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長淵便讓人拔掉院子里的海棠。
種上瓊樹。
怕我思鄉,他還將這里改造成,跟長白山一模一樣。
現在,他已經讓人種上衛蘅家鄉的玉蘭。
滿地的瓊枝。
和我一樣,馬上要被丟棄了。
“姑姑,這是戰神讓人交給你的信物,大人說,日后若是長白山有麻煩,可以找他這個故人幫忙?!?/p>
真是諷刺。
數百年的陪伴。
到頭來只是一句“故人”。
“明月,我也有一物,要給墨長淵,你等我走了再交給他?!?/p>
八百年前,墨長淵把我從長白山的雪里挖出來時。
曾問我。
“小東西,愿不愿意跟著我?!?/p>
那時候,我被他的芝蘭玉樹的容貌迷住,腦子里暈乎乎的,光顧著點頭。
自那后我便跟著他四處征戰沙場。
最瘋的那次。
我們騎著白龍,從天黑作到天亮。
事后,他親手在我脖子套上一個骨哨。
骨哨是他的精血所制。
他說,戴上它以后,以后不會有人敢碰我。
八百年了。
它更像是墨長淵烙在我身上的痕跡。
我曾經說過。
哪一天我要是離開他了,就把這個骨哨還給他。
此后經年,不會相見。
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真可笑。
他怎么會覺得我會糾纏呢?
我們白狐一族,從不與人爭婿。
那太掉價了。
離開戰神殿時,我換上剛來時的白衣。
正要走出門口。
衛蘅便讓人攔下我,說要見我一面。
第一次看見衛蘅,我便說不出話。
她長得很像八百年前的我。
連眼角淚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此刻她懷中抱著的是紫金手爐,卻刺痛了我的眼。
這是我做給墨長淵。
那年他去極地,那里天寒地凍連法力都無法御寒,我得知紫金鍛造出來的法器可以讓他嚴冬不寒。
便四處尋找材料,還因此重傷昏迷。
墨長淵找到我后,心疼的不行。
在我傷愈后。
他帶著我在天池山做到天昏地暗,幾乎分不清彼此。
他說。
這個手爐,是我拿命給他換來的。
以后就和他是一體的。
不論去哪里,都會一直隨身帶著。
如今,它卻被衛蘅柔軟的雙手包裹著。
衛蘅見的眼神高傲又得意。
“我還以為能留在阿淵身邊八百年的狐女,能有多本事,不過是有幾分像我。”
說著。
她瞬間將紫金手爐捏碎。
我躲閃不及。
被碎片割破了臉。
衛蘅滿是輕蔑道:
“我只不過說句冷,他就讓人送來的這個手爐,說是不入流的玩意,讓我留著,可我不想要,我嫌它臟?!?/p>
字字句句。
她都在敲打我。
說我這些年沒名沒分跟著墨長淵,是下作的行為。
和她明媒正娶的不一樣。
這是墨長淵給的底氣。
曾經我也有過。
只不過,現在用來對付我了。
我正想說什么。
這時,衛蘅雙手忽然燃起了狐火,痛苦地在地上嚎叫。
不等我反應過來。
身后突然傳來墨長淵的聲音。
更新時間:2025-05-03 18:49: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