知何時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當第一滴液體滲入地板縫隙時,墻壁里的呼吸聲驟然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指甲劃過金屬的刺耳聲響,從遠及近,仿佛有東西正順著管道急速爬來。

2張胖子的鼾聲突然變成了尖銳的倒吸氣聲,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

我攥著滲漏的薄荷油管翻身坐起,發現手機屏幕不知何時跳到了錄像模式,

取景框里上鋪床板縫隙間垂下一縷烏黑的長發。"胖子!"我抄起晾衣桿捅了捅上鋪,

那縷頭發觸電般縮了回去。聲波檢測儀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

顯示屏上的頻譜圖扭曲成兩張重疊的人臉輪廓。張胖子猛地探出頭,

嘴角還掛著口水:"你丫大半夜cosplay貞子呢?"他肥碩的下巴卡在護欄間,

手機燈光照出脖頸處三道新鮮抓痕,"哎你手里拿的什么?這味兒沖得我天靈蓋都要起飛了。

"我晃了晃玻璃管,薄荷味在潮濕的空氣里炸開一道清涼的裂痕。

墻體內的指甲刮擦聲瞬間消失,但衣柜門突然"砰"地撞在墻上,陳年樟腦丸滾了滿地。

"臥槽這柜子成精了!"張胖子差點從上鋪栽下來。他掛在床邊的球鞋突然詭異地擺動起來,

"等等,我拖鞋呢?"我們同時看向床底。

那雙印著AJ標志的拖鞋正整齊地擺放在青銅管道口,鞋頭朝著衣柜方向。

更詭異的是鞋帶被打成了精致的蝴蝶結——這絕不是張胖子那個能把鞋帶系成死疙瘩的手筆。

"你聽說過曼德拉效應嗎?"我蹲下身用鉛筆戳了戳管道口的鹽霜,

"上個月物理課講過量子隧穿......""打住!您老能說人話不?

"張胖子裹著被子往下爬,活像只受驚的蠶蛹,"你就說這玩意兒是不是雙胞胎弄的?

"話音未落,整棟樓突然劇烈震顫。我的運動水杯在桌面上跳起詭異的踢踏舞,

杯中漣漪居然呈現出完美的正弦曲線。聲波檢測儀瘋狂閃爍,

42Hz的頻率數值像被無形之手按住了似的定格不動。衣柜深處傳來紙張撕裂的脆響。

當我舉著晾衣桿挑開那件發霉的校服時,

一張泛黃的照片飄然落地——畫面里兩個穿碎花裙的女生背對鏡頭站在404門口。

她們的影子在夕陽下交纏成麻花狀,更恐怖的是照片右下角打印著"2003.6.25"。

的肥臉突然擠到我肩頭:"這裙子款式怎么跟我媽結婚照......"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照片上的雙胞胎同時轉過頭來,在泛黃的相紙上露出半張爬滿霉斑的臉。我們同時向后跌坐,

