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離奇的事情。我遇到了我的竹馬，但是按照常理來說，
他現在應該是鬼魂才對，而他變成這樣與我逃不了干系。所以，
我應該在他一見面就叫我寶貝然后臉還要貼上我的嘴巴的時候推開他嗎？——1.我親了？
脖子好酸，我一動就痛得半天緩不過來，想要翻個身，發現何止是脖子，
渾身都酸痛得不得了。睜開眼，還是一片漆黑，看來是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
如果忽略掉這個時候身上有點痛，又有些冷的話，那我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幸福到想要在明天上班之前吃個加蛋加雞柳加培根不加番茄醬的手抓餅……等一下，
我的被子呢？再等一下，我的枕頭呢？再再等一下，我的床怎么會水淋淋硬邦邦的？！
我猛地坐起，在一片黑暗中確定了，這里不是我的房間！
因為這用碎石制成的水泥地壓根不會出現在我家，
甚至我在整個s市都沒見到過這樣粗糙濫造的工程了。還有我手里握的什么東西？圓柱形，
上下還不一樣粗，怎么還有斷痕，還有一股酒味——是只剩瓶頸的玻璃酒瓶。
斷掉的地方很崎嶇鋒利，可以當臨時的防身武器。不過這水泥地板，坑坑洼洼的，十分粗糙，
還能摸到一些小石粒，尤其有些小坑里還有水。臉上一粒石子抵不過地心引力掉下來了，
留下的坑被我的痛覺給填平了。我突覺頭昏腦脹……被上司因為一件小事罵了一通，
出公司又沒趕上末班公交車，于是我坐在公交車站大哭?？拗拗?，旁邊就坐了一老奶奶，
跟我說她女兒跟我一般大的時候是怎樣怎樣的，問我是不是受了委屈。那樣脆弱的時刻，
誰能扛得住那樣的慈眉目善！那樣的溫聲細語！因此我哭得更兇了，這實屬人之常情。
然后她就給我遞紙……我靠！她竟然把迷藥噴在了紙上面??！可惡的，為老不尊，
你把老子扛哪來了？！我還回得去嗎？眼睛用力閉上又用力睜開，
發現還是黑得什么都看不見。爾康，你怎么不點燈！我徒勞地睜著一雙眼睛，
雙眼滿是淚地控訴爾康，環抱著自己蹲在地上，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大喊大叫嗎？
怎么你生怕外頭那些人不知道你醒了嗎？！看又看不見，聽……屏住呼吸……聽又聽不到。
手抓了抓閃著黑白雪花的屁股，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獨剩褲衩身上濡。
褲子被我左扯扯右拉拉，冷風還時不時輕撫過我的屁股……靠，被風占了便宜！突然，
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里閃過一絲亮光——哪來的風？
我當即雙膝一跪撅著屁股臉貼著地面去感受風，一陣一陣的，很輕很輕，
但是足夠我判斷出門在哪個方向了。烏漆麻黑的，難免心思活絡，
我不敢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只蹲在地上慢慢地挪，慢慢地挪，慢慢地碰到了障礙物。
雙手合十南無阿彌陀佛，額頭兩肩一點合十阿門，
搖著手里的瓶頸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做好了心理建設，我伸出手，咚咚，
咚咚，咚咚，剛碰到我就立馬縮了回來，咚咚，咚咚，再次伸出手，咚咚，咚咚，碰到了，
拿起來聞了聞，是玻璃酒瓶碎片，咚咚，咚咚，再次伸出手，撥開大小不一的碎玻璃渣，
往前慢慢伸，咚咚咚咚咚咚，嗶——軟的，再上手捏……是兩根手指?。。?！
我立馬連摔帶退，背猛地撞到了墻上，“呃！”雙手用力地捂住嘴巴，
劇烈的呼吸把體內為數不多的熱量都呼出去了，
一陣陣惡寒如藤蔓生長般從我的尾椎擴散到我的全身，頭皮不斷發麻，
