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發現了丈夫的監視系統1我結婚三年來第一次提前回家，
在玄關發現了一枚不屬于我的口紅。那抹嫣紅在米白色地磚上格外刺眼，像一滴凝固的血。
我蹲下身，手指懸在距離它五厘米的空中，突然聽見智能門鎖發出機械女聲："歡迎回家，
溫太太。"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我明明是溫太太，
但這個智能系統從來只會說"歡迎回家，楚小姐"。"叮。"手機在包里震動。
丈夫許沉的消息：「冰箱里有你愛吃的提拉米蘇」我盯著屏幕，
緩慢輸入：「怎么突然買蛋糕？」聊天框上方"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閃爍了很久，
最后發來的卻是：「結婚紀念日快樂」手指僵在屏幕上方。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明明是下周二。
2中央空調出風口傳來細微的電流聲。我抬頭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煙霧報警器，
那里正閃爍著不正常的紅光。搬來椅子踮腳觸碰，金屬外殼"咔嗒"一聲脫落，
露出后面隱藏的微型攝像頭。黑色鏡頭還在微微調整焦距。"啪！"報警器從手中滑落，
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與此同時，
整間屋子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電子提示音：「主臥攝像頭已離線」 「書房聲音采集異常」
「廚房3號機位丟失信號」我跌坐在滿地機械殘骸中，
顫抖著撿起從報警器里掉出來的微型SD卡。插入筆記本電腦后，
夾命名讓我的胃部絞痛：【楚楚-廚房】【楚楚-客廳】【楚楚-臥室】點開最新視頻文件，
時間是今天早上。畫面里我系著碎花圍裙煎蛋，許沉的聲音從鏡頭外傳來："別放胡椒，
她不喜歡。"可我記得清清楚楚，結婚那天晚上，
他捧著我的臉說："你撒胡椒的樣子真可愛。"3滾動條繼續下拉，
一個加密的【操作日志】文件夾引起了我的注意。用許沉的生日嘗試破解失敗后，
我鬼使神差地輸入了姐姐的忌日——1025。文件夾應聲而開。滿屏代碼中，
有一行指令被反復執行： 【執行喚醒協議：楚藍人格】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楚藍，
我七年前車禍去世的雙胞胎姐姐。4"你在干什么？"許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時，
我正對著電腦屏幕發抖。他穿著深灰色西裝，領帶微微松開，手里還拿著車鑰匙，
顯然是匆忙趕回來的。"解釋一下。"我指著屏幕上并排打開的兩個窗口，
左邊是今早的監控視頻，右邊是操作日志，"為什么我們的房子里全是攝像頭？
什么叫'楚藍人格'？"許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我太熟悉了——每次他撒謊前都會這樣。"這是安保系統的一部分。
"他走過來合上電腦，"最近入室盜竊案高發。""那為什么要喚醒我姐姐的人格？
"我的聲音開始發抖，"用她的忌日當密碼？"許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藍色："楚楚，你最近是不是又沒按時吃藥？
"我猛地抽回手："什么藥？"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藥盒，
倒出兩粒白色藥片："醫生說你的記憶混亂癥需要持續治療。
""我從來沒有——"話說到一半突然卡住。我的視線落在藥盒背面的標簽上，
清清楚楚印著：記憶鞏固劑，楚藍，每日兩次。那是姐姐的名字。5許沉去廚房倒水時，
我迅速打開手機搜索"記憶鞏固劑"。
讓我如墜冰窟：《新型數字人格移植輔助用藥臨床試驗招募》配圖是許沉穿著白大褂的照片，