后腦勺撞在床架上發出悶響。衣柜里的衣架開始集體搖晃,發出風鈴般的叮當聲。

最深處那件藍白校服的袖口突然滲出暗紅液體,在袖標處匯成兩個血字:快逃。

"我去找老陳!"張胖子哆嗦著摸出手機,

"這他娘比盜墓筆記還刺激......""等等!"我拽住他睡衣上的皮卡丘尾巴,

"你聞到了嗎?"濃烈的尸臭味從管道口涌出,像是腐爛了二十年的薄荷糖。

張胖子突然開始打嗝,每個嗝都噴出詭異的清涼氣息。當他第三十八次打嗝時,

我驚恐地發現他的瞳孔變成了淡綠色。整層樓的水管同時發出哀鳴,

某個宿舍傳來臉盆墜地的哐當聲。我抓起薄荷油管往張胖子人中抹去,

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顧言你謀殺親夫?。?/p>

""你剛才在鏡子里......"我話音卡在喉嚨里。洗漱鏡表面凝結著密密麻麻的水珠,

那些水滴正緩緩聚合成文字——有人在鏡面哈氣寫了"救救我們"。張胖子突然安靜下來,

他脖頸的抓痕像活過來似的蠕動:"言子,我好像知道管道通向哪了。

"他的聲音里混著奇怪的顫音,像是兩個人在交替說話,

"那年施工隊在墻里埋了銅質共鳴器,說是要搞什么聲學實驗......"窗外炸響驚雷,

閃電瞬間照亮整條走廊。在雪白的墻壁上,赫然投射著十幾個晃動的黑影,

每個影子都保持著雙手掐脖的姿勢。"去工具間!"我拽著張胖子往外沖,

拖鞋拍打在水磨石地面發出黏膩的回響。經過207寢室時,門縫下滲出冰涼的霧氣,

隱約能聽見里面傳來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工具間的掛鎖已經銹成暗紅色,

我掄起消防斧劈砍時,斧柄上的霉斑簌簌掉落。張胖子突然按住我的手:"你聽!

"若有若無的童謠從墻體內滲出,仔細聽竟是《小星星》變調版。

當我們把耳朵貼在墻上的瞬間,歌聲突然變成凄厲的尖叫:"一、二、三,數呼吸!

四、五、六,鎖喉嚨!"鐵鎖"咔嗒"墜地,陳年的檔案柜像棺材般緩緩打開。

成捆的維修記錄散落滿地,我撿起最上面那份時,

紙張突然在我手中碎成雪片——這是份2003年6月的值班日志,

在25日那頁被人用紅筆涂滿了眼睛圖案。"看這個!"張胖子從柜底拖出個鐵皮盒,

里面裝滿老式膠卷。當我們對著手機燈光查看時,

渾身血液幾乎凝固:每張底片都顯示著雙胞胎以各種姿勢卡在管道里的畫面,

最后一張竟然是她們倒吊在天花板上,長發垂落成傳聲筒的形狀。

窗外傳來宿管阿姨的腳步聲,她的手電光掃過工具間門縫。在光束掠過鐵皮盒的瞬間,

膠卷上的雙胞胎突然齊刷刷轉頭看向鏡頭,她們的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管道狀的漆黑口腔。

"快走!"我抓著張胖子往消防通道狂奔,他邊跑邊從褲兜里掉出薄荷糖。

當第一顆糖丸滾進黑暗時,整棟樓的聲控燈突然全部熄滅,

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我們撞開404房門的瞬間,衣柜門轟然閉合。

張胖子突然僵硬地轉身,

他的眼球完全變成了薄荷色:"她們在教我怎么呼吸......"說著突然深吸一口氣,

胸口竟夸張地隆起拳頭大的鼓包。我掄起薄荷油管砸向衣柜,玻璃碎裂的脆響中,

衣柜深處傳來痛苦的嗚咽。張胖子像被抽掉骨頭的皮囊般癱軟在地,

而那件染血的校服不知何時套在了我的身上,領口處用金線繡著"林曉雯"三個小字。

晨光穿透窗簾的瞬間,早操廣播突然卡帶,

里傳出沙啞的女聲:"......要記得同步呼吸哦......"聲波檢測儀自動開機,

屏幕上的波紋竟呈現出完美的心電圖曲線。3張胖子趴在地上干嘔時,

我后頸突然傳來針扎般的刺痛。校服領口的金線刺繡正在滲血,

"林曉雯"三個字像活過來的水蛭,隨著我的脈搏微微起伏。窗外的梧桐樹影投在天花板上,

每一片葉子都呈現出人手的形狀。"這可比我媽逼我穿女裝刺激多了。"我扯著校服下擺,

發現內側用紅線繡著密密麻麻的符咒。

布料的霉味里混著一股熟悉的薄荷香——和那管破碎的玻璃瓶如出一轍。

張胖子突然抓住我的腳踝,

他的指甲已經變成青灰色:"言子...我手機...相冊..."他每說一個字,

喉結下方就會鼓起雞蛋大的腫塊,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食道里蠕動。我翻開他掉落的手機,

相冊最新照片讓血液瞬間凝固:凌晨三點十七分的自拍畫面里,

張胖子的雙肩各搭著一只慘白的手,那雙手的拇指正按在他的頸動脈上。

更詭異的是照片背景中的衣柜門縫里,隱約能看到四只發光的綠眼睛。

"別看...她們在學..."張胖子突然弓起身子,從喉嚨里咳出一團濕漉漉的黑發。

發絲間纏著枚生銹的銅哨,哨口沾著暗褐色污漬。早自習鈴聲突然變成尖銳的蜂鳴,

走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我們沖出門時,看見十幾個學生跪在地上瘋狂抓撓喉嚨,

他們的指甲縫里全是墻灰,有個女生甚至把圓規插進了鎖骨之間的凹陷處。"都讓開!