身子開始控制不住地發顫。我不敢去想，但腦子里的念頭跟水中月一樣打散了又恢復原樣，
不斷地提醒我，那是一具尸體。我不敢動了。我甚至開始覺得在自己看不見的黑暗里，
這個空間里堆滿了尸體，而此時雙手都擋不住的鉆到鼻孔里的腥臭，更是驗證了我的想法。
怎么辦？怎么辦？要死了嗎，要死了嗎？我會怎么死？腦子里輪播著之前在網上刷到的，
打著厚碼通紅一片的碎尸圖片，從河里打撈上來的小小的鐵箱行李箱，要挖很深很深的土坑，
意義不明的水泥墻……“寶貝?！币宦曂回５蛦〉哪新曉谖叶哉ㄆ稹?/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人碰了我的胳膊，
我拼了命地叫喊，雙手甚至是雙腿都在胡亂揮打亂蹬，完全忘了手里還有利器。
我在混亂中也能感受到我打到了他，也踹到了他，但是他還是沒有停止要抓住我的念頭。
我卯足了勁更用力地動作，直到我的嗓子喊不出聲音。沒聲音了？我停了動作，
歪頭傾耳去聽，的確是什么聲音都沒有了。緊繃的心落下了一點。
艱難地吞咽后接著短而急的喘息，慢慢地，我又陷入了黑暗的詭異寧靜?！按褐B。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沒再叫了，不是因為叫不出了，而是心里繃著的弦斷了。
這個聲音我聽過很多次。在土堆里的破舊瓦片屋里，在沉悶棍子擊打聲里，
在雨彈風刀肆虐的山頭上，還有高挺的山崖邊，它們全部都匯到了一起，
變成了現在耳邊的一個聲音，“春諦。”他雙手環過我，落下，我不禁一顫。
他把我抱在懷里了。咚咚。是了。咚咚，咚咚。是時候了。咚咚，咚咚，咚咚。
猛烈的跳動如天雷一般，一道一道地劈向我。“螢飛?！卑凑找欢ǔ潭葋硭悖?/p>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反正他在那個程度上算得上是我的初戀。尸骨已寒的初戀。“嗯？
”他的聲音好聽但很啞，是因為興奮嗎，“寶貝?！币苍S這是一句咒語，我的眼前突現光亮，
我再次與他相見了。我很久沒感受過被人這樣注視的感覺了，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
里面都是水，他眼眶泛著霞紅。“不要哭?！彼鬟^我的臉頰。他的嘴巴也很紅。
如果他這么多年從未出現在我夢里，此刻一出現就是來要我償命的，
那我也一定要拿走他一點東西。我身子往前傾斜，距離只差一點點的時候，我失去了意識。
2.我穿了？“快，摁住她！”好多只手抓在我的手臂上，肩膀上。
同時我聽見有人在喊8月1?？墒敲媲暗娜耍麄儧]有一個人嘴巴是張開的。那是誰在喊？
“把她綁在床上！”我的手動不了，腿也動不了，我被壓制住了。那人還在不斷地喊8月1。
“快打！”手臂襲來一點刺痛。“??！”我猛地坐起身，粗喘著氣。原來是夢啊，
好真實又奇怪的夢。緩過氣后，依舊耳鳴眼糊，直到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晃了晃，
我才看到，聽見。是螢飛在問：“怎么了？春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怎么沒有云？”我這句話說得跟蚊子聲音一樣?！笆裁矗渴裁丛?？”他朝我揮手。
“天堂不是應該有云的嗎？”我抓住了他的手，是溫熱的?！霸趺戳耍看褐B，春諦？
”我看著他張著嘴巴，但幾次說不出話?！霸趺从挚蘖耍康降自趺戳?？是不是哪里疼?。?/p>
他又打你了嗎？又打你了嗎！”“你，你，”我的嗓子很疼，
勉強發出指甲刮黑板一樣的聲音，最后估計是靠嘴型對才把信息傳遞出來，“你活了？
”“活著，活著，你也活著?！彼o盯我的神色，接著說，“是做噩夢了嗎？沒事的，
他是自己摔死的……”我抱住了他，眼睛接了水管似的一直流水。他臉是熱的，
