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全家嫌棄的上門女婿，一個被當做垃圾的破碗，當拍賣行的鑒定錘落下時，
整個古董界都瘋了！1.“柯瑾年！衛生間的水龍頭又漏水了，你耳朵聾了嗎？
聽不見滴水聲？”奚夢瑤尖利的聲音穿透薄薄的房門，像一把鈍刀鋸著柯瑾年的耳膜。
他放下手中正在修復的民國銅鏡，嘆了口氣，用軟布輕輕蓋住工作臺，
起身時順手將那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破碗”往書架深處推了推?！皝砹恕！彼麘艘宦暎?/p>
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這是柯瑾年入贅奚家的第三年。三年前那場婚禮上，
奚家大小姐奚夢琳穿著價值二十萬的婚紗，而他只穿著一套租來的廉價西裝?；槎Y現場，
奚父奚偉業那張始終陰沉的臉和奚母周麗華假惺惺的笑容，至今想起來都讓他胃部一陣絞痛。
柯瑾年熟練地從工具柜里取出扳手和防水膠帶，走進衛生間。奚夢瑤正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貼身的香奈兒連衣裙，襯得身材凹凸有致，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
一看就是要出門的樣子?！靶迋€水龍頭都磨磨蹭蹭的，真不知道我姐看上你什么了。
”奚夢瑤撇了撇嘴，濃密的假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上下扇動，“修好了趕緊去做飯，
我約了閨蜜逛街，晚上回來吃飯?！笨妈隂]說話，蹲下身開始檢查水龍頭。
奚夢瑤的高跟鞋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是一陣香風飄過，接著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房子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水龍頭滴答的水聲和他自己的呼吸。水龍頭只是墊圈老化，
柯瑾年三下五除二就修好了。他洗了手，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三十歲的男人，
眼角已經有了細紋，頭發因為長期熬夜有些稀疏，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那雙修長的手，
手指關節分明，指尖有長期接觸古董留下的薄繭?；氐綍?，他重新坐回工作臺前，
小心地揭開軟布。那面民國銅鏡的修復已經接近尾聲，
鏡背的鎏金花紋在他手下一點點恢復往日的光彩。這是“靜軒齋”老板陳默上周送來的活兒，
說是老客戶祖傳的物件，出價不菲?？妈陱拇髮W時就跟著祖父學習古董修復，
后來祖父去世，他靠著這門手藝讀完了研究生。入贅奚家后，奚偉業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
工資勉強夠他自己零花。為了不荒廢手藝，也為了攢些私房錢，
他一直在暗中接些古董修復的私活?！岸！薄謾C響了，
是妻子奚夢琳發來的消息：“今晚加班，不回去吃飯了?！笨妈昊亓藗€“好”字，
放下手機，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書架深處那個灰撲撲的碗。那是祖父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據說是宋代的東西，但具體什么來歷，祖父臨終前也沒說清楚。碗看起來其貌不揚，
釉色暗淡，邊緣還有幾處磕碰的痕跡，放在地攤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但柯瑾年知道，
這碗不簡單。祖父生前對它視若珍寶，從不讓人碰?？妈晷r候不小心摸了一下，
就被罰站了一下午?，F在想來，祖父當時的神情不是憤怒，
而是恐懼——仿佛那碗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碰了就會招來災禍。他放下手中的工具，
鬼使神差地把碗從書架深處拿了出來。碗很輕，捧在手里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對著燈光，
能看到釉面下有極細密的開片紋路，像是蜘蛛網一般均勻分布。碗底有一個小小的支釘痕，
這是宋代汝窯瓷器的典型特征?！半y道真是汝窯的？”柯瑾年喃喃自語。汝窯存世量極少，
全世界公認的完整器不足百件，每一件都是國寶級文物。
如果這個碗真是汝窯的...他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祖父只是個普通的中學歷史老師，哪來的汝窯瓷器？八成是后來仿制的。他把碗放回原處，
繼續低頭修復銅鏡。傍晚，柯瑾年簡單炒了兩個菜，
自己吃完后把剩下的放進保溫盒留給奚夢琳。收拾完廚房，他接到陳默的電話，
說明天要來取銅鏡。掛斷電話后，他回到書房準備把最后一點修復工作完成。
當他推開書房門時，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工作臺上的東西似乎被人動過，
銅鏡的位置和他離開時不太一樣。柯瑾年皺起眉頭，
快步走到書架前——那個灰撲撲的碗不見了。他翻遍了書架的每一層，
