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記得那天早上下著小雨。她撐著淺藍色的折疊傘,耳機里放著英語聽力,
踩著水洼匆匆往學校趕。高三的早自習七點開始,她六點四十出門已經算晚了。
"柳綿綿同學。"一個機械化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清晰得仿佛不是從耳機里傳出的。
柳綿綿猛地停下腳步,左右張望。清晨的小巷空無一人,只有雨滴敲打傘面的聲音。"誰?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系統編號X-7391為您服務。"那聲音繼續說道,
"您已被選中參與'惡人改造計劃',
任務目標:將定遠侯世子傅謹言從殺人魔改造為善良之人。
任務成功獎勵:返回原世界;任務失敗懲罰:死亡。"柳綿綿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突然一黑。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當視野再次清晰時,
她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泥濘的土路上,身上的校服變成了一件灰撲撲的粗布衣裙,
手中的雨傘和書包消失無蹤。"這是什么地方?"她驚恐地環顧四周,遠處是連綿的青山,
近處是幾間茅草屋,空氣中彌漫著牲畜糞便和柴火煙混合的氣味。"大周王朝,永昌十二年。
"系統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您現在的身份是父母雙亡的孤女柳綿綿,十六歲,
目前寄居在遠親家中。"柳綿綿雙腿一軟,跪坐在泥地上。粗糙的布料摩擦著她的皮膚,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膝蓋處的布料。這不是夢,觸感太真實了。"我要回家!
"她幾乎是尖叫出來的,"我明天還有模擬考,我媽還在家等我吃晚飯!
"系統冷冰冰地回答:"完成任務是您回家的唯一途徑。溫馨提示:在這個世界死亡,
原世界的您也會死亡。您的父母已經在尋找失蹤的女兒。
"一幅畫面突然浮現在柳綿綿眼前:她的母親癱坐在客廳地板上,手里攥著她的學生證,
父親紅著眼睛在派出所做筆錄。畫面刺痛了她的心。
"不...這不可能..."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我只是個高中生,我能做什么?
那個傅謹言是誰?為什么選我?"“隨機選擇。"系統說,"您有72小時準備時間,
之后必須進入定遠侯府。建議您先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你們這不是拐賣這是什么!
”柳綿綿拒絕做任務。柳綿綿在遠親家的日子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
那對中年夫婦收留她純粹是為了多一個免費勞動力。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挑水、喂豬、洗衣做飯,稍有怠慢就會挨罵。食物粗糙難以下咽,
晚上睡在柴房,老鼠在她腳邊跑來跑去。第三天晚上,她蜷縮在干草堆上,渾身酸痛,
手掌磨出了水泡。"系統,"她輕聲呼喚,"如果我完成任務,真的能回家嗎?""確認。
"系統回答,
務完成標準:1.傅謹言停止殺戮;2.您成為他的正妻;3.他自愿放棄部分權力做善事。
"柳綿綿苦笑:"我一個現代高中生,在古代當丫鬟,還要嫁給一個殺人魔?這怎么可能?
""但您別無選擇。明日定遠侯府招收侍女,您必須前往。"第二天,
柳綿綿穿著唯一一件還算整潔的衣服,跟著村里幾個女孩一起去了侯府。侯府高墻深院,
朱漆大門上的銅釘閃閃發亮,門口站著身穿統一服飾的侍衛,表情肅穆。
招工的是一個面容嚴厲的中年婦人,自稱李嬤嬤。她上下打量著柳綿綿:"太瘦弱了,
干得了粗活嗎?"柳綿綿想起系統教她的話:"奴婢什么活都能干,求嬤嬤給個機會。
"或許是看她態度誠懇,李嬤嬤最終點了點頭:"先去灑掃院子吧,試用三日,不行就走人。
"就這樣,柳綿綿成了定遠侯府最低等的掃地丫鬟。每天寅時起床,
和其他十幾個丫鬟一起打掃偌大的侯府。她的腰永遠直不起來,手掌很快長滿了繭子,
腳底磨出了血泡。更可怕的是府里的等級制度。稍有不慎就會挨罵,甚至挨打。
有一次她不小心把水濺到了一個管事的裙子上,被罰跪在院子里兩個時辰。"系統,
我受不了了。"夜深人靜時,她躲在被子里無聲哭泣,"這里太可怕了,
我想回家..."系統沒有安慰她,只是又展示了一段畫面:她的母親躺在醫院病床上,
父親一夜白頭,桌上擺著她的照片,前面點著香。"您的父母已經堅持尋找您三個月了。
"系統說,"時間流速不同,原世界已過去90天。"柳綿綿咬住被角,把哭聲咽回去。
第二天,她紅腫著眼睛繼續干活。轉機出現在入府一個月后。那天她在打掃廚房后院時,
看到廚娘王嬸正費力地搬一大筐蘿卜。柳綿綿主動上前幫忙,
還順手把凌亂的食材分類整理好。"丫頭手挺巧。"王嬸驚訝地說,"以前做過廚房活計?