他的背是熱的。我又抱緊了一點，他的心跳非常給力！太好了，太好了！“嗑嗑。
”笑出的聲音似咳血一樣，好難聽。螢飛掙開了我，我低下了頭，他兩手扶著我的臉，
想用力但不太敢，我就順著他力抬頭，看見他關切的眼神，“怎么了咳嗽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愣了一下，咧開嘴笑，笑出聲來，“嗑嗑嗑嗑哈哈磕磕，咳咳，
哈哈哈哈哈哈哈”無奈咳了兩聲后面都是氣音了。他也因為我的笑，雙肩都垂下了一點，
跟著我笑，還忙著扶住我笑得東倒西歪的身子，“別笑了，再笑嗓子就一直劈叉了。
”但我還是在笑，笑到連氣音都要發不出了，也還是想笑。笑得眼淚直流，肚子發疼，
也還是想笑。螢飛活著，這就夠我笑一輩子了。我終于不用身上時時刻刻背著一條人命了，
終于能卸下負擔活著，作為“春諦”好好活著了！
也終于能在看帥哥的時候沒有被人抓包的心虛負罪感了！岔氣了，不行，岔氣了岔氣了。
我直拍螢飛，他給我順了半天背我才喘上氣。他的模樣還跟當年如出一轍，眉眼清晰透亮，
少年氣息不論在什么情況下都是走哪散哪，枯草沾染都能復活，死花沾染都能重開。
雖然我時常會因為被救活的花草活得奄奄一息，
之后沒活多久就要死的情況搞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但是眼下，螢飛在我眼前，
還是活著的螢飛。我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隨后用嘔啞嘲哳的聲音問：“這哪？
”“一個山洞?！睆U話，我眼睛不瞎?！澳惴判?，這里離村子很遠，離你家很遠。”我家？
我家在s市啊。螢飛很快又補充說：“還有你這兩天不要回家。”不對勁?！皫讱q？
”我手指著他，問他。他一臉疑惑，但還是回道：“15?！蔽冶任烇w小一歲，
但是我現在是25歲。一個念頭，
一個驚天動地足以讓全人類振三振、小說里都寫膩了的大念頭——不是螢飛沒死，
而是我穿越了，穿越到了十年前，一切都還能改寫的十年前！這一念頭讓我頓時斗志昂揚，
如同喝了脈動一般坐得筆直。接著我問：“今天，幾號？”他回：“7月30。
”這個時間點……我聯想起剛剛螢飛說的話還有前不久的經歷，問：“你剛才說話的意思，
是不是那個畜牲死了？”他點頭。我口里的畜牲，雖然我很不想承認，
很想學哪吒一樣剔骨還父……他是我的父親。他死了，他死了?。 拔烇w！”嗓子一直沒停，
但現在竟然不那么難受了，“我們去城里生活！我要帶你去吃麥當勞肯德基！
我要讓你也看看，什么叫‘長江東流末，圓滿永留我’！”他點頭，“好！”“嘿嘿，
還記得不，這是我媽教我的。她總是跟我說這個，還天天叫我寶貝，肉麻死了。哦，
岔話題了，那時候我還很小，不懂這是什么意思。我就問她什么意思，
她說長江源頭是唐古拉山，那離我們很遠很遠，
長江從唐古拉山一路流到東海走過了很多曲折，所以站在長江盡頭的人見證了長江的圓滿，
那么他們的人生也會更圓滿一些。我要帶你去看。”“好?！彼麕еσ鈶鹞?。
我與他對望，覺得這個世界變得溫柔了，覺得一直忽視我的命運好像終于眷顧了我一次。
可是很快，這股吃飽喝足的滿足感就破裂了，裂出了很多碎片，無數碎片邊緣再次劃傷了我。
螢飛是怎么死的？他為什么要死？我盯著螢飛看，怎么也想不起來?！案吲d得都哭啦？
虧你老是笑我愛哭，結果只是沒遇到讓你哭的事情而已。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他嘴上說著我，自己也在哭，邊哭邊給我擦眼淚。不記得，不記得，
我不記得螢飛為什么要死了，我不記得螢飛怎么死的了，我要怎么辦？我要怎么救他，
我要怎么辦？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翻了一座山還有一座山、翻了一座山還有一座山的地方，
