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燃燒的生日禮物水晶吊燈在宴會廳投下細碎光斑,沈硯的腕表指針精準劃過零點。
銀灰色西裝筆挺如刀,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卻抵不過季晚指尖躍動的幽藍火苗。
她踮腳時蓬松的裙擺掃過他的西褲,打火機 "咔嗒" 輕響,
布料邊緣瞬間蜷曲成焦黑的唇形。賓客們的吸氣聲混著香檳氣泡破裂的輕響。
季晚歪頭望著火苗順著褲管攀爬,銀灰布料在高溫下漸漸透明,露出男人緊繃的小腿肌肉。
她忽然湊近,薄荷糖氣息混著焦糊味鉆進沈硯鼻腔:"哥哥,今年的禮物會疼哦。
"沈硯垂眸凝視袖扣被火苗吞噬,金屬融化的滋滋聲里,
他想起今早季晚掐住他脖頸時的溫度。指腹摩挲著喉間青紫掐痕,
那里還殘留著少女犬齒的刺痛。十二道香檳塔在身側折射出七彩光影,
卻映不亮他眼底深潭般的暗涌。"沈先生!" 管家的驚叫刺破空氣。
滅火器噴出的白色粉末如暴雪降臨,沈硯忽然劇烈咳嗽,指節扣在香檳塔底座上,
水晶杯盞叮鈴崩落。季晚看著他指縫間滲出的血沫,
在純白大理石地面綻開細小的紅梅 —— 和七年前火災現場父親襯衫上的血跡一模一樣。
賓客們退避的腳步聲像退潮的海水。季晚舔掉唇角的奶油,
那是她五分鐘前故意撞翻三層蛋糕時蹭到的。奶油甜膩混著指尖焦味,
在舌尖綻放出詭異的甘苦。沈硯撣去肩頭粉沫的動作頓住,被灼傷的右手背在身后,
指節因隱忍而泛白。"好玩嗎?" 他的聲音像被砂紙打磨過,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
季晚仰頭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男人,冷白面容在光影中忽明忽暗,
喉結滾動時扯動頸間掐痕,滲出的血珠恰好落在她方才舔過的唇角。她忽然踮腳,
舌尖輕掃他嘴角的血珠。咸澀混著鐵銹味在味蕾炸開,沈硯瞳孔驟縮的瞬間,
季晚的齒尖已碾過他破裂的唇瓣:"哥哥忍痛的樣子..." 嫣紅的唇在他唇畔綻開笑靨,
"像被踩碎的蝴蝶標本,翅膀還在抖呢。"沈硯的呼吸陡然加重。
掌心下季晚的腰肢細得驚人,隔著薄紗禮服仍能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二十六層落地窗外,
霓虹在雨幕中暈成模糊的色塊,風灌進縫隙發出尖嘯,像極了七年前火場上房梁坍塌的轟鳴。
"失控很簡單。" 他忽然掐住她的腰窩,將人按在冰涼的玻璃上。季晚后背一涼,
裙擺被擠壓出褶皺,仰頭看見男人眼底翻涌的暗色 ——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濃稠,
像淬了毒的墨,卻在映出她倒影時泛起細碎的光。指尖碾過季晚鎖骨處的齒痕,
沈硯感受到指腹下皮膚的發燙。昨夜他失控咬傷她時,少女非但沒躲,
反而主動迎上來咬住他的舌尖。此刻她正笑著扯他的領帶,水晶吊燈在瞳孔碎成星子,
每一顆都映著他狼狽的模樣。"一周?" 季晚的指尖劃過他胸前紐扣,"還是說,
等你右手再也握不住手術刀時..." 她忽然貼近他心口,睫毛掃過他繃緊的下頜,
"只能用嘴叼著鋼筆給我寫生日賀卡?就像去年那樣?"沈硯的呼吸驟然停滯。
季晚趁機咬住他喉結,犬齒刺破皮膚的瞬間,血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
他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指節蜷縮成詭異的弧度 —— 那是漸凍癥初期的征兆,
藏了三個月的病歷今早被她翻出,于是有了頸間的掐痕,西裝上的火。"大小姐!