"柳綿綿想起自己在家經常幫媽媽做飯,點了點頭。王嬸跟李嬤嬤要人,就這樣,
她從掃地丫鬟變成了廚房幫工。廚房的工作同樣辛苦,但至少不用風吹日曬,
偶爾還能偷吃一點邊角料。柳綿綿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節奏,
甚至開始利用現代知識改良一些簡單的點心做法,受到了王嬸的夸獎。"系統,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傅謹言?"來侯府兩個月后,她終于鼓起勇氣問道。"數據分析顯示,
您目前的身份地位難以直接接觸世子。"系統回答,"建議創造偶遇機會。
"機會來得比想象中快,那天是侯府老夫人的壽辰,廚房忙得不可開交。王嬸突然腹痛難忍,
而老夫人點名要的蓮子糕還沒做完。"綿綿,你手巧,能做完這盤點心嗎?
"王嬸臉色蒼白地問,"按我之前教你的步驟來。"柳綿綿看著材料,突然靈機一動。
她在現代跟媽媽學過做抹茶蛋糕,雖然這里沒有抹茶,但她可以用綠豆粉代替,
做出類似口感的糕點。她小心翼翼地操作著,把傳統蓮子糕改造成了夾心綠豆糕,
還在上面用果醬畫了簡單的壽字。
"這...這不合規矩啊..."負責送點心的丫鬟小翠看到成品后猶豫了。
"就說這是新式壽糕,老夫人喜歡新鮮玩意兒。"柳綿綿鼓勵道,"出了問題我擔著。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老夫人非常喜歡這盤點心,甚至特意召見制作的人想給賞賜。
柳綿綿被帶到花廳,緊張得手心冒汗。"這丫頭做的?"老夫人和藹地問,"叫什么名字?
""奴婢柳綿綿,給老夫人請安。"她跪下磕頭,動作已經相當熟練。"起來吧,手藝不錯。
"老夫人笑著說,"賞她五兩銀子。"就在這時,花廳的門被推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祖母,孫兒來給您賀壽了。"聲音低沉悅耳,
卻讓柳綿綿渾身一僵。系統在她腦海中發出警報:"警告:目標人物傅謹言出現。
"她不敢抬頭,只看到一雙黑色錦靴從她身邊走過,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謹言來得正好,嘗嘗這丫頭做的新式點心。"老夫人笑道。
柳綿綿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抬頭。"那聲音命令道。她緩緩抬頭,
第一次看清了傅謹言的樣子。他比她想象中年輕,約莫二十出頭,面容俊美得近乎鋒利,
劍眉下一雙鳳眼深邃幽暗,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他穿著墨藍色錦袍,
腰間玉佩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但最讓柳綿綿心驚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沒有任何溫度,
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物品,或者...一個獵物。"模樣倒清秀。
"傅謹言隨手拿起一塊點心嘗了嘗,"味道確實特別。祖母若喜歡,
不如把這丫頭調到我院子里?"老夫人笑著搖頭:"你這孩子,廚房的人也要搶。
這丫頭在廚房幫忙挺好的,你別胡鬧。"傅謹言笑了笑沒再堅持,但離開前,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柳綿綿一眼,那眼神讓她如墜冰窟。"系統,他真的是殺人魔嗎?
"回到廚房后,柳綿綿還在發抖。"資料顯示:傅謹言,23歲,定遠侯嫡長子。
過去五年內涉嫌十三起命案,受害者多為年輕女性,但因侯府權勢,案件均被壓下。
"系統平靜地陳述,"您的任務是改變他的行為模式。"柳綿綿捂住嘴才沒叫出聲來。
十三起命案?她豈不是在跟一個連環殺手打交道?"為什么?他為什么要殺人?