每個山頭都有不同的畜牲……政府相逼我才逃到學校，遇到了支教老師，
他無數次把我從家里帶回學校，可是他走了，他離開了山，被那些畜牲干出的事情催到湖底。
支教老師，他跟上頭交涉安排我能在學校待到我考出這里為止，我為什么回來？
斷了的電線突然被連上了的感覺，一陣電光石火之后，我想起了原因。支教老師走了，
那個畜牲不知道哪里得知這個消息，直接沖到學校把我拖了過來關在屋子里，
讓我等著接……為什么還是想不起來丁點關于螢飛怎么死的事情？螢飛頭一歪問我，
“怎么了？”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抓不住他嗎？
是叫我去做讓死灰復燃黃河倒流的事嗎？我救不了他嗎？我不信。隨之心里冒出了一個疑問，
按照我的秉性，頂多對螢飛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但絕對不會對他的事情坐視不理，
那么為什么他還是死了？是我當時發生了什么別的我不記得的事情嗎？
總歸還是眼下想個法子比較緊急，我便開口問他，“我記得，咳，你表哥是在縣城里讀書？
他自己騎摩托車去的，對吧？”他點頭，“要去找他嗎？也好，我表哥會照顧你的。
不過他家離這里還有一段路?！薄澳阒缆穯?？”“知道。”“你確定你沒記錯嗎？
”我反復掃了周圍不下幾十遍，周圍除了樹就是樹，
除了旁邊的一條小道證明這里確實有人家，但是我們走了半天了，太陽都要下山了，
還沒看到半戶人家?！皼]錯的，我經常這么走。
”拿著之前在路上撿的堅固的半人高木棍在地上到處敲敲打打，心里煩躁。
把從醒來到現在的事情在腦子里來來回回過了好幾遍，除了想起來一些細枝末節，
壓根沒想起來什么有用的東西，也沒想到有什么萬無一失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有件事是越想越氣?！拔梗阒盀槭裁磭樜?？”“?。俊蔽烇w回過頭，頓了頓又說，
“我沒嚇你啊?！薄澳隳锹暋畬氊悺?，”我縮著脖子學著他當時的語氣，“不嚇人？
”現在想想還有點驚魂未定。可他毫無愧疚還滿臉疑惑，
甚至倒打一耙說：“是你叫我這么叫你的。”“什么？！”我作勢拎起棍子要打他，
卻被他急忙按下，躲在一棵樹后，對我做出噤聲的動作。我等了半天也沒什么動靜，
正要發作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車滴聲，行車聲在這之后也逐漸明顯。
我腦子立刻辨別出車型，是一輛機動三輪車。十年前家里有這種車的，村子里屈指可數，
不對，不是村子里，是周圍幾個村子加起來都是屈指可數的，
所以這輛車的主人是誰便很好猜了。我偏過頭去看，果然沒錯。匆匆一瞥，
視線在他的手上滯留了幾瞬。他小拇指長得有點奇怪。我收回目光看向螢飛，
他不像是剛剛知道的樣子，儼然一副被抓包的心虛?！澳惆质裁磿r候回來的？”我問他。
螢飛他爸爸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只會偶爾在春節的時候回來，
連他十歲時他媽下葬的時候都沒回來，現在這個時間點回來干什么？螢飛猶豫半天，
實在是受不了我的眼神，他才開口說：“他前天回來的?！蔽依^續盯著他。他沒躲閃，
看了許久，才錯開視線說：“為了給你…給那個畜牲辦后事?！薄澳莻€畜牲死了，
你爸回來干什么？”我深覺不安，但又道不明這股不安來自于什么。他沒再應答我。
估計他也不知道原因。周圍蟲鳴漸囂，我們之間再無聲，
只在他父親的車開遠之后一味地披月趕路。月亮很快就高懸于頂，
凄冷的光投到地面時已經不剩多少了，連身側螢飛的身影都看不透徹?！笆遣皇抢哿耍?/p>
”螢飛問我。我點頭，怕他沒看清“嗯”了一聲。他一邊跟我夸他表哥有多好多好，
一邊帶著我來到了幾棵大樹的間縫里?？粗厣虾窈竦囊粚勇淙~，
