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作為將軍府獨女的我,喜歡上了身為竹馬三皇子,他說他想做皇帝。
我便鞍前馬后傾盡資源,助他登上帝位。然而卻不想他的心從不屬于我,
更是對我沒有半分情誼。登基后便迫不及待的將我廢除,還羅織罪名毀壞我的名節。
直到被縊死前,我才得知他這么做的原因,竟是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他要立她為皇后。
原來他早就與其珠聯璧合,還有了一個孩子,與我不過是虛與委蛇的做做樣子。慘遭廢棄后,
將軍府被他下旨抄家流放,而我也被被打入那陰森的冷宮,在絕望與痛苦中含恨慘死。
沒想到,再睜眼我又回到了被賜婚的前一天,重生歸來,我倒要看看沒了我傾盡所有的幫助,
這兩人還能走多遠。01大炎歷歲康十九年,京都燕城,此時正值春分,天氣并不炎熱,
而我卻是一身冷汗。我猛地坐起,那冷汗貼著肌膚,涼颼颼的,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銅鏡里映出我慘白如紙的臉,毫無血色,脖頸處傳來的異樣,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前世被白綾勒出的紅痕仿佛在現實中生根發芽,讓我久久沒有反應。
直到丫鬟春桃端著銅盆進來,我才被她發出的聲響驚醒,銅盆在她手中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盆沿上搭著繡紅梅的帕子,鮮艷欲滴,仿佛要從帕子上綻放出來。春桃走進來,
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察覺到我的異樣。 關懷的問道:"小姐可是做了噩夢?
"我攥緊被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內心一陣復雜的情緒翻涌。
上輩子這丫頭是我的陪嫁丫鬟,對我忠心耿耿,在冷宮的那幾年也多虧了她的照顧,
在自己都吃不飽的情況下,還將食物分給我,不愿讓我受委屈的她,還私自去找蕭勉求情,
可惜卻被打的丟了半條命,最后無藥醫治,活活病死。不堪的記憶如電影般在我腦海中閃現,
讓我一陣心悸。我咬了咬牙,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更衣,
我要去見阿爹"!我翻身下榻,赤著腳踩在冰涼的檀木地板上,那涼意從腳底直透心底,
但我無心顧及,想要不重蹈覆轍,就必須趁現在讓啊爹進宮推掉,否則等到明天圣旨下達,
一切就來不及了。阿爹是陛下近臣,也是兩朝老臣,深受陛下重用。雖然此時已近三更,
但陛下勤政,算算時間,宮里的通政殿必然燈火通明,只要啊爹求見,陛下必會召見,
只要見到陛下,啊爹的請求,陛下便不會視而不見,畢竟啊爹曾在他還是皇子時,
救過他三次。我心中已下定決心退婚,但想到即將面對父親,還是有一絲猶豫和不安。
沈家祠堂里,昏暗的燭光搖曳著,散發著微弱的光。祠堂里擺放著一排排的祖宗牌位,
莊嚴肅穆。墻壁上掛著一些陳舊的字畫,顏色已經有些黯淡。祖父的銀甲擺在供桌上,
銀甲閃耀著清冷的光芒。松香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嗆得人喉嚨發癢。
阿爹此時正在擦拭祖父的銀甲,見我闖進來時劍眉微皺:"胡鬧! 姑娘家家的半夜不睡覺,
穿著寢衣就敢亂跑。"我看著阿爹,眼眶微紅,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前世他為我吃了那么多苦,如今我一定要改變這一切。"我要退婚"!
02我撲通一聲跪在青石板上,疼痛迅速傳遍全身,但我的語氣依然堅定。
"我絕對不嫁蕭勉,求阿爹成全"!阿爹手里的軟布掉在供桌上,發出輕輕的聲響。
我仰著頭盯著他眼角的刀疤,那是三年前蕭勉與我郊游遇襲時,為救我受的刀傷。
前世這道疤被刑部用烙鐵重新燙過,潰爛得能看見白骨。一想到那個場景,
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胡鬧!圣上賜婚豈能兒戲?"阿爹的手被氣的發抖,
案頭燭火跟著晃動,我知道單憑自己不想嫁很難說服阿爹去找陛下退婚,
但前世之事又太過離奇,只好將蕭勉包養青樓女子,還與其有了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啊爹很愛啊娘,自從啊娘過世后,啊爹便未再娶,而我又是啊爹和啊娘的唯一孩子,
啊爹自然不會看著我受委屈,果然,隨著我的講述,啊爹的臉色越來越黑,
直到最后猛的一掌拍在祠堂供著祖宗排位的桌沿上。我敢告訴阿爹這事,便不怕查證,
因為算算時間,蕭勉養在西郊別院中的柳媚兒,已經懷胎三月了。
"阿爹踉蹌著扶住祖宗牌位,臉上滿是震驚和憤怒。
我抓起供桌上的香爐就要往額頭砸:"阿爹若不答應,女兒現在就撞死在這兒。
細密的香灰落在臉上;癢癢的讓我感覺很不舒服,但我卻緊緊握住香爐,不愿松開。
阿爹見此,死死箍住我手腕,他掌心有常年握刀的老繭,磨得我皮肉生疼:“小語放心,
只要阿爹還在,就絕對不會讓你受欺負!"我現在就進宮求陛下”“來人,備馬!