""數據不足。"系統說,"需要您自行探索。"那天晚上,柳綿綿做了整晚的噩夢。
夢里傅謹言拿著滴血的刀追她,而她穿著校服在侯府迷宮里奔跑,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第二天,一個意外消息傳來:世子院里的點心丫鬟回家奔喪,需要臨時調一個人頂替。
不知是誰推薦了柳綿綿。"是你做的點心引起了世子注意。"李嬤嬤告訴她,"去伺候幾天,
記住規矩,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柳綿綿想拒絕,
但系統提醒她:"這是接近目標的最佳機會。"于是第二天清晨,
她戰戰兢兢地來到了世子的清風院。院子比她想象中雅致,假山流水,竹林掩映,
完全看不出主人是個殺人魔。大丫鬟春桃帶她熟悉工作:"世子早起要喝云霧茶,
配兩樣點心,你每日寅時三刻就得準備好,送到書房,世子不喜甜膩,
偏好清淡口味..."柳綿綿認真記下所有要求。接下來的幾天,
她每天精心準備不同的點心,試圖用現代烹飪理念創造新奇口味。
傅謹言似乎對她的作品很滿意,但除了偶爾點頭外,幾乎沒有其他交流。第四天,
事情出現了變化。柳綿綿照常送點心到書房,卻發現房門虛掩,里面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傅謹言的聲音充滿暴怒,與平日里的優雅從容判若兩人。
她進退兩難,正猶豫時,房門猛地被拉開。傅謹言面色陰沉地站在門口,眼中殺氣未消。
"站在這里偷聽?"他冷冷地問。柳綿綿立刻跪下:"奴婢剛來送點心,什么也沒聽見。
"傅謹言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的手指冰涼,力道大得讓她疼痛。
"你怕我?"他輕聲問,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意味。柳綿綿心跳如鼓,
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眼睛:"世子威嚴,下人敬畏是自然的。"出乎意料的是,
傅謹言松開了手,甚至輕笑了一聲:"敬畏?有意思。進來吧。
"她戰戰兢兢地端著點心盤跟進去,發現書房地上滿是瓷器碎片和散落的紙張。
傅謹言坐在書案后,示意她把點心放下。"聽說你是孤女?"他突然問。"是,
奴婢父母早亡。"柳綿綿按照系統給她編造的身份回答。
傅謹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無牽無掛...倒是自在。"柳綿綿想起自己真實的父母,
心中一痛,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悲傷。傅謹言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表情變化。"怎么,
我說錯了?""奴婢...奴婢其實很想念父母。"她低聲說,這次說的是真心話。
傅謹言的表情變得復雜,他沉默片刻,突然說:"你會下棋嗎?
"柳綿綿愣了一下:"會一點。""陪我下一局。"這不是請求,而是命令。棋局開始后,
傅謹言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他專注地盯著棋盤,每一步都深思熟慮。
柳綿綿的棋藝只是業余水平,很快就被殺得片甲不留。"你下棋太感情用事。
"傅謹言評價道,"總想保全每一個子,結果失去更多。
"柳綿綿不服氣:"保全每一個生命難道不對嗎?"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這種頂撞在上位者眼里可能已經構成冒犯。但傅謹言只是挑了挑眉,
似乎對她的反駁感到新奇。"生命?"他輕笑,"棋子不是生命。""但在下棋人眼里,
每一個棋子都有它的價值。"柳綿綿鼓起勇氣說。傅謹言盯著她看了許久,
突然說:"明天繼續來送點心。"那天晚上,柳綿綿輾轉難眠。
傅謹言給她的感覺太復雜了——殘忍、聰明、難以預測,
但偶爾又會流露出一種奇怪的孤獨感。"系統,我覺得他可能不是天生的殺人魔。
"她小聲說,"他下棋時的樣子...像個孤獨的孩子。"第二天,
柳綿綿特意做了傅謹言前一天多吃了兩口的桂花糕。當她進入書房時,發現他正在看一封信,
臉色陰沉得可怕。"放下就出去。"他頭也不抬地說。柳綿綿剛要離開,
傅謹言突然叫住她:"等等。"他放下信,
揉了揉太陽穴:"昨天那番話...你是第一個敢那么跟我說話的下人。
"柳綿綿不知如何回應,只好沉默。"知道我為什么殺人嗎?"傅謹言突然問,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柳綿綿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是承認罪行嗎?"奴婢...不知道。
"傅謹言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十年前,我親眼看著母親被人毒死。父親為了權勢,
掩蓋了真相。"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從那天起,
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沒有正義,只有強弱。"柳綿綿屏住呼吸,不敢打斷。
"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都該死。"他轉過身,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們或是害死我母親的幫兇,或是像他們一樣的偽君子。
"柳綿綿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您是在復仇?