" 管家的驚叫穿透宴會廳,"沈先生的手..."季晚低頭望去,
沈硯垂在身側的右手正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修長指節痙攣著蜷縮,像被踩扁的竹筷。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失控 —— 永遠從容的沈家繼承人,此刻額角沁著冷汗,
唇角還沾著她的口紅印。"都出去。" 沈硯的聲音冷得能結冰。
賓客們落荒而逃的腳步聲里,季晚被他攔腰抱起。旋轉樓梯的陰影吞沒他們時,
沈硯忽然踉蹌,季晚后背撞在臺階上的瞬間,
嘗到了血腥氣 —— 是他唇角的血蹭到了她的唇。"站不穩了?" 她勾住他的脖子,
指尖劃過他后頸的舊疤,那是七年前火場落下的。沈硯的右手軟綿綿垂著,像斷了線的木偶,
左手卻仍固執地摟著她的腰。暴雨在窗外咆哮,驚雷炸響時,季晚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卻在對上她視線時迅速掩去。"不如我來教你..." 她猛地翻身,將人壓在臺階上。
沈硯的后腦勺撞在大理石上,卻一聲不吭,只是望著她的眼睛,像在看一場注定毀滅的煙火。
季晚扯開他的領帶,指尖劃過他鎖骨處的齒痕,忽然發現那里的皮膚比記憶中涼了許多。
"疼嗎?" 她湊近他耳邊,模仿他昨夜在她耳邊說 "別燒了" 時的語調。
沈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已恢復平靜,只是右手仍在抽搐,像在抗拒某種無形的枷鎖。
季晚忽然笑了,笑聲混著雨聲,在空曠的宴會廳里蕩出回音。暴雨沖刷著落地窗,
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交織成扭曲的畫。季晚不知道的是,
沈硯藏在袖口的監控手環正在瘋狂閃爍,
后臺顯示他的肌電活動已瀕臨失控 —— 自從三個月前確診漸凍癥,
他每天都在和逐漸僵硬的肌肉搏斗,除了眼前的少女,無人知曉。
第二章?血色羈絆玻璃花房的穹頂漏下細碎陽光,在季晚腳邊投下斑駁光影。
她握著碎玻璃的手在滴血,卻渾然不覺,
只是盯著沈硯被劃開的襯衫下的胸膛 —— 那里布滿縱橫交錯的疤痕,像被火燒過的荒原,
最中央是團扭曲的火焰,燒穿了左心口的皮膚。"這是什么?
" 指尖抵在那道凸起的疤痕上,季晚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沈硯扣住她手腕的左手在發抖,
冰涼的唇擦過她眼尾,帶起一陣戰栗:"你七歲那年,送給我的勛章。
"記憶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濃煙、火焰、哭喊聲…… 季晚看見自己蜷縮在墻角,
少年渾身是火卻撲過來將她護住。房梁坍塌的瞬間,少年后背的火焰印在她視網膜上,
從此成了午夜夢回時的烙印。"騙子。" 她突然咬住那道疤痕,齒尖刺破結痂的皮膚,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沈硯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卻仍用完好的左手圈住她的腰,
怕她摔在滿地碎玻璃上。季晚嘗到咸澀的冷汗,才發現他已半跪在地毯上,
右腿肌肉痙攣著抽搐。"裝什么可憐!" 她踹開沈硯,去夠酒柜里的白蘭地。
指尖剛觸到瓶頸,身后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轉身時,
季晚瞳孔驟縮 —— 沈硯的左手正死死掐著自己右臂,指節發白,
小臂肌肉鼓起猙獰的弧度,像在和另一個自己搏斗。"沈硯?" 她下意識喊出他的名字。
男人抬頭,額角青筋暴起,嘴角卻扯出苦澀的笑:"抱歉,嚇到你了。" 話音未落,
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揮出,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瓷片飛濺的瞬間,
季晚看見他眼中的驚恐 ——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踉蹌著扶住酒柜,
沈硯的呼吸變得急促:"漸凍癥中期,肌肉會不受控制。" 他扯下被碎玻璃劃破的襯衫,
露出滿是疤痕的 torso,"就像現在,
我控制不住想掐死你的沖動 ——" 突然頓住,別過臉去。季晚愣住了。
手中的白蘭地瓶 "當啷" 落地,酒液在地毯上蜿蜒成河。
她想起上周在他書房看到的藥瓶,想起他最近握刀叉時的顫抖,想起昨夜他趴在她床邊,
指尖輕輕撫過她手腕的舊傷 —— 那是她十三歲時,因縱火被反鎖在倉庫里留下的。
"所以你任由我燒你西裝,掐你脖子,咬你..." 她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哭腔,
"因為你快死了,所以想在死前贖罪?" 踉蹌著靠近,季晚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
"七年前的火場,你明明可以自己逃的!"沈硯閉上眼,
任由她的指甲掐進臉頰:"那時我十五歲,第一次見到你。" 聲音輕得像嘆息,
"你縮在墻角,裙子燒了一半,像只受傷的小獸。我想,怎么會有人眼睛里藏著火焰呢?