”看著啊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我心中滿是感動,啊爹還是和以前一樣,
舍不得我受半點委屈。等阿爹再次回來時,便帶來了陛下同意解除婚約的好消息。
我心中的巨石總算落了地。重生回來,又加上折騰了大半夜,讓我精神感到十分疲憊,
聽到這個好消息,心中一松,雙腿一軟,便倒了下去,等再次清醒,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三皇子蕭勉闖進來時,我正在后院練槍。我是武將之女,從小便有習武,翻閱兵書。
只是自從喜歡上三皇子蕭勉后,得知他喜歡文靜的大家閨秀,便將這一身本事舍棄,
如今再練,竟感到了生疏。我不由得嘆息一聲,真可謂是遇人不淑!
梨花槍槍桿在院子里掃過,震得一旁的石榴青果噼里啪啦往下掉,
那清脆的掉落聲在寂靜的后院格外響亮。"沈之語你瘋了嗎?
"蕭勉的蟒紋錦靴踩碎掉落的一顆顆石榴,汁液四濺,他的出現讓我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你為什么要退婚,退婚能讓你得到什么好處,你在這樣無理取鬧,我是不會娶你的,
就算…""就算怎樣?"沒等他說完,
我反手便將紅纓槍扎進他靴尖前三寸";隨后冷笑的盯著他“我為什么要退婚!
殿下不如問問你自己,問問你心愛的柳娘子,問問她肚里的孩子"!
我的回答讓蕭勉的臉瞬間慘白,如一張白紙。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你…你怎么…“我怎么知道是吧,三皇子殿下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鼻笆辣粡U后我才得知的這樁丑事,如今也成了捅向他的刀。
他伸手想要拽我袖子,“之語,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真的沒有什么”。
我旋身躲開的同時開口道“沒有關系,那她肚子的孩兒是哪來的,
難道是和哪個低賤奴仆所生?”"殿下還是離我遠點吧,你我已無婚約,再碰我一下,
明日陛下的御史臺就會收到將軍府嫡女被退婚皇子欺辱的折子。"我靠在院中的石榴樹上,
輕笑出聲;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您猜那些言官是幫你這個沒有實權的三皇子,
還是幫一個擁有國家最精銳軍團虎符的沈大將軍?"蕭勉見我如此絕情,索性不再掩飾,
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我,“沈之語,你給我等著,說罷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將軍府”。
03三日后圣旨到府時,我正在收拾兵法手札。這兩日我已和啊爹商量,要去北疆歷練,
要接手將軍府的虎賁精銳,啊爹雖有所不舍,但還是支持我的選擇。我會選擇去往北疆,
有很大原因便是前世的遭遇;沒有軍權在手,讓我心中難安,其次便是害怕遭到蕭勉的報復。
蕭勉雖然是一個廢物,但是她的母族還是給他留了很多勢力,至少暗衛死士還是有不少的。
我前往邊疆的請求,陛下已然批準,只是在出發前,不太放心阿爹,想去一趟大安寺,
為他求一張平安符?!按禾椅乙ヌ舜蟀菜?,為啊爹祈福,你挑一些侍衛和我一起去。
"我摩挲著腕間玉鐲,玉鐲溫潤的觸感讓我想起了啊娘,這是啊娘留給我的遺物,
上輩子被打入冷宮后,玉鐲被拿去換了吃食,如今看著這枚玉鐲,
不由得對蕭勉的恨意更深了幾分。馬車速度很快,晌午時分便趕到了大安寺,
此時正值寺廟師傅們午膳。大雄寶殿里,沒有多少香客,高大的佛像莊嚴肅穆地矗立著,
佛像的面容慈悲而祥和,仿佛在俯瞰著世間的一切苦樂。周圍的壁畫色彩斑斕,
描繪著各種神話故事,栩栩如生。檀香的味道濃郁而醇厚,熏得人頭疼。我祈福完畢,
便在寺院中閑逛起來,等到偏殿時卻聽見偏殿傳來幾聲女子的呻吟聲,
那聲音中還夾雜著幾聲男子的喘息,讓人心欲膨脹,我正想誰人如此大膽,
竟在清修之地做此腌臜之事,卻見一抹熟悉的茜色裙角,從偏殿拐角閃過,
金絲牡丹紋繡的長裙,讓我一瞬間便想起此人是誰。沒等我多想,
柳媚兒的聲音便從我身后傳來 。"沈小姐也來求姻緣?"蕭勉摟著柳媚兒的腰,
指尖還沾著胭脂,格外刺眼"?!皢?!這不是沈大將軍府的嫡女之語姑娘嗎?