"傅謹言的表情變得危險:"你太聰明了,這不是好事。
"柳綿綿立刻跪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會說。"傅謹言盯著她看了許久,
突然笑了:"有趣。明天繼續來送點心。"離開書房后,柳綿綿雙腿發軟。
她剛剛接觸到了一個殺人魔內心最黑暗的秘密,而這可能會要了她的命。"系統,
我該怎么辦?"她絕望地問。"傅謹言對您產生了興趣,這是任務進展的關鍵。"系統回答,
"建議利用此機會深入了解他的過去,尋找改變他的突破口。
"柳綿綿苦笑:"我感覺自己像在老虎嘴邊拔毛。""精確比喻。"系統毫無感情地說,
"但您別無他法?!苯酉聛淼娜兆樱d綿成了清風院的???。每天清晨送點心,
偶爾陪傅謹言下棋,成了她的固定工作。廚房的活計也沒丟,王嬸體諒她兩頭跑,
給她減輕了些負擔。侯府里開始有閑言碎語。"聽說世子特別青睞那個廚房丫頭?
""誰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攀高枝...""噓,小聲點,
別讓人聽見..."柳綿綿低著頭快步走過長廊,假裝沒聽見那些刺耳的話語。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既被其他下人嫉妒,
又被傅謹言這個殺人魔"另眼相待"。"系統,我是不是應該收斂一點?"她擔憂地問。
"數據分析顯示,您與目標人物的互動頻率與任務進度呈正相關。"系統冷冰冰地回答,
"建議繼續當前接觸模式。"這天下午,柳綿綿正在廚房幫忙準備晚宴的食材,
春桃急匆匆跑來:"綿綿,世子找你!"她的心猛地一跳:"現在?""快去吧,
世子心情似乎不太好。"春桃壓低聲音,"小心些。"柳綿綿擦了擦手,快步走向清風院。
院門口站著兩個侍衛,看到她來,面無表情地讓開了路。書房里,傅謹言正在揮毫潑墨。
聽到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過來看看。"柳綿綿小心翼翼地走近。
宣紙上是一條栩栩如生的游龍,筆鋒凌厲,氣勢磅礴。"畫得真好。"她由衷贊嘆。
傅謹言放下毛筆,突然問:"識字嗎?"柳綿綿差點脫口而出"當然",
猛地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孤女:"略...略懂一些。""寫幾個字我看看。
"他推過一張空白宣紙。柳綿綿猶豫了。她的毛筆字在現代只能算一般,但在這個時代,
一個孤女能寫字本身就夠可疑了。她硬著頭皮寫下"清風徐來"四個字,故意寫得歪歪扭扭。
傅謹言挑眉:"誰教你的?""以前...村里的老秀才教過一些。"她低下頭。
傅謹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輕呼一聲。他盯著她的眼睛:"柳綿綿,
你身上有很多矛盾之處。一個村姑,會做新奇點心,會下棋,
還識字..."柳綿綿心跳如鼓,后背滲出冷汗。就在她以為要被拆穿時,傅謹言松開了手。
"不過,這讓你更有趣了。"他唇角微揚,"從今天起,每天下午來書房,我教你寫字。
"柳綿綿瞪大眼睛:"這...這不合適吧?""你在拒絕我?"傅謹言的眼神瞬間變冷。
"奴婢不敢!"她連忙跪下,
"只是怕耽誤世子正事..."傅謹言用折扇輕挑起她的下巴:"我說合適就合適。
明天開始。"回到廚房后,柳綿綿還在發抖。王嬸關切地問:"怎么了?世子責罰你了?
""沒有..."她勉強笑笑,"只是讓我...每天去學寫字。
"王嬸驚訝地張大嘴:"哎喲,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世子爺的書法連皇上都稱贊過呢!
