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詭宅邀約潮濕的梅雨季像塊浸滿水的灰布,死死壓在寧市城郊。林夏盯著手機屏幕,
指腹在鋼化膜上磨出紅痕。那條匿名短信發來已過三小時,
鎖屏壁紙里男友程野的笑臉被熒光映得發藍,
而短信內容像根冰錐戳進視網膜:「槐安路13號,子時三刻,帶程野的銀戒赴約。
過時不候——你的亡夫」玻璃茶幾上,那枚刻著「程」字的銀戒正泛著冷光。三個月前,
程野在老宅勘探時墜樓身亡,警方判定為意外,
但現場缺失的監控錄像、離奇消失的工作日志,
還有程野臨終前發來的半條消息「13號老宅的第七個抽屜……」,像團亂麻纏在林夏心口。
夜雨砸在落地窗上時,林夏將銀戒套進無名指,把微型攝像機藏進袖口。
作為擁有百萬粉絲的「靈探夏夏」,她直播過三十八場兇宅探險,
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手抖——導航顯示槐安路13號時,車載系統突然故障,
所有屏幕跳出同一張老照片:青瓦白墻的古宅前,七個身影背對著鏡頭站立,
最右側的人影穿著和程野墜樓時相同的藏青色風衣。銹跡斑斑的鐵門推開時,
發出類似骨骼摩擦的聲響。庭院里七棵老槐枝椏交錯,在路燈下投出扭曲的影子,
像七雙懸空的腳。玄關處亮著七盞老式煤油燈,火苗呈詭異的幽藍色,
照亮雕花長桌上的七個骨瓷杯,杯底分別刻著「林夏」「程野」
等七個名字——其中程野的杯子里盛著半杯血水,表面漂著片帶齒痕的指甲?!傲中〗悖?/p>
你遲到了。”沙啞的男聲從陰影里傳來,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左臉爬滿燒傷疤痕,
正是程野生前提起過的神秘委托人——許明遠。他面前擺著本泛黃的賬本,
封面赫然印著「槐安路13號住戶名錄」。
其余五人坐在兩側:戴珍珠項鏈的旗袍女人不停擦拭眼角,
袖口露出三道新鮮刀疤;穿校服的少女抱著褪色布偶,
布偶胸口縫著程野的工作牌;戴鴨舌帽的男人把玩著手術刀,刀柄刻著模糊的「奠」
字;最后是個穿衛衣的大學生,手機屏幕亮著林夏的直播界面,
手指在彈幕區快速敲擊:「主播快跑!這宅子十年前死過七個小孩」?!俺桃暗乃?,
你們早就知道會發生?!绷窒陌醋⌒淇诘臄z像機,聲音比想象中平穩,
“第七個抽屜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許明遠的手指劃過賬本某頁,煤油燈突然劇烈搖晃。
穿校服的少女發出咯咯的笑聲,布偶的頭「咔嗒」轉向林夏,布偶眼窩里掉出張紙條,
正是程野未發完的消息:「13號老宅的第七個抽屜里,藏著七具——」話音戛然而止。
少女的脖子詭異地擰成180度,嘴角裂開至耳根,鮮血滴在骨瓷杯上,杯底「程野」
二字突然滲出血珠。戴鴨舌帽的男人突然跳起,手術刀抵住許明遠咽喉:“老子不干了!
