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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江芙蓉兩心知 江從容 9365 字 2025-05-03 10: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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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秦淮河畔初逢艷 醉花樓中暗結香話說江南金陵,秦淮河穿城而過,畫舫凌波,

燈影搖紅,端的是“六朝金粉地,十里溫柔鄉”。河沿有座“醉花樓”,

乃金陵頭一等的清倌行院,老鴇王媽媽極善調教女兒,所育姑娘皆通文墨,能撫琴唱曲,

其中最拔尖的,便是年方二八的柳嫣然。這嫣然生得眉如遠黛,目似秋水,

鬢邊常簪一支白芙蓉,素紗衣上繡著半枝水墨蘭花,端的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更兼才思敏捷,出口成詩,慕名求見者踏破門檻,她卻輕易不肯接客,

每日只在樓上臨窗作畫,或撥弄琵琶,倒像是個落難的書香門第小姐。這日清明,細雨紛紛,

秦淮河上煙波浩渺。醉花樓來了位少年公子,頭戴玉冠,身著月白錦袍,

腰間懸著半塊羊脂玉佩,上刻“松雪”二字,正是應天府馮氏的公子馮春。馮春年方十九,

飽讀詩書,素聞嫣然才名,特備了纏頭銀二十兩,欲求一面。王媽媽見他衣著華貴,

忙堆笑迎上:“馮公子來得巧,我家嫣然姑娘今早說要賞雨,正獨坐聽雨軒呢。

”引著他轉過九曲回廊,只見前方水榭之上,垂著湘妃竹簾,簾內隱隱傳來琵琶聲,

彈的是《雨打芭蕉》,聲聲清越,如珠落玉盤。馮春整了整衣冠,

輕叩朱門:“聞得姑娘雅擅音律,小生不揣冒昧,欲求共賞清音。”話音未落,琵琶聲止,

簾櫳輕動,露出嫣然半張素臉,鬢邊芙蓉沾著雨珠,更顯楚楚動人:“公子既來聽琴,

可帶得詩囊?”馮春一愣,笑道:“姑娘雅興,小生恰好新作《清明雨》一首。

”從袖中取出詩箋,遞與嫣然。嫣然接來細看,見上面寫著:“煙柳含愁雨帶絲,

畫船聽雨客來遲。秦淮河上春波綠,不及卿卿鬢上枝?!惫P尖微顫,

眼波流轉:“公子詩中‘鬢上枝’,可是指奴家鬢邊芙蓉?”馮春長揖道:“姑娘清姿,

真如出水芙蓉,令人見之忘俗。”嫣然見他舉止有禮,談吐不俗,心下暗喜,

遂命丫鬟開了竹簾,請他入內。聽雨軒中陳設雅致,案上擺著端硯徽墨,

墻上掛著嫣然自繪的《芙蓉圖》,花瓣上題著小楷:“不向東風爭艷色,獨留清氣滿乾坤。

”馮春細看畫中芙蓉,花瓣上竟隱有水痕,恍若真花帶露,驚嘆道:“姑娘神筆,

竟能令草木含情。”二人分賓主坐下,丫鬟奉上清茶。嫣然親手執壺,見他杯中山茶浮沉,

忽然嘆道:“奴家雖落風塵,卻最厭銅臭,今日見公子詩才,方知世上仍有清雅之人。

”馮春見她眉間隱有愁色,便道:“姑娘仙姿,何甘淪落至此?”嫣然垂眸撥弄琵琶弦,

一聲長嘆:“說來話長。奴家本是蘇州書香門第之女,父親曾為翰林,因直言獲罪,

家道中落,被人賣至醉花樓。王媽媽憐我幼慧,教我詩書琴畫,如今雖列清倌,

終究身不由己?!痹捯粑绰?,忽聞樓下喧嘩,似是有豪客爭鬧。王媽媽匆匆上樓,

附耳對嫣然道:“揚州鹽商吳老爺來了,帶了千兩白銀,說要替姑娘梳攏呢。

”嫣然臉色一白,手中琵琶差點落地。馮春見狀,忙道:“媽媽且慢,容小生與吳老爺分說。

”說罷整衣下樓。樓下大廳里,吳老爺肥頭大耳,正拍著桌子叫嚷:“老子有的是錢,

今日定要見柳嫣然!”馮春上前一揖:“吳老爺息怒,嫣然姑娘今日身子不爽,

不如改日再訪?”吳老爺上下打量他:“你是哪來的酸秀才,敢壞老子的興?

