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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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玉殞永熙十年的雨夜,裴琰跪在太廟冰涼的青磚上。

玄甲縫隙滲出的血水在磚面蜿蜒成溪,倒映著梁柱間飄搖的白幡。

鎏金香爐里積著三寸厚的香灰——正是十年前大婚那日,蕭明璃親手撒下的合歡香。"臣,

謝陛下賜酒。"他接過太監總管捧來的鴆酒,琉璃盞邊緣沾著抹胭脂痕。

那是長公主獨有的口脂顏色,十年來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準時出現在他書房的醒酒湯里。

雨滴砸在殿外石階上,裴琰忽然想起北狄王庭的雪。那年他率輕騎千里奔襲,

的副將臨終前塞給他半塊玉佩:"將軍...留著擋災..."此刻那玉佩正在他懷中發燙,

仿佛要灼穿心臟。"裴卿還在等什么?"珠簾后傳來皇帝的低咳,

明黃袖口隱約露出半截銀鏈。裴琰瞳孔驟縮——鏈墜上的九目蜘蛛紋,

與三日前刺殺他的死士腰間佩玉如出一轍。仰頭飲盡鴆酒的瞬間,

他瞥見蕭明璃站在蟠龍柱后。她依舊穿著大婚時的蹙金霞帔,腕間銀鐲刻滿蛛網紋路。

劇痛從喉頭炸開時,裴琰終于看清她宮絳上系著的玉墜,

分明與自己那半塊玉佩是同一塊璞石所雕。

"原來...這才是聘禮..."他咳著黑血大笑,玉佩從撕裂的衣襟滑落。

血珠滲入玉螭紋的剎那,整座太廟的長明燈同時爆燃。在意識消散前最后一刻,

裴琰聽見蕭明璃的耳語:"夫君可知,這玉佩本是一對?"驚雷劈開夜幕時,

裴琰在劇痛中睜開眼。帳外傳來熟悉的刁斗聲,掌心殘留著鴆酒灼燒的幻痛。

他顫抖著摸向頸間,玉佩正泛著詭異的青光,

玉螭眼中多出一道血痕——與蕭明璃玉墜上的裂紋分毫不差。"將軍!北狄夜襲!

"親衛掀帳的瞬間,裴琰死死攥住案頭銅獸鎮紙。這是景和二十三年秋,

他駐守雁門關的第七個月,距離皇帝賜婚還有整整三年。暴雨沖刷著營火,

裴琰站在瞭望臺上遠眺狄人火把。前世這場戰役他斷了三根肋骨,

卻換來御賜的"忠勇無雙"金匾。此刻他撫摸著完好無損的胸膛,突然抽出佩劍斬斷帥旗。

"傳令!后軍改前隊,寅時前撤至黑水河。"在眾將驚愕的目光中,他解下玉佩按進沙盤,

"派死士把這半塊玉埋到落霞山北麓,要讓人看出是匆忙遺落。

"當斥候回報狄人主力轉向落霞山時,裴琰正在擦拭劍鋒。鏡面般的劍身上,

他看見自己眼底翻涌著十年后的血色。前世蕭明璃喂給他的不止是絕嗣藥,

還有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漠狼藤——難怪每次出征前飲的壯行酒,

總會讓他看見死去將士的亡魂。黎明時分,裴琰單騎沖出營門。

他在前世副將戰死的位置勒馬,從懷中掏出浸透毒血的戰報。火折子舔舐絹帛的瞬間,

他對著虛空輕笑:"這一世,裴某請陛下先飲這杯慶功酒。"灰燼隨風飄向北狄王帳時,

玉佩突然發出蜂鳴。裴琰低頭看見玉螭紋路竟與沙地上的車轍印重合,

蜿蜒指向東南——那里是永州地界,十年后他組建赤眉軍的起點。

2 暗涌永州城外的秋雨帶著鐵銹味,裴琰站在廢棄的糧倉前,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伸手接住檐角滴落的雨水,指尖殘留著前世毒酒灼燒的幻痛。"將軍,按您吩咐,

五百石糧草已轉移至地窖。"親衛統領韓昭踏著積水疾步而來,

甲胄上的水珠在火把映照下如同滾動的血珠。裴琰轉身望向黑暗中的群山輪廓,

前世記憶如走馬燈掠過。永州大旱引發流民暴動,正是這場秋雨過后。他屈指敲擊腰間劍柄,

青銅吞口與玉佩相撞發出清越聲響:"明日寅時,開東城門。"韓昭瞳孔微縮。

東城門外是朝廷流放犯人的礦山,此刻卻聚集著三萬余因水患南逃的災民。

他忽然注意到將軍腰間玉佩在暗處泛著幽光,那枚傳承百年的青玉螭紋佩,

此刻竟隱約透出血色紋路。雨幕中忽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裴琰按住劍柄的手背青筋暴起,

前世就是在這樣的雨夜,蕭明璃將浸過牽機毒的合巹酒遞到他唇邊。

那時她鳳冠上的東珠映著燭火,像極了此刻韓昭鎧甲的反光。

"報——"斥候渾身濕透跪在泥濘中,"北狄騎兵繞過落雁谷,距永州不足百里!