這他媽不是拍電影!”變故驟生時,林夏注意到大學生悄悄將手伸進桌底。她余光掃過桌面,
發現七只骨瓷杯里的液體正在變化:程野的杯子滿血,自己的杯子空著,
其余五人杯中液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當旗袍女人的杯子見底時,
她突然發出孩童般的尖笑,抓起骨瓷杯砸向少女頭顱,鮮血濺在賬本上,
露出泛黃紙頁的真容——那是張七人合照,拍攝時間正是十年前,而照片里七個孩子的面容,
竟與在場五人加上林夏、程野完全一致?!白訒r到了。”許明遠推開手術刀,
燒傷的左臉在火光下扭曲,“游戲規則很簡單:七日內,每天子時會死一人。
只有找到‘第七個抽屜’里的東西,才能終止輪回?!彼赶蚨呛雒骱霭档臒艄?,
“程野墜樓前,已經打開過第六個抽屜?!绷窒拿腿徽酒?,
袖口的攝像機拍到許明遠賬本里掉出的照片——程野墜樓現場,他手里緊攥著枚青銅鑰匙,
鑰匙柄刻著和骨瓷杯相同的「程」字。就在此時,
大學生突然指著庭院尖叫:七棵老槐的枝椏上,正掛著七個穿校服的身影,最新吊死的那個,
分明是五秒前還坐在桌旁的少女。二樓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林夏沖上樓梯時,
看見程野墜樓的同款藏青色風衣掛在窗前,衣兜里掉出半張紙條,
上面是程野的字跡:「第七個抽屜在槐樹根部,鑰匙需要——」字跡在此處被血漬浸透。
當林夏撿起紙條時,樓下傳來旗袍女人的慘叫。她沖回客廳,只見女人倒在血泊中,
胸前插著那把手術刀,刀柄上的「奠」字此刻清晰可見——那是「程野」二字的變形。
許明遠站在陰影里翻動賬本,最新一頁寫著:「第二夜,蘇曼亡。
剩余五人:林夏、許明遠、陳默、張野、李薇」林夏注意到,死亡名單里的「張野」,
正是戴鴨舌帽男人的真名,而他此刻正盯著自己袖口的銀戒,
眼神里閃過瘋狂:“程野死前說過,銀戒是打開抽屜的鑰匙!”他撲過來時,
林夏本能地后退,撞翻了雕花長桌。七盞煤油燈全部熄滅,黑暗中,
有只冰冷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將銀戒狠狠拽下,
同時在她掌心塞了樣東西——是程野墜樓時缺失的那半枚指甲,指甲縫里卡著片槐樹皮,
上面刻著:「別信許明遠,他是第十個」第二章:血色謎團應急燈亮起時,張野已倒在墻角,
咽喉被割開,手術刀掉在許明遠腳邊。大學生陳默渾身發抖,手機屏幕停在林夏的直播間,
彈幕早已爆炸:「警察已定位!主播堅持住!」「那七個骨瓷杯是鎮魂杯!」
但直播間畫面里,本該坐著七人的長桌,此刻只有五把椅子。“現在只剩我們四人。
”許明遠踢開手術刀,賬本上的名字再次變動,“李薇呢?
”他望向穿旗袍的女人剛才坐的位置,那里只剩灘血跡,墻面滲出新的血字:「七人七夜,
缺一不可」。林夏握緊程野的指甲,發現槐樹皮上的字跡在應急燈下泛著熒光,
分明還有后半句:「許明遠十年前就該死于槐木陣」。
她突然想起程野曾提過的往事:十年前,寧市七中七名學生失蹤,
警方在槐安路13號后院發現七具焚燒后的骸骨,
案件因證據不足成了懸案——而眼前的許明遠,正是當年失蹤學生的班主任。
“李薇就是十年前第一個失蹤的孩子。”陳默突然開口,手機里翻出泛黃的新聞報道,
“她和我姐是同班同學。后來我姐的骨灰盒里,莫名其妙多出枚青銅鑰匙,
和你男友手里的一樣。”他指向許明遠的賬本,“剛才少女死的時候,
我看見賬本里夾著張名單,第七個名字是程野,而第一個名字——”“是許明遠。
”林夏接過話頭,注意到許明遠燒傷的左臉正在滲血,血珠滴在賬本上,竟讓「許明遠」
三個字慢慢褪色。
她突然想起程野工作日志里的片段:「槐木陣需要七名陽壽已盡的人當祭品,
許明遠早在十年前就該死于火災,卻靠偷換生魂活到現在」。四人在老宅搜索時,
林夏在二樓書房發現七個上鎖的抽屜,前六個已被打開,
里面分別放著:帶齒痕的銀戒、半張焚燒的合照、刻著「奠」
字的手術刀、繡著珍珠的旗袍碎片、褪色布偶的心臟位置、還有程野的工作牌。
當她打開第七個抽屜時,里面空無一物,唯有內壁刻著幅槐木陣圖,
七個點位分別標著在場四人的名字,還有三個空位——正是前兩晚死去的少女和旗袍女人,
以及本該在場的程野。“鑰匙需要七滴血?!痹S明遠突然出現在門口,手里攥著林夏的銀戒,