"校醫推著擔架車撞開人群,我注意到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青銅聽診器。

當聽診頭按在發病學生胸口時,金屬表面突然浮現出血管狀的紋路。

張胖子拽著我往樓梯間退,

他手心的冷汗浸透了我的袖口:"那聽診器...和傳聲管的材質..."話沒說完,

整棟樓的水管同時爆裂,混著鐵銹的污水從天花板噴涌而下,在地面匯成巨大的螺旋圖案。

我們逃進生物實驗室時,福爾馬林的味道暫時壓住了喉嚨的灼燒感。

解剖臺上的青蛙標本突然集體鼓噪,聲波檢測儀自動開機,

顯示屏上的頻譜圖竟與青銅管道的紋路完全吻合。"果然是這樣。

"我抓起鑷子夾起青蛙的聲帶,手機電筒光照出組織間隙的金屬絲。

"有人在這些活體里植入了微型共鳴器,就像...""就像給WIFI裝放大器。

"張胖子突然接話,他不知從哪摸出包辣條嚼得咔吱響。"上周我偷聽老陳打電話,

說什么'聲波囚籠需要活體天線'。"實驗柜突然傳來敲擊聲,

最下層的標本瓶正在劇烈搖晃。當我把浸泡著蛇類標本的瓶子轉過來時,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條蛇的腹部脹大如球,

透過半透明的皮膚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銅線圈,線圈中央纏著張卷成筒狀的作業紙。

"致后來者:"泛黃的紙張上爬滿娟秀字跡,墨水里混著干涸的血漬,"當你看到這封信時,

我們姐妹已經變成這座聲學監獄的看守者。1958年蘇聯專家在墻內埋設的銅質共鳴器,

會在特定頻率下誘發集體癔癥......"窗外劃過閃電,信紙上的字跡突然開始流動。

血珠從字里行間滲出,在紙面匯成全新的句子:"快逃!

他在每個通風管道都安裝了錄音裝置,

我們的呼吸聲被......"后半截文字被福爾馬林溶液暈染成一團污漬。

張胖子突然指著窗外尖叫:"那是什么鬼東西!"暮色中的老校工宿舍樓頂,

豎著三根銹跡斑斑的銅制天線。天線之間用鐵絲網相連,組成巨大的次聲波發射器輪廓。

更恐怖的是每根天線頂端都掛著鳥籠,里面塞滿了風干的麻雀尸體。"我想起個事兒。

"張胖子突然扯開衣領,他鎖骨下方浮現出銅銹色的紋身。"上周老陳讓我去庫房搬東西,

有個貼著放射性標志的木箱一直在滴水..."我們踹開庫房鐵門時,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二十臺老式開盤錄音機在貨架上整齊排列,

每臺機器的磁頭都沾著新鮮的血肉組織。當我把磁帶放進播放器時,

喇叭里傳出的不是電流雜音,而是成千上萬人同時倒吸氣的聲音。

"這是...支氣管鏡的錄音?"我按下頻譜分析鍵,42Hz的頻率峰值刺得視網膜生疼。

張胖子突然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他的耳道里滲出薄荷味的綠色黏液。

貨架最深處突然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響。我們舉著消防斧靠近時,

看見泛黃的《聲學研究日志》正自動快速翻頁,

最終停在1968年3月15日的記錄:"實驗體7號(女,16歲)在植入喉部共鳴器后,

成功將呼吸聲傳導至300米外的接收器。副作用包括咳出銅屑、虹膜變色及間歇性窒息,

建議加大鎮靜劑用量......"日志下方貼著張黑白照片,

穿白大褂的蘇聯專家正在給雙胞胎做喉鏡檢查。她們的嘴巴被金屬擴張器強行撐開,

可以看到聲帶位置嵌著微型齒輪裝置。張胖子突然劇烈抽搐,他咳出的不再是黑發,

而是成團的銅絲。當我把薄荷油涂在他太陽穴時,

油液居然在皮膚表面燒灼出焦痕:"這根本不是薄荷油!是尸油防腐劑!

