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喜歡鄰家哥哥江淮年多年后我們再次相遇，我決定抓住這次機會表白。
我特意約在了那個很靈的山神廟。我鼓起勇氣和他表白。但是他聽完后面色古怪，
看了看山神像又看了看我。就當他要回答我到時候，那牌匾突然砸下來了。
江淮年被砸成了植物人。1 山神詭愿"周總，他怎么樣了？"我站在病床邊，小聲啜泣著。
沈淮年安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各種儀器連接著他的身體，
發出規律的"滴滴"聲。周延——太素制藥的副總，嘆了口氣："唉，小謝，
醫生也說不清楚他什么時候會醒來。你也不要太自責了，誰知道那個牌匾會突然掉下來。
"周延的手機又響起來了，他接通電話。"嗯嗯，我馬上回去處理，什么天譴，
那些媒體天天瞎說……發布會照常。"他邊走邊說，"對，意外事故......不，
山神廟年久失修......""明歌，"周延掛斷電話，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淮年會沒事的。他今早還說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什么秘密？"我猛地抬頭。
周延搖搖頭："他沒說。
只知道他昨天一大早就去了山神廟......"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也去了山神廟？
去做什么？還沒等我仔細詢問，周延就匆匆離開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昏迷不醒的沈淮年。
我把帶來的白色滿天星放在床頭，輕輕地說："沈淮年，希望你早日康復。
"說完又覺得太生疏，咬了咬嘴唇補充道："哥哥...我等你醒來。"走出醫院時，
夕陽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渾渾噩噩地走著，這一天發生的一切像夢一樣不真實。
我向山神許愿，遇見了十年未見的暗戀對象，表白，然后看著他被牌匾砸中。最奇怪的是，
周延說他昨天也去了山神廟。他去許了什么愿？今天一早我站在山神廟斑駁的紅漆木門前，
心跳快得不像話。"謝明歌，你真是瘋了。"我小聲嘀咕著，
卻還是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門。團建活動選在停云山莊的第一天，
我就打聽到了這座山神廟的傳聞—據說求姻緣特別靈驗。我趁聚會間隙跑了出來，
來到了山上。廟內光線昏暗，只有幾縷陽光從破損的窗欞間斜射進來，
照在堆滿貢品的供桌上。我跪在褪色的蒲團上，抬頭望著那座斑駁卻威嚴的山神像，
手心全是汗。"山神大人，"我在心里默念，"我...我想和沈淮年在一起。
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我喜歡他已經...已經十年了。"供桌上的香突然"噼啪"一聲，
火星四濺。我嚇得往后一仰，直接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對不起，我——"我轉身道歉，
卻在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間僵住了。沈淮年。我的頂頭上司，太素制藥的CEO，
也是我暗戀了整整十年的那個人。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
比公司里少了幾分凌厲，額前的碎發被汗水微微打濕，看起來像是匆忙趕來的。
那雙我偷偷描摹過無數次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同樣的震驚。"明歌？"他叫我的名字，
聲音里有一絲我不確定的震驚，"你怎么在這里？"大腦一片空白。山神大人啊，
您工作效率這么快的嘛？我還沒準備好??！"我...部門團建，我出來走走。
"我胡亂編著借口，感覺臉頰燒得厲害，"沈總您怎么...""你可以叫我哥哥。
"他打斷我，語氣柔和得不像話，"就像以前一樣。"十年前的那個夏天突然閃回眼前。
十六歲的我扒著車窗哭得稀里嘩啦，他拍著我的背，安慰我說"明歌別哭，
我們很快會再見"，然后我父母的車載著我駛離了那個我當作第二個家的地方。
"哥哥..."我試探著叫出這個在心底重復過千萬次的稱呼。他笑了，
眼角泛起細小的紋路，比記憶里成熟太多，卻依然讓我心跳加速。
我們之間好像漂浮著一種奇妙的氛圍，既熟悉又陌生。"你剛才是在..."他看向供桌，