燒傷的左臉已完全潰爛,露出底下蠕動的槐樹根,“程野打開第六個抽屜時,
已經獻祭了六個人的血,包括他自己?!彼平窒?,樹根從指縫鉆出,“現在只差你的血,
就能重啟十年前的儀式。”陳默突然將煤油燈砸向許明遠,火苗點燃了他潰爛的左臉。
許明遠發出非人的嚎叫,身體迅速木質化,變成棵小型槐樹,樹根上纏著七枚青銅鑰匙,
每枚鑰匙都刻著不同的名字。林夏撿起刻著「程野」的鑰匙,
發現鑰匙孔形狀與銀戒內側的凹槽完全吻合——原來程野墜樓時,手里攥著的不是鑰匙,
而是半枚用來復制鑰匙的模具?!八祿Q了鑰匙!”陳默指著槐樹根部,
那里露出半截金屬模具,正是程野工作日志里提到的「關鍵證據」。
模具上刻著完整的槐木陣圖,第七個點位刻著「許明遠」,而程野的名字,
被刻在第八個點位——那個本不該存在的位置。當林夏將銀戒按進模具時,
整棟老宅劇烈震動。七棵老槐的影子投射在墻上,組成完整的槐木陣圖,
而許明遠變成的槐樹,正位于陣眼位置。書房抽屜里的六件祭品突然懸浮在空中,
分別飛向庭院的六棵槐樹,唯有刻著「程野」的鑰匙,
指向第七棵槐樹——那棵在十年前火災中幸存的老槐。樹根下傳來微弱的敲擊聲。
林夏和陳默挖開泥土,發現個金屬盒子,里面裝著七份檔案:正是十年前失蹤的七名學生,
包括許明遠的名字。但最下面那份檔案,照片上的人竟與程野長得一模一樣,
檔案名寫著:「第十人,程野,替代許明遠成為陣眼」?!霸瓉沓桃安攀堑谑畟€。
”陳默顫抖著翻開檔案,里面夾著程野的字跡:「許明遠用禁術偷換生魂,
我必須假裝成為祭品,才能找到陣眼——」字跡在此處被劃破,顯然當時發生了意外。
庭院突然傳來狼嚎般的聲響。變成槐樹的許明遠開始移動,樹根掀起地面,
露出底下的防空洞入口。洞里飄出七盞引魂燈,燈上分別貼著林夏、陳默,
以及死去三人的名字,而第七盞燈,赫然寫著「程野」?!八€活著!
”林夏抓起引魂燈沖向洞口,卻被陳默拉住。少年眼中閃過掙扎,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
里面是程野臨終前的聲音:「阿夏,如果我死了,千萬別相信許明遠的話。十年前的火災,
其實是他為了啟動槐木陣故意制造的,七個孩子里,有六個自愿成為祭品,而第七個……」
錄音突然中斷,傳來劇烈的爭吵聲,“許明遠!你不能讓林夏卷進來!
她是第十一個——”話音戛然而止。防空洞深處,引魂燈突然全部熄滅。林夏摸黑前進,
指尖觸到潮濕的石壁,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名字,最新的一條是:「程野,
2023.7.15,代替許明遠成為陣眼」。當她的銀戒碰到石壁時,整面墻突然亮起,
映出十年前的場景:七個孩子圍坐在槐木陣中,許明遠站在陣眼位置,
而年幼的程野被綁在第七棵槐樹上,眼中滿是恐懼?!霸瓉砟悴攀堑谝粋€祭品。
”許明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林夏抬頭,看見木質化的他懸掛在洞頂,根須像觸手般垂下,
“程野父母當年用禁術將他的魂與我綁定,所以我死,他也活不成。
但現在——”他指向洞底的青銅棺材,“只要你躺進去,就能成為新的陣眼,
程野就能活過來。”棺材蓋自動打開,里面躺著具穿著藏青色風衣的軀體,
正是程野墜樓時的模樣。林夏正要靠近,陳默突然大喊:“別信他!我姐的骨灰盒里,
除了鑰匙還有這個——”他掏出張照片,上面是程野和許明遠在老宅前的合照,
拍攝時間是二十年前,那時程野竟已是成年人模樣?!俺桃案静皇鞘昵暗奶娲?,
他是當年的陣眼!”陳默的聲音在洞窟里回蕩,“許明遠用禁術讓他的容貌停駐,
所以十年前的火災,其實是程野第一次死亡!”洞窟突然坍塌。林夏抱著程野的「尸體」
沖出洞口時,老宅已變成廢墟,七棵老槐全部枯死,樹干上的年輪顯示,
它們都有三十年樹齡——而十年前的火災,不過是障眼法。許明遠的木質軀體倒在槐樹根旁,
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手里攥著半張紙,上面寫著:「第十一人就位,輪回重啟」。
當消防車的警笛聲響起時,林夏發現程野的「尸體」正在消失,只剩下那枚銀戒,
戒內側不知何時刻上了新的字:「七日之后,子時再見」。更令她心驚的是,