"裴琰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果然如前世軌跡,

只是這次他提前半月焚毀了北狄藏在落霞山的糧草。

他解下玉佩擲給韓昭:"持此物往城南三十里松林,樹洞中有份名冊。

"那是他重生后憑著記憶默寫的永州官吏檔案——哪些人會被流民斬首,

哪些人會成義軍首領。當夜子時,裴琰獨自登上城墻。雨絲滲進青銅面具的縫隙,

這道他在重生第三日親手烙下的傷疤隱隱作痛。遠處礦山的火光突然大盛,

流民與守軍沖突的吶喊被風雨送來。他握緊劍鞘,玄鐵打造的劍身刻著新鑄的銘文:破妄。

"將軍,刑部急件!"親兵呈上蓋著朱紅火漆的密函。裴琰就著火光掃過,

冷笑聲驚起飛檐下的夜梟。圣旨命他即刻回京受賞,落款日期比前世提前了整整十七天。

皇帝終究是嗅到了異常。韓昭帶著滿身血腥氣歸來時,晨曦正刺破云層。

他震驚地看到將軍單手捏碎密函,紙屑混著雨水從指縫流下,在青石板上暈出朱砂色的痕跡。

"讓伙房準備慶功宴。"裴琰扯下浸透雨水的披風,露出內里繡著暗金螭紋的箭袖,

"用我帶來的那壇二十年陳釀。"酒是七天前從京城快馬運來的,

與長公主府年節貢酒同出一窖。當夜流民沖垮永州府衙時,裴琰正在地窖審問北狄細作。

他故意讓細作看到桌上攤開的北境布防圖——當然是十年前的舊版。當細作咬碎毒囊時,

他撫摸著玉佩上新出現的裂痕微笑。這道裂痕在前世自刎那夜還不曾有過。三日后,

八千流民在城外跪成黑壓壓的陣列。裴琰站在城頭舉起玄鐵劍,劍鋒所指處,

晨光破開烏云照在"赤眉軍"的大旗上。他突然劇烈咳嗽,

指縫間滲出的黑血與玉佩的紋路驚人相似。原來重生并不能消除體內積累十年的劇毒,

只是將死亡倒計時重置。"該去見見我們的刺史大人了。"裴琰用手帕擦凈嘴角,

絲綢上金線繡著的螭龍沾了血,宛如在火海中翻騰。他知道此刻刺史府的地牢里,

真正的永州刺史正在替身牢中破口大罵,而那個冒牌貨,

已經帶著偽造的調兵虎符往京城去了。3 毒蛛地牢里的燭火突然爆開燈花,

裴琰握著名冊的手停在半空。鐵柵欄外傳來三長兩短的叩擊聲,他迅速將羊皮卷塞進墻縫,

轉身時袖中已滑出淬毒的柳葉刀。"將軍,藥熬好了。"獄卒端著漆盤低頭進來,

碗中湯藥泛著詭異的靛藍色。裴琰盯著對方靴尖沾染的槐花——永州大獄外唯一的老槐樹,

早在三日前就被他下令砍伐。他忽然輕笑:"這碗里的斷腸草,可是產自滇南?"寒光乍現。

漆盤下翻出的短劍在離咽喉半寸處被柳葉刀架住,裴琰抬腳踹翻毒藥的同時,

袖中另一把飛刀已沒入刺客右眼。慘叫聲中,他扯下對方腰帶,

青銅腰牌上刻著的九目蜘蛛在血泊中泛著青光。"果然是蛛網。"裴琰用劍尖挑起腰牌。

前世直到臨死前,他才知道皇帝手中掌控著這支傳承百年的暗殺組織,

那些意外暴斃的邊關守將、突發惡疾的藩王世子,原來都是蜘蛛獠牙下的亡魂。

地牢外突然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韓昭帶兵沖進來時,正看見將軍將刺客的手指一根根踩碎。

青磚地面上用血畫著詭異的符咒,

那具扭曲的尸體心口插著柄鑲玉匕首——與三日前刺史獻給將軍的壽禮一模一樣。

"把刺史府圈養的那窩信鴿全烤了,羽毛送到夫人房中。"裴琰擦拭著匕首,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轉頭,"記得用紅珊瑚匣子裝。"韓昭背后泛起寒意。將軍說的夫人,