甚至趴在地上查看角落，但碗就像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妈甑男奶铀?，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家里只有他和奚夢瑤有鑰匙，奚夢琳的鑰匙從不離身...“夢瑤！
”他沖出書房，撥通了奚夢瑤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雜，
像是在某個高檔餐廳?！案陕?？”奚夢瑤的聲音里滿是不耐煩?！拔視苌系哪莻€碗，
你看見了嗎？”柯瑾年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笆裁赐氩煌氲模也恢?。
”奚夢瑤的語氣突然變得警惕，“我在吃飯呢，別煩我?！薄澳莻€灰撲撲的碗，
放在書架最上層。它對我很重要，如果...”“哦，那個破碗啊，”奚夢瑤打斷他，
聲音里帶著刻意的輕松，“我看它臟兮兮的，以為是垃圾，就扔了。
”柯瑾年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指節發白：“扔哪了？”“小區垃圾桶唄，
這會兒估計已經被垃圾車運走了?！鞭蓧衄庉p描淡寫地說，“不就一個破碗嗎，
至于這么緊張？改天我賠你十個八個的?！彪娫拻鞌嗔?，留下柯瑾年站在原地，
胸口劇烈起伏。他知道奚夢瑤在撒謊——她從不碰家務，更別說扔垃圾了。
那個碗一定是被她拿走了，但她為什么要拿一個看起來毫無價值的“破碗”？
柯瑾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首先，他得確認碗的下落。
如果奚夢瑤真的把它扔了...這個念頭讓他胃部一陣絞痛。但如果她拿走了，
會拿去做什么？賣錢？可她根本不識貨...突然，
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他——奚夢瑤最近常提起她新認識的那個“懂古董”的男朋友，
叫什么來著？對了，林嘉銘，據說家里是做珠寶生意的?？妈曜テ鹜馓讻_出家門。
他得找到奚夢瑤，趕在那個碗被轉手之前拿回來。與此同時，
城東的“嘉德”拍賣行貴賓室內，奚夢瑤正緊張地絞著手指。
她對面坐著拍賣行的首席鑒定師韓世坤，一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嚴肅男人?！稗尚〗?，
你確定這件物品的來源...合法嗎？”韓世坤的聲音有些發抖，
他戴著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個“破碗”，像是捧著初生的嬰兒。“當然合法！
”奚夢瑤揚起下巴，“這是我家的東西，我想賣就賣。
”韓世坤和站在一旁的拍賣行經理交換了一個眼神。經理清了清嗓子：“奚小姐，
這件器物非常...特殊。我們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測，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可以把它留在這里一晚上嗎？我們保證絕對安全。
”奚夢瑤皺了皺眉：“值多少錢你們倒是給個準話啊，
我男朋友說這玩意兒可能值個幾萬塊...”韓世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強作鎮定地推了推眼鏡：“奚小姐，這件瓷器的價值...遠超您的想象。
但我們需要確認它的真偽和來源。如果您愿意簽署一份臨時保管協議，
我們可以預付您十萬元的保證金?！薄笆f？”奚夢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就這個破碗？
”“是的?！表n世坤的聲音異常嚴肅，“但請您務必保密，
在最終鑒定完成前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鞭蓧衄幣d高采烈地簽了協議，
拿著支票離開后，拍賣行貴賓室里的氣氛瞬間變了?！傲⒖搪撓滴奈锞值鸟R局長，
”韓世坤的聲音激動得發顫，“告訴他，失蹤六十年的‘天青釉蓮花碗’可能找到了！
”經理臉色蒼白：“韓老，您確定嗎？這真是1952年故宮被盜的那批文物之一？
”“我研究了汝窯四十年，絕不會看錯?！表n世坤小心翼翼地翻轉碗身，
指著底部一個幾乎不可見的暗記，“看這里，這個‘奉’字暗款，
是北宋徽宗時期宮廷用器的標記。全世界有這個暗款的汝窯瓷器，
只有兩件——一件在大英博物館，另一件就是1952年從故宮被盜的那件！
”“那這個叫奚夢瑤的女孩...”“查！查她的所有背景！”韓世坤厲聲道，
“這件國寶級文物怎么會在一個普通女孩手里？她背后一定有人！
”柯瑾年找遍了奚夢瑤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她的蹤影。晚上十一點，
當他筋疲力盡地回到家時，發現奚夢瑤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涂指甲油?！巴肽?？
”柯瑾年直接問道，聲音低沉得可怕。奚夢琳也從臥室走出來，一臉疑惑：“什么碗？
”奚夢瑤頭也不抬：“說了扔了，你煩不煩??？”柯瑾年上前一步，
更新時間：2025-05-03 02:4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