"庫房燈泡突然全部炸裂,黑暗中響起生銹齒輪轉動的聲響。我們摸黑逃到走廊時,

整面西墻正在有規律地起伏,就像巨型生物的肺部。墻皮剝落處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銅管道,

那些管道此刻正隨著我們的呼吸節奏收縮擴張。"去頂樓!

"我拽著神志不清的張胖子往天臺跑,每一步臺階都在腳下軟化。

聲波檢測儀發出超負荷警報,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逐漸模糊成雙胞胎的輪廓。

踹開天臺鐵門的瞬間,狂風卷著雨滴砸在臉上。三根銅制天線在雷光中嗡嗡震顫,

鐵絲網上掛著的鳥籠正在滲出黑色油脂。當我湊近觀察時,一只腐爛的麻雀突然撞向籠壁,

它張開的喙部里赫然長著人類的牙齒。"歡迎來到廣播站。"沙啞的男聲從背后傳來。

老陳佝僂的身影出現在水箱旁,他手里握著帶血的喉鏡,"這么多年了,

你們是第一批走到這里的學生。"張胖子突然掙脫我的手,夢游般走向天線。

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變成齒輪狀,

開成魚鰓狀的縫隙:"陳老師...我聽見姐姐在唱歌..."老陳舉起喉鏡對準我的喉嚨,

鏡面反射的月光里浮現出雙胞胎慘白的臉:"別反抗,成為聲骸比死亡有趣多了。

"他的白大褂被狂風掀起,

露出腰間成排的銅制哨子——每個哨子都刻著不同年份的畢業生姓名。

我摸出口袋里破碎的薄荷油瓶,在鏡面劃出裂痕的瞬間,整座天臺突然劇烈傾斜。

天線發出哀鳴,鐵絲網上懸掛的鳥籠集體炸裂,腐爛的羽毛混著銅屑灌進我的鼻腔。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我發現自己躺在校醫室病床上。護士正在處理我手臂上的抓痕,

她的銅制胸牌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床頭柜上放著我的病歷本,

最新一行潦草地寫著:"雙側肺葉發現金屬絲纏繞,建議轉介聲學研究所。

"窗外操場傳來早操廣播,女聲的尾音突然變成重疊的冷笑。當我看向掌心時,

那些被玻璃劃破的傷口里,正有細小的銅芽破皮而出。4我蜷縮在校醫室的隔簾后,

護士胸牌的反光在天花板上投出蛛網狀的光斑。消毒水味蓋不住袖口滲出的銅銹味,

那些刺破皮膚的金屬嫩芽正在皮下蠕動,像一群貪婪的蝌蚪在血管里游弋。"同學,

該換藥了。"護士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來,她推車滾輪的聲響里夾雜著詭異的金屬摩擦聲。

我悄悄掀開簾角,看見她橡膠手套下露出半截青銅指甲,

正用柳葉刀削著醫用棉簽——木屑落地的瞬間竟長出細小的銅絲。

張胖子的病床突然傳來彈簧爆裂的巨響。我轉頭看見他像提線木偶般直挺挺坐起,

脖頸處的鰓狀裂口噴出淡綠色霧氣:"她們在通風管里開演唱會呢,VIP座位要不要?

""你他媽還有心情講爛笑話!"我抓起生理鹽水瓶砸向通風口,

液體濺在金屬濾網上的瞬間騰起白煙。張胖子突然抽搐著指向窗外:"快看操場!