又看看我，眼神突然變得古怪。血液轟的一聲沖上頭頂。"我..."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豁出去了，"哥哥，我有話想對你說很久了。"他的表情變得專注，微微向我傾身。
"我喜歡你。"我說，"從十六歲開始，一直到現在。"時間仿佛凝固了。
沈淮年的瞳孔微微擴大，嘴唇輕啟似乎想說什么。就在這時，頭頂傳來"咔嚓"聲。"小心！
"我尖叫著撲向他，卻眼睜睜看著那塊腐朽的牌匾直直砸在他的頭上。"沈淮年！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公寓，關上門后整個人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手機屏幕亮起，
推送了一條新聞：《太素制藥CEO寺廟遇險，是天譴還是意外？》。"天譴？
"我冷笑一聲，點開新聞。文章極盡夸張之能事，
把沈淮年描繪成一個為富不仁的醫藥界黑心商人，
甚至翻出太素制藥三年前一場失敗的藥物試驗大做文章。評論區更是烏煙瘴氣，
有人說什么"舉頭三尺有神明"，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山神廟最近特別靈驗，
許的愿都會以某種扭曲的方式實現。我關掉手機，胃里一陣絞痛。
冰箱里除了半盒牛奶和幾個雞蛋空空如也，我勉強煎了個蛋，食不知味地咽下去。
熱水沖在身上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水聲掩蓋了抽泣，我蹲在浴室里，
任憑水流沖刷著后背。"明歌？"我猛地抬頭，心臟幾乎停跳。那聲音太熟悉了，
像是直接從我的腦海里響起的。"哥哥？"我顫抖著呼喚，隨即搖頭，
"幻覺...一定是太難過出現幻覺了...""不是幻覺。"這次聲音更清晰了。
我手忙腳亂地關掉水龍頭，扯過浴巾裹住自己，耳朵嗡嗡作響。"在哪呢？
肯定是我太累了……"我小聲說"呃...在浴室門外。"那聲音頓了頓，"但我可以解釋！
我不是故意——"我猛地拉開浴室門。沈淮年——或者說，
一個半透明的、發著微光的沈淮年——正飄在我的衛生間門口，一只手尷尬地遮著眼睛。
他看起來和醫院里躺著的那個沈淮年一模一樣，只是身體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透明質感，
像是被陽光穿透的淺色琉璃。"啊——"我尖叫到一半，自己捂住了嘴。
2 靈體驚魂沈淮年的靈體——我只能這么形容他——慌亂地擺手："別怕！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過來就站在你床邊了。我試過和別人說話，但沒人能聽見我，
除了你..."我死死盯著他，大腦當機。水珠從我的發梢滴落，嘀嗒聲回蕩在浴室里。
"明歌，你能...先穿上衣服嗎？"沈淮年依然捂著眼睛，耳尖泛紅，
"這樣說話有點..."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只裹了一條浴巾，頓時臉上火燒一樣燙。
砰地關上門，我手抖得幾乎扣不上內衣搭扣。五分鐘后，我穿著嚴實的家居服走出來，
沈淮年正飄在客廳中央，好奇地打量我的小公寓。月光穿過他的身體，
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光暈?！八?，"我聲音發抖，"你現在是...鬼魂？
""應該不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我還沒死，醫院里那個我只是昏迷。
更像是...靈魂出竅？"我試探性地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意料之外的觸感讓我渾身一顫——不像觸摸真人，但也不是穿透空氣，
而是一種微微發麻的、像是靜電般的感受。我們面面相覷。他的手腕在我掌心散發著冷氣，
像冰塊一樣，不是活人的體溫。他飄到沙發邊坐下——或者說做出一個坐的姿勢，
實際上他的身體離沙發表面還有幾厘米的距離。沈淮年突然說："你長大了很多。""什么？
""十六歲那年你才到我肩膀。"他比劃了一下，"現在都快到我耳朵了。"我心頭一顫。
這是他第一次提起我們分別的那年。"你倒是沒怎么變。"我撒謊道。實際上他變了很多，
輪廓更加鋒利，肩膀更寬，眼神里多了些我讀不懂的東西。"除了...現在會發光這點。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讓我想起了我們小時候。就在這時，沈淮年的靈體突然劇烈閃爍起來，
他痛苦地彎下腰。"沈淮年！"我下意識伸手扶住他，
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幾乎陷進了他的身體里。
