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死生下季延的孩子。還未來得及看他一眼,便眼睜睜看著孩子被季延的親信抱走。
我力竭的躺在地上發不出一絲聲音。耳邊卻傳來季延的嗤笑:「這點痛算什么?」
1「季先生!太太難產!···如果再不采取措施,恐怕真的會一尸兩命··」
管家慌張膽怯的看向季延卻遲遲未得到指令?!富攀裁矗俊辜狙由裆p松的掐滅手中的煙頭,
幽幽道:「巫清晨可是半妖,任誰死,都輪不到她···」密室里。我耗盡所有力氣,
拼著最后一口氣運轉著凝珠的力量。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哭聲,凝珠鈍在心頭生出無數裂痕。
“砰!”密室的鎖鏈落地。門被推開,強光像一把利刃劈開黑暗。一道黑影閃過,
抱走了正在啼哭的孩子?!肝仔〗愕降资抢说锰撁?,
生個孩子這么簡單的事情竟讓我等了兩天!」季延的身影嵌在逆光中,語氣戲謔。
我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身子似是浸入冰窟般止不住的顫抖。
季延盯著我抖動的身體笑的冷冽:「巫清晨,你痛么?」「可你這點痛算的了什么?
比起你帶給我的,一文不值!」我被季延關在密室已整整兩年了。兩年前,
我和季延大婚的第一晚就被他設計帶入密室。等我醒來,已是我們大婚的第七日。
我被禁錮在特制的牢籠里,手腳帶著鐐銬,無法動彈?!笧槭裁??!」
痛苦的聲音撕扯著密室的死寂,我憤恨的望向他。季延嘴角扯過一抹淺笑,
恨恨道:「巫清晨,從你殺了我母親的那刻起,我對你就只有恨!」從那以后,
我就徹底淪為了他的囚徒和發泄獸欲的對象。我被迫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歡好。
他數次將我的心頭血滴在他情人的皮膚上。寵溺的說:「巫清晨雖賤,
但她的血卻比你那昂貴的精華有用百倍,以后你想用多少,便用多少?!?/p>
他每隔三日便會命人取出我眉心的精血給他的情人滋補。他說:「這精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只是這精血的形成需要耗費三天的時間,還是太久?!褂谑?,
他帶著團隊一遍遍割開我的血肉做研究,我越是痛苦,他就越開心。他恨我入骨,
可我數次瀕死,都是他守在我身邊給我上藥?!肝浊宄浚憔褪钦讨倚睦镉心?,
你才會將我傷的肆無忌憚!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我默默感受他矛盾的愛。季延,
很快,我們就都不用痛苦了。凝珠裂了,我的能量也快耗盡了,我們···都要解脫了。
2墻上的鐘擺發出沉悶的響聲,密室的門像往常一樣被人推開。來人拿著手帕捂著鼻子,
一臉嫌棄,「這里血腥味怎么這么重!你不是妖么?都生完孩子三天了,
這濃濃的血腥味你也不打掃打掃,真是惡心!」我蜷縮在墻角,喉嚨里擠不出一絲聲音。
密室里的男人一臉不悅的扯過我脖子上的鐵鏈拖著我往外走,邊走邊罵罵咧咧:「快點吧,
這幾天夫人體諒你生產辛苦沒讓你在身邊伺候,現在夫人身子不適,你得趕緊去瞧瞧!
一會兒夫人要是等急了,咱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院外,月光朦朧的籠罩著季延的豪宅,
我身下的血跡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一直蜿蜒到季延的臥室內。季延看到地上的血跡,
皺眉道:「小語不舒服,你去給她瞧瞧?!固а?,我看到了倚在床邊的蘇語,
她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紅唇微啟,面色紅潤,脖頸處還殘留著一抹潮紅?!?!