標題寫著"神經科技首席研究員"。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動，
在相關新聞里看到一張熟悉的照片——三年前的醫療事故報道，配圖是躺在病床上的我，
后頸處隱約可見手術縫合的痕跡。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后頸，指尖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
我從未記得自己做過頸部手術。"喝藥吧。"許沉端著水杯回來，聲音溫柔得可怕。
水杯遞到面前時，我注意到他的袖口沾著一點紅色。和玄關口那枚口紅的顏色一模一樣。
"今天有客人來過？"我假裝不經意地問。許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沒有，
可能是上周李秘書來送文件時留下的。"但我分明記得，李秘書從來只用無色潤唇膏。
6吞下藥片時我假裝嗆到，把藥吐在了紙巾里。許沉去換衣服時，我快速搜索了他的書房。
在最底層的抽屜里，找到一個貼著"人格移植記錄"的硬盤。插入電腦后，
屏幕上跳出數百個視頻文件，最新日期是昨天。點開其中一個，
畫面里的"我"正在廚房煮咖啡，
但動作和習慣完全不像我——姐姐活著時總是用左手撩頭發，視頻里的人做著同樣的動作。
"找到你想看的了嗎？"許沉的聲音讓我渾身一顫。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書房門口，
已經換上了家居服，手里拿著兩杯紅酒。"這是什么？"我指著屏幕質問，
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他抿了一口酒，露出我從未見過的微笑："這是我們的婚姻，楚楚。
準確地說，是我和楚藍的婚姻。"紅酒在杯中搖晃，像血一樣粘稠。
"三年前那場手術很成功，我們幾乎完全移植了她的記憶模式。"許沉的眼神變得狂熱，
"只是最近系統不太穩定，你本來的記憶總在干擾......"我的視線開始模糊，
雙腿突然失去力氣。最后的意識里，看見許沉撿起我掉在地上的藥片，
輕聲說："看來你吐掉了今天的劑量。"7醒來時我躺在臥室床上，窗外已是深夜。
床頭柜上放著半杯水和兩粒白色藥片。嘗試開門發現被反鎖后，
我注意到梳妝臺上多了一個相框——里面是我和許沉的結婚照，但照片里我的發型和衣服，
分明是姐姐生前最喜歡的款式。梳妝鏡右下角有個不起眼的紅色光點。我湊近查看時，
智能音箱突然自動播放起姐姐最愛的鋼琴曲。天花板的角落里，新裝的攝像頭靜靜轉動，
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機械聲。第二章：被篡改的記憶第一節我盯著梳妝臺上那幀結婚照，
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劃過相框玻璃。照片里的"我"穿著酒紅色絲絨長裙，
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那是姐姐楚藍的標志性笑容，
帶著她特有的、左臉先浮現的梨渦。而我從來不會這樣笑。梳妝鏡突然亮起藍光，
智能系統柔聲提示："今日皮膚狀態評估：眼下細紋增加2%，建議使用3號精華。
"鏡面右下角的紅光依舊規律閃爍，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眼睛。"關閉評估。
"我壓低聲音命令，系統卻回應："指令無效，楚藍小姐。"冷汗順著脊椎滑下。
這個稱呼像一把尖刀，精準挑開我最恐懼的猜測——在許沉設定的系統里，
我從來都是"楚藍"，不是楚楚。鋼琴曲突然變調，
肖邦的《雨滴前奏曲》轉為德彪西的《月光》，正是姐姐葬禮上播放的曲子。
我猛地扯斷智能音箱電源線，音樂戛然而止的瞬間，聽見門外傳來指紋解鎖的"滴"聲。
第二節許沉的白大褂下擺沾著暗紅痕跡，像是干涸的血漬。他手里端著餐盤，
烤面包的焦香里混著古怪的藥味。"你該吃藥了。"他把餐盤放在床頭，
兩粒白色藥片在骨瓷碟里泛著珍珠光澤，"李醫生說你的記憶鞏固需要加強劑量。