我最終放棄在乎蟲子什么的了，緊抓著他的手腕靠坐下來，說：“我先瞇一會，
然后你再瞇一會，之后我們再趕路。”“好?！彼衷谖夷樑該]了幾下，
煩人的飛蟲振翅聲不見了。迷迷糊糊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對不起。
”我居然感到了一絲愉悅。3.我跑了？“我真是不懂他為什么老是要跟我道歉。
”我不知道是在誰說話，但我覺得我在用這個人的視角看世界。
“我”坐在白白的屋子里的白白的床上，跟穿得白白的男人說：“他道歉了又不改，
下次還是依然什么都不敢。”“那你厭惡他的道歉嗎？”男人問。“我”低頭搖了搖，
片刻后抬起頭，笑著說：“我覺得那是對我的嘉獎。他每次哭我都覺得，我在做對的事情。
”男人問：“你做對的事，他為什么會哭？”“因為我被打了。
”“為什么你做對的事要被打？”“因為有人覺得我要失控了?！薄澳撬奘且驗樾奶勰銌?？
”“不是，是因為他愧疚。他愧疚沒能讓我和他一起認同那些人。
”“咕咕…咕咕…”寂靜的場景里出現了鳥鳴叫。男人掏出手機按下了乍響的鬧鐘，
我看到他手上有個銀色素圈戒指，很漂亮，正想問他在哪里買的，
他帶著再次響起的鬧鈴聲起身開門離開了。這人品味蠻獨特，鬧鈴還要設置成鳥叫聲。
“我”無聊往后一躺，眨眼之間，全白的畫面變成了灰藍，再看，視野里出現了幾貓頭鷹，
在樹枝上面叫。我靠，我怎么一覺睡到了天亮！我連忙叫醒身旁還睡著的螢飛，
“我不是說要換崗的嗎？你怎么沒叫醒我？！”朦朧間反應過來的螢飛還沒開口就被我推倒，
我起身就走，嘴上還不忘奚落他，“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臭家伙，
要不是你這張臉長得還不賴，我早就把你棄了知道嗎？結果你還不知道珍惜，
犯下了如此滔天大罪。怎么你有恃無恐，?。烤驼讨约汉每淳涂梢詾樗麨榱藛?？怎么？
不會走路了，就這么點出息嗎？”“……走這邊?！薄耙詾槲也恢绬幔课疫@是給你臺階呢。
你上哪再遇到一個像我這么體貼的人，我真的是對你沒……”“啊，你不僅愿意給我臺階，
還怕我多想所以給了我一個擁抱，你真是太好了寶貝?！彼芸鋸埖匕盐冶У煤芫o，
我連他心跳都聽得到。什么啊，明明是你自己一個跨步擋在我面前的好嗎？
“哪學的油嘴滑舌。朕可不吃這套！帶路！”“好的，寶貝陛下！”我直直地往前走，
他圍著我來回走，一會在右邊說對不起，一會在左邊說寶貝。煩死了。他搖頭又晃腦，
頭上亂翹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了金色的狗耳朵，隨著他的動作一顛一顛的。
朕就這么原諒了螢貴妃，會不會驕縱了他？其實只是他的錯還可挽回罷了。
雖然他睡著了沒叫醒我站崗，但一是目前看來我們還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二是這樣一來我們也都睡了一覺，后面也有體力應對。思緒突然的正經倒讓我想起一件事，
連忙拉住螢飛，“你爸是不是在你表哥家？”之前撞見他爸，他走的跟我們是一個方向。
他想了下，說：“很大可能?！蔽铱粗拔覀兏峙加鏊臉幼?，
試探地問：“你不想跟他碰面的對吧？”他點頭，“不想。”那好辦了。
“你以前不是最喜歡纏著他的嗎？”他含糊其辭，說：“長大了哪還能黏著父親。
”我有些不解，但程度不足以讓我在這個時候對他刨根問底。
“我們的目的不是找你表哥求助，而是需要一個離開的工具。”“我表哥很好的。
”他又強調了一遍。“剛剛不跟你說過了嗎？我們要離開的計劃越少人知道越容易成功。
哪來這么多為什么為什么，你只要幫我確定你表哥他們不在家就行。
更新時間：2025-05-03 01: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