"正午的烈日下,全校學生正在做廣播體操。當"伸展運動"的音樂響起時,

所有人的動作突然定格成雙手掐脖的姿勢。體育老師的哨聲像把尖刀刺進耳膜,

隊列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干嘔聲,數百道反光的銅絲從學生們口中噴射而出,

在操場上空交織成巨大的鳥籠形狀。"這可比蜘蛛俠吐絲帶勁多了。

"張胖子說著突然咳出顆齒輪,上面刻著"1988.06"的編號,

"我說怎么最近放屁都有股機械潤滑油味兒。"校醫室的門鎖突然迸出火星,

老陳佝僂的身影從門縫擠進來。他白大褂上的血漬組成了奇怪的頻譜圖,

手里拎著的急救箱正在滲出黑色黏液:"該做喉鏡檢查了,孩子們。

"我抄起輪椅砸向玻璃窗,破碎的瞬間聽見整棟樓的銅管發出共鳴。張胖子突然撲向老陳,

肥碩的身軀像炮彈般撞翻器械車,散落的鑷子剪刀在空中組成短暫的金屬風暴。

我們踩著滿地的玻璃碴沖向實驗樓,身后傳來老陳沙啞的笑聲:"跑快點!

當年曉雯姐妹跑到天臺用了四分三十七秒,

你們還剩......"狂風卷著銅銹味灌進鼻腔,生物實驗室的標本瓶集體炸裂。

浸泡二十年的青蛙突然睜開機械復眼,在福爾馬林洪流中跳起詭異的踢踏舞。

我踹開備用電源室的門時,張胖子突然慘叫一聲——他的左腳掌被門縫里鉆出的銅絲纏住,

那些金屬絲正順著毛孔往肌肉里鉆。"忍著點!"我掄起消防斧砍斷銅絲,

斷口噴出的綠色液體在墻上燒出蜂窩狀的孔洞。張胖子癱坐在電纜溝旁,

抓起絕緣膠帶往腿上亂纏:"這他娘比女裝大佬穿束腰還刺激!

"地下室的應急燈突然變成暗紅色,通風管道里傳來指甲刮擦金屬的聲響。

我們順著電纜槽爬行時,聲波檢測儀自動開機,屏幕上跳動的頻率值逐漸與心跳同步。

當數值鎖定42Hz的瞬間,整面混凝土墻轟然崩塌,露出后面銹跡斑斑的蘇聯時代實驗室。

"歡迎來到共鳴核心。"布滿霉斑的俄文標語牌下,成排的鐵棺材在陰影中整齊排列。

我抹去控制臺上的積灰,按鈕上的西里爾字母突然開始滲血。張胖子湊過來時,

齒輪:"這玩意長得跟我爺爺的收音機......"突然亮起的顯示屏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泛著綠光的CRT屏幕上,雙胞胎正隔著玻璃罩向我們揮手。她們喉嚨處嵌著銅制擴音器,

聲帶振動時濺出的火星在培養液里織成蛛網。

"救...我們..."夾雜著電流雜音的呼救聲從音響傳出,

林曉雯的機械義眼突然轉向攝像頭。"他在每個畢業生體內埋了種子,

共鳴器啟動時......"刺耳的警報聲淹沒了后半句話,實驗室的防爆門開始緩緩閉合。

張胖子突然撲向操作臺,肥碩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殘影:"這系統用的是MS-DOS!

老子當年破解小霸王學習機......""警告!次聲波武器已激活。

"機械女聲用俄語重復著倒計時,墻體內的銅管發出戰栗的嗡鳴。

我拽著張胖子滾進最近的鐵棺材,合蓋的瞬間看見老陳出現在觀察窗前,

他手里的青銅哨子正滴落新鮮腦髓。狹小的空間里充斥著尸油與鐵銹的混合氣味。

當共振波穿透棺材的剎那,我的每根骨頭都開始演奏不同的頻率,皮膚下的銅芽瘋狂生長,

在手臂上交織成發聲紋路。張胖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指甲已經變成音叉形狀:"聽!