"我盯著他袖口的唇印，和玄關那枚口紅的色號一模一樣。"李醫生？
就是總用玫瑰味口紅的那個？"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僵了瞬，轉而拿起水杯："你記錯了，
李醫生是男性。"水杯遞到眼前時，我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見了。
那只修長的手腕內側，有道新鮮的抓痕，像是女人掙扎時留下的。"先吃飯。
"許沉切開牛排，五分熟的肉滲出血水——這是姐姐最愛的熟度，而我從來只吃全熟。
他刻意將餐刀橫放在我右手邊，而我是左撇子。第三節當許沉轉身調試空調時，
我將藥片藏進餐巾。他后頸有道反光的細痕，像是植入式芯片的接口。
這讓我突然想起醫院走廊里那個破碎的瞬間——三年前車禍后，
有穿白大褂的人按住我的后頸，冰涼的金屬刺入皮膚。"溫度設定23度，濕度50%。
"許沉對著空調面板說話的樣子，像在念某種咒語，"啟動藍光模式。
"整個房間突然籠罩在詭異的藍光中，墻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波形圖。
我這才發現四面墻都是特制的顯示屏，此刻正實時顯示著我的腦電波頻率。"這是什么？
"我的聲音開始發抖。"只是健康監測。"他微笑著調出一組對比波形，"看，
你的α波越來越接近標準值了。"屏幕上并排顯示著兩條腦波圖，
標注分別是"楚楚-初始"和"楚藍-目標"。第四節趁許沉去書房接電話，
我撬開了床頭柜暗格。里面躺著本皮質筆記本，扉頁寫著《人格移植觀察日志》。
最新一頁的日期是昨天："第1036天，記憶覆蓋率達89%。但今晨出現異常波動，
目標突然詢問紀念日日期（注：原人格記憶干擾）。已調整藥物配比，
明日起增加電刺激頻次。"筆記本夾層里掉出一張磁卡，
印著"神經科技實驗室-3F禁入"的字樣?？ū趁娴恼掌屛液粑鞘墙憬愕哪?，
而員工編號欄赫然寫著我的生日。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許沉的聲音從書房隱約傳來："冷凍艙維持得怎么樣？......不，
第二次移植......她今天又出現了記憶閃回......"我捏著磁卡的手開始發抖，
后頸的疤痕突然灼痛起來。第五節浴室是唯一沒有監控的死角。我反鎖上門，
從內衣夾層取出偷藏的SD卡——今早從煙霧報警器里取出的那張。插入手機后，
視頻里出現一間純白實驗室。日期顯示是三年前。鏡頭搖晃著掃過手術臺，
上面躺著穿病號服的女人。當她側過臉時，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叫出聲——那是我，或者說，
是和現在的我一模一樣的臉。穿白大褂的許沉站在手術臺前，聲音冰冷："準備記憶提取，
優先移植音樂記憶模塊。"有人遞來金屬箱，他取出閃著寒光的腦電極時，畫面突然跳轉。
新的視頻里，許沉站在冷凍艙前，艙內漂浮著長發女人。他撫摸著艙蓋輕聲說："楚楚，
再等等，很快就能讓你姐姐活過來了。"鏡頭轉向艙體標簽：生物樣本T-102，楚藍，
腦死亡。第六節"你在看什么？"許沉的聲音從背后炸響，我慌忙鎖屏，
手機卻被他一把奪過。當他看到暫停畫面里的冷凍艙時，整張臉突然扭曲。
"原來你找到了這個。"他低笑著拽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骨頭，
"那你知道為什么選你嗎？"我被拖向主臥的全身鏡前，
他強迫我看向鏡中："因為你們是罕見的鏡像雙胞胎，神經元排列都是對稱的。
你的大腦......"他的手指劃過我太陽穴，"是最完美的培養皿。
"鏡面突然變成顯示屏，播放起我從未見過的畫面：病床上的我后頸連著電極，
而許沉正在調整某個儀器參數。"三年前死的確實是楚藍。"他的呼吸噴在我耳畔，
"但你不會真的以為，被搶救回來的是楚楚吧？
"第七節智能系統突然發出警報："監測到劇烈情緒波動，啟動鎮靜協議。
"天花板噴灑出甜膩的霧氣，我的四肢開始發軟。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