’猝不及防的,蘇語給了我一巴掌。「又想耍什么心思!讓你過來給我治療,
你竟這副模樣來見我!你故意裝出這副可憐樣想給誰看?!」我立馬低頭,不再看她,
「對不起?!谷缓缶従徠鹗执邉幽槲⑷醯牧α俊N疫@才知道,
蘇語是生理期和季延在一起纏綿,經血流多了。凝珠的力量衰減迅速,出于對我的保護,
它在拼命阻止我催動它的能量。心口的劇痛一陣陣的向我襲來,汗水已經浸濕了我的頭發。
沉默中,季延聲音冷淡。他一把摟過蘇語,不屑的看向我,「巫清晨,你賣慘是沒用的。
你最好快點讓小語好起來,否則,我今天抽干你的血!」兩年了,
我早已習慣了蘇語的各種疾病,也早已習慣了季延對我的惡語相向。
可我的血現在已經沒這樣的用處了。聽到季延的話,蘇語眼角閃過一抹邪笑,
立刻捂著胸口大喘氣。我隨手劃過眉心,將一滴精血遞入她口中。
季延摟著蘇語的手緊了又緊,「怎么樣?還難受么?」蘇語閉著眼睛搖搖頭,長舒一口氣道,
「老公,我現在好多了。」她瞥了眼我留在地上的血跡,皺眉道,「老公,
她身上怎么那么濃的血腥味?我聞到這味就好想吐?!孤勓?,季延一腳把我踹開,
「還不快滾!」蘇語見狀嬌嗔道:「老公,巫清晨賤命一條,可那血確實精貴!
上次狗喝了這血連叫聲都精神了!」「好~」季延的手指寵溺的劃過蘇語的鼻尖,
「都聽你的!」我被管家拖出門外,身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涌著,體內的凝珠拼命運轉,
它在極力守護它的主人。3回到密室,三三兩兩的女傭正打掃著地面。看見我,
他們滿臉鄙夷,又嫌棄又惡心?!改悴皇茄??傷口不是會愈合么?怎么還在流血!
真是晦氣!」幾人說著話,丟來一個桶子,貪婪道;「你這血不能白流,我們也剛好享享福!
」我靠著桶倚在墻邊,幾人相視一笑等在門外。「太好了!我們也能用這妖怪的血了!」
「這妖怪生了孩子流這么多血,不會死吧?」「肯定不會,她又不是人,
就應該讓她多生幾個孩子,再流多點血,也好給我們滋補滋補?!埂刚f的容易,
這季先生有了蘇小姐之后都很少寵幸這妖怪了。孩子哪兒能說有就有?」「誒!
這園子里光棍這么多,等這季先生哪天不在園子里,咱就給她安排安排?!埂高€是你聰明?。?/p>
這招兒好使!」····桶里的血接到一半,我的身體已恢復大半,
只是體內凝珠破損的更嚴重了。守在門外的傭人看到我不再流血的身子,提了桶,
罵罵咧咧的走了,「這么點兒夠誰用!」「改天再收拾你!」
‘咚——’墻上的鐘擺發出一聲悶響。又過了12個時辰,現在應該是白天了吧。
自我被關進密室的那天起便再也沒感受過陽光。季延果真還是知道了巫氏的秘密。
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隨后,密室的門被打開。季延一身酒氣的闖進來,
眼睛猩紅的盯著我。「巫清晨!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那么對我?!」
「當你親手殺我母親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她甚至跪著哀求你你都不放過她!為什么?
為什么!」話音剛落,季延一把捏住我的脖子,
把特制的紫檀木鐐銬緊緊地纏在了我的脖子上。那一瞬,凝珠的力量被封印,
痛感在體內炸開,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刚f!你為什么那么對我?為什么那么對我的母親?
她那么喜歡你!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他猛地繃直鐐銬,
鐐銬內藏著的鋼刺狠狠嵌進我的脖子。痛感瞬間席卷著我身體的每一寸!我尖叫著痙攣,
鮮血順著脖頸滾落,浸紅了衣物?!肝覜]有殺她!」「季延···我···沒有殺你的母親!