"好事?柳綿綿心里苦笑。被一個殺人魔單獨教導,誰知道是福是禍。"系統,
他是不是發現什么了?"晚上躺在通鋪上,她小聲問。"可能性67%。"系統回答,
"但這也是深入了解目標的好機會。建議順勢而為,獲取更多信息。"第二天下午,
柳綿綿戰戰兢兢地來到書房。傅謹言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先從基本筆畫開始。
"他站在她身后,右手握住她執筆的手,
"手腕要這樣用力..."他的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后背,呼吸拂過她的耳際。
柳綿綿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放松。"傅謹言的聲音近在咫尺,"寫字如做人,
過剛易折,過柔無力。"就這樣,每天下午的書法課成了固定項目。傅謹言是個嚴師,
稍有錯誤就會用戒尺輕打她的手心。但奇怪的是,柳綿綿并不像最初那樣害怕他了。
他教她寫字時專注的樣子,偶爾看到她進步時微微上揚的嘴角,都讓他看起來像個普通人,
而不是傳聞中的殺人魔。一個月后的傍晚,柳綿綿照例去送點心,
發現傅謹言臉色蒼白地靠在榻上。"世子不舒服嗎?"她放下托盤,忍不住問。"老毛病,
頭疼而已。"傅謹言閉著眼睛,"點心放下,你出去吧。
"柳綿綿猶豫了一下:"奴婢...奴婢會一點按摩,或許能緩解頭疼?"傅謹言睜開眼,
審視地看著她,最終點了點頭。柳綿綿小心翼翼地跪在榻邊,手指輕輕按上他的太陽穴。
她媽媽常犯偏頭痛,這是她從小就會的技能。"用力些。"傅謹言命令道。她加大力度,
按照記憶中的穴位一點點按壓。過了約莫一刻鐘,傅謹言的眉頭漸漸舒展。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他的聲音放松了些,"跟誰學的?""我娘...以前也常頭疼。
"柳綿綿輕聲回答。傅謹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娘怎么死的?"柳綿綿一愣,
想起系統給她的背景故事:"病死的...沒錢請大夫。"傅謹言松開手,
沉默許久:"我娘是被毒死的。死在我懷里。"柳綿綿屏住呼吸,不敢接話。
"那天是我十歲生辰。"傅謹言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她喝下那杯茶,
不到半個時辰就七竅流血...而我父親,為了不得罪下毒的人,選擇了掩蓋真相。
"柳綿綿的心揪緊了。她突然理解了傅謹言為什么變成現在這樣——一個十歲的孩子,
眼睜睜看著母親被謀殺,而最應該保護他的人卻選擇了背叛。"世子...節哀。
"她輕聲說。傅謹言冷笑:"節哀?我要的是復仇。所有參與那件事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柳綿綿不寒而栗。這一刻,
她清晰地看到了他溫和表面下的黑暗本質。那天晚上,柳綿綿輾轉難眠。
傅謹言的過去讓她心痛,但他的復仇方式又讓她恐懼。"系統,
他已經殺了十三個人...那些人真的都該死嗎?""數據不足。"系統回答,
"但根據現有信息,至少三人直接參與了他母親的謀殺案。
"柳綿綿咬住嘴唇:"那其他人呢?""推測可能是包庇者或相關人士。"系統說,
"您的任務是阻止他繼續殺戮,不是評判過去的對錯。"第二天,侯府突然熱鬧起來。
原來三日后是侯爺五十大壽,要大宴賓客。廚房忙得腳不沾地,柳綿綿也被抽調去幫忙。
"聽說世子妃的人選也會在壽宴上公布。"小翠一邊摘菜一邊八卦,
"好像是禮部尚書的千金。"柳綿綿的手一頓,心里莫名有些發悶。她搖搖頭,
把這奇怪的感覺壓下去。壽宴當天,整個侯府張燈結彩。
柳綿綿被臨時安排去宴客廳幫忙上菜。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多達官貴人,緊張得手心冒汗。
正當她端著一盤清蒸魚走向主桌時,一個穿著華貴的小姐突然伸腳絆了她一下。
柳綿綿失去平衡,整盤魚眼看就要扣在那小姐身上!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穩穩扶住了托盤。
"小心。"傅謹言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都聽見。
那小姐臉色煞白,連忙起身行禮:"世子恕罪,
更新時間:2025-05-03 01:1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