" 睜開眼時,眼底翻涌著劇痛,"后來每次你傷害我,我都覺得,這是你給我的勛章,
證明你還記得我。"季晚突然吻住他。帶著血和淚的吻,牙齒撞得發疼。沈硯僵了一瞬,
隨即回吻,左手緊緊摟住她的腰,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玻璃花房外,暴雨仍在肆虐,
水珠順著玻璃滑落,像在為兩個被困在記憶里的人流淚。當季晚的指尖劃過他后背的舊疤時,
沈硯突然劇烈抽搐。左臂不受控制地揮出,差點打中她的臉。季晚慌忙后退,
卻被碎玻璃劃破腳踝。兩人望著對方身上的傷,突然笑了 —— 多荒謬啊,
互相傷害了十年,卻在這一刻,第一次看見對方的傷口。"季晚," 沈硯喘息著開口,
"去查一下你的心理醫生吧。" 見她愣住,又補充,"他每周都會把你的診療記錄發給我。
" 季晚瞳孔驟縮,想起每次診療時,醫生總是有意無意提起沈硯的病情,
總是在她發火時說 "沈先生很愛你"。"所以你不僅監視我,還收買我的醫生?
" 她的聲音突然冷下來,撿起地上的碎玻璃,"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可憐你?" 逼近時,
碎玻璃抵住他的胸口,就在那道火焰疤痕上方,"我告訴你,沈硯,就算你死了,
我也會把你的骨灰撒在當年的火場,讓你永遠陪著我!"沈硯沒躲,
只是凝視著她的眼睛:"那樣,我就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對嗎?" 話音未落,
右腿突然跪倒在地,肌肉痙攣讓他無法站立。季晚看著他撐在地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突然想起他每天凌晨在書房吃止痛藥的模樣 —— 那些藥瓶,她曾以為是給她準備的。
玻璃花房里,陽光突然穿透云層,照在兩人身上。
季晚看著沈硯背上的疤痕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突然發現那些疤痕竟組成了蝴蝶的形狀 —— 是她十三歲時,
用煙頭在他背上燙出來的圖案。原來這么多年,他一直帶著她的 "印記" 活著。"沈硯,
" 她忽然蹲下身,指尖輕輕撫過他顫抖的手背,"你說,如果當年你沒救我,
現在會不會過得很好?" 沈硯笑了,笑得咳出了血:"不會,因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的人生就只有一個使命 ——" 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讓你活著,
哪怕用我的命換。"雷聲再次炸響,雨點砸在玻璃上噼啪作響。
季晚不知道自己在哭還是在笑,只覺得心口被什么東西撕開,疼得喘不過氣。
她曾以為沈硯是囚禁她的牢籠,卻不知,他早已把自己變成了她的枷鎖,
心甘情愿被鎖一輩子。第三章?倒帶人生心理診療室的苦橙香薰濃得化不開。
季晚盯著沙盤里的小房子,指尖捏住微型人偶的頭,輕輕一轉 —— 父親的頭顱滾落在地。
心理醫生的筆在記錄本上停頓,鏡片后的目光閃過一絲驚訝。"他又在監視我對不對?
