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五我叫阿旺，從小沒有父母，是村里人把我拉扯大，我還有四個哥哥，
所以村里人也叫我小五。今年我就滿十五歲了，在我們這，十五歲就已經是大人了。
村子坐落在大山深處，我只知道外面的外面有一個更大的世界，但是我從來沒去看過。
從我知道起，我就跟黃阿婆說，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子。
對了，黃阿婆就是告訴我有外面世界的人?；蛘哒f，
黃阿婆是教會我們所有孩子識字、讀書的老師。她今年已經50歲了，從我記事起，
就在這里教授我們知識。其實我心里是把她當作自己母親的，雖然她不怎么對我笑，
臉上好像總是冷冰冰的。不過，我能理解，因為黃阿婆從小腿以下是沒有的，
如果是我變成這樣，我也不會笑的。我問過哥哥們和村里人知不知道阿婆的腳是怎么沒的，
他們都跟我說是意外。聽說是從山上滾落下來，又很久沒有醫治，兩只腳就保不住了。
我追問，那為什么沒有及時醫治呢，哥哥們答不上來，村民們也回答不清楚。
最后只說那么久的事兒誰知道，來打發我走。我想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走出大山去，
我會帶著阿婆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沒有腳，我就來做她的腳。
黃阿婆平時獨自住在半山腰的小房子里，而教我們認字是在山腳的茅草屋。
每天都需要有人來背阿婆下山，村里人說她教了我們，所以從大哥15歲成人開始，
就由他來照顧阿婆。等到二哥15歲，就又換成二哥。終于，今年輪到我了。
明天就是我去照顧阿婆的第一天，我相信我一定會做好的。畢竟我力氣很大，
連哥哥們有時都會在摔跤游戲中輸給我。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哥哥們要做農活，
會晚點起。我輕輕的爬起來，去灶間生了火，抓了一把粟米，洗了洗放進鍋里熬稀飯。
又去院子的菜地里割了一把苦菜洗干凈，等稀飯差不多了掰成段丟進去一起煮。等稀飯好了，
哥哥們也起來了，我們一起圍在鍋邊喝稀飯。四哥問我：“小五，你知道要怎么照顧阿婆吧？
”我放下碗，拍了拍胸脯說：“四哥，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經記清楚了。
”哥哥們都點了點頭，說：“阿婆有時候不愛理人，你也別往心里去，她心情不好時，
最喜歡去山頂坐著，你可以問她要不要去山頂，背著她去坐一會，過一會她就會好了。
”“我記住了哥，那我先過去了，你們放心，等你們忙完了，可以來山腳下學堂找我，
我肯定沒問題的，我先走了啊?！罢f完，我就向山腰那走去。2 阿婆咚咚咚，“阿婆，
你醒來了么？我是小五，可以端水進來給你么？”我輕輕的問道。”咳咳，進來吧。
”聽到阿婆回話，我側身輕輕的頂開房門。阿婆已經坐在了床邊，
腿上蓋著一塊烏凸凸的毛毯，她一直這樣，不愛讓別人看到她的腳。我把她抱到外面的旱廁，
旱廁里面放了一個中間空心的椅子，可以方便阿婆用。這還是我大哥想出來的，
我大哥真的很聰明。弄好后，我將沾濕了的毛巾遞給阿婆，擦拭一遍再抱著她去山腳下。
阿婆多余的話一句都沒說，我心中隱隱有些失望，不過又馬上振作起來，
沒有說不好就是好的意思！白天都是上課，我一點錯誤都沒犯，吃過晚飯，
我又把阿婆抱了回去。天已經擦黑，我記得山腰好像有一種野菜，想要去采些回來給阿婆，
也想做明天哥哥的早飯。想到這我趕緊跑去記憶中的地方，不一會采了很多，
我脫了身上的衣服，包著回來。正往阿婆房子走去，就看到一個黑影進了阿婆的房間，
嚇了我一大跳。阿婆腿腳不便，印象中一般沒人會去找她。我趕快跑過去，
聽到屋中傳來說話聲。”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沒放下。”我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
但是聲音太小，我還得更仔細的聽。”不然呢，你們把我害成這樣，還想著我會放下，呵呵，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偽善。“我聽到阿婆冷冰冰的聲音，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阿薔，