咋了是擔心自己沒人要,來大安寺求姻緣吶!”“也是像你這種舞刀弄棒,
又不會討男人開心的人,哪家公子可以看上你,你要是不退婚,
說不定本王善心可以賞你個側妃當當,現在別說側妃之位,
你就是求我娶你我都不會...""三殿下誤會了,我不是來求姻緣的,而是來求菩薩開眼。
"不等他說完,我便將其打斷,再說下去,說不定會忍不住揍他,毆打皇子罪責可不輕。
我攥緊供桌上的簽筒,簽筒在手中有些粗糙,繼續說道:"我來看看是哪個皇親貴胄,
合同青樓女子褻瀆佛堂,在這里白日宣淫,這樣的人也配做皇親,
簡直丟盡皇家顏面…"沒等我說完;蕭勉便舉起了拳頭,我手疾眼快閃身躲過,
拳風擦著我耳畔砸在供桌,那巨大的聲響引來幾名香客好奇的目光。
香灰撲簌簌落滿他繡金線的袖口,我趁機將柳媚兒絆倒在蒲團上。她小腹還不顯懷,
但足夠讓暗處的錦衣衛看個真切。雖然皇帝信任啊爹,但事關皇家顏面,
皇帝自然會派人調查,沒想到這幾日蕭勉不僅不躲在府中,竟還敢帶著這賤人四處招搖,
簡直愚蠢至極。雖然皇帝還沒有立太子,但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皇子,
皇子名聲可是能影響到儲君之位的。04看來這一世,皇位與蕭勉應該已經徹底無緣了。
我從大安寺回到將軍府,已近黃昏?;馗畷r阿爹在燈下擦拭虎符,昏黃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
看起來十分肅穆。 察覺到我的到來,啊爹停止了手中動作,
突然抬頭看我:“虎符調動需要陛下的首肯,所以虎賁軍的兵符我不能給你,但你不要擔心,
我會將我的親印信物給你,也可以調動三千親衛,我會讓親衛副將幫你。"他喉頭哽了哽,
銅臺燈座上的蠟燭,被風吹的搖曳,火光搖曳中我看見了阿爹臉上的擔憂。
見此我心中也不由得沾上了一絲悲傷。"阿爹不要擔心,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向啊爹保證道,啊爹沉默的點了點頭,
隨后將自己的親印交到我的手上。一夜無話,很快便來到了第二天清晨,我伴著晨曦,
隨著府中護衛前往了邊疆。一路上,馬蹄飛濺,揚起的塵土彌漫在清晨的空氣中,
帶著淡淡的土腥味,鉆進我的鼻腔。連日行軍,馬隊疾馳而過一個個村莊,
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犬吠。隨著我日夜兼程,終于看見了邊關城隘。邊關的風沙劃過臉頰,
如刀刃般刮的臉皮生疼。阿爹的親衛守將王猛,帶著一些人前來接引,
我將手中的親印交給王猛查驗后,便跟隨幾人進了邊塞城中。為了熟悉軍隊,
一連幾日我都在軍營中轉悠,看著那些被寒風凍裂傷口但還是堅持訓練的將士,
我不由得生出敬意,“塞外果然是苦寒之地”剛來此地的我深有體會。只是還未等我感嘆完。
帳外便突然響起號角,草原部落的突然襲擊,打亂了現場的平靜。尖銳而嘹亮的聲音,
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無數士卒拿起武器,開始與草原部落進行交戰。
副將王猛在我來之后便將他的親衛安排給我當了護衛,這幾天都是他帶著我熟悉軍營將士。
護衛林羽在聽見號角的第一時間便,拿起腰間的銅錘,跨上戰馬便沖了出去,
而我也跟著他沖了出去。戰馬揚起的沙塵迷了我的眼,耳邊盡是金戈相撞的刺響。
草原騎兵的彎刀在烈日下泛著冷光,狼首圖騰的旗幟隨風飄蕩。親衛林羽銅錘橫掃,
砸碎兩個蠻人的天靈蓋。腦漿混著血水濺在我戰靴上,腥得人作嘔。前世被困深宮,
幾乎讓我忘了戰場該是什么樣子。不過身為武將之女,很快便調整過來我拿起長槍,