看見許沉從口袋里取出注射器。"別怕。"他撩開我后頸的頭發，針尖刺入疤痕，
"這次會給你姐姐更完美的記憶。"恍惚中，
我聽見系統機械的播報："人格覆蓋進度91%，最終階段準備中。"黑暗徹底降臨前，
梳妝臺上的結婚照突然閃過詭異的光——照片里"我"的眼睛，微不可察地轉動了一下。
第三章：冷凍艙里的真相1我是在一陣刺骨的寒冷中醒來的。睜開眼，
頭頂是慘白的LED燈，金屬天花板反射著冷光。我躺在一張狹窄的醫療床上，
手腕和腳踝被束縛帶固定，后頸的疤痕傳來陣陣刺痛。“醒了？”許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我艱難地轉頭，看見他站在一臺顯示器前，屏幕上跳動著復雜的腦電波圖像。
他穿著全套手術服，手套上沾著某種淡藍色液體?！斑@是哪里？”我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
他走過來，指尖輕輕撫過我的太陽穴，像在檢查一件精密儀器?！皩嶒炇摇！彼⑿?，
“歡迎回家，楚藍?！薄形页{。2我掙扎著看向四周。這是一間全封閉的實驗室，
墻壁上嵌滿顯示屏，實時監控著各種生命體征數據。角落里有一臺巨大的圓柱形設備，
玻璃艙門上結著霜，隱約能看到里面漂浮著一個人影?！鋬雠?。
許沉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唇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跋胍娨娝龁幔俊彼呦蚶鋬雠?，
手指在控制面板上輕點。艙門上的霜霧漸漸消散，露出里面的人——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蒼白的皮膚，緊閉的雙眼，長發在水中微微飄動。她穿著白色病號服，
胸口貼著標簽：??「樣本T-102：楚楚，腦死亡」??。
我的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聲音?！叭昵澳菆鲕嚨?，活下來的其實是楚藍。
”許沉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但她的身體受損嚴重，只能暫時封存。
而你——”他轉向我，眼神狂熱?！啊闶亲钔昝赖娜萜鳌?/p>
”3“你瘋了……”我聲音發抖，“我不是什么容器！我是楚楚！”許沉嘆了口氣，
像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他走到顯示器前，調出一段視頻——畫面里是醫院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女人。她的臉被氧氣面罩遮住大半，
但露出的眉眼和我如出一轍?！斑@是車禍后的楚藍。”許沉指著屏幕，“她的腦部嚴重受損，
但記憶中樞完好。而你的身體……”視頻切換到另一張病床，上面躺著一個同樣面容的女人，
但她的后頸正被植入某種金屬裝置?！啊愕纳眢w存活，但大腦幾乎空白。
”許沉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所以我做了個實驗。”他俯身靠近我，呼吸噴在我耳邊。
“我把楚藍的記憶，移植到了你的大腦里?！?我的眼前一陣陣發黑。
那些零碎的記憶碎片突然串聯起來——為什么我總覺得自己不喜歡胡椒，
但許沉說我曾經喜歡。?? ??為什么我的字跡越來越像姐姐的。
?? ??為什么智能系統叫我“楚藍小姐”?！安弧豢赡?！”我拼命搖頭，
“如果我是‘容器’，為什么我會記得自己是楚楚？”許沉笑了。
“因為記憶移植不是一次性的。”他走向控制臺，按下某個按鈕，“它需要不斷鞏固，
就像給植物澆水?！蔽业奶栄ㄍ蝗粋鱽砑怃J的疼痛，像有無數根針在攪動腦髓?！鞍 ?！
”“別怕?！痹S沉的聲音溫柔得詭異，“只是激活一下休眠的神經元?！碧弁粗?，
更新時間：2025-05-02 23:3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