”抬手便要推搡。馮春閃過一旁,沉聲道:“吳老爺若再喧嘩,

小生只好請巡城御史來評理了。”他雖溫文,卻是應天府馮氏之后,祖上曾掌刑獄,

這話一出,吳老爺頓時氣焰稍減,嘟囔道:“算你狠,老子明日再來!”帶著隨從揚長而去。

王媽媽擦著冷汗過來謝道:“多虧馮公子解圍,不然這吳老爺難纏得緊。

”馮春笑道:“媽媽客氣了,小生明日再來,還望媽媽美言?!闭f罷告辭,回頭望聽雨軒,

見嫣然正倚在欄桿上望他,鬢邊芙蓉在雨中輕輕搖曳,恍若仙子臨凡。

第二回 芙蓉館內訴衷腸 翡翠屏前訂心約次日天晴,馮春果然又來醉花樓,

這次帶了一幅唐寅的《秋風紈扇圖》,作為贄見之禮。王媽媽見他如此誠心,便不再阻攔,

直接引他上了嫣然的芙蓉館。館內熏著香,案上擺著新折的白芙蓉,插在青瓷瓶中。

嫣然身著羽紗衣,正在臨摹《洛神賦》,見他進來,擱筆笑道:“公子昨日仗義,

奴家還未道謝。”馮春忙道:“姑娘莫要多禮,小生今日帶了唐解元的畫,愿與姑娘共賞。

”展開畫卷,但見洛神凌波微步,衣帶當風,題款曰:“凌波微步襪生塵,誰見當時窈窕身?

”嫣然撫掌嘆道:“唐解元筆下洛神,竟似為奴家寫照。

”忽又苦笑道:“只可惜洛神終能歸仙,奴家卻困在這煙花之地?!瘪T春見她眉間愁緒,

忽然正色道:“姑娘才貌,勝似名門閨秀,小生不才,愿為姑娘贖身,迎歸家中,

永結百年之好?!辨倘灰惑@,手中茶盞差點跌落:“公子說笑了,奴家身為賤籍,

怎敢奢望良配?”馮春握住她手,觸到掌心薄繭:“姑娘可知,小生初見你時,

便如驚鴻照影,從此魂牽夢繞。家中父母雖嚴,但若以真情相告,必能求得允準。

”嫣然望著他眼中誠摯,想起昨日他為自己斥退鹽商,又送名畫,心下感動,

卻又躊躇:“公子厚愛,奴家豈敢辜負?只是……只是王媽媽待我有恩,贖身恐需重金,

再說……”話未說完,王媽媽已推門進來,笑道:“姑娘莫要為難,馮公子既有心,

老身也不好強留。只是這贖身銀嘛……”伸出五根手指,“須得五千兩白銀,少一兩也不成。

”馮春一愣,五千兩雖非巨富之家難以承擔,但馮氏乃金陵望族,倒也拿得出,正要應下,

卻見嫣然向他使眼色。待王媽媽出去,嫣然嘆道:“公子莫要輕信,這是王媽媽的試探。

她知奴家不愿接客,故出高價嚇退俗客,若真有誠意,三千兩足矣。

”馮春笑道:“只要能娶姑娘,萬兩又何妨?只是小生需歸家與父母商議,三日內必來回話。

”嫣然取出自己繡的香囊,上面繡著并蒂芙蓉,遞與他:“此囊名‘雙清’,公子貼身帶著,

見囊如見奴家。”馮春接過,聞得香囊中混著沉水香與芙蓉香,

愛不釋手:“小生定當早日歸來,望姑娘安心等候?!瘪T春歸家后,果然向父母提及此事。

馮老爺一聽要娶青樓女子,拍案大怒:“我馮氏乃詩禮傳家,豈容娶賤籍為婦?此事休提!