"醫院...我的身體..."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什么不對勁..."話音未落，
他的靈體就像被風吹散的煙霧一樣，倏地消失了。"哥哥？"我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呼喊，
"沈淮年！"沒有回應。只有月光冷冷地照在地板上，那里剛才還有他模糊的影子。
我抓起鑰匙沖出門，直奔醫院。電梯遲遲不來，我索性跑樓梯上樓。推開病房門的瞬間，
我的血液凝固了——病床邊圍著一群醫生護士，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透過人群的縫隙，
我看到沈淮年蒼白的臉。而他的靈體，不知所蹤。醫院的走廊燈光慘白，我坐在長椅上，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搶救已經持續了四十分鐘，沈淮年的靈體依然沒有出現。"家屬？
"一位戴口罩的醫生推開搶救室的門。我站起來："他...怎么樣了？""暫時穩定了。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憊的臉，"但昏迷原因還不明確。CT顯示沒有明顯出血，
腦電圖活動也很微弱，這種情況..."我咽了口唾沫："會持續多久？""難說。
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醫生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等醫護人員散去，
我輕手輕腳走進病房。沈淮年安靜地躺著，臉色比床單還要蒼白，
只有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證明他還活著。"哥哥？"我小聲呼喚，
期待他的靈體會突然出現。沒有任何回應。我嘆了口氣，拉過椅子坐下。
窗外的月光已經西斜，月光不再那么強烈。就在我考慮是否該回家時，
一陣熟悉的酥麻感從指尖傳來。"明歌..."我猛地抬頭，
看見沈淮年的靈體正從病床上緩緩升起，像是浮出水面的溺水者。
他的輪廓比之前模糊了許多，像信號不良的老電視畫面，時隱時現。"你回來了！
"我差點喊出聲，趕緊壓低聲音，"發生什么了？""我不知道。"他的聲音飄忽不定，
"就是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然后就...被拉回來了。
"我這時發現每當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他身上時，他的靈體就會變得更加透明。
"避開月光。"我拉緊窗簾，"好像對你有影響。"沈淮年嘗試飄離病床，
動作比之前遲緩："我感覺像被抽干了力氣。""醫生說你的身體情況不穩定。
"我想了想說, “要不要明天我們去山神廟看一看，
或許那里有辦法……你今晚先在醫院休息吧。”我躺在床上，想起了我們小時候。
我第一次見到沈淮年，是在一個暴雨天。那年我七歲，他十歲。
媽媽牽著我的手站在沈家門前，雨水順著屋檐砸在窗子上，像一串串斷了線的珠子。
"明歌要聽話，媽媽下周就來接你。"她蹲下來整理我被雨打濕的衣領，眼睛里滿是歉意。
我知道她又要把我"寄存"在這里了——父母都是地質研究員，常年奔波在各個勘探現場。
沈阿姨熱情地把我們迎進門?？蛷d沙發上坐著一個男孩，白凈的臉，黑漆漆的眼睛，
正在拼一個復雜的航模。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并未說話。"淮年，
這是謝明歌妹妹，要在家住幾天。"沈阿姨柔聲說，"你帶她玩好不好？""哦。
"他就說了這么一個字。那天晚上，我縮在陌生客房的被窩里哭鼻子，我想我的媽媽。
門突然被輕輕推開，沈淮年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奶。"媽媽讓我拿給你的。
"他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語氣硬邦邦的。但當他看到我臉上的淚痕時，表情微妙地軟化了，
"你怎么哭了？"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把被子裹得更緊。他停留了一會兒，走到我床邊，
隔著被子輕輕地拍我。無聲地安慰。從那時起，我成了沈家的"?？?。每次父母出差，
我就被塞進那個有沈淮年的世界里。我依然記得我九歲那年的雨季。
放學時突然下起傾盆大雨，其他孩子都被家長接走了，只有我站在校門口，