跟在林羽后面左沖右突,隨著時間的推移,草原部落開始撤退,濃烈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
戰斗結束后,士兵們打掃完戰場,帶著繳獲的戰馬軍械返回關隘,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車,
從我身旁掠過,在我轉過身后,馬車上的簾子已經拉下,
但我依然隱約間看見了一個俊秀的男子。沒等我詢問,馬車便匆匆離去。清理完物資后,
營帳中傳出陣陣肉香,那是為了慶祝勝利而準備的烤全羊,香氣撲鼻,讓人垂涎欲滴。
士兵們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回蕩在營帳間。05經過這一次的戰斗,我在軍營中的表現,
也得到了眾多將士們的認可,我將啃完的羊腿骨扔進火堆,火星子噼啪爆開,
熾熱的火星濺到我臉上,帶來絲絲灼熱的觸感。我踹開歪斜的酒壇子,回到自己的營帳中,
甲胄上未擦凈的血漬蹭在帳簾麻布上,顯得些許狂野。夜里巡邏的士兵,
盔甲碰撞聲清脆響亮,驚飛了枝頭寒鴉,寒鴉的叫聲在空中格外刺耳。夜半無眠,
白日那匆匆一瞥的男子,讓我感到十分熟悉,卻總是想不起來何時見過,無眠之下,
只得出營到溪邊走走。營外寂靜一片,只有巡邏士兵的火光在遠處照射。
我正欣賞著邊疆月色時,突然的“咔嚓”聲在我身后響起,我快速的拔劍,閃身向身后一刺,
但來人的動作似乎比我更快,在我劍尖抵達他胸前的一瞬間,向后撤開半步,躲了過去,
但他閃身騰羅的瞬間,我看到了繡著金線的莽紋滾邊——毫無疑問來人是皇子,
也只有皇子能用這種規制。"沈將軍好身手。"來人咳嗽著扶住樹干,指節白得能看見青筋,
可那雙眼睛讓我想感到十分熟悉,且不含惡意。"在下蕭瑾。"“蕭謹,九皇子殿下!
”我詫異開口,實在想不到來人竟是九皇子。我反將劍收回劍鞘:"九殿下不在封地,
跑這邊關來做什么?”蕭謹笑而不語,直愣愣的看著我,我攥緊衣袍,被他盯的很不自在,
九皇子蕭謹因從小體弱多病,便不怎么受皇帝重視,成年后便早早的成了藩王,離開了京都。
蕭瑾看著我突然低笑起來,笑得整個人都在抖:"我自然是為了將軍而來,“為我而來”?
我大感詫異,蕭謹卻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將之遞給了我。我不明所以,但還是接了過來,
但上面的內容卻讓我大為震驚。蕭謹見我吃驚,趕忙開口道,
“這是我上月剛查出的關于邊疆軍械私賣與茶鹽走私的證據,
這其中的利潤有六成可是進了我那三哥外祖家的銀莊。這銀莊在朝廷中勢力龐大,
與三皇子勾結頗深,為他暗中提供財力支持。"06他從袖中摸出個油紙包,
里面是半塊發霉的軍糧餅,"除此之外他還勾結了戶部倒賣軍糧,將軍可知沿海守軍將士,
吃的都是這種發霉的糧食?"我看著他手中的半塊發霉餅,不解的皺眉,
“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北疆守將,又不是南方守將,而且這些證據,
殿下不應該將它交給大理寺或者監察院嗎?給我看又有什么用?我將手上的紙張還給他,
不解的搖了搖頭?!叭绻?,九皇子殿下是想讓我幫助南疆將士,恐怕我也無能為力,
殿下還是早些回去,避免落人口舌。蕭謹聽見我所說之后,只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為了南疆的將士我自然是不會來找沈將軍”可如果你不是為此事而來,
那來找我干什么!”我不解的問道。聽見我的詢問后,蕭謹深吸一口氣,
更新時間:2025-05-03 10:4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