是鯨歌!"排山倒海的聲浪中,我竟然聽見了二十年前的求救信號。

1998年畢業生名單在視網膜上快速閃回,每個人的照片都在窒息瞬間定格。

當最后一張面孔浮現時,我的喉嚨里不受控制地涌出俄語:"達瓦里希,

銷毀主腦......"防爆門爆裂的瞬間,我們被氣浪掀飛在電纜堆里。

老陳踩著滿地的電子元件走來,他掀開白大褂露出胸腔——跳動的不是心臟,

而是臺微型特斯拉線圈。"多完美的聲骸。"他揮動連接著銅纜的脊椎骨。

"曉雯當年要是聽話......"話音未落,張胖子突然將整瓶福爾馬林潑向線圈,

躍動的電弧瞬間引燃了他身上的絕緣膠帶。我趁機撲向主控臺,

皮膚上的銅紋自動接入數據接口。當42Hz的毀滅指令輸入完成的剎那,

整座實驗室的銅管同時爆裂,雙胞胎的全息影像在藍光中微笑消散。晨光再次照進校醫室時,

我手背的銅紋正在褪去。張胖子躺在隔壁床啃辣條,

他腳踝上纏著的繃帶滲出淡綠色:"剛校長說老陳突發心梗死了,你信不?"我望向窗外,

工人們正在拆除操場上的銅絲鳥籠。當第一只麻雀落在廢墟上時,

它喙部閃過的金屬光澤讓我渾身發冷。枕頭下的聲波檢測儀突然自動開機,

在42Hz的頻率格上,有個微弱的新信號正在規律跳動。

5張胖子把辣條包裝袋搓成團砸向垃圾桶,鋁箔紙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銀弧,

卻在半空中突然靜止。我們眼睜睜看著它像被無形的手捏住似的扭曲成沙漏形狀,

最后“啪”地貼在窗玻璃上,組成一個歪歪扭扭的俄文字母“Ж”。“這他媽是辣條成精了?

”張胖子扯開第二包零食,油乎乎的手指在病號服上蹭出五道反光的油漬。

我盯著窗外正在拆除的銅絲鳥籠,工人們的安全帽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橘紅色,

像是二十年前那場大火中融化的消防栓。護士推門進來時,推車轱轆發出生銹軸承的摩擦聲。

她胸牌上的照片突然開始融化,五官像高溫下的蠟像般向下垂墜:“該抽血了,顧同學。

”針頭扎進血管的瞬間,我聽見金屬刮擦玻璃的聲響,暗紅色的血珠在試管里跳起華爾茲。

“等等!”我抓住她袖口,醫用橡膠手套下露出半截青銅指甲,

“你們把張胖子的檢查報告放哪了?”護士嘴角裂開不自然的弧度,

這個表情讓我想起天臺鐵絲網上風干的麻雀:“陳醫生說要特別關照你們呢。

”她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轉身時白大褂下擺掃過地面,留下一串閃著銅綠的黏液。

張胖子突然從床上彈起來,床頭柜上的葡萄糖注射液劇烈搖晃:“言子,

我腳底板癢得像是有一窩螞蟻在開運動會!”他扯開繃帶,

腳踝處的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電路板紋路,最細的銅絲正隨著脈搏明暗交替。

我們溜出校醫室時,走廊的應急燈正在抽搐般閃爍。消防栓的玻璃映出十幾個重疊的影子,

每個影子的脖頸都套著銅絲項圈。張胖子突然拽著我撲進樓梯間,

他后頸的鰓狀裂口噴出薄荷味的霧氣?!袄详惖墓吠茸釉谂潆娛?!”地下室的鐵門虛掩著,

生銹的門軸在寂靜中發出呻吟。我摸到墻上的電閘箱,

指尖觸到黏膩的觸感——二十年前的蜘蛛網里纏著新鮮的人體組織,

像被絞肉機處理過的粉紅色棉花糖。“看這個!”張胖子用辣條包裝袋挑起塊暗紅色結晶體,

手機電筒光照出內部交錯的銅絲骨架,

“這玩意長得跟冰糖肘子似的......”整棟樓的電路突然爆出藍光,

配電箱里飛出成群的機械甲蟲。它們振翅的頻率與聲波檢測儀的警報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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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3 19:3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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