看著積水漸漸漫上臺階。父母在青?？疾?，原本說好沈阿姨來接我，可她臨時有事耽擱了。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冒雨跑回家時，一把藍格子傘闖進我的視野。傘下是氣喘吁吁的沈淮年，
他的校服濕了大半，頭發滴著水。"笨，怎么不帶傘。"他板著臉說，
卻立刻脫下外套裹住我。那天他背我回家。我趴在他并不寬闊的背上，
聞著雨水和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突然希望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哥哥，
"我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對我真好。"他的耳尖一下子紅了："抓緊。"我回憶著過去，
慢慢地睡著了。晨露未晞，我踏上山路時，林間的霧氣還未散盡。沈淮年的靈體飄在我身側，
在晨光中像一縷隨時會消散的薄煙。"慢點走。"我為他撐著傘，
仿佛這樣就能阻止他變得更透明，"陽光太強了。"他輕笑一聲，
那聲音像是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的："擔心我消失？""廢話。"我瞪他一眼，
"你現在這樣子...要是被風吹散了怎么辦？""那你就把我拼回來。"他故作輕松地說，
但靈體邊緣不斷波動的輪廓暴露了真實狀態并不好。3 紅線之謎山神廟比記憶中更破敗。
朱漆剝落，門楣上那塊砸中沈淮年的牌匾空缺處，像一張缺了門牙的嘴。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香灰與潮濕木頭的氣味撲面而來。廟內空無一人，但供桌上的香爐里，
三炷香正裊裊冒著青煙。"有人剛來過？"我環顧四周。"山神老爺今天心情好。
"一個嘶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后響起。我驚叫一聲轉身，差點撞上不知何時出現的老廟祝。
老人佝僂著背，臉上皺紋深得能夾死蚊子，但一雙眼睛卻亮得嚇人，
直勾勾地盯著沈淮年的方向。"您...能看見他？"我聲音發抖。老人咧嘴一笑，
露出僅剩的三顆黃牙："活人看不見的，我都看得見。"他顫巍巍地指向沈淮年，
"特別是這種借時間的。""借時間？"我和沈淮年異口同聲。廟祝不答，
慢悠悠地走到供桌前，從抽屜里取出一本泛黃的冊子，啪地拍在桌上："自己看。
"冊子紙張脆得仿佛一碰就碎，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和簡短的文字。
最近的一頁上寫著："九月十五，男求姻緣，女亦求姻緣，山神允之，借魂七日。
"我的手指懸在那行字上方，不敢觸碰："這是...我們的許愿記錄？""山神廟靈驗，
但脾氣怪。"老人用長指甲點了點"借魂七日"四個字，"活人魂魄離體，七日不歸，
就永遠回不去了。"我渾身發冷："今天是第三天。
"沈淮年的靈體飄進冊子："如果七天內回去呢？""債總是要還的。"老人神神秘秘地說，
"山神給了你們想要的，代價自然要付。""什么代價？"我追問。
老人卻轉身開始擦拭神像，不再理會我們。就在我以為得不到答案時，
他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看看他心口。"我轉向沈淮年，
他低頭看向自己半透明的胸膛——在那里，隱約可見一根極細的紅線，從心臟位置延伸出來，
另一端消失在空氣中。"這是什么？"我想觸碰又不敢。"姻緣線。"老人的聲音忽遠忽近，
"借來的時間，綁來的緣。"沈淮年突然劇烈顫抖起來，靈體像接觸不良的燈泡般閃爍。
廟祝見狀，從香案上抓起一把香灰，朝空中一撒。"日出三刻，陰魂避光。再不走，
魂飛魄散。"我這才注意到陽光已經透過破窗照進廟內。沈淮年在光線中越來越淡，
幾乎透明。"走！"我顧不得多問，轉身沖向門口。身后傳來廟祝幽幽的聲音："記住，
第七日子時前，紅線斷，魂歸位..."下山路上，我撐開黑傘為沈淮年遮擋陽光。
他的靈體比來時更加虛弱，輪廓模糊得幾乎難以辨認。"你覺得那老頭的話可信嗎？
"我小聲問，生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吹散他。
沈淮年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解釋了很多事...為什么只有你能看見我，
為什么我會靈魂出竅...""還有為什么我們許的愿會以這種方式'實現'。"我苦笑，
"我許愿和你在一起，結果真的'在一起'了——以這種形式。"傘下的陰影里，
沈淮年的靈體微微閃爍："明歌，如果這真的是因為許愿...我很抱歉。
更新時間：2025-05-02 22:50:53