" 季晚突然掀翻沙盤,彩色沙粒如暴雨傾盆。醫生慌忙起身,卻被她捏住手腕,
指尖劃過對方僵硬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每次我說要燒死沈硯,你就會給我開鎮定劑,
轉頭就把錄音發給他。"醫生的喉結滾動:"季小姐,我們是為了你的..." 話未說完,
診療室的單向玻璃突然爆裂。沈硯坐在撞變形的輪椅上,雙手血肉模糊,
腕間的監控手環紅光閃爍。警報聲中,季晚看見他膝蓋上的血跡 —— 他是爬著過來的。
"沈先生!" 護士沖進來,被季晚一腳踹開。她蹲在沈硯面前,看著他因劇痛而扭曲的臉,
突然笑了:"你看,醫生,這就是你說的 ' 沈先生很愛我 '?
" 指尖劃過他掌心的玻璃碎片,"他連聽我罵他都要自殘,多感人啊。"沈硯想說話,
卻被咳嗽打斷。血沫濺在季晚手背上,她卻不躲,
只是盯著他腕間的手環 —— 那是她去年生日時送的,說是 "方便監視",
其實內置了心率監測和定位系統。此刻屏幕上顯示:肌電異常,建議立即就醫。
"七年前的火場," 季晚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我以為救我的是沈家司機。
" 指尖劃過沈硯左心口的疤痕,"直到上個月,
我在他書房發現帶血的?;?—— 原來十五歲的沈硯,才是那個渾身著火的少年。
"沈硯閉上眼,任由她的指尖在疤痕上游走。記憶倒帶回那個夏夜,他跟著父親去季家赴宴,
卻遇上縱火。濃煙中看見縮在角落的季晚,火光映著她驚恐的眼睛,像只被困的小獸。
他想都沒想就撲過去,用校服裹住她,任由火焰吞噬后背。"你知道嗎?
" 季晚的聲音突然哽咽,"出院后我找了那個司機三年,想謝謝他。
" 突然掐住沈硯的脖子,指甲陷進皮膚,"結果發現,原來我一直恨錯了人!我恨沈家,
恨你父親,卻不知道,真正的救命恩人,每天都在被我折磨!"沈硯的左手艱難地抬起,
覆在她手背上:"別恨自己,晚晚。" 聲音沙啞如砂紙,"你需要恨一個人,
所以我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司機救的你。" 咳出的血滴在她手腕上,"這樣,
你才能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我身上,而不是傷害自己。"季晚愣住了。她想起十三歲那年,
第一次用刀劃他的手臂,他只是靜靜看著她,說 "疼就多劃幾道";想起十五歲生日,
她燒了他的畢業相冊,他卻笑著遞給她新的火柴;想起去年她把他鎖在冷庫,
出來時他已凍得失去知覺,卻仍在病歷上寫 "發病誘因:她需要發泄"。
"所以你故意讓我恨你,故意承受我的傷害,就為了讓我活著?" 她的眼淚終于落下,
砸在沈硯手背上,"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傷害你,這里..." 指著自己心口,
"比被火燒還疼!"沈硯笑了,笑得咳出更多血:"現在知道了,晚晚。" 握住她的手,
貼在自己左胸,"這里,從七年前就屬于你了。就算燒成灰,也會護著你。
" 突然劇烈抽搐,輪椅歪倒,兩人摔在滿地玻璃渣上。季晚抱著他,
感受他逐漸冰冷的身體,突然想起七歲那年的生日。她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是沈硯送的蝴蝶標本 —— 翅膀上有火燒的痕跡。當時她不懂,現在才明白,
那是他用自己的皮膚,為她做的生日禮物。"沈硯," 她埋在他頸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對不起..." 沈硯的手無力地落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像哄小孩那樣。
警報聲越來越近,季晚知道,這一次,他可能真的要離開她了。診療室的門被撞開,
醫護人員沖進來。季晚被拉開時,看見沈硯躺在血泊中,嘴角還帶著笑。
她忽然想起他說過的話:"晚晚,火柴燒完了,就該熄滅了。但灰燼里,會開出你喜歡的花。
"那一刻,季晚終于明白,原來這么多年,她才是那根燃燒的火柴,而沈硯,
更新時間:2025-05-03 16:17: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