”馮夫人也道:“我兒前程似錦,明年便要赴考,若娶了青樓女子,必遭士林恥笑。

”馮春急道:“嫣然雖落風塵,卻冰清玉潔,才學過人,勝似尋常閨閣小姐。爹娘若不許,

孩兒寧愿終身不娶!”說罷跪下,以頭觸地。馮老爺氣得渾身發抖,卻拗不過獨子,

最后道:“也罷,若你能中得舉人,為父便允你娶她,否則休想!”原來馮老爺素望子成龍,

盼他考取功名,光耀門楣,故以此相激。馮春無奈,只得應下,從此閉門苦讀,

卻每日差書童給嫣然送信,訴說衷腸。

第三回 秋雨梧桐驚別緒 春衫淚血染香囊卻說光陰似箭,轉眼入秋,

馮春已有月余未到醉花樓。嫣然每日倚窗望河,見畫舫來去,卻不見心上人的身影,

漸漸憂思成疾,茶飯不思。這日午后,天下著蒙蒙細雨,嫣然正在芙蓉館中溫書,

忽見王媽媽領著個中年婦人進來,衣著華貴,舉止端莊,正是馮夫人。嫣然慌忙見禮,

馮夫人上下打量她,冷冷道:“久聞姑娘才名,今日一見,果然不俗。只是我馮家世代簪纓,

難容賤籍,還望姑娘自重,莫要耽誤我兒功名?!闭f罷取出一錠黃金,

放在桌上:“這是百兩黃金,姑娘收下,從此與我兒斷絕往來?!辨倘煌S金,

淚如雨下:“夫人錯了,奴家與公子兩情相悅,并非圖財。只是……只是奴家自知身份懸殊,

原不該奢望?!闭f罷取出“雙清”香囊,“勞夫人將此物交還公子,就說奴家祝他金榜題名,

早娶賢妻?!瘪T夫人見她識趣,臉色稍緩:“姑娘果然聰慧,我兒若能迷途知返,也算萬幸。

”說罷接過香囊,轉身離去。嫣然望著馮夫人的背影,忽然一陣眩暈,栽倒在床。

丫鬟慌忙請來郎中,診斷為相思成疾,需靜心調養。然嫣然心結難解,病情日益加重,

每日只是流淚,連最愛的琵琶也不彈了。再說馮春,這日正在書房苦讀,忽見母親進來,

遞上香囊:“我已見過柳姑娘,她收下黃金,與你斷絕往來了。你如今該收心讀書,

莫要再想那煙花女子?!瘪T春大驚,取過香囊,見上面繡的并蒂芙蓉依然鮮艷,

卻似染了淚痕,忙問:“母親可是逼她了?她如何說?”馮夫人道:“她自己說不愿耽誤你,

收下黃金便罷了,你莫要再糾纏。”馮春哪里肯信,不顧母親阻攔,連夜趕往醉花樓。

醉花樓中,嫣然正昏昏沉沉睡著,忽聞窗外有人呼喚:“嫣然!嫣然!”勉強起身,

見馮春站在雨中,衣袍盡濕,臉上流著水,不知是雨是淚?!肮釉醯膩砹??

”嫣然忙讓丫鬟開門,馮春沖進來,握住她手:“我娘是不是逼你了?你怎的收下黃金?

”嫣然搖頭:“奴家不收,夫人便要燒了醉花樓,連累姐妹們……”話未說完,咳嗽不止,

手帕上竟染了血絲。馮春見她如此憔悴,心疼不已:“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明日我便去衙門,替你贖身,哪怕與家中決裂,也要娶你!

”嫣然忙攔住他:“公子莫要沖動,你若與家中決裂,前程盡毀,奴家更難心安。

不如……不如等你中了舉人,再作計較?!倍讼鄬Υ箿I,直至天明。馮春離去時,

嫣然取下鬢邊芙蓉,插在他衣襟上:“此花雖謝,猶有余香,望公子莫忘初心。

”第四回 金殿傳臚驚喜訊 醉花樓里盼歸人馮春赴京趕考,果然高中二甲第五名,

授翰林院編修。消息傳來,金陵城轟動,馮府張燈結彩,賀客盈門。馮春卻無心應酬,

匆匆歸家,向父母道:“如今孩兒已中進士,望爹娘信守諾言,允我迎娶柳姑娘。

”馮老爺雖不喜,但有言在先,不便食言,只得道:“也罷,你去備下聘禮,

擇吉日迎娶便是。只是她身為賤籍,需先脫籍從良?!瘪T春大喜,

立即差人去應天府辦理脫籍文書,又備下黃金千兩,前往醉花樓提親。

王媽媽見他如今貴為翰林,忙不迭奉承:“馮大人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嫣然姑娘這幾日還念叨您呢?!比贿M得芙蓉館,卻見室內陳設如故,卻不見嫣然身影。

王媽媽慌道:“大人有所不知,自您去后,嫣然姑娘思念成疾,上個月竟……竟香消玉殞了!

”馮春如遭雷擊,差點跌倒:“胡說!她上月還給我寫信,說等我歸來!