」季延似是聽到了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他滿眼狠厲的望著我,緩緩從身后取出一個木盒。
「巫清晨,我親眼看到我的母親死在你手上!你到底要騙我到什么時候?!」他打開盒蓋,
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一排排的凝珠整齊的排列在盒子里。
黃色、淡黃色、白色的珠子大大小小幾十顆?!讣狙樱 刮译p目瞪大,瞳孔顫抖。
季延冷笑一聲,拿起一顆黃色珠子放在我面前,「這是祁長老的,他可是看著你長大的,
念著你的這份情誼,我讓他走的還算安詳。」接著,他又拿起幾顆白色珠子在手里把玩,
「這是···我記不清了,一群小孩子而已···」凝珠在他手里碰撞出清脆的響聲。
「你想做什么?!」聽著我泣血的嘶吼,季延勾唇輕笑。「這是你巫氏一族的命脈,聽說,
要徹底殺死你們就必須得毀了這些珠子,否則就會復活呢?!埂浮ぁぁみ€不肯說么?」‘啪!
’季延扔了顆黃色珠子在地上,順手抄起一把檀木錘子用力砸下去!「祁長老!」
凝珠四散開來,瞬間沒了顏色,我看到凝珠里祁長老最后的樣子。他身上插著無數把紫檀箭,
周身能量被封印。季延的親信帶著把匕首剜出了他的心臟。祁長老身形消殞,
心臟變成了黃色凝珠。男人拿著凝珠興奮的喊道:「季先生,妖果然都沒有心?。 ?/p>
眼前的畫面一幕幕閃過,我心如刀絞,痛的我喘不過氣。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眼角留下滴滴血淚?!讣狙印ぁぁの液弈悖 够貞业?,是季延幾乎想要將我吞沒的吻。
他瘋狂地撕扯著我的衣物,將我攬入最深處,嗓間發出低沉的怒吼,「巫清晨,你恨我吧,
就像我恨你一樣!」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我恍惚,我幾乎都要忘記我們曾經多么相愛。
六歲那年,我第一次見季延。他見我的第一眼就牽起我的手對他媽媽說,「媽媽,我喜歡她,
以后就讓她做我的新娘吧?!鼓菚r候,季延的母親牽著他,祁長老牽著我,
聽著我們的童言童語,笑的前仰后合。后來,我和季延在一個學校,他從小體弱,
我總護著他。他說:「清晨,雖然你的傷口能愈合,但你的痛感卻是人類的數倍,看你受傷,
我會很難過?!故鶜q那年,季父突然去世,季延需要擔起季家的重任不得不離開。臨走前,
我給了他一瓶精血幫他調養身體,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很多時候,季延都會跑回來找我,
他每次都帶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給我。有一次,他去寺廟求了平安手串送給我,
那是串紫檀木做的手串,請了專人加持。也是那次,我被這手串傷到了根本,
恢復了很久才痊愈。季延惱了自己很久,燒了手串,寸步不離的陪著我。他說,「清晨,
這輩子,只要我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那一刻,我真的心動了。而如今,
我們變成現在這樣,卻再也回不去了。很多次,他問我為什么殺他的母親。我只能告訴他,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但事實的原委我無法講出,因為這本就是一道詛咒,
關于半妖的詛咒。季延吞沒我的欲火還在繼續,他突然停下,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煩躁道:「你現在的愈合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他取下我脖子上的檀木鐐銬,
鋼刺穿透著皮肉扎的我幾乎暈厥,鮮血止不住的流著。我癱軟在地,眼神木訥的看向他,
「季延,我要死了?!刮衣槟镜男χ?,淚水簌簌涌出。季延似是聽到了禁詞,
發了瘋的拿出藥箱給我上藥?!肝浊宄浚∧阊菔裁纯嗳庥??沒有我的允許,你怎么敢去死?」
季延看著不斷涌出的血液,雙目猩紅,喘著粗氣,手指不停的在我傷口處涂抹著。
「這本就是從你體內煉制的藥,用了這個肯定會好!」不知過了多久,我從昏睡中半夢半醒。
恍惚間,我感覺到有人環著我的身子,輕吻我的臉頰。
更新時間:2025-05-03 01:4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