手機里的直播回放顯示,在她進入老宅后,直播間曾出現過一個匿名用戶,
發送了三百條相同的消息:「林夏,你才是第十一個」。
第三章:暗夜驚魂醫院病房的消毒水氣味刺得鼻腔發疼。林夏盯著監護儀上平穩的心跳線,
無法相信許明遠的尸體在消防隊員到達前離奇消失,而陳默在送醫途中突然失聯,
只留下那枚刻著「奠」字的手術刀?!胺蛉?,您丈夫的病歷需要簽字?!弊o士遞來文件時,
林夏注意到「程野」的出生日期欄寫著1983年——比實際年齡大了十歲,
而死亡日期一欄空白,標注著「特殊病例,需轉院治療」。深夜,走廊傳來嬰兒的哭聲。
林夏打開病房門,看見穿校服的少女抱著布偶站在盡頭,布偶胸口的工作牌正在滴血,
血珠在地面匯成箭頭,指向樓梯間。她跟著箭頭來到地下車庫,發現陳默的尸體靠在車尾,
手里攥著從老宅帶出的青銅鑰匙,鑰匙柄上的「程」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林」字。
“滴——”車載系統突然啟動,屏幕播放著老宅監控錄像:程野墜樓前,
曾在第七個抽屜前站立,抽屜里躺著七枚鑰匙,其中一枚刻著「林夏」。他拿起鑰匙的瞬間,
許明遠的身影出現在鏡中,燒傷的手掌按在他肩頭:“只要她成為陣眼,
你們就能永遠在一起。”錄像突然中斷,換成十年前的新聞畫面:寧市七中火災事故,
七名學生遇難,其中一人正是許明遠。但畫面右下角的馬賽克后,
露出半張臉——與現在的許明遠完全不同,反而像極了程野?!霸瓉碓S明遠早就死了,
現在的他,是程野假扮的!”林夏握緊鑰匙,突然聽見車庫深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抬頭看見穿藏青色風衣的男人走來,左臉完好無損,正是程野失蹤前的模樣?!鞍⑾?,
別害怕?!蹦腥松焓?,掌心躺著枚銀戒,與林夏的那枚一模一樣,“十年前,
我和許老師為了阻止槐木陣,自愿成為陣眼。但許老師被槐樹侵蝕,我只能不斷輪回,
尋找第十一個人?!绷窒暮笸税氩?,注意到男人袖口露出的槐樹根:“你不是程野!
程野墜樓時,左腕有我紋的小槐樹,而你——”她扯開男人袖口,光滑的皮膚下,
樹根正沿著血管蠕動。男人突然變臉,五指變成根須刺來。林夏用手術刀劃破手掌,
鮮血滴在鑰匙上,青銅鑰匙發出蜂鳴,車庫天花板浮現出槐木陣圖,
七個點位分別對應老宅死去的七人,而第八個點位,正是林夏的位置。“沒錯,
你是第十一個。”真正的程野聲音從頭頂傳來,林夏抬頭,看見男友吊在消防管道上,
手腕纏著紅繩,“十年前的火災,許明遠用七個學生的魂啟動陣法,我是第八個,
負責監視陣眼。但許明遠偷換生魂,變成槐樹怪物,我必須找到第十一個人,才能打破輪回。
”話未說完,假程野的根須已纏住林夏腳踝,將她拖向黑暗。千鈞一發之際,
陳默的尸體突然睜眼,手中的手術刀劃破根須,
同時將鑰匙塞進林夏掌心:“去槐樹巷13號!那里藏著十年前的真相!
”出租車在雨夜疾馳時,林夏翻開從陳默身上找到的筆記本,里面貼著七張照片,
正是老宅里死去的七人,每張照片背后都寫著死亡日期,最早的一張是二十年前,
死者正是許明遠——而照片里的許明遠,左臉沒有燒傷?;睒湎?3號是棟破舊的二層小樓,
與記憶中的老宅截然不同。林夏剛推開門,
就被熟悉的腐臭味襲擊——那是老宅里血漬混著槐樹皮的味道。一樓客廳擺著七張嬰兒床,
床上放著褪色的布偶,每個布偶胸口都縫著銀戒,其中一個布偶的面容,
竟與穿校服的少女一模一樣。二樓傳來鍵盤敲擊聲。林夏上樓,看見許明遠坐在電腦前,
左臉完好無損,正在編寫文檔:《槐木陣第十一次輪回報告》。屏幕上顯示著七組數據,
對應老宅里的七人,而林夏的資料頁標注著:「關鍵變量,第十一人,擁有重啟陣法的能力」
?!澳憬K于來了?!痹S明遠轉身,手中拿著程野的工作日志,“十年前,
我和程野發現了槐木陣的秘密——這是個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陣法,但需要十一個生魂。
前十年,我們失敗了十次,每次都在第七夜功虧一簣。”他指向窗外,
槐樹巷的槐樹正在枯萎,露出底下的青銅陣圖:“現在是第十一次輪回,只要你成為陣眼,
更新時間:2025-05-03 06:5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