”王媽媽取出一個檀木匣:“這是姑娘臨終前留給您的,說若您高中,便交與您。

”打開匣子,里面是半幅未繡完的《雙清圖》,正是當年的并蒂芙蓉,花瓣上染著點點血痕,

旁邊放著那方“雙清”香囊,還有一封書信,字跡娟秀“春日初逢,公子以詩相贈,

奴家便知遇著知音。雖身落風塵,卻幸得公子青眼,縱死無憾。聞公子高中,奴家本應歡喜,

奈何病入膏肓,恐難相見。香囊為證,芙蓉為媒,若有來生,愿做公子案頭墨,枕邊書,

永伴左右?!瘪T春捧著書信,淚如雨下,忽然看見信末題了首絕命詩:“芙蓉謝盡水云鄉,

一瓣心香伴月涼。若問奴家何處去,秦淮河畔柳絲長?!彼е茨鞠?,

踉蹌著走到秦淮河畔,只見河水悠悠,當年的聽雨軒、芙蓉館,仿佛還在眼前,

卻再不見那個鬢邊簪著白芙蓉的倩影。忽然一陣風過,水面漂來幾片芙蓉花瓣,

恍若嫣然當年拋落的素帕,帶著無限深情,卻終究隨波逐流,再難尋覓。

第五回 寒江夜渡遇漁火 茅檐陋巷隱芳蹤卻說嫣然那日被馮夫人逼得咳血,心灰意冷之下,

趁夜逃出醉花樓,踉踉蹌蹌走到秦淮河畔。但見冷月如鉤,波心蕩碎,

想起與馮春初逢時的詩酒相酬,終成鏡花水月,悲從中來,竟投身入水。

河面上漂著半盞殘燈,隨波逐流。恰有個打漁的漁夫駕著烏篷船經過,見水中有人撲騰,

慌忙拋下漁網,將嫣然撈起。這蔣漁年近四十,妻子早逝,獨自帶著七歲的女兒菱姑度日,

為人忠厚老實,見嫣然遍體生涼,鬢間芙蓉已褪成枯色,忙將她抱回船上,生了火盆取暖。

次日醒來,嫣然見自己躺在船艙里,身上蓋著補丁摞補丁的青布被,

床頭坐著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正瞪著大眼睛看她:“姐姐醒啦!爹爹說你是水芙蓉變的呢!

”蔣漁端著姜湯進來,搓著手道:“姑娘莫怕,小人姓蔣,昨日在河心救了你。

你可還記得家住何處?”嫣然摸了摸鬢邊,芙蓉簪早已失落,想起醉花樓的勾心斗角,

馮府的門第之見,長嘆一聲:“奴家本是蘇州人,隨父來金陵投親,不想遇著拐子,

流落煙花巷。如今親人皆無,也不愿再回那是非地?!闭f罷落下淚來,“若不嫌棄,

容奴家在此幫襯,權當報恩?!笔Y漁見她生得嬌弱,哪像能做粗活的,卻見她執意要留,

便收拾了間偏廂給她住,又給她取了個假名“素心”。菱姑歡喜有人作伴,

整日纏著素心教她認字,唱小曲。素心見蔣漁每日天不亮便出海打魚,歸來時渾身濕漉,

手掌粗糙如樹皮,卻將最好的魚肉留給她和菱姑,心中漸生感激。漁村的日子清苦,

卻比醉花樓安穩。素心跟著蔣漁學補漁網、曬魚干,雖常被麻線勒紅手指,

卻笑得比從前真心。某日黃昏,蔣漁背著魚簍回來,見素心在茅檐下教菱姑念《三字經》,

夕照將她身影拉長在泥墻上,鬢角別著朵野茉莉,想起亡妻臨終前說的:“菱姑沒了娘,

你若遇著好女子,便續了弦吧。

”第六回 柴門共剪西窗燭 漁網同織隴頭月蔣漁出海遇著風浪,歸來時發著高熱,

渾身滾燙。素心慌了神,翻出草藥煎了姜湯,整夜守在床頭。菱姑縮在角落哭,

素心摟著她道:“別怕,你爹爹福大命大。”親手替蔣漁擦身,見他背上有道舊疤,

足有尺長,想是打漁時被礁石劃的,心中又是酸又是疼。三日后蔣漁退燒,見素心眼下烏青,

鬢邊竟添了幾根白發,訥訥道:“累你操心了。”素心別過臉去:“若沒有你,

奴家早喂了魚了。”從此兩人之間添了層說不出的默契,蔣漁打漁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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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3 10:3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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