已經這么久了，咱們半輩子已經過去，放下吧，我愿意以后照顧你，
咱們一起好好過接下來的日子不好么？“我已經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了，是村長的弟弟，
劉伯，有時他也會來學堂轉轉，不過從沒見阿婆跟他說過一句話呀，難道他們這么熟悉，
愿意照顧阿婆的后半輩子，阿婆為什么不同意？”二十五年了，
如果你是二十五年前說這些話，一切都還沒發生，我還會考慮，現在，我看見只會想吐，
你快點滾出去，臟了我這里的地?！鞍⑵怕曇袈悠饋?，我聽得到她粗聲喘氣的聲音。
”哎，你，現在他們不會對你做什么了，孩子們也都長大了，你再想想吧。
“劉伯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下來了，我心中實在想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什么孩子，誰長大了，
誰對阿婆做了什么？吱--，開門的聲音傳來，我悄悄向后退了幾步，藏到墻角的陰影里。
等劉伯走了，我怔怔的看著阿婆的房間，里面仿佛傳來啜泣聲，阿婆是傷心了么，
可是我不能進去，不然會被發現我在偷聽。我打起精神，將野菜拿好悄悄退了出去。
我要回去好好想想聽到的話，到底阿婆身上有什么秘密。我心中揣著事，回到家中，
沒怎么跟幾個哥哥說話，就到房間躺下了。我要好好想想。3 真相劉伯說孩子們長大了，
他們不會再對阿婆做什么，二十五年！大哥今年就是二十五歲！難道他們口中的孩子們，
是指我們兄弟幾個。其實我也想過為什么村里的孩子只有我們幾個無父無母，
雖然我們在大山，但是也有隔壁村子的女性會嫁過來，村里的小孩都沒有父母雙亡的，
可我們兄弟幾個卻連爺爺奶奶等一個長輩都沒有。大哥告訴我們他問過阿婆，
阿婆說是他們家人全都出了意外死掉了，死的干干凈凈。嚇的大哥幾天沒有睡好，
后來再也沒有問過。難道阿婆也是騙大哥的，如果我們的父母也做了對阿婆不好的事兒，
阿婆這樣說是有可能的，畢竟我們也不會是石頭里蹦出來的，
又有什么意外是會導致全家人一起喪命呢。那其實我家算是和黃阿婆是仇人？
可是阿婆又教我們讀書、寫字，給我們啟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我問阿婆，
阿婆會告訴我么？知道了這么大的秘密，我一點也睡不著。就這么翻來覆去的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頂著一對熊貓眼，機械的做完了早飯?？煲搅税⑵拍?，我又強裝鎮定，
阿婆看我的時候，我冷汗都要流下來了，可阿婆又輕輕轉過頭去，沒說什么。又是一天過去，
晚上我送了阿婆回去，阿婆叫住了我，問到：”昨天你是不是在外面偷聽？”我剛想說沒有，
又聽阿婆說：”你不要騙我，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能看出來你有沒有撒謊。
"在阿婆的注視下，我低下了頭，又點了點。我不敢抬頭看，只等著阿婆痛罵我一頓。半晌，
卻只聽阿婆嘆氣說：”都是天意，都是冤孽呀，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只是你要能承擔的了知道真相的后果?！拔倚闹衼y成一團麻，為什么不是大哥聽到，
為什么是我，大哥那么聰明，一定知道怎么做的。可我已經是個大人了，
我也能夠幫哥哥們分擔活計，弄清楚真相不正是我想要的么。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阿婆，
點了點頭?！卑⑵牛嬖V我吧，我已經長大了，能承擔的了。
“阿婆說：”你是不是好奇過我的腳是怎么沒的？我告訴你，不是意外，
是被村里的人活活砍斷的?！拔覈樀牡钩榱艘豢跊鰵?，什么，
阿婆的腳是被村子里的人給......我吶吶的問，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做。
4 回憶阿婆讓我坐下，她回憶起來，當時她才24歲，剛剛大學畢業，為了響應建設鄉村，
不顧父母反對，下鄉做了支教老師，剛來到大山，就遇到了劉伯。劉伯那是也還是個小伙子，
更新時間：2025-05-03 19:3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