是半月前他們從流民堆里救出的啞女。那女子被送來時只抱著個襁褓,嬰兒啼哭聲中,

他親眼見將軍割破手指將血滴進米湯。當夜子時,刺史府后院的古井泛起血泡。

裴琰站在紫藤花架下,看親衛從井中打撈出七具女尸,最年輕的不過及笄之年,

手腕都系著褪色的紅繩。他彎腰拾起井邊的玉簪,簪頭蜘蛛紋飾在月光下活過來般蠕動。

"將軍!西廂房走水了!"沖天火光中,裴琰不緊不慢走向火場。熱浪掀翻瓦片的剎那,

他準確抓住從房梁墜落的黑影。戴著青銅面具的殺手在被他掐住喉嚨的瞬間,

突然渾身抽搐化作血水,只剩件空蕩蕩的黑袍飄落在地。"化骨散。

"裴琰撿起黑袍領口的銀絲,那上面繡著的蜘蛛比腰牌上的多了對翅膀。

前世蕭明璃發間總別著支銀翅蜘蛛簪,原來蛛網的首領早就在他枕邊。黎明時分,

裴琰站在城樓上俯瞰流民營地。他手中把玩著從刺史密室搜出的密函,

北狄文字間夾雜著蛛網特有的暗記。晨風送來炊煙與血腥混雜的氣息,他突然劇烈咳嗽,

掌心血跡中竟混著細小的冰晶。"將軍!"隨軍大夫驚恐地看著銀針在血泊中變黑,

"這是...這是漠北狼毒疊加南海相思子的癥狀!"裴琰卻低笑起來。

前世他中的是牽機毒,今生居然換了配方。看來重生引發的漣漪,讓某些人提前露出了尾巴。

他摘下玉佩浸入血水,青玉中的血色紋路突然如活物般游動,將毒素盡數吞噬。

"傳令赤眉軍。"他望著官道上疾馳而來的金色儀仗,"就說本將軍突發惡疾,

需要靜養百日。"當欽差的馬車駛入永州時,刺史府正在操辦喪事。

白衣素縞的仆役抬著棺槨穿街而過,紙錢紛紛揚揚落在欽差肩頭。韓昭紅著眼眶呈上遺書,

絹帛末尾按著的血指印,赫然是皇室暗衛獨有的九目蜘蛛紋。欽差的銀刀劃開棺槨時,

數萬只血紅色蜘蛛從夾層噴涌而出。御史臺的人皮面具在蛛群啃噬下露出森森白骨,

裴琰站在靈堂暗格里,指尖纏繞著從玉佩里抽出的金蠶絲。"將軍神機妙算。

"韓昭擦著劍上的蛛血,"那閹人死前招供,說長公主正在來永州的路上。

"裴琰捏碎手中冰晶。這是今晨咳出的毒血所化,內里封存著半只振翅銀蛛。

前世蕭明璃的體溫總是偏低,原來她血管里流淌著蛛網秘術煉制的蠱毒。

棺槨突然傳來敲擊聲,他挑眉看著親衛掀開底板,漠北使臣的密信與嬰兒襁褓同時滾落。

"永州果然藏著驚喜。"裴琰用匕首挑開繡著狼圖騰的羊皮卷,

北狄文字在觸到冰晶的瞬間顯現出大梁官印。當他展開染血的襁褓時,

玉佩突然發出蜂鳴——粗麻布上歪斜的螭紋,與他背上胎記完全重合。暴雨傾盆而至,

裴琰握著襁褓碎片走進刺史密室。墻壁上褪色的壁畫突然活過來,

描繪著前朝末代皇帝將嬰兒托付給將軍的場景。那將軍腰間的玉佩,正在壁畫里吞吐著血霧。

"原來如此。"裴琰割破手掌按在壁畫上。當他的血滲入嬰孩畫像時,整面墻轟然倒塌,

露出藏在夾層里的青銅棺槨。棺蓋上螭紋鎖眼與他手中玉佩嚴絲合縫,在嵌入瞬間,

前世自刎時的記憶突然涌入。

他看到三百年前的真實戰場:穿著同樣鎧甲的將軍在皇陵前自斷經脈,

玉佩吸收鮮血后打開地宮,數萬陰兵跪拜前朝太子的場景。而那個太子的面容,

竟與如今龍椅上的皇帝有七分相似。"將軍!赤眉軍嘩變!"親衛的急報打斷幻象。

裴琰轉身時瞳孔泛著血色,手中玉佩已經與青銅棺長在一起。當